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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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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那人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吧。”

    又过了一会儿,下面那人又问:“怎么样了?”

    杜瘦瘦垫着脚往那边看:“放佛是安争赢了?好像拽着张先生的脚踝在往地下摔,哎呀好惨。。。。。。一下,两下,三下。。。。。。地上都冒土了。”

    “哎呀,张先生被扔出去了,足有几十米远。还没落地就被安争又抓回来,抓着脚踝又开始摔了。一下,两下,三下。。。。。。这我就放心了。”

    他看到安争取胜就在眼前,心里的担忧也消散无踪。他又看了一会儿后说道:“已经结束了,安争往回走呢。估计着那位教习大人得在校场上趴一会儿才能起来,离着远也看不清楚被打成什么样了。”

    “赢了就好。”

    下面那人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走了。

    杜瘦瘦下意识的往下看了一眼,觉得那人背影有些眼熟,然后才醒悟居然是常欢。。。。。。

第一百八十四章 书楼里的怪人

    安争和一位武院教习打架这件事被极为低调的处理了,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武院院长言蓄对安争有多喜欢,他只不过和副院长常欢一样,更不喜欢张大同而已。安争甚至觉得,就算没有这件事,张大同也会被言蓄用别的办法赶走。

    然后安争来了兴趣,查了查这个张大同的过往,发现这人居然大有来历。张大同是大鼎学院院长苏裴介绍过来的,也就是说和太后那边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但张大同没有被苏裴留在大鼎学院,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

    第一,苏裴知道张大同其实没有什么本事,不配做大鼎学院的教习。第二,张大同这个人有本事,是苏裴故意派过来做卧底的。

    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怀疑,只是不能确定到底是这两点的哪一点。不过和安争打过一架之后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因为他被安争揍的挺惨的。

    当天的比试也没有因为安争和张大同之间的矛盾而结束,常欢门下的弟子全都完成了比试,而且丝毫也没有例外的全都按照他之前制定的规矩进行惩罚或者奖励。所以按照规矩,安争他们都有资格进入。

    安争本来没兴趣上,因为那些品级并不怎么高的功法他完全看不上。不过在查到丁盛夏之前去过之后,安争对忽然有了兴趣。

    武院对学生上的时间并不控制,就算你三更半夜上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是当初桑院长立下的规矩,用以告诉学生们只要你求学,就没有阻碍。

    当然,指的只是一层。

    安争进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杜瘦瘦和古千叶还有曲流兮先回了宗门。之所以剩下他自己,是因为他在武院院长的屋子里停留了很长时间。不管言蓄多不喜欢张大同,最后归根结底也怪不到他头上,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安争把张大同揍跑的。

    所以在他的书房里,他足足教育了安争一个时辰要对教习保持最起码的敬畏。

    然后安争发现,院长这种职务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做的。喋喋不休保持一个时辰的教育,而且还能保证基本上不重复说话,这一点要做到有多难?

    从言蓄的书房出来之后,安争就直接去了。

    一楼里还有人在不停的走动着,试图在书架上找到一本能让自己脱胎换骨的功法。这世上当然也有这样的功法,但绝对不会存在于武院的一层楼里。在这里能找到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一楼有人专门负责核实学生身份,安争进门之后,那个看起来略显粗犷的教习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低下头继续喝闷酒。他坐在一楼门口,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一个小板凳。板凳上放着一盘花生米,一盘熟牛肉,还有一小壶酒。

    安争站在门口看了看,然后在那教习面前蹲下来,有些不要脸的问:“我能吃点吗?”

    那教习楞了一下,用莫名其妙加你脸皮真厚的眼神看了安争一眼,极其不乐意的点了点头:“吃吧。。。。。。”

    安争就好像没听出人家语气之中的不乐意,死皮赖脸的也蹲在那,用手捏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炸的火候刚刚好,有些人觉得炸花生米最简单不过了,可实际上没几个人能把火候掌握的这么恰到好处。再老一分则苦,再嫩一分则涩。”

    “而且花生米出锅之后温度要很久才能降下来,所以大部分觉得花生米熟了之后才出锅其实是错的,往往都会炸的焦了。”

    安争捏了第二颗花生米放进嘴里:“这是先生你自己炸的?”

