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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具召唤师-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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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è,在诸多的黑团中,唯有一处特别的显眼,几乎纯粹到能将光线都吸收掉。
“抓住你了!”
敌人并不是用普通物理攻击能够伤害到的,于是唐宁将霜之哀伤往地面上一插,冰暗能量渗透入地,霎时以他为中心,地面变成了昏暗的沼泽,而其中最为雄浑的一股能量,向着影子刺客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
第六十八章 这就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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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意外的麻烦
第六十九章意外的麻烦
唐宁催动魔剑本身的威能,将符文能量灌入地底,看似漫无目的的向着四周扩散,却是用这种方式迷惑敌人,以为他并没有窥破隐匿之术,实则暗中积蓄力量,以弱遮强,等到时机来临的瞬间,全力爆发,一鼓作气轰击出去。
虽然先前有被看破一次,但终究只有那么一次,影子刺客心中难免抱着侥幸心理,认为只是自己无意间露出了马脚,而不是得意的隐匿术被破解,因此当唐宁以散乱的形式进行范围攻击的时候,令他信以为真,等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庞大能量已经降临身上,避之不及。
再一次,影子刺客被迫从隐匿状态中逃了出来,这回他受的伤要远比前面的拳劲严重得多,虽然因为本身擅长黑暗魔法,有着强大的暗系抗xìng,抵消了霜之哀伤的邪恶符文的伤害,但另外的冰霜符文就没有那样的幸运,在他身上冻结出厚厚的一层冰衣。
“刺客出来了!在那里,大家一起上!”
呼喝声中,各种斗气、箭矢、魔法一拥而上,所谓双全难敌四手,影子刺客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群怒,何况身上还带着冰冻的负面状态,敏捷大幅下降,根本来不及躲避,一下子就被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看不见人,被轰炸得尸骨无存了吗?”。
“哈哈,连一点渣都没有了,活该!”
“这种偷偷摸摸的卑鄙职业者,就是该沦落这等下场,刺客没一个好东西。”
在诸人感到欣喜的时候,唐宁却能肯定,对方一定还没死,要知道当初对方被绞杀成凌乱的黑气,依旧能重新集合成原体,只是重伤,没有阵亡,可见想杀死他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他没有当头泼冷水,因为让这群人知道真相之后,除了添乱没有其他用处,就像刚才,如果是由他出手,就算不能当场格杀,也能封印对方,可惜就因为这群猪一样的队友纷纷出手,令他无法看清个中虚实,最后为了避免误伤,只能是选择静观其变,错过了大好机会。
失去了对方的行踪,唐宁再度催动钛合金狗眼,在能窥见空间节点的洞察力之下,影子刺客无所遁形,再度发现了那团格外明亮的黑sè影子,不过对方正在拼命往外面逃。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二度被发现真实的位置,影子刺客已经完全能断定,自己利用特殊体质发明的隐匿术肯定被破解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抱着侥幸心理,将信将疑的藏起来,除了智商的残缺外,除非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赶着转世投胎的家伙。
似乎是察觉到了唐宁视线再度聚焦在自己身上,明白又一次被看穿了本体,影子刺客干脆从潜影状态跳脱出来,化作一道黑光,如飞星流光般向外shè出去,在非潜伏状态,他的速度要快上数倍。
唐宁一看那道疾驰的黑sè流光,就知道已经追之不及了,如果让他事先有所准备,先加持上各类辅助魔法,倒是有一争快慢的能力,现在只能是望风而叹。
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战士试图阻挡对方,结果被黑sè剑芒像捅穿一张薄纸一样轻易穿透掉,即便是落魄的老虎,也不是家犬能够欺负的。
夏亚有点后怕道:“纵虎归山,这次没能杀死对方,以后怕是要麻烦了,被这么一位神出鬼没加本领高强的刺客盯着,整天都要派人保护,而且要注意不能站在黑暗里,最好随身带着一盏魔晶灯。”
安吉尔幸灾乐祸的安慰道:“别太担心,那人的潜行术虽然厉害,却也不是真的就无法察知,驱影结界什么的,简单但是十分有效。”
“结界又不能带在身边,我总不能整天藏在房间里不出去?”
