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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赤雪-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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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些,阮志南竟有点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此时,他才发现云秋梦竟然没有穿鞋子。

    他下意识地便向云秋梦伸出手去,但迎接他的却是她手中那炳闪着寒光的宝剑:“做什么?又想抱我?”

    阮志南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可人儿人:“梦儿乖,光着脚站在地上会着凉的。我抱你去穿鞋好不好?”

    说完这话,阮志南又向云秋梦迈了一步:“听话,咱们去穿鞋好不好?”

    云秋梦站在原地不再走动,但她却用十分冷漠的目光看着阮志南:“莫要动,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阮志南只轻轻转动两根手指便将云秋梦的怜心剑夹到了自己手上,笑道:“你果然调皮。”

    手上没了兵刃的云秋梦气焰反而更加嚣张,她将剑换做自己的手指继续指着阮志南:“你去洗个澡然后把衣服换了,不然不许和我说话!”

    “什么?”

    阮志南将她的剑放到桌上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又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我在大早晨洗澡换衣服?”

    云秋梦用撒娇加耍赖的方式嘟囔道:“我不管,反正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对了。把你身上不干净的地方都给我洗干净,还有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穿这身衣服!”

    “这不是你娘亲做给你兄长的吗?昨天一再要求我换上此衣物,今日为何不许我穿?这衣裳又不脏。”

    “我说它脏它就是脏,你到底换不换?”云秋梦固执的撅起了小嘴,谁让她目睹了蒋连戟与阮志南拥抱的全过程呢!”

    阮志南当然不知道云秋梦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他还是乖乖地拜托烈焰门中的弟子帮他打了一盆洗澡水。

    “说好了,以后不许再穿这身衣服了,我把你的新衣服放在床上了,你洗好了自己换上就是了。”

    说罢,云秋梦就这样光着脚关上门走了出去。

    阮志南微微一笑,紧接着便很是听话的脱了衣服跳进了澡盆里面洗起了澡来。门外的云秋梦听着屋内不断响起的水声自己也禁不住捂嘴笑起来,但这笑容丝毫不带拘谨,那是幸福甜蜜的笑容。

    阮志南洗好澡换衣服时才发现这套绣着金文的长袍竟是自己以前穿过的,与他和云秋梦第一见面时所穿一模一样。

    “嗯,真是合身极了,梦儿好生贴心。”

    回忆往昔种种,阮志南不禁叹了口气:“人生果然是纷繁复杂的,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悲欢离合……总算熬到了今日,当真是不容易。”

    说罢,阮志南重新换了一张笑脸:“秋梦,来生你一定要早早的遇见我。”

    “好呀!”

    不知何时云秋梦已然将身子贴在了门上,经阳光一照,被屋内的人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型皮影一样:“其实你也可以遇见你的连戟世妹,我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她总和你纠缠不清。她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她抱你我也看到了……”

    未待云秋梦把话说完,阮志南便手足无措的低下了头:“你都看到了?那你也应该看到了……是她主动抱我的,而且她站在我身后我才、才没有躲开……”

    捏了一下耳垂厚,云秋梦兀自抬头望向了天空:“看到了什么我倒是忘了,但我记得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来生要早早遇见谁来着……”

    听罢此话,会心一笑的阮志南才轻轻推开了门,云秋梦就站在门口满面笑容的看着:“今日阳光正好,想不想出去逛逛?”

    这笑容是那么天真烂漫,笑声是无比的清脆悠扬。见势,阮志南便也跟着笑起来:“好啊,正巧我肚子饿了,咱们去酒飘香吃顿好的罢!”

    调皮的云秋梦上前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过就是出去逛街吃些东西,你笑什么呢?”

    阮志南什么都没说,猝不及防之下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云秋梦撅着小嘴一拳又一拳的向阮志南捶去:“你快放我下来!”

    阮志南在她耳边柔声问道:“现在可以穿鞋了吗?”

