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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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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娇虚弱地笑了笑,连抽几口冷气忍住疼,又笑了笑,抬起头看向岳红莲,“岳姨,你看……你看我……我没有骗娘了吧,这……这回没骗了!”她觉得头好晕,又有些喘不上气来,身子往边上倒去,于是用捂住伤口的手去撑住地,“岳姨……岳姨,你去找娘……找娘啊,告诉……告诉她我没有骗她……让她……让她别不要我……”好疼,胸口好疼!拓跋娇的眼里浮出泪花来。朦朦胧胧中她好像看见了段十四,看着站在她的面前,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前插着一柄剑,她想起来了,她抬起头,看着段十四问,“十四,你为什么要把剑插进我的胸口?为什么要杀我?”晃了晃,侧着身子,跪倒在地上,“你说过,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要呵护我一辈子的!”“咚”地一声倒在地上,鲜血从地上漫开。她好像又看到了段子奕在冲着她憨憨的笑,又好像看着裴幻烟微闭双眼等着她亲吻。
拓跋娇躺在地上,脸贴着冰冷的大地,鼻息间全是灰尘的味道,段十四、赵子奕还有裴幻烟都不见了,她只看到好多的脚在跑动,听到了好多人的尖叫。她喜欢这样子贴着大地,好舒服,不用强撑着站起来,可以全身发松,可是闭上眼睛睡觉,她好累。可是,她不想睡,她想见娘,见姥姥,见外公……
她张大嘴,想叫岳姨去找娘来,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她连呼吸都好困难。但她怕别人不懂她的意思,她必须说出话来让她们去找。“岳……娘——”说话太累了,她想她喊娘别人听得懂的,别人应该听得懂的。
楚玄歌站在昭水江边,只觉得全身冰冷,说不出的愤怒。曾经她被最信任的人骗下山,今天她又被她最疼最亲的人骗下山!她最疼最爱的女儿居然用一片碎布来骗她!她的牙齿磨得格格作响,(奇*书*网^_^整*理*提*供)任何人骗她都可以,唯独那个小混蛋不行!被最亲最爱的人欺骗,她只觉得被狠狠的背叛和伤害!盯着漆黑的江面,她的眼睛火辣辣的被烧灼着,牙齿磨得格格作响。以后,谁也别想再见到她,谁也别想再靠近她!
夜色下,城门突然开了,许多士兵举着火把骑着快马从城里面奔出来!
无数的武林高手翻过城墙朝四周散去。
楚玄歌冷冷地睨着这满天飞奔的云海琼天和天冥禁地的人,他们想捉她吗?愤怒地一捏拳手,好,很好!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今天就宰了这群敢送信来骗她的王八蛋!让他们知道惹恼她楚玄歌是什么下场!
第六十九章
楚玄歌的身子一晃,朝离她最近的几个人奔去。
“听着,你们几个去找楚玄歌,我回去找主子!要快,晚了拓跋娇就没救了!”
“头,用冰能镇得住吗?”那人有些迟疑,“从这里回天冥禁地请主子,哪敢得急?”
“那就找到楚玄歌,她的女儿她不可能不救!”那人气急败坏地叫道,“他妈的这个拓跋娇有命,用苦内计也没见过这样子用的。”骂了声,调头跑远了。
苦肉计!楚玄歌的嘴角浮起一抹冷冷的笑!她楚玄歌上了一次二次当,还能再上第三次?
“咻——”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啸划破天空!
楚玄歌抬头看去,只见一朵素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云海琼天的信号!
“咻——”又一朵素白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连续九朵烟花相继绽放,素白的烟花,竟带着浓浓的哀寂!
黑夜里,飞奔的黑衣人突然停下了步子!待数清头上的烟花的朵数时,所有的人都对着同一个方位跪下,且低下了头!
楚玄歌嘴角的笑容勒得更深,笑得更加的诡异森冷,连“殇号”都用上了!拓跋娇,你好本事!你就想这样子耍着我楚玄歌玩么?
