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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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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汉只管往外走:“我不干了,你给我的东西和银子,我悉数还给你就是了。”
李昌禄伸手一指他:“给我抓回来,实在不行就弄死了再切。”
那个灰布长衫的老者忽然动了,身子鬼魅一样飘到了那个魁梧汉子的身后,伸手一把抓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古千叶假扮的美妇也忽然动了,朝着李昌禄冲过去,一抖手甩出来一条绳索卷向李昌禄。
眼看着那绳索就要落在李昌禄身上,李昌禄忽然笑了:“就知道你们有问题,想抓我逼问星纹陨铁在哪儿?”
他竟是一把将绳索抓住,眼神里得意之色更浓:“你们想要的是星纹陨铁,而我想要的是你们帮我恢复完美之身。你们等不及,我也等不及。”
他手心里一股淡绿色的光芒闪烁,紧跟着澎湃的力量就顺着绳索冲了过去,瞬息之间就到了古千叶身前。那力量之中还带着一种古千叶无法抵抗的吸力,她的手好些已经被绑在绳索上似的,连离开都不行。
古千叶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你快走!”
曲流兮当然不会走,她手里的锋利小刀向下一斩落在绳索上,可绳索上的绿光反震出来,啪的一声将她的小刀震碎。
“你们两个小婊子!”
李昌禄手腕一翻,绳索卷出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眼看着就把曲流兮和古千叶卷在其中。在他手里,这绳索仿佛变成了活着的一条毒蛇,灵活而诡异。而那绳索上更为诡异的绿光,让古千叶和曲流兮连反抗的能力都在逐渐消失。
古千叶艰难的抬起手想抓向脖子上挂着的挂坠,可手腕上如同挂着万斤巨石一样抬都抬不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外面传来嗡的一声响。
一口巨大的金光璀璨的大钟从外面将整座楼扣住,那大钟上面有繁琐的文字流转,大山一样落下来,顷刻之间就把三层木楼封闭了严严实实。
啪的一声,窗户从外面破开,一道黑影从外面冲进来直奔李昌禄。之前出手那个灰布长衫的老者身子虚影一样移动过去,一掌朝着黑影拍出。这一掌吐出来的修为之力极为浑厚,掌风才刚刚扫过去,窗户墙壁就全都被震碎了。
那黑影激荡出去,竟是一件黑色长衫。
一只手击碎了地板,从二楼直接探出来一把抓住了那长衫老者的脚踝,然后猛的往下一拽。老者的身子往下坠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抬腿往上一提:“如此弱小的修为之力也敢对我出手,真是找死!”
他这一拽之下,本在二楼下占了先机的安争反而被动了。两个人巨大的实力差距如同鸿沟,安争直接就被提了上来。
然后老者一把抓向安争的脖子:“送你归西!”
不管是出手速度,还是出手的力量,安争和这个长衫老者的差距都太大了。明明是他先抓住了老者的脚踝,可此时却眼看着就要被老者击杀。
“破!”
