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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赤雪-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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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走!”程饮涅回答的很是干脆。
二人才要动身,程辞便出言提醒道:“难道城主就没发现这间客栈少了两个人吗?”
程饮涅头也不回的答道:“我一早就发现了,少了一男一女分别是花间傲与柯流韵。”
程辞紧走了两步追问道:“难道城主就不关心他们的去向吗?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每个人都有嫌疑。”
“我知道,所以我派遣雨雷电三人各自去跟踪花间傲、柯流韵以及不方便告知姓名的三个人。”
程饮涅与姬彩稻手牵着手逐渐远去,这个回答却始终盘桓于众人心间久久不散。
沐寒霜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事事据悉、算无遗策……幸亏城主大人是个善良之人,不然就真的太可怕了。”
微点了下头,程辞又使劲摇了摇头:“能说出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你没有见过他少年时期的模样。”
听过此话,沐寒霜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她:“我真的很好奇城主大人少年时期的模样,可以说来听听吗?”
“当初那个惯会隐忍又敢想敢做的程饮涅已经困在无眠之城了,销金窝里的他虽然也是程饮涅,也是那么足智多谋、遇事不乱……
但我总感觉他好像缺少了什么,至少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饮涅了。我认识的他,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笑,从来不会如此多话,从来不会主动牵女孩子的手……”
程辞的回答并没有让沐寒霜感到莫名其妙,反倒换来了一声浅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对着门口看了许久,感到肩膀有些发酸的沐寒霜突然转过身去,程辞默默的跟在了她身后:“我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
“以前的月郎和现在的月郎,你更喜欢哪个多一些?”
愣了片刻,沐寒霜很有意思的反问道:“地上有两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你捡哪张?”
这个回答着实让程辞感到一阵始料未及,抿了抿嘴唇,她才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懂了,又好像不太懂。”
此时,睡醒出来散步的叶枕梨出其不意的说道:“哎呀~~生活本来就是起起落落,该翻篇的就翻篇,该过去的就过去,你们这是在执着什么呢?”
迈着小碎步跑上了楼梯,程辞攥着叶枕梨的肩膀使劲摇晃了两下:“我问你一个问题,地上有两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你捡哪张?”
“一千两的银票吗?反正我有的是钱,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钱财真不太想捡,或许会站在原地等待它的主人回来。”
叶枕梨回答问题时一脸认真,程辞却几乎快要崩溃了,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后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你们这都是些什么回答?”
心情大好的叶枕梨设身处地的站在了程辞的角度,于心中呢喃道:“呜哇乱叫什么呢,难道她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她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要不……”
用力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后,叶枕梨以自己原来面貌握住了程辞的手,温柔的说道:“刚才不算,你再问一遍。”
“叶老板,这可使不得!”心下一紧的沐寒霜纵身一跃便飞至叶枕梨身侧,夺过她手中的人皮面具便扣到了她脸上:“城主大人吩咐过,除非是在客房里,否则你绝对不能以真面目视人。”
有些无奈的摸了摸不属于自己的“脸皮”,叶枕梨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是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啊,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沐寒霜很是严肃的看着她:“小心驶得万年船,也省的给销金窝那几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
使劲在脸上戳了几下,叶枕梨歪着脑袋问道:“既然你心中如此牵挂你的月郎,为何不去销金窝找他?万一他有什么意外,你们不是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吗?”
“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月郎,他武功超群是绝对不会出事的!”沐寒霜的言语中充斥着浓浓的自信与自豪。
害怕自己表述的不够清楚,她又颇为及时的补充道:“莫说是被废掉大半内力的季海棠,就算是顾少侠和城主大人也不见得能伤到他,死亡就是不存在的一种假设。”
冷笑了一声,叶枕梨飞速拔出腰间软剑对准沐寒霜刺去:“就算他死不了,你也死不了吗?”