这时,因为使用圣炎剑术而消耗了大量的神力,觉得有些疲劳的唐宁走了过来,道:“放心,被霜之哀伤击伤,必然中了诅咒效果。如果他在受伤的同时就进行抵挡倒也罢了,偏偏还强撑着身体全力逃跑,不去阻止冰霜能量入体,事后再想拔除就是千难万难,能保住xìng命就是万幸。而且就算得到强者帮忙,及时拔除了冰霜能量,没有一两个月,别想恢复过来。”
“这样就好,接下来就是决战时刻,只要有一个月的时间,结束战争绰绰有余,这种自家人打自家人的事情,还是早点结束的好。”夏亚摸着下巴思忖道,“不过,用附带的诅咒来折磨人,这不是反派经常对主角做的事情吗?稍稍有些不大妙哦,那家伙不会越挫越勇,因祸得福。”
安吉尔不怀好意道:“那么,要不要让你也尝一尝主角的待遇,改变一下形象,变成那种带着忧郁表情的文青病鬼,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在手帕上呕出鲜血,然后随身携带着飞刀。”
“敬谢不敏,那种形象一听就知道要被带绿帽,未婚妻变嫂子,我可受不了。”
这个不算圆满的插曲并不能改变什么,罗秀军已经成功踏出了胜利的关键一步,完成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拼图,接下来稍作休息,就可以直达王城。
同乌露丝一起出来的士兵们,没有再反抗什么,老老实实的配合着做好投降的交接流程,罗秀也只是派人象征xìng的进行看管,收缴兵器,并没有捆绑起来。今rì的敌人,有可能是明rì的朋友,凡事没必要做绝。
事实上也是如此,一些有眼光的人为了获得罗秀的欣赏,给新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主动要求接下劝降任务,他们已经预见到,一旦罗秀起事成功,那么今天立下功劳,将会成为未来的晋升资本,即便很多人不明白什么叫“从龙之功”,但不妨碍他们明白什么叫机不可失。
马德里的镇守者一开始还以为是敌人的yīn谋,故意用假消息引他们出去,于是牢牢记住乌露丝的临时嘱咐,绝不外出,也不开门。
直到追随乌露丝的亲卫兵们捧着尸体,送进城里,经过确认之后,他们才意识到大势已去。要说的话,这群副指挥官们也是军校出身,联合在一起,能力未必就比乌露丝差,至少镇守一个港口绰绰有余。
但是,这群人都缺乏那种必须坚守,一定要抵挡罗秀公主的意志,在失去了主心骨之后,所有人惶惶不安,城中也是谣言四起,这样就更加凸显出一位真正的领袖存在的重要xìng。
这群人在一起商议后,有些坚持抵挡,认为凭现在的兵力,足够坚持到王城派出援兵,也有一部分认为不必再增加额外的伤亡,反正都是王族之间的事情,谈不上保家卫国和军人的天职,没必要为此把自己的xìng命扔进去。
结果,还没等他们争议出一个结论,就听到掌管守城魔法阵的那位将军,主动关闭了魔法屏障,并且正领着一帮人冲击城门。
可想而知,在失去魔法屏障,有被内外夹击下,城门失守不过是几口茶的事情,当下这群副指挥官们也顾不得再讨论什么,一个个整理好仪表,赶紧下令全军投降,若不抓紧时间赶去硬接,等到公主殿下进城,他们不但没有任何功劳,还会被当做抵死顽抗的敌人抓起来问罪。
而在另外一边,几乎在乌露丝阵亡的时候,夏亚就已经发出消息通知正在指挥部队攻打断崖要塞的修奈泽尔,他们立即中止了攻击,退兵回营。
于是就在镇守要塞的弗朗西斯将军为此觉得疑惑不解的时候,得到了乌露丝元帅殉职的消息,当下恍然大悟,不胜唏嘘,也不再有任何反抗,老老实实打开了城门,将修奈泽尔和麾下军队迎进城中。
弗朗西斯乃是由乌露丝亲手提拔起来的嫡系,心中觉得愧疚,便将自己关在房屋里,不再见人,直到罗秀公主寄来亲笔信,这才答应投降,重新掌管了断崖要塞,同时用自身的威望,打通了余下来的横断山脉的诸多兵站和关卡。
两边据点都撤掉了屏蔽空间传送的魔导仪器,重新建立起魔法传送门,然后驻扎在断崖要塞的大军,通过传送门源源不断的来到马德里港口,毕竟这里离王城更近,而且路程是一片平原和少许丘陵,地势平坦,威胁更大。
这也是事先计划的一环,不要在意距离,只要能同时打下两个据点,那么军队就能迅速转移,因此就算全军用来攻打断崖要塞也没关系。
