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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具召唤师-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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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交谈得非常温和,一点也不像是生死仇人,也不像加害者与被害者,在旁人眼中看来,真是相当温馨的一幕,纷纷感慨这位唐泰斯伯爵当真是有情有义的人,以尤里乌斯如今的处境,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会被牵连进去,除了家人外,至今也有只有这位异国的伯爵来探望,明明只干了不到一个月的亲信,没想到感情已是如此深厚。

    “少爷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雅各布大人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

    “……”

    在聊了十分钟后,两人皆是无话可说,就算双方的态度超然,能一笑泯恩仇,在一切结束后放下芥蒂,可也没和好到能在这里回忆童年趣事。

    双方的交集区域太少,要说过去的话,唐宁还是小孩,记忆非常模糊,也想不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换成现在的话,彼此都是陌生人,平时聊天就少,交流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尤里乌斯曾经做过唐宁的导师,毕竟他是管家,最有才能的人,因此教给了唐宁许多重要的东西。

    这并不是指魔法或者武技的方面,毕竟那时候唐宁还是个小孩,再有天赋也学不了高深的知识,他教的而是更有意义的东西,比如绝对要坚守自己的原则,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等等,这些都对唐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波及到整个人生。

    唐宁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独自学习炼金术跟魔法,除了在千罪之都学到的教训外,也多亏了童年时就养成的好习惯,这里面受尤里乌斯的影响很大,尤其是当两人都开始工作的时候,几乎就是同样的风格,认真、严谨、端正。

    不过,终究是无话可说,两人都不是喜欢聊家常的人,做事直截了当,绝不拖泥带水,何况过去那些温暖人心的往事,放在如今的场合说出来也是毫无意义,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唐宁见无话可说,就准备告辞离开。

    “等一下,将这东西拿去。”尤里乌斯面露犹豫之sè,最终下定了决心,以秘术解开了胸口处隐藏的印记,拿出一物交到对方手里,“要对付那人的话,这个是不可或缺的。”

    唐宁看了一眼掌心中的东西,稍稍惊讶了一番,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弄错什么了吗?”

    尤里乌斯摇摇头,背过身去:“什么错都没有,也没有任何隐情,这是属于我的报应,体会跟雅各布大人相同的下场,对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如果有什么苦衷的话,不妨在这里说出来,也许我能……”

    “没有苦衷!”尤里乌斯用坚定的语气说着,“一切真相正如少爷你所知道的那样,我犯下了背主之罪,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令我洗去这身罪孽,如今的处罚对我来说已是过于优待。可以的话,我希望少爷不要管这里的事情,带着东西远离圣都,有这件宝具在,没人能找到你,若是能一辈平平安安,我想这也是大人所期待的。”

    唐宁沉默了片刻,随即握紧了东西,道:“有些东西,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不能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我讨厌麻烦,但更讨厌逃避麻烦,遇上了,就要想办法解决。”

    “……办公室左手边的天使雕像,往他手里的天平右端放上一根光之羽毛,另外一边放上等价的东西,就能找到你想要的资料。”

    说完后,他就挥了挥手,不想再说任何话,并摇铃叫来了监狱长,唐宁无奈,只能是离开。

    等空无一人后,尤里乌斯才抬头叹气道:“也许是我做错了,将这么危险的事情推给他,或许选择死守秘密才是最好的……雅各布大人,你若在天堂上看着这一切,请保佑少爷平安无事。”

    ……

    唐宁走出圣士监狱,摊开手掌,放在掌心的是神圣联盟的至高圣器之一,圣甲虫。

    “万法不沾,不染因果,隐藏命运,遮蔽一切位面法则的力量,的确,这件宝具是对付绝对真理领域的唯一克星,不过到底是为什么……”

    圣甲虫的效果是双刃剑,在屏蔽敌人法则能力的同时,使用者也无法使用任何法则能力,这种通杀的权限永远是最高的,就像损人不利己,永远比损人利己来得方便一样。

    持有圣甲虫的话,就算是处在绝对真理领域中,被宣言宝具无效,也不会受影响,因为在权限上,几乎没有比这种平等毁灭一切的能力更高的,相比禁术师的领域,它才是货真价实的绝对xìng。

