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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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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

    许者暴喝一声,脚下一点往前冲了出去。随着他往前移动,体相夜叉也向前猛扑。许者双拳不断的轰击出去,每一击都如同一击重炮。一个一个的红色的光团炮弹一样轰向安争,其威力比之前的离火炮要大的多了。一个光团落空,直接将半座书院夷为平地。可怕的是,巨大的威力之下被毁掉的半座书院不是坍塌了,而是直接变成了细沙。

    安争在光团暴雨之中穿梭,看起来闲庭信步一样,不管光团多密集多恐怖,始终都没有触碰到安争。可不仅仅是这样的连环轰击,还有体相夜叉。

    夜叉手里长达十几米的血红色弯刀横扫过来,那本本不是真正的弯刀,而是一种难以形容出来的炽烈杀气形成,红色便是血海。弯刀横扫,带着腥风,被风扫过的地方寸草不生。

    安争一个后翻避开弯刀横扫,人已经在几百米外。许者怒吼着冲了过来,红色弯刀力劈下来,安争再次翻开闪避,弯刀落地,刀气延伸出去,直达数十里外,一道深深的裂口出现在大地上,那创伤可能万年都不会痊愈。

    安争避开这一刀,身子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下,两只脚恰到好处的在一道段墙上蹬了一下,身子如炮弹一般激射出去,一拳砸向许者。许者左臂抬起来,体相夜叉的左臂也抬了起来。他的左臂上,是一面血红色的盾牌。

    轰!

    安争一拳砸在盾牌上,光波向四周席卷而出。巨大的力量之下震的大地上一层土浪飞起来,至少两三米高。身高足有几十米的体相夜叉被砸的向后滑出去,而许者也一样向后滑。体相夜叉成了许者完美的防御,也是极强大的攻击。

    “看起来还不错。”

    安争落地,轻飘飘,一尘不染。

    许者的眼睛都红了,安争的那种云淡风轻刺激到了他,他狂吼了一声后再次冲过来。体相夜叉漂浮着,只有上半身,和许者的身体相连。血刀横扫,安争这次没有闪避,而是一拳打在血刀上。砰地一声,血刀被震的向后荡了出去。安争跨步向前,再一拳打向许者,体相夜叉的左臂垂下来,血盾挡在许者面前。

    轰!

    这一拳再次把许者和体相夜叉砸的向后滑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

    “力度不够是吧。”

    还没等许者稳住身形,就听到安争的声音自半空之中传来。许者心里一震,连忙再次抬起左臂将血盾挡在头顶。这一次来的不是安争的拳头了,而是八倍黑重尺。

    这一下重击砸在血盾上,随着一声能震裂人耳膜的巨响传出,紧跟着就是大地掀起来的土浪,高大十几米排山倒海一样往四周席卷而出。安争的八倍黑重尺直接将几十米高的体相夜叉和许者一块砸进了大地之中,翻腾出去的土浪直接将整个鹿城淹没,土浪所到之处,房屋倒塌,城墙断裂,一座城就这样被夷为平地。

    “嗷”的一声咆哮从地面下传出来,紧跟着大地就炸开了。一股土浪直冲天际,在漫天的尘土之中,巨大的体相夜叉保护着许者冲了出来。许者的脸上都是土,嘴角还带着血迹,但是眼神却更加凶狠起来。

    “好,好,好!”

    他连着喊了三个好字,然后从半空俯冲下来,山一样朝着安争砸了过去。

    “被打了喊好,贱不贱?”

    安争身子横移出去,体相夜叉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本以为安争已经避开了,谁想到安争横移出去又瞬间横移回来,在体相夜叉落地的瞬间,八倍黑重尺横着抡了过来。

    “猴子说,这叫一棒扫江山。”

    轰!

    这一尺重重的砸在体相夜叉身上,它连左臂的血盾都没有来得及举起来。黑重尺直接将体相夜叉的半边身子轰碎了,挂着血盾的左臂连着半边身子飞了出去,一股血气好像喷洒的血液一样弥漫出来。

    许者疼的嗷的叫了一声,向后暴退。

    安争将八倍黑重尺拎在手里,看了一眼退回去的许者:“你的体相,似乎不是你的,而是硬生生套在你身上的。”

    “是不是我的,你管不着,现在在我身上,便是我的!”