一声轻叱之后,紧跟着一根只有几厘米长的白骨从老者背后飞过来,如同白色闪电一样,噗的一声将老者的后心击穿。指骨从老者的后背轰进去,又从老者的前胸穿透出来。一过之后,老者的胸口直接被掏出来一个大洞。
安争身子一翻,一脚把老者的身子踹翻出去。然后手里的东西紫光一闪,将李昌禄手里的绳索斩断。
在他落地之前,四片圣鱼之鳞从血培珠手串里出来形成了一个围墙将李昌禄紧紧的关了进去。四片圣鱼之鳞迅速的收拢,竟是把李昌禄挤压的都高了不少。
安争回头看向曲流兮和古千叶:“不宜久留,现在就走。”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原本像是吓傻了的那个魁梧汉子忽然出手,一柄薄如蝉翼的弯刀从安争背后切过去。刀身上那冷冽的杀气在刀子到来之前,已经把安争后背上的衣服切开。那刀意比刀子本身先一秒到来,安争的后背上立刻就出现了一条长达几十厘米的血口子。
此时曲流兮来不及控制指骨帮他,而安争的四片圣鱼之鳞都用来禁锢实力不明的李昌禄了。蝉翼刀不需要一秒钟就能将安争的身子一分为二,这竟是一件品级很让人震撼的法器。
此时的汉子出手之后整个人气质也变了,哪里还像是是一个木讷的农夫。
从出手来判断,这个人的实力,竟然犹在那灰布长衫的老者之上。这个大汉是个变故,安争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也是高手,而且也是李昌禄安排好的。外面还有一个至少在囚欲之境的长衫老者没有冲进来,所以看起来这次安争他们是败定了。
就在这时候,一件紫色的只有手指那么长的小剑从安争手心里飞出来。紧跟着紫光一闪,一道无与伦比的剑意从紫色小剑上劈了出来。
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的威力,也没有人可以形容这一剑的风情。这剑意之中不仅仅有蔑视天下的气势,还有一种感伤。仿佛剑意里还蕴含着主人曾经的悲伤和遗憾,感受到这一剑的人不由自主的被剑意里的悲伤所触动。
不过那个魁梧的汉子没有这样的机会去感悟了。
剑意浩荡而出,将蝉翼刀直接崩飞了出去。然后剑意如怒卷的长龙,一冲而过。剑意将脸色发白的壮汉直接劈开,然后又恰好把刚刚冲进来的那个灰布长衫的老者一分为二。被青铜铃铛扣住的木楼裂开一条口子,当的一声之后,青铜铃铛被刺穿出来一个缝隙,剑意笔直的向南而去。
过十里,剑意将半座城楼轰碎后继续向南。
过十八里,剑意将方固城外一座矮山的山顶削掉了一层后消失不见。
这一剑后,整个方固城都翻起了大浪。各处的修行者都被惊动了,不少高手纷纷离开,朝着剑意这边而来。
安争不敢耽搁,将李昌禄和圣鱼之鳞一块收进了血培珠手串里,然后收了青铜铃铛。铃铛变幻了形状和颜色,之前看起来更像是金色大钟,就算有人看到也难以怀疑到安争的铃铛。
安争等人迅速下楼,汇合了早就下去等着的钟九歌后迅速离开。
而此时在残破不全的二楼房间里,那个叫小悠的少女端着酒杯依然还在傻笑,四周都打的天翻地覆,她却浑然不觉。端着酒杯还在说话:“公子这诗写的真是好极了,我前些日子也想到这几句词,竟是和公子说的一般无二,这便是缘分吧。”
她幻境之中安争还在为她写诗,可那诗词本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安争他们迅速的离开,混进了远处围观的人群之中,然后披上了钟九歌的百变衣,加快脚步离去。
此时各路高手都来了,方固城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天极宫里被幽人袭击。
距离君悦楼不到三十米外,陈少白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油纸伞看着安争他们离开后,嘴角往上挑了挑:“笨手笨脚。。。。。。真是笨死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女王【加更求订阅】
这一次安争的行动确实没有什么缜密的计划,和他性格有关。他本就不是一个算计的特别清楚的人,哪怕他曾经身为明法司的首座。要知道在那个时候,以他的实力,做什么事还需要计划吗?
他有些冲动,有些莽撞,但这就是安争。
安争最不想的,就是把曲流兮和古千叶牵扯进来。她们两个也不是安争叫来的,安争原本是让钟九歌出去转一圈,拖延一下时间,安争自己动手抓李昌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曲流兮和古千叶居然来了,计划不得不改变。
他背后的伤很重,蝉翼刀本就锋利,再加上那个壮汉格外凶猛的修为之力,所以伤的可不仅仅是表面的皮肉。
刀锋切开了他的后背,几乎能看到脊椎骨。而那股劲气则闯进了他的体内,现在还在翻腾。
在逆天印之中,曲流兮紧张但不慌乱的给安争治疗,安争却连一刻都等不了了。但他不想让曲流兮和古千叶卷进自己的仇恨之中,那不是她们应该有的生活。所以安争只能熬着,等着曲流兮给他缝合伤口。
李昌禄看着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安争,忽然狰狞的笑了起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是你这个小畜生。”
安争没有理会他,微微侧头对曲流兮道:“稍微快些,我有些话问这个人,而且这个人不能久留。”
曲流兮的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她点了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加快。
终于又熬过了十几分钟,曲流兮把他的外伤处理好去准备丹药为他治疗内伤。安争示意古千叶也暂时离开,古千叶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安争一眼,不过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安争挣扎着站起来,走了一步,吐了一口血。
“怎么样小畜生,你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李昌禄笑的更加狰狞起来:“你一定是从聚尚院得知我手里有一块星纹陨铁的消息吧?所以你就动了心思?我想过燕国的那些大家族会因为贪婪而动手,却没有想到最终动手的会是你这样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而且居然让你成功把我抓住了。”
安争摇头,扯了一把椅子在李昌禄对面坐下来:“现在要说的,和星纹陨铁无关。”
李昌禄啐了一口:“呸,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都是要死的对吧。那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话,你这个杂碎。”
安争也不生气,舒缓了一下自己体内凌乱的修为之力后说道:“几年前,大羲有一个亲王到了这里,他当时一定不是为了什么幽燕十六国的战事调停而来。他是为了要杀一个人,这个人最终也死在了燕国。”
安争问:“当时燕国参与了这件事的,都有谁?”
