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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妃之帝医风华-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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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言这是要找人,还是故意挑拨他和倪月的关系?
没错,倪月的忠心蛊是解了,可这并表示倪月会把长生门的事全部说出来。
叫他去问?
万一倪月不肯说呢?
他和倪月之间的兄妹情,还能继续吗?
倪月说了,日后要是知道他把消息卖给了秦寂言,倪月会不会怪他?
他答应了倪月,要和她一起忘记长生门的事。这个时候跑去找倪月,问长生门的线路,还把消息给他们的敌人,那和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景炎说话时,脸上的笑容都收了起来,表情全所未有的认真。稍有一点眼色的人,都知道景炎这是认真的,再问他也不会说,可是暗一不。
他虽不至于一根筋通到底,但他认定的事,秦寂言交待的事,就是撞得头破血流,把命豁出去,他也要办成。
“主子的命令,你必须回信。要我把剑收回可以,为你之前的话给主子道歉,再把回信写给我。”为人下属,他要连主子的尊严都维护不了,他有什么脸面见自家主子。
“你打不过我。”景炎并不怕暗一动手,暗一是他的对手。
这一点暗一无比清楚,可他仍旧没有退缩,“我打不过你,但我能打得过外面的人。我打不过你,但我能不要命。”
他能不要命,景炎却不能。就算他打不过景炎又如何,景炎也无法从他手上,占到什么便宜。
“你到是和……咳咳,你还真是不要脸,拿命跟我拼,你配吗?”想到暗一这怪脾气,景炎生生把“和你家主子一样不要脸”的话给咽了回来。
算了,他就不刺激,这个为护主而发疯的男人。
暗一没有回答景炎的话,剑也不曾收回,只是继续重复,“回信!”
“我回了又如何,你们家主子要的长生门的路线,我要是现在回给他,就只能回不知道三个字,你要吗?”比起无赖,景炎也不比谁弱。
见暗一因他的话动摇,景炎又道:“想要长生门的路线,先把剑收回去,再跪下给我请罪。”
“收回剑可以,认罪不行,我没有错。”他没有错就不能认错,认了错就等于他认可景炎骂主子的话。
“不认错,就别想要长生门的路线图。”景炎一脸无耻的道。
暗一再次挣扎了起来,沉默片刻,抬头看着景炎,“我要认错,你会把长生门的路线图给我?”
“当然……”像是调人胃口一样,景炎说了这两个字后,等了许久才道::“不可能!给我认个错、请个罪,就想从我手中拿到长生门的路线图?你以为你是你们家主子。”要是秦寂言跪在他面前认个错,他也许会考虑。
“要怎么做,你才会把路线图给我?”暗一眉头紧皱,显然是不知如何是好。
在景炎面前,他的脑子不够用。
“想要长生门的路线图?可以,让秦寂言亲自来找我。”景炎完全不想找倪月寻问长生门的路线图,这不过是他的推脱之词。
他不认为,正忙着在江南寻顾千城的秦寂言,能抽出时间来找他。
暗一是个死心眼的,听到景炎的话,二话不说就叫景炎把这句话写进信里。不写?他就缠到景炎写为止。
动手?
他不和景炎动手,景炎有动手的迹象,他就往外跑。
他不是景炎的动手,可景炎的手下也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景炎的手下杀光。
没办法,遇到景炎这样的人,就是圣人也要发疯。为了让景炎妥协,暗一只能用这种无赖的手段。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景炎被暗一的无赖气笑了。
秦寂言有这样的属下,真得不会被他气死?
景炎气得牙痒痒,与暗一磨了一天。被暗一缠得什么事也干不了,最后终是妥协,亲笔写了一封信丢给暗一,“滚!”
反正没有这封信,暗一把他的话转告给秦寂言,秦寂言也一样会来。不过是多写几个字罢了,他忍了。
“景炎公子,你辱骂主子的事我记下了,这笔账改日再来讨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暗一,拿着信走了,却留下一句还要再来的话。
景炎差点没被他气死!
