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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门-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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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自己,不为苍生。”

    面具男笑起来,如猫头鹰夜啼:“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安争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的。你现在身体里的那半截枯木,还是他给你的。”

    抱剑的男人,叫风秀养。

    “我在燕国的时候被誉为天才,但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因为燕国太小了,在燕国做个天才真的不算什么,就算是在整个天下排起来都算是天才也没有什么,天才不值得尊敬。”

    风秀养淡淡的说道:“值得尊敬的,永远都是成功者。一个成功者最应该要做的事,就是抛开自己的私人感情。如果一个人感情太重,就没有办法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最正确的判断。那是羁绊,要剪掉。”

    他的食指和中指剪了一下,如此决绝。

    “我明白了。”

    面具男道:“因为安争对你有救命之恩,而你恰恰还没有一个还掉这恩情的机会,所以你快疯了。只有两个办法可以救你自己,第一是你尽快报恩。第二,就是安争尽快死掉。对不对?”

    风秀养也笑起来,依然那么好看:“你说的没错,我做事喜欢节省时间。你说。。。。。。是我尽快报恩快一些,还是他尽快死掉快一些?”

    面具男:“我就喜欢这样做。。。。。。我想要做的,就是看到安争众叛亲离。你想想看,他在明法司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呼百应啊。。。。。。那些该死的家伙,都是他的走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对的,他的选择都是正确的,对他千依百顺!所以我要的就是那些人都背叛他。。。。。。这还不够。”

    他看向风秀养:“如果,他曾经帮过的人,他曾经的手下,甚至他的家人他的爱人都背叛他,这多好玩?现在再加上你。。。。。。他对你有过救命之恩而你都要杀他,这简直不能更好玩了。”

    风秀养淡淡的说道:“你的好玩和我无关,我只想尽快剪掉心中的羁绊。天下和我无关,百姓和我无关,甚至江湖都和我无关。唯一和我有关的就是修行,我不要这羁绊也不要这枯木。”

    面具男:“你想要的,一直都是武当山上的那一棵?”

    风秀养微微眯着眼睛:“你说奇怪不奇怪。。。。。。仙宫之中,桃木八万六千株,为什么没有一棵比得上武当山?”

    “道不同。”

    面具男说道:“也不对。。。。。。不是道不同。武当山有道,而仙宫。。。。。。早就无道了。”

    风秀养嗯了一声:“想不到,你居然也是个有道之人。”

    面具男:“我?你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啊。。。。。。去吧,做你该做的事。至尊说过,在他降临之前,这个世界上所有愿意提前臣服的人,都应该得到一件奖励。你杀了安争之后,我会给你属于你的那份奖励。”

    风秀养:“许愿还愿?哈哈哈哈。。。。。。这不是就是佛宗的那一套吗。”

    面具男似乎是楞了一下,然后语气骤然转寒:“你应该对至尊保持敬畏。”

    风秀养:“给我那棵树,你想要什么敬畏我都有。没有那棵树,敬畏?还不如一个屁。”

    他抱剑转身。

    面具男:“看到你这样的人,我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听过的一句话。人活着就要做事,吃饭喝水是做事,杀人放火也是做事。有些事,就算是明知道要天打雷劈还是要去做。”

    风秀养:“天打雷劈。。。。。。真是笑话。”

    他站住,回首:“我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个完美主义者。”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想看着安争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死去。那么如果我悄无声息的杀了安争,对你来说岂不是一个损失?若是这样的话,那么你应该亲眼看着我杀他才对。”

    面具男笑起来:“如果你能一直为我做事就好了,你真是一个会做事的人。”

    风秀养:“那么,三天之后,你来看我杀他。”

    “只要三天?”

    “只要三天。”

    风秀养走了,头也不回。

    暗影处,欧阳铎缓步走出来,脸色阴寒。

    面具男看向欧阳铎笑起来:“怎么样?再一次感觉到了被抛弃?安争又一次走了,为了他所谓的在意的人。而你们呢,你们这些明法司的贱货啊,只不过是他又一次抛弃的弃子而已。你还真的以为,他会保护你们?”

