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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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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不准夸了,我要把文存着
第八十五章
“是啊,这些孩子是无辜的!我北郡王府里面那些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就不是无辜的?我三哥的孩子就该死?我大哥和二哥的孩子就死有余辜?他们比这几个孩子大得了多少?当初赵永禄杀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孩子也有今天?他有没有放过我那几个哥哥的孩子?没有!一个都没有!我北郡王府三千多人,他一个都没有放过,你现在来求我放了他的孩子?黄姨娘、八嫂,你们给我一个可以放他们的理由!”
“我知道禄儿那样子做是错的,娇儿,你不能跟我那不成才的儿子犯同样的错啊,你是明君,你是仁主……”黄姨娘哭嚎着朝拓跋娇扑来,全无形象。
拓跋娇一脚把她踹了回去,冷着脸说,“错了,我不是明君,我也不是仁主,我拓跋娇有仇必报!”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说话简直就是在污辱自己!她还想要跟她们说什么道理吗?她们只不过是受赵永禄的连累,她有跟她们扯什么的必要吗?
她盯着这群人,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无聊,跑这么远,就是为了看这群受池鱼之灾的人的死亡?还是为了看赵永禄出来受死?她闭上眼睛,转过身,说了句,“裴姐姐,麻烦你的人送他们上路吧!”处理了他们,然后再去找赵永禄,她要好好看看赵永禄得知自己的老母和妻儿全部被杀死时的模样!也要让他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裴幻烟微微晗了晗首,她的手下会意,举剑朝那群女人妇孺杀去。
“不要啊——”
“救命——”
“娘——”
“爹——”
“哥哥我怕——”
惨叫声在拓跋娇的耳边回响,一声声直插拓跋娇的心脏。她们……害死北郡王府的人不是他们啊!自己杀他们,和赵永禄杀北郡王府的人有什么区别?她和赵永禄的禽兽行为有什么不同?“等等。”拓跋娇回过头高声叫道,并且踢开了天冥禁地的人刺向那群老弱妇嬬的剑。她看着这群吓得直发抖的孩子和哭成一团的女人,竟有一种生生的罪过。看着八嫂紧紧地把孩子护在怀里,用身子去挡住这落下的剑!杀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妇嬬,她真的没办法下手,杀了他们,她会一生愧疚!
“下不了手?”裴幻烟冷眼睨着她!
“把他们交给我四姐和六哥,还有……还有赵永禄也烦劳裴姐姐替我抓了!”拓跋娇说完,逃也似地奔上马挥鞭疾奔而去。她动不了手,真的动不了手,即使赵永禄那么可恶,可是她还是对这群妇嬬动不了手!
裴幻烟望着拓跋娇的背影,看着她跑远,看着她消失在路的尽头,许久,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姑姑啊姑姑,你真的不该让娇儿当皇帝!她连杀仇人都下不了手,她将来怎么能对付得了那满朝机诈百出的文臣武将、那天下藏于暗处的叛逆贼子。这些是赵永禄的后人,今日不除了他们,十年二十年之后,就是他们来对付娇儿了。
裴幻烟低叹一声,说道,“动手吧。”眼睛一闭,几声惨叫声传出,血光四溅!待她睁开眼时,地上躺着的只是二十多具双目圆瞪的死尸!“割了他们的头,送去给赵舞扬和赵永连!”裴幻烟翻身上马,临行前又交待了句,“今晚入夜前我要见到赵永禄的人头。一个月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跟赵永禄有牵连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说罢,她一拍马,奔了出去。娇儿,你就安心地在朝堂上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太平君王,所有血腥和杀戮只有我替你受了!
