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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不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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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贼人来了!”阿福一个猛子跳起来,带着武丁就往那边跑,第一个冲到跟前的是护院的把头罗放,他来不及敲门,一脚重重的踹出去,大门应声断裂,众人“呼啦”冲进去,一看,登时全都傻了
只见屋里陪嫁的丫鬟躺在地上,已经人事不省,房子的后窗四敞大开,新娘何尔菀却早已不见了踪迹……
何荣顿时嚎啕大哭,郎傅杰和其他婆家人已经懵了,何府的家丁跟护院也乱作一团,只有罗放还保持着冷静,提脚落步,猛地窜了出去,瞬间便冲出了后窗,消失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
洛淑儿也想去追,却被陶桃拦了下来,她指了指小丫鬟身边的一截镇尺,轻轻摇了摇头,洛淑儿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终于收住了脚步……
后窗外也是一片狼藉,负责把守此处的两个护院也都昏死过去了,地上同样扔着一截支窗木。
洛淑儿皱着眉头,“我敢肯定,之前前门没进过人。”
陶桃说,“后窗也没有,房顶更不会。”
大头很是困惑,“难不成见了鬼?”
“嗯,是鬼。”李小木点头,“内鬼。”
“啊?”
洛淑儿轻轻敲了敲大头的脑袋,指着地上那截支木,“你见过哪个高手是用木头棍子伤人的?”
大头一愣,“有哇,小木师兄不就是?”
“……”李小木。
“再说,那个‘淫贼’坏事做尽,什么干不出来?又哪会顾及用啥兵刃?”大头又问。
“呵,可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遗患的”钟子朝指了指院角被踩得乱七八糟的一片,那里布下的几个隐秘小阵都在微微发光,“否则,他不会逍遥这么长时间。”
大头脸上登时现出惊喜,“啊,原来师兄在那个家伙身上留下了印记!那我们还不去追?!”
几人确实追上去了,但是不慌不忙,而且没过半盏茶功夫就停了下来,因为对面一个人影抱着另一个人正往回返。
何府的几十个人也赶过来了,个个手里提着刀枪棍棒,却都愣在那里不动。
罗放走近了,将一身大红嫁衣何尔菀放下,女孩儿脸上还挂着泪,死死的抱住小伙子不放,看样子是吓坏了。
何荣和阿福急忙扑上去
“菀儿”
“小姐”
四目老泪纵横,呜咽不断,却都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第140章 劫后余生
何尔菀竟然得救了。
众人围上来,纷纷夸赞着他们的“英雄”罗放。
小伙子低着头,一语不发,脸竟然比何小姐还羞涩,何荣擦干泪,重重熊抱了他,“好!好”激动得一时竟再说不出话,罗放脸色更红,任身旁的人怎么问,他也是闷声不语。
还是何尔菀帮着解了围,她依旧在轻声啜涕,但把刚才惊心动魄的经历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当时,何小姐正在屋中梳妆准备,但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人扛着,疾跑如飞,她拔出事先备好的匕首,趁那人赶路在他背上重重的刺了一下,那人惊怒,欲当场将她掐死,幸好罗放赶来,那人似乎因失血过多,也不敢恋战,只能匆匆逃去,就这样,她得救了。
众人听后无不惊喜之前只听说这位罗把头修为不低,但没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堪当大用,再看他胳膊腿上都是刀痕血迹,显然刚才也经过了一场殊死之斗,当下更是大夸大赞,簇拥着他就要往回走。
“且慢”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众人停下,只见一个瘦高面白的中年男人挤了出来。
“呦,亲家”何荣笑着迎上去,“大难不死,大难不死啊走走走,咱们回去再喝两盅”
新郎的父亲郎仲年在城里做的官不小,虽然刚直不阿,正气凛凛,却也总有那么一点儿官架子,文人当官嘛,总得需要摆出些气势镇住人。
“等等,有事就在这儿说吧”他目光冷冷,身边的儿子也看着壮壮实实的罗放,尤其是他粗实手腕上环着的那一双白嫩的小手。
“好说好说,咱们回去一边喝,我一边跟您说,这事儿啊,可真是”何荣满脸笑容,但很快也注意到了女儿的“不雅”,皱皱眉头把她拉开,推到新郎面前,“都成家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走快走,陪你相公吃两杯酒去”
新娘撅起了嘴,好像极不情愿,依旧偷偷瞟了一眼罗放,这才盈盈的往回走……
众人又回到了酒席,这次气氛好了很多,喜声笑声全都有了,是因为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受了重伤,更因本家出了一位修为更高的“壮士”。
早知如此,何必惊慌!
