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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教师-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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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6、更残酷的真相!
第376、更残酷的真相!
看过来的视线越来越多,乐童自然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已经出现。
他走到将军行面前,脆声问道:“你是师父要找的有缘人吗?”
将军行笑了起来,伸手想去摸乐童的脑袋,乐童偏头躲过。
他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脑袋。
将军行不以为意,说道:“你看我是不是你师父要找的有缘人?”
“大家都看着你,你应该就是吧?”乐童天真无邪的说道。
“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将军行坦白的说道。“不过,如果乐痴先生邀请的话,我很乐意去向她表达一下我的仰慕之情。两次欣赏乐痴先生的大作,却未曾见面,心里一直深感遗憾。”
乐童看向王小鸭,王小鸭笑着说道:“水大家的萧声结束之后,将先生朗诵了一首点睛词…”
王小鸭把那首词作再次朗诵出来,乐童的眼睛亮了起来,说道:“很应景。他就是师父要找的共鸣之人”
乐童看着将军行,说道:“你跟我来吧。师父要见你。”
“谢谢小先生。”将军行调侃着说道。
“哼。”乐童冷哼了一声,在前面带路。
“各位,一会儿见。”将军行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众宾客满脸羡慕的看着将军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受到乐痴的邀请。
和乐痴喝上一杯清茶,聊上一刻钟音乐,等到将军行从乐痴的房间里走出来,就会在各种传言故事中成为乐痴的座上嘉宾以及音乐知已这对他的声望实在是大有助益。
将家兄弟两人,弟弟将军令受辱离开,哥哥却因缘受到乐痴相邀,不得不说,哥哥的运气要比弟弟要好上许多。
或许,哥哥并不像外界评说的那般不堪吧?
乐童敲了敲门板,不待师父回应,便推门进来,说道:“师父,我把他请过来了。”
乐痴正在修建一盆黄菊,没有应答,甚至没有转身迎客。
乐痴不说话,站在门口的将军行也不说话。
乐童看看师父,又看看将军行,摸摸脑袋退了出去。
嚓!
嚓!
嚓!
乐痴剪掉了三枝菊花,让花簇不会显得过于拥挤,花朵不会挤压变形,疏落有致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乐痴仿佛忘记了身后的客人,将军行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透明人。
他看着乐痴修剪完菊花,他看着乐痴修剪完梅花,他看着乐痴修建迎客松,他看着乐痴修建完仙人掌。
一刻钟之后,将军行对着乐痴的背影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乐童推门进来,说道:“师父,他走了。”
“走了。”乐痴回答。
“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是。”
“对不起师父他看起来很有阅历,也很雅致,而且还读了一首词,和萧声很应景的词,大家都说是他老师,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乐童疑惑的问道。“你们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在门口听着呢。”
“他的脚步声音太轻了。”乐痴说道。
“脚步太轻?”乐童更加不解了。脚步太轻和是不是知音人有什么关系?
“脚步特意放轻是因为他心有杂念。”乐痴说道。“心有杂念的人是不可能和我的萧声产生共振。那是一个坦荡无私的人。”
“师父,既然他不是你要找的知音人,怎么还会在花房留那么长时间呢?
“因为他不想走。也不能走。”
“为什么不想走也不能走?”
乐痴没有向徒弟解释这个问题。他还小,不明白大人的思想有多么的复杂。
刚才那个男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自己的徒弟请了进来。如果刚刚进来就退了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
他在花房站一会儿再出去,外界对他的这次会面就会有不同的解读方式吧?
至于自己为什么让他留下来,那是因为她对他有所亏欠,这是对他的补偿。她把人请进来,就已经把他推到众人的眼睛注视下。如果再一脚把他踢出去,让人颜面扫地,那就等于是双方结下死仇。
她只是想单纯的做音乐,不想和人结仇。
这也是他们之间一句对白都没有,将军行离开的时候却对着乐痴鞠躬的原因。
她懂,他也懂!