楚玄歌一步一步地朝城中走去,身上的凝聚着极度的酷寒之意。
她□的脚在地上一步步地踏过,每一次落脚抬步后都会看见地上多出一个深陷的脚印。所的人都停下来望着她,没有人敢上前跟她说话,目送她一步步地走远。
楚玄歌踏入城里最大的宅子,宅子里原本鼎沸的喧嚣声一下子寂静下来,跑动的人也都停住了。所有的人都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入内宅。
“拓跋娇呢?叫她滚出来见我!”楚玄歌的声音极为冰冷。这个小王八蛋,不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她当她楚玄歌好欺。
“小姐!”岳红莲哭着跑了出来,一身是血,她一下子跪倒在楚玄歌的脚边,抱住她的腿,哭得昏天暗地,“小姐——主子……主子她……”
楚玄歌气得嘴唇都白了,“岳红莲,连你也跟她一起来骗我?”
“主子自尽了!”岳红莲嚎啕大哭,“你一走小姐就……小姐就……”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就怎样?”楚玄歌冷声问。
“小姐就犯病了,先是喃喃自语,跟着跟着……跟着就拔剑……”
“犯病?我怎么不知道她有病?”楚玄歌的声音更冷,不带丝毫感情。
“您忘了,白尊豪!”
隔登!楚玄歌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怎么忘了那茬了!这丫头曾经被虐疯过!她缓了缓,朝周围的人扫视一圈,看出这气氛不对。不对,如果是娇儿用“殇号”引她回来该有后招的,不可能现在还不露面。就算是有,也该上场了。她低头看着哭得昏天暗地的岳红莲,这该是她的一招吧?
楚玄歌缓了口气,一脚踢开岳红莲朝内堂奔了进去。
进入内院,首先看到的就是院子正中的那团血,血渍未干,散发着独有的药香味儿。是小混蛋的!怎么这么多?
院子的正屋大门打开,屋中间点着白色的蜡烛,还有……还有一块大门板,门板上摆着巨大的冰块,冰块上面躺着一个人!在那木板的一端点着一盏长明灯。
一个男人,该是一个枯瘦的男人坐在旁边,哭得直咳,咳得连气都回不上。“娇儿——爹不该……不该勉强你啊……咳咳咳咳……”
“王爷!”旁边的人围上前去,又一阵手忙脚乱。
“我知道,我知道我等不到玄歌了,把……把这信给……给她……”那男人看样子是断气了。至少,楚玄歌听到他的呼吸断了。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呆呆地望着那枯瘦的男人,声音有些熟,似在哪里听过!是赵腾的声音吧!那男人的音质和别人是不同的!
楚玄歌慢慢地走了进去,走到那男人身边,低头看去,果见是赵腾,变了很多,她差点认不出来。不用探脉,她知道他已经死了,因为从他的胸膛里听不到心跳声。“拓跋娇呢?让她出来!”淡淡的声音,没刚才冰寒,但听起来仍然冷漠无情。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然后木然地朝她的身后望去。
楚玄歌转过身,她跳在一瞬这间凝住。一块刚从冰窖里抠出来的冰块上面躺着一个身穿火红衣裳的少女,冰块两侧凝结了一大摊血渍,那少女的胸前还插着一柄宝剑,剑柄上镶的火红的宝石在烛光下闪耀出夺目的光芒。这是她的血耀剑,她在她的女儿十岁那年让人带下山给她的。一直缠在那丫头的腰间,她今天杀了人怎么忘了取走了?
缓缓地走过去,楚玄歌的眼中滚出一行泪珠。鼻息间全是那独特的药草味儿,连那血的颜色都和别人的不同。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孩子,怎么突然间就躺在这里了呢?
她的孩子刚才还蹦蹦跳跳地奔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袖子叫娘的!怎么……怎么才转眼功夫就……就睡在冰上了呢?