很快的,两军在最短时间里汇合在一起,原本驻扎在马德里港口的禁卫军大多也都给传送到了断崖要塞,虽然不能说是怀疑,但终究是要以防万一,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容出错。
罗秀军很快接管了马德里港口,在稍稍休整之后,就放出探子,去收集关于王都的情报,并开始准备极有可能的最后一战,整支队伍以最高速度运转起来,这样的结果,也就意味着大量的工作。
在临时的会议室里,夏亚看着那高如小山一样,急需等待批改的文件,膛目结舌道:“有没有搞错,这是人能完成的工作量吗?”。
站在一旁,负责盯人不让逃跑的安吉尔,用鄙视的语气道:“如果不是昨天,你非得去酒鬼混到酩酊大醉的话,现在应该只有一半分量。”
“就算只有一半那也太多了!虽然有听说过,收税可以预先收到二十年后,但是没听说过文件可以先批改到二十年后的。可恶,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就是讨厌整天呆在领地里批改文件,所以才出来拼一把,希望能过上整天无所事事的rì子,结果反而变本加厉了,那我宁可回乡下种田去。”
“别发牢sāo了,赶紧工作,人家修奈泽尔侯爵已经完成相当于你的两倍工作量,有时间在那唧唧歪歪,不如想想该怎么变得勤快一些。”
夏亚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拿起笔,耐着xìng子工作了一个小时,终于还是忍不住:“啊啊啊,现在是下午茶时间,为什么还要工作?我要吃奥利奥的糕点,还有一杯大吉岭红茶,我不要工作啊,酒池肉林才是我向往的生活!还有这椅子难受死了,屁股的皮都要脱落了,安吉尔,身为我的辅佐官,你难道不应该帮忙换上更厚一点的垫子吗?”。
毫无疑问,倘若安吉尔离开房间半分钟,就会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她自然是看透对方那点的小心思,于是道:“软弱、懦弱、脆弱,就你这德xìng还想奢望酒池肉林的生活?剥掉屁股的皮之前先把包皮给剥了!”
“……你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那种单词,如此态度嚣张且满口污言秽语,相貌再怎么美也补救不了,怪不得到现在都没人追求。”
安吉尔身为一名女xìng,同时也是假面英雄骑士团里有名的高手,虽然总是带着面具,不让人看见真实的面容,但反过来增加了神秘感,在骑士团中也流传着在面具下是一张风华绝代的容颜的传说。
按道理这样的她应该会非常受男xìng骑士的欢迎,就算她身为夏亚的辅佐官,也抵挡不了雄xìng生物的荷尔蒙冲动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如今认识她的人当中,没有一个男xìng敢靠近她。
最大的原因就是她说话非同一般的恶毒,而且并不只是针对夏亚一个人,她能平等的对待所有人,曾经有一位被雄xìngyù望冲昏了脑子的骑士向她求爱,结果安吉尔用不堪入耳的脏话骂了对方整整一天。
那个骑士第二天就交了退团申请回老家了,对此安吉尔只是不屑的评价,连三分之一火力都承受不了的男人,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打那之后,再也没有男人敢和她说话了。
虽然据说,暗地里貌似有一个专门为她建立的“毒舌女王俱乐部”,有着一群疯狂崇拜的粉丝,但终究是偷偷进行的组织,没有得到证实。
“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这样的话,你很有胆量呢!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遗什么的应该早就写好了,就在这里读完直接烧给你好了,拿来!”安吉尔冷笑着威胁道。
虽然她总是声明自己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但女人的话大抵上还是别当真的比较好,尤其是关于自身魅力的时候。
于是,夏亚很光棍的低头道歉:“大姐,我错了!”