    欧阳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三天之后,风秀养杀他的时候你带上我,我也想看看,他死在自己救过的人手里,临死之前脸上是什么表情。”

    “也好。”

    面具男笑着说道:“这真是一个完美的结局。。。。。。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不只是小孩子会嫉妒,女人会嫉妒,男人也会。风秀养想杀安争,是因为安争救了他的命,那是他的羁绊,不报恩就无法跨越这桎梏,他的境界就会卡在那。而你呢,是因为嫉妒。你看不得安争对别人比对你好。。。。。。人啊,真是一种复杂的无法理解的生物。”

    欧阳铎看了面具男一眼:“你的话真是太多了。”

    面具男:“当你有七年一言不发的经历,你的话也会变得多起来。珍惜所剩时间的人,都会尽可能的多说话。话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必吝啬?”

    欧阳铎:“不,你不懂。。。。。。有些话,很值钱。”

    他也转身离去:“希望你不要忘了,他死的时候带上我去看。”

第五百六十二章 九十九年 【一】

    【新的一个月开始了,求大家恩赐几张月票。】

    安争体内的残毒被彻底清理,用齐天的话说就是。。。。。。安争有这样一个女人照顾,就好像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有一个万能的强大的妈一样幸福。

    大家都想知道紫萝到底是什么来路,也想知道那九十九层高楼最上面的一层结局是什么。

    霍爷是当世仅存的造器大师,虽然他已经无法再亲手打造出什么震古烁今的强**器,甚至连修缮一些法器都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他的见识依然在。说到见识,齐天的见识可能比霍爷还要多些,然而齐天的专业不是造器。他看到的法器多,只是看到的法器的样子和能力,而霍爷习惯性的看的是法器的构造。

    “瓶口是可以转动的,但必须是瓶子连接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转动。”

    霍爷说道:“你们可能都没有注意过,瓶口和瓶底完美契合,瓶底下面那个看起来没有什么存在价值的凹槽,很浅很浅,其实是扭动瓶口刻度用的。只有一个瓶口对准了这个凹槽,才能转动刻度。而你之前将瓶子摞起来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习惯性的来回扭动几下,看看是不是稳当。在你扭动的时候瓶口和瓶底就契合了,而转动的时候,你就将刻度扭到了最大。”

    他看着面前的四个瓶子,眼睛里都是敬仰:“想不到,一个修为境界到了仙帝级别的至强者,还能是一位如此强悍的造器大师。常理来说,术业有专攻。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如果全心全意的修行,自然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要救造器。而若是一门心思的研究造器,那么修行就会丢下。仙帝紫萝,是旷世之才。”

    安争道:“和我一个类型的呗。”

    霍爷笑着说道:“你也是旷世天才,但你的心太杂了。不过,这正是你比紫萝幸运的地方。他是孤独的,孤独的人更容易沉浸在某种事情之中。造器者也一样,多数是孤独的。你不孤独,所以在某些成就上,你可能不如紫萝。”

    安争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曲流兮。

    霍爷继续介绍那四个瓶子:“也就是说,每两个瓶子都可以组合在一起然后开启,最少是两个瓶子才能让摘星楼出现。而且摘星楼的大小可以控制,我现在把最上面的两个瓶子接好,然后刻度调好,在逆天印空间里就能蹬摘星楼了。”

    霍爷将最上面两个瓶子拿起来:“第一个瓶子里是树,我猜着寓意为根,是最初。第二个瓶子里是房子,寓意为家,是安定。第三个瓶子是一艘船,寓意为闯荡,也是漂泊。第四个瓶子里空的。。。。。。我想,应该是达到了某种高度之后的寂寞和失去了方向。”

    他将瓶子对接,然后缓缓的扭动。

    众人觉得恍惚了一下,面前随即出现了一座高楼。

    霍爷道:“这摘星楼设计的最巧妙的地方就在于,就算是这样让上面两个瓶子对接出现高楼,也不是断层,其实每一个瓶子的底部,都像是房子的地基。所以我才会说,这摘星楼设计建造的巧夺天工。”

    他伸出手道:“来,搀着我进去,我也想看看这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又怎么样波澜壮阔的一生。”

    逆天印里没有设定目标,所以也不用操控,几个人全都进入了摘星楼。

    安争他们一边走一边讲述了之前看到的紫萝的过往,然后接着上次看到的地方继续观看。

    从第六十层开始,讲述都是紫萝游历天下的故事。大家越看越是惊心,因为他们发现紫萝的行事风格和安争如此的相近。都是嫉恶如仇,而且手段雷厉风行。所以大家都忍不住去想,为什么紫萝在后期进入仙宫之后就变得沉落,整日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去,也再过问世间疾苦。