“红莲……红莲……”楚玄歌大声叫喊。
“小姐!”岳红莲擦着泪奔了进来。
楚玄歌侧过身子,想去看岳红莲,可视线无法从那冰块上的人儿身上挪开,“这……红莲,这不是娇儿是不是?那……那小混蛋在哪里?她……她刚才不还在骗了我耍了我吗?这孩子……这孩子真淘气,没法没天的,连我也骗!捉弄她老娘很好玩是不是?你……你把她叫来,把她叫来,我……我今天非得打她的屁股不可……”楚玄歌语无伦次地说着,眼泪珠子却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
“小姐——哇——”岳红莲再一次扑在楚玄歌的脚下,恸声痛哭!
楚玄歌僵直地立在那里,全身都在颤抖。她喃喃念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命不该绝的,她还要夺那天下,她还要当女帝的!她只是在今年有一劫,她的命不该绝的!”她哭着叫道,“她是我的孩子,她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红莲,你起来,你告诉我,娇儿没死,她没死。她是我的孩子了,她是我的孩子,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楚玄歌终于抑制不住漰溃了。“我只是气她恼她,她怎么这么傻……娇儿……”楚玄歌冲上前,抱住她的身子,“起来啊,起来啊,娘亲来了,你起来啊,娘亲在这里,你睁开眼睛看看啊,娇儿,娘错了,娘亲来了,你看看娘啊……”悲恸的哭声撕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我的徒孙呢?拓跋娇在哪里?赶紧出来,你师外公来了。拓跋娇,我的酒呢!奶奶的,喝你的酒,让我从天也城追到望城,你非得多给我三千坛不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震得人耳膜发疼。
“师傅?”楚玄歌一下子抬起了头,脸上仍挂着泪水,“师傅!”犹如黑暗中见到一丝光亮,她大声喊道,“师傅!”
“咦,玄歌徒儿?不可能不可能,她在天山呢!拓跋娇——拓跋娇——”
“师傅——我是玄歌——”楚玄歌大声叫道,全神贯注地倾听这老酒鬼的方位。
“真是玄歌?没骗我吧?我看看!”门口突然刮进一阵冷风,跟着便见到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子出现在楚玄歌,他的手中还拧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咦,真是玄歌啊!怎么哭得梨花带雨的?这可不像你啊,谁欺负你了?啊——哈哈哈哈,你也有被人欺负到哭的时候啊?”某人非常欠扁的兴灾乐祸。
楚玄歌顾不得跟他计较,她抹去脸上的泪,说,“我女儿刚断气,你看看能不能救?”
“呀,你女儿死了啊?恭喜恭喜啊,白发人送黑发你,你慢慢哭啊,是该好好哭!哈哈哈哈”某个讨人恨家伙捂着嘴拼命大笑。笑了几声,突然觉查出不对劲,“唉,不对呀,你女儿不就是我的徒外孙?拓跋娇?她要是死了谁给我酒喝啊?”老酒鬼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凑上前去,把脸贴到拓跋娇的脸上,发现隔太近了,看不清楚,又拉远点距离,这一看清那还得了,“哇哇”地大叫起来,“我老头子找了她十天,酒都没有捞到一坛,怎么就死了呢?哇,不行,不能死。”
“十万坛酒!只要你救活她,我给你收罗十万坛百年老酒!五百年的酒都成!”楚玄歌抱着拓跋娇坐在那里。这时候她也稳下心神来,发现拓跋娇的身子在慢慢地变暖。
她拓跋家的人因为修练的功夫的关系,在临死之前会把全身的热量收拢护住心脉含住那最后一口气进入假死状态,身子是冰冷的,只有在死后的三到五个时辰里身子才会慢慢地变暖,待到全身的热量都散发出来了,才算是真的死透。
“百万!”一听到有酒,某人马上狮子开大口。
“十万!”楚玄歌咬牙叫道。
“八十万!”
“十万!”楚玄歌死都不让步。
“七十万!”
“十万!”
“小姐,先救人吧?”岳红莲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有救,可……不管有没有救,也得先救人再谈别的。只要能救回主子,别说一百万坛,一千万也成啊。
第七十章
“六十万!”