    许者仰天一声咆哮,身上炸开了很多口子,一道一道的血箭喷洒出去,竟是形成了一条一条的血管脉络,和残缺不全的体相夜叉连接在一起。他要以自己的血液,供养这体相夜叉。

    随着脉络瞬间成型,那本不凝实的体相夜叉看起来变得清晰起来。血管,经脉,肌肉,一条一条的行成。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杀气更足。

    “安争。”

    许者看向安争:“我杀了你,才能成就无敌!”

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破绽

    本来安争一尺轰碎了半边身子的体相夜叉被许者的血液供养重新生长出来,而且变得更为凝实。如果说之前的体相夜叉只是一团像极了人的黑气,那么现在的体相夜叉,便是真真正正的夜叉巨人。

    那爆炸般的线条,让人有一种无法抵抗的压迫感。

    沉重的黑色,上面流动着血红色的纹理。许者身上延伸出来的血管和体相夜叉连接起来,血管收缩将许者的身体提起来升上半空。体相夜叉的胸口裂开了一条口子,血糊糊的撕裂,血丝让人头皮发麻。

    血管继续收缩将许者的身体拉进了那个口子里,然后口子合拢,许者只剩下一颗脑袋在体相夜叉的身体外面,眼神阴冷凶狠的看着安争。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体相夜叉的心口,他就是体相夜叉的心脏。

    他把自己变成了心脏,让自己的血液在比自己大几十倍的巨人身体里流转。因为血液加速流动的缘故,许者露在体相夜叉外面的脸都是血红色的,里面一条一条青黑色的血管几乎都要爆开似的。

    “安争!”

    许者咧开嘴狞笑,那样子像是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我杀了你,便是我在这个时代崛起的象征。”

    安争拎着八倍黑重尺站在那,看着这个疯狂的人,似曾相识。他以前的对手之中,不止一次的遇到过这样疯狂的人,为了成为那个所谓的霸者,而变得比野兽还要野兽。

    原本没有下半身的体相夜叉腰部以下延伸出来两条粗壮的大腿,看起来像是岩石雕刻出来的一样,充满了力量感。

    “你的力量,微不足道!”

    许者嘶吼了一声,体相夜叉随即朝着安争猛冲过来,那双巨大的脚掌踩着地面奔行,大地都为之震动。

    血刀从半空之中劈落,刀还没有到的时候,血气形成的缝纫已经到了。寻常人看来那只是一道半月形在刀刃前边的刀气,可是安争却看得很清楚,那锋刃是由无数个细小的血气之旋组成的,比真正的血刀可能还要锋利。

    血刀劈落,安争身子向后翻出去避开。血气锋刃先把地面劈开,紧跟着是沉重的血刀落地。两层力量之下,大地裂开的口子笔直的向前延伸了出去。而且延伸出去的裂口之中,一股一股的血气从里面喷涌出来。

    安争明显感觉到那些喷涌的血气和许者身上弥漫着的暴戾的野兽气息一样,若是被这样的血气侵染的话,只怕用不了片刻就会变成和许者一样的人,被**吞噬。

    血气侵染的大地变成了血红色,土地好像被一场大雨浸泡了一样成了沼泽。一条一条看着极为恶心的虫子就在沼泽里翻滚着,就算是石块落进去也会被它们啃咬一空。

    安争将八倍黑重尺往地上猛的 一戳,一道横向的裂痕出现,纵向过来的裂痕到了这里被截断,血气朝着两侧蔓延出去。

    “安争,你怎么只会躲吗?看看曾经的你,不管是在大羲时代还是现在这个时代,你都是那么的光彩。不管在哪儿,你都是那种领袖一样的人,我就是看不惯。我曾经发誓,一旦我得到了力量,第一个就要杀了你。凭什么你会成为万人敬仰之人?凭什么我就不行!”

    安争知道,这个人已经彻底被**吞噬了。

    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魔。

    许者的眼睛血红血红的,里面都是不加掩饰的凶残和暴戾。

    “在大羲时代,你就在金陵城里抢走了所有的风头,那些女人见到会尖叫,会为了你而呐喊。在我的时代,你好像个野蛮人一样横行无忌,杀死了我的同袍我的朋友我的故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可你还是不满足。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你变本加厉,你想把整个时代都变成你的了。。。。。。你凭什么!”