虽然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剑,她的衣裳下摆却被削掉了一块。望着如羽毛般轻缓落地的裙片,沐寒霜在满脸惊愕中朝她伸出了手指:“叶老板,你要、杀我?”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完全出乎沐寒霜的意料之外,甚至于连反应能力都比平常慢了几倍。
收剑的同时,叶枕梨顺道摇了摇头:“倘若我真要杀你,你的大腿早就血流如注了,岂会只是衣裳破损这么简单。”
第五六三章 销金窝(十五)
“既然不想杀我,你这又是玩儿的什么把戏?”沐寒霜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虽然身体无恙难免还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感到阵阵不悦,言语间透露着一股嗔怪之意。
“谁跟你玩儿把戏了,真是好心没好报!”叶枕梨显的比她更为不悦,双手掐腰重重的“哼”了一声,继而又高高的扬起了头,一双眼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二人互相僵持了片刻,因为不想与她多做无意义的纠缠,沐寒霜最先服了软:“叶老板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回房休息去了。”
“慢着!”叶枕梨紧攥着她的手腕,认真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一句话明天和意外都是未知的。
我拔剑对你只是为了告诉你,别等意外来临的时候再去后悔。既然你心中有牵挂,又何必强留自己在这里呢?你根本就待不住吧!”
低头沉思了片刻,沐寒霜转变路线朝着楼下走去,走到门口时回过身向着叶枕梨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虽然我很自信意外不会发生,但我确实应该陪在他的身边。”
销金窝中的娄胜豪并不知道佳人正在寻他的路上,只是一心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恨与仇怨。其实,他并不是要针对阮志南等人,只是待不惯季海棠的家。
如今,与他同为中原人的四位尽数被他所伤,地上更是瘫倒着一大片尸体。
除却阮志南之外,所有人的武器都被娄胜豪攥在了手中,他猖狂的笑容中带着几许无奈之意。
“哐当”一声响,他于迷惘中松开了手,所有武器都在一瞬间掉落于他的脚边。方璞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捡回他的鸳鸯刀,却被眼疾手快的阮志南所阻。
“不要靠近他,危险!”
方璞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娄胜豪不经意于眸间闪烁出来的戾气所震慑,心中惶恐的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出人意料的是,娄胜豪没有再出手,而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对着满地的尸体发出了一声叹息。
阮志南趁机向他迈了一步,用试探性的口吻问道:“帝尊,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我们所有人都是你的笼中鸟,生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留与不留,还望你能给个痛快。”
抬眸瞥了阮志南一眼,娄胜豪愤怒的将匕首丢到了地上,大声吼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人?”
“那么请问……帝尊为什么要杀人?”阮志南很是配合的问出了这句话。
整个脑海都被血腥之席卷,娄胜豪有些麻木的答道:“摔倒了也要笑着走下去,只有在一个人独处时才可以放肆大哭……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轻摇了个头,阮志南用略带疑惑的眼光问道:“这个问题,与你为何杀人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一声嗤笑结束后,娄胜豪冷着一张脸问道:“志南,你怕死吗?”
迟疑了一下,阮志南还是点了下头,却还是举起了手中的枫染:“我已经准备好了,帝尊只管动手!但我非常希望能成为你今天杀的最后一人,可以吗?”
依次在贺持三人身上扫视了一番,娄胜豪以充满邪魅的眼神挑了下眉头:“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阮志南很是坚定的答道:“那就只好再以手中之剑与帝尊博上一番了。”
娄胜豪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大声呵责道:“真是个蠢货!你武功确实不错,在青年一辈中算是佼佼者……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你所有的挣扎都是多余且无谓的,一旦激怒了我,我只会让你以非常痛苦的方式死去,我若是你一定会趁着现在刎颈自尽。”
回头看了一眼贺持等人,阮志南义正言辞的答道:“我可以乖乖就死,但我必须要为我身后这三位朋友拼上一拼!哪怕生的希望再怎么渺茫,我也不会轻易放弃。”
“志南,我们誓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并肩作战!”用宏亮的嗓音吼完这句,贺持不顾嘴角冒出的血渍,爬起来便站到了阮志南身侧。
兄弟二人将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阮志南似笑非笑的说道:“贺大哥,我们怕是再也无法回到中原那个家了……”
毫无惧色的贺持仰头大笑道:“下辈子,咱们还是兄弟!”
互撞了一下肩膀,阮志南发出了慷慨激昂的笑声:“好!咱们下辈子还是兄弟,还要一起惩奸除恶!”