拓跋娇奔到官道上,突然飞出许多暗器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紧随着暗器攻来的是从道旁的树上和路边隐蔽处冲出的数十条人影,他们挥着兵器直接朝拓跋娇杀去。拓跋娇眼疾手快,从马上跃起,运转内功护住身子,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朝边上闪去,且抽出了随身携带的长鞭朝冲来的人卷去。
马嘶悲鸣,拓跋娇的坐骑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拓跋娇把鞭子舞得密不透风,与冲到面前的人战作一团。
这些人来势极其凶猛,且个个不要性命地拼死作战,一时间竟将拓跋娇牢牢的困在中央,打得险象环生。她深吸口气,沉下眼眸,轻叱一声,运转起新练成的老酒鬼教的内功,朝他们全力搏杀而去。
她的目光如炬,冲上来一个人便被她撂倒一个,眨眼间十几个人被她撂倒在地。
“护驾!”一声大喝,十几名云海琼天的人冲了出来,迅速杀入人群中。
电光火石间手起刀落,数十名武林高手在眨间眼就全部横尸在地上。
拓跋娇收了鞭子,扫了圈地上的尸体,下令道,“查一下他们的来历。”
“不用查了,是我的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暗处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云海琼天的弟子,看架式有点像被押出来的。
“赵永禄?”拓跋娇冷笑着盯着他,“怎么舍得出来了?”
赵永禄将手负于身后,昂起头,一脸的傲慢。
拓跋娇冷冷地睨着他,说道,“说吧,你想怎么死?”
“死?”赵永禄哈哈一声大笑,说道,“只怕你还不想杀我。”
“是吗?”拓跋娇冷笑,亦觉得好笑。他哪只眼睛看出她不想杀他了?
赵永禄睨着拓跋娇,嘴角微微向上扬,脸上透着浓浓的邪气。“可是我却不想活了。”他阴狠的眸子陡然间变成阴狠,“拓跋娇,你当真以为你是真命天龙吗?你只不过是一颗被人摆布玩弄的棋子罢了!可笑你自傲又自负,被人骗了十几年都还不知道。”他冷笑着说,“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真龙天命,你也不是什么真龙天命!拓跋娇,你回去问问楚玄歌,问问她骗了你什么!你再问问裴幻烟和赵舞扬,看她们背着你做过些什……”他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从暗处飞来一片叶子,其后紧随着一柄飞刀。
“小心!”拓跋娇扑了过去,同时弹出一道劲风卷风那暗器。
赵永禄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他奋力朝拓跋娇扑了过去,就在拓跋娇接下飞刀的同时,赵永禄已经扑至拓跋娇的身边,一把匕首捅进了拓跋娇的小腹中。
“娇儿——”裴幻烟从旁边飞了出来,眨眼间便到了拓跋娇的身边,一掌将赵永禄拍飞了出去,扶住了拓跋娇。
“别杀他——”拓跋娇大叫,待抬眼看去,赫然发现赵永禄已是跌倒在地上,满嘴鲜血,胸口都凹了下去。
赵永禄坐在那里,满嘴是血,却狰狞地大笑着,“拓跋娇,你就算是夺了江山也得不到幸福,你会跟我和萝儿还有我的儿女们陪葬……呃……”一口气没有缓上来,倒地身亡。
“娇儿,你的伤……”裴幻烟的脸都吓白了,用手替拓跋娇捂住伤口。
“没事,我有内功护体,只伤了点皮肉。”拓跋娇把匕首拔出来,丢到地上。她捂着伤口,走到赵永禄身边蹲下去就要搜尸。
裴幻烟拦住她,“别动,小心尸体万一有毒。”她把拓跋娇扶起来,自己伸手去摸,却意外的找到了一叠信。
“是什么?”拓跋娇问。
裴幻烟飞快地翻了一下信的封面,眉头皱了皱,暗骂句,“该死!”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是一些你四姐赵舞扬的书信。”放入袖子里,“我替你还给她吧。”
四姐的信怎么会在赵永禄的身上,裴幻烟交给她不是更好吗?拓跋娇一手捂住肚子上的伤,一手朝裴幻烟伸出去。“信给我吧,我给四姐。”
裴幻烟把拓跋娇扶住,“你还是先把伤处理好。”
“这信是不是有什么?”拓跋娇问。赵永禄分明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出来送死的,而他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还要把这些信带在身上。
裴幻烟的眼神闪了闪,随即淡淡一笑,“你总不能连你四姐的隐私也掏吧?”
