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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不累-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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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中两个仆妇死拉硬拽的把少庄主的绳子夺下来,向庄主解释,“老爷,少爷不是要寻短见,是想‘头悬梁’,好好读书!”

    “读书?”老庄主一怔,“孱儿自小厌学,大字都认不出几个,怎么现在竟转了性?!”说罢更是担忧,泪眼婆娑的一把将儿子抱住。

    “走开!男女授受不亲”少庄主简孱突然推开父亲,“娇柔扭捏”地护住胸脯,“老色鬼,你想对人家做什么?”

    老庄主看到儿子这样,心里越来越凉,转头看向李小木等人,“诸位仙医……”

    李小木和洛淑儿也不敢上去了,还是岩士戎出了头,他连打了几个指诀,用了张“静心符”,简孱才渐渐安静下来,但嘴里还是嘟嘟囔囔个不停

    “君有意,妾有情,今生不见来世相逢;花败去,草凋零,雨作春泥云散风停……呔!兀那小子,快快将身上的钱财交出来,爷爷留你个全尸,不然,哼哼……哼!你就会欺负人家,人家不干了啦……”

    “怎么就疯了?”洛淑儿在后面小声道。

    “是不是你那药有问题?”李小木也直咂舌,“完了,你这要是给人吃坏了,咱俩得合着陪人家一个儿子!”

    “药、药是从师门带下来的,不会……哎呀,谁要和你生儿子!”洛淑儿红了脸。

    “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

    屋里乱作一团,岩士戎和其他几宫的弟子一起看过,这才下了结论少庄主身子羸弱,刚才在外面又被冷风一激,邪气上头,更乱了魂智。眼下,我们带的什么灵丹妙药都做不得用了,只能等京城名医来诊治。

    老庄主一听,脸上再次愁云满布,火急火燎的叫来家丁,“快!快!找最快的马去接,务必在半个时辰内把人给我迎回来!”

第271章 赃物

    几个仆人骑着马就冲出了庄子,可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也不见返还。

    老庄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也坐不下,站也站不稳,只剩下了唉声叹气,可就在他扒着窗口望眼欲穿的时候,院门一开,几个家丁终于回来了……

    可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京城名医,是四个稀里哗啦的大麻袋。

    “死了,都死了”家丁们带着哭腔说。

    老庄主看着麻袋发愣,“谁、谁死了?”

    “咱们派出去的人,和请来的名医……”

    麻袋形状各异,也不像装着人,但确实有血水渗出来。

    “他、他们……”老庄主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唉!老爷,您自己看吧”说着,几个家丁把麻袋解开。

    一股血腥味儿瞬间弥散开来,麻袋中装着的确实是人,但早已没了人形,胳膊大腿、躯干头颅都散碎各处……

    一堆烂肉。

    庄上的男女老少个个吓得脸色大变,有的已大吐起来。

    老庄主强忍着,见其中的四颗人头已经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这、这是”

    “一定就是老刘他们三个,和请来的大夫。”一家丁说,“我们方才得了老爷的令,一直迎出十里地都没看到人,不得不分开去寻,结果便在一处荒地上发现了他们……惨啊,太惨啦,老爷,咱们报官吧,可不能让老刘他们白死……”

    “报什么官!还嫌庄上不够乱吗?!”老庄主突然吼道,“再去城里请人,去!快去!”

    下人见老爷动了怒,哪敢耽搁,再次上马,可还没冲出大门,就听院外一阵“哗”马铃急响,一辆马车风驰般的驶了进来,随后从马上跳下来三个人。

    庄上的人都惊呆了,“老、老刘?!”

    赶车的老汉满脸灰泥,风尘仆仆,好像十多天没洗过脸,不过还是带着极度的兴奋,向老庄主下拜,“老爷,人,我们请回来啦”说着,拉开车帘,迎下了一位衣衫整洁的中年人,还带着个药箱子,一看就是郎中。

    老庄主不及多想,忙把那人请进屋里,郎中果然是名医,要比李小木他们更懂得病来疾去,一阵检查过后,眉头紧皱,喂简孱服下了几颗药丸,又在他身上行了一遍针,少庄主才昏昏睡去,苍白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众人总算松口气。

    可问题也来了,既然老刘他们完完整整的活着,那么,四具残缺不全的尸首又是何人呢?

    这事儿还得报官!老庄主心病暂去,也渐渐冷静下来。

    有下人不失时机的说,“对,老爷,正好把庄上失窃死人的案子一起报上去!”

