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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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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她?她满眼疑惑瞅向拓跋娇,从怀里摸出一片晶莹剔透的血玉。这块玉是她在娇儿出世时替她挂在脖子上的,说是将来娇儿找到一个愿意交付一生的人便把这块玉交给那个人做为定情信物。当日段十四找上门来求她救段十九,她看到这块信物,把段十四当成女婿才勉强答应救的人。这块玉和段十九都被她扣了下来,要的是让段十四替她办事。又看他虽然轻功卓越,但内力不济,武功也属于自保一流,才传他两门功夫防身,却没有想到他学了这两门功夫用来伤了她的女儿。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抚着拓跋娇的脸,暗道,“娇儿啊娇儿,只怕你所托非人啊!”起身,走到门口,说,“谁也不能靠近她!”清冷的眸子在两人身上扫视一遍,眼中透出冷冷的杀气,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两个同时点了点头,退开。这么明显的警告看不出来就真是傻子了!

“走吧!”段十九轻轻拉了拉段子奕的衣袖,压低声音说,“傻子,你可别靠近那姑娘啊,我看玄歌前辈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你千万别去招惹出她!”

“知道!”段子奕满脸疑惑地回头看去,被段十九拖回到洞口,有些心不在焉地继续烫火锅。

“想什么呢?”段十九问。

“我在想娇儿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好点?会不会有事?”

段十九嘟了嘟嘴,“你这么关心她,想讨她做老婆啊?”

“啊?”段子奕闻言被惊了一跳,一下子张大了嘴,随即赶紧说道,“没有没有!”脸却一下子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有得比。

“脸都红了还不承认,死鸭子嘴硬!”段十九哧笑。

没多久,就见到楚玄歌走出来,两人赶紧站起来,结果楚玄歌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出去跑远了。又过了大概三四个四辰,她才拧着一块血淋淋的雪熊皮和提着四只熊掌和几包药材回来。

然后,段十九就看到楚玄歌在那里忙来忙去,先是熬药端进房里去喂给那重伤的姑娘,没一会儿又出来把熊皮洗干净,再用小火烘干!这边用小火烘着牛皮,那边居然把锅弄来,然后翻出一大堆的佐料开始做熊掌粥。

“幻觉幻觉,绝对幻觉!”段十九捏捏自己的脸,再揉揉眼睛看去。这个奇懒无比的楚玄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天呢,下红雨了。妒忌啊,同样是受伤,怎么她和里面那位姑娘的待遇就差了个天地之别呢。

第二天,出太阳了!

楚玄歌用昨天烘好的熊皮在洞外的大石块上铺成张柔软的软榻,再把拓跋娇抱出来放在上面。

拓跋娇慵慵懒懒地卧在软棍上,似睡未睡,似醒未醒。

段子奕蹲在她的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说,娇儿,你的伤好多了耶!”乐得像条哈巴狗似的。

拓跋娇虚弱地笑了笑,说,“现在做不成女鬼了!”

“你这么漂亮,做女鬼不好。”

“是吗?咳咳!”拓跋娇说话间又开始了咳嗽。

“别说话!”楚玄歌端着药从洞里面走出来,单手将拓跋娇挪到怀里,然后用汤匙将药汁喂到拓跋娇的嘴里。喂之前还自己先试了下温度才喂到拓跋娇的嘴里。温柔体贴的样子又让段十九在心里一阵狂叫“不公平待遇”。

喝完一碗药,拓跋娇才低声问,“我的伤能好几成?”

楚玄歌搁下碗,没有说话。

“能好几成?”拓跋娇追问。

楚玄歌把她放下,轻声说,“好好养伤,功力总是能慢慢恢复的!”