拓跋娇摸了摸鼻子,被裴幻烟这样子一说的确有几分不好意思。但随即,她一瞪眼,“那是我的四姐,又不是你的四姐,她跟我的关系那是理所当然比你好的,信给我。”
裴幻烟抿了抿嘴,瞅着拓跋娇,“真要信?”有些可怜兮兮的,“这是我写给她的,你也要?”
“你写给四姐的?”拓跋娇吓了一跳,“你和她什么时候有来往了?”她瞪着裴幻烟,“你写信给她做什么?”
“拓跋娇,这是个人隐私,没必要告诉你吧?”
“你们两个……背地里有啥关系?”拓跋娇抬起头惊愕地望着裴幻烟,“难不成你……”她跟四姐有什么交集?一个身在江湖,一个身在豪门,她们能有什么牵连?她把两个大拇指凑一块儿|奇^_^书…_…网|,看了看拇指,再一脸疑惑地看向裴幻烟,“你们……两个……”不对啊,四姐喜欢宫明月,裴幻烟喜欢的是她啊!不是情感,那是什么阴谋阳谋?她们两个完全不是一路的,能有啥阴谋阳谋啊?疑惑,满肚子疑惑!奇怪,超级奇怪!“你确定这是你写给四姐的信?没诳我?”
裴幻烟摸摸她的小脑袋,“骗你有好处吗?我写的信难不成我自己都不认识?”一瞪眼,搂住拓跋娇的腰把她提了进来往凤鸣城奔去,“还是小心你自己的伤。”
拓跋娇想来想去,若说是一两封信还说得过去,这厚厚的一叠最起码有上百封!裴姐姐和四姐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这事情是她们不想让她知道的。否则裴姐姐不可能这么遮掩。悄悄地动手朝裴幻烟的袖子里摸去,她不介意玩一手妙手空空啦。
谁知道裴幻烟早有准备,把袖子给压住了,偷不成。算了,回去她诈四姐去,不怕她不招。
第八十六章
裴幻烟把拓跋娇送回了寝宫,再寻来伤药和纱布替拓跋娇处理伤口,那温柔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得拓跋娇的心一阵阵地发软。一个不留神就把裴幻烟抱在了怀里,“裴姐姐,要能娶你做老婆就好了。”惹得裴幻烟的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胡闹!”裴幻烟轻叱,抬起头瞪着拓跋娇,眼里写着警告。她知道拓跋娇是闹着玩的,可她怕拓跋娇玩闹的次数多了,自己就当真了。
拓跋娇嘟着嘴,把小嘴撅得老高,眼睛直朝天花板上瞟去,就是不看裴幻烟。
裴幻烟低低叹了口气,说,“能护得你一生一世就够了。”真的够了吗?若娇儿有朝一日嫁与段子奕,她能甘心吗?她知道,她不能,她忍受不了拓跋娇嫁给任何人。
好幽怨的神情,好浓的哀伤!
拓跋娇感觉到了,她望向裴幻烟,发现裴幻烟的眼眸中不知何时已盛满浓浓的伤痛,再不见曾经的清冷淡然。拓跋娇的心一揪,是她害裴姐姐如此的吧?那双眼眸下藏了多少的痛!那纤细的胳膊又承载了多少的伤!
“对不起,我不该!”拓跋娇垂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她不该招惹裴姐姐的,她不该招惹这个天仙般的人儿,不该把她从世外仙境中拉扯到这混沌泥泞中!她觉得她像是把一个纤尘不染的仙子给打入了漆黑的地狱里。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沉沦下去的!裴幻烟在心里说。她抬起头,定定地望向拓跋娇,突然想问一个问题,并且她问了,“我和段子奕,在你的心里,谁轻谁重?”她蹲下身子,握着拓跋娇的手,抬起头仰望着她,“是否,你的心里也曾有过我?如情人一般?”话刚出口,突然惊觉,这些问题或许不该问。这样问,就表示她想要娇儿也如情人一样爱她,可是,这可能吗?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奢望?