    到了第八十层的时候,大家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

    “看来他是被讹了。”

    陈少白叹了口气道:“这应该是游历到了中原,看画上的风土人情,应该就是大羲江南一带。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大羲,也不知道是什么朝代。可惜,不管是什么朝代人性都是一样的。”

    从壁画上来看,紫萝应该是出手帮助了一个被恶徒欺负的老妇人,教训了人之后留下了一些金银准备离去。可是那老妇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摔倒在他面前,然后老妇人的儿子或是什么亲人赶来,将紫萝拦住。画中的紫萝站在那,一群身穿普通百姓服饰的人将他围住,不准他走。画中所有人都伸出手,就连那个跌倒在地上看起来一脸痛苦之色的老妇人也伸着手。而那绝不是乞讨,而是讹诈。

    齐天叹了口气:“他帮了人,但却被人讹了,这对于行善之人来说,真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这种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将来,都不会消失。”

    陈少白道:“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气的发狂,可能一口气把面前的人全都杀了。明明是我帮了那老妇人,结果却被她的家人拦住要钱。而那老妇人也是一样,躺在地上,一只手抓着紫萝的衣服一只手伸出手,那样子何其恶心。”

    众人走到下一幅图,看到是那几个之前被紫萝教训的恶徒又回来了,还带着官差。见到官差过来,人群之中竟是有两个女人解开了只的衣服,然后扑倒在紫萝脚边哀嚎痛哭起来。而那老妇人的儿子,则跑去官差面前面容悲愤的诉说着什么。

    再下一幅图,那几个官差抽出刀走到紫萝身前,把长到架在紫萝的脖子上,另外还有一个官差手里拎着一条很粗的锁链。紫萝像是在为自己辩解,奈何没有人信他。

    “现在大概可以推测出来了。。。。。。他帮了这个老妇人,但是却被讹诈。而那些被他教训的恶徒跑去找了官差,恶人先告状。结果为了要钱,老妇人的儿子和家人开始和那几个恶徒勾连起来,应该是在说。。。。。。是紫萝打伤了那个老妇人,而那几个恶徒反而成了路见不平的英雄。”

    下一幅图,紫萝有些麻木的站在那,而那几个官差也伸出了手。画中,围着的数不清的人一个个面目狰狞的站在那,已经不再是人的面孔而是鬼怪,他们全都伸着手怒视着紫萝。扑倒紫萝狡辩的三个女人,一个老妇两个年轻女子,衣衫半截的一只手抓着紫萝的衣服一只手伸出来。

    这画无比的诡异,让人看了心中发堵。

    画这幅画的时候,紫萝将所有人的脸都画成了魔鬼的脸,可想而知即便多年过去,想到这件事的时候紫萝依然心中愤怒难平。而再下一幅图,看的人头皮发麻。。。。。。就和陈少白说的一样,紫萝真的杀光了所有人。他一个人往前走,手里抓着很多人头,他背后是一条长长的红色的痕迹,像是血河一样。

    远处,是倒在地上的尸体。而那些失去了脑袋的人,依然半仰着身子,一只手支撑着地面一只手伸出来。。。。。。

    “他错了了?”

    古千叶问。

    安争沉默了好久之后回答:“不管是任何时代的法律之下,他都错了。可是任何时代的法律之下,可能都无法给他一个公道。所有人都说是他做了坏事,没有证据说明他是一个好人,那么好人就会蒙难。所以。。。。。。法律之内他错了,法律之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古千叶又问:“若是你呢,你会怎么办?会杀了他们吗?”

    安争沉默不语,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曾经的安争追求的是除恶务尽,若是在明法司为首座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安争真的可能也是大开杀戒。因为他是明法司的首座,他不需要跟官府解释什么,他有身份地位有那个特权。可若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呢?除了自认倒霉之外还能怎么办?也大开杀戒?别说杀不了那么多人,就算杀的了,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还是会死。

    非但会死,还会背上一个骂名。

    看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变得沉重起来。

    “也许,这就是紫萝后来进入仙宫,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而再不出去行走的原因吧。他可能也思考了很多,越是思考越发现找不到答案。法律,该不该遵守?当然应该,可是。。。。。。遇到这种情况,衙门按照法律将紫萝判刑算不算错?算不得,因为现有的人证物证都证明了他才是那个恶人。”

    安争的语气很让人难过:“所以我经常会想到,法律到底是不是保护好人的。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反而是那么多的坏人在法律之下活的潇洒快活。而一辈子遵纪守法的好人呢,真的就会有好报吗?”