二人看似生离死别的告白却蕴含着一股浩然正气,娄胜豪缓缓放下了高举过头的手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二人看去。
似是在他眼里看出了一抹异样的神色,唯一一个趴在地上以掌力将宝剑吸至手中,而后快速的横在了自己的脖颈,含着泪望向了娄胜豪。
“帝尊,你一定要下此狠手吗?与你有仇怨之人是我,杀害魍鬼、让魅鬼成为废人的也是我!请你放过他们,要杀就杀我好了。”
瞥了她一眼,娄胜豪淡淡的从口中吐出了四个字:“……天真极了。”
向阳十分不解他口中“天真”二字是何寓意,遂问道:“帝尊此话何意?你指的‘天真’是我猜错了你杀人的目的,还是无法满足我提出的要求。”
趁此机会,方璞上前握住了向阳持剑的手:“妹子,先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任由方璞夺下了她手中长剑,向阳满目愁容的叹了口气:“好好说?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咱们四人还有好好说话的机会吗?”
方璞手中的三样武器很快便被贺持所夺,继而又面向娄胜豪问道:“能不能放过这两个姑娘?来一场属于咱们三个男人之间的对决,不好吗?”
娄胜豪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在贺持焦急的等待中,阮志南用剑挑了一下地上那层薄薄的血河,低声说道:“难道这地上的尸体里面……没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吗?”
这句话算是彻底阻断了贺持心中那抹残存的希望,长叹一声过后他大叫着冲向了娄胜豪,速度之快连让身边人去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结果可想而知,他仅仅在敌人手底下走了十招便被一拳砸到了胸口上,当即喷涌着鲜血并重重摔到了地上。
娄胜豪以诡异至极的笑容俯身蹲了下去,顺道捡起地上的匕首抵在了贺持的胸口:“不自量力,我这便送你去阎罗殿溜达溜达。”
千钧一发之际,方璞于慌乱中大喊了一声:“手下留情,帝尊能否听我讲两句话再做决断?”
未等娄胜豪同意,她自顾自的张了口:“你也是中原人,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在他乡异域做出这种事来?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会带来什么不可饶恕的后果?”
“哦~~要不你跟我说说?”娄胜豪露出了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并趁人不注意将匕首塞回了靴筒中。
得见贺持还能呼吸,提心吊胆的方璞才抹着额头的汗珠解释道:“你所杀之人身份尚不明了,但其中一定不乏西域本土居民。能在销金窝挥金如土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人。
你在中原声名鹊起,可你在这里最明显的身份便是中原人。你杀了他们不仅会为你自己招来祸患,也会为中原武林带来不可预见的灾祸。”
娄胜豪狰狞着笑道:“多谢你能够设身处地的为我和中原武林着想,但你不必担心我以后会过的不安宁,因为我会杀光销金窝里所有知情人!”
听过此话,脸色骤变的方璞在心脏剧烈跳动中蹲到了地上:“你就是活在人间的黑白无常,简直太可怕了……”
带着惊悚惶恐的沉寂笼罩在几个人中间,为了早日结束这里所有不该存在的一切,娄胜豪再次扬起了手掌。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死神的降临,只有阮志南还跃跃欲试想要和他来一场最后的拼搏一场无法改变结局也没有任何意义的拼搏。
然而事情总在最关键的时刻发生了转折,娄胜豪这一掌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力量,所有人都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在疑惑与庆幸之中,娄胜豪面无表情又坚定无比的解开了众人的疑惑:“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被你们这番言论和举措所感动到,也没有突然开窍。
我只是不想让怀彦失望,不想让他对我这个朋友失望。既然他放心让你们二位随我一起出来,我自然要保你们活命……我不杀你们,更不会准许销金窝的人伤害你们。”
话音落,季一凡便带领一群威武雄壮的手下将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眼前的情景让他难以抑制心中的怒气变的暴躁起来。
直至娄胜豪以一双利剑般的双眸对准了他,季一凡说话的口吻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在人来人往的珠宝店下手杀了这么多人,是为了故意制造恐慌还是想要挑衅我们?”