    许者一边怒吼一边攻击,每一击都在疯狂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不满。那是嫉妒,不加掩饰的嫉妒。他觉得自己和安争相比处处不如,论身材相貌,安争比他强。论资质天赋,安争比他强。论地位高度,安争还是比他强。而且安争还是天启宗的宗主,一举击败了白胜君宁小楼成为这数万里江山的主人。

    在许者的所有嫉妒之中,凭什么这三个字就好像一把刀一样,逼着他只能杀了安争。

    安争,已经是他的梦魇。

    血气横扫,安争不得不暂避锋芒。那些血气非常诡异,一旦被侵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而且凝实了的体相夜叉身体变得无比坚固,安争几次反击,八倍黑重尺都重重的砸在体相夜叉身上,可是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那个东西的防御力,高的离谱。

    可是安争知道,这个世界上决绝不存在十分完美的东西。血液的供养让体相夜叉前所未有的强大起来,但是绝不可能一直强大下去。许者的猛攻让安争判断,这个家伙的狂暴状态持续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

    安争的八倍黑重尺抡起来挡住了血刀的一击,血刀和八倍黑重尺撞击在一起的那一刻,能把人的耳膜震破。碎裂的力量往四周激荡出去,这本来就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鹿城更加的残破。

    两个人不断的激战,不断的移动,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从鹿城打出来一路向前,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如果有人能够站在极高的空中往下俯瞰的话,就能看到一道极为清晰的痕迹延伸。而许者并没有注意到,安争是在有意的往一个方向移动。。。。。。上九天道观。

    安争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一时之间找不到许者的破绽那就消耗许者的力量。安争体内有两种功法运转,不管是有字功法还是无字功法,都能让安争的战斗力变得更为持久。他可以在移动之中不断补充自己的力量,而许者确实在一种狂暴状态下不断消耗。

    两个人一路从鹿城打向上九天道观,两地之间距离数千里,这一路上打过来,留下的破坏可能几百年几千年都没办法恢复过来。打过大河,大河断流。打过高山,高山崩塌,打过丛林,丛林毁灭。

    一条很重很重的痕迹,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消除。越是杀不了安争,许者就变得越发狂暴起来。血刀一次一次的劈砍横扫,大地都为之颤栗。

    这几千里路程的移动,对于安争来说压力更大,他要判断方向,还要硬扛着许者无穷无尽的攻击。出乎安争预料的是,已经可以远远的看着上九天道观所在的那座高山,许者却丝毫也没有颓废的趋势。然而到了这里,安争已经不得不尽快结束战斗了。谁也不知道在上九天道观那边谈山色还准备了什么,鹿城里的一切对于谈山色的算计来说只是个开始。

    “你还想逃多久!”

    许者暴喝一声,血刀从天而落。安争身子一翻凌空而起,脚踩着血刀的刀背向上疾冲:“给你找个合适的地方做坟墓而已。”

    他顺着十几米长的血刀冲了上去,跳上体相夜叉的手臂,八倍黑重尺猛的往下一刺。。。。。。八倍黑重尺那么沉重宽大,根本就没有锋芒,可此刻安争却把黑重尺当成了刀子刺了下去。

    “打了这么久,若是再没有找到你的破绽那就显得我太蠢了。”

    噗的一声,八倍黑重尺的顶端爆发出来一团紫电,那是安争神雷天征的威力。凝聚了安争狂暴天道雷力的一击将体相夜叉的皮肤轰开了一个小口子,而八倍黑重尺就好像钉子一样楔了进去。

    一瞬间,体相夜叉的这条胳膊就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我本以为你会消耗掉力量,后来才想明白,你的血液在这个大家伙身体里循环便是生生不息,永远不会力竭。只要你的血液还在流转,这个家伙的战力就持续不断。所以。。。。。。”

    安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断你的血脉!”

    他身子掠起来离开了那条手臂,可是八倍黑重尺却留在那条手臂之中了。黑重尺阻断了胳膊上最大的一条血管,血液便不能顺畅运行。安争落地后向后飘出去一段距离没有继续进攻,却在这短暂的过程之中看到了明显的变化。许者的那条胳膊迅速的变得发黑,迅速的变得枯硬起来。

    安争知道自己猜对了,脚下一点再次冲了过去:“这不是你的体相,只能靠你的血液来维持,一旦你的血液无法继续运行流转,这体相也就废掉了。”