女儿有惊无险,何荣自然搬开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这会儿精神百倍,在向亲家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郎仲年沉着脸,不回一句话。待听到是“一支兰”掳去了自己的儿媳之后,“啪”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胡说八道!那个案子就是我亲自督办的,‘一支兰’是什么样的能耐,就凭你们那花拳绣腿,也能降住他?!”
何荣愣了半天,这才急忙解释,“其实小女也自幼习武,也能算上半个修行者。”
郎仲年冷冷的说:“是跟他学的吧。”他瞪着坐在对面的罗放,还有自己的儿媳。
何小姐本来是坐在新郎郎傅杰身边的,但她趁着敬酒之际,不知什么时候竟偷偷凑到了对面,此刻正紧挨着罗放,红扑扑的脸上春暖花开……
何荣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一瞪眼睛,“菀儿,胡闹够了就赶快回来,给你公爹和相公敬酒!”
何尔菀鼓着腮帮子不乐意,不过还是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郎傅杰垂着头,一副悲悲戚戚的摸样,可怜巴巴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儿。
何尔菀倒满一杯酒,递到郎仲年身旁,“您、您请”
“免了”郎仲年都没听到个敬称,登时更气,把脸扭到一旁,“这酒,我受不起。”
郎傅杰听后更是心如石击,眼泪噗噗的掉下来。
何荣顿时慌了,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正巧见到女儿又开始往罗放身边走,他老眉倒竖,沉声道,“回来,你干什么去?!”
“陪罗大哥吃酒啊,他今晚”
“不准去!”
“可、可没有罗大哥,女儿今天就”
“闭嘴!”何荣喝道,“快,扶你相公回房,天色已晚,你们该歇了。”
何尔菀马上把眉头蹙成一团,“我不,我要陪着罗大哥!“
“混账!”何荣终于火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知道!”何尔菀气势也不弱,“是女儿被采花淫贼掳走的日子!是咱们何家大难临头的日子!如果不是罗大哥,恐怕女儿现在已经……”话没说完,眼泪噼里啪啦的就往下落。
何荣看着雨带梨花的女儿,心软了。郎仲年沉沉的叹了一声,拉起儿子就要走,“唉!不想成了这门亲事,又何苦编出那么多瞎话?老何,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何荣红着脸拦下,“亲家,您别气,我”
“算了。”郎仲年苦苦摇头,“我们父子都是读书人,最知道礼义廉耻,不会再待在这儿受辱……”说着,眼圈儿也红了。新郎更是泣不成声,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等等!”洛淑儿真是看不下去了,她承认自己最不喜欢哭鼻子的男人,挺大个爷们儿没一点阳刚之气,但怜悯之心的泛滥,又让她对那对父子起了同情。想到好端端的一桩婚事即将就此完结,她突然记起了自己的身世,父母当时不就是这样分开的么?而自己也因此……唉!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于是,洛淑儿决定为那对儿悲情父子挺身而出,讨回公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何小姐,您看错人了。”洛淑儿直盯着何尔菀。那女孩儿脸现困惑,“什、什么意思?”
“他”洛淑儿一指罗放,“其实,从头到尾,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众人皆惊,齐刷刷的看过去,发现罗放已深深的垂下头,满脸通红。
“郎大人说得没错,凭你们的修为,不可能伤了‘一支兰’的一根手指头。”洛淑儿道。
“他当时情急,没想到我会出手!”何尔菀辩解道。
“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吧……知不知道之前又有多少人用过比你更高明的手段?可‘一支兰’还是毫发无伤。”
“或、或许是他今晚大意了。”
“好吧,那我又很奇怪,你被人掳走逃出院子,可他又是如何知道‘贼人’的行踪,盯着一个方向直追过去,难不成他会未卜先知?”