    那教习看安争的眼神都和善了不少,把放花生米的盘子往安争面前推了推:“当然是我自己,小子你的眼光不错噢。说起来花生米这种东西最招人喜欢了,怎么吃都行。你可以炸了吃,可以煮了吃,也可以生吃,还能做成花生酱。”

    安争道:“而且就喝酒来说,若是缺了花生米简直不能忍。”

    教习瞥了安争一眼:“说吧,有什么事求我?也不对,你能有什么事求我。”

    安争站起来:“等我一会儿。”

    他掉头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之后拎着一把肉串回来了:“热乎的大腰子,先生要么?”

    教习叹了口气:“你不就是给我买的吗?”

    安争嘿嘿笑了笑,把烤串放下:“确实是有事求先生。”

    教习道:“我叫宋桥升,已经很久不教授学生了,所以你不用称我为先生。我现在的职责就是守着这一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安争注意到宋桥升背后是一个小房间,门口很小,在书架后面,若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到。所以宋桥升多半就是住在这的,也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开过。安争以前就听说过里的教习都很特别,脾气也古怪。现在想想,整日不能离开这,连个换着休息的人都没有,脾气不古怪才怪。

    学生们之间也有人议论,说里的教习,其实犯过错的。所以被罚看守,永远不许出去,除非等到下一个犯了大错的人进来替换他们。

    书架后面那小屋子虽然简陋,但一应俱全。门框上有人用刀刻了两行字,一边是三杯通大道,另一边是一斗合自然。

    安争心想这为教习,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求我什么事?”

    宋桥升捏着一根烤串吃了一口,眼神一亮:“这是武院外面过两条街那个小胡子的烤串吧?“

    安争点头:“是”

    宋桥升道:“倒是有几年都没有吃过了,算算看,我已经差不多两千多天没有离开过。”

    他看向安争:“说吧。”

    安争整理了一下措辞后说道:“先生有没有见过一个叫丁盛夏的人,前不久他来过。”

    宋桥升道:“虽然不出,但也知道你是谁,知道你和丁盛夏之间的事。你突然跑来问起这个,是在怀疑什么?”

    安争道:“我不确定,但是我和丁盛夏交手的时候,发现他使用的功法极为特别,见所未见。我查了一下,在和我比试之前,丁盛夏来过。也许是在里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只是好奇。。。。。。”

    宋桥升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去的二楼,不归我管。不过二楼里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功法,说起来武院只有一本了不得的功法,在三楼。能让你觉得特别,说说看怎么特别。”

    安争犹豫了一下,回答:“邪”

    只这一个字,宋桥升的脸色猛地一变:“邪?”

    安争点了点头:“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个字能形容。就是很邪,不管是出手的方式还是运功的法门,都很邪门。”

    宋桥升的脸色越发的不对劲起来,他问安争:“怎么一个邪法?”

    安争把自己和丁盛夏交手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宋桥升的眼神里有些安争无法理解的。。。。。惶恐。一个已经好几年没有离开过的教习,为什么听到安争说过这些之后眼神里会出现惶恐不安?

    “你跟我上去。”

    宋桥升站起来:“要例行清理了,你们明日再来。”

    远处那几个还在寻找功法的学生互相看了看,然后把手里的书册放回去,有些不甘心的离开。这些人大多出身寒门,平日里接触不到这么多功法,哪怕是如此低级的功法。修行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宋桥升等人都出去之后把的大门关上,然后快步上了二楼。

    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有一张不大的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女教习,看起来端庄秀美,大概三四十岁的模样。她看起来永远都是那样恬淡安静,似乎不会因为任何事扰动了自己的心境。

    “出事了。”

    宋桥升跑上来,第一句话说了这三个字。

    那女教习微微一怔:“你上来了。。。。。。是因为那件事?”

