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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狂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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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绝歌


【正文】

第一章

夕阳如血,红通通的洒在草原上,把大地、天空都浅得血红血红的,世界似是罩在一片血雾之中。偏,在这血色之下又渲染着一种黄昏特有的寂静。草原上的草食动物们垂首食早,食肉动物们潜伏于草耸中蓄势待发。

马蹄声踏破这草原的寂静,如同轰隆的雷声从天边奔腾翻滚而过,惊得不管是草食动物还是肉食动物都惊恐地抬头张望。

火红的骏马在起伏的肥草中如离弦的箭一般往前直冲而去,如燃烧的火焰般的鬃毛在草丛中飞扬起伏,马背上,那火红的身影,张扬而又刺眼,似从天边滚来的一团火云,一眼看去,几乎会让人产生错觉,会以为那是挂在地平线上的太阳突然移了位。

火红的身影之后数十丈远的距离处,翻滚着浓浓的尘烟。尘烟下,马蹄声像瀑布般轰隆隆地响起,震耳欲聋。马蹄上的人们大声地吆喝着,拼命地挥着手中的马鞭驱使着马儿没命地往前冲去。每匹马,跑得像一枝枝直射而去的利箭,每一步跳跃,每一步冲刺都充满了暴发力,都饱含了全身所有的力量。“驾……驾……”驾喝声吆喝声一片,被埋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马奔红了眼,汗水从鬃毛中甩下。马背上的人追红了眼,那火红的身影,那火红身影的手中高举的头颅,那马背上挂着的牛皮大袋,无不刺激着他们。

火红的骏马,转眼前便冲上了前方的一座小山丘之上。马背上的人一勒马缰,马便抬起前蹄仰起身子大声嘶叫起来,声音恢弘嘹亮,带着一股王者的雄浑之气。马背上的人,冲着奔腾席卷而来的马队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脸,一勒马缰,大喝一声,“驾!”再次一头冲入那茂密的草丛中,往前方直奔而去。

火红色的身影越过草丛,翻过土丘,冲进河流之中,马蹄踏起的水花溅得人全身湿透,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之感。马奔进河流深处,淌着河水流过河流,爬上河岸。马上的人轻轻拉了拉马缰,那马低鸣一声,停下步子。它摆了摆头,回过身子,低下头喝了口水,然后和马背上的人一般抬起头看向正追赶而来的那伙人马。

追赶而来的人马在对岸停下,两拔人马隔岸相望。一边,是一人一骑。一边,是黑压压地一片,如天空突然卷来的一团乌云般透着黑压压的逼人压力。马队中间,立着一匹高大奇骏的黑马,马背上的人也长得十分高大魁梧,全身罩在黑色的面罩之下,身着一身黑色的玄袍。宽大的袍子,在晚风的吹拂之下“哗哗”作响。黑如幽谷的眼眯成条缝,里面射出幽幽冷光,像孤夜中的独狼,带着危险的光。他隔岸盯着对岸那道火红的身影,那团影子化作一团火焰在他的眼中闪烁跳跃。

缓缓的,他抬起了手臂,轻轻地挥下。奔腾声,水响起再次响起。黑压压的马队淌进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岸边的那火红色的身影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抬起握着马鞭的手,纤细修长的手上不仅有马靴,还有一把头发,头发下,有着一颗鲜血淋淋,双目圆瞪的人头。那人儿,把马靴交到左手上,右手抓着那颗人头的头发飞快地甩着,然后猛地用力朝着那身着玄色衣袍的人扔了过去。人头,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朝那人直落而去。火红色的身影一勒马缰,双腿一夹,手中的鞭子一挥,骏马再次扬起蹄子往前奔腾而去。

这边的人,刚淌上岸,那抹火红之色又如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追!”沉浑的声音在马队中回响,震得每一个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夕阳躲在了地下线下,月亮升上了苍穹,用银灰色代替了之前的沉寂血红之色,有一些凄冷有一些温柔,像的妻子在孤灯下等着外出的丈夫归来。

大地上,没有往日的宁静,取而代之的是那雷声般的轰隆。一团巨大的黑影划过草原,向着夜色中的一抹火红身影扑去。明月下,那道火红色的身影上罩起一团柔和的光芒,就像那天边的冷月。但,这一抹冷月中,却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她从下午一直燃烧奔腾着直到黄昏,直到夜深,整整踏过大漠草原八百里。

火红的影子跳过一座巨大的碑石,碑石上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天冥地界!”