    云秋梦倔强的摇了摇头道:“不,屋里那双鞋我不喜欢,我不要再穿那双了。”

    阮志南斜着头向屋里看了一眼,那是一双华贵无比的金缕靴,他眼珠一转抱着云秋梦便向外走去。

    “我也觉得那双鞋子不甚好看,这便带你去挑一双合脚又好看的。”

    一路上云秋梦都没有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的任由阮志南抱着她在集市上走来走去。

    就算不断的有陌生人向他们投去不解的目光,哪怕是有人在他们背后指指点点,两个人也都只是很默契的相互一笑,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将云秋梦抱到一家鞋店门口后,阮志南才缓缓停下了脚步:“就是这儿了,梦儿。”

    一看便知,这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是个很会做生意的店主,他老远就看到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光脚的姑娘向他这边走来。

    所以当阮志南抱着云秋梦停在门口时,店主便主动从店内走了出来,笑吟吟的问道:“公子是要这位姑娘要买鞋吗?”

    阮志南点了点头便将云秋梦抱进了鞋店。

    一个姑娘光着脚被一个小伙子抱进鞋店,自然是少不了又要有人盯着他们议论纷纷了。

第四五三章 买鞋(二)

    二人抵抗流言蜚语的能力倒是越发的强了,完全忽视了周围人的话,一心只顾着挑选心仪的鞋子。

    阮志南就那样温柔的抱着云秋梦认真的从每一双鞋的面前经过,诺大的鞋店独独少了云秋梦喜欢的那一双,除了摇头便是叹息。

    就在二人打算离开之际,店主忽然凑上前笑道:“二位是贵人,姑娘又长的这么漂亮,这普通的鞋子着实不配姑娘的脚。

    恰逢小店还有一镇店之宝,我敢保证这双鞋子姑娘一定喜欢。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为姑娘买下这双鞋子呢?”

    阮志南当即应承道:“您尽管开价,只要这位姑娘看过之后说喜欢,不管多贵我都要为她买下来!价格随您开!”

    云秋梦甜蜜的将头靠在阮志南肩膀笑道:“如果可以一直被你抱着,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穿鞋子。”

    阮志南以同样的笑容看着云秋梦,他又何尝不愿意呢?

    但现实是店主摸着山羊胡子“哈哈”大笑道:“看得出你们都是富贵之人,银子自然是少不了的。但你们若要买小店的镇店之宝,光有银子可不行,你们要用聪明智慧来买。”

    此话一出倒惹得二人一愣。

    云秋梦满是好奇的问道:“敢问店主,我们如何用聪明智慧来买你们的镇店之宝呢?”

    “二位,请随我来。”

    在店主的带领下,二人一同走进了后堂之中,只见地上依次摆放着油桶、油壶与水瓢,这阵势与程饮涅在桂鳌阁遭受的“待遇”简直是一模一样。

    果不其然,那店主也要求阮志南不用任何称算尽量的东西与容器,只能用眼前这三样物品,将油桶和油壶各装五斤油。

    缓缓将云秋梦放到椅子上后,阮志南便信心十足的拿起了最为轻巧的水瓢。

    一想起店主这话,云秋梦便坐不住了,一个劲儿的皱眉踢脚:“你是诚心卖东西的吗?这简直就是刁难!没有称算斤两的东西,你如何让人将油分匀称了?”

    只听那店主笑吟吟的解释道:“这镇店之宝,自然要有与众不同的购买方式,姑娘切莫急躁才是。”

    “梦儿无需担忧,此事不难,我定会为你将那镇店之宝穿在脚上。”阮志南自信满满的说道。

    在云秋梦的忐忑不安的注视下,阮志南竟然出其不意的完成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困难”的任务,速度堪比当初的程饮涅。

    “哇!志南,你好棒!按照你有条不紊的分析,油桶和油壶各装了五斤油,一滴都不少。”

    “既然客官解决了这道难题,这双鞋子自然要依照约定送给客官!”

    向掌柜道了句谢后,阮志南蹲到地上轻柔的将那双浅紫色短靴为云秋梦穿到了脚上:“梦儿,这双鞋真的很适合你。”

    原地转了两圈后,云秋梦乐呵呵的答道:“我也这么觉得。”

    阮志南上前攥住云秋梦的手,无比纯情的说道:“既然穿了我送的鞋子,从此往后你便要跟我走了。”

    “就算没有这双鞋,我也会和你走。”说完这话,云秋梦竟然害羞的低下了头。

    不消片刻,她又望着店主问道:“敢问店主,这双鞋是何人所赠?针脚这般崭新,又岂会是镇店之宝?”