以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娄胜豪漫不经心的答道:“没那么复杂,我只想让季海棠心里不爽而已。”
“难不成你是专程来找麻烦的?”季一凡没好气的问道。
娄胜豪摆弄着手指冷笑着说道:“是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季海棠活的这般潇洒自在,我就是要找他的麻烦。”
“那就别怪我的待客之道有问题了。”用凌厉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季一凡使劲挥了下手臂:“动手!”
所有冲上来的人全部无一例外的被娄胜豪是一顿好打,尘土飞扬间他便于横冲直撞之中扼住了季一凡的脖颈,以皮笑肉不笑的神态冷冷的看着他。
呼吸越发困难的季一凡脸红脖子粗的低喘着说道:“你别忘了,这里可是销金窝,若是你敢胡来的话……”
娄胜豪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没点正经事干吗?整天像条狗一样跟在季海棠身后很有意思吗?”
不知怎的,凡是与销金窝和季海棠有关的人或物,都是被娄胜豪厌恶和嫌弃的,恨不得能一掌劈死他才算解气。
“与你有什么关系?”季一凡一脸惶恐的看着他:“我只知道为仆就要为主尽忠,这也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娄胜豪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执迷不悟,真是死有余辜。”
季一凡脸上的表情越发痛苦不堪,两只眼球慢慢开始向外凸,剧烈的咳嗽不觉于耳。实在看不过眼的阮志南一咬牙上前握住了娄胜豪的手臂:“帝尊,能不能先别杀他?”
转头望着阮志南那双略带悲切的眼睛,娄胜豪慢慢的凑近过去,温柔的说道:“志南,我的大兄弟……你这一天到晚的除了悲天悯人就没有别的事干了吗?你如此有善心,为何不出家当和尚去普度众生呢?”
长长的睫毛下,阮志南那一双眼睛开始焦灼起来:“你先放人,别的话一会儿再说……行吗?”
“行吧,那就如你所愿便是。”淡淡一笑,娄胜豪洒脱的松开了手。
“噗通”一声,季一凡便摔倒于地上,死里逃生的他顾不得检查身上的伤口便起身汇集到了人群中。
在阮志南满是欢喜的道谢声中,娄胜豪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掌:“你真是吃饱了太闲,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拥挤的人群中间突然冒出来两个人,乃是程饮涅与姬彩稻,只听得程饮涅用惊喜交加的语气说道:“帝尊果然心怀宽广,让人心生敬佩呦!”
娄胜豪一抬眼,便是一个别有深意的微笑:“城主大人出现的恰到好处啊!你就不怕我真的杀掉你这几位朋友吗?”
程饮涅自口中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当然不会,因为我相信你与怀彦之间坚不可摧的友情,就算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你也不会杀害他的朋友。”
娄胜豪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顿了一下便坏坏的笑道:“想不到城主大人竟然这么了解我,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第五六四章 销金窝(十六)
稍稍转了下眼珠,姬彩稻的身影便嵌入了娄胜豪眼中:“彩稻,你怎么会和城主大人一起来?难道你们认识很久了?”
面对娄胜豪近乎咄咄逼人的质问,姬彩稻选择了隐藏真相,嗫喏着回答道:“因为、因为我们俩顺路,所以就一起来了。”
当姬彩稻和程饮涅在一起的时候,被快乐与幸福包围的她忘记了自己还有个主子,也忘记了二人会在此处尴尬相遇。
这种低等谎言当然瞒天过海,娄胜豪晃动着手腕低声说道:“你才出来几天,怎么就学会编瞎话了?以前你可是从来都不舍得向我撒谎的。”
正值姬彩稻处在煎熬之中时,一清亮的女声由不远处传来:“她没有说谎,我可以证明他们俩确实是顺路。”
众人寻着声音来源望去,沐寒霜恰到好处的现身其中:“因为我们仨都很顺路,所以就一起来了……帝尊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
沐寒霜才站定,季一凡便领着那群被揍到鼻青脸肿的手下走了过来:“属下参见大夫人!大夫人万福金安……”
“住口!”沐寒霜很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很快便皱起了眉头:“凡护卫……你就没有别的话和我说吗?来来回回总是这一套话,腻不腻?”