“我……”拓跋娇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不管是面对段子奕还是裴幻烟,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喜欢他们吗?她只是……喜欢他们喜欢自己,喜欢他们护着自己。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的自私!十四那日又骂对了。
好沉的眼眸!裴幻烟明知道答案,问出来了,看到拓跋娇的反应,心仍然无法抑制的疼了。娇儿怎么可能会如情人一样喜欢她,最多只是把她当姐姐罢了吧?
绝美的脸庞却是绝望的哀寂,剧疼撕碎了拓跋娇的心。她把裴幻烟抱入怀里,低声轻喃,“喜欢!”只要裴姐姐不伤不痛,她愿意去喜欢她,甚至于……爱!她不想让裴姐姐痛,不想看到她心碎神伤,不想看到她的世界如此的黑暗。这样的裴姐姐让她好心疼好心疼,疼得心都揪了。
“喜欢?”裴幻烟低喃一声,眼眸中浮起一丝水雾,“娇儿是在可怜姐姐吧?”她抚着拓跋娇的脸,痴痴地凝视着,“我想要你的心,能承受你的恨,却要不起你的可怜,娇儿,我爱得卑微,可我还有自尊。”
“不是可怜,是心疼!”拓跋娇把裴幻烟搂得更紧,“不想看见你疼,不想看见你伤,不想看见你痛,因为我也会跟着心疼,跟着难受。”
“仅仅是心疼,却不是喜欢!”裴幻烟低喃,便要起身。得不到,求不得。
“别走!”拓跋娇抓住裴幻烟的手腕,祈求地望着她。
裴幻烟站在那里,不回头,怕让拓跋娇看到自己的失望和绝望,她低声说,“伤口已经包好了,你休息一下。”
“别走!”拓跋娇拉住裴幻烟,她怕,怕裴姐姐又躲开去一个人伤心,怕裴姐姐又伤害自己。
“不走,留下来又如何?”裴幻烟低喃一声说,“放心吧,我没事。”
拓跋娇突然抽出自己的鞭子,交到裴幻烟的手中,“要不,你虐我吧!只要你不虐你自己,我心里会好过点。”
“你——”裴幻烟惊愕地看着这鞭子,再满脸错愕地看了拓跋娇半天,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呵呵”一声轻笑,瞅着拓跋娇,问,“在你眼里,可否觉得我是个自虐成性的变态?”有一种被人瞧见隐私的难堪和狼狈,如同被人当街剥光衣服□。此刻,她能体会到母亲要杀拓跋娇的心情了。
“我没有!”拓跋娇急了!裴姐姐的眼神好可怕,那眼神,带着危险,还有一种……狂乱的气息。她不知道裴姐姐到底压抑了多久,才会把自己逼到这地步。她也不敢想象裴姐姐对她的感情有多深,才让她如此的狂乱伤痛。可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裴幻烟,看到裴幻烟笑得温柔,眼神却隐隐有了狂乱之色,甚至带着杀气。
“没有吗?”裴幻烟的手探上了拓跋娇的脖子,手上渐渐了用了力。杀了她,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难堪了。杀了她,她就不能再乱自己的心,让自己如此痛了。
“裴姐姐!”拓跋娇一脸惊惧地看着她。裴姐姐要杀她!脖子一紧,窒息感紧随而来,血液直往头上涌。拓跋娇闭上眼睛,心道,“如果杀了她,裴姐姐心里能好受些,裴姐姐要杀就让她杀吧!”
裴幻烟盯着拓跋娇的容颜,她的脸已逐渐涨得通红,红通通的那么诱人,微闭的眼眸在轻轻地颤抖,像跳动的扇贝,好漂亮。掐在拓跋娇脖子上的手突然松开,改成抚上拓跋娇的脸,痴痴地盯着,眸光贪婪而又充满眷念。她抚着拓跋娇的脸低喃,“如果有天能死在你的手上就好了!”那么,到那一刻,她想她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拓跋娇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她捉住裴幻烟的手,放在脸颊边,哭了。
“别哭!你的泪会杀人。”裴幻烟替拓跋娇拭去眼角的泪珠子,嘴角浮起一抹轻浅的笑容,“都快做皇帝的人了,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
“要如何才能让你不疼不痛?要如何才能让你快乐?”拓跋娇哭着问。其实她知道答案,那就是爱裴幻烟。可是,如何去爱?她在享受着爱情的时候,潜意识里保护自己,锁住了自己的爱情,待到她想要去爱一个人,去呵护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连爱这种本能都不会了!