    老庄主这才想起来这档事,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看门老头简财忙上来回禀,“老爷,有些眉目了,老奴肯定,是这个小子图财害命!”他指着舒隙欢说。

    书生就站在人群里,听后脸色大变,“不、不是我!”

    “那这个是什么?!”简财从一护院手中接过那只小布包。

    “小、小生不知道。”

    “是不是在你包裹里搜到的?”

    “确、确实如此。”

    “好,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简财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包口解开,往桌子上一倒

    哗啦哗啦!

    竟都是些珍珠玛瑙、白玉翡翠。

    庄上老幼都惊呼出声,这些,确实是他们丢失的东西。

    “哼哼,你还有什么可说?!”简财怒瞪舒隙欢。

    书生的脸上没了血色,“真、真的不是我,小生也不知道此物怎么会……”

    “人赃并获,还想狡辩?”简财狠咬着牙,“快说,剩下的宝贝藏哪儿了?”

    “老庄主,冤枉啊,小生真的不明缘由……”舒隙欢吓得哆哆嗦嗦,“小生是读书人,虽然学有不及,但也知道礼义廉耻,绝不会做下这偷窃害人的勾当!”

    老庄主寒着脸儿,也不说话,半晌后,对简财说,“阿财,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吧,该拿人拿人,该报官报官,只是别惊扰了孱儿。”

    “是!老爷!”简财应了声,便带着人把舒隙欢押走了。

    李小木怔怔的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书生,半天没反过神儿来。

    藻茶在后面冷笑,“哼哼,让你多管闲事,怎么样,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什么人都能帮的!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见李小木不理睬,又补了一句,“要是因此耽搁了大家的正事儿,看你怎么向掌门师伯交代!”

    其他几宫的弟子也神色各异,显然在为错信了舒隙欢而懊恼。

    只有主宫的三人表情淡淡,最让李小木憋气的是,潘仁弈那张俊朗的脸上好像带着笑,越看越招人讨厌。

    李小木几人回了住处,其他几人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即刻上路,但李小木却慢腾腾的拖拉拖去,洛淑儿怕别人再抱怨,忙催着他动手,却见他突然放下包裹,“不对!”

    “又什么不对?”

    “你们发没发现,咱们漏掉了一个人!”

    “赤炎宫”的鸿通数了数身边,抓着光秃秃的脑袋,“正好九个,不少人呐。”

    “哎呀,师兄,我说的不是咱们,是新娘子!”

    “谁?”

    “庄上娶来‘冲喜’的新娘子!”李小木说,“咱们待了这两天,那新媳妇可是一眼都没见过。”

    “哼哼,色性小人!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人家的媳妇。”藻茶冷嗤道。

    洛淑儿跟李小木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早已知道他在关键时刻分得出哪轻哪重,那些肤浅的话绝不会乱说,于是便接道,“你的意思是”

    “有古怪!这庄子一定有古怪!”

    “那你查你的古怪去吧,我们走!”藻茶气哄哄道,“反正少了你,我们也少了个麻烦、累赘!”她拎起包裹就要往外走,可却发现,身边没有人动。

    岩士戎用目光询问潘仁弈的意见,那位大师兄笑了笑,“此番下山也算对我们的一次历练,昌天下正道、解百姓疾苦正是我派宗意,留下也好,看看这庄子藏着什么蹊跷……”

第272章 打探

    众人这才统一意见,藻茶也不敢再多说,又把怨气记在了李小木身上。

    随后,大伙儿商议起来,要如何深入的探查。讨来论去,最后又把目光都落在了李小木身上这伙人中,只有李小木最市井油滑、能说会道,由他去打探消息,一定事半功倍。

    李小木也不推脱,甚至厚着脸皮向大伙儿伸手打听消息可不能光靠嘴皮子,如今这世道,金子银子才是最好的“敲门砖”。咱之前都垫上不少了,这次每人分摊一些,或多或少总也算那么个意思。

    众人苦笑着掏银子,只有藻茶黑着脸儿不动。等到了潘仁弈面前的时候,李小木本想狠狠的敲他一笔,连说辞都备好了大师兄就得有个大师兄的样子,不然吝啬抠门儿,怎么可能服众?

    可潘仁弈笑着,直接掏出了一锭大金子……

    李小木失策了,垂头耷拉眼儿的出了门……

    等到了晚饭前后,李小木才返回来,满头大汗的,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咕咚咚”的灌了整整一壶,才长出口气,洛淑儿着急,直催他,“快说说,查出什么来了?”