“师父,我再出去帮你找找。”乐童说道。
“不用了。”乐痴摇头说道:“若是有缘,它日自会相见。如若得见,便请他为此曲命名。”
“我倒挺好奇的。”乐童有些遗憾的说道。“什么人竟然可以和师父的音乐产生共鸣呢。”
乐痴不再说话,再次专心的修剪起面前的花枝。
除了音乐,她对其它的人或者事并没有太浓的兴趣。
………
………
楼越来越高,四合院越来越少。
也正是物以稀为贵,现在存留的四合院成了四方城的一道独特风景。而且随便一座都价值连城,估值亿计。
紫井巷子,这在地图上是一条不显眼的狭窄巷子,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过,两辆车都没办法并行。
但是,这又是一条很特别的巷子。
它紧邻红墙,靠近枢密。一墙之隔的位置就是燕京城的最高权力机构。红墙曾经有一次扩建,周围建筑拆除了个八**九,偏偏这条老巷子得以保留。
巷子古朴陈旧,灰墙红瓦和院门的琉璃屋顶被白雪覆盖,为这些老房子裹上了一件光鲜的新衣。
家家户户院门紧闭,在这样的风雪夜里,没有什么人愿意这个时候开门迎风纳雪。
嘎!
一辆香槟色的宾利车停在一幢老宅的门口,开车的是一个漂亮丰满的女人。
母虎刚刚把车停稳,坐在副驾驶室的将军令就已经推门下车
母虎推门走了出来,准备帮男人拍锁喊门。
“我来吧。”将军令说道。
母虎退后一步,站在一边守护着将军令。
将军令说自己拍门,却站在门口的石阶上久久的没有动弹。
良久,他轻轻叹息一声,问道:“是不是很丢脸?”
“胜败乃兵家常事。少爷输在轻敌。”母虎坦白的说道。她很震惊,震惊那个第二次见面的小家伙。他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以前还真是太小看他了。
她说的轻敌不仅仅是将军令轻敌,她也太轻敌了。被她那张笑起来很好看的模样给欺骗了。
“我没有轻敌。”将军令摇头。“我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啪啪啪
将军令伸手叩响了木门铜锁,过了好一阵子,木门才颤悠悠的打开,老管家站在门口,笑着说道:“二少爷,老爷在房间里等着你来下棋。”
“谢谢。”将军令恭敬的对老管家说道。
“快去吧。棋子我已经准备好了。”老管家笑着说道,转身关上了院门。
将军令把身上的风衣和围巾脱下,挂在屋子角落的衣架上面。
然后坐到棋盘面前,说道:“我执黑子先下?”
“你先下。”坐在对面披着羊皮袄的老人说道。
于是,将军令率先落子。
“我预想过燕子坞的反应,但是我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为了几个在外面惹事的野孩子,用得着吗?谁给你打的电话?“
“年轻首长。”老人家一手落白子,一手捧着杯热牛奶。“他负责和燕子坞联系,刚刚上任的时候就带人去燕子坞看过那位先生他以弟子相称,极其恭谨。”
“到底有多么严重?”将军令沉声问道。再次落下一枚黑子。如果仅仅是自己在宴会上面被人落了面子,爷爷这种饱经风雨的老人不会说出‘一败涂地’这四个字。
“你五叔的调动被搁置了。”老人说道。“本来他应该去一个很重要的位置,那是我们谋求极久想要的。就在今天晚上,那个位置上安置了别家的人…”
“是谁?”将军令咬牙说道。心口有隐隐的痛感。
方炎说的没错,他的对手不是自己,一开始他就没把自己当成对手。
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丢脸,或者被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宾客嘲笑几句这些算得了什么?无非是名声难听一些,前途蒙上一层灰尘…这对自己不利,也对自己有益。
道痴一句‘生子当如将军令’将他推到台前,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如果能够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或者清静一段时间,他愿意付出那样的代价。
可是,方炎想要的显然不只是这些。
他针对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他们整个将家家族。
他设下这惊天大局,演了一出精彩大戏,借力打力,利用各方之手斩断了他们将家一只很有力的胳膊。
自己颜面受损,将家人或者他面前的这位老人家只是轻轻笑笑,一句‘孩子调皮’就过去了。
但是,他硬生生的把五叔的调动给搅和黄了,这摆明了是上面对他们将家的惩罚。
上面的某些人想要杀鸡给狮看,于是方炎就把将家推了出去,将家就成了那只给猴子看的………被杀的那只鸡。
这不再是玩笑,不是小孩子的打打闹闹,而是让将家伤筋动骨鲜血淋漓的攻击。
他主动向将家发动进攻。
“是谁?”将军令只觉得气血翻滚,握子的手有些发抖。“是谁占了五叔的位置?”