    她稍显戒备的看了安争一眼,宋桥升道:“消息是他带来的,你可以问他。安争,把你刚才对我说的事,再对她说一遍。”

    安争不知道为什么宋桥升会如此紧张,但总觉得和丁盛夏那邪门的功法和行事风格有关。也许。。。。。。丁盛夏的巨大改变,真的是从里得到了什么。

    女教习本就坐的端正,此时身子拔的更笔直了些。

    她微微侧着头,侧脸很好看。

    安争只好再次把他和丁盛夏交手的是说了一遍,当然有些事没有说,比如那杆黑枪。在老霍没有发现什么之前,这条黑枪绝对不能交出去。

    安争本以为自己说完之后这女教习也会出现点什么反应,但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对安争说道:“已经太晚了,你可以回去了。这件事你暂时不要跟别人提起,谁也不要。”

    安争问:“就这样?”

    女教习点了点头:“就这样,你走吧。”

    安争不好继续留下来,只能离开。他走出之后抬起头往回看了看,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争吵时,窗户上也能看到宋桥升的影子,似乎有些激动。

    宋桥升和那个女教习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安争越发觉得武院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了,也越发的怀疑宋桥升之所以好几年没有离开绝不是因为犯了什么错。或许他一千多天没有离开,守着的不是一层的那些低级功法,而是别的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安争走几步就回头看看,直到再也看不到二楼窗户上宋桥升的影子。

    可就在安争即将离开武院的时候,宋桥升从后面追出来,一把拉住安争的手:“带我去你和那个家伙交手的地方看看。”

    安争一愣,还没容得反应过来,屁股下面忽然多了一个东西,而且还在变大。顷刻之间安争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再看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坐在一个巨大的酒葫芦上面。

    “往哪边走?多远?”

    宋桥升问了一句。

    安争回答之后,那葫芦嗖的一声就激射了出去,快的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副院长常欢快步跑到了院长言蓄的门口,敲了敲门:“先生。。。。。。出事了。”

    已经睡下的言蓄坐起来:“什么事?”

    “宋桥升离开了。”

    言蓄脸色大变:“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第一百八十五章 魔器大师

    二层。

    言蓄看了一眼依然平静的那个女教习,眉头皱的很深:“宋桥升离开了,你为什么不上报?”

    女教习没有站起来,坐在那把手里的书放下:“我们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得到过关于新院长带来的任何指示,所以按照的自然是桑院长原来的指示做事。一旦察觉到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桑院长当初的命令是让我们自己酌情办事。若是在我们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就自己解决。如果是我们能力范围之外的,立刻知会方知己大将军。可现在方知己大将军,并不在京城”

    言蓄被噎的楞了一下,想发火却又忍住。他知道确实是自己疏忽了,以为不会有事,可偏偏出了事。

    “算了,以后再出现什么问题,立刻上报给我。”

    他摆了摆手:“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常欢柔声道:“霍棠棠,这件事你也知道有多重要,武院一个不小心就会因为此事而万劫不复。当年武院建立的目的,是为了大燕造就人才。后来出了那件事,就又多了一份责任。你在已经那么多年,比我知道的更多。所以希望你能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总比你和宋桥升两个人坚守的好些。”

    霍棠棠转头望楼外看了看:“我已经多年寸步不离,现在才有人来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些?”

    言蓄冷声道:“你坚守多年,那是桑院长的指示,和我无关。”

    霍棠棠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跟你说?”

    言蓄道:“我现在是武院的院长,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对我负责。”

    霍棠棠摇头:“我所做的一切,只对自己负责。当初桑院长找到我的时候就说过,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尽量不要再多告诉一个人。所以若是我选择答应下来,那么就将面临很长时间的寂寞。我考虑了一个晚上答应了桑院长,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一个不相干的人过来对我说,让我对他负责,不觉得可笑也可耻?”