李昌禄的脸色明显变了,肩膀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你。。。。。。你是谁?”
安争道:“我是死了的那个人的亲人,来为他报仇。”
李昌禄显然是吓坏了,情绪一下子崩溃:“哈哈哈哈哈,不管你是谁,你都报不了仇的。以你的实力,怎么可能报仇?牵扯进这件事里的人是你一辈子也别想杀死的人,你干脆死了那条心吧。”
安争平静的说道:“当时出手的有一部分是大羲的人,但出手的人之中有一大半以上是燕国的人。燕人之中修为到了小满境之上的想必也不会很多,你把名单给我,我让你死的痛快些。”
李昌禄激动的嘶吼:“你死了那条心吧!”
安争依然没有动怒,也没有激动。他甚至变得比刚才还要平静,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面对仇人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以为自己会忍不住动刑,他懂得至少一百种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他是大羲明法司的首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些刑罚。
李昌禄道:“看得出来,你这次也算是有备而来。你带着不少法器,甚至还有紫品的神器。但你真的以为,靠着这些就能报仇?小满境以上的修行者,能让你连出手使用这些神器的机会都没有。”
安争道:“这些不重要,你只管告诉我都有谁。”
李昌禄大声道:“有我,你杀了我啊。”
安争缓缓摇头:“你只不过是个负责联络的,你没有出手的资格。”
李昌禄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反正都是要死的,没必要让你痛快。不管你能用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倒是看看我会不会屈服。”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往往在人们的认知里,都是酷吏和坏人才会使用酷刑的。而好人都是好言相劝,甚至感化,对不对?”
安争的手按在李昌禄的肩膀上:“但我不是好人,我只是一个迫切报仇的人。无关好坏,也无关正邪。”
他的手上一股奇怪的力量释放出去,不过一秒钟之后,李昌禄立刻就崩溃了。他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抽搐,整个人的肉皮都开始像波浪一样抖动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在放大,毛孔里都有血逐渐渗透出来。
“不。。。。。。求你。。。。。。”
李昌禄从嗓子里挤出来几个字,然后就昏迷了过去,片刻之后又被剧痛折磨醒过来。
安争的手离开李昌禄的肩膀:“你本就不是一个有大毅力的人,若是有,当初就不会选择进宫做仇人的狗。”
李昌禄已经瘫软的好像泥一样,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让人承受不住的刑罚手段。安争只是随随便便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罢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把地狱里所有的酷刑都承受了一遍。
这就是生不如死。
安争问:“都有谁?”
