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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划大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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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番架势,双方的战士都是心中一紧,不由地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就在方腊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林星却轻微一笑,淡淡道:“方腊,我倒是有个不用两败俱伤的好主意。你从队伍中选一人出来,和我这边选出的人来一场单打独斗,谁要是输了,谁就偃旗息鼓,鸣金收兵。你看如何?”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章 退避三舍

书接上文。

方腊心念电转,敏捷地考虑这个诱人的建议。

这确实是个令人心动且难以拒绝的建议。若是己方胜出,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击退官军,再趁势追击,或可一举拿下生辰纲。但风险亦同时存在,若己方战败,则必须全军撤退,眼睁睁地看着押送生辰纲的苏杭应奉局队伍扬长而去。

包括八大天王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考虑一个问题:这个险值得冒么?

与此同时,对面的林星则是气定神闲。相比于方腊的左右踌躇,林星的想法则简单得多。此战无论是胜是败,主动权皆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方腊战败,自然一切免提。即使方腊侥幸得胜,己方也拖延了不少时间,等到方腊追上去的时候,生辰纲的车队早已弃岸登舟。

方腊踌躇再三,沉声问道:“林星,你方才所说之话,是否算数?”

林星挥手令曹安策骑而出,当着全军战士的面,用声音不大但却斩钉截铁的语气道:“当然算数。本官一言九鼎,只要你能战胜曹指挥使,我就退兵。”

曹安接下来的话则更是将气氛推向高潮,只见他面带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洪声道:“方腊,你若是能战胜本指挥使,我保证率领全军将士,为你列队送行!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在场众将士见曹安说得自信满满,完全不将方腊放在眼中,豪迈的气势展露无遗,一时间都聒噪起来,场面好不热烈,呼声震耳欲聋。

事到如今,方腊再没退路,大笑三声,正要策马而出,却被一旁的王寅硬生生拉扯住,就在方腊不解的眼神中,王寅打个手势,一旁的方腊侄子方杰早已抢先出战。

原来王寅是深思熟虑,才决定派方杰出战。他身为方腊所部的军师,深知“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方腊作为领袖,决不能轻易出战,一旦他出战战败,对部下的打击是致命的,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威望,很可能将一举崩溃。

正因如此,王寅才让方杰出战,就算方杰战败,依然无碍方腊在军中的崇高威望。

方腊并非傻子,和王寅交换一个眼神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良苦用心,遂点了点头,允许方杰出战,同时号召士兵们一起为方杰呐喊助威。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曹安身为一军指挥使,无论经验、实力和气度均远胜方杰,拖着长枪遥道:“方老弟,请!”

方杰年轻气盛,从不懂什么战场规矩,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知一心要战胜敌人,当下也不说话,暴喝一声,挥舞着大刀朝着曹安杀去。

铛的一声!一阵金铁交鸣,两人缠斗至一处。

方杰不愧是方腊的侄子,武功尽得其叔真传,一刀一刀均有几分小将风度,绝非莽夫一个,他的刀法仿若大江奔流一般,源源不绝,滔滔凶猛,予人大浪狂卷之感,单从那铮铮的刀风看来,就令人不敢小瞧。

曹安则沉稳得多,他仗着长枪的天然优势,并不发力,只在一丈开外和方杰游斗,长枪霍霍挥舞,罩住方杰全身,从任何角度攻击敌人,叫人防不胜防。

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方杰当然懂得。他见曹安远远地将自己拒之门外,当然不会傻到“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见势不妙之下,连忙策马纵身,身形一矮,整个人冲向曹安,势要逼迫对方和自己近身战斗,好发挥自己大刀的优势。

曹安岂会如他所愿,仗着自己多年精妙的骑术,始终和方杰保持一丈的距离,不断地在外围和方杰缠斗,任凭方杰如何使劲,就是冲不到曹安身前。

方杰强冲几次无果之后,不由有些气馁,他虽然年轻,但挥舞大刀之时,刀刀致命,这种打法最耗费体力,一番狂攻下来,他已经有些心力不足,然而对方却是根本还没出手。

他不由有些焦急,一旦自己战败,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叔叔?如何对得起场边的战士?

想到此处,方杰不由看了看对面的曹安,只见他一副笑语兮兮的样子,完全没有要进攻的样子,双眼突然一亮,明白了对方的战略。原来,曹安根本没想过要和自己打斗,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延误自己追击生辰纲的队伍。

难怪堂堂有名的杭州军指挥使,居然不发一招。明白个中情由之后,方杰跳出战圈,哼声道:“不打了!”