    李小木把气儿喘匀了,伸出三根儿手指头,“三件事儿

    第一,‘简然庄’确实在前几天迎回了一个新娘子,据说长得还挺漂亮,虽然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但也是……”

    洛淑儿:“说重点!”

    “听说也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不过比不上这‘简然庄’富贵,而且近两年做生意赔了不少银子,欠简家很大的人情……”

    洛淑儿:“那就是赔闺女抵债喽?”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李小木说,“第二呢,这对儿新人的亲事早就完事儿了,但是一直没同房,咱们也从来没见过,因为”他感觉口渴,又喝了口茶。

    “因为什么?你快点说啊”洛淑儿催道。

    “因为新娘子死了”李小木苦道。

    “什么?”众人一惊。

    “在拜堂后的当晚,就悬梁自尽了,等第二天一早丫鬟发现的时候,人都僵了,死得很惨,据说舌头吐出来老长,脸上黢紫黢紫的。”李小木边说,边配合着做出鬼脸。

    “啊?可、可简家也没披麻戴孝办丧事啊?”洛淑儿说。

    “办不得。简老庄主促成这门亲事,本来就是要给重病的儿子‘冲喜’的,这‘喜’没‘冲’回来,反倒又死了人,要多晦气有多晦气,按他们来想,喜事变丧事,太不吉利,更有可能让少庄主病上加病,灾上加灾,所以只能偷偷将新娘子找地方埋了,先把这事儿压个七七四十九天,再做定夺……而这期间,一切均以大婚示外,图的就是个‘喜’字。”

    洛淑儿咬咬牙,“荒唐!这真荒唐!”

    “荒不荒唐咱们说得不算,毕竟这是乡下很多大户人家常年来的惯例。”

    “第三呢?”

    “第三,就有些奇怪了”李小木说,“听说那新媳妇好像极不愿意嫁过来,是被自己的亲爹五花大绑着给送来的,而且据下人们讲,只道听途说对方也有些家势,但哪门哪府、姓字名谁一概不知,好像极是避讳。”

    “新娘子姓啥叫啥都不知道?”洛淑儿奇道。

    “嗯,恐怕只有老庄主一个人晓得。”

    “哦……诶?不对啊,敢情这一下午,你就围着那新娘子的事儿转了,别的再没打听出来?”洛淑儿有些气。

    “这就不错了,你们是不知道庄里家丁护院的嘴巴有多严!”李小木撇撇嘴说,起身又要走。

    “你、你又干嘛去?”洛淑儿问。

    “继续打探啊,顺便再看看我那兄弟现在怎么样了。”

    “那个书生?”

    “不然还有谁?”李小木走了两步又停下,向众人伸出手,“对了,银子花完了,我又搭了不少,哥儿几个再凑凑吧……”

    ……

    舒隙欢被关到了后院的一间柴房里,负责看管他的简财又被管家调去料理郎中的起居,所以一下午也没现身,倒成全了舒隙欢,没让他受什么皮肉之苦。

    书生一下午都在静静地看书,到了掌灯时分,他放下书本,坐在一只灯光如豆的小烛头前愣愣出神儿。

    李小木见柴房门前有两个护院把守,便偷偷地绕到房后,轻轻推开窗子,“舒兄,舒兄”

    舒隙欢闷着头,好像没听到。

    “快跟我走,咱们连夜离开这是非之地,庄子由古怪,再待不得。舒兄?嗨,书呆子!”

    “啊?!”舒隙欢这才反应过来,东瞅西望,终于看到了李小木,“李兄?”

    “嘘,小点儿声,你是不是想让全庄的人都听到?”

    果然,看守被惊动了,推开房门,却不见异常,狠狠地撂下句话:“书呆子,你给我们老实点儿,等会老简回来,有你好受的!”

    等看守退出去,李小木再次打开窗户,“走哇,舒兄。”

    “不可不可,小生绝不能不辞而别!”

    “你还辞个屁啊!”李小木有些急了,“你真想把小命扔在这儿?!”

    “小生没做亏心事,自然问心无愧,相信庄主老人家一定会还我个清白!”

    “嗨!这世道哪还有什么清白,清是乱世的清,白是暗中的白,只要留得命在,别的啥都不重要!”