    言蓄大怒,刚要说话就被常欢拦住:“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言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常欢在霍棠棠对面坐下来:“也许你们每个人都误解了先生,他看起来确实和桑院长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可若真是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先生和桑院长极度不和。那么桑院长在世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先生赶走?你也知道,太后还没完全掌权的时候,桑院长有的是机会把先生赶走的。有兵部的老尚书做桑院长的靠山,桑院长的位子有多稳固?”

    “可是一直以来,桑院长都没有把先生赶走,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霍棠棠语气平静的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常欢点头:“有关系,很大很大的关系。桑院长之所以不赶走先生,是因为他知道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桑院长看人的眼光,也相信桑院长的人品。”

    他缓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有些时候,事情远远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肤浅。我只能告诉你,让别人看起来的矛盾未必真的是矛盾。让别人以为最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人,未必不是朋友。先生的性子就是这样,但说话确实有些让人不适,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让人觉得他和桑院长不和。”

    霍棠棠的脸色终于变了变:“你是说?”

    常欢笑了笑:“我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现在里的秘密,已经从桑院长那传承到了先生这。”

    传承两个字,让霍棠棠动容。

    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把安争对她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继续说道:“我已经找过,二楼确实少了一本书。不过那本书我以前见过无数次,只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入门功法,我在二楼的那天就见过,这么多年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

    常欢问:“二楼有至少上千本书,你会不会记错了?”

    霍棠棠道:“若是你每天都要把那些学生们弄乱的书重新整理一遍,按照原来的位置放回去,那么你也会确定自己不会弄错。”

    常欢忽然有些心疼,一个在这坚守了这么多年的女子,甚至可以说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时光都留在这了。人们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也许连都习惯了她的存在。可是又有几个人想过,这数千个日日夜夜是怎么过来的?她比宋桥升还要多坚持了好几年,后者已经变得有些疯疯癫癫。

    “也就是说。。。。。。当初武院的前辈们寻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在里,一直都在我们眼前,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常欢叹了口气:“还真是个讽刺。。。。。。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

    霍棠棠道:“你刚才说过了。。。。。。既然言院长是从桑院长那得到了传承,那么该怎么办言院长想必也很清楚。我只是一个看守,而且已经犯了错。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在自己面前溜走了,但根本没有察觉。所以。。。。。。我没有资格再去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常欢摇头:“没有人说你犯错,那个东西的力量之强大,我们都很清楚。”

    霍棠棠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冰冷:“宋桥升已经让安争带着他去那个地方看看,希望能从安争和丁盛夏交手之处看出来什么问题。我在这里多少年,那东西就多少年不动,唯独丁盛夏到了之后才动。。。。。。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是找到丁盛夏。又或者,想清楚为什么那东西会选择丁盛夏把它带出去。”

    常欢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过了足足半个时辰之后他忽然转身:“也许我想到了。。。。。。为什么那东西多年不动?是因为咱们武院里虽然不缺少暴戾之气,但那对于它来说还不够。一个人的心胸不够狭隘,人品不够差,行事不够恶劣,思想不够邪恶,只怕它是不会选择的。丁盛夏刚好满足了它的这些需求,所以它是足足等了这么年才等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他看向霍棠棠:“你说,如果再有一个更加邪恶的人出现在它面前,它会不会出现?”

    霍棠棠叹道:“它已经离开了。。。。。。外面的世界,对它来说就是一片大海,而它是一条重回水里的鱼。所以说丁盛夏重要是因为丁盛夏是现在追查下去的唯一线索,但丁盛夏真的还重要吗?外面有的是比丁盛夏邪恶,狭隘,偏执的人。它随时都可能抛弃丁盛夏,因为它有足够多的人选了。”

    她再次转头看向窗外:“我以为修十年静莲,变成察觉一切污秽,现在才知道它一直都在我眼前存在,而我却根本看不到也察觉不到。”

    常欢心里一惊:“不要被这件事扰了你的心境,十年静莲,何其不易!”

    霍棠棠转过头来:“谢谢。。。。。。我知道怎么秉持自心,只希望有用。”

    常欢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先歇着吧,这件事暂时交给我处理。我先去追宋桥升和安争,希望能帮他一些。另外,安争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也太难以理解了。所以不管他将来怎么问你,你都不要说。”

    霍棠棠点了点头:“这件事,还不是他可以触及的层面,说了有何意义?”