“我没事!”裴幻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放开了拓跋娇,“只要你好就行了。”
拓跋娇含着泪,笑了笑,“裴姐姐,给我时间!”
裴幻烟疑惑,有些不明白。
“我会给你幸福。”拓跋娇说,像是在向裴幻烟许诺,又像是在向她保证,还像是在说服自己。
裴幻烟的嘴角噙起一抹笑容,眼里含着泪花。她含着笑软身靠在拓跋娇的怀里,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拓跋娇的颈窝处!“我要的幸福你给不起,小丫头,若真想我幸福,在心里挪一个小位置给我,然后让自己幸福就好。”
可我知道,你要的不止是那些,否则你不会那么的痛!拓跋娇搂着裴幻烟。第一次,想要用心去呵护去保护。也是第一次正视裴幻烟和段子奕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她该站起来,该有所担当!
拓跋娇轻轻地抚着裴幻烟的背,神情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很多事情不去想不去过问不去理会并不代表不存在,正如裴幻烟和段子奕对她的感情,正如现在的这片江山摆在她面前的位置。很多事情不是自欺欺人就能逃得了的,她该负起她应该负的责任。她觉得她该去做些什么了,而不是被动的让人推着去做。
裴幻烟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从拓跋娇的怀里起身,低声说,“娇儿,以后别再对我谈及这些事情!”
“为什么?”拓跋娇问。
“没为什么,只是不想被挑起情绪而已。”裴幻烟故作轻松的拨了拨秀发,转身出去了。
拓跋娇轻“嗯”了一声,她说过要裴姐姐幸福就一定要让她幸福。裴幻烟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跟了出去,然后直接七拐八拐,到了议政殿。最近她是在躲清静啦,可赵舞扬领着一干子新选的文臣在这里忙死忙活。什么官僚制度、国家历法、刑法之类的七七八八统治方面的东西。
“明王!”
“见过明王!”在场官员见到拓跋娇到来,纷纷下跪行礼。
“起来吧,赵舞扬赵大人呢?”拓跋娇问。随意翻了本正在编修的制度册子,看了几眼就又放下了。
“在后阁!”有人答道。
“嗯。知道了。”拓跋娇应了声,朝后阁走去。穿过小院落,来到后阁入口,故意板着脸,装出凶凶的样子,准备去唬她四姐,但刚踏进去就听到裴幻烟的声音传来。
“这些书信怎么落到了赵永禄的手中?”是裴幻烟的声音,虽轻,却透着责备和不悦。
拓跋娇一惊,暗叹,“裴姐姐好快的速度啊!”赶紧躲在边上掩了气息偷听。
“这些书信一直是存在书房暗格中的,赵永禄毁北郡王府的时候可能对北郡王府进行过大搜查,所以翻出了这些书信!”赵舞扬不惊不乱地说。
裴幻烟暗暗咬了咬牙,“这些书信差点就落到娇儿手中,万一让她见着这些信,后果不知道会有多严重!”
“现在不是没有落到她手中吗?”赵舞扬不以为意地说,“况且,瞒得了她一时,瞒不了她一世,现在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还能有意见不成?”
这信里有关于她的事?拓跋娇眨了眨眼,有点想不通了。
裴幻烟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倒是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小性子!”
“她没问,我干嘛要说?”赵舞扬依旧一副死猪模样,“况且,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按照娘亲的遗言和楚姨娘的吩咐办事,她要发火、撒泼找她娘和你去!”