    安争一拳轰过去,许者举起那条还没事的左臂以血盾挡住,可是安争一个横移出去,那一拳重重的轰在右臂上。拳头上炸裂的天道雷力顺着黑重尺钻了进去,紧跟着那条胳膊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有紫电喷出来,片刻之后,那条胳膊随即炸的粉碎。在血雾之中,安争一把抓着黑重尺穿了过去,黑重尺好像顶端再次爆发出神雷天征的力量,在体相夜叉的脖子大动脉位置撕开了一条小小的口子,黑重尺钉子一样塞了进去。

    一瞬间,体相夜叉那双赤红色的眸子变得僵硬起来,失去了光彩。那么鲜红的眼珠子,变得灰暗,如同眼眶里塞进去两颗大大的石球。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他是对的

    安争将八倍黑重尺狠狠的插进了体相夜叉脖子上的大动脉中,黑重尺好像一道铁闸一样将血液阻挡住。只片刻,体相夜叉的眼睛就变的暗淡下来,如同塞在眼眶里的两颗石球。

    安争站在体相夜叉的肩膀上,一叫侧踢,脚掌将八倍黑重尺完全送进了体相夜叉的脖子里。在脖子内部,急速向前的八倍黑重尺撞断了体相夜叉的颈骨,骨骼一块一块的碎裂。黑重尺卡在脖子中间,体相夜叉的整个头颅开始变得灰暗失去色彩。安争凌空掠起来,一个九罡天雷轰在体相夜叉的脑袋上。

    轰的一声,那巨大的头颅直接被轰的粉碎。失去了血液的供养,那头颅就好像石头一样,碎裂的脑壳一块一块坠落下来,就在许者的眼前。

    许者还在体相夜叉的心口位置,那些碎块就在他的脸前边纷纷落下。那一刻,许者的眼珠子几乎都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你还能撑多久?!”

    安争一击轰碎了体相夜叉的脑袋,然后一招手将八倍黑重尺从脖子里抽出来,在肩膀的位置往下一插。黑重尺笔直的刺了进去,在即将没入身体的瞬间,安争抬起脚狠狠的往下一踩。八倍黑重尺骤然加速,从肩膀直接刺进了胸腔之中。

    砰地一声,在心口位置的许者直接被八倍黑重尺撞了出去。

    一声闷响之后,体相夜叉的胯下破开了一个大洞,血糊糊的许者从破洞里掉了下去,八倍黑重尺紧随其后,按着他的脑袋将他又砸进大地之中。

    安争掌心里出现了一团紫电,随着他落下,他将紫电塞进了心口那个洞里面。然后一脚将没了头颅的体相夜叉庞大的身躯踹的向后倒飞出去。。。。。。在向后滑行的途中,紫电在胸腔里爆开,直接将上半身炸的粉碎。

    安争落在地上,体相夜叉的身躯四分五裂,好像碎开的山峰一样散落一地。

    许者艰难的从地面下面爬出来,看起来此时此刻的他狼狈的没办法形容。身上的肉皮好像都已经被摩擦掉了似的,完全看不到,血糊糊的样子好像被活生生剥掉了皮一样。

    他的脸上也都是血,所以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恐怖。

    “安争!”

    许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着安争嘶吼了一声。

    “何事?”

    安争负手而立,看着那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对手,波澜不惊。

    许者摇晃着,然后一咬牙朝着安争冲了过去,那扭曲的人因为速度太快而显得更加扭曲。

    “你有体相的时候尚且不行,何况现在。”

    安争站在那等着,眼看着疯狂的许者已经冲到面前,安争侧步让开,许者竟然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直接冲了过去。安争没有出手,因为安争已经不必出手。

    冲过去的许者一头撞在远处碎裂的体相夜叉残躯上,脑袋直接撞了一个血洞。他疯狂的挥舞着拳头砸在那残躯上,每一拳下去都是血液飞溅。他完全失去了知觉一样,就那么一拳一拳的打在自己的体相残躯上,血液飞溅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没多久,他的拳头就砸的没了一大部分,断裂的手指和血液一块飞了出去。

    可他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似的,那坚硬如石头一样的残躯在他眼里就是安争,他一拳一拳的打下去,拳头打没了就是手腕,手腕打没了就是胳膊,就那样打着。

    那双看起来充满了仇恨的眼睛,其实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当他被安争直接撞出体相的时候,他就已经废了。安争转身,没有再看他,那已经不再是安争的对手。这个人就好像每天都会在天空之中划过的流星一样,划过了就没有了意义。