    唐宁回头看了一眼圣士监狱,伫立片刻后,终于放下了所有,大步离开了。

第一百零九章复杂的人心

    第一百零九章复杂的人心

    圣士监狱再次迎来了数名探监的人,因为这里的条件限制,平时几乎很少有关押人,大多数“入住者”的情况都是极端的两种,一是进来后没多久就能出去的,这是反击成功,扳平罪名的人;二是进来后就被转移到千罪之都的,这是没能成功反击,政坛上的失败者。

    因此,监狱长几乎不用问都知道来人要探视的对象,最近惹得圣都纷纷扬扬的也就是那么一位大人,不过这回他没有像接待唐宁那样亲自带路,而是随便派了一名jǐng卫。

    因为这回来探监的是已经注定要覆灭的苏格拉底家的人,现在谁都知道这个家族已经成了霉运之星,注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毫无未来可言,除了要债的人,没人愿意与之交流,上一回探监的好歹是个伯爵,赏的小费也够阔绰,跟这次连自家都穷得揭不开锅的家伙们不一样。

    这群人多为家族中的直系亲属,尤里乌斯的兄弟姐妹,还有叔叔伯伯等直接的血缘关系者,他们一看见尤里乌斯,就开始哭诉这数天来的遭遇,大骂那些平时受过好处,现在却唯恐避之不见,忘恩负义的家伙们。

    “二弟,现在连父亲都病了,卧榻不起,整天发高烧说胡话,医生说他的时rì不多了……”大哥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冀的眼光瞄了一下,希望能看出些端倪。

    然而,尤里乌斯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动摇,跟之前接待唐宁时一样,淡淡的回了一句:“是么。”

    若非清楚他平时的为人,只怕在场的人都要大骂他冷血无情。不过即便如此,心中暗自腹诽的人也有很多,自己的亲戚遭难了,态度居然跟对待陌生人没有区别,得知亲身父亲快死了,居然连关心安慰的话都没有,一句“是么”就敷衍掉了。

    “你们要说的就是这些吗?我都知道了。”

    尤里乌斯用没有起伏的语气说着,没有接着众人的话大肆发泄或者埋怨,他的表现跟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或者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是无关的,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听那语气,就像是要送客了。

    见众人都不想开口,支支吾吾扯东扯西,大哥知晓以二弟的xìng格,若不直接问的话,恐怕不会得到答案。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开门见山道:“弟弟啊,现在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了,我就想问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反击的可能,以你的xìng格,不可能没有留后手?现在已经到了家族生死存亡的时候,不能再遮掩着了,有什么手段都赶紧用出来,至少要帮家里渡过这个难关,我也不求回到以前的程度,可至少不能家破人亡。”

    说到正事,其余人都竖起了耳朵,不再乱乱的说话,房间里一下安静下来。

    可惜,连期待的那点时间都没有留给人,尤里乌斯很干脆的回答道:“没有。”

    大哥被噎了回去,那些叔叔辈的人看不过去了,以前你拽不要紧,大家都要巴结你吃饭,可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一介囚犯,居然还摆出这样高傲的姿态,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尤里乌斯,你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就是,你自己倒好了,老婆孩都没有,了无牵挂,一个人走都不在意,可也稍微替我们想一下,大家好歹都是一家人,你最后出点力帮一下忙总是应该的?难道非要看自家血脉死绝才开心吗?”

    “你身居高位那么多年,难道就没有拿捏到其他人的把柄,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大人物,都会彼此留着后手,大不了争个鱼死网破,现在拿出来,我们可以作为条件,让那些人放我们一马。”

    “我们的要求也不高,没打算回到以前,也不想再在圣都待下去了,可至少得把钱还光,总不能背着一屁股的债,留给下一辈的人?你难道忍心看你的侄、侄女抬不起头见人?”