    微微一笑后,阮志南率先抢答道:“我知道是谁,是你哥哥!因为我曾经当着他的面细致的描绘过与你初遇的场景,只有他才知道你在酒飘香门口穿的是这双鞋子。”

    低头沉思了一小会儿后,云秋梦突然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并用很小的声音呢喃道:“果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会这样一心一意的盼望着我好。”

    只看到她嘴唇在动,却没有听清声音的阮志南好奇地问道:“梦儿,你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

    用力挽住他的手臂后,云秋梦指着不远处的酒飘香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肚子:“你刚刚不是提到酒飘香了吗?我突然就饿了……反正你的包子也没有买给我,总该请我吃顿饭吧!”

    “身为你未来的夫君,首当其冲就是要让你把饭吃饱……”

    拜别店主之后,小情侣欢欢喜喜的朝着吃饭的地界走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连从此经过的顾怀彦都没有注意到。

    当然,顾怀彦只顾着买菜做饭,也完全忽视了这两位。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不禁自嘲道:“想不到我顾怀彦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一天到晚窝在厨房里忙活,还亲自上集市买菜……若是被佑佑知道,指定又要夸奖我贤惠了。”

    虽然没有等到钟离佑的“夸耀”,娄胜豪的“嘲讽”便率先降临。

    “若非亲眼所见,我是打死都不敢相信我们英勇无畏的顾少侠居然这么喜欢烧菜,你应该买一把菜刀去做大厨,这才不算屈才!”

    调侃完毕,娄胜豪早已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将所购菜品全部放进厨房后,顾怀彦才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不是说回幽冥宫取一些重要物品吗?拿来我看看。”

    将顾怀彦领至房间后,娄胜豪才指了指床角旁的摇篮:“这就是我取回来的东西,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什么?”

    动作柔缓的将手搭在上面,娄胜豪耐心的解释道:“这是我出生时睡过的摇篮,送给你和你孩儿。”

    “你大老远的赶回幽冥宫就是为了取回摇篮送我?”顾怀彦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娄胜豪使劲点了下头:“就是这样!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今你快要做父亲了,我真的很高兴……可我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这个摇篮就当做我的一些心意罢!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三步并作两步走至摇篮旁,顾怀彦禁不住半蹲了下去,一阵观察之后才道:“这摇篮看上去虽然有些陈旧,却保存的十分完好,想来你对此物该是十分看重才是。

    我……我不能要你喜欢的东西。此物应该也是你一种精神寄托,你还是带回幽冥宫吧!将来你有了孩子,可以用来哄他睡觉呀!”

    并肩蹲到顾怀彦身侧后,娄胜豪才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外祖父还在世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我哭闹的时候母亲只要将我放进这里面,我就会变得非常乖。

    就连睡着了,嘴角都泛着浅浅的微笑。虽然我没有婴儿时期的记忆,但我想……那应该是我美梦做的最多的时期吧!”

    顾怀彦才要开口,娄胜豪便及时补充道:“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珍惜的人,这个摇篮是我最珍爱的物品,没有比你们更为相配的了。

    所以,你千万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大不了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你多做几个木马还给我便是。”

    再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的顾怀彦笑着在娄胜豪肩上捶了一下:“好!这个摇篮我收下了!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我一定做一个最精致无双的木马当做贺礼!”

    商议完毕后,娄胜豪便推搡着顾怀彦往厨房方向走去:“卢神医外出看诊,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了,我接下来的伙食与药汤就全部倚仗你这位文武双全的顾少侠了!”

    无眠之城,程免免独自一人站在停云斋的门前,谁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直至姬彩稻来报:“启禀城主,烈焰门霍彪求见!”

    “什么?”程免免心下一惊。许久,程免免才挥了挥手闷声说道:“带过来吧!”

    不多时姬彩稻便将人带到了他跟前,程免免挥退了姬彩稻向他问道:“烈焰门一别,你可还好?”

    霍彪将手中的戴胜剑横在胸前:“我很好,可是有人不好。”

    程免免接过霍彪手中的剑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是云秋梦吧?她怎么就不好了?”