曹安假意一愣道:“不打了?”

方杰收了兵器,朝着方腊道:“叔叔,这厮根本就是拖延时间,我们不要中他的诡计。”

这一点方腊岂会看不出?他和王寅早就看出林星的如意算盘,这一招真是绝啊,不管是胜是负,时间都被耗费了,对于自己而言,无论如何都是失利。

方腊心中有气,道:“林星,这就是你的处事风格么?哼!雕虫小技!”

林星不为所动,道:“方腊,我早就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想与你为敌。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我才出此下策,让你知难而退!”

方腊完全不敢苟同这种说法,面色一沉,道:“我若是不退反进呢?”

曹安见他一副冥顽不灵的姿态,既嚣张又狂妄,当下反击道:“方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真以为我们知府大人怕了你么?哼!你看看我手下的战士,阵容鼎盛,士气高昂,若是动起手来,你应该料得到胜负的!”

这句话确是实话。

方腊看着对面的三千红军,再看看自己带来的这几千乌合之众,心知肚明若是开战的下场,他虽然无奈,却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但心中仍有些不甘道:“林星,今日你势大,我暂且不和你一般见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临走之时,又抛出一句令林星反思的话语,道:“林星,我原以为你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谁知一样是朝廷鹰爪,帮着苏杭应奉局那帮贪官,搜刮民脂民膏,你这样的官场败类,迟早有一天会死在皇帝手中,胜过我亲自动手!哼!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率众离去。

林星呆呆地立在当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在浙江当官,真的这么失败么?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章 故人北来

书接上文。

不费一兵一卒击退方腊所部之后,林星率红军将士打道回府,遣散队伍之后,他急急忙忙回到府中,静候斥候罗海龙的最新消息。

焦急地等待半天之后,罗海龙终于归来,一入州府,正要下跪行礼,林星一把将他挽起,免去这套繁文缛节,问道:“罗海龙,怎么样了?”

罗海龙知知府大人非常心急,连忙说道:“回大人,苏杭应奉局的车队如期抵达大运河,改乘大船回京复命,现在已经安全驶离杭州,一切顺利,大人可以放心了。”

林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了,总算是送走赵二这尊大佛了,若是生辰纲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这个浙江知府可是负责不起啊!

得到肯定的消息之后,林星挥挥手,示意罗海龙退下。

到此为止,生辰纲之事总算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虽然过程不顺,但结局还是可以接受的。

此后的半个多月,浙江诸事顺畅,一切如旧,林星也渐渐忘记了生辰纲之事。

转眼渐近深秋,天气开始寒冷起来,树上的枯黄落叶片片落下,大自然渐渐呈现萧条气象。

这一日,林星在州府处理公务,听得家丁回报,说府上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故人要见自己。林星先是诧异了一下,远道而来的故人?难道是惠州的苏东坡,抑或是广州的王吉?

带着这一丝疑问,林星步入客厅,只见厅中站着一位头戴毡帽之人,帽沿压得很低,仿佛是可以避人耳目一般,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真面目,这让林星更加好奇。

林星走至那人身前,礼貌地问道:“不知兄台是……。”

那人掀起毡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和一抹真挚的笑容,微微道:“林老弟,别来无恙!”

林星喜出望外,惊道:“曾大人!”

来者赫然是前任韶州知州,林星曾经的顶头上司,曾布的侄子,曾亮。

曾亮点点头,久别重逢之下,同样很兴奋。

林星送上一个热情的拥抱,不能置信道:“曾大人,真的是你!你怎会到杭州来?”

曾亮示意林星坐下,说起正事,脸色不由有些深沉,叹道:“林老弟,你糊涂啊!”

林星听得一惊,不知他如何说出这番话,忙道:“曾大人,怎么了?是否我做错了什么!”

曾亮还是像在韶州一般交心,坦诚道:“林老弟,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是受了端王所托,前来指点你的。林老弟,生辰纲之事,你办得不够漂亮啊!”

林星闻言心中一动,果然和生辰纲有关,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但事到如今,他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错了,于是谦虚地求教道:“曾大人,我已经按照朝廷的要求,配合苏杭应奉局的官员赵二,采办各式生辰纲,无论是数目还是种类,都丝毫不差。按理说,朝廷不应该对我的办事能力有所指责才对啊,恕林星愚钝,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曾亮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实话,他摇了摇头,挑出另一个环节道:“林老弟,我问你,赵二押送生辰纲之事,是否遭到了盗贼的劫持?”