1292夜闯,杀皇帝的机会
暗一带着任务而来,现在任务完成一半,他自然要带着未完的任务赶回去。
一路快马加鞭,不断换马,终于在跑死三匹马后,赶到江南。可此时,离顾千城被绑,已经是十一天了。
十一天没有找到人,想要在江南找到人,怕是难了!
暗一一到江南,就发现江南的气氛更加紧张了。暗一连气也不敢喘,第一时间把信奉到秦寂言面前,“主子,景炎公子的信。”
“嗯。”秦寂言接过信,快速撕开,看到信中的内容后,脸色又阴沉了几分,“景炎,你很好!”趁火打劫,再也没有比景炎更精于算计的人了。
秦寂言并不介意景炎算计,但这一次,景炎是真得惹恼他了。他可以容许景炎算计他,却无法容许景炎拿顾千城的安危威胁他。
“备马!”秦寂言将景炎的信丢在地上,大步往外走走。
顾千城在长生门的手里,只有景炎才能拿到长生门的地图。为了长生门的地图,景炎要什么他都可以给,但是……
事情不会就此罢休。他绝不会允许,景炎拿顾千城威胁他后,还能全身而退。
暗一虽然不知信上具体写了什么,但大至内容却知,转身就让人准备了马,而且还是两匹。
“主子,属下跟你一起去。”景炎那人太不要脸了,暗一怕他耍手段。
“不必,你留下来继续找人。”十一天没有找到人,顾千城不在江南的可能很大,可并不是没有。
顾千城一失踪,江南就戒严了,只取进不许出。如果秋离与顾千城没有离开,那么他们此刻肯定还在江南。
虽说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现在的秦寂言,不敢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请主子放心,只要姑娘还在城内,属下一定会找到姑娘。”暗一单膝跪下,郑重领命。
顾千城再次失踪的事,严重的打击了暗一身为顶级暗卫的尊严。要不把人找到,他这辈子……他可能没有这辈子。
“嗯。”多余的话没有再说,秦寂言扬起马鞭,就朝边城赶去。子车隐在暗处,见秦寂言走后,立刻跟了上去。
他知道,他没有保护好顾千城;他知道,他让皇上失望了;可这并不是他消极的理由,不管皇上怎么处置他,现在他都是皇上的影子,他必须保护皇上的安全。
和暗一一样,秦寂言同样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累了只在马背上眯一下,缓过来就立刻赶路,半刻也不耽搁。
五天后,风尘仆仆的秦寂言,在夜晚赶到景炎的大营。
马蹄声很响,秦寂言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行踪,很快就被大军发现了。
一队人马拿着长枪冲上来,试图将秦寂言围住,“你是什么人?军营重地不得乱闯,停下来!”
“去,告诉景炎,他要见的人来了。”秦寂言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减速,直接冲了过去,蛮横的将那只小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快,快,有人闯军营。”被飞奔的马,吓得摔倒在地小兵,忙吹响口哨,提醒军中的人。
至于秦寂言之前说的话?
很抱歉,他们没有听到。
景炎此刻正与北齐交战。秦寂言半夜闯进军营,又不肯停下马,摆明了是来者不善,军中的将士会放过他才有鬼。
随着一声声口哨声响起,整个军营都随着震动,很快就有大队人马出来拦截秦寂言,并且还有弓箭手。
这可不是官差抓犯人,看到犯人横冲直撞,还要喊两句。这队人马一出来,手中的长枪就朝秦寂言胯下的战马刺去;弓箭手也早早寻好方位,张弓拉箭,对准秦寂言和他胯下的战马。
只是,秦寂言身手十分灵活。面对景炎手下的攻击,不仅仅是他,就是他胯下的战马,也没有受一丝伤。
围攻秦寂言的将士们见状,不敢再随意出手,只将秦寂言团团围住,让他无法动弹。
秦寂言此刻虽然一肚子的火,可却没有出手的念头。景炎手下的人不动,他便端坐在马背上,威严十足。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军营?”领头的将领见秦寂言来者不善,不由得出声寻问。
“去,叫景炎出来见我。”秦寂言没有在这些人面前,自称“朕”。这些将士虽然大秦人,可并不曾见过他,就算曾在江南见过他,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能认出来他。
“你是谁?有什么事要见我们少主?”领头的将领听到秦寂言的声音,略感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我数三声,景炎不出来,就别怪我大开杀戒。”景炎胆敢威胁他,就别怪他拿这群小兵开刀。
“你……不要冲动,我这就去禀报给少主知晓。”领头的将领见秦寂言,在一**的攻击下,仍旧不损分毫,就知对方实力不弱。怕秦寂言真得大开杀戒,领头的将领忙让人去请景炎。
可惜,秦寂言根本不给面子,径直数了起来,“三!”