    “我们知道你平时都很清廉,可现在都到这地步,没必要再装了,家里真的急需用钱,你就拿点出来,帮家里度过难关。”

    ……

    有人开了头,顿时一个个大吐苦水,大谈要求,浑然不知自己的面孔有多么可笑。

    对此,尤里乌斯说没有一句话,冷冷的盯着众人,直到他们全部安静下来,才开口道:“不用想了,一切都是命运,没人能改变。当初你们若听我的话,安安分分的行商,不借着我的名义到处借款贷款,也不会沦落到今rì的地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在最开始你们受到利益诱惑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他一挥手,就转过身去,半点话也不想说,同时拉了一下摇铃,让jǐng卫将人带出去。

    “你这吃里扒外的小,你忘了自己身上流的是谁家的血?”

    “别人都是一人当上贵族,家里亲戚全部受惠,哪个遭到报应了,偏偏你那么死板?”

    “装得那么清廉,你吃的用的住的不都是家里人赚来的钱,连你住的那家庄园都是我们花钱买下来的,你现在吃干抹净,居然翻脸不认账!”

    ……

    这些人干脆撕破了脸皮,吵吵嚷嚷的将多年的积怨,还有这数rì来的担心受怕全发泄出来,纷纷责骂尤里乌斯连做人都不会做,

    尤里乌斯充耳不闻,背对着人,理都懒得理,一直等到jǐng卫过来将人带走。

    过了许久,又过来一人,脚步声很轻,他本以为不是找自己的,毕竟唐宁跟家里人都已经来过了,照理说应该没人会来探望他,可是那脚步来到他监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

    尤里乌斯转过身去,发现是一名蒙着面纱的女,他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认了出来,尽管没有看见脸,但一双眼睛足以让他知道一切。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知道不该来,可是心里乱得很,而且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也没人可商量。”那女一边匆忙的说着,一边拿出一封信。

    尤里乌斯拆开后看了一眼,伫立许久,长叹一口气:“这就是报应啊!没想到我刚说教了别人,就立刻转回自己身上……纵容了年轻时的荒唐,现在就要付出代价。”

    “可是……那两个孩是无辜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初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每次看见那孩的脸,我就会联想到你,听见他喊我母亲,就觉得一阵心痛……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出真相,按理说应该阻止两个孩才对,可又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要是说出真相的话,对他们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女人说着说着,眼中就溢出了泪水,变得无比软弱:“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尤里乌斯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可到了一半就停住了,缩了回来,他也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只能是再度转过身去。

    “孩们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但父母也有隐瞒真相的权力,说不说都由你做决定。我不是你的丈夫,也没对那孩尽过父亲的责任,在这里没有替他们做决定的权力。”

    “你怎么能……”

    “不要想太多,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不要将事情想得太复杂,这件事远没你想得那么可怕。首先,知道真相的只有你和我,至于那名寄信者,我可以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干扰你们的家庭。”

    蒙面女紧张道:“你知道那个寄信人吗?”

    “是的,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敢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们可以举家搬到南方去,这样就能避开那孩的养父养母,只要没人认出他,一切真相都会被掩盖住。”

    “可、可是,他们两个是兄妹……”

    “并不是亲兄妹,不是吗?这件事上看开点,没那么可怕,很多古老的家族都讲究纯血,只准族里通婚,王室中亲兄妹结婚的都不是个例,只要你能放下心结,就会发现一切都是自己在吓自己,说破了天,也不过是族人通婚罢了。”

    尤里乌斯为人古板,习惯恪守旧制礼仪和规矩,知道王室和那些大家族的秘辛,因此对这件事的态度反而看得开,没有当代人那么受道德准则束缚,毕竟大众的道德观也是随着时代在改变的。

    魔王唐宁想用这种事来打击他,却只是基于常人的道德观,进行筹谋的时候,还没有了解到尤里乌斯的xìng格,以常人的标准得出来的自然也就是克丽丝汀夫人这种程度,倘若现在魔王唐宁亲眼目睹尤里乌斯的反应,想来会非常郁闷,就像一个用尽全力使出的拳头,却打在了空气上。

    蒙面女的表情数度变化,站在原地许久,终究也唯有无奈的妥协:“唉,眼前也只能是选择继续隐瞒下去,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烦恼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尤里乌斯又提醒道:“既然你知道了真相,就该明白,那孩并不是什么伯爵,也没有任何财富,一旦结婚后谎言就会被拆穿……”

    “放心,他终究也是我的孩,我怎么可能会因此这点事就抛弃他。”女笑了笑,听得出来,她的心情轻松了很多,“没想到你也会关心他,我还以为你真的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存私心。”

    “……带上孩离开,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近半年里,最好去国外避一避。”

    “有那么做的必要吗?不是说知道真相的只有你和我,难道那个寄信者仍不放过我们?”