“所以你就留下了这些信?”裴幻烟气得不轻,“所以这些信落到了赵腾手里?如果这些信公布于天下,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天下人会怎么看娇儿?啊?说她乱江山,还是说北郡王府谋国?还是说我们几个导演了一出戏骗了天下人骗了这八千里江山?”越说越气,声音都在颤抖,抽出其中的一封信,“啪”地一声扔在桌子上,“这封信是我写给你的,信封还在,里面的图却没了!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记得这信里面是什么图吧?”
“山河龙脉图嘛!”赵舞扬耸了耸肩,好笑地瞅着裴幻烟,“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这不像是你的性子哦!”她吃吃低笑两声,“怎么?我那妹妹就这么让你大失分寸?”
“赵舞扬!”裴幻烟爆吼!再好的性子,再好的修养也在这一刻破功,爆走咧。
第八十七章
赵舞扬揉了揉耳朵,“我耳朵没聋,你不用叫这么大声。”她微微一笑,说道,“裴幻烟,你不觉得你太宠我那妹妹了吗?嗯?你不觉得宠过头了会害了她吗?”
屋子里沉闷了片刻,便听到裴幻烟冷冷的声音又响起,“我现在是找你问关于信的事情!”
“龙脉图我烧了,但信的另一半还留在里面,现在不见了,我估计是被赵腾拿走了。可他拿了信又如何?且不论没图他找不着龙脉,就算是找到了,开启龙脉机关的四样东西在楚姨娘手上,他也进不了龙脉。血玉美人、七弦古琴、灵玉和琴曲。琴曲是楚姨娘谱的,谱天之下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还担心什么?”
“或他不进龙脉而毁龙脉呢?”裴幻烟微微松了口气。
“龙脉之说我由来不信,楚姨娘也不信。龙脉的危害只是里面的宝藏,还有龙脉里的金矿。得龙脉者得天下之说应该是说得到龙脉里的宝藏的人得天下。”赵舞扬微微勾了勾嘴角,“那么大一笔财富,用来招兵买马谋江山,的确是足够了。”赵舞扬又说,“裴幻烟,凭你的聪明,你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可你此刻竟如此失态,我只能说我那妹妹已经让你乱了分寸。”她低叹一声,又冷冷地警告,“别忘了你的身份和你所处的位置!”
“我没忘!”
“没忘?那段十四是怎么死的?”赵舞扬逼问。
裴幻烟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这是全天下皆知的事情,你还须问我吗?”
“我不问你我问谁?下一个你是不是连赵子奕也要杀了?”赵舞扬低吼,声音中透着怒焰。
拓跋娇愣在那里,啥意思?难不成十四是被裴姐姐……不可能,他明明是死在赵永禄手里的。
裴幻烟冷哼一声,说道,“赵舞扬,莫须有的事情就别乱说。”
“我有乱说吗?”赵舞扬叫道,“赵永禄的军队提前进城的消息送到了军中却全部被你扣了,段十四轻功卓越,普天之下能逮住他的人有几个?就赵永禄身边的那几个号称武林高手的能逮得住他?就守城的将领能捉住他?娇儿信你,你就如此欺她!裴幻烟,你这次是太出格了。”
拓跋娇整个人都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段十四的死她从来没有深想过,只以为自己没有看到桌案上的情报误了军情害死了段十四,只以为他是被赵永禄杀害的,却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怎么可能?裴姐姐怎么可能杀十四,而且,而且她也没有承认不是吗?
“那你想怎么样?”裴幻烟低声问,声音又轻又淡。
“不想怎么样,只要段子奕没事,段十四的事我就不知道。”
“你护着段子奕是什么意思?”裴幻烟别过脸,“那样一个傻子,我有必要动他吗?”
“我护他和你杀他的原因是一样的。裴幻烟,你是女子,你不可能与娇儿成亲生子。”赵舞扬叫道,“普天之下能衬得上娇儿的男人那是凤毛麟角,而能在娇儿心里占据份量的男人,除了段十四就只有段子奕。杀了他们两个,你可能会毁了她,害她孤单一辈子。”
裴幻烟吸气的声音传来,许久才传来颤抖的低喊,“赵舞扬,你何不杀了我?杀了我,你便不必再有此担心!”