跨过“天冥地界”的界碑,骏马的嘶鸣声响起,那火红的人儿调转马头,隔着地界碑嘴着噙笑地望着他们。

马队在界碑前停下了,隔着界碑,看着马背上的人儿。她约模十六七岁年纪,模样娇俏,眉眼如画,脸颊因剧烈运动而浮现红霞,胸口起伏,仍能听到她的喘息声。

马队让开,那身着玄袍的男子从马队中踏马而出,因长途奔波,他也压制不住呼吸喘了起来。冷峻的眸子扫向少女,如神兵出鞘的声音响起,“姑娘好本领,可否留下姓名?”疑问的话,却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少女轻笑一声,露出雪白的笑齿,她偏着头睨着这男子,眼中透出狡黠的精灵之气,她从马鞍下取出牛皮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佛塔,佛塔只有七寸二分高,除第一层有一寸二之外,其余各层都只有一寸,塔有八角八面,每面开了扇小窗,窗口中透出柔和的佛光,光虽柔和,却照亮了方圆三丈的地方。那光芒,胜过她挂在脖子上的那颗用金子裹着的夜明珠。她举起佛塔,冲他们晃了晃,马队里立即传来一阵燥动。她勾了勾嘴角,说道,“想要佛塔,拿雪明珠来换!”

那身着玄袍的男子仰天大笑一声,眼中猛地射出一道锐利的冷光,那冷光,像是一把冰冷的冰刀直射而去。他冷声说道,“好一个无本买卖!”掌心一翻,一把薄利的小刀直取少女的面门而去。它的速度极快,只有夜色中留下一抹寒光,便已经到达少女的面前。

少女的身子向后一扬,众人只觉得眼睛一花,飞刀便已经落在少女的掌中。“破邪王,都把你的飞刀传得神乎奇神,我看不过如此!”手腕一抖,飞刀直朝天邪王射去。

天邪王信手一扬,飞刀便已经失了踪影。

少女莫测地勾了勾嘴角,说道,“记得,三日后拿雪明珠来换!”说罢,一夹马腹,掉头疾奔而去。

“王,难道就这样让她走了?”旁边一个身形彪悍的汗子满脸不服地叫道。

天邪王说道,“这是天冥地界,只管问天冥玄姥要人便是。”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摸了下左胸靠近腋下的某处,触手有粘粘、湿湿的触感。他的眼眸一沉,想不到那丫头看起来年纪轻轻竟有一翻高深莫测的本领,自己发出去的飞刀竟然被他送回了自己体内。他说道,“下马,休息!”

少女跑了一阵子,浓密的草逐渐变得稀少,齐腰深的草也一点一点的变浅,最后只到没过马蹄的地方。雾渐渐多了起来,天空中的明月也变得似晦时明,夜空中,若有若无地传来凄萧的哨音,尖锐而凄凉,如同那埋在大漠中的甘凉道回响的凄喊回音。她环眼四周,浓雾茫茫,不见来路,也不见去路。

都说“天冥禁地”是草原中的死地,闯入者必死无疑。天冥玄姥,一个传说了百年的人物,一个在传说中比妖魔还要恐怖的人物是这片地域的主人。传说中,见过她的人都死了。传说中,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传说有人没有见过她了。

少女嘟了嘟嘴,毫不为意地耸了耸肩,任马信步慢行。她从挂在马上的皮囊中摸出干粮和着水袋里早冷却的水慢慢地吞咽着。干牛肉和冷水,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皱了皱眉,自己一个人偷溜出来,在这鸟兽都没一只的地方,她也不奢求有什么好东西,能填肚子就行了。