啪!
老人干脆利落的扣下一枚白子,说道:“燕子坞。叶道陵。”
第377、风雪中的等待!
第377、风雪中的等待!
“叶家的人。”将军令咧开嘴角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模样像是初雪般冰冷。“难怪他们那么用心。”
“怎么?不甘心?”老人把手里的白子丢进白玉瓷缸里,捧着牛奶抿了一口,出声问道。“不甘心又能怎么样?终究是他赢了。以前听说你和那个孩子发生一些不愉快,我也只是乐呵乐呵的看着。你还小,他也小,年轻人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跟着掺和什么?”
“这一次可是让人刮目相看呵。我们将家费了那么大的心思,耗费了那么多的资源,板上钉钉子的事情,硬生生被他给捅黄了这可就不再是小孩子过家家了。这是大谋略,一般人筹划不来。就是一些政治智慧评分很高的家伙,也没有这小子的头脑你想想,几个小孩子的玩笑话,怎么就能够影响到这种层面的落子?”
老人的眼睛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里面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河,任何人跳进去都会被它永远的沉没,声音低沉的说道:“如果说这只是一个巧合,因为那小子在外面推动,恰好符合了某些人的心思,把你五叔给换了个位置,这样我还能接受…如果说,从一开始,那小子就预测到这样的局面,那么,你这个年轻的小朋友可不让人省心啊。”
将军令沉吟良久,还是如实对爷爷说道:“或许,爷爷对他的担心是有必要的可能一开始,他就已经预测到这样的结局。”
老人的表情越发的凝重,然后又咧嘴笑了起来,说道:“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从来没想过会和一个小朋友交手过招”
“爷爷”将军令将一把黑子紧紧的握在手心,爷爷这样的人物竟然把方炎当成一个对手,这让他们这些晚辈颜面何在?声音坚定的说道:“方炎,就交给我吧。”
“你还有信心吗?”老人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出声问道。
“我从来都没有失去过信心。”将军令说道。“他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但是,我会解决好他的问题”
老人叹息,说道:“怎么会和他闹矛盾呢?这样的人要是成为朋友多好?这件事情我不掺和,也不让他们掺和,既然是你招出来的,那就由你去把他收回去不过,先稳一稳吧。这一次的打击太沉重了。那一位既然出手了,证明他们已经动怒了。总是要给一些面子的。还有,燕子坞那个地方,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前大家都尽可能的忽略他们的存在。不招惹,也不给予重任。你倒好,白白让他们捡了一个大便宜。叶道陵那个位置占住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我明白了。”将军令点头说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这是一个死结。你解不开。就算你今天没有去那场宴会,下次呢?下下次呢?总有碰头的时候。你只是一个被他选定好了的捧哏。”老人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说道:“老了,熬不得夜。”
“爷爷,对不起。”将军令满脸愧疚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事情,爷爷这个时候早就已经睡觉了。
“好了,回去吧。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一觉起来,其实很多事情仍然没有改变。你还是将军令,他也仍然是方炎。你五嫂可能会有一些闲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女人总是头发长见识短,不明白世事复杂险恶。”
“爷爷,我会去五叔家向他道歉。”将军令坦率的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必须要给他一个解释。”
将军令扶着爷爷上床躺好,帮他盖好被褥关上了房间里面的灯,这才关门退下。
站在廊檐上面,看着小院里面的皑皑白雪,将军令朝着天空伸出手来。
一片小花落在他的手掌心里。
轻轻的,凉凉的,却并不疼痛,一点儿也不刺激。
他端详着那朵小花,喃喃说道:“为什么要和一朵小花一般见识呢?”