    霍彪点了点头:“她……死了……十天前,她舍身为我挡下了蒋连君的剑……”他的神情布满了悲凉,语气中也满是无可奈何,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云秋梦终究还是去了。

    倒是程免免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于云秋梦的死讯,他的神色看不出一丝悲伤与不舍,像是有着看惯了生死般的沉着与冷静。可是当他将戴胜接过手里时还是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她……只比哥哥早去了一天。”

    霍彪动了动嘴唇,张大了眼睛望着程免免,若是此刻戴胜还在他手上只怕他也无力握住。很快,他便觉得天旋地转,心里一阵发麻,头脑一片空白,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饮涅……他怎么也……怎么会?他诡谲神算、智谋过人又懂得观星占卜之术怎么会……”

    程免免慢慢垂下了眼睑:“那又有什么用?他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哥哥的毒早已渗透五脏六腑,回天乏术了,这么些日子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拖着这副身子熬过来的……也许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终于推开了停云斋的门,缓缓走了进去。

    霍彪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二次来无眠之城,却是第一次进停云斋。他万万想不到这停云斋竟然赫然醒目的立着三块牌位,从坐起分别是程饮涅、云乃霆、云秋梦。

    望着眼前的一幕,霍彪吃惊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免免将戴胜放回到原来的地方才缓缓开口:“云秋梦死的那一天,哥哥一直孱弱的身体忽然就有了好转,心情也格外的好。那天,他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裳,去了云乃霆生前常去的练武场骑马射箭。午膳时分他特地点名要吃鱼肉馅饺子,一连吃了二十多个。

    他英姿勃发、胃口大开的模样让我一度误以为他的毒已经完全解了。

    而且那天他格外开恩与我同宿一床,我们兄弟二人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睡在一起。那天晚上他和我说了好多话,还很难得的跟我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原本都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他开心的就像一个孩子,自从云乃霆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像那天那样笑过了。

    第二天一早我睁眼时他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早餐,可是那顿饭我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他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你知道吗?当时我整个人都懵了,我根本不愿意相信我看到的,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迫不及待的爬回床上……可是,等我醒来时摆在我面前的依旧只是哥哥的尸体……”

    说到此,程免免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到霍彪面前:“这是婢子为他擦洗身体时在他身上发现的。”

    霍彪缓缓将信打开。

    “吾弟免免见信如面。

    当你看到此信时,为兄已了却这凡尘俗事诸多牵挂去往另一个世界。昨日我夜观天象,发现梦儿的本命星已然变得晦暗,想来她已先我一步和云儿团聚了。我曾在云儿灵前起誓保云秋梦余生无忧,也曾许诺云秋梦不可先她而亡。我一步步的扶持她走向权力巅峰,亲眼看着她手刃百里川为云儿报仇雪恨,她活着的时候算是无忧。这两件事我勉强全部做到了。

    我此生唯一所愧对之人便是你,我自问没有尽过为人兄长之责。对你关心爱护少之可怜,竟不知道你心有大志,更不知你为我筹谋了这许多。只盼来世,你我还能投到一家做一回兄弟,也好有机会弥补于你。

    我此一生虽然短暂,却是将悲欢离合尽数尝遍,也不算虚妄。身后事亦不必大操大办,更不必进程家祠堂,随便立一块牌位与云儿并肩即可。若是阿彪将梦儿死讯与戴胜带回,你只需将戴胜放回原位即可,届时也请在云儿另一侧为梦儿设立一块牌位。

    前尘种种皆作尘土,为兄准你伤心难过,但不准你萎靡不振日渐消瘦。纵使为兄不在,你也要将无眠之城守住,守住了无眠之城才能守住你自己。正魔大战在即,无论胜负,天下又会是另一番新景。倘若顾怀彦能活命的话,柳雁雪势必会和他归隐田园。

第三五四章 探访旧主(一)

    “梦儿武功虽说不弱,但距离做武林盟主可差了不止一截……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扶持梦儿上位,他又有何目的?”

    呢喃完这些,一想到方才娄胜豪问过的问题,顾怀彦是一边切菜一边发愁。

    “胜豪如此固执要成为武林至尊,迟早要与梦儿进行一场厮杀。到时候他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梦儿一命,可那些武林豪杰谁又肯饶过他?他又能饶过谁?”

    半月之期过的很快,娄胜豪身上的伤康复的很是顺利,拜别了卢清源之后,二人便并肩下山而去。

    一路上,顾怀彦都沉默不语,只是时不时抬眼看向身侧好友,一双眼睛写满了复杂的情绪。娄胜豪虽有心约他去幽冥宫坐坐,几次三番欲要张口相邀却还是将话都憋进了肚子里。

    直至二人在墨林峰的山脚下分道扬镳,依旧是谁也没有和谁说过半个字,心中却都十分通透无声胜有声。

    二人心照不宣的绕了一大段路各自走向了天玑阁的方向,不久之后他们即将在那里相遇,只是赶路的他们谁都没有询问对方下一步的计划罢了。

    这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默契吧!