“我去买棺材!”楚玄歌吼着要抱人走了。
“唉,十万就十万!不许赖。”老酒鬼说话间已经把人抢到手了,抢到手后,探了探拓跋娇的心脉,查看了一下伤口,顿时笑得得诡计得逞的孙猴子,“哈哈哈哈,一下子赚到十万坛酒。”
“你倒是救人啊!”楚玄歌绷紧了脸,“你要是不能救就别抱着我女儿,我等着埋人。”先还哭得死去活来,这会儿见女儿有救,马上换了副德性。
“唉唉唉,没死没死呢!”老酒鬼赶紧伸出手臂把人挡住,“这小丫头虽然流了很多血,可是她把心脉护住了,而且这一剑捅下去刚好捅在胸前的唯一的一个活位里,这地方进去没伤着穴位也没伤着内脏!不管她是往哪边偏一点都没救了,可刚好在这位置上还有救。”
“有救你就救啊,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楚玄歌冷着脸说,她又不是不知道她女儿现在的伤势是怎么样的,用得着他废话!她的手背在身后,紧张得手批不断地动。她跟这老头子学了N多本事,就这起死回生的本事没学到,要不然也用不着求他!
“那……那也得有血让她补回来啊!没血我怎么救?”老头子瞪眼。
楚玄歌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叫道,“我这不还在这里吗?她是我肚子里面出来的,用我的血就行了。”说完,起身让岳红莲轰人,把屋子里不相干的人全部赶了出去。
“割你的血啊?好啊好啊!”又有人乐得拍掌了。“你看你,缺德事做多了报应来了吧?哈哈哈哈。”
面对着老酒鬼的兴灾乐祸,楚玄歌差点气得要爆走!可不能爆走啊,女儿还等着她救呢。
终于,天亮了,门开了。老酒鬼乐呵呵地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大声叫道,“来人啊,拿酒来。”
楚玄歌的胳膊上缠着绷带,脸色煞白,满身虚弱地坐在椅子上。
守在外面的岳红莲赶紧奔了进来,紧张地来到楚玄歌的身边,“小姐!”
“先去给糟老头子拿酒吧,我没事。”楚玄歌虚弱得连说话都没力气。
老酒鬼笑眯了,“记得哦,是十万坛!”
楚玄歌说道,“你先去酒窖看看,有多少你只管拿多少。”说罢,她喘了口气,说道,“红莲,你……你看看娇儿怎么样了?”
“岳红莲点了点头,跑过去叹了叹拓跋娇的鼻息,又再摸摸脉,“身子是暖的,脉也平稳。”当下松了口气,合什念了句“阿咪陀佛”她虽不是念佛的人,可在这时候也忍不住想感谢下佛主。
楚玄歌点头,“那就好。”窝在椅子里,看了眼旁边椅子里的赵腾,闭上眼睛。
“小姐!”岳红莲被楚玄歌那一眼弄得心慌,可别刚救回来小主子,小姐又去了啊。她在楚玄歌的身边弯下身子,去探她的脉。
“我没事,只是失血过多需要休息。你去弄点补血药来就好。先给我找间屋子休息吧,这赵……赵腾也替他把后事办了。”楚玄歌喘了口气,“把那封他留给我的信给我。”
“唉!”岳红莲应了声,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信,交到楚玄歌的手中,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往侧院走去。
这边也来人小心翼翼地要把拓跋娇抬走。
楚玄歌看见了,赶紧制止,“别动她,让她在冰上躺三天再挪动,这三天好好守着,别让任何人动她,不管她的身体有什么变法都别管。”交待好,召来云海琼天的护士守好拓跋娇,再闭上眼睛窝在岳红莲的身上休息,任由岳红莲把她抱走。
楚玄歌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才醒来,醒来后问了下拓跋娇的情况,到那边看了她一下,这丫头正处在休眠状态,伤势复原得挺好,而且裴幻烟也来了,赵子奕这混小子也守在外面。看到裴幻烟在,她也就放心了。
“姑姑。”裴幻烟扶虚弱的楚玄歌到椅子上坐下。
“烟儿!”楚玄歌轻轻唤了句,拍拍裴幻烟的手背,“娇儿算是死过两回的人了。”说这话时,她的心都揪着的。
“她的命大福厚,姑姑就不用操这个心。”
“她命大福薄,天煞孤星命。”楚玄歌看了眼蹲在外面的赵子奕,再把目光落在裴幻烟身上,“也幸好有你。”她重重地叹了口气,“烟儿,能替我照看她一辈子吗?”