    常欢告辞,离开之后就往武院外面冲了出去。他的左手从袖口里伸出来,手指上捏着一张黄色的狭窄平整的小纸条。他左手捏着纸条,右手的食指在纸条上写了一个宋字。纸条忽然自己燃烧起来,然后化作一道流火往前飞了出去。常欢跟在流火后面,朝着方固城外疾掠。

    方固城南,惨烈的石头城内。

    一片狼藉之中,宋桥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丁盛夏入魔已经这么深了,这里依然残存着魔气。”

    他低低自语声音极轻,安争没有听清楚:“先生说什么?”

    宋桥升道:“没什么。。。。。。安争,你是不是对我还有些隐瞒?这里的气息依然混乱,但我可以感觉出来,这里曾经出现过一件或者两件不同寻常的法器。气息宣泄的如此厉害,说明有一件已经破损。”

    安争道:“丁盛夏确实用了一件气息很奇怪的法器,是一条长枪。我。。。。。。我手里有一件法器品级很高,所以丁盛夏的法器被我的法器击败断裂。这气息,多半就是因此留下的。”

    宋桥升急切问道:“丁盛夏的那法器呢?”

    安争道:“有半件被他拿走了,还有半件被我带回了家里。”

    宋桥升有些着急:“刚才你怎么不说。”

    安争耸了耸肩膀:“这件事我不了解,也不明白先生为什么如此在意。我只是拿了丁盛夏的半件法器,想回去看看为什么那么邪门。。。。。。”

    宋桥升脸色缓和了一下:“安争,这件事真的很严重。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是什么事,但请你相信我。你留下的那半件法器,极有可能成为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安争:“我回去取了给你。”

    宋桥升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继续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你速去速回。”

    安争点了点头,他总觉得这件事背后牵扯到了极大的秘密。那半件魔器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交给宋桥升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安争赶回天启宗的时候,众人都已经睡下了。他轻轻敲了敲老霍的房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满眼血丝的老霍看到安争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可能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来路了。”

    安争脸色一变,闪身进了房门随手把房门关好。

    老霍手里捧着一本古籍,安争已经见过这本古籍很多次了,被老霍视若珍宝。老霍把古籍递给安争:“看看这一页。。。。。。当初我看这些的时候,都当做是神话传说来看的,现在才知道这里记载的每一个字都有用,都是真实存在的。”

    安争借着屋子里的灯光,仔细看了看老霍翻看的那一页。

    左边这一页上只有一个图案,是一个中年男人的画像,虽然已经模糊,但依稀能从这画像上感受到这个中年男人眉宇之间的邪气。右面的一页最开始写了七个字。。。。。。魔器大师,十九魔。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从今天开始他归我了

    安争看着那人像旁边的几个字:“十九魔?这是谁?”

    老霍像是陷入了回忆:“那个时候我还小,也正是我最窝囊的那段日子。每个人都觉得我不会成器,将来一定成不了造器师。所以反而有些话,他们并不避讳我。我记得又一次家里来了客人,我父亲和客人交谈的时候,似乎提到过这个名字。”

    “依稀还记得,他提到过魔器,提到过这个名字,只不过我当时并不在意,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后来翻阅这本古籍又看到这个名字,所以就有了好奇。忘记了在什么时候听到过一个传说,说十九魔是魔族之中的造器大师。”

    老霍道:“当时根本没有在意,所谓魔族,所谓魔器,在当时的我看来不过都是神话故事而已。后来见识了真正的魔器之后,才知道关于一群人修行魔功的事是真实的。只不过在很多很多年前,修行魔功的人都已经死光了。”

    “后世流传的魔器,年份最新的也都是在几千年前的东西,而且数量极为稀少。可你带回来的这条黑枪,显然不是几千年前的东西,最多也就几百年左右。所以这就印证了,修行魔功的人到现在也没有灭绝,十九魔真的存在。”