拓跋娇又岂能听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她的功力已经被散尽,想要恢复就得从头练起,可她的身体受到重创,只怕后半生都得与药物为伴,只怕再不能练功。想到这里,一阵绝望涌起,若真那样,还不如早早一死的好。

楚玄歌低低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说,“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你!”站起身,站在洞外,任风吹乱她那满头银丝。如云絮的银丝在太阳的照耀下似活了般发出耀眼的光茫,美得如同天上的嫡仙。只是这挺直的身子却显得单薄了些,又孤单了些,屹立在那里犹如一座孤寂千年的冰雕。

“娘!”拓跋娇低唤一声,眼里朦起一层水雾。

楚玄歌缓缓地转过身,看向她。绝美的容颜,漠然的神情,空洞的眼神,流露出的是一种凄绝至极的孤寂和空冷。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说,“娇儿,死很容易,活着才难。”她垂下眸子,缓缓地转过身,望着白皑皑的远山,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娘!”拓跋娇轻喊,为这样的楚玄歌感到心疼。若说以前对她有怨有恼,看到此刻这模样的楚玄歌,她全都谅解了。

“娘?”段子奕和段十九同时瞪大了眼睛,“她是你娘?”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段十九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对你这么好,难怪这个懒人一样子变得这么勤快!”她又不是楚玄歌的女儿,当然待遇不同啦!现在心里稍微平衡一点点了。

远处,几道人影踏着雪地飞奔而来。

楚玄歌看见了,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抱起拓跋娇。

拓跋娇抓住楚玄歌的胳膊,“让我再晒会儿太阳,我没事。”

楚玄歌低着头,轻声说,“你要求死是一回事,别人伤你又是另一回事!”她能忍受一切,唯独不能忍受有人伤害她的女儿,任何人都不行!

拓跋娇轻轻摇了摇头,“女儿的恩怨,让女儿自己处理,行吗?”

楚玄歌缓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段十四和云海琼天的几个护卫奔了上来。

“见过圣女、见过主子!”五名护卫齐齐跪下行礼。

“免礼!”拓跋娇低声说道。

段十四也抱拳朝楚玄歌行了一礼,“段十四见过前辈。”

楚玄歌坐在床边,抬眼看向他。

段十四垂下头,低声说道,“晚辈有负前辈所托,未能取到血玉美人!”看了拓跋娇一眼,取上背在背上的背包,打开,赫然是一把古香古色的七弦古琴,风吹在琴弦上都能听到低沉的铮铮之音。“这是七弦古琴”说话间,他又从怀里摸出两边分成两半的玦玉,“这是灵玉”!

楚玄歌收下东西,细细地摩挲片刻,回过头,看向拓跋娇,说,“取来这几样东西,原本是为了你!”说到这里,她苦笑一声,“但此刻我觉得还是毁去的好。”她轻声问,“血玉美人在你身上吗?”

拓跋娇点了点头,问,“为什么要毁去?”

楚玄歌摇了摇头,紧紧地抿着嘴,却不说。她站起来,对段十四说道,“带着你的妹妹走吧。”

“那前辈……”段十四犹豫一下,说,“在下的那块血玉……”

楚玄歌睨着他,咭问,“你问我要血玉?”把娇儿打成这样子,他还好意思问她要定情信物!

“是!”段十四抬起头,目光诚挚地看向楚玄歌,“此玉乃一故友所赠,对晚辈意义非凡,还望前辈归还!”

楚玄歌上前两步,逼近段十四,冷冷地睨着他,身上涌起一阵杀气。

“你不要杀我十四哥哥!”段子奕的身子一晃,挡在段十四的面前,张开双臂叫道,“你别杀十四哥哥,他不是故意打伤娇儿的,是娇儿要先把黑大哥,十四哥哥迫不得已才出手的。”

楚玄歌冷哼一声,衣袖一拂,厉声怒喝,“给我滚,全部给我滚!”那衣袖子一拂间,在场的人除了拓跋娇每一个都被拂得退出七八尺,功力弱的段十九直接被拂到空中,幸好段十四身手敏捷将她扶住。

段十四吸了口气,说,“请前辈归还血玉,晚辈立即离开!”

楚玄歌蓦地回过头,眼中射出一道凌厉的精光,“段十四,劣人我楚玄歌见多了,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拳头一扭,骨格声“格格”作响。

段十四站直了身子,对楚玄歌的杀意丝毫不惧,“在下行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不知前辈何出此言?”