走了好一阵子,仍被埋在浓雾中,一点也没有到头的征兆,想着马也累了,她也累了,于是拍拍马儿,让它停下,取出另一个水袋喂马儿喝了水,再试了下地上的草,没毒,也就放任马儿吃草。她盘膝坐在地上,闭目休息。

细细轻轻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入她的耳中,像树叶吹落在草丛中的声音,极轻极柔,一片接一片。听着这声音,她能想象得到在那秋高气爽,树叶枯黄的季节,微风吹来,片片金黄的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摇摇晃晃地飘进草丛中,一片,二片,三片,四片……

可这大草原上,树都没有一颗,又哪来的叶子呢!她低低地叹息一声,虽说闯入这不该闯入之地,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是?睁开眼,抬起头看向围在她身边的人。

是几个跟她差不多年岁的少年,他们身着玄黑的衣服,脸上罩着黑色面巾,头上戴着银玉冠,腰悬长剑。

少女抿了抿嘴,说道,“我迷路了。”

那几个少年不为所动,只是看向她的那眼神着实不怎么善。

“能不能指个方向?”少女又问。

“咣——”拖长的剑刃与剑鞘的磨擦声传入少女的耳中,六把剑同时慢慢拔出,却只发出一个声音。这也太整齐了吧?她翻了翻白眼!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大晚上的,我可没有兴趣看你们的剑。不肯指路的话,让我好好休息一下也是好的。我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连续奔波劳累了好几个时辰,可是很辛苦的呢!”

“咣!”拔剑的声音猛地转为尖锐,六个少年同时向她出剑。

少女的身形在剑光下一晃,以一种奇异的扭曲之姿从剑网上滑出,落在旁边吃草的马背上。她狡黠地冲他们眨了眨眼睛,说道,“动作慢了点哦。”双腿一夹,轻叱声,“驾!”跨下的宝马扬蹄便朝前方猛冲而去。

蓦地,一道人影如鬼魅般地从前面冒出,一柄明晃晃的剑直朝她的心脏刺来。

“啊!”她急忙收缰勒马,同时身子一翻,跳到空中,再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落回马背上。再扭头看去,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她细细地查了下周围的动静,周围一片死寂,连虫鸣都没有一声,只有那淡淡的若有若无的杀气向她飘来,像丝丝冷风侵向她的周身毛孔。

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少女抿了抿嘴,这也怪她不小心跑错了方向,被他们追进了这里面。她在心里盘算着,打还是不打?要是打?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在这浓浓迷雾中,自己孤身一人,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敌暗我明,怎么算怎么吃亏。不打?那不是束手坐擒坐以待毙,当心小命都没了。为难耶。

就在她为难的当口,前方突然冒出一柄剑,一道极快的影子带着一道利剑所特有的幽光朝她直扑而来。

少女的身子腾空而起迎了上去,以更快更诡异的速度扑上去,只见她的身子一晃手一扬,“咣!”一声脆响,她向后飘去数丈,手中多了半柄残剑。而在她前面几丈处,站着一个身着紫色的人,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犹如一具雕塑。少女丢下断剑,拱手说道,“南海水晶宫后人求见天冥禁地故人。”心里的小算盘拨了半天,最后还是“懒”字占了上风,她懒得动手,干脆报出了名号。

周围仍是一片寂静,站在她对面的那人一动也不动,若非能听到她那有力的心跳声和细若游丝的呼吸,她几乎以为她已经成了死尸或者是雕塑。空气中,飘来的雾气中,总透着若有若无的诡异之气,少女本想坐下来休息,可这气氛让她全身不舒服,根本就没法放松坐下来。“咴——”她的马儿首先首不了这气氛,在她的身边扬头嘶叫一声,朝她喷着气。少女拍拍马背,说道,“稍安勿燥!”她扬起叫道,“有活人没?有活人就吱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篇罗,不过,不保证进度,只能保证不是坑。