“这、这你们不也认对了方向么?”
“我们靠的是阵法,‘贼人’抓你而去,中了后院的‘追踪之术’。”
“那、那哼,你说的什么我不懂,总之,就是罗大哥救了我!”
“他是骗了你。”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何尔菀变了脸色。
“都是假象”洛淑儿说,“前几天,你的罗大哥先是在你的房中留下一枝兰花,搅乱你的婚事,后又找人假扮‘一支兰’将你掳走,而他及时出现,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的好戏……”
“胡说!你、你在胡说八道!”何尔菀嚷道,“闭嘴!我不想再听你诋毁罗大哥!”
何荣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看看女儿,一会儿又瞄瞄罗放,最后对洛淑儿说,“少仙,请您继续说,阿放的目的是”
“目的很明显了何小姐天真可爱,貌美如花,罗放一定是垂涎已久,可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借自己的家世地位,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她,所以便想出这么一个荒唐的法子,一是博得令嫒的芳心;二是搞砸这桩婚事;第三嘛,也能立得‘大功’,让大伙儿都高看他一眼,最主要的,还是让你老愈加重视……”
第141章 内鬼
洛淑儿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句句在理。
众人听了无不震惊,何荣更是瞪大了眼睛,浑身微微颤抖,“阿放,她、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何尔菀急得红了眼睛,泪水“哗哗”地往下淌,“罗大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爹,你不要听人胡说……”
所有人都盯着罗放,小伙子都快把头埋进了桌子底下,咔吧!他手中的筷子被折断了,“没错,都是我干的。”
何荣“噔噔”往后退了两步,幸好被阿福扶住才没摔倒,但腿也站不稳了,举起猛颤不止的胳膊,指向罗放,“你、你”
“老爷,都是我鬼迷心窍,我、我”罗放忽的抬起头,猛地往自己脸上抽,“我该死!我是畜生!我”
“罗大哥”何尔菀突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混账东西,你、你还不给我滚回来!”何荣眼中噙着泪,冲女儿怒吼道。
“不!”何尔菀凄惨的大叫,“是我做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罗大哥没有关系!”
何荣气得直哼哼,阿福在一旁招手,“何小姐,快过来,您就别再为那个混蛋小子开脱了!”
“不,真、真的是我做的”何尔菀已经哭成了泪人,“我和罗大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早就互相爱慕,私定了终身,可也知道我爹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就想先让罗大哥混出点儿名堂再说,可没想到,爹!你这么草草的就把女儿嫁了,根本就不顾我的反对!所以……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我知道这法子很蠢,不但让大伙儿跟着我担惊受怕,更把郎大叔一家也害了,但、但我走投无路,只能这么做,无论如何都要和罗大哥在一起!”
何荣如遭雷击,整个人傻在那里。
阿福苦苦摇头,“大小姐,我、我知道您是想护着阿放,但话可、可不能乱说。”
“句句属实!”何尔菀坚毅道,看向洛淑儿,“刚才你说的大多都对,但错了一处没有帮凶!是我打晕了小翠,打晕了保护我的武师,然后翻墙出去,跑出很远等着罗大哥,他按我们约定好的地方找到我,然后为了把戏做足,我割伤了他,再由他把我带回来……这一切都是我以死相逼,他才肯那么做的,所有的错都在我,爹,你要罚就罚我!郎大叔,你们要恨就恨我!我爹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我干的,不是菀儿”罗放也喊道。
何尔菀把他按住,又对着洛淑儿说,“你方才不是说布下了追踪的阵法么,没错,中招的就是我自己!”她掀起长长及地的婚衣,一双红色的小鞋便露了出来,鞋面正发出柔柔微光,虽然很淡,但其中还是散出丝丝灵气,小阵的法力已经渐渐失效,没了厚厚衣服的遮挡,钟子朝终于能探查到了。
院中悄寂一片,没人说话,都怔怔的看着那个哀哀怨怨的姑娘。
罗放面朝何荣跪了下去,“老爷,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惩罚我吧!我受老爷的蒙爱才会有今天,无论您怎么罚,罗放都不敢有怨言!”