“那你对得起她吗?”楚玄歌头也不回,将手反指于身后的拓跋娇。虽然答应过拓跋娇让她自己处理恩怨,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做不到置之不理。别人的事情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对于心里关心的人,谁敢动一分她都要谁的命,二十年前她是这性子,二十年后她还是这性子,没得改!

段十四吸了口气,说,“在下对娇儿的确是有亏欠,误伤了她在下万分抱歉,在此也多谢前辈救治娇儿的性命。”说罢,向楚玄歌深深地作了一揖。抬起头,望向拓跋娇,目光灼灼,眼中满是关切之意,随即又愧疚地撇开眼。伤她虽是出于被迫,可使她伤得如此之重却不是本意,在内心深处也觉得伤她是罪大恶极之事。

“娘,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吧,别为难他了。”拓跋娇看到段十四这为难的模样也觉得心有不忍!

楚玄歌回头,看向拓跋娇!这孩子怎么是这副性子!她楚家人没有被人欺负了还强自隐忍的性子!更何况,那东西本就不属于段十四的。可看到拓跋娇那执着的眸子,楚玄歌又狠不下心拂逆她的意思,只得摸出随身放置的血玉,扔给段十四。

段十四接过血玉,细细地看了看见,见无丝伤损伤,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朝楚玄歌行了一上大礼,“多谢前辈赠还。”

“等等……唔!”拓跋娇看见这血玉,一下子惊得跳了起来,又牵动伤势,引来一阵闷哼痛叫。

“娇儿!”段十四上前,却被楚玄歌抢前一步扶住。“伤势这么重,你乱动什么?”

“玉,那是我的玉!”拓跋娇指着段十四,一边喘着气一边声嘶力揭地叫道,“那是我娘留给我的,丢了好几年了,怎么在你手上!咳咳咳咳!”心里着急,说话又快,差点一口气没有回过来背过气去。

“你!”楚玄歌愣了,难不成这不是定情信物是贼脏?楚玄歌赶紧运功替拓跋娇顺了气,然后扭过头瞪着段十四,要真是贼赃,她非得当场活劈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回家过年了,今天多更一章

第四十五章

段十四也傻眼了,随即说道,“娇儿,我想你误会了,这东西是在下的一个故友所赠,相信绝不是娇儿姑娘说的那块。”

“何人赠予你的?”楚玄歌问。

段十四又懵了,老实说他只知道这块玉很贵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可这些年来一直想不起那个故人是谁,每回想起心里都像是缺了道口子般难受。他紧紧地握着玉,却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是谁了!”想到这里,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悲意。

“咦,十四哥哥,你这就奇怪了,既然是很重要的故人,你怎么会忘了呢?”段子奕觉得非常奇怪。不止是她,连段十九和楚玄歌都觉得很荒谬。

楚玄歌惊疑地看着段十四,再扫了眼拓跋娇,微下眼眸,神情有些凝重,站直身子,将手负于身后,若有所思。

拓跋娇见段十四的神情不像是在说谎,再看他那神情,一个念头飞快地闪过她的脑海,惊得她全身一震,随即扬起一抹有些惨淡的苦笑,“你走吧。”记忆尘封了,可人在物也在,这些是不可磨灭的。但到如今,他们走到这一步,他两次给她致命伤害,现在她一身累累伤痕、身躯半残,再去面对那份感情多少有些难堪。

段十四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轻轻地抚摸着温闰的美玉,冲拓跋娇浮起一抹隐含苦涩的笑容,抱拳拱了拱手,转身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十四哥哥!等等我!”段十九一跺脚朝段十四追了去。

段子奕看到一前一后飞奔而去的两人,挠了挠头,扭头看看拓跋娇,皱了皱眉头。

拓跋娇躺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假寐。

楚玄歌扫了段子奕一眼,弯下身子将拓跋娇抱起,往洞内走去。

段子奕犹豫了片刻朝段十四的方向追去。他追出去五里多地,在一处冰崖下面追到段十四。

段十九拉着段十四的袖子,娇声问,“十四哥哥,跑这么快做什么?”