第二章

“吱——”在她的身边,还真传出了吱声。

少女的眼睛倏地睁得老大,她缓缓地转过身,只见一个小小的影子落在她的马鞍上,貂鼠!这是一只极奇罕见的雪白貂鼠,小小的个子不及它的巴掌大,尖尖的突出的牙十分可爱,它抬起前爪扬了扬,嘴里“吱”了一声,身子一闪朝后面射去。少女顺着貂鼠离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倩影如幽灵一般立在那里,衣袂在夜空中轻扬,缕缕秀发被顽皮的夜风挑起。少女看到那抹白色的倩影,顿时一个巴掌拍在额头上,“老天,冤家真是路窄!”她抿了抿嘴,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真是青天明月处处有缘啊,一别数日想不到在这里有见面了。”她灵动的大眼睛瞄瞄周围,她就奇怪,这里平平坦坦的没遮没拦的,怎么这些人就能像鬼一样神出鬼没?!这眼睛一瞄,就发现她的身边多出了十几个白色的身影。纯色的十几条身影幽幽地立在那里,当真像是夜色中的孤魂游鬼。少女非常不爽地皱了皱眉,这些人搞什么?神秘兮兮地装神弄鬼唬人啊?她的手掌一翻,一柄尺余长的小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小剑极薄,周身明亮,泛着冷光,甚至于还能看到一团淡淡的寒气罩在剑身周围,剑刃上罩着层寒霜。

“寒霜剑!”肩头上坐着貂鼠的女子一语道出少女的兵器的来历,“你当真是水晶宫的人?”

少女睁着无辜地大眼,非常纯洁地看着她。“我不是?难道你是啊!”

那女子冷哼一声,“可有信物?”

少女一摸腰间,耸了耸肩,“丢了!”随即,她说道,“我是水晶宫的玲珑儿,信不信,随你!”

那女子皱了皱眉,冷冷地盯着她,问,“朱碧云可好?”

“好!”少女应道。

“她的哮喘好了没有?”

“她有哮喘么?”少女冲她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的真诚。心道,真老土,用假问题来试探人,她早在八岁的时候就会这招了。她在想啊,要么就没朱碧云这个人,要么就是她没有哮喘。

“你既然是水晶宫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有没有哮喘?”那女子哧声说道。

“我有说我不知道她有哮喘么?倒是你知道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哮喘?”少女环抱双臂睨着她问道。

女子冷冷地问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下个月,我那宫主娘亲生辰,我是来替她寻生辰礼物的。误闯进来,迷路了,就顺便拜访下故人。”

女子冷哼一声,说道,“等着。”转身走进了迷雾中。

少女等了半柱香时间,那女子又出现了,“我们姑娘要见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往迷雾中走去。

她们姑娘?什么人?少女觉得疑惑,她只是听说过天冥禁地的天冥玄姥跟水晶宫的水晶圣母是至交,对于水晶和天冥禁地可不熟。天冥禁地,与云海琼天、梵净山庄、水晶宫列为武林四大禁地。

少女跟着她们走了几步,只见地上突然多出了个坑,坑深约有两丈,坑中有一根绳子垂下。带貂鼠的女子轻飘飘地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般飘向那洞底。少女跟着跳了下去,当她一落定,头上的坑便无声无息地盖上了。难怪这些人神出鬼没的,原本是从暗道上来的。这地道很窄,仅供一人横着走,这或者是两人侧身走过。她轻轻地敲了敲地道的墙壁,声音颇有些怪异,这墙壁内的门道肯定不少。慢慢悠悠地沿着地道走了约模一个时辰,她终于看到一扇门。这门缓缓地往墙壁中滑入,露出一间地下室。她估了一下这石门的厚度,最起码有五尺厚,听这滑动的沉闷声音,说有好几千斤都觉得轻了。她嘟了嘟嘴,这进了地宫,可还差不多真成那瓮中的鳖了。