何荣脸上挂着泪,把手中的拐杖挥舞起来,停在半空,隔了好一会儿又轻轻方向,同时哀叹一声,“唉”整个人好像瞬间老了十几岁,身子随风晃来晃去。
阿福看着心疼,指着罗放的鼻子尖儿,“你、你唉!真是混球儿!”
此刻的洛淑儿也懵了,她本以为所有的事儿都是罗放一人而为,却没想到牵扯出了这么一大堆乱子,这下倒好,一段隐秘的恋情曝光,两个小恋人陷入困境,何郎两家愤郁尴尬,气氛阴得像暴雨前的天。
何荣累了倦了,此刻再无心无力去处置两个不成器的孩子,但也没工夫回房休息郎家的人都在,他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本来郎家父子态度坚决,要即刻离开的,但老天也极不配合,说这话就下起雨来,虽然不大但绵细如牛毛,看样子一宿也停不了,郎家住在西街尽头,就算现在往回赶,估计到家天都亮了,所以在何荣的百般相求下,他们终于默认,打算在这儿暂住一夜,等雨停了即刻返身。
婚宴被搅黄了,大伙纷纷散去,回到各自房中,何尔菀被父亲反锁进了闺房,门已经被补好,任她怎么砸也没人理。
罗放跪在院子当中,浑身很快被雨水浇透,刚刚结痂的伤口又泡裂了,鲜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把周围地面都染红了。
李小木走到近前,无奈的摇摇头,拍了怕他的肩膀,一句话都没说。
洛淑儿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得对不对,于公理来说,郎家确实可怜,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可于私理来讲,这对儿小恋人真情真意,暗地衷肠,恋得好苦。她本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发现一切都已没有意义,只能重重的叹了一声,返回住处。
这一晚,住在何府的人都没睡好,想着各自的心事。窗外的雨下得愈来愈大,雨滴打在房檐上噼噼啪啪作响,搅得每个人都心乱如麻……
洛淑儿更是睡不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张女人的脸,既陌生又熟悉,那是她幼时为数不多的记忆,在恩师洛义德把她从“傍山城”中接走的时候,她再一次回头看了那个女人,她还记得当时自己在奋力的哭喊
“妈妈……”
不知不觉中,洛淑儿的眼泪已串成了长线,湿透了被子。
突然,一声惊叫震响全院,洛淑儿猛地跳下床,摸出短剑就冲出了门。
陶桃几乎也是同时窜出了屋子,随后是钟子朝和大头,李小木动作最慢,一边提裤子一边还在揉眼睛,很明显,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罗放已经不在院中,地上的血迹也被雨冲刷得淡淡的,何尔菀闺房的大门再次被踹烂,几人冲进屋里一看,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
那个陪嫁的小丫鬟紧紧的贴在墙上,惊恐和绝望成了她短暂一生的最后表情,她死了,额间被一长物刺透,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墙上,“长物”鲜艳娇美,是一支幽蓝的兰花……
何家和郎家的人也都闯进来了,一见那惨状,登时吓得大叫。何老爷子环顾四周不见女儿,差点儿一头栽倒,哭喊着,“菀儿,菀儿!”
阿福也满脸悲痛,同时恨恨的咬牙,“罗放,你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畜生!你是个畜生啊!”
李小木总算清醒了,用手摘下一枚兰花的花瓣,轻轻一捻,揉得碎烂,那竟是一只真正的鲜花,他倒吸一口凉气,“妈的,这次是真的高手!”
钟子朝在地上看到了血迹,沥沥剌剌的一直延伸到后窗,他跳出屋子,血迹已经在雨水的冲刷下越来越淡,他急道:“快追!”