原来是这事。林星据实解释道:“没错!是有方腊的贼军前去劫持生辰纲,但在杭州军曹安指挥使的奋力拼杀下,方腊贼军被击退,苏杭应奉局的车队也安全抵达京师,并没有出什么篓子!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不知大人为何提起这事?”

曾亮见他还不明白,叹道:“林老弟,你终是太过年轻,不懂得官场之事。朝廷的水很深,绝非韶州和广州官场可比。你可知朝廷派出的十路生辰纲采办队伍,只有杭州这一路出了问题,遭到山贼骚扰,虽然没有得手,但山贼竟然敢对生辰纲下手,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将朝廷放在眼中!说明他们的实力已经大到可以和朝廷作对!你想一想,出了这样的事情,朝廷的威严何在?皇上的尊严何在?连给太后办寿辰的东西都敢抢,山贼还有什么是不敢抢的?你身为浙江知府,代天巡狩,辖区内聚集了这么庞大的一伙贼兵,你却没有派兵征缴,反而任其发展壮大,以至酿成今日的大患,换了你是朝廷的大臣,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觉得这么林星能力太差,辜负圣恩?”

见曾亮说得这样严重,林星搬出端王之前的论断道:“此事我确实难辞其咎!但端王之前说过,对付方腊这样的贼兵,朝廷的观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一日没有竖起大旗公然造反,就对其采取守势,我这么做,也是按照端王的意思!”

曾亮表现出更高的官场智慧,出言点化道:“林老弟,此一时彼一时也!没错,皇上是喜欢和平,不喜欢打仗,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劳师动众,大动干戈。但现在不一样了,这群山贼已经将毒手伸向生辰纲,这等于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很明显侵犯了皇家的尊严。无论皇上修养再好,此时也不能再容忍下去了,更何况朝中不断有大臣鼓吹要给山贼一点颜色瞧瞧,更是让皇上觉得,若是软弱地放纵方腊,有失朝廷威仪。”

说罢看着林星,道:“正因如此,朝廷才将怒火烧向林老弟和浙江州府,大责你不修武事,懈怠城防,不察贼请,贻误战机,总之一切矛头都指向你!”

林星听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沉声道:“这样说来,我倒是成了朝廷“朝令夕改”的牺牲品了!当初叫我不要攻打方腊,也是朝廷的意思,现在又指责我贻误战机,总在我就是猪八戒照镜子——左右不是人了。”

曾亮点点头,道:“是啊!我们这些做下官的,就是这个命。如今满朝大臣都义愤填膺地要讨伐方腊,声称对山贼采取零容忍的态度,皇上经不住百官的呼声,当然只能将责任推到你身上。你身为浙江知府,你不做这个替死鬼,还有谁做呢?”

事到如今,林星对大宋官场的游戏规则更加了解,同时暗自感叹,官场的水很深,要想不在宦海浮沉,自己要走的路还很长。

想到此处,林星开口问道:“曾大人,那现在朝廷的意思是怎样?是要将我押解上京问罪,还是要我整肃军队前去讨伐方腊?”

曾亮摇了摇头,道:“两者都不是!本来皇上的意思是让你征缴方腊,将功补过,好堵住百官的口,让他们知道,你并不是打不过方腊,只是没有打而已。但现在朝廷百官的态度各异,有的认为你能力不够,有的认为你官品不正,有的认为你态度不决,总之一句话,就是认为你不适合带兵出战方腊。所以朝廷将会另外派遣将领前来讨伐方腊,你就不用操心了!”

然后又拍拍林星的肩膀道:“至于你,现在处于风口浪尖,也不能再在浙江待下去了。端王听说你的事情之后,非常关心,找了个借口,和皇上商议之下,决定将你升迁至京城,到工部去任职。此举名升实降,虽然官职品秩不如浙江知府,但好歹能将你调离这是非之地。而且到了京城,有王爷照看,相信百官也奈何不了你!”