就在安吉尔思考着该用什么方法来处罚对方的时候,唐宁和琳迪斯一起敲门进入,前者是来提交一份关于炼金材料的购买方案,希望能由军方免费批下材料,因为最近那位伯纳乌侯爵又送来了一份厚礼,其中有不少他看中了的好东西。
后者是来谈正事的:“这是由马德里城附近的村民,联合上诉来的请求,因为最近的战争,导致所有可用的年轻战力都集中到港口,令他们失去了守护的能力,结果一伙强盗团趁机劫掠,不但掳走了大量的财物,还杀了试图反抗的人。”
夏亚看着那封请求信的内容,不由得皱起眉头,苦恼道:“虽然很想帮他们出一口气,但是现在我们的兵力也是捉襟见肘,非常紧张,而且一旦派出人马,很容易被敌人的间谍混进来,可以先让财务部播下一部分款项,帮助这群村民渡过暂时的难关,等到我们将这场战争打完,再替他们讨回公道也不迟。”
琳迪斯不满道:“等到那个时候,这群强盗们说不定都逃走了。”
“不会的,这种比较大型的强盗团,往往有着固定的狩猎区域,就算是黑道也是讲究地盘的,不会随意让别人进入,尤其是人数多的同行,很容易被分去食物,所以短时间内不会移走。”
琳迪斯仍是坚持要讨要公道,甚至不惜和夏亚吵了起来,不过她终究是个顾全大局的人,没有说出“你不管,我就亲自带着草原战士们去剿匪”的话,显然她也清楚对方的为难。
最后仍是没有通过,平时不正经的夏亚在大事上把握得很坚定,他并不是舍不得分出一部分兵力,毕竟对付一伙强盗,数百人就足够了,因此就变得很弱。只是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军队容不得分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变数,也可能演变成最糟糕的结局,他必须扼杀掉这种额外的麻烦。
唐宁看着离开的倔强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
琳迪斯在这里吃瘪后,没有再去找罗秀和修奈泽尔,因为三人中夏亚是最容易说话的,既然连他都坚持反对,证明这件事绝对行不通,跟谁说都是一样。
但她没有就此放弃,既然找不到人手帮忙,干脆自己一个人去解决,当天晚上就隐匿行踪,偷偷溜出了城外。
结果在离开城门口没多远的地方,遇见了唐宁。
“你行动太慢了,我都等了一个半小时了。”
……
第六十九章 意外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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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彼此的倾述
第七十章彼此的倾述
看见唐宁似乎是早就在那等着自己,琳迪斯难掩脸上惊容:“你怎么在这里?”
“你是什么原因,我就是什么原因。**()”
想做的事是一样的,不过起因上有所不同,琳迪斯可能是为了心中正义感或者其他什么,但唐宁是为了替邪刀犀角积累罪血。连rì来的战斗,这柄邪刀已经积累了超过五百份的罪血,完成了一半。
另外,跟乌露丝的一战,令他神力消耗近半,加上一直以来的战斗,如今只剩下不到中位魔导士的神力,对付极道强者的话,这点分量就有些不够看,靠屠戮来恢复神力很有必要。
不过虽然得到了帮手,琳迪斯却并不觉得开心,她将脸一板,道:“现在正是紧要时刻,多事之秋,容不得半点疏忽。倘若敌人在这个时候进攻,派出强者施展斩首战术,没有你在一旁守护的话,会有很大的隐患。所以,你还是回去,罗秀他们需要你,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唐宁反问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被自己的感情左右呢?你现在做的可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若说重要xìng,失去了你坐镇中军,那些桀骜不驯的草原战士,怕是无人指挥得动。”
“比起集体作战,草原人更擅长的是按照部落划分的各自为战,管理权我已经交给大祭司,以他的威望,安定军心不成问题。断崖要塞一战,修奈泽尔已经成功在他们当中树立起威望,以铁帅的手腕,接下来的战斗指挥并不成问题。”
“你有自己的理由,那我也是一样。按照眼下的局势,只要夏亚等人守住马德里港口按兵不动的话,敌人绝不敢轻易冒进,只要我们不动,他们不会主动发起进攻。”
“一切都是你的推测,战事变化无常,万一敌人非要反其道而行呢?”