小花感受到掌心的温度,慢慢的融化成一滴水渍。
“终究会被融化掉的。”
………
………
白衬衣、黑西装,站在镜子前的方炎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英俊的男人就是自己。
都说秀色可餐,看到漂亮的女人可以不用吃饭。方炎却是美色解愁,看到镜子前自己的形象,刚才的尴尬、难堪以及压抑在心底的戾气一扫而光,他觉得自己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衣服很合身,就像是特别给我准备似的。”方炎笑着说道。“不会真是替我准备的吧?”
黑衣大汉只是微笑应答,并不接话。
“对了,我能见见你们会首,向她说声谢谢吗?”方炎问道。
黑衣大汉摇头。
“不行?”
“我只是一个保镖。我从对讲机里接到命令带你来换一身衣服。”黑衣大汉说道。“我从来没见过我们会首。只能把你的要求传达给经理,再由经理一级级向上传达。”
“不勉强了。”方炎说道。“下次我有机会见到她,一定叫上你…”
黑衣大汉咧嘴笑了起来,说道:“那感情好。”
慈善拍卖会才刚刚开始,最精彩的部位还没有到来。但是方炎却怎么也不好意思回到现场。
天知道会不会有人误会以为他是故意脱衣服裸奔的?
“这身衣服………我可以穿出去吧?”方炎问道。
“随意。”黑衣保镖说道。
“谢谢。”方炎说道。“麻烦你送我出去。”
“没问题。”黑衣保镖说道。
方炎跟在黑衣保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朝着电梯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祈祷,千万不要遇到什么熟人才好。
“方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方炎转身,看到夏天正一脸笑意的站在灯火辉煌的偏厅。
方炎张嘴想笑,笑容却无比的纠结痛苦。
他不好意思去正视夏天的眼睛,说道:“拍卖会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出来了?”
“助手在这边帮忙,我接了个电话需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夏天说道。她饶有兴致的打量方炎身上的西装,说道:“看来你也不准备再留下来吧?”
“他们几个在这边玩你觉得我还适合留在这边吗?”方炎认真的问道。
夏天想了想,说道:“不适合。”
方炎满脸痛苦,夏天咯咯娇笑起来。
夏天上前一步,自然的挽起方炎的手臂,对黑衣保镖说道:“麻烦你了,我陪他下去。”
黑衣保镖知道自己的戏份到此结束,主动上前按下电梯,然后恭送两人离开。
电梯快速下降,眼前的景色不停的变幻。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模糊的抽象画。
“对不起。”方炎注视着外面的冰雪世界,认真的道歉。
“你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是不是?”夏天和方炎并肩而立,并没有转身去看方炎的表情。
“我不知道。”方炎说道。
夏天微微皱眉。大家都是聪明人,如果直到现在方炎还不愿意和他坦白的话,那么,她付出来的友谊是不是有些过于浪费?
“我不知道。”方炎解释着说道。“这是一场豪赌。我带着我的朋友押下了重注,但是,是输还是赢我只能听天由命。”
“这不是你的风格。”夏天说道。“虽然我和你接触的机会不多,但是我非常清楚,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不错。我确实很谨慎。但是,有时候也不得不冒险去做一些事情”方炎无奈说道。“他们针对我的时候,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幸运化解。如果他们开始针对我的家人,我的朋友这实在太危险了。我不能让我的家人朋友都置身在危险当中。”
“所以你逼迫将军令出手?”
“是的,他必须来配合我演这场戏。其它人都不行。”方炎说道。“只有他出手,压迫感更强,这场赌注才更有份量”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赌输了呢?”
“那又能怎么样?”方炎反问。“我是一个小人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小人物在他们眼里,我没有尊严,没有脸面,甚至都没有什么可损失的。即使我赌输了,被他们驱逐出去也不过让他们笑一阵子而已,可能明天一早起床,他们很多人都会忘记我的名字。这对我有什么损失?”