段十四摇着折扇,嘴角含着如春风似的笑容,“你十四哥哥——我——是做贼的,偷了人家的东西,自然得跑快些喽。”

段十九斜眼睨着段十四,“我看你是做贼心虚!”说到这里,一下子跳在段十四的背上,巴着他,“我知道,你喜欢那姑娘是不是?连人家的定情信物都收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到这里,段十九突然露出要哭的模样,“十四哥哥不要十九了。”

段十四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然后凤眼一斜,扫向段子奕,“十九,子奕来了。”

段十九朝段子奕啐了一口,“子奕,懂不懂不该出现的时候得躲着啊?”不情不愿地从段十四的背上滑下来,狠狠地刮了段子奕一眼。

段十四轻摇折扇,冲段子奕眨了眨眼睛,似在感谢段子奕。

段子奕嘟着嘴慢慢悠悠地走到段十四的身边,好久才说,“十四哥哥,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娇儿了?”呼吸有些重,显得有些气忽忽的,像在替拓跋娇抱不平。

段十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出来,然后抿着嘴扬起一抹笑容,又扇子敲了下段子奕的头,再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多管。”

段子奕不舒,“我不是小孩子!”他把段十四的手挥开,说,“十四哥哥,娇儿姑娘伤得很重!”其实他想说的是段十四把娇儿伤得很重,可段十四是他敬重的人,说不口出。

“我知道!”段十四突然正经起来,他垂下头,沉默片刻,又抬起头露出一抹笑容,“不说这个了,时候不早了,该下山了。”他缓了下,“子奕,你带十九下山,我还有点事。”

“不要,我不要跟子奕笨蛋下山,我要和十四哥哥一起。”段十九说着唯恐段十四把她丢掉似的紧紧地抱着段十四的胳膊。

“十四哥哥去办什么事?子奕和十九都可以帮忙的。”段子奕说话间突然想到什么,惊声叫道,“莫非十四哥哥是要去替娇儿姑娘寻那出没于火山口附近的炎蛇?”

段十四用扇子一拍额头,“段子奕,我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那里危险,这段十九知道非得闹起来不可。

“炎蛇?”段十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有剧毒的!”她惊惶地跳起来,又吼又叫“不准去,你们都不准去!”那急得直跺脚,眼睛里都冒出了泪花,“十四哥哥,别去找那炎蛇!”她一转身,拽住段子奕,“子奕,帮帮忙啦,别让十四哥哥去,我爹爹就是抓炎蛇的时候被炎蛇害死的,你也知道那有多危险。”

段子奕点了点头,说,“十四哥哥,我也不赞成你去。”他挡在段十四的面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抿了抿嘴,说,“娇儿姑娘的人还把黑大哥他们扣着的,我有点担心黑大哥他们。”

段十四说,“所以你得替我跑这一趟,告诉云天琼天的人拓跋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轻摇着折扇,“然后我去找炎蛇,捉到炎蛇去找拓跋红颜,请她把人撤走。”也只有把炎蛇通过拓跋红颜才能给娇儿,如果他自己送去给娇儿,以她那骄傲的性子只怕不会收。段十四的话音刚落,突然感觉到手背一阵轻微的刺疼,他一惊,低头看去,只见段十九正把一根小针从他的手背上抽开。“十九你——”他防着这小丫头下毒,可没有防着她居然跟他扎针。

段十九把锈花针装进荷花包中,说道,“对不起十四哥哥,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段十四立即点了手臂上的几个穴位,穴位刚点完,头一晕,倒在了地上。

段子奕看到段十四倒地,立即退开数步,跟段十九保持距离,“喂喂喂,他可是十四哥哥。”这个毒娃就知道专蛰人,现在连十四哥哥都蛰。

段十九把头一甩,“我这是为他好。”脚一跺,说道,“来帮忙啦,帮我把十四哥哥背下山去,晕在这山上很容易冻坏的。”

段十四有些怯怯地看了看段十九一眼,只得上前把段十四背上,嘴里还念叨着,“义母的功夫全让你用来对付自己人了。”