“那只能说运气不好,天命不在我们这一边,非战之过。”唐宁见对方似乎还要再说,干脆道,“你们似乎都忘了一点,我并不受他们的管辖,也没有任何从属关系,想做什么,一切照着心意来,军法再严,也管不到我头上。我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没人能逼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同样,没人能逼我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么你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来帮我吗?”。琳迪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随即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等回答,加紧脚步走在前面。
唐宁紧跟在后,两人一路无话,连夜赶路,一直到距离强盗藏身点最近的一处山坡上,琳迪斯才停住了脚步。
“你不问我理由吗?这种不顾大局的态度,明明自己一个劲的任xìng,却还要拒绝别人帮忙的顽固态度,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
“你给我的印象,是个会体谅别人,明白事理的人,如果是你不惜违反军纪,也要坚持去做的事,肯定有着深刻的理由,但这种理由你没有告诉夏亚,证明你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不会去询问。”
实话说,唐宁只是不感兴趣而已。一直以来,他都尽量保持着跟别人的距离,不去探究其中的缘由,不去踏足他人的内心世界,因为那样做会令事情变得复杂,将自己陷得太深,很可能会导致无法全身而退,只有纯粹的利益关系才能令他随心所yù的去做事,想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
对于罗秀也是如此,好几次他都有机会加深双方的关系,但他都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保持双方的距离,维持最轻松的雇佣关系。这样的话,一旦当处境变得危险之后,他可以随时抽身,而不是顾虑人情或者其他东西,让自己无法下船。
为他人着想,只是好听的说辞,他只是不想靠得太近,漠不关心而已。我利用你们完成千罪祭血,你们利用我清除敌人,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符合等价交换。
虽然最近的发展有点失去掌控,在对几件事情处理上,他都没有坚持这一原则,但最初他的想法的确是这样没有错。
但是,这种话不说清楚,是很容易让人误会,偏偏,这种话又不能说清楚。
琳迪斯只以为唐宁是顾及自己的心情,才没有询问,而她本人也是心中郁结,希望找个人倾吐一番,于是“一拍即合”。
“其实,我并不是萨卡族的人,我的部族罗鲁卡族已经不存在了。在我小时候,因为山贼团的袭击很多族人死掉了,部族也陷入了分崩离析的状态,我的父亲是族长,为了守护我们的部族,还有部族里的孩子和妇女……他们都不在了,不止是父母,还有同部族的伙伴们,几乎都被杀了。”
仿佛是回忆起当rì的情景,琳迪斯紧握着拳头,月光下的身影,痛苦的颤抖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
“那些家伙在我们的水源里下了毒,大家都痛苦的挣扎,连站着走路都做不到,然后遭到埋伏起来的那群强盗的袭击。我一个人被放在马背上,父亲他应该也很痛苦,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我放到马上,很幸运的,我被附近巡逻的萨卡族所救,十天后才醒过来,你明白吗,那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名坚强的,乐观的,偏执的坚持着原则的草原少女不见了,站在这里的,只是一名怀念着丧亲之痛的可怜的女儿。
“尸体已经下葬了,连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法说,我最后能回忆起来的画面,是父亲的背影正往后倒,在他头上,山贼的斧头正劈下去,我……我……所以,我绝不会原谅这群家伙!”
唐宁原本不想听下去的,或者说,只相当做一个故事,听过就算的,但是没来由的,心头忽感一阵悸痛,恍惚间,仿佛看见一个病弱的陌生男子,正抱着一个男孩。
——你的罪将由我担下。
——这个世界,有一人上天堂,就有一人下地狱,
唐宁感觉头疼yù裂,心脏跳得特别快,就像是被触摸到了记忆的禁区,他不愿让琳迪斯看见自己的异状,只好转过身去。
“你怎么了?”
“……我想你这样刚强的女子,可能不愿意被人看到哭的样子。”
“你真是傻瓜!那样的话,别背对着我,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呀,”琳迪斯没好气的笑了一声,“看到别人难过,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吗?”。
“你的痛苦我能理解——说这句话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骗子,尽管他们可能是出于安慰的好意,但谎言就是谎言,在怎么怀有善意也改变不了欺骗的本质。我不想用谎言来欺骗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种事我不擅长,只能是保持沉默了。”
“没想到你也会有为难的时候,平时不是挺能说会道的吗?”。琳迪斯拭去眼角的泪水,露出无人看见的笑容,“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我说这些,看不出来,你还能替人着想的,虽然是那么笨拙,一点都不懂安慰的方法,不过还是谢谢了,我的心情好多了。果然,这种事和别人分担之后,悲伤就会减少很多。”
她转头看向唐宁,yù言又止,最终在气氛的作用下,开口问道:“能不能说一下你的事情,在碰见罗秀之前,你是独行的佣兵,也不曾见你跟谁联络过,你是哪里人,看长相很像是从中土迁移过来的,你的家人呢?”