“对你来说,这是一场必赢的赌局?”
“不一定能赢,但是一定不会输。”方炎说道。
铛…
电梯到达一楼。
电梯门尚未打开,夏天转身看着方炎的侧脸,说道:“有一阵子我非常生气,我担心自己也是你的棋子”
“现在呢?”方炎认真问道。
“现在………只是有些担心。担心以后会成为你的棋子。”
方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道:“夏天,你不需要有这样的担心,因为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夏天正要说话,却看到在风雪中等待,眼睛如天上星辰一样闪亮的女孩子,笑着说道:“那么,她呢?”
第378、十万个为什么?
第378、十万个为什么?
天气寒冷,夜色深沉。
但是因为外面大雪映照,整个世界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黑暗。就像是在头顶蒙上了一层薄纱,世间万物隐隐约约的现出一个轮廓。
会所大堂富丽堂皇,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名装华服,笑语寒喧,每个人看起来都高雅喜悦。
远处的汽车轮胎碾碎冰雪,发出嚓嚓嚓的响声,冰水混合的灰渣飞溅。
女孩子身穿浅黄色的连体长裙,外面罩着灰色厚实的斗蓬式毛绒外套。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深筒小皮靴,靴子的鞋跟钉在雪地里,就像是在这苍茫大地上面长出来的一朵精致小花。
外套的前襟敞开,露出她平坦纤细的腹部和微微凸起的酥胸。双手随意的插在口袋里,就像是那些吹着口哨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或者塞着耳机走在铺满银杏树叶的古老街道上的年轻女孩子一样。
青春、时尚、美丽、性感。
她的脸上带着柔和美好的笑意,她的嘴唇翘挺红润,她的眉毛精致细长,她好看的鼻子冻的微微发红,但是这一点点红润却让她多了一份童真和俏皮。
往前一步,便会被酒店大堂的明艳灯光照耀的无所遁形。
退后一步,又会被那无边的黑夜和嘈杂的世界所吞噬。
她站在明与暗之间,仿佛从黑暗里走来,又像是从光明中退去,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和触动。
她看着方炎,她也只看着方炎。
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到,她为等待他而来。
方炎有瞬间的惊喜,然后又心头微酸。
他看着夏天,说道:“她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我看出来了。”夏天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个女孩子一眼,说道:“看来我要提前告辞了?”
说完,也不待方炎回应,对着女孩子摆了摆手,朝着司机开过来的豪车走过去。
方炎走到女孩子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方炎咧开嘴巴笑了起来,说道:“吃饭你不饿,喝酒你不会,唱歌太随意也不知道其它男人都会邀请女孩子去做什么,我就请你欣赏这一城白雪吧?”
“这是我的荣幸。”女孩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于是,两人并肩朝着外面的冰雪世界走了过去。
因为女孩子的这个突然决定,会所大堂里面假扮宾客的男女,黑暗角落里隐藏的黑人,留守在汽车里面打瞌睡的司机立即忙活了起来。
“小姐步行出行,安全级别如何定位?”
“星组是否跟上?光组是否准备应急措施?”
“车队要不要贴身跟进?小姐打出不许跟进的手势”
………
良久,这些人的耳麦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姐和他在一起,安全方面应该不用担心留一辆车远远跟着,不要靠近。”
于是,一切归于平静。
方炎的心里很高兴,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一步又一步的走着,从枫叶会所走到南大桥,从南大桥走到铜锣巷,又从铜锣巷子走到碧春园也丝毫不觉得烦躁和疲惫。
他还想再走下去,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你能够想象吗?走路竟然走出了满满的幸福感。那幸福感仿佛金黄的汤水,都快要从他的脸上溢出来。
女孩子也很高兴,方炎走一步,她也跟着走一步。方炎走的快,她也就跟着走的快。方炎走的慢,她的脚步也跟着放缓。
方炎说要请她看这一城风雪,她便真的很认真的在看这一城风雪。
看地上的雪,雪地里有很多双脚印,密密麻麻,来来往往。但是她知道,哪两行脚印是一对亲密恋人的。因为它们挨得那么紧,脚印都摆出一幅我们生死相许永远不愿意分开的架势。
看墙上的雪,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墙内会住着一位佳人吗?佳人喜欢笑吗?