“你说什么呢?”段十九凶巴巴地吼段子奕,吓得段子奕缩了缩脖子,背着段十四快步朝山下奔去。

连续奔波了两天才到山脚,两人是累得人仰马翻,找了些树枝烤着火堆就在旁边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段十九醒了过来,发现段十四和段十九都不见了。“十四哥哥、子奕!”急得这丫头直跺脚,赶紧四处寻找。

而这时候段子奕和段十四正在雪峰上爬,段子奕愤愤地抱怨,“十四哥哥,你重死了!为什么要装晕让我背着你跑路啊,好累人啊!”他又不是娇儿,娇儿那么轻那么软,不管是背着抱着都舒服,十四哥哥这个臭男人哪能和娇儿比啊!话又说回来,要是背娇儿的话,让他背一辈子也愿意。

段十四一边攀着雪峰一边甩着汗,说道,“我不装晕能骗过十九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折腾劲儿。”右手挂在一边冰冻的岩石上,右手叉腰,侧身看着段子奕,喘着气说,“你十四哥哥我谁都不怕,就怕那丫头的耍横功夫!”叹了口气,“当初义母就不该教她那手使毒的功夫!”弄得他们十九个兄妹全被那小丫头治得死死的,谁见到她都躲。话说这能不躲吗?各式各样的毒层出不穷,她能在眨眼的功夫不知不觉地给你下三百多种毒在你的身上。谁得罪了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子奕也歇了口气,与段十九继续朝顶上攀去。翻过冰峰,但看到对面的山峰,这片山峰在白茫茫的连绵起伏的群山间丝毫不起眼,看不出任何的特别之处。

“就是对面那座山了。它与别的火山不同,它的顶上是被封住的,出口在山腰上,咱们从山腰的一个洞里可以直接进入到火山口。”段十四在冰峰上坐下,看着对面的山峰,说,“在那座山峰的背面,就是娇儿他们的洞,滚烫的热水从岩层中流向玄歌前辈所居的那山洞,形成一个天然的温泉,据说那温泉有许多妙用。”

“不知道娇儿姑娘的伤势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段子奕喃喃念道。

段十四扭头看了他一眼,垂下头默不作声,过了片刻,才又打起精神,说,“走吧,就快到了。”

终于,两人来到火山的洞口。走到洞口边便感觉到一股带着硫磺味的热气迎面扑来,暖融融的驱走了两人身上的寒气。山洞全以火山石形成,洞内有无数条火山喷发时岩浆涌过形成的洞穴,曲折崎岖,蜿蜒婉折,如同迷宫。他们在沿途的路上都作下记号,摸索着朝热散发出来的方面摸索着前进。

“叮叮——”突然,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传入两人的耳中,跟着又听到了隐约的打斗声。两人相视一眼,顺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快速奔去。绕过几道弯,穿过曲折的通道,终于在通道的尽头见到一片红光。

“到了。”段十四低声叫道。他热得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仿佛被人扔进了蒸笼里。

段子奕的脸也被热气烤得通红,即使用内功散热也仍然抵挡不住这炽热之气,被烤得汗如雨下。

“中!”一声娇喝声再次传来,似是从热源的中心点传来的。

段子奕和段十四摸过去,便见到一个巨大的坑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坑中冒着腾腾热气,火红的光芒把洞口也映成了暗红色,连他们脚下的石头和洞壁的石头都被烧得滚烫。

可就在这滚烫的火热中居然有一抹纤细的白光在穿梭!不,确切地说该是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在火山洞口边翻腾跳跃。她如闪电般追逐着一条赤色的小蛇,这蛇约有三尺长,婴孩的胳膊粗,却快若闪电,在山洞内在火山口中四处飞蹿。