    “可我这一走,图财害命的罪便真的坐实了。”

    “你不走,也‘坐虚’不了。”

    “小弟相信人间正道是沧桑,天下自有公理在。李兄,多谢了,小弟承蒙您的厚爱,如果日后还有机会,一定与您”

    “唉!迂腐!”李小木苦叹了一声,转身欲走,可想了想又转回来,“对了,舒兄,我且问你,那包珍珠玛瑙……”

    “李兄请相信我,那些东西确实不是小弟盗出来的,至于如何到了我的身上,我也倍感奇惑。”

    “哦……这我倒是信的,只是……嗯?你看得是什么?”李小木突然发现,舒隙欢的身前正展放着一张画轴,上面沾着泥渍,他认出来,正是白天被简财搜出来,又扔到泥水中去的那一副……

第273章 画卷

    那书生憨憨一笑,脸上竟露出了羞色,把画轴调转过来,冲着李小木,“没什么,是一幅闲画,小弟觉得画得工整,有些喜爱,便有心买下收藏,还差点儿叫人误会。”

    李小木一看,画上画的是一女子,素妆淡抹,清纯娇丽,眉目之间轻微皱起,略显焦愁,画得虽然很传神,可笔间浅柔,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李小木干笑,“舒兄好雅致,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有心看美人,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文人骚客,酒色不过。唉,骚哇……哦不是,是闷骚。”

    ……

    李小木再想各处转转,可发现太晚了,整个院子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走动,便悻悻地往回走,心里却似乎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脑袋里一会儿闪起舒隙欢方才那张羞红的脸,一会儿又被那画上的女子填满,可左思右想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一边混乱的琢磨着,一边进了屋,同伴还都没睡,洛淑儿急着凑上来问,“怎么样,又探听出了什么?”

    李小木两手一翻,耸耸肩,“能说话的,都去见了周公,就剩下咱们这一群夜猫子。”

    “那个书生呢?”

    “闷着发骚呢……”李小木随口说,“我还担心他扛不住,嗨,原来有美人陪着,看来咱是多此一举了。”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洛淑儿脸色一红,“他还发什么……不是说早已有了婚配么?哼,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哦,师兄,我不是说你们”

    “等等!”李小木心中突然一震,“刚、刚才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不是好东西!”洛淑儿见李小木瞪起了眼睛,心里有些发虚。

    “婚配?对呀,婚配!”李小木突然笑道,“小师妹,你说得好!说得好!”言罢,他再次窜出了房门。

    洛淑儿愣愣的,喃喃自语,“他、他怎么啦?为何被骂,还这么高兴……”

    众人都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

    李小木跑得急,心里更急,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张画轴上的女子……

    依然是轻妆淡抹,但李小木依稀记得,她的腰间似挂着一件小小的坠饰是枚莲形玉佩!

    李小木依旧绕到了柴房后,刚把窗子推开一个缝儿,就听到里面有人怒喝

    “该死的小子,你还是不肯说吗?到底把其他的赃物藏哪儿了?”看门老头儿简财手里拿着棍子,指点着舒隙欢的鼻尖儿,“还敢嘴硬,我打碎你的牙!”

    舒隙欢已经被人架在柴垛旁,身上脸上都带着鞭伤,灰白的衣服上透出一道道血水,他疼得龇牙咧嘴,可依旧不肯告饶,“小、小生确实无错,不知情由,尔等不、不能妄动私刑!”

    啪!

    棍子重重的砸在书生的头上,一时鲜血迸溅,哗哗直流,简财狠狠的挫着牙,对身边的一壮汉说,“打!给我狠狠的打!打断胳膊腿儿,看他说不说!”他手上沾了血,顺手从柴垛上捡起那幅画卷开始擦拭。

    书生被打得头昏眼花,可一看那被揉得血迹惨惨的画儿,眼睛登时红了,“不要”也不知他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突然挣脱出来,扑了过去,简财闪在一旁,同时一脚踹出去,正踢在舒隙欢的下巴上,噗嗵!书生仰面摔倒,几颗牙齿断碎出来,舌头都咬得血烂,“唔,不要,不要……”

    李小木怒从心头起,提步就要往屋里窜,可就在这时,一股阴风袭来,屋中的烛火突然灭了,随后就听一阵轻响……

    “老简,咱们”

    “嘘,你们听,是什么动静?”简财突然小声说。

    嘀嗒嘀嗒……

    叮咚叮咚……

    好像是有水从哪里滴落。

    “啊!老、老简,你、你的手……”

    “啊这、这是”

    李小木借着照进屋里的月光看去,但见那可恶老头儿的脚下,已经汇聚了一汪血红的水洼,而源头就在他的手上

    那画卷已经被他揉成一团,好像一个蘸水的抹布,鲜血正从其中汩汩流下……

    简财人老见得多,胆子也大,马上将那画卷缓缓展开,却见画纸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哪有什么血水,不禁有些愣了。

    李小木更楞,因为他看得清楚,那画上已经空空如也,再没有一点墨迹!