林星想不到端王如何看重自己,处处维护自己,心中很是感动,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了,这或许是现在最好的结果,于是点点头,道:“多谢王爷厚爱!事到如今,我也只好离开这是非之地,到京城去避避风头,等方腊之事了了再做打算。”

曾亮点点头,神情有些复杂道:“林老弟,现在朝中很多官员对你印象很差,尤其是户部尚书蔡京,更是多次贬损你,你去了京城之后,日子并不好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苦日子终于来了,林星嗟叹一声。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章 入朝为官

书接上文。

林星调任的事情很快有了结果,不久之后,朝廷下发圣旨,提拔林星为工部员外郎,同时不再担任浙江知府之职,命林星自接到圣旨之日起,即刻赴京上任,不得延误。

此时林星心中紧悬的大石头总算落地里,等待圣旨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在圣旨中并未提到方腊之事,也没有点明下一任州官是谁,更没有说朝廷会派哪位将军前来平乱。

总之,这一切都和林星没有关系了。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浙江知府,而是工部员外郎。浙江的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已经与林星无任何瓜葛。

此时他离开浙江之时,民间对他的评价是“功过参半”,功劳在于抗旱救灾,修路筑桥,兴修水利,大兴土木,改革商业,繁华市场。过错在于纵容苏杭应奉局赵二一伙大肆搜刮,掠夺民脂民膏,置万民于水火之中,百姓辛辛苦苦好几年攒下的钱财,一夜之间就被搜刮一空,颇有几分“辛辛苦苦数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苍凉,难怪百姓会对他怀恨在心。当然,这些都是朝廷的决策,林星人微言轻,根本组织不了剥削和压榨的发生。

朝廷对林星的评价也是“功过参半”,功劳除了上述事迹之外,还有就是协助苏杭应奉局采办生辰纲,这真是一件讽刺之事。百姓认为是过错的,朝廷却认为是功劳一件。当官者就是这样矛盾,顺君则逆民,顺民则逆君,此乃封建主义的弊端,林星也是无可奈何。至于过错,则是纵容方腊所部横行无忌,扰乱治安,令朝廷威严丧失。

事到如今,再去在意民间和朝廷的评价意见毫无意义了。林星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拾好包袱,率领自己的伙计,轻装上阵,赶赴京城。

又是一年离别时,林星回望当初送别李清照的十里长亭,想到此刻自己亦将远走高飞,不觉感触良多,世事无常,人生别离,亘古如此。

车队离开了杭州城,缓缓地驶向京城。

这次入朝为官,外人看似风光,怎么说也是去京城当官,那可是天子脚下,皇城根处,怎不比浙江这偏远之地好?其实不然,此举实则是“明升实降”,单从官秩而言,浙江知府是正五品,工部员外郎却是从六品,差了两大截。更不要说知府权倾一州,而工部员外郎却是一无是处了。总之,当工部员外郎,权力肯定没有知府大。

但此时事已成定居,多说无益。

经过一番舟车劳顿,林星一行终于抵达京城汴梁。

汴梁,又称汴京,东京,开封,是北宋京城,七朝古都。开封之名源于春秋时期,因郑国庄公选此地修筑储粮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定名“启封”。汉代景帝时(公元前156年),为避汉景帝刘启之讳,将启封更名为开封。自公元前364年至公元1233年,先后有战国时期的魏,五代的后梁、后晋、后汉、后周,北宋和金七个王朝在此建都,公元960年,宋太祖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建立大宋,定都开封。此后上百年间,北宋历经九代帝王,至故事发生之事,汴梁城已是天下乃至当时世界上当仁不让的第一大城。城周宽阔三十余里,由外城、内城和皇城三部分组成,鼎盛之时人口超过一百五十万,是一座气势恢宏,规模雄大,富丽堂皇的都城。

林星抵达京城之后,来不及寻找下榻落脚处,忙不迭地独自前往工部报到。

此时门外早有官员闻得林星前来报到,几个同样是工部小官员的年轻人很热情地将林星请入府衙之中,一路前行带路,引至内堂议事厅中。走动之时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看来工部还算是个不错的衙门,同僚和睦,相处愉悦,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快到内堂之时,引路的两个同僚突然止住了笑声,压低声音轻声道:“陶侍郎在内堂等候,我们就不陪你进去了!初次见面,说话多加小心,你进去吧!”