    曲流兮握着安争的手,感觉安争的手心里格外的冰凉。

    陈少白道:“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因为在现在也能经常遇到。可就是这样一件小事,却让一位仙帝级别的强者变得迷茫甚至恐惧。他不愿意再行善,连他都如此,再想想普通人。。。。。。所以看起来,什么都不管只管自己的生活才是对的。”

    话到了这,怎么都有些颓废和绝望。

    安争摇了摇头:“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再说,唯一改变这种情况的方法,就是必须有那么一群人来维持公平。以最严苛的法律,最狠厉的手段来压制犯罪。”

    “不可能的。”

    陈少白看向安争:“想想你的明法司。。。。。。”

    安争眼神黯然,他知道,那确实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尚且难以长久的保持初心,更何况你要求的是一群人都能时刻保持公正。在巨大的诱惑和利益面前,可能没有人可以秉承初心。再说,如果是明法司的人遇到这种事呢,从法律意义来讲,他也是有罪的,连明法司都不能帮他。”

    齐天看向外面的天空:“难道真的就只能指望着,人有一天自己消除了那罪恶之念?”

    “靠一个人吧。”

    安争深呼吸:“靠一个人,靠一个人。。。。。。”

    他重复了三遍,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第五百六十三章 我是坏人吗?

    陈少白不懂安争在说些什么:“靠一个人?这个残破的社会靠一群人都改变不了,你真的以为靠一个人就能改变什么?谁也不是真的永生,死了之后也没人能永垂不朽。比如你,将来靠自己可能会让这个世界有些改变,人们会敬服你,会信仰你。但是你死之后不过百年。。。。。。不,五十年都用不了,你留下的那套东西就会被人推翻你信不信?”

    “信。”

    安争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我一个字都不能反驳。可我救不了永生永世,只能救我这一生一世。若是因为绝望就不去做,那么连一世改变的机会都没有。”

    陈少白拍了拍安争的肩膀:“幸好你身边不缺人。”

    安争道:“其实紫萝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他绝望了。”

    “你们继续看吧,我出去透口气。”

    安争觉得心里太过压抑,让曲流兮她们陪着霍爷继续看,他一个人走出摘星楼。此时逆天印停在什么地方,安争也不知道。他走到逆天印操控的那个方台前看了看,地图上停留的位置居然已经到了涿国。

    涿国和西羌国接壤,在幽燕十六国之中属于国力比较弱小的一个。涿国的位置比较尴尬,西边是实力强大的西羌,南边一小部分和赵国接壤,而赵国之前一直和燕国都是联盟。这两个国家联手打压涿国,在加上西羌的骚扰,涿国一直发展的很缓慢。

    安争沉默了一会儿后决定出去走走透个气,紫萝画在墙壁上的过往让人心里太堵。

    出了逆天印,安争发现这是一片面积不大的草地。涿国已经靠近西域,土地沙化的也很严重。每年为了阻止沙化,涿国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这一片面积不大的草地,应该就是用来阻挡沙丘继续向东移动的屏障。

    安争踩着草地朝着远处走,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看到了一个小村子。

    这里贫穷的,让人心里更加的发堵了。

    哪怕就算是暂时阻止了沙漠继续向东侵袭,可是生活在沙漠边缘的百姓们日子过的也极辛苦。安争在燕国的时候就听说过,涿国多大贼,多草寇,想想看,日子过不下去了,选择做恶的人也就多了。

    草地边缘是三四排杨树,看起来也是为了阻挡沙漠侵袭所种植的,年头应该不算太多,最大的树也就有大腿粗细。在这几排杨树的另一边就是那个小村子,规模也就是五六十户人口的样子。村口那边还有一些泥土地,能看到三五个村民在田地里弯着腰干活。

    西域佛国和大羲针锋相对,涿国是首当其冲之地。此时这里的百姓还没有被抓走的,不是运气好,就是因为有些什么别的缘故。

    安争走到田埂处看了看,地里种的是一些蔬菜。此时刚过了秋收时节,在冬天来临之前,在仅有的可以种植的土地上赶紧种下白菜之类的蔬菜,冬天还能好过一些。

    一个看起来已经有六七十岁的老奶奶挑着担子往田里过来,看起来已经直不起腰。这个年纪了还要自己下田干活,那担子也不轻松,让人看了心里有些不好受。

    安争问:“您已经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要下田干活,家里人呢?”