之前布下的阵法大都失了效,他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血迹,血水还没有完全被雨化开,由此断定,人还没跑远。
李小木让大头留下照顾钟子朝,带着二女就往前急追,何家郎家的人在后面跟着,很快被落出老远。
鲜血一路淋漓,出了院子便向转向东街,走胡同、过巷子,直行出五里地,血迹才越来越浓,三人提高了警惕,血色新鲜,人就在前面不远处了……
又回到了主街,滂沱大雨中,正有一个孤零零的人影在踉跄前行,他每一步都迈得异常吃力,最后“噗嗵”摔倒,可还是不放弃,手脚并用的往前爬着,血,从他粗壮的胳膊上汩汩流出,待到流速缓下来,他又用匕首在另一处割上一刀,鲜血如注,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李小木三人赶到跟前时,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极度的失血已让他那张刚毅的面孔惨白得人,可他嘴里还在细细的念着,“菀儿……菀儿……”
“看清了吗?劫人的是谁?”洛淑儿急问。
浑浑噩噩间,他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开始迷离,陶桃马上封住了他的穴脉,又喂下了几粒丹药,血终于止住了。
这么一耽搁,后方的人也追了上来,何荣和阿福被人搀着,差点跑断了气,还没站稳,阿福就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大喘着痛骂道:“罗放,你、你个狼崽子,快说,到底把、把大小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何荣却挡住了他,看了看那个“血人”,最后把目光停在他手中的匕首和满臂的刀伤上,终于老泪纵横,“福,我们错怪阿放了……”
“嗯?”
“为了让我们跟上来,他、他用自己的血……”何荣呜咽着,再也说不出话。
一声痛哼,罗放竟然睁开了眼睛,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蓝衣……束发……往‘醉仙楼’……”
“看好他!”洛淑儿朝何荣丢下一句话就往前跑,可冲出去十几丈又返了回来,问何荣,“‘醉仙楼’在、在哪儿……”
第142章 遭劫
“醉仙楼”在“傍山城”最繁华的主街上,左右商铺林立,东西店面成行,高大气派的三层楼房横檐挂角,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犹如饕餮巨物。
除了雨声,此时的主街是悄寂的,所有店铺还未开门,街上再无行人,李小木几个撬开了“醉仙楼”的后窗,以最快的速度在楼上楼下搜寻,但是毫无收获,就在他们打算再搜一遍的时候,李小木身上的“传讯符”亮了。
那边的是钟子朝,“跟我来,不在‘醉仙楼’。”
钟子朝就在楼外等着,他伤势未愈,在大头的搀扶下已有些气喘吁吁,李小木几人到这儿的时候,他正在催动灵符,身体本来就虚,一运灵气,脸色更是苍白,豆大的汗滴滚滚的往下淌
“师兄,你不要”洛淑儿惊慌的喊。
陶桃却按住她的肩膀,“让师兄做吧,不然他不会安心。”
何家的人也跟上来了,瞬间就明白了钟子朝的用意,见他面如金纸,神色愈来愈痛苦,个个都替他捏了把汗。
在经过几次失败之后,一个由灵符布成的小法阵终于闪出了阵光,而光芒最后凝成拇指盖儿大的一点,飘飘悠悠的升至半空。
“不行!太弱了,师兄,您追不到的。”洛淑儿焦急道。
钟子朝浑身微微颤抖,“不,我、我还能察觉到,虽、虽然只有一点点……”
李小木他们都明白,师兄是想借用之前何小姐踩碰的法阵上的灵气找到她,但那些法阵早已失效,仅存的灵气微乎其微,想查到它,需耗用相当大的体力和灵力,可钟师兄……
噗!
钟子朝终于到了极限,一口鲜血狂喷出来,可就在陶桃和洛淑儿急着扶住的时候,他眼睛突然一亮
“找、找到了!”