纵使没有与娄胜豪重逢之前,沐寒霜也是个喜怒无常的主,杀人夺命更是常有的事。这么多年来,季一凡也没少受她的气,只因她是季海棠的发妻,今日这等小小的“刁难”已是法外开恩了。
故此,他很是顺从的点了下头:“属下知错,下次再见到大夫人一定换一套让您满意的话。”
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沐寒霜冷笑着说道:“凡侍卫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心诚,拿去蒙一蒙小姑娘还可以。”
季一凡顿时愣在了原地,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甚至没有人要为其去圆场。只见季一凡小心翼翼的朝着沐寒霜抱了一拳:“不知道大夫人到底想听什么话?”
慢慢凑近他以后,沐寒霜将凌厉凶狠的目光对准了他:“其实很简单,我不过就想听凡侍卫说……你季一凡从今往后只听我一个人的话,只奉我一个人为主……能说出口吗?”
季一凡不假思索的答道:“您是少主人的妻子,自然就是一凡的主子,我自然就会听您的话。”
很明显,这个答案并不能使沐寒霜满意,她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向阳手中借过了宝剑。
“凡护卫果然忠心耿耿,当真是夫君之福,我心中亦大为欢喜!只是不知……我若对你拔剑相向,你会不会为了自保而杀掉你少主人的妻子呢?”
季一凡心中当下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传遍了全身,心中呢喃道:“大夫人平素里便视人命为草芥,对待婢子们打骂也是常有的事。
但她从未对少主身边的人下过狠手,到底是谁惹了她?竟然让她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连保她安危的护卫都不放过……”
步步紧逼的沐寒霜根本没有给他充足的时间去揣摩人心,反而厉声质问起来:“你刚刚还说听我的话,现在怎么不回答了?”
低头沉思了片刻,季一凡微笑着说道:“大夫人莫要开这种玩笑,属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退下了。”
他才转过身,便感到脖颈一凉,沐寒霜的剑随时都能隔断他的经脉取他性命:“我向来说到做到,什么时候与你开过玩笑?”
与季一凡同来的众人纷纷将手挪到了武器之上,心中惊恐万分却没有人敢上前搭救。因为他们太“了解”沐寒霜的脾气秉性了,也太“了解”季海棠对她的纵容与宠爱了。
使劲喘了口气,季一凡轻声问道:“大夫人一定要见红染血才肯罢休吗?”
沐寒霜笑的很是干脆,持剑之手因为故意为之的颤抖“不慎”划破了季一凡的皮肤,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要她稍稍用力,季一凡便会成为地面上尸体的一员。
在季一凡的追问下,沐寒霜才阴阳怪气的笑道:“我近来心情不好,只有杀人才能让我痛快一些。但这里人太多,我实在不知道杀谁更为合适一些……不如,就让咱们忠心耿耿的凡护卫来为本夫人解除心忧吧!”
“如果只有杀了我才能让大夫人心中宽慰起来,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但在杀我之前,大夫人是否应该向少主人禀报一声?”
面无表情的季一凡淡淡的吐出了这句话,算是为自己的生命争取了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
沐寒霜全然不吃这套,依旧固执已见的紧握着手中之剑:“我们夫妻同心……我心里想的什么,你的少主人全都知道……所以不必浪费时间去禀报,我直接下手便可以了。”
如此具有讽刺性的一句话就这样被沐寒霜说出了口,季一凡明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早已离心却不能将实施和盘托出,这毕竟关乎着季海棠的名声。
他想活命,却又想不出活命之法。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将求救的目光停留于阮志南身上,毕竟他刚刚救过自己一次。
这招还算有效,本就对眼前这一切看不过眼的阮志南立马冲了过去,不由分说便攥住了沐寒霜的手臂:“沐姑娘,手下留情。”
一语不发看戏的娄胜豪忍不住在阮志南肩膀摁了一下:“大兄弟……你这个习惯可不太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就不怕给自己招来祸患吗?”
阮志南一脸严肃的说道:“多谢帝尊关心,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忠义之士就这样枉死于我面前。”
“忠义之士?就算是忠也是愚忠,义更不是什么好义!”