    “不是那个寄信者,跟他无关,而是其他方面的原因……圣都正值多事之秋,很快就要变天了,到时候风起云涌,龙蛇混杂,会发生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继续待在这里会惹上危险。”

    女知道以尤里乌斯的地位,说不定会得知许多自己不可能接触到的秘密,因此也不多问,低头道:“谢谢你,我会尽快收拾起来,让他们到乡下庄园再完婚,虽然先生想要邀请各方贵族参加,但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希望能安静一些。”

    该问的都问完了,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也没其他可以谈,感情也好,羁绊也好,都已经掩埋在过去,跟现在毫无瓜葛,彼此皆已物是人非。

    “以后怕是不能再见面了,有什么我能帮……”女说到一半,停住了,她看见对方背影,就已明白一切,“那么,永别了。”

    尤里乌斯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这样我就了无牵挂了。”

    冰冷房间中的身影,何其寂寥……

    尤里乌斯被公开审判的那一天,唐宁也去了,所有法律程序都很顺利,顺利得充满了猫腻,想来那些政敌们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希望结果早一点出来,为此都懒得掩饰了。

    果然,最后的判决毫无阻碍的出来了,尤里乌斯将被终身流放,当场执行。

    唐宁看着那被押解走的身影,心头仍有许多疑惑,若说对方是罪有应得,那么最后见面时,交给他的圣甲虫到底是什么用意?人都要被流放了,再也不能出来,教皇做什么与他何干,何必多此一举?

    若说是为了伸张大义,行的苦肉计,可在时间点上也不对,当年政治斗争,养父遭到他叛变的时候,教皇还没讨伐禁术师呢!那时候的教皇可是货真价实的,不是西贝货,而且也没惹上禁术师。

    这里面疑点重重,无论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都无法解释清楚。

    也许当真如尤里乌斯说的那样,没什么内幕,对养父的叛变,跟针对禁术师的筹谋,完全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前者也就是那样,后者则是发现了真相,心知一个人难以扳倒,不得不筹备许久,可惜来不及用上,又不能坐视禁术师祸乱教廷,于是不得不拜托唐宁。

    这么解释的话,逻辑上并非不可以,但仍是难以令人完全信服,比如他对唐宁的关心,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禁术师的这件事情上,也牵涉到了唐宁,一个圣甲虫完全可以保护他一生平安,不受对方的yīn谋迫害。

    “人心啊人心,搞不懂……”

    唐宁摇摇头,纵然是他,也只能在某个时间点,根据局势和情报猜出别人当时所想,而不可能猜到对方所有的想法。

    全部的真相只有尤里乌斯自己清楚,想要知道的话,恐怕得等到唐宁解决完所有的事情,重新回到千罪之都的时候。

    想来到了那一天,双方可以放下过去的种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不再有任何隔阂,至于现在,只能是暂时放在一边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留下来的资料,关于禁术师的谋算,我明明觉得牵扯到自己,却不知道他到底在算计些什么,这是最危险的状况。”

    在夜晚的时候,唐宁潜入到尤里乌斯的私人办公室,因为案件的原因,这里已经被封锁了,里面放置的文件资料也全部被搬走,不过那尊贴在墙壁上的天平天使,倒是没人闲得蛋疼去搬运掉。

    失去主人后的房间有些冷清,同样四周也是乱糟糟的,地面满是破碎的纸屑,唐宁没有理这些东西,径直来到天使前,拿出一根散发着光芒的羽毛,放在天平的一端。

    这根羽毛是从天使身上拔下来的,这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是难以取得的东西,可对他这位曾狩猎过天使的人来说,也就是多耗一些时间的事。