林星点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去,心中渐渐有了些模糊的认识,看来工部这个机构,是同僚友善,领导难伺候,自己日后若是工作有压力,该是来自上司处。

果不其然,一进入内堂,立刻感到气氛严肃沉闷,没有一丝活泼之气,一人端坐在座位上,直勾勾地看着迈过门槛的林星,眼睛眨也不眨,像只黑鹰一般,望得人心里不自然。

此人不苟言笑,一看就知是严谨认真的主,林星忙施礼道:“新报道的工部员外郎林星,拜见侍郎大人,下官初来乍到,日后还请侍郎大人多多关照。”

那陶侍郎挥挥手,不以为然道:“免礼,过来吧!”

林星心中暗忖,这陶侍郎架子倒是蛮大的,这也难怪,工部侍郎是从三品的官员,放眼全国也是显赫一方的大官。工部自尚书以下,设有两名侍郎,多名郎中,多名员外郎,依次是从二品,从三品,正六品和从六品。看得出来,林星算是工部最低级的员工了。

一边想,一边走上前去听候吩咐。那陶侍郎简短说道:“今日你新来报到,恰巧工部尚书许平大人外出了,因此不曾得见,你且记住许大人名讳,他日见到之时,不要忘记行礼!”

林星点头道:“下官记住了。”

陶侍郎又吩咐道:“我们工部居于六部之中,依照朝廷的期望,工部主要负责全国的屯田、水利、土木、工程、交通运输、官办工业等,职责不可谓不重大,任务不可谓不艰巨。你既然到工部任职,就要有吃苦耐劳的准备。身为员外郎,你的主要任务是巡视京城,查看各大古老建筑,看看有没有废旧漏水的现象,如果有的话要及时检修,免得酿成大祸。莫要小看了这些工作,你觉得它琐碎,实则非常重要,皇上和大臣的宅邸,都由我们工部负责,若是出了差错,别说你我担当不起,就是尚书大人也要受到牵连。所以你凡事务必上心,切不可玩忽职守,懈怠懒惰!”

林星将自己的职责默记在心中,重重地应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戮力工作,绝不会玩忽职守,惘顾自己工部员外郎的身份。”

陶侍郎这番话其实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一般当官当到这份上,这种思想工作那还用得着做,见林星明白了之后,点点了头,事情都交代完了,遂起身准备离开。

林星正准备恭送陶侍郎,他忽又折回道:“林星,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有句话我要奉劝你,你从前身为浙江知府,如今贬损至工部员外郎,身上的傲气也该收敛些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京城不必浙江,官场的水很深,有时候低调一些,不失为明哲保身的好方法。”

说罢出门而去。

林星心中涌起些许的温暖。这顶头上司虽然看起来严肃,但心地还是好的,很为自己着想。

同时对他刚才那番话很是认可,是啊,在京城,低调才是王道。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章 齐云球社

书接上文。

林星去工部报到之后,出了大门,领着一众随从人员,回到了安在京城的新家。

新家位于京西一条并不显眼的街道旁,原本是前朝一位老员外的府邸,那老员外是个京官,后因年事已高,思乡情切,遂起了落叶归根的念头,便率领妻儿老小告老还乡,这座府第就空了出来,正好被林星派来京城探路的华氏兄弟相中,因此就买了下来。

这座府第并不算大,也不豪华,比不上林星在广州和杭州的家。但他要的正是这种效果,此此时他初入京城,凡事奉行低调的原则,府第越普通越好。

虽然外墙普通,但却胜在清幽雅致,布局清新,彰显出主人家的斯文之气,正合林星心意。从此,一行数十人就居住在新的林府之中。至于上千名各路伙计,包括四通快递的,三味书屋的,洪兴社的,则被分派到京城的各个角落,暂且待命,日后再寻找机会发展。

当晚众人安歇,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林星早早地起床,收拾好仪容仪表,只带了阿三和华强,三人朝着端王府上而去。毕竟端王是自己的靠山,又曾多次有恩于自己,现在来了京城,怎都要去拜访一番。

当下问明道路,走街串巷,很快来到端王府前,果见王府辉煌,富丽高雅,断不是寻常百姓可比,门前的两座大石狮子卧立昂首,彰显皇家气派。

林星走上台阶,向门口小厮作了一揖,道:“劳烦小哥前去通报一声,就说林星求见,希望王爷赏个薄脸,见上一面。”

那小厮说道:“你来得不巧,王爷不在府中!”

林星追问道:“不知王爷去了何处?何时回来?”

那小厮看了看林星,似乎在忖度要不要对此人说实话,片刻才道:“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想是去了齐云社踢球,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找王爷的话,就去齐云社吧。”

齐云社?