裴幻烟垂下头,“姑姑,只怕……只怕我不是那个能照看她一生的人。”前面走了个段十四,后面又来一个赵子奕,何时能轮得到她裴幻烟的份?
楚玄歌摇了摇头,“除了你没有别人。”她缓了一会儿,说,“还记得上回你来找我,问过我的话吗?”
“记得!”裴幻烟点头,“姑姑当时说没有答案。”
“可现在有了。”楚玄歌低低地叹了口气,垂下头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睡在那里的拓跋娇。路,现在大家都替她铺平了,等着的只是她来走。可真正的命里那道劫,那个人,还正开始朝她走来。
裴幻烟看着拓跋娇许久,扭头对楚玄歌说,“我答应姑姑便是,照顾她一生一世。”
楚玄歌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她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把她从冰上挪下来吧!估计再睡个三五天就醒了。”
“姑姑,你……你能否等娇儿醒了再走?”裴幻烟请求。
楚玄歌点了点头,“我会等到她醒。”她打了个呵欠,有些犯困,便召来岳红莲扶她回房休息。
回到房里,楚玄歌想起赵腾写给她的遗书,便找了来。
信上先是说自知命不久,不知能否再见到她的话,然后又是一翻诉衷情,楚玄歌直接跳过,很不想看完,但想着毕竟这是人家给她的遗言,也就忍着性子读下去。“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易水云,由始至终都是她。我的私心里放不开也放不下,可我没有想到一己私心竟害得你这么苦,害得你和易水云这么苦。易水云是爱你的,当年她嫁给楚玄飞并不是因为爱楚玄飞,而是我使了手段,我把从苗疆寻来的情蛊下在了她和楚玄飞身上,她被蛊迷了心智,误把楚玄飞当作你来爱。后来楚玄飞的癫狂也是因为情蛊的反作用所致,我想现在易水云也正遭受情蛊的反作用的害。玄歌,我们的偶遇不是偶遇,是我故意的排。我们的初遇是在东海的祭海大会上,还记得你在祭海大典上跳的那曲舞吗?你还记得祭海大典上围着你转的鬼头蒙面人吗?你还记得你当时掉落的那枝发钗吗?……今生我最大的欣慰就是与你有了娇儿这孩子,最遗憾的就是当时没有明白有一种爱叫做成全,如果有来生,还能再遇见你,我一定帮你牵到心爱的人的手,不让你再过得这么苦……”
楚玄歌握着纸,愣愣地呆了许久,过了很久很久,才喃喃地喊出一个名字,“赵腾——”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愿意再遇见他!他害死了她最亲的哥哥,他害得她和易水云错过了二十三年!楚玄歌伏下头,埋在被子里,吃吃的笑了,笑得满脸是泪,笑得若痴若狂。这个混蛋就这么死了,害了她和易水云二十三年,害她亲手杀了他哥哥,就这么死了。临死前还差点让她连娇儿也害死!赵腾啊赵腾,你到底是在爱我还是在害我?
呵呵,易水云最爱的人居然是她,而不是她哥哥!那她哥哥呢?最爱的人是谁?是易水云吗?
“小姐。”岳红莲抱住楚玄歌,“怎么了?”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像人的小姐了,只是,为什么让她想哭!信上说了什么可笑的事情!
“红莲,我没事,你让我笑,让我笑。”楚玄歌把头埋得更深,笑得更加痴。她只是想笑,真的只想笑,笑自己居然被一个混帐瞒了眼、骗了二十三年,笑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易水云和哥哥中了情蛊,笑自己居然没有觉察出他们中蛊的前后变化!楚玄歌啊楚玄歌,枉你自负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被两只小小的情蛊给耍了!哈哈哈哈,她阴沟里翻船也翻得太狠了!