    安争忍不住问了一句:“这古籍已经不止一百年了吧,到底多少年也无从查起。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十九魔活到现在,最不济也有几百岁了。”

    老霍摇了摇头:“未必,魔族的传承很邪门。若是弟子继承了师父的称号,那么十九魔也不一定真的那么大年纪。”

    安争问:“这条黑枪我可以带走吗?武院那边似乎对修行魔功的人了解更多。他们现在想看看这条黑枪,而且很在意。”

    老霍道:“带走吧,这东西已经废了,没有什么价值。”

    安争点了点头:“那我先把黑枪带走,等我回来再说。”

    安争找了块布将黑枪裹好,带着离开了天启宗。才走出去没多远,猫儿善爷从后面追上来,跳到安争的肩膀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枪看。

    安争微微皱眉:“善爷,你是认得这东西吗?”

    此时的善爷虽然个头并没有长大多少,但眼睛流转的星辰似乎更为璀璨了。它只是在对某种东西感兴趣的时候,眼睛里的星辰才会流转。正常时候,眼睛也没有这么神异。

    善爷喵的叫了一声,然后顺着安争的胳膊爬下来,用鼻子闻了闻那黑枪的气息,眼神里居然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厌恶的意味。片刻之后,它往安争的怀里钻进去,似乎对那条黑枪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安争带着善爷和黑枪赶回去见宋桥升,后者依然在石头城那搜索。可那只不过是一片废墟而已,且安争和丁盛夏对决的时候,功法的气息都已经散尽了。

    看到安争回来,宋桥升连忙迎上来。将黑枪拿过来看了看,宋桥升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比老霍的脸色还要难看。

    “真的是松动了,说不定已经借机逃走。”

    宋桥升自言自语了这样一句,安争问的时候,他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然后他带着黑枪返回武院,竟是忘了安争似的。

    安争有些失望,只好返回家里。

    刚进接口,远远的就看到桑柔站在路边的大树下面,不时往天启宗大门那边看看,像是在犹豫什么。

    “怎么不进去?”

    安争走到她身边之后问了一句,桑柔显然吓了一跳,可见心事重重,竟然连安争到了身边都没有察觉。她看着安争,脸色有些发白,忽然之间猛的跪了下去:“求求你安争,帮我救救小叮咚!”

    安争连忙伸手把桑柔扶起来:“怎么回事?”

    桑柔凄婉道:“小叮咚被刑部的人带走了,我在刑部外面求了好久,刑部的人也不让我进去看看。我只有小叮咚这一个朋友,我不想她死啊。。。。。。安争,我知道你的朋友多,兵部尚书陈在言陈大人对你也特别看重,你帮我去求求情好不好?”

    安争这才反应过来,扶着桑柔说道:“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已经得到消息了,丁凝冬不会牵扯进他父亲的案子里。”

    桑柔脸色一喜:“你说的是真的?”

    安争嗯了一声:“真的,不但丁凝冬不会,她哥哥丁婉秋也不会。不过刑部那边还是要走一下过场的,不久之后燕王就会特赦这两个人,你放心就是了。”

    桑柔显得轻松了不少:“你不知道,小叮咚其实活的很苦。她爹根本不把她当女儿看,瞧着不顺眼就打骂。这个世上为什么会有重男轻女这种思想?小叮咚到现在为止也没体会过父母的疼爱,再因为父母的事受了牵连,那就太冤了。”

    安争看了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说道:“小叮咚是太医诸葛愁云的弟子,这件事你知道吗?”

    “啊?”

    桑柔显然楞了一下:“不。。。。。。不知道啊。”

    安争道:“看来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正因为她是诸葛愁云的弟子,所以燕王才会特赦。”

    桑柔道:“不管是为什么,我都很高兴。她不告诉我,一定是有不告诉我的道理,那是她的秘密,所以不告诉我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

    “还。。。。。。还有一件事。”

    她问安争:“我请你帮我调查我爷爷的死。。。。。。”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跟我进院子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桑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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