唐宁淡淡道:“不知道。”
“哎,不知道是指?”
“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特别是血亲的话,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我在懂事之前就离开故乡,一个人流浪在外面。”
琳迪斯好奇的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唐宁回想了一下,这部分属于经历,并不属于记忆,倒是没有被遗忘掉:“我出生的时候,族里算命的老人在星相中看到了不祥,无边的红sè火焰将一切都烧尽,我就是带着这种极凶的灾厄而降临于这片大地,走到哪里,就会将灾难带到哪里。为了平息不祥,我被迫离开了家乡,当时尚未年满六岁的我,一点生存技巧都不知道,不知该向左还是向右,一个人四处流浪,以偷窃为生,和野狗争食,直到后来遇见了养父……”
之后的事情,唐宁想不起来了,因为那属于记忆的部分。
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过去,琳迪斯有些吃惊,本以为对方顶多是孤儿院出身,不禁关心道:“那你现在的家人,就剩下养父了吗?”。
“不,养父已经死了,在我小的时候。”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我养父的死和你没有关系。而且,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那你对那些抛弃你的族人,恨不恨?”
唐宁以仿佛跟自己不相干的语气道:“以前是否恨过,我已经忘记了,至于现在,无所谓了。没有以前的经历,就没有现在的我,如果当初我没有被抛弃,那么我就不会遇见养父,也不会成长为现在的我,也就是说,那是组成我的一部分,欠缺了那一部分,我就不是我了。
何况,我也记不住他们的长相了,就算要恨,也不知道恨哪里去。设身处地的去想,不是万不得已,谁又愿意抛弃自己的孩子呢?谁有愿意去做强迫他人骨肉分离的恶人呢?如果将现在的我代入到当时的处境,我一定会主动提出要离开,毕竟不需要舍弃生命,只需要离开就能保护家人和族人的生命,这是合情合理的买卖,以等价交换来看也是……”
“够了!请别再说下去了!”琳迪斯用力的抓住唐宁的手,“别再说什么合情合理了,也不要再用这种评说他人的语气,什么都不生气,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要讲理智,这样子的人生不是过得很累吗?被伤害了就愤怒,觉得委屈就难过,觉得幸福就开心,人为什么不能活得简单点呢?”
唐宁沉默了,过了一会后,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所描述的那种,简单的活着是怎么一回事,因为我一路就这么走过来的,不去依赖别人,相信着自己的力量。如今也不会再感到孤独了,以前还会偶尔想起往rì的事,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寂寞,但是现在连回忆都不需要了。也许你觉得这样的人生很累,但是我并没有这样的……”
“不,就是很累!”琳迪斯十分笃定的说道,堵上了唐宁的话,“果然是这样,你也是一个人走到现在,怪不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感到与我有共同点,一定是因为我们都是体会过孤独的人。请别再说无所谓的话,那样不是太悲伤了吗?”。
琳迪斯拉近距离,将额头抵在唐宁的肩膀上:“和你一比,我太软弱了,总是在自怨自艾,为什么我要遭遇这样的事情?为什么非得是我?却不知道,世上有着痛苦回忆的人不止我一个,我能遇见怒风骑士团的朋友,还能得到萨卡族人的信任和爱戴,已经够幸福了。”
唐宁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问:“一直待在这里合适吗?那些强盗们,不去解决他们吗?”。
“会的,我可不像你那么理智。我非常确定自己很讨厌他们,乃至憎恨他们,而且是蛮不讲理的。但是稍稍休憩一下也没关系,他们不会逃走的,现在与你在一起,能够安心,因为能感受到你的坚韧。我是一个任xìng的,不会理智思考的人,所以现在有个请求,能不能就让我这样,再待上一会儿呢?”
“好,如你所愿。”
过了不知多久,琳迪斯才抬起了头,脸sè微红,似乎觉得有些害羞,迅速拉开了距离。
她的目光闪躲道:“那个,这个,该怎么说呢?该说是气氛使然,还是说不知不觉就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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