    尤里乌斯所说的方法,唐宁听说过两种版本的出处,却不清楚哪一种。

    第一种是来自于小男孩天使跟伯爵的故事。

    在一个大冬天的早上,伯爵听见了窗外的啼哭声,他揉着眼睛推开窗户,看见了蜷缩在雪中的一个少年。少年有着金黄sè的头发,穿着白sè的长袍,抱着双腿蹲在雪堆里,哭得很伤心。

    伯爵小声地叫他,并请他进到房间里来,然后当少年扒着窗台站在地板上时,伯爵看到了他背后的翅膀——只剩下一只的小小翅膀。

    “我的另一只翅膀丢了,我只有它剩下的一根羽毛。”少年忧郁地告诉伯爵,“我不能回到天堂去,圣父告诉我,除非我能在人间找到和这根羽毛一样重的东西来代替。”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小的天平,一头是空的,另一头放着一根羽毛。

    伯爵想要帮助他,然后翻遍了卧室里所有的抽屉,找出了一捆纸,那是土地的地契。他抽出一张放在天平上,但那挂盘并没有沉下去。

    伯爵有些意外地又加上了两张,天平纹丝不动,于是他把所有的地契都放了上去,但羽毛依旧沉重地压在挂盘上。

    伯爵把地契扔在床上,从外套的领结上摘下一颗硕大的红宝石放上去,天平还是高高地翘着,他又在旁边加上自己的金戒指和镶翡翠的鼻烟壶,然后是一大口袋的金币……

    一切都没用,天平仍然倾斜向羽毛的一边。

    少年忧伤地提着天平:“没有用,没有东西可以代替我的翅膀。”

    伯爵皱起眉头,他很不服气:“我的领地里有全国最富裕的城市,我不相信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不过一根羽毛。”

    然后他在领地里张榜贴出了告示:如果有人能拿出自己最有分量的东西让天使的天平保持平衡,帮助天使回到天堂,那么他愿意奖励这人一百袋金币,并且答应满足他一个愿望。

第一百一十章 禁术师的行动

    第一百一十章禁术师的行动

    伯爵的告示很快就在领地里传开了,于是城堡里来了很多人,天平放在大厅里,那些人按顺序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自己的宝物。

    一个将军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剑,天使问:“这是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

    “是的。”将军说,“我曾经征服过很多敌人,我用这柄刺穿他们的胸膛,取得胜利。我让王国的领土受到保护,我受到了国王陛下和领主大人的嘉奖,这柄剑为我赢得了荣耀和地位,所以它是我最有分量的宝物。”

    可是天平没有什么变化,将军带着困惑离开了。

    一个商人拿出了一把钥匙,天使问到:“这是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

    “是的。”商人说,“我每天都能赚很多很多的钱,我把丝绸和香料从遥远的东方运来,然后卖到全国各地。很多人都喜欢我的商品,他们争相购买,我把自己的劳动和智慧变成了金币锁在最结实的柜里,只有这个钥匙才能打开,所以它是我最有分量的宝物。”

    但是天平没有变化,商人带着失望地下去了。

    一个漂亮的女人拿出了一面镜,天使问到:“这是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

    “是的。”女人说,“我拥有最美丽的容貌,最清脆的嗓音,每天都有很多人怀着爱慕的心情来拜会我。他们为我的美貌写诗、作画、谱曲,我每天都会在镜里欣赏自己的脸,我jīng心地打扮自己,让自己永远都这么美。因此这面镜是我最有分量的宝物。”

    但是天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女人的脸变得有些惨白。

    一个高傲的青年拿出一支笔,天使问到:“这是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

    “是的,”青年说,“我是个吟游诗人,我拥有最具才华的头脑,我能歌咏世间值得歌咏的一切,我的作品到处传扬,每个识字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用这支笔写出了无数本,而且我还将用它继续写下去,它为了我带了巨大的荣耀,所以它是我最有分量的宝物。

    但是天平没有什么变化,青年带着愤愤的情绪离开了。

    一个酒鬼拿出一瓶酒,天使问道:“这是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

    “是的,”酒鬼说,“我喜欢喝酒,我喜欢沉醉在它的芬芳中,我更喜欢它制造的迷幻。我每天都要喝酒,我的生活中可以缺少一切,但是绝对不能缺少酒。当它流下我的喉咙时我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快乐,因此它是我最有分量的宝物。”

    但是天平没有什么变化,酒鬼的眼睛变得通红。

    一个赌徒拿出一颗sè,天使问到:“这是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

    “是的。”赌徒说,“我每天都要用到它,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它的翻转、跳动、变化,我的心脏会因为它最后落地那一刻而停跳一拍。它为我带来金钱和刺激,有时候会让我痛苦和烦躁,但是我放不开它,因此它是我最有分量的宝物。今天,我也想用它来赌一把!”