“你等等,我们已经去禀报给……”
“二!”
秦寂言是什么人,怎么会给一个小小的将领面子。
“我们少主……”
“一!”秦寂言数完,同时抽出腰间的剑,可就在此时,景炎飘然而到,在秦寂言面前停下,“圣上,我来了!”
“圣,圣上?”领头的将领听到景炎的称呼,惊呆了,瞪大眼睛看着秦寂言。
这是皇上?大秦的皇上?
虽然他们只承认少主才是正统嫡支。可这人就是大秦的皇上,是天下人都认可的大秦帝王。
在江南,他们还曾交战过。难怪,难怪他觉得这声音耳熟的厉害。
“没错,这位就是大秦的皇帝,你们还不退下。”景炎摆了摆手,示意围住秦寂言的人都散开。
可是,这些人却没有第一时间执行命令,领头的将领更是凑近道:“少主,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拿下大秦皇帝的好机会。
他知道皇上武功高强,可现在皇上孤身闯入军中,他们十几万人,还拿不下他?
“你们不是皇上的对手,别做不切实际的梦了。”景炎摆摆手,并没有采纳这个建议。
领头的将领不甘心,再次低声劝说道:“少主,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领头的将领自以为压低了声音,却不知秦寂言将他与景炎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1293禅位,拿命去试
如果有一个人,当着你的面悄悄的与旁人商量杀死你的事,偏偏又被你听到了,你会怎么做?
如果实力够强,那自然是先下手为强,杀死对方再说。
如果实力不够,那就虚与委蛇,寻机会就。
不用想也知,秦寂言正好就是实力够强的那一类。这样的情况下,秦寂言还会委屈自己吗?
身为帝王,身为这天下的主宰,能叫秦寂言委屈的人真得不多,秦寂言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不等景炎开口,秦寂言就先一步打断那将领的话,“朕很欣赏你的忠心,但无法理解你的愚蠢。”
景炎手下这名将领,确实是忠心耿耿,处处为景炎着想,可惜这番心思用得不是时候。
“唰”的一声,秦寂言的剑指向那人,“自杀,还是等朕动手?”
当着他的面,商量杀死他的事,这人真得不是一般的蠢。
那将领吓了一跳,“你,你,你要干什么?这,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你,你不再是高高……”
“蠢货!”秦寂言手腕一动,只见一片剑光闪过,紧接着就看到一片血雾扬起,刚刚还好好的站在景炎身旁的将领,立刻变成了一个血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惊恐的看着秦寂言。似有不甘,又好像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咚……”那将领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哗”的一声,原本还在那磨磨蹭蹭,不肯后退的将士,见到这一幕,纷纷上前,杀气腾腾的看向秦寂言。
“你的人,真蠢!”秦寂言抽出一块帕子,将剑上的血拭净。
他的剑……今晚没机会再饮血了。
景炎的脸色很不好看,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退下!”景炎沉着脸道,明显是不高兴。
不高兴手下的人不听话,不高兴秦寂言当着他的面杀人,而他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少主。”有人不甘心的喊了一句,可换来的却是景炎毫不客气的呵斥,“让你们退下,没听明白吗?”他们这些人,根本不是秦寂言的对手。
再说,杀了秦寂言又能如何。大秦皇室还有赵王和周王的血脉在,只要大秦皇室血脉不屠净,他就不可能顺利坐上皇位。
不对,就算他将大秦皇室血脉屠净,他也不一定能坐上皇位。他手上的权力,还不够!