    那老奶奶的头发大部分都已经白了,脸上都是深深的皱纹。这是一个眉目苍老但依然透着慈祥的老人,安争伸手想从她肩膀上把胆子接过来,那老奶奶连忙躲闪了一下。

    “贵公子,千万别碰,都是粪水,又脏又臭的,别脏了您的手您的衣服。”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有些局促紧张,显然是因为安争身上那光鲜的衣服让她有些恐惧。

    安争摇头道:“无妨,我也是苦孩子出身,当初父母早亡,是我一个人养活自己的。”

    田埂并不是很宽,所以安争见老奶奶躲闪就不敢再动,唯恐她脚步不稳摔倒。可是那老妇人毕竟年纪太大了,身子早已经没了多少力气,况且肩膀上还有那么沉重的担子,终究还是没有站稳,身子一歪往田里倒了下去。

    安争一把将她拉住,另一只手将扁担举起来。

    虽然没有摔倒,可老人家还是吓了一跳。以安争的修为,若是让老人家在自己面前倒下去那也显得太废物了些。老人家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往后看了看,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有倒下去。

    “多谢多谢,这位公子真是好人。”

    老妇人站稳了之后连忙道谢,那捧着两只手弯腰道谢的样子让人心疼。

    安争一只手举着扁担一只手扶着老妇人:“我帮你挑过去吧。”

    老妇人千恩万谢。

    就在这时候,从远处田里冲过来一个农夫,看起来身材很健硕,光着膀子,上半身被晒得黝黑。他大步往这边冲过来,手里还拎着粪叉:“那个人你在干什么!”

    安争看了看那个汉子,觉得是个很朴实的农夫。

    那汉子从外貌上来看确实是个忠厚老实的模样,怎么看都和大奸大恶之徒扯不上关系。这样的人太普通,在任何一个乡村都能看到。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老夫人看到那壮汉过来的时候,脸色居然变得比刚才受了惊吓的时候更加的发白了。

    那壮硕的汉子走到安争面前,先是关切的看了一眼老妇人:“婆婆,你没事吧。”

    那老妇人连忙摇头:“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那黑脸汉子又看向安争,仔细看了好一会儿:“瞧着你不像是我们涿国人,这身衣服,倒像是燕国的。”

    安争点了点头:“我是燕国人。”

    黑脸汉子立刻变得敌视起来:“你们燕国人到我们涿国来做什么,这里穷乡僻壤,你别是燕国来的细作!”

    安争道:“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黑脸汉子往四周看了看后问道:“看你的衣着应该是个富家公子,怎么出门也不带个随从什么的。”

    安争想了想之后回答:“带了的,在那边休息,我 一个人觉得车里憋闷,所以出来走走。”

    黑脸汉子问:“远不远。”

    安争回答:“稍稍有些远。”

    黑脸汉子嗯了一声:“我看你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但你这人做事就不像话了。刚才惊扰了婆婆,还吓得她摔倒,你怎么连道歉都没有?”

    那老婆婆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差一点摔倒,多亏了人家扶着我。”

    黑脸汉子道:“你别管!这外乡人还能在咱们这欺负了咱们自己人不成?我看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

    他朝着安争伸出手:“我这个人最是好打抱不平,村子里的人也都听我的话。你撞倒了婆婆,这件事怎么也得有个交代。你自己说怎么了断吧,是赔钱还是报官?我们涿国人和你们燕国向来都关系不好,报官的话,怕是你也没什么好处。”

    安争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想到了摘星楼里紫萝画下的那些画。他微微摇头,这世道为什么如此多的刁民?

    “我不会给你一个铜钱,人我没有撞倒。就算是惊吓了婆婆,我也是给婆婆赔礼道歉,轮不到你。”

    “我操,你这是不给了?”