    但是天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赌徒的眼神都直了。

    ……

    整整三天过去了,无数人带着自己认为最有分量的东西来到城堡,然后又无比失望地离开,大厅里的天平静静地放在那里,羽毛轻轻地躺在挂盘中,没有东西比得上它。

    伯爵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领地里竟然没有东西有足够的分量赛过一根羽毛,而那个天使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忧伤地看着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又忧伤地看着他们出去。

    长长的队伍逐渐变短了,前来尝试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大家发现那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这是一个很瘦小的女孩,披着浅黄sè的头发,穿着旧得发白的红裙。

    “你为我带来了你最有分量的东西么?”天使问到。

    “不。”小女孩摇摇头,“我只是听说天使回不了家了,觉得很难过。我在屋旁边的草地上给你采了一些野花,希望你高兴些,可是排了三天的队,花已经快要枯萎了……”

    女孩露出伤心的表情,慢慢从背后拿出一把红sè的小花,缺少水分的花瓣耷拉着,很没有jīng神的样。

    忧伤的天使接过这礼物,轻轻笑了笑:“谢谢,但是我相信它是最有分量的东西。”

    当天使把野花放到天平上,奇迹发生了,杠杆开始慢慢移动,然后变成了一条水平线——羽毛和野花拥有相同的重量。

    最后野花和羽毛漂浮起来,在白sè的光芒中合到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翅膀,然后融进了天使的身体。

    天使温柔地女孩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告诉伯爵,“我要回天堂了,请你在每个晚上凝望天空,我会把这个天平挂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当他们看到的时候就能想起来什么是生命里最有分量的东西。”

    ……

    这个就有点像寓言故事,听上去颇为幼稚,如同说给小孩的童话。

    另外一个则是来自于神话故事,传闻奥西里斯把死者的心脏放在天平上衡量,一边放着真理女神玛阿特的羽毛,智慧神图特在一旁作记录。如果天平平衡,则说明死者无罪,可以到奥西里斯统治的永生之境芦苇地居住,反之,天平会向心脏那一边倾倒,心脏掉入鳄鱼头狮身怪物阿姆特的口中。

    这个倒是颇有成年人的残酷味道,可惜里面的神灵跟光明系天使没有一个铜币的关系,因此反而是最没有参考价值的。

    若按照前一个寓言故事的话,那么现在应该拿出来的,并不是对尤里乌斯而言最重要的东西,而应该是代表着为他人着想的心意的东西。

    对唐宁而言,这两种东西都不难找,稍稍一想就知道答案。

    若拿前者来说的话,尤里乌斯最看重不是财富,也不是亲情这类,对常人来说很正确的答案,这点从他对待家族人和私生的态度就能明白,个人感情和yù望于他如清风浮云一片,过眼即逝,他最看重的是规则和秩序,因此对应的物品,就该找他平时经常带在身边的律令薄,或者常看的籍,又或者使用的个人印章,这类象征必须遵守的物品,一个个试过去总有正确的。

    不过眼下的话,考虑到后者的可能xìng更大,所以更该用上那种代表着“为他人着想的心意”的东西,这件物品甚至不需要去找,因为对方已经交给他了。

    唐宁将圣甲虫放到天平的另一端,顿时倾斜的天平变得平衡——要说付出的心意,实在没有比这件礼物更重的了。

    当机关被触发后,并没有打开什么暗门,只见放在另一端的天使羽毛迅速变化,许多环形符文缭绕着它,将其变化成飞扬的文字。

    唐宁立即拿出马萨卡,将那些文字都封印进去,随着天使羽毛上的能量渐渐减少,总算是在彻底消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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