    可就在他发呆的时候,突然感到耳根有些发冷,一股冻彻骨髓的诡异寒气突然遍布全身,他斜眼看去,便见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人影。

    长发飘动,脸色惨白,目光轻闪,虚淡透明……

    简财扔掉画轴,操起棍子就往舒隙欢头上打,“小贼,我让你装神弄鬼,让你”

    噗!

    他打中了实物,却没听到书生的惨叫,定睛一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汗毛都立起来了

    在他身前的,竟是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形,黑紫色的脸,舌头长出三寸,露在嘴外向下耷拉着,眼珠儿通红鼓冒着,好像随时都要扑出眼眶,且长牙参差,利甲如刃,好一番凶相!

    “鬼!鬼呀!”屋中的几人吓得屁滚尿流,去拉房门,可门栓紧锁,纹丝不动,到了窗口,又发现李小木杵在哪儿,也没看清是谁,只当是又一鬼物,惊叫着又往回跑,可却没那人影快,只听得“噗噗啪啪”一阵急响,被利甲长牙猛烈的撕扯,随后纷纷倒地……

    李小木惊得合不上嘴,他刚才可是看得清楚身边的虚影一闪就进了屋,转眼便化成了那恐怖的鬼状。可等那几个恶奴倒下去了,她竟摇身一变,又成了那娇柔婉约的凄寒摸样……

    舒隙欢早就晕过去了,人影跪在他身前,手指冰冷惨白,轻轻拂过他的脸,目光闪闪,似乎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留恋……

    李小木怔怔的站在窗外,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远处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目光不带一丝凶戾,如波如水,最后轻轻地看了李小木一眼……

第274章 什么鬼

    柴房里的惨叫声惊动了庄上的人。

    大批壮丁护院都操着家伙赶来了,李小木从房后绕出来,偷偷混进人群,房门一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便扑散出来

    屋里一个看门老头儿、三个护院都昏死过去,老头儿伤得最重,手筋脚筋都被挑了,胸口还留下个一尺来长的血口子,深见肋骨。护院的壮汉们断胳膊的断胳膊、折腿儿的折腿儿,没一个完好人形,等把那京城来的大夫请来看过之后,那郎中惊魂不定:“这、这是遭了野兽么?”匆匆用过药后,再包扎起来,几个人总算幽幽转醒,但还没等老庄主问,就听几个人杀猪似的嚎叫

    “鬼!有鬼啊!”

    真是活见了鬼!老庄主气得满头青筋,儿子还没脱险,这会儿庄上又“闹了鬼”!这么不吉利的话他们也敢胡说?不是火上浇油嘛!再问那郎中,却见他也是支支吾吾,总也说不好是被什么伤的,李小木扎在人堆儿里不出来,发现自己的同伴也都赶过来了,几人一到,就发现了不对,洛淑儿已经摸出了短刀,他们都是修行之人,平常练的就是降妖伏魔,又怎么能感受不到这里充斥的诡异气息?

    洛淑儿要往前挤,李小木急了,连连给她使眼色,可那姑娘一心都在柴房,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这儿,最后没办法,李小木只能当先挤出人群,挡住洛淑儿,小声道,“别多事。”

    洛淑儿好奇的看他,“你、你,什么意思?”不过,也知道他必有道理,总算停下了脚步。

    可管住这边,那边却拦不住了,只听一声怒喝:“大胆鬼物,还不速速现身!”藻茶已窜进了柴房。

    “鬼、鬼物?!”老庄主一惊,“姑娘说的是、是真的……真的有鬼?!”

    藻茶环顾四周,冷冷笑道:“还是个吸足了阴气的怨鬼!道行不浅,可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

    老庄主“噗嗵”一声坐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道:“造孽!造孽啊”

    潘仁弈走上去,把老庄主扶起来,“老人家,有什么事,你不该再瞒下去了,讲清事情的缘由,或许我们能帮你避祸。”

    庄主一听,又翻身跪地,连连磕头,“仙医,哦不,仙人救命啊,我、我们一庄老小的命,可全在您的手上了……”说罢,一五一十的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小儿在一月前得了风寒,久治不好且越来越重,我正急得火燎心的时候,一同商旧友恰好来到庄上,本来他做生意蚀了大本,欠我不少钱,这次是来乞求再宽限几月还账的,可一听说小儿重病,便献上一计说要把本家闺女嫁给小儿做妻,一是两家联姻,亲上加亲,二嘛,给小儿冲冲喜,十有**能吊回他的性命!