    最先改变路线的人是娄胜豪,就是因为他这次任性而为的转折,险些毁掉自己守卫多年的基业。

    这天清晨,原本于弘义堂内摆弄花草的四月,竟意外在花丛间发现一只扭动着身躯的小蛇,当即吓得她花容失色,嗷嗷大叫起来。

    “来人啊,救命!有蛇啊……救命啊……”

    听到呼喊声的阿姣第一时间冲上前用剑将那畜生斩成了两截,随后便将四月护到了怀中,忙不迭的安慰道:“这畜生已经死了,而且它本身是无毒的,姐姐不必忧心。”

    说罢此话,阿姣转身便欲离去,心中惴惴不安的四月紧随其后走进了她的房间。却始终一语不发,只是不断的用手揉搓着衣角,偶尔还会做出轻咬下唇的动作。

    望着四月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阿姣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姐姐有事直说即可,不用这般扭捏。”

    阿姣一再询问之下,一直低头沉默的四月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知道你是白姑娘的贴身近侍,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对她忠心耿耿……若是阿姣想外出会见旧主的话,可否将我一同带上。”

    轻笑一声后,阿姣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四月的心思:“姐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想借机见见你那位少庄主才是吧!”

    一番迟疑过后,四月竟然不顾形象跪到了阿姣脚边:“阿姣妹妹,我求求你了……带我回钟离山庄看一看好不好?我绝对不会为你添麻烦的,我只想跟我们家少庄主认个错。”

    将身体蹲至与四月齐平之后,阿姣的眉头亦随之皱起:“并非我不愿意带你出去,我也很想念我们白堂主,很想见她……可我们现在终究还是幽冥宫的人,是魔教的人……若是被帝尊知道此事,你觉得咱们俩还有命活到明年吗?

    一旦事情暴露,莫说是你我,就连孙堂主也会受到莫大的牵连……你忍心看着他为咱们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吗?”

    听完这话,眼角含泪的四月竟然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我断然不舍得书言为我而死,可我真的好想念那个家……来到幽冥宫后的日子虽然安逸至极,但我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钟离山庄的所有一切。”

    啜泣了一小会儿后,四月突然跪步向前揪住了阿姣的衣袖,乞求道:“我在钟离山庄有三位异姓弟妹,其中一人更是因我而死,我真的很想回去为他上炷香。如果我不能完成这个夙愿,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神态潇洒的坐到地上后,阿姣才试探性的问道:“姐姐这么想回去,莫不是为了偿还心中那份亏欠?”

    犹豫了片刻,四月还是将当日在钟离山庄内发生的一切尽数向阿姣复述了一遍,包括向顾怀彦投毒以及孙书言残害孔尚文之事,一字不漏。

    说完最后一句话,四月的眼泪更胜从前,愧疚之心也随之越演越烈,恨不得立刻飞奔到钟离山庄才好。

    听完这一番真情流露的叙述后,阿姣那颗浮躁的心也比以往更加不安份,她是多么渴望能够与白羽仙见上一面。

    每当阿姣一个人独处时,她就会习惯性的回忆四人在幽冥宫的点点滴滴,无法收场的伤感随之大肆喷涌。

    夜深人静之际,阿姣经常会在半夜偷偷潜回黑冷光与阿俏生前居住的地方。明明诺大的房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可她总是固执的以为所有人都在,甚至还有说有笑模仿其他人说话的样子。

    做完这些,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无脑的疯子一般,可悲又可笑……可究其根源,还是因为她太孤独了,太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聊聊天了。

    尽管四月已经在孙书言的授意下极力的抽出空闲时间陪伴阿姣,若不身在其中,何来感同身受?她又如何知晓阿姣曾经经历过怎样绝望的别离?有道是身上易愈,心伤难合,有些心伤……怕是一辈子都难以愈合。

    那些劝慰的言语大多也都是治标不治本,能够让阿娇彻底快乐起来的,也只有与从前那些美好相关的白羽仙了。

    看出阿姣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之色,四月趁机进言道:“阿姣妹妹,我找人打听过了,帝尊已经足足半月未曾回宫了。从这里到钟离佑山庄至多一个时辰的车程,咱们速去速回便是!