    安争朝着上九天道观那边走过去,此时已在山下,抬头就能看到那山林掩映之中的建筑。

    而就在安争和许者激战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着,只是谁也不敢轻而易举的露面罢了。就在距离不到十里的地方,秦关守将秦治带着大批的军中修行者就在密林之中观察着,每个人都举着千里眼,手却都在发抖。

    安争击杀那个怪物的场面,他们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安争,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每个人都知道那个霸气的年轻男人是谁。

    在另外一边,同样的在一座山里的密林之中,在一块很平整的大石头上,谈山色盘膝而坐。他比安争早一步离开鹿城,早一些到了这里等着。他也早一些知道了结果,他算定了许者必死无疑。许者身体里有他给的力量,可是看着许者被杀他却一点儿也不心疼。许者只不过是他造出来一个杀人机器而已,这样的东西,他能造出来一个就能造出来第二个。

    秦关第一谋士温忠达脸色发白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主将秦治:“大将军。。。。。。刚刚,刚刚接到了燕城那边传送过来的消息,安争宣布咱们秦关百万大军和他天启宗再无瓜葛,自此之后,秦关之人,包括秦关之地,不再属于天启宗管辖。。。。。。这个消息才刚到,安争一个人杀了过来。”

    他脸色难看的要命,心里也堵的要命。

    “大将军,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家了。”

    “家?”

    秦治冷哼一声:“你真的以为安争回把咱们当家人?自古以来,你见过那个成功者会留下他取代之人的手下继续重用的?他只是觉得控制不住咱们了,所以干脆将咱们舍弃。秦关有百万大军,就算是没有天启宗的支持,咱们怕什么?”

    “怕什么?”

    温忠达有些恼火起来:“大将军到了现在怎么还在意气用事,秦关多大?咱们的粮仓里粮食还够吃多久?百万人,军饷自何处来?没有燕城那边持续不断的供给,用不了一个月百万大军就得散掉!到时候连吃的都没有,修行者还可以忍受坚持,那些士兵们呢?他们怎么办!”

    秦治当然想到了这些,他只是被气的,气坏了。他没有想到安争居然是这个态度。。。。。。他本以为,自己掌握百万大军,还守着秦关这样的要塞,安争必然对自己很忌惮才对。在他看来,安争绝对不敢对他轻视,要重视他,甚至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他。他就是故意在找存在感,让人们觉得他依然重要。。。。。。但是现在一切都完了。安争宣布天启宗和秦关再无瓜葛,这百万大军必然军心涣散。

    其实温忠达想的还是太远了,只要这个消息传扬出去,用不了三天军心必乱,哪里还用得到一个月后粮草断绝。秦治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看向温忠达的时候眼睛里多了几分狠厉。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温忠达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脸色一下子惨白:“大将军,你不能这样!”

    秦治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可以的!安争已经把事情做绝了,难道还不能让咱们反抗了?我告诉你,现在这数万里江山中的百姓们,信服的依然是白胜君宁小楼!只要我通告天下,说安争杀了宁小楼,我将带领秦关百万大军为白胜君报仇,天下百姓必然都会拥戴我。到时候,何愁没有粮草?”

    他来回走动,越来越激动:“只要有丰足的粮草和军饷,就算杀不了安争,就算不能打到燕城,咱们最起码可以打下几千里,甚至上万里的江山。那么大一片地方,足够咱们养活这百万军队了。”

    “大将军!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啊。你这样的话,会把大军送进地狱。百万人的生死,岂是儿戏?你太高估了百姓们对宁小楼的忠诚和怀念了,宁小楼做到的,安争都做到了,而且做的更好。免去了所有的钱粮赋税,将土地分给各家各户,如今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会跟着你造反!”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

    秦治的眼神里都是疯狂:“凭什么他来了就坐江山,咱们还要卑躬屈膝。如今我手握重兵,为什么不能一展抱负!温忠达,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温忠达气的全身颤抖,忽然跪下来重重叩首:“我温忠达辅佐大将军多年,今日方知自己错了。我叩谢大将军这些年的栽培信任之恩,咱们就此别过吧,我不愿意亲眼看着你将百万大军葬送。”

    “滚!”