楚玄歌笑够了,她坐了起来,可脸上仍带关笑意。
“小姐。”岳红莲忧心地望着她。
“红莲,我没事。”楚玄歌说道。
这还叫还没事!都笑成这样子了!岳红莲在心里想,小姐该不会是像主子一样疯了吧?
楚玄歌坐起来,眼中都带着笑意,只是这回笑得心里发颤,半天,她从牙缝里面蹦出一句恨恨的话,“赵腾,我楚玄歌不操你的祖坟我以后名字倒着写!”腾腾杀气冒了出来,“如果娇儿不是你的种,我还让你断子绝孙!”
岳红莲觉得那个汗啊,她家小姐又要发狠整人了!不过,她怎么觉得这么乐呢,哈哈,她们家的恶魔小姐又回来了!唉呀,小主子这回骗得好啊,嗯,伤也伤得好!
“姑姑,你找我?”裴幻烟来到楚玄歌的房里,一踏进门就觉得屋子里有点诡异。她怎么感觉到姑姑有点不一样了。
“嗯,我找你。”楚玄歌点了点头,“我要为你借点天冥禁地的人去一趟京城,云海琼天的人也要带走一些。”
“姑姑去京城?不回天山了?”裴幻烟觉得有些意外。
“不回了,以后都不回了。”楚玄歌说到这里,嘴角又勾起一抹妩媚之极的笑。这笑是笑得妩媚动人,却让裴幻烟觉得毛骨耸然。“帮我照顾下娇儿,这孩子我着实不放心。”
“您放心吧。”裴幻烟很想问楚玄歌要做什么,可又不好问,她了半天,最后忍不住,“姑姑,你想要做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楚玄歌轻轻勾了勾嘴角,把赵腾的遗书递给了裴幻烟。
裴幻烟看到后面也是嘴角抽搐,额头上冷汗直冒,然后是咬牙切齿,最后又变成面无表情,把信还给了楚玄歌。“姑姑此去京城意欲何为?”
楚玄歌抖了抖眉头,不说。
裴幻烟抿了抿嘴,说,“姑姑要多少人?烟儿马上替你找来。”
第七十一章
“辛苦你了。”楚玄歌站起来拍了拍裴幻烟的脸,再亲昵的捏了捏。
裴幻烟极不自在地躲开。
三天后,楚玄歌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高领白袍在院子里哄着一个小家伙喝药,“乖,良药苦口利于病,再喝点。”
“娘,好苦。”拓跋娇窝在柔软躺椅中,脸都皱成了一团。
“乖乖喝药我就多陪你几天。”楚玄歌用勺子搅了搅药,再满上一勺子,送到拓跋娇的嘴边。其实不管拓跋娇乖不乖,她都只陪那么多天。
“不喝成不成?”拓跋娇皱着脸问。
“成,我立马走人。”楚玄歌把药碗放回婢女手中的托盘里。
“我喝还不成吗?”拓跋娇把嘴巴嘟得老高。
“爹葬了没有?”拓跋娇问。
“葬了!”楚玄歌应了声,继续往小家伙的嘴里罐药。
“葬哪的?”
“江边的风水穴里。”楚玄歌应道。风水穴是风水穴,就是哪天涨水容易被冲走!嗯,要是哪天娇儿要去拜祭,会不会看出来?一会儿吩咐人去重新弄个假墓唬弄唬弄她。
“姥姥呢?有没有她的消息?”
“有了有了,她去找梵净山庄的晦气,打完架回来的时候遇到西天神妮,被邀去下棋去了。”
“西天神妮?有这号人物?”
“六十年前,西海一带的神秘高人,跟你姥姥是密友,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楚玄歌说起谎不用打草稿也脸不红气不喘,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四姐回来了没有?”
“四姐?你是说舞扬那丫头?赵永禄正在到处抓她呢!不过凭赵永禄那小子想逮她,难!”赵舞扬是什么人?打小就是小狐狸一只!世上能有她吃亏的事儿?那也是她自个儿愿意吃这个亏!