    黑脸汉子用粪叉指着安争:“你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村子?”

    安争摇头:“不信。”

    黑脸汉子小拇指塞进嘴里打了响亮的口哨,村子里有人往外看,很快有几个穿着还算比较新的衣服的年轻人跑了出来,手里都拎着棒子。

    “黑哥,怎么了!?”

    有人大声问。

    那老婆婆连忙哀求道:“黑伢子。。。。。。婆婆求你莫搞事好不好?人家真的没把我怎么样,还好心帮我挑着担子。你不能这样做,你你这样做会有报应的。”

    “报应个屁!”

    黑脸汉子大声道:“我已经这么穷了,还怕什么报应?什么都不许说,这人若是赔了银子,我割上二两猪肉给你送去,你也好喝个肉汤。若是没有银子,放走了这个买卖,婆婆。。。。。。你家里那口猪我瞧着也快长肥了,你还想要吗?”

    安争看了看那几个泼皮,又看了看黑脸汉子。这时候从远处草丛里有个衣衫不整的妇人站起来,惊恐的往更远的地方跑出去。

    安争这才反应过来,之前那黑脸汉子根本不是在田里干活。那女人也不知道有多怕这个黑脸汉子,竟然连反抗都不敢,甚至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此时看到黑脸汉子远了,才敢站起来逃走。

    “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畜生的事!”

    婆婆看到远处那妇人逃走,脸色变得惨白,上去就要捶打那黑脸汉子。

    黑脸汉子一脸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你家媳妇儿还有几分姿色,我会允许你们家还种着这几分地?婆婆,你那病痨鬼的儿子死的早,若不是我帮你们家干活儿,你早就饿死了。说实话,我对你家媳妇儿也是有真感情的。不然的话,我为什么每天长在你家田里似的。”

    安争皱眉,手指微微勾动,杀心起。

    他拉住那老婆婆,看着黑脸汉子问:“你打算要多少钱?”

    “你身上带了多少就是多少。”

    黑脸汉子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以为我是坏人,可我不是。这村子孤僻,不时会有土匪过来。若非是我守着这村子,也不知道多少人被杀了。我喜欢她家媳妇儿,还守着这村子,我睡了她又怎么了?再者说,若非是我能偶尔搞到一点银子,这村子里的人都活不下去。我一个人养一个村子,你说我是恶人吗?”

    安争看着他,心情无比的复杂。

第五百六十四章 宿命之战?

    【恭喜发财,月票拿来。】

    黑脸汉子大声对安争喊道:“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恶人,但我觉得我不是。这村子孤僻,没有我的话也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被流寇祸害死。我不就是睡了个女人吗?不就是拿了被人几个钱吗?若没有我的话,这村子里的人说不定死光了。”

    他看着安争的眼睛问:“我是恶人吗?!”

    安争回答:“是”

    安争看了一眼黑脸汉子手里的粪叉:“你这样的做恶,影响比那些自认为是恶人的可能还要大。你让我不敢伸手去扶一个可能会摔倒的老人家,我并不是个开始,也不是个结束。另外,这不是你做恶的全部,你见我是燕国人所以有恃无恐,这是欺生。”

    黑脸汉子:“欺生?那有怎么了?难道我到了燕国,你们燕国人就不会欺负我了?”

    “会。”

    安争回答依然干脆简单:“你到了燕国,燕国也会有你这样的人。但我不会欺负你。。。。。。我会杀了你。也许上天让我活两次,就是因为我做的还不够。”

    黑脸汉子:“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安争一抬手,粪叉就到了他手里。黑脸汉子低着头看了看,然后眼神里出现了恐惧。

    “你说的没错,若是你死了,可能会有别人死在流寇手里。但是这个村的人都该死。。。。。。”

    安争看向那个老妇人:“包括你,你真的不知道你儿媳妇被他欺辱吗?只不过这次是你看到了而已,你其实心里也在想着,这个恶人活着还能帮助村里打跑坏人。就算没有流寇的事,你也不敢得罪他。。。。。。要么是你怕死,要么是你觉得自己家里的脸面比你儿媳妇的命重要。”

    老妇人脸色变了变,开始颤抖。

    黑脸汉子明白过来,安争是个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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