“叮叮叮!”又是一连蹿的脆响起,一排暗器飞射过去打在那向那赤蛇,却被赤蛇敏捷地闪躲开。

“漫天花雨!”那女子再次大喝一声,只见她一掌打在一块岩石上,扳下一块岩石捏碎,灌上内劲,然后朝那赤蛇击去。

无数的岩石碎块化作颗颗劲力十足的暗器铺天盖地的朝那赤蛇攻去,纵使那赤蛇灵动快捷无比在这如流星火雨般的碎石中也难以全部躲开,被一块石子打中尾部牢牢地钉住了。

那女子身子一翻,落在山洞边上的一块滚烫的岩石上,□的脚踝白晰润泽,犹如玉雕。她喘着气,额边滑下几排汗珠沿着脸颊滑落在地上,“哧”地一声,化为一道青烟,消散于无形。

雪白的发丝紧紧地贴在她娇弱的身躯上,轻柔的雪袍裹着她单薄的身子,衬得她如仙如幻,仿似那九天上下来的嫡仙。

“玄歌前辈!”段子奕在心里惊呼一声,看傻了眼。

段十四站在洞边,也有些意外。但随即明白过来,他们肯为拓跋娇来这里捕炎蛇,楚玄歌生为拓跋娇的生母,又岂能不来?

第四十六章

那炎蛇被钉住了尾巴却并不甘心束手就擒,它竖起身子,昂起头,张大嘴,吐着蛇信对着楚玄歌。幽红的蛇眼凝成一道细线,恶毒的视线紧紧地注视着她。

楚玄歌的掌心一翻,一招凌空摄物从地上吸来几块岩石,捏碎,然后对着炎蛇击去。

那炎蛇的头部一仰,避开,然后猛地张大嘴朝楚玄歌喷去一口毒液。

长长的毒液对着楚玄歌的方向激射而去,早有准备的楚玄歌身子一闪,快速地避开,再回头将一排石子朝着炎蛇所在的方向击去。

“噌噌噌噌”一排石子击去,从被钉住的蛇尾处往上击去,每一颗都打中炎蛇的身子,将它钉住。这时的炎蛇犹如被人用钉子从蛇尾钉到了蛇头,再会能动半分。

楚玄歌呼出口气,头也不回,冷冷地叫了声,“出来!”

段十四和段子奕从山洞后走了出去,两人齐齐行了一礼,“见过玄歌前辈!”

“是你们?”楚玄歌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去,来到那炎蛇的身边,用指甲划破它的七尺处,从里面取出蛇胆。那炎蛇即使被钉住了身子,头仍在四处摆动,张大嘴还要向楚玄歌喷去毒液。楚玄歌的指间一弹,一道劲气打中蛇头,炎蛇的头摆了摆,便垂在了地上不再动弹。楚玄歌这才把蛇身上的石头取下来,捉住蛇一甩,将它全身的骨节都弄散了,然后拎着蛇站了起来。

“前辈小心!”段子奕突然大声叫道,跟着一掌朝楚玄歌劈去。

惊变之下,楚玄歌脚尖一点朝边上跃开,跟着凌空双掌翻腾,扭转身形把自己护住,退开、落地。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气。她落在地上,锐利的眸光迅速打视全场,赫然发现刚才自己立足的地方蹿出四五条一尺多长的炎蛇。再一看,附近的岩缝里陆陆续续地钻出炎蛇,对着他们吐着蛇信。

“走!”楚玄歌闪到段子奕与段十四的身边,拖住他们的胳膊就朝洞外飞快地奔去。

“哇!”段子奕大叫着被楚玄歌拖着往外面跑去,楚玄歌跑得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追不上,两条跑的速度用到了极限也跟不上,最后变成了被楚玄歌拖着出去的。

“啊啊啊啊——”在段子奕疯狂的尖叫声中,他们到了洞口。

楚玄歌把段子奕的胳膊一松开,这小子眼皮一翻,倒在地上,叫声停了,人也晕了。脸膛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黑气,像是中有毒。

段十四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累得也只差没翻白眼了。一直以来他以自己的轻功自豪,以为普天之下再难有人有他这么快的速度,可现在被这楚玄歌拖着一跑,一比才知道什么叫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楚玄歌回头看了眼,只见许多的炎蛇正从洞里快速地蹿来。她一把抓住晕过去的段子奕,提着她往外面的雪地上奔去。段十四见状赶紧飞身跟过去。他们的前脚刚离地,立身所在的地方就被大片的炎蛇所占聚。身后是一排剧毒的毒液。