    秦治也气的哆嗦起来:“枉我还那么信任你,你根本就是害怕安争,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他是对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争居然出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察觉。声音出现的时候,安争已经在秦治身边了。秦治听到那声音之后立刻转身,眼神里杀气四溢。。。。。。可是,对他来说时间就定格在这一刻。

    安争就那么闲庭信步一般穿过了他手下诸多军中修行者的布防,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走到他身边,在他回头眼神杀气四溢的时候,安争的手已经在他脖子前边了。秦治一回头,安争掐住了秦治的脖子:“他是对的,你想的可能也不算太错,但我不会给你带着一百万人送死的机会。”

    噗的一声,秦治的脑袋直接被安争拽了下来,然后随手丢在一边。

    从出手杀人到离开继续上山,这个过程连一分钟都没有。。。。。。所有人傻愣愣的看着,忘记了一切。他们就注视着安争的背影上山,一个个手脚发抖,却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当安争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那具无头的尸体才缓缓的摔倒在地。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为何我在半山腰

    安争的身影已经远在山林之中,跪在那瑟瑟发抖的温忠达忽然站起来猛追过去,而以他的修为,居然真的被他追上了。慌乱之际他也没有来得及考虑,这恰是安争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不追上来,秦关百万人生死,安争便是漠然。

    “宗主!”

    温忠达看到安争的背影后高呼了一声,然后跪倒在地:“求宗主指一条明路。”

    “秦治如何说?”

    安争脚步停下来,没有回头的问了一句。

    温忠达如实回答:“秦治一直以为,自己算的上宗主您的心腹大患。”

    安争嘴角微微一勾:“心腹大患?他连患都算不上。。。。。。你回去之后告诉秦关守军,若愿意入我天启宗的,反有修行潜质我天启宗一律接收,待遇与寻常弟子无异。若不愿跟我的,我会让燕城那边送过来足够的钱粮,遣散了就是。庙堂不高远,就在你们身边。江湖不缥缈,你们身在其中。”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安争迈步登上石阶,远处半山腰便是上九天道观。

    一个人,举步之际,气吞山河。人说虎下山不可挡,有吞天下之势。可安争上山,亦不可挡,有冲云霄之姿。

    温忠达知道,就算今日安争不来,秦治在安争眼里也算不得什么。若是安争要杀秦治,只是一念之间而已。秦治自以为是的以为他可以要挟安争甚至控制安争,也不知道有多幼稚。

    “谢宗主!”

    温忠达抱拳一拜。

    这一拜,便是百万人的生死。

    安争踩着石阶顺着那蜿蜒小路往上走,风吹过密林的声音如剑气纵横。而这密林之中,想杀安争之人,怕是心中也早已经剑气纵横。老百姓们觉得江湖深远与自己无关,可江湖事,便是天下事。如安争一人的生死,便能风起云涌。若安争生,最起码现在这数万里江山之内,人人安稳太平,手有余钱,家有余粮。若安争死,这数万里江山之内必然是铁骑践踏血流成河。也不知道多少人埋骨黄沙,多少人流离失所。

    一人身负亿万生死,便已经不是英雄了,而是帝王。

    谈山色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安稳不动,比这也许已经稳当了千年的石头还要稳当。他看起来脸色平静波澜不惊,心中却对安争那杀人的手段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换做别人可能会考虑很多,秦治手握百万大军,若是不安抚恐有兵变,若是安抚的过了就会养出骄躁之气。杀了,怕内乱。而安争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杀人的时候干脆利落的好像那根本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家伙。

    “忽然间发现我和他不一样的地方了。”

    谈山色长叹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身边众多手下,一时之间有些心灰意冷。他手下很多,这上九天道观外面至少有四五百个修为不弱的人在等着他发号施令。而他扫了一圈,却发现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及安争一个人的气度风采。这让谈山色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对自己的敌人出现这样的感觉,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本来已经和他渐行渐远的人身上。

    “在大羲的时候,我最小心翼翼做的事便是养了你。而武当山那个牛鼻子道人,却将你和我之间的因果斩断。你自己心里何尝不是一直有着担心,所以才会拼了命以一株桃木的命换了自己的命。。。。。。那时候,我最忌惮之人不过陈无诺。他若是知道你的存在,第一时间就会把你送进地狱。”

    他看着那人:“可你最终还是会回到我身边,因为你本就是我。”

    风秀养站在那,脸色看起来有些伤感:“我不是你。”

    “武当山那个牛鼻子的修为稀松平常,你真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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