李昌禄虚弱的回答:“我。。。。。。我能不能用星纹陨铁换我一条命?你可以废了我,甚至让我残废都行,只要让我活着。”
安争摇头:“不行,得不到星纹陨铁,我会再找。我答应送给她的东西,就一定会送到。”
李昌禄颓然的靠坐在椅子上,已经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争的手再次伸出去,李昌禄的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不要。。。。。。我说就是了。。。。。。千万不要再动手了。”
安争把手收回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你说。想活的久一些,就尽量说的详细些。”
李昌禄沉默了好一会儿,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后声音发涩的说道:“那年。。。。。。大羲亲王陈重器突然来了大燕,当时确实是我前前后后的负责接待。而且,他和苏太后单独相处的时候,我都没有离开多远。”
“当时他们商议的是,出掉大羲明法司首座方争。。。。。。当时那个陈重器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他对苏太后说,他和方争本是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兄弟。但是方争太过公正,太无私,所以反而成了他路上的绊脚石。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最后被方争查出来,一旦那样,他坚信方争会把他送进牢房。”
“所以他必须先出手把方争出掉,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他那些见不得的人见不得的产业。才能继续扩大自己的实力,去争夺圣皇之位。”
李昌禄喘息了一声:“当时陈重器给苏太后的条件就是,苏太后在大燕之内想除掉的任何人,陈重器都会帮忙除掉。哪怕。。。。。。哪怕就是燕王都没问题。其实我知道,陈重器是先去找了燕王说这件事的,可燕王拒绝了。燕王很清楚,这件事会给大燕带来灭顶之灾。。。。。。”
“但苏太后却管不了那么多,她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她想做的可不只是王后,太后。她想做的是有史以来都没有一个女人能达到的高度,她想做女王。。。。。。可是困难太大了,当然最大的困难就是燕王。”
李昌禄继续说道:“所以,她最先想除掉的就是燕王。但又不能太过明显,所以陈重器做了手脚,让燕王的病加重了。然后,就是由太后出面负责召集那些修为强大的燕人来参与这件事。。。。。。”
李昌禄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争:“可我不知道都有谁。。。。。。这件事是太后亲自安排的,连我都没有资格接触。据我所知,负责为她送信的人都是她从赵国带来的亲信。”
安争问:“你一个都不知道?”
李昌禄摇头:“不。。。。。。我知道一个,太医院的诸葛愁云就是其中之一!”
安争点了点头:“果然是有他的。”
李昌禄道:“虽然太后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但随着她对我越来越信任,还是偶尔会提及一些。当时知道这件事的,其实差不多已经都死了。太后给那几个出手的修行者警告,要么他们闭嘴,要么他们的家族就会被灭绝。”
“太后当然也不会真的对那些大修行者动手,毕竟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况且她还需要这些大修行者成为她的助力,将来帮助她杀光沐家的人铲除一切阻碍。借助这件事,她收获了一大批修行者,助她将来登上女王之位。”
安争道:“问一句题外话,为什么苏太后那么渴望权力?”
李昌禄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她就是个恶魔。。。。。。她想得到一切,所以在赵国的时候和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很差,只能她得到而不许别人拥有。为了独得父母的宠爱,她甚至先后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出手。。。。。。后来就是因为她做的太过分了,所以赵王才会把她嫁到燕国来。”
“为此,她其实格外的仇视赵国。她曾经几次劝过燕王对赵国开战,但燕王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她就想取代燕王,用大燕的力量去攻打赵国,为她自己泄私愤。”
安争微微摇头,苏太后这样的人,太过偏执狭隘了。
李昌禄继续说道:“苏太后本以为大羲会帮她的,她以为协助陈重器杀了方争之后,大羲会出兵帮助她对付赵国。可她却忘了,大羲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陈重器只是利用她而已,又怎么可能真的兑现承诺?”
李昌禄道:“所以苏太后疯了。。。。。。她就是个疯子!她这些年一直都在扩建锦绣宫,你真的以为只是扩建宫城?不!她在做准备,准备做女王!”