楚玄歌落在雪地上,把段子奕丢在了地上。

段十四不敢大意,停下脚步后扭头看去,只见那些追出来的炎蛇又纷纷朝山洞里游去,但速度比在之前慢了许多。有少数炎蛇追到了雪地上,正吃力地往回爬,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多蛇刚爬到洞口边便再也不动了。他喘着气,叫道,“这些蛇生活在那么热的地方,应该熬不住热吧?”说话间,感觉到头一阵又一阵地眩晕,天摇地转的。“雪崩了吗?”他问,可没有听到雪崩的声音啊,那怎么会地动山摇呢?跟着又听到一阵阵耳鸣声,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楚玄歌低头看了看晕倒在脚底下的两人,捏了捏拳头,去把冻僵在洞口的炎蛇捡起来,再回头把段子奕和段十四提起来往回奔去。

回到住所,直接把他们两人扔进温泉中,再给他们每人喂下一颗清毒药,然后把那些炎蛇杀了取胆,又去头去尾,将蛇身丢进药炉中炼药。至于蛇头上的蛇腺和毒牙也被她提出来装进了一个小瓷瓶里。

楚玄歌把蛇毒弄好后,便守在炉子边炼药,一昧一昧地细心地往里面扔着药材,其间不时地起身给拓跋娇探探拓跋娇的额头,替她换条毛巾敷在额头上。

没多久,段子奕醒了,从温泉里面爬出来,湿淋淋的身子遇到这冰天雪地的冷气立即冻僵,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又跳回了池子里。这一跳回池子里就发现窝在池子边的段十四,赶紧爬过去把他叫醒。

段十四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只是脑子还有些迷糊,吱吱唔唔地应了段子奕两声又睡了过去。

段子奕觉得段十四有些不对劲,只能忍住冻爬出温泉朝外面走去,来到楚玄歌的旁边,在火堆边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问,“玄歌前辈,我……我十四哥哥怎么了?”

楚玄歌扫了他一眼,没答腔。她端起药罐,把药汁倒入碗中,来到拓跋娇的身边,用汤匙把药喂进拓跋娇的嘴里。只是一匙药进去,半匙药从嘴边流了出来,还有半匙在嘴里含着没吞下去。楚玄歌没办法,只得捏着拓跋娇的嘴强行灌进去。

“娇儿她……”段子奕看出不对劲,也顾不得身上的湿衣服被冻成了冰棍,几步来到拓跋娇的身边,问,“玄歌前辈,娇儿怎么了?”他伸手一探拓跋娇的脉,时断时续,眼看是不行了。

“娇儿她——”段子奕一下子慌了神,“怎么会这样?”

楚玄歌在床边坐下,手里端着剩下的下半碗药,有些怔怔发呆。

段子奕一把抓住楚玄歌的手,叫道,“玄歌前辈,你快救她啊,快救娇儿啊!”见楚玄歌没有反应,他一下子跪在楚玄歌的面前,用力地磕着头,叫道,“我求求你救救她,玄歌前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用力地磕头,两三下便把额头磕破了,在地上撞出一团血映。

“你别磕了!”楚玄歌突然烦燥地站了起来,叫道,“她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肉,要能救我会不救?!”她红着眼睛,拳头捏得格格作响。这是她的骨肉,要是能救,就算是要她用性命作交换她都愿意,可现在……想起两天前段十四他们一走,这拓跋娇突然呕出一口血,便倒地晕了过去,之后一直高烧不退,身子时冷时热,气息脉膊是一天比一天弱,她用尽了法子,也没有丝毫的起色。

段子奕慌了神,跪在那里,惊惶地问,“那怎么办?”他抬起头,问楚玄歌,“还有没有法子能救?玄歌前辈,你想想法子啊。”

楚玄歌站在那里,咬牙愤声叫道,“除非能……”视线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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