看树上的雪,大雪压枝低。看车顶的雪,车似乌龟壳。看天空沸沸洋洋的雪,看落在自己鼻尖睫毛上的雪
每一处都精致,每一样都有趣。
他们又从天通院走到了燕京大学,又从燕京大学走到了水木大学,又从水木大学走到了人民大学,又从人民大学走到了航空大学。
女孩子终于停下了步伐,她看着方炎说道:“我饿了。”
“我也饿了。”方炎说道。
他们走了太长太长的路,是十公里不是二十公里,或者说他们已经绕着燕京城走了一圈
所有的学生都知道,每一所学校门口,都会有一条小吃街。
女孩子说想吃面,方炎便找了一家烩面馆。
“老板,两碗烩面。”方炎大声喊道。“一大一小。多放羊肉少放面。”
“老板。两碗大的。”女孩子纠正方炎的话。然后她也跟着说道:“多放羊肉少放面。”
在某些方面,他们达成了共识。
胖乎乎的老板被两人的话给逗乐了,说道:“中,两碗大烩面,多放羊肉少放面。”
时间过的真是很快啊,或者说胖老板的动作真的很快啊。
刚刚把面点好,滚烫的多放羊肉少放面的大烩面就送到了两人面前。
方炎用筷子挑了挑,果然有很多羊肉,当然,面也不少。
方炎对着老板笑笑,老板洒脱的摆了摆手,表示这都不算个事。
于是,两人埋头吃面。
方炎把羊肉吃光了,把面食吃光了。然后把面汤也喝光了。
奇怪?这面怎么这么好吃呢?
女孩子把羊肉吃光了,把面食吃了一大半,然后又喝了一口面汤。
她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不行了,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方炎看着她油乎乎的嘴唇,笑呵呵的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她也不嫌弃脏,接过去把嘴巴擦拭干净。
“老板,来一瓶酒。”方炎说道。他突然间很想喝酒,最好是最烈的烧刀子。
“老板,来两瓶酒。”女孩子说道。她也很想喝酒,最好是最烈的高原白。
胖老板告诉他们,这里没有烧刀子,也没有高原白。
于是,他们一起要了五十六度的二锅头。
方炎拧开瓶盖,却没有把手里的酒递过去,问道:“你行吗?”
她是个女生,她还是个小女生,这样的烈酒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招架的。
女孩子接过酒瓶,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一气。
“你知道什么事情是我做不了的?”女孩子反问,直到这个时候才微露峥嵘。
今天晚上的她和高贵、傲气、天纵奇才都没有关系。她只是一个让人亲切的、自然的、可爱的邻家女生。
“暂时没想到。”方炎说道。他拧开另外一瓶二锅头,仰起头来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
吃面赏雪,夜会佳人,再送上三两烈酒,当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方炎看着女孩子,说道:“我知道你没事。你一定不会有事。你那么聪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你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可是,你的电话我拨了一千三百四十多遍,我的手机上面都有数字记录,却从来没有打通过。我知道你不会有事,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担心。”
“我一直在等着,等你出来见我………我想着,如果你不再不出来,我就要找上门去。虽然我不知道你家住在哪里,但是总会有人知道。实在不行我就一家家的问,一家家的找,总能够问出来,总能够找出来”
“我知道你有苦衷,有难处。这样的剧情我看多了,像你们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女孩子,就和以前的公主郡主一样,人生都是很不自由的我也知道你的家人不喜欢我,不愿意看到我骂我就任他们骂,打我就和他们打,我想,总是能够把你引出来,总是能够看到你。”
方炎满脸愧疚的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说道:“只有亲眼看到你,我才能知道你还好好的,你什么事都没有”
“我还好好的。”女孩子眼眶泛红,却仰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对她而言,流泪是身体虚弱的表现。这个时候很容易犯下错误,更会给对手有机可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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