第一百七十章 血腥味
安争静静的听着,在脑海中将那一段破碎不全的记忆拼凑起来。
那日在沧蛮山上他感受到了大战的气息随即冲了过去,远远的见到了一群高手围攻一辆战车。那战车正是大羲亲王陈重器的座驾,而这辆战车还是按照帮忙改造的,所以安争在那一瞬间就急了。
陈重器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在大羲那么多年,如果没有陈重器的话安争有很多事做起来都会很艰难。他的性子该刚烈,嫉恶如仇,所以在大羲得罪的人太多了。陈重器帮助了他很多,才能让他把一些以他的能力不能立即法办的人绳之以法。
在他的心目中,陈重器就是他的家人。
所以那一刻,安争根本就没有考虑别的,如怒龙从天空之中降落下来一样冲了过去。
只一拳,将围攻战车的人逼退,然后喊了一声不要慌我来了。他落在战车之前,如绝世战神般。那一刻,所有围攻战车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那不是安排好的情节,而是安争实在太过强势。
围攻战车的那些高手很清楚,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安争一击。
可就在这时候,战车里忽然伸出来一只手,在安争的后背上猛的一击。安争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气息混乱。
与此同时,从马车里喷发出来一团黑雾将安争卷了进去。瞬间安争的眼睛就看不到东西了,眼睛里火辣辣的疼,血顺着眼角往下淌。
之前偷袭安争的人也知道这种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以安争的实力不能给他任何反击的余地。所以那人一招得手之后立刻从战车里冲了出来,手里的法器从安争的后颈斩了进去。
安争的脖子顿时几乎被切开,以至于他后来激战的时候,头一直垂在半边。即便如此,那一战安争依然击杀了超过三分之一的围攻者。
脑海里这一幕再次浮现出来,安争的气息变得不再稳定。
那一日大雨滂沱的沧蛮山中,他万里迢迢为救自己的至交好友而来。却在山中被偷袭围攻,那一场恶战几乎毁掉那片山峦。
虽然已经几年过去了,可是每每回想起来,安争都无法理解陈重器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昌禄的声音把安争从回忆之中拽回来,让他醒悟过来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苏太后知道以她自己的实力不可能满足她的**,因为她在赵国本来就已经失宠,因为她的毒辣和霸道,赵王和王后对她已经失望之极。恰逢那会燕王的妻子过世,所以赵王就派人到燕国来,达成了这桩婚事。”
李昌禄继续说道:“苏太后一心想毁掉赵国,可是有不敢表现出来。当初她从赵国带来的人,多是赵王本就不喜欢的。所以这些人和苏太后本就是同命相连,苏太后对他们的信任远超于我。”
他叹了口气:“虽然后来因为某些缘故,苏太后对我的信任越来越大,可实际上关于几年前的那件事,我还是有很多细节不知道。”
安争问:“除了诸葛愁云之外,你还知道谁?”
李昌禄答道:“其实知道诸葛愁云参与了那件事也是个巧合,当初知道这件事的大臣基本上已经被太后除掉了。之所以没动诸葛愁云,第一是因为诸葛愁云这个人本身修为极强,而且在用毒上有着一定的造诣。。。。。。当初前太子被杀,其实就是诸葛愁云配置的毒药。”
安争微微皱眉,想到了沐长烟中的毒。从某种迹象上来看,诸葛愁云和沐长烟走的颇为亲近。所以太后才会派人监视着诸葛愁云的小院,可沐长烟难道不知道,当初他的兄长就是诸葛愁云毒死的?
如果知道的话,那么沐长烟这个人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他为了自己,可以与仇人合作。
李昌禄道:“第二,太后需要诸葛愁云。诸葛愁云在医术上的造诣,比修为还要强大。太后爱美,想保持青春,所以就离不开诸葛愁云。”
“不过,太后也知道诸葛愁云最近一段时间和燕王走的很近。所以对诸葛愁云也动了杀心,如果不是因为幽人借着谈判的时机突然发动袭击的话,可能太后已经动手了。”
安争点了点头:“诸葛愁云是因为感觉到了太后对他的杀意,所以才会向燕王靠过去的吧。”
李昌禄摇了摇头:“没用的,其实燕王私底下做的事,太后差不多都清楚。包括燕王暗中招募了一大批年轻的修行者,太后也知道。太后之所以不动手,是因为燕王做的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威胁。。。。。。别忘了,因为杀方争的事,太后手里攥着好几个小满境甚至大满境高手的把柄。有这些高手为太后做事,燕王就算再挣扎又能怎么样呢。”
安争问:“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说说还有谁。”
李昌禄道:“当初本来太后最先要拉拢的,就是铁流火大将军方知己。可是方知己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太后,因为他本就是个高傲冷淡的人,对权力没有多大的**。况且,以他的修为之力,太后完全没有办法。所以对方知己,太后只能排挤却不敢真的动手。”
安争点了点头:“所以方知己没有参与?”