“四姐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她要有事,你娘我把头给你当凳子坐。”楚玄歌觉得有些不耐烦,这孩子怎么这么烦人啊,喝个药都还没完没了地问问题。看在是她心肝宝贝儿的份上,忍了。
“那四姐的孩子有没有送去天也城?安顿好了没有?”拓跋娇一点也没觉查到楚玄歌有点变脸色了。
“放心吧,都安顿好了。”楚玄歌咬了咬牙,声音仍然轻柔。她对自己说,“忍住,别发火,别吓着小孩子!”
“那……”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楚玄歌抓狂,把碗摔回婢女的托盘里,药溅了一小半出来,“你整天操心这操心那累不累啊?别人就不会照顾自己啊?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只有半条命的人,能不能让自己少操点心闲会儿?”
好凶!拓跋娇缩了缩脖子,一眼撇见正在院子里探头探脑,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赵子奕。当下叫道,“子奕!子奕!子奕!过来!”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唉呀,来得更是时候!她老娘发彪了。
楚玄歌冷眼睨她一眼,有必要这么高兴吗?装得也太过火了!
“娇儿!”段子奕笑嘻嘻地一路小跑还带跳地冲到拓跋娇的身边,歪着头看着她直笑,手还藏在身后的。
“身后是什么?”拓跋娇问。故意不去看一脸凶相的楚玄歌。
“送你的。”段子奕把身后的东西送到拓跋娇的面前,是一束很漂亮的百合花。
“很漂亮,哪里弄的?”
“城外采的,野百合,很漂亮吧。”段子奕高兴得像献宝似的。
“嗯。”拓跋娇点了点头,从眼角去瞄楚玄歌。
楚玄歌故意装作没看见,只是端起药碗,然后转身,按住某人的脑袋,一把捏住她的鼻子,往上拉,药碗送到嘴边,往里灌。
“咕噜噜!”某病号挣扎不开,被强制灌了进去,一直把药碗灌个底朝天,楚玄歌才心满意足地放开。
“你——咳咳——谋杀……谋杀……苦死我了!”拓跋娇苦得眼泪都出来了。
楚玄歌装作没看见,直接放了碗扭头走人。她就没这性子哄小孩子,直接灌了多好。然后,她想起,好像娇儿才十几天大的时候,有一回老哭,她哄都哄不住,恼了,直接找了块布塞进嘴里,堵住了,就听不到这孩子哭了。不过,后来好像为这事儿,岳红莲凶过她!
“娇儿,我去给你买糖!”段子奕见到拓跋娇这样子,心疼得半死。
拓跋娇的鼻子一酸,都快哭了,这不是亲妈,这是后妈!苦死她了!差点就被药呛着了!
“城主,朝廷派兵过来了,五万大军,就在离城十里外的地方。”一个报讯官直冲冲地冲进来。
拓跋娇眨了眨眼睛,捂住伤口,她的伤还没有好,这怎么指挥?“来人,抬我去城楼……”
“你要敢动动看!”楚玄歌的警告声传来。她还没走远呢。
“娘!”拓跋娇苦着脸撒娇。
“我替你打发了他们就是。”楚玄歌说完转身走了。才派五万人来,塞牙缝都不够。十里外是吧?那不就是烟云坡?那地方势靠山势作傍,地高难攻易守,适合做屯兵驻地之用。但有一点不好,就是一个聚水穴,山上的雾气和江面的水气全往哪里聚,多雾!五万人,她一个人就能把她们撂桃子了。
楚玄歌直接去兵营里挑了五百个人,稍微作作样子训练了一下。再看了看天气,晚上带着人,把人和马和脚上都裹了布,驼着麻布袋摸出城去了。半夜,她一人摸进兵营里,干了点除了她自己外,别人都不道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她把迷药洒在士兵煮饭的柴里面,早上开锅煮饭的候,升起的烟就是迷烟,混在雾里也没有人看得出来,神不鬼不觉就把兵营里的人全迷倒了。)
等到第二天那边的人开锅煮了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而且她也听不到那边的动静的时候,就领着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军营里的人全部乱七八糟地睡了一地,她直接招呼那五百号人把马车上麻布袋里的麻绳拿出来把人捆了,普通士兵原地丢着,稍位有点官职的都装个马车驼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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