    我也听过这个说法,而且再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主意了,就当下和那商友一拍即合,免了他欠我的债,给一对儿儿女订了亲。

    可、可却没想到,亲家闺女的性子太烈,竟是被我那商友给绑着来的,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女孩儿家早已许配了人,当爹的只不过是想‘卖女还债’,而那姑娘要比其父强上千倍百倍,哭喊着闹,说自古一女不嫁二夫,既然早已有了婚约,那就要誓死守住贞洁……

    当时我也气极了,大骂那商友不仁不义,但亲事已经定下了,远亲近邻都来祝贺,宴席摆上,吉时选定,想改是来不及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那商友自知没脸再待下去,在我这儿讨了几百两的银子,便立即返家了。也就是那一晚,我的儿媳……”

    说到这儿,老庄主脸上蒙起一片悲意。

    “唉!她真是个贞烈的好姑娘,被、被下人们按着拜了堂后,回到新房就、就自尽了……那时小儿病得卧床动不了、喊不出,眼睁睁的看着媳妇……嗨,造孽啊,都是我这老不死的在造孽啊!

    后来,我本想将儿媳厚殡大葬,可有人告诉我,婚庆期间办丧事是很不吉利的,更对小儿的病无甚好处,我急中丧智,鬼迷心窍,就、就把这事儿压了下去……”

    “如此就说得通了”潘仁弈思忖道,“令郎身染重疾,身子本就空虚羸弱,您那儿媳抱憾横死,屈魂不散,化成了厉鬼,致使阴邪和戾气浸入令郎体内,由此,才病上加病,日趋殒命……”

    庄主一听,顿时哭得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一把抱住潘仁弈的腿,“仙人救命,救救小儿呀!”

    潘仁弈把庄主扶起来,“老人家,我们修行之人平日受的就是救苦百姓、昌兴天道之学,近几日承您关照,本就无以为报,又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您快起来,我们好好说话。”

    藻茶不失时机的跳出来,“对呀,老庄主,我大师兄修为通天,别说是一个区区怨鬼,就算是鬼王、魔王来了,也不在话下,一定帮你们除掉那该死的厉鬼!”

    庄主破涕为笑,“谢、谢谢众位仙人,谢谢”

    洛淑儿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已多出无数疑问,一步抢上来问,“庄主,你再说说,你那商友叫什么名字?夺来的……嗯……送来的儿媳出身何处?”

    “这、这”老庄主犹豫片刻,最后一咬牙,“其实,我那商友曾特意交代过,不要和外人道清他的出处,怕违誓婚约的事传出去,信誉尽失,再做不得生意……但如此不义之人,我还有什么可帮他瞒着的?!他姓刘,就住在五百里之外的‘刘贤庄’!”

    “呜哇”舒隙欢终于醒了,看看身边众人,“唔,小生怎的睡过去了?嗯?诸、诸位这是”

    有家丁上来揪住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说,刚才你看到了什么?老简他们是不是被鬼伤的?”

    舒隙欢看到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一脸茫然:“鬼?什么鬼?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75章 争辩

    老庄主终于抱上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也不敢再慢待李小木一行,亲自挑了几间像样的屋子,作为他们的起居之处。

    但一行人却婉言相拒,因为他们决定在今晚做一番谋划鬼物虽然没什么大不了,但其来无影去无踪、飘忽不定的,想找到确实是个很大的难题。

    “用‘唤引符’吧”“聚鑫宫”的铁阚说,“把鬼物召出来,一张‘往生符’就把它送进地府中。”

    “不妥,‘唤引符’不分彼此,召出来的也未必只有那女鬼,要是再把附近地府中的其他鬼魅引上来,‘简然庄’就更不得安生了。”“赤炎宫”的鸿通摇头说。

    “那就布个大阵!”“翠芳宫”的藻茶阴冷的笑,“让这庄子方圆几百里内的游魂野鬼、魑魅魍魉都魂飞魄散,再掀不起风浪!”

    “也不妥”“尘宫”的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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