“是。”景炎发火还是很可怕的,围攻秦寂言的将士虽然不甘,可却不敢与景炎硬来,只得不情不愿的退下。
秦寂言扫了一眼,嘲讽的道:“御下不严,令出无人执行。就你这样,也想当皇帝?”
不过是几个小兵,还不是自己亲近的人,居然就敢不听令,景炎这少主当得似乎也不怎么舒坦。
“他们不过是为我着想,何错有之。”景炎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也不会轻易受人挑拨。
“你真得这么认为吗?”秦寂言反问一句,明显不安好心,可就算知道秦寂言不安好心又能如何,秦寂言说得是事实。
景炎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叉开话题,“圣上深夜造访,想必不是为了与我说这些事,我们进去谈可好?”
景炎侧身,让出一条道,示意秦寂言先走。
有些事点到即止,比说破更有效。秦寂言不再多言,收起剑就往前走。
两人来到景炎与手下议事的营帐,分主次坐下。这一次景炎是主,自然坐在正位,而秦寂言有所求,就算是坐在次位,他也不会在意。
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介意这些虚的东西。
“我的来意想必你明白。说吧,你有什么要求?”秦寂言没空与景炎比耐力,一坐下便直接开口。
他主动上门,就失了主控权,这个时候要和景炎争什么,反倒是落了下乘。
秦寂言的急切,在景炎的预料之中。景炎不疾不徐的开口,“我要你禅位,你做得到吗?”
“你想做大秦的皇帝?”说实话,景炎的要求让秦寂言很意外。
这不是聪明人会做得事。
“我一直很想,你不是知道吗?”景炎面上挂着温润的笑,让人看不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假装。
秦寂言索性直接问,“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我圣旨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需要写好禅位诏书,再盖上玉玺即可。”景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明黄的圣旨,“知道你会来,我都提前准备好了。”
“玉玺不在我身上。”秦寂言没有拒绝,也没有满口应下。
禅位诏书这种东西,真得……不能随便乱写。
“无妨,有你亲笔写的圣旨就行了,我相信你的为人。”景炎起身,让出主位,站在一旁研墨,“你写好圣旨,我就把长生门的地图给你。”
“你该知道,就算我禅位给你,你也坐不稳皇位。”大秦的兵权在他手上,景炎不会天真的以为,凭这一张圣旨,就能坐稳皇位吧?
当皇帝,要得到百姓拥戴、要明正言顺,可更多的是要手上有兵。没有兵权就没有政权,就算坐在皇位上,也不是这天下的主宰。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只需要把禅位诏书写好就可以。”景炎研好墨,又退了三步,好方便秦寂言走过去。
秦寂言没有立刻动,而是盯着景炎看了半晌,就在景炎以为秦寂言会拒绝时,秦寂言站了起来,“好,我给你写。”
秦寂言绕过景炎,走到书桌前,提笔、蘸墨,没有一丝迟疑,果断落笔。
秦寂言写字的速度很快,每一个字都用得极准。即使景炎什么也没有说,秦寂言也知道这张禅位诏书上写什么,才能让景炎满意。
景炎的身份,自己这一支的愧疚。秦寂言毫不犹豫的一一写上,最后强调他不是禅位给景炎,而是将皇位归还给昭仁太子的后人。
圣旨写完,秦寂言在末尾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一丢,抓起桌上的圣旨丢给景炎,“满意了吗?”
“皇上英明。”景炎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文字上的陷阱后,将圣旨收了起来,然后从怀中抽了一张羊皮纸,以同样的手法掷到秦寂言面前,“你要的东西。”
秦寂言展开一看,确定是一张海岛地图后,果断将其收起,“希望你没有骗我。”
景炎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长生门的路线,只有动倪月知晓,他也不敢保证这张图是真是假,秦寂言只能拿命去……试!
1294寻问,地图是真是假?
拿到地图后,秦寂言连一刻也没有多呆,当即就离开了。景炎手下的兵,就这么看着秦寂言走出来,无人敢拦,也无人拦得住。
和来时一般,秦寂言上马,高调离去,完全不担心景炎和他手下的人会出阴招。
他已经把禅位诏书写给景炎了,只要景炎不蠢,这个时候就不会要他的命。
他要是现在死了,死在景炎手里,谁还会相信禅位诏书是真的?