赵舞扬低叹一声,“若我是你,便挥慧剑斩情丝,以免伤人再伤己!”说罢,起身去收桌上的书信。
“轰——”地一声,虚掩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子里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去。
一脸阴沉的拓跋娇踏步走了过来,阴沉的脸犹似六月的雷雨时,“四姐,请您先离开,我有事要跟裴姐姐单独谈谈,还有,信留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赵舞扬眼瞳微微收缩了下,刚叫了声,“娇儿——”便听到拓跋娇一声厉吼,“滚——”看到拓跋娇爆吼,神情凄厉,连青筋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这等模样她从来不曾见过!赵舞扬的心肝都颤了颤,深深地扫了裴幻烟,让她自求多福,踏步走了出去,并且把门关上了。
裴幻烟的脸色苍白,站在那里,默默地望着拓跋娇。她曾经想过无数次当拓跋娇知道后的反应和她该如何应对,却从来没有想出过法子。此时,她也没有任何的打算,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承受拓跋娇的愤怒和恨意。做了事便要承担后果,不管是怎么样的后果,她都该受着,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早。
拓跋娇盯着裴幻烟,眼神锋利得像刀子似的,仿佛在看杀父仇人,仿佛面前的人跟她有不共戴天之恨。
裴幻烟不敢再看拓跋娇的眼睛,那双眼睛会杀人,会把人凌迟处死。她见过拓跋娇要杀人的时候,也见过她神情凄厉的模样,却从来没有此刻这般骇人,连那双眼睛都是通红的。娇儿定然是恨极了她。裴幻烟站在那里,承受着拓跋娇的恨与怨怒却感觉不到心疼,只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萧瑟的秋风之中,苍茫的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孤单的立在那里,茫茫一片,只有她自己,她在那苍茫的世界里,渺小得犹如一只蝼蚁。
“裴幻烟,你好,你好啊,好一个借刀杀人!”拓跋娇的声音传出,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用这么冷的声音吼一个人。她盯着面前的女子,恨与怒同时涌起,整个世界在瞬间被颠覆。即使想起曾经差点被心爱的人杀死也没有这么的恨。她掐住裴幻烟的脖子,厉声怒问,“你为什么要杀十四?为什么!”手指头卡在裴幻烟纤细白晰的脖子上,恨不得一下子“咔”地给她折了。为什么杀十四的人偏偏是她!
拓跋娇盯着裴幻烟,她只有被欺骗被出卖的愤怒!裴幻烟不想让段十四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可以说,可以告诉她,自己会让段十四离开,甚至可以和段十四永不相见,但却不该是杀了段十四。段十四是不该死的!可他却被裴幻烟杀了,被裴幻烟背着她杀了!拓跋娇的眼睛通红,心仿佛被人用刀子扎过似的。看着裴幻烟,她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滔天的怒火把她埋在里面烧得尸骨不剩。狠狠地瞪着裴幻烟,她连呼吸都在颤抖,怒焰从全身凝聚到胸腔,她连掐着裴幻烟脖子的手都因颤抖而把持不住垂了下去,她气得脸色铁青,连嘴唇都白了,在那里剧烈地抖着。她为什么要杀段十四,杀段十四的可以是全天下的任何人,就不该是她裴幻烟,可是,偏偏裴幻烟就把他杀了。段十四死了,就一颗人头装在锦盒里送回到了她的面前,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男人,就这么让裴姐姐弄下了脑袋装进锦盒里送到了她的面前!裴姐姐,你不觉得你太残忍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拓跋娇盯着裴幻烟,一字一句地问。“告诉我!”
裴幻烟仍旧闭着眼睛,她感觉得到面前的人儿的怒焰与愤恨,她甚至能听到她体内真气运转凝结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拓跋娇厉声吼道。
裴幻烟微微扬起头,仍然闭着眼睛。她感觉到了杀气,拓跋娇的杀气。她微微浮了浮嘴角,终于,娇儿想要杀她了,而她,也能死在娇儿的手上!心突然间不疼了,不痛了!她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杀段十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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