左绕右转,也不知道穿过多少道地下室走过多少个石门,她只觉得头都转晕了,终于,在最后穿过一道丈余宽的走廊通道之后,她的视线莫地开阔了。这里亭台楼阁建在水面上,缭缭琴声穿过水雾绕过亭台传入她的耳中。琴音沉稳清透,像那清晨的山泉雨露。烟波浩渺的湖面,荡着叶叶竹伐偏舟,上面掩有泥土,植有各种各样的奇花异卉,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跟着那女子上了一艘小舟,那女子的衣袖一挥,一股劲气从袖中射出,小舟便飞速地朝水中央的一座小阁楼驰去。小阁楼是建于竹子上飘浮于水面上的,楼上轻纱薄缦缭绕,楼内景物若景若现,灯火盏盏,透着一股氤氲之气,给人一种很不真实之感。

离楼越近,琴声越清晰。

少女打了个呵欠,心道,“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位‘姑娘’还真有闲心。”可怜苦命的她,这大半夜的又困又累却不得歇息,还得在这奔波行走。

一楼是小厅,摆设甚是简单,两侧是楼梯,沿着楼梯往上到了二楼。二楼仍是客厅的布局,只是正上方的主人坐位由椅子改成了软榻小桌,外面罩着纱罩,只能隐隐看得见一个人坐在里面抚琴。

少女走进去后,也不客气,选了个离里面最近的椅子坐下。她打了个呵欠,抱拳说道,“深夜叨扰,还望姑娘莫怪!”瞄了眼此刻立在“姑娘”身侧的刚才领她来的女子,再看看周围,怎么就没人给她上茶呢?她有点渴了耶。

漫妙的声音仍在屋子里回响,只是琴声中多出个幽幽冷冷的声音,“姑娘是水晶宫的玲珑儿?”听到这声音,少女就想起她卧室中摆设的那对寒玉玲珑与水乐器混合发出的声音。幽冷中透着清淡,在这草长萤飞的盛夏时节听着这声音都觉得爽快舒适,比吃一碗冰镇的冰糖银耳莲子羹还要舒服。

少女手掌一翻,摸出寒霜剑,“有信物为证!”

“水仙,呈上来我看看。”幽冷的声音轻声说道,不惊不扰,云淡轻风。

“是。”带貂的女子应道,两步走到少女的面前,伸出手。

少女看向那女子,原来她叫水仙啊,好俗气的一个名字。她抿嘴一笑,“要知道随身兵器可不能随便给人的。”

水仙的神情一沉,原本就冷的脸上更冷,眼中寒光闪闪。

少女一把将剑搁到她的手中,“既然是‘姑娘’要看,那自然给得。”

水仙双手捧剑,躬着身子呈进纱帐内。琴声停止了,改而是抽剑的声音,跟着又传出指头弹在剑刃上的声音,“好剑!果然是玲珑儿的寒霜剑!”声音轻柔而动声,像是情人的抚摸。

少女微微一笑,这把剑当然是玲珑儿的寒霜剑!

“只是,想问少城主是如何得到此剑的?”声音轻柔依旧,却让少女惊了一跳,眉头轻轻地抖了一下。她说道,“此剑,自然是我母亲赠予我的。嗯,另外,姑娘怕是称呼错了吧?”

“我有没有称呼错,少城主心里很清楚,就如同我清楚你有没有称呼错一般。”纱帐内的人儿缓缓起身,居然把剑放在了旁的剑架上。她的动作优雅轻缓,即使隔着纱罩仍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那种独特的气质,很轻很柔,透着淡泊宁静,就像幽静深谷深处不为人知的一株淡兰静竹,比淡兰静竹还多一分恬静,比深谷还多一分幽冷、清潋。

少女不说话了,看人家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已经认出她的身份。少城主,天也城的少城主拓拔娇!她打了个呵欠,问道,“还有我的事么?没我的事我走了?拜托找个人带带路。”捏捏鼻梁,为了那雪明珠,她是连续三天没有睡觉,当真是困得很。这强盗也不是怎么好当的。

“少城主不解释一下这寒霜剑是如何到你手中的?”她的声音依旧不改,还是那般的波澜不惊。

拓拔娇奇道,“这剑又不是你的,我为何要向你解释?”缓了一下,她又说道,“姑娘,你不会以为我不把剑从你的手中要回来,这剑就是你的了吧?”