“这就是帝王的气势吗?”不怒自威,明明只动了一次手,杀了一个人,可却让人不敢抬头与之对视。
“这就是帝王的傲气吗?”高傲到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就该这么骄傲。
“这就是帝王的霸气吗?”孤身一人深入敌军,却像是走入无人之境,根本不将四周的威胁放在眼里,这样的霸气是常人无法拥有的。
“这就是景炎哥哥想要的身份吗?”倪月站在角落,看着秦寂言纵马离去,又看着他的身影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倪月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走进景炎的帐篷。
景炎坐在书桌前,手上握着明黄的圣旨,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连倪月进来也没有发现。
“景炎哥哥,你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倪月上前,轻声唤了一句。
即使亲昵的叫着哥哥,倪月依旧是一脸冷漠,眼眸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感情这种东西,倪月拥有的太少。
“没有,事情很顺利。”景炎脸上的表情一变,脸上又挂上常见的笑,“倪月很厉害,帮了哥哥一个大忙。”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景炎晃了晃手上的圣旨。
只是,拿着禅位诏书,景炎却高兴不起来。
他一直想光明正大的与秦寂言较量,正大光明的赢秦寂言,可最后呢?
他还是用了自己最不耻的方法。
“景炎哥哥,他写了吗?这就是禅位诏书?”倪月面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可眼睛却亮了不少。
她帮了景炎一个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当他妹妹,享受他给予的温情了?
她要的不多,她只想要一个家,一个疼爱她的家人。一个不会利用她,不会出卖她的哥哥,如此而已。
“对,这就是禅位诏书。等我把北齐拿下,休整三五年,就可以去找他谈皇位的归属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我们的身份。”到那时他有实力,也名正言顺,
“太好了,景炎哥哥。我们终于可以给伯伯婶婶他们报仇了。”倪月想要表现出自己的激动,可暗自努力了半天,却仍旧无法调起自己的情绪。
她习惯了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她习惯了这副心静如水的样子;她习惯了对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她习惯了做长生门的圣女。
倪月知道自己有人格上的缺陷,她也在努力改,可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这一点景炎也看出来,见倪月情绪低落,景炎起身走到倪月面前,拍了拍她的脑袋,“别不高兴,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走了,你该高兴才是。”
“我……不知道,怎样才叫高兴。”倪月抬头,看着景炎,黑漆漆的双眼空洞而无助,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景炎哥哥,我这样……会不会很惹人厌?”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像一个正常的人,像一个正常的妹妹?
“你这样很好,至于高兴是什么,以后就会知道了。”景炎揉了揉倪月的头发,安慰道:“你的忠心蛊已经解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倪月确实不像是正常的女孩子,可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秦寂言!
要不是他的祖父,太祖父贪心不足,他和倪月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的父亲,祖父没有野心,他也只想做个普通的村汉,可秦寂言的祖父却不肯放过他们,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想到这里,景炎心里那点愧疚立刻被仇恨取代了。倪月发现了,却没有点破,只是轻轻道:“景炎哥哥说的是,以后都会好的,属于我们兄妹的,我们都会拿回来。”
景炎的皇位,她墨家大小姐的身份,她以后就是墨倪月,她再也不要做长生门的圣女。
“嗯。”景炎应了一声,可却有几分心不在焉,扭头,看了一眼被他随手丢在桌上的圣旨,景炎只觉得有什么压在他心口,沉甸甸的……
可很快,景炎就将这种不合时宜的情绪压了下去,笑容如常的问道:“倪月,你给秦寂言的地图,有问题吗?”
秦寂言毫不犹豫的把禅位诏书给了他,他至少要帮秦寂言把事情问清楚,免得他人还没有到长生门,就把小命给玩了。
只有秦寂言活着从长生门回来,他才有机会与秦寂言一较高下。
“地图?你说去长生门的地图吗?”倪月不明白景炎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可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没有问题,那是按我出来时的地图画的,我的记性一向好,应该不会出错。”
她怎么会把假的地图给秦寂言?