娄胜豪讲话的嗓门提高了不止一度,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就连跟随他许久的姬彩稻都抖了一下身子。
“城主大人,这位阮公子怕是凶多吉少呀……”
“嘘……”
另一边,阮志南不卑不亢的做出了保护季一凡的动作:“他没错,就算是愚忠也不该死在沐姑娘的无理取闹中。如果他与你有着血海深仇,我自然不会对此事横加干预。”
除了程饮涅与娄胜豪本人,所有人都为阮志南表示出了极大的担忧。当然,也有一些冷血的路人是为了看热闹而来。
脖颈受伤的季一凡更是充满了浓浓的愧疚之意:“阮少侠,都是一凡求生心切这才连累了无辜的你。若有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气氛很是压抑,娄胜豪的气场之强竟让那些过路人也不敢做多停留,纷纷绕道离开了此处。
直至阮志南“胆大妄为”的以手中枫染挑开了沐寒霜手中之剑,娄胜豪才在一阵寂静之中缓缓开了口:“是不是你们大家都以为……只要我一大声说话,这里就会马上死人?”
有的人不敢回答,也有人是不想回答。
程饮涅突然站了过去,笑道:“凡护卫在这里站了许久想必也累了,不妨回到季少主身边休息片刻。”
沐寒霜与其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于一声轻哼中将佩剑还到了向阳手中。
几番险死还生的季一凡只留下一句“大恩不言谢”,便带着他的手下以整齐有序的队伍离开了这里。
望着季一凡渐行渐远的背影,程饮涅无奈的叹了口气:“打铁还需自身硬,可是他好像不怎么硬啊!”
沐寒霜走到他跟前小声宽慰道:“城主大人不必有心,还是慢慢来吧!毕竟他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季海棠对他和他家人做出的种种残忍行径。”
娄胜豪突然铁青着脸色横在了二人中间:“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这才认识几天,感情进步堪称神速。”
不待二人回答,娄胜豪又伸手指向了姬彩稻:“还有你!”
在姬彩稻惴惴不安的目光中,娄胜豪冷着一张脸补充道:“城主大人真是魅力非凡,这么会子的功夫便捞到了两个姑娘与你同行,一路上也该不乏欢声笑语才是。”
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看出他定然是于心中生出了醋意,沐寒霜忍不住低头浅笑起来:“想不到堂堂的幽冥帝尊竟然也有这么讲话的时候,真是可爱又有趣。”
一心一意喜欢娄胜豪的人当然觉得他可爱又有趣,半吊子心的姬彩稻却在心中萌生出了重重疑惑:“他为谁大发醋意,是我……还是沐寒霜?”
程饮涅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太酸了,还是换个话题吧!帝尊想不想听故事?”
“城主大人的故事一定非常婉转动人,但我想稍后再听。”回答完毕,他便踱步至沐寒霜身侧,眉头随之蹙起:“小霜儿,你果然不是个听话的人。”
“我想陪着你。”
“我不是让你在客栈里等我吗?为什么还要来这儿?”
“我说了,我想陪着你。”
……
在二人甜腻的争吵中,姬彩稻很是失落的回到了程饮涅身边:“城主,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
程饮涅虽然极力保持严肃,实际上却是憋笑憋的极为辛苦:“你可真是女子中的花心大萝卜,这边说着喜欢我,那边又放不下你的帝尊……了不起,了不起呦……”
姬彩稻情不自禁的崛起了嘴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程饮涅依旧在忍笑:“你怎么能这么问呢?”
“你既然知道我心中放不下帝尊就该摆出一副吃醋的模样才是,可你没有……这就说明你不喜欢我!”
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姬彩稻竟委屈的哭了出来:“你们都不喜欢我,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此时的姬彩稻看上去很不活泼,也不怎么开心,甚至压抑的流出了眼泪。程饮涅正想着以一个温暖的拥抱安慰她时,娄胜豪径自走了过来:“喂喂……你哭什么呢?瞒了我那么多事,现在还有脸哭。”
听到熟悉的声音,姬彩稻干嘛抬起了头:“啊?什么呀?”
“说实话吧!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娄胜豪这一问题直接导致姬彩稻浑身发凉,她支支吾吾了许久也没有说实话,只是不断的垂泪哭泣,似乎想以这种方式博得同情与理解。
程饮涅将手搭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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