    你不是也很想见你的白堂主吗?待到帝尊回宫以后,咱们再想出去可就真的难如登天了……这是多么宝贵的机会,万万不能浪费啊!”

    明明已经十分心动的阿姣偏生要在四月的问题上显现的无比纠结:“可是你害死了孔尚文,还险些害死顾怀彦与五月……你确定你回到钟离山庄以后你的少庄主会放过你吗?就算他肯网开一面,你敢保证其他人不会趁机取你性命吗?”

    时间点了下头后,四月用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就算真的会死在钟离山庄,我也绝不后悔!对我而言,死并不可怕……总好过让我的良心受上一辈子的谴责。”

    实在熬不住四月再三撺掇,将娄胜豪不在幽冥宫打实之后,阿姣便以外出采买为名带着四月一路疾驰,直奔钟离山庄而去。

    巧的是,真正外出采买的姬彩稻竟在同一时刻乘坐另一辆马车与她们一路同行。认出前方的马车来自幽冥宫之后,心怀疑虑的姬彩稻二话不说便吩咐车夫小心翼翼跟在她们后面。

    所谓关心则乱,心急的阿姣与四月只顾着沉浸在即将与旧主见面的喜悦中,却是谁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

    距离钟离山庄只有百米远时,二人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走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却是姬彩稻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阿姣姑娘与四月姑娘当真都是有良心的人,即便已经与旧主决裂,却还不忘来此探亲。若非我一路跟随,怕是很难见识到二位的仁义。”

    一听到她的声音,四月便吓得失掉了三魂七魄,挽住阿姣的那只手臂也在不住的颤抖,并于第一时间向她投去一个充满愧疚的眼神:“阿姣妹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不该强行求你带我来此。”

    道完歉以后,四月又朝着姬彩稻迈了两步,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用低沉的口吻哀求道:“私自出宫来到钟离山庄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辜负了帝尊的期望与厚爱。如果彩稻姑娘要抓我回去,我无话可说。

    可是这一切皆与阿姣和孙堂主无关……孙堂主一心一意为帝尊尽忠,丝毫不知道我外出来此之事。而阿姣,是我以堂主夫人的身份强迫她带我来此的,她本是不愿意的。”

    歪着头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姬彩稻面无表情的回道:“照你这么说,我是否还需要禀告帝尊赞赏一下尽职尽责的孙堂主,顺便再安慰一番受了委屈的阿姣姑娘……”

    听罢此话,有些胆小的四月一边埋怨自己一边止不住的流泪。

    阿姣却是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只见她缓缓拔出了腰间长剑指向了姬彩稻:“你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里可是钟离山庄的地盘,你以为你真有机会擒拿我们向帝尊邀功吗?”

    不甘示弱的姬彩稻紧随其后拔出了宝剑与其呈对立之势,言语中同样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暖意。

    “白羽仙在时姑且还能护你一二,可她现在早已不是那个神采飞扬的白堂主了,如今的她……不过就是一介叛徒而已!”

    “姬彩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堂主在幽冥宫的时候可从未亏待过你,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诋毁她!”吼完这句话,阿姣手中长剑随之抖动了两下,嗡嗡作响。

    “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吗?你再怎么给她说好话也改变不了她叛教的事实。听你这意思,是想以白羽仙为榜样咯?犯了错不仅没有丝毫悔改之心,反而与同门弟子刀兵相见!

    这都罢了,居然还敢拿钟离山庄来压我,还是你们天真的以为会有人为了你们两个与幽冥宫和帝尊做对?”

    将眼泪擦干之后,一抹狠厉的眼神由四月眼中一闪而过,只见她快步走到阿姣身侧提醒道:“我们现在又已经无路可退了,一剑取了她性命!”

    “四月姐姐,你刚说什么?”显然,阿姣看惯了四月柔弱的模样,打死都想象不出这样无情的话会从她口中说出。

    在阿姣手背上拍打了两下后,四月依旧秉持这方才的态度补充道:“局势如此,没得选了!她不死的话就会将此事禀告给帝尊,到时候死的就会是咱们三个人!

    幽冥魔帝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一旦咱们落到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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