没有长生门,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她就永远可以是墨家大小姐。
她承认她自私,可她真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不敢背叛长生门,即便没有忠心蛊的钳制,她也不敢违背长生命的命令。
多年的训练与压迫,让她对长生门的恐惧深入骨髓,只要长生门在的一天,她就永远要为长生门的办事。
想要自由,想要脱离长生门的桎梏,就只能毁了长生门。
她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毁了长生门,可秦寂言有,而且秦寂言也有毁掉长生门的决心。
她承认,她这么做和背叛了长生门没有什么区别,可她除了给秦寂言提供一张地图外,什么也没有做,不是吗?
再说了,那张地图她并不是给秦寂言的,她是给她哥哥的,给她哥哥的见面礼。是她哥哥把那张图给了秦寂言。所有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没有背叛长生门……
1295京中,万事俱备
从倪月口中确定地图无误后,景炎心下稍安。本想写封信或者传个消息给秦寂言,告诉他地图无误可以安心前往。可转念一想,景炎又放弃了。
他就是说了,秦寂言也不会相信,何必呢。
他没有拿一张假地图,去骗秦寂言的诏书,就算是对得起他了,至于秦寂言信不信,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左右拿到了地图,秦寂言要怎么做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
景炎收心,安心的带兵攻打北齐。而他不知,秦寂言拿到地图后,并没有直接去江南,而是去边城找凤于谦叔侄。
“景炎什么时候打下北齐,你们就什么时候出兵,朕要吞了北齐和景炎打下的城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景炎以为自己是黄雀,他就让景炎看清楚,谁才是黄雀。
拿到了传位诏书又怎么样,没有足够的权势,景炎就算拿着真圣旨,只要他一口咬定那诏书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即使是他亲笔所写也一样。
“圣上,出什么事了?”凤于谦与秦寂言关系不一般,见秦寂言突然对景炎出手,颇为惊讶。
圣上对景炎可惜是一向宽厚,怎么会把景炎逼到绝境?
“景炎的意图,你们看不出来吗?”有些事,即使关系再好也不能说。
不是不相信凤于谦,而是说出来又如何,凤于谦也做不了什么。
“他一直想要夺位,末将还以为皇上你把他支到北齐,是想让他去祸害北齐,夺北齐的江山。”凤于谦已经做好与北齐一战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景炎突然出手。
要不是秦寂言的密旨随后送来,他可能也会出手,趁机把北齐的水搅混。
“朕确实是怎么想的,北齐与西胡民风彪悍,就是打下来了,朕也无法收服他们。要是景炎有本事,朕不介意他成为北齐或者西胡皇帝。可偏偏景炎野心太大,他要的从来不是什么北齐与西胡,他要的是大秦江山。”
秦寂言连着五天没有睡,眼里布满血丝,声音亦是嘶哑不像话,低声说话时,似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失望与伤心。
凤于谦看了秦寂言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圣上,景炎那人……他的出身决定,他注定与您为敌。”不管皇上对他多好,他都忘不掉心中的仇,所以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你说得对,他的出身决定他注定与朕为敌。景炎的事朕不想再过问,以后你全权做主。”对于景炎,秦寂言一向都会给他留一线生机,可这一次他不打算留了。
明知对方是白眼狼,他还要去养,他这是有多蠢?
除去景炎的事,秦寂言又与凤于谦商讨了对北齐的兵力布置。当然,主要是凤于谦叔侄二人在说,秦寂言只需要拿主意就成。
凤家人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习兵法。凤于谦更是凤老将军精心培养的第三代,兵法谋略远在常人之上,在军中历练一年后,成长得极快,秦寂言能明显感觉到,现在的凤于谦比之一年前更优秀。
看到凤于谦,秦寂言不免想起重伤的焦向笛。
同样是他的伴读,同样跟在他身边,两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这一年焦向笛虽然也同样成长了,可和凤于谦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也不知焦向笛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摇了摇头,秦寂言将焦向笛的事抛在脑后,他现在可没精力去管焦向笛。与凤于谦叔侄谈完公事后,秦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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