纱帐内传来一声极轻极低的轻笑,笑声只是极快的一闪即逝,却也让拓拔娇听到了。那姑娘说道,“你既然知道天冥禁地与水晶宫的交情,却为何不知我与玲珑儿的关系?你拿了她的剑,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你认为你能出得了天冥禁地?”

拓拔娇又打了个呵欠,说道,“那咱们先不谈这事儿,能不能借张床让我睡睡?”她困啊。

“你说呢?”那姑娘不答反问。

“我觉得可以。过门就是客嘛,改天你到我的天也城借床睡,我也借给你。”拓拔娇又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她估摸着这时辰都快天亮了,好歹也让她眯一会儿嘛。

“似乎你很缺少危机意识!拓拔娇,你以为天冥禁地是什么地方?天也城主宫的后花园?”轻柔的询问声中,指尖从琴弦上拨过,琴弦“筝筝”发出几声低鸣,显出她的怒气。

“要是天也宫的后花园,我就不向你借床了。”拓拔娇低声嘀咕。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脑袋瓜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看起来像是困极了。

“既然你这么困,那就先到黑水台休息好了。”轻柔的声音中隐隐显得有些沉,跟着一条素白的身影从旁边的栏杆直射而出,落在湖中央,在水面上一点,荡开一朵涟漪,人又飞起,飘然落到岸边的一片竹林中。

拓拔娇抬起头来,突然脚下一沉,她猛地拔身而起,“咣咣咣咣!”连响四声,突然从小楼四周冒出钢铁铸成的铁架子,眨眼间就把这精致的小楼亮成了巨大的鸟笼。拓拔娇贴在天花板上,盯着她刚才坐的地方,居然成了一个大坑,大坑很快又合上,她刚准备落下去,地上突然冒出密密麻麻的尖刀。脚底下是刀阵,外面是铁笼,她抬头看了眼纱帐内,水仙仍在,只是纱帐与她之间仍然隔着铁架,这铁架中间还有细密的铁丝。水仙拿起剑架上的寒霜剑,也飞出楼阁,踏着水面飞到对岸去了。拓拔娇觉得贴在天花板上实再是辛苦而且还不能睡觉,她跃到铁架上勾住铁架,从靴子中拔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突然冲进刀阵中一阵狂削猛砍。火花伴随着金鸣交戈声四溅,“乒乒咣咣”一声过后,刀阵被她削去一大块,她把两张椅子从刀阵中抽出来,拼成小床,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就睡。她困极了,这天大的事也没这睡觉重要。要死要逃,都得等她睡醒了再死再逃。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到地震了。拓拨娇倏地睁开眼睛,还没有等她跳起来,地猛地往下一陷。“哇!”她尖叫一声,就往下滚落,撞得她头晕眼花,全身都疼。

“唉哦!”最后,重重地落在地上,摔得她五脏翻腾、六腑移位、七晕八素,趴在地上动都动不得。好半晌,她才慢慢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地牢中,头上是一条光滑笔直的深井,那深井“咣”地一声,闭上,脑袋上顶着的就是岩石。再抬头,周围都是钢铁牢笼,脚下也是用钢铁焊成的,透过孔洞,可以看到脚下的水流。这就是黑水台。她扭头看去,只见十几个牢笼连成一片建成暗河黑水之上。这黑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黑油,是可以烧的(现有的石油?)。即来之,则安之。她站起来,扭扭摔散的身子,在角落里那了个位置,窝在那里闭上眼睛继续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饿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铁笼外冷冷地瞅着她,包括一个被轻纱覆面的姑娘。即使隔着轻纱,仍能依稀看见她的容貌,看起来最多不过二九年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很是清冷,身上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飘渺气息,像那天山之巅的仙人。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想不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居然有位绝世美人儿。

第三章

人家那么漂亮,仪态万千的,她也不能失态掉了身份不是?拓拔娇缓缓站起来,抖抖衣裳,含笑说道,“姑娘别来无恙?”