李昌禄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太后曾经提起过一次,说若是方知己早去一些,当时未必会那么艰难。也就是说方知己肯定是去了的,但是有没有参与就不知道了。”
“还有谁?”
“还有一个我去可以确定的,一个不可以确定的。”
李昌禄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其实天极宫里有一位至强者坐镇,传说他是大燕第一。就连方知己都未必能胜他,只不过这人一直闭关不出,几乎没有人见过。上次幽人袭击天极宫的时候,放出来一个石精。当时出手擒住这石精的,便是那位至强者。”
安争心说那不过是大阵的一个投影罢了,不是真人。看来李昌禄因为在修为上并不是很强,所以看不出来那是虚影还是真身。
李昌禄继续说道:“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当初参与那件事没有也不好确定。不过以他的实力,当时不应该袖手旁观才对。毕竟如果让方争反败为胜的话,那么对于大燕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安争问:“另外一个呢。。。。。。”
“是。。。。。。”
李昌禄看了安争一眼,眼神里有些很奇怪的意味:“是聚尚院的老板,被人称为燕山之虎的燕山绿林道扛把子,历会城。”
安争的心里猛的震了一下,脑子里如同被闪电击中了一样。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然后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声。
李昌禄道:“你和聚尚院的关系不错,看来是不知道当初杀你亲人的那件事,聚尚院也有参与吧。哈哈哈哈。。。。。。看你的表情这么难受,我忽然都感觉开心不少。”
他王后靠了靠,身体似乎恢复了一点儿力气:“知道为什么聚尚院在兵部位置那么特殊吗?可不是因为那个庄菲菲。庄菲菲有些头脑,也会做事,可实际上她之所以还能保持着现在在聚尚院的地位,还不是因为历会城还没死。”
“历会城是当初燕山上十九座山寨的总当家,十九个山寨上万人马都对历会城心服口服。历会城一句话,这上万的山匪马贼就会好些洪水一样从燕山上冲下来。所以历会城受伤到现在为止,兵部都不敢把庄菲菲从聚尚院大当家的位子上撵下去。”
“当初兵部尚书郝平安只身一人进入燕山,和十九寨总当家历会城面会。历会城被郝平安的气势折服,也为他的诚意感动,所以才会答应带兵投诚。不过当初历会城也留了一手,在燕山上留下了至少五千人马。”
“历会城下山进京,带着五六千绿林道上的好汉加入燕军。燕军那支令人闻风丧胆的铁流火,里面至少有数百人是从燕山上下来的江湖客。所以历会城虽然目前生死不明,可对兵部的影响依然很大。”
安争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嗓子里稍稍轻松了些才问道:“历会城怎么了?”
李昌禄道:“在燕山上那一战,历会城是唯一一个冲上去和方争近身交手而没死的。虽然那个时候,方争已经是身负重伤。可是历会城依然不是对手,所以被打的体无完肤。但是没想到这家伙倒也坚强,居然硬生生耗了这么多年都没死。”
安争觉得自己嗓子里一阵阵发甜,那是血腥味从嗓子里往上涌。
“是啊。。。。。。他熬了这么多年都没死。”
安争苦笑。
历会城没死,安争也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历会城现在逐渐好转,安争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了帮庄菲菲,安争为她找齐了药材。
安争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救的,居然就是自己的仇人之一。历会城当初为什么会加入,庄菲菲一定是知道的。可是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庄菲菲?去逼问她?
安争忽然觉得有些荒唐,有些可笑。
李昌禄的声音还在安争耳边响着,可是安争的心已经彻底乱了。
“怎么?觉得不好办了?哈哈哈哈。。。。。。。安争,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和聚尚院走的那么近,和那个庄菲菲关系不清不楚,实在没有想到她的男人居然就是你的仇人之一吧。想想就觉得舒服,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会快活。”
李昌禄冷笑:“我倒是真想活到那个时候,看看你到底怎么对庄菲菲下手。”
安争起身:“告诉我锦绣宫里藏着什么秘密。”
李昌禄道:“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安争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太简单,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再杀你,这才算完全利用了你的价值。”
李昌禄道:“锦绣宫里藏着的。。。。。。是一支大军。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不过可惜了。我本想恢复完全之身,然后狠狠的操…死苏晴暖那个贱人。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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