林星这才想起,端王赵佶曾经说过,他在京城的时候,是一刻也困不住,不是去齐云社,就是去撷芳楼,过着逍遥自在,游山玩水的公子生活。因此像现在这样大清早跑出去齐云社踢球,也就不足为怪了。

问明讯息之后,林星道了声多谢,离了端王府,朝齐云社而去。

齐云社,又称圆社,是大宋蹴鞠第一球会,实力之强,天下无敌。齐云者,形容球踢得高入云霄也。在东京汴梁,齐云社可称得上是一处地标性的所在,这不仅仅是因为社中的球员个个出彩,更因为端王的亲身参与,使齐云社赋予了“皇家社团”的内涵。

三人沿着大街,缓缓朝着齐云社走去。走在路上,逐渐领略到京城的繁华热闹,虽还是清晨,街上早已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赶着入京和策马出京的人**融在一起,有说有笑,当真是喧闹非凡。街道旁商铺林立,货物琳琅,比之广州和杭州,更胜百倍。非但天下珍品云集于此,更有海外商人出没京城,带来西域的翡翠玛瑙,珍珠玉器,充盈着京城的商品市场。各种肤色和服饰的异人汇聚一堂,当街卖艺,表演各种各样的技巧,有演武的,有魔术的,有唱戏的,有斗猴的,引得游人驻足观看,不时博得满堂喝彩。

当然最热闹的莫过于食肆,满街的各式小吃发出或香或甜,或酸或辣的味道,引得路人胃口大开,纷纷留步掏钱,填饱肚子。这京城有名的小吃数不胜数,像什么肉饼、锦丝羹、三鲜面、五味汤、煎花馒头、酸菜包子、荷叶饼、梅花饼、肉丝糕、水晶虾饺,都是市面上最常见、最好吃、卖得最好的小吃。三人一路走来,沿途吃喝,当真是大饱口福,若非赶着去找端王,恐怕吃一天也吃不完这满街美食,不过想到来日方长,自然不愁没机会吃。

京城还有个特色,就是建筑恢宏,又高又大,比之天下任何一座城市,都更具规模,寻常小食肆就是三层起,若是规模大一点的豪华酒楼,动则四五层,气派果然是非同凡响。

闲言表过,三人沿途打听,很快来到了齐云社门口。报上姓名之后,门口小厮进去通报,很快又返回来,邀请三人入内参观。

一进齐云社,立刻被社内浓厚的蹴鞠氛围感染。从过道到球场的上百米回廊之上,到处张贴着关于蹴鞠的壁画,有划着蹴鞠动作技巧的,有书写蹴鞠比赛名次的,有表现端王酷爱蹴鞠的,有球员苦练球技的,总之是画得满满的,让人一入其中,就深刻地感受到这里是球社,舍球之外,再无他物。

穿过上百米的回廊,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球场现于眼前,茫茫然一眼望不到尽头,比之林星在广州搞得橙天娱乐城之中的蹴鞠场,规模更胜十倍,不愧是皇家社团,光看这规模,天下就无出其右。更讲究之处在于,球场上随处可见界划的各种线条,想是区分比赛区域,公正蹴鞠落点之用,高高搭起的“风流眼”,分外显眼,魅力无穷。

此时场中已有十几二十人,正围着一颗蹴鞠奔跑,人人身着统一的红色球服,扎起腰带,头缠红束,看起来精神抖擞,气势不凡。居中一人,身穿黄袍,显得与众不同,他敏捷过人,进退自如,潇洒地玩弄着脚下的蹴鞠,众人围绕在他身旁,如众星拱月般朝拜着他,不消说,这黄袍之人正是端王赵佶。

林星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道:“林星参见王爷!数月不见,王爷风采依然。”

赵佶听得下人来报,闻得林星来访,笑着道:“林星,你来得正好,快陪本王玩玩。”

原以为自己来访,端王会停下脚下的蹴鞠,陪自己到旁边说说话,谁知端王玩上瘾了,竟是诸事不顾,林星有些愕然道:“王爷,这……”

端王玩得兴起,怎肯就此罢休,不由分说拉着林星道:“有什么事等踢完球再说。没什么比陪本王踢球更重要了,林星,本王当初和你在杭州大战日本武士,那场球踢得真是痛快,至今仍然回味无穷,觉得荡气回肠。今日你来了我的齐云社,想不露一手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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