“有人要见你。”“姑娘”淡淡地说道。

“谁?”拓拔娇问道。她在天冥禁地有熟人么?她怎么不知道。

“破邪王!”“姑娘”吐出一个名字,一双大眼注视着她。

“呀?”拓拔娇露出惊讶之色,“原来天冥禁地居然是替破邪王办事的?”她抚着额头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水仙冷眼扫了她一眼,“少胡言乱语。”旁边的几个白衣女子手中的剑一仰,架在拓拔娇的脖子上。

“姑娘”说道,“我可以把你绑了交给破邪王,也可以让你毫无束缚地到破邪王身边,你选哪一样?”

“当然是选毫无束缚啦。”拓拔娇轻笑一声,狡黠地冲她眨了眨眼说道,“不过,你有条件吧?”

“玲珑儿在哪?”那姑娘问道。

拓拔娇睨着她,“我凭什么告诉你?”

水仙的架一下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就凭这把剑!”剑锋下移,抵在拓拔娇的筋脉上,这一剑下去,她的整条手臂非废了不可。

“行,我也有一个条件,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玲珑儿在哪?哦,对了,还有,你得把我的马和马背上的东西还给我,一件不准落下。”拓拔娇一改慵懒痞赖的神情正色说道。出来这么多天,她也不能再在外面耽搁时间了,老爷子还在家里等着雪明珠救命呢。想到这里,她的眼睛又是一沉,不管副城主和她的表姐怎么争权夺势她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不管,可是现在居然暗中对老爷子下毒手,她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水仙刚想驳斥她痴人说梦,那姑娘便答应了,说道,“好。”跟着便问,“玲珑儿在哪里?”

“在玉剑关,镇北王府里。”

“你怎么得到她的剑的?”

“她被妙手空空门的人摸走了包袱,本小姐花了十万两银子,这把剑就落在我的手上了。”

那姑娘的眼神一冷,声音却轻柔依旧,“‘寒霜剑’是藏袖小剑,凭玲珑儿的功夫,再高的偷技也难偷走她的贴身之物。拓拔娇,你似乎还不肯说实话?”

“镇北王府的世子看中了她的容貌,伙同白华山的九毒白头翁对她下了毒,一身功力都被封住了,那你说她还能防得住妙手空空吗?”

“权且信你,拓拔娇,你若说谎,当心天冥禁地找到天也城。”那姑娘说完扭头对水仙说道,“把她放了,带到她界碑那里见破邪王!”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拓拔娇送她一个白眼,心想,她也太有个性了吧!她拓拔娇就这样子被她随随便便打发了就不叫拓拔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裴幻烟!”空气中,回响起一丝清清冷冷的声音。

拓拔娇很好奇,到底她们会是什么关系,能让她这么紧张玲珑儿?耸耸肩,望着水仙,看着她打开牢门,跟着她出去了。纵然有千万个好奇,她也不能再耽搁了。出了地宫,回到地面上,拓拔娇吹响哨子,把她的大红马招了回来。这大白天的,这里仍是迷雾重重,看不清楚路,她暗暗记住方位,打上暗记,跟在水仙后面走到界碑处。

破邪王领着大队人马站在界碑那人冷眼看着她,眼角浮现出讥俏的笑意。

拓拔娇慵慵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说道,“哟,破邪王,您老真闲啊,还守在这里不肯离去?唉,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没必要像一条忠实的狗守在这里啊。”

“说什么呢!”旁边的人立即大声吼叫道。

拓拔娇立即朝他赞赏地点了点头,“哟,这条狗更乖,叫声真响亮。”那人闻言大怒,拔出弯出就要冲上前来,被破邪王拦住。破邪王冲水仙拱手说道,“替我转告玄姥,就说多谢她老人家。”

水仙冷冷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临行前还破有深意地扫了拓拔娇一眼,嘴角浮现出一丝兴灾乐祸的笑容。

一群人马上前将把拓拔娇牢牢地围在中间,个个眼中露出如狼似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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