……
李小木和陶桃已经追到了一处大院儿外,院子外被一棵棵杨树围绕,院墙高高,直平树梢,就在李小木想攀上大树翻进墙里的时候,洛淑儿却拉住了他,眼睛直直看向墙角
在树木的阴影中,正蜷缩着一个人,披头散发,大红的衣裳在暮色中像化不开的浓血……
女孩儿像风中摇曳的枯叶,浑身瑟瑟抖个不停,她抱着双腿,头埋在腿中,衣衫凌乱,白嫩的肩头留着一块块淤青,裙摆已经被扯烂,乳白色的亵裤丢在一旁,上面沾染了斑斑殷红的血迹……
洛淑儿快步走上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罩在女孩儿的身上,女孩儿本能躲,却被她一把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何尔菀喉间涌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呜呜”的低吟,好像一只受伤的小鸟。
洛淑儿这才发现她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掰开女孩儿的手指,把纸放在眼前看,上面只有几句话
“既冒我名,我便助之,此花甜纯,一尝无憾兰。”
“菀儿……菀儿!”何荣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女儿,哭喊着软倒下去……
眼前的一幕再也明显不过,连大头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何家人哭成一团,洛淑儿恨得差点儿咬断了牙齿,挥舞着拳头,“淫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郎家人愣在那里,不知该上前还是退后,刚要过门的新媳妇就这样失了贞洁,这对视名声如生命的他们,无异于一个晴天霹雳,虽然人家女儿不想嫁,但毕竟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正儿八经的大婚,成亲的事,东街家家户户都知道了,新娘子未出阁,先遭辱,这要是传出去……
新郎郎傅杰傻傻的站在那儿,眼圈儿又红了。郎仲年脸色更是难看,戳在暗处,不言不语。
洛淑儿想继续追,但被陶桃按住了,她摇摇头,“贼子诡滑,早就逃远了,我们还是先”她偷偷瞄了何荣一眼,没再往下说。
何荣跪在地上,下巴贴着胸,好半天没站起来,正当阿福想去扶的时候,他突然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眼中已不见生气,平平淡淡的说,“回府。”
“老、老爷,要不要先报官?”阿福问。
“回府。”何荣还是那两个字。
何家人个个悲悲戚戚,转身往回走。
只有郎家人站在原地,不知是去是留。
郎仲年突然道:“何、何老爷,此事不能就这么完了,等到今日城主府一开,我就禀报城主……”
何荣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只是……只是我们两家的……”
“郎大人,我们现在已经攀不上贵府这门亲事,之前的婚约,还是……还是算了吧。”何荣淡淡的说。
郎仲年犹豫一下,没说话,郎傅杰想张嘴,却被父亲拉到身后,意思都很明显了,何家人纷纷苦叹。
“老爷!”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人,还没到何荣身前便已跪下,浑身是血,身形不稳。
“罗放,你、你干什么?”阿福惊道。
“老爷,罗放不是人,这灾祸也是由我而起,一切都让我来承担”小伙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不能再让小姐受苦了,只、只要您老答应,我、我愿意照顾小姐一辈子……”
“罗放,你混蛋!到这时候了,还”阿福怒道。
何荣扒开阿福,静静的看着罗放。
“老爷,无论小姐怎样,罗放都愿意”
何荣直直的定了罗放老半天,挥挥手,“回府吧……”
……
天终于亮了。
雨还没有停。
何家大院里再次恢复了宁静,静得怕人,与院外的吵嚷形成鲜明对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周围的街坊邻里都在谈论着昨晚发生的事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多事的人,竟把这件事从头到尾的了解了清楚,然后再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半条东街都把这事挂在了嘴边……
何荣没休息,站在院中淋着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儿的房门,一步也不愿挪开。很多人过去劝了,他一直不理不睬。
最后一个上去的是个老仆妇,她思索再三,还是不得不张开了嘴:“老爷,我查看过小姐的身子了……”
第143章 守株待兔
何荣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小、小姐不太妙。”
何荣皱皱眉头。
“哦,性命倒是无忧只、只不过……”
“说吧……人没事就好。”何荣轻叹。
“小姐月事刚过不久,恐怕昨晚那一难……”老仆妇低下头,“会、会”
“我明白了”何荣轻轻闭上眼睛,“用药吧。”
“可、可小姐她淋雨染了风寒,又受了严重的惊吓,那药物寒性歹毒,恐怕、恐怕小姐的身子挨不住啊……”
何荣泪往下流,满脸悲苦。
“老爷!”罗放踉踉跄跄的从房内走出来,虽然保住了命,但气息相当弱,一头跪在雨水中,“老爷,求、求您别再给小姐用什么药,无论如何,小姐再也折腾不起了!”
老仆妇也擦着眼泪:“混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咱们什么都不做,小姐极易有了那个畜生的孽种!”
“小姐是无辜的!”罗放猛的抬起头,“就算有了孩、孩子,作孽的也不该是他们母子!老爷,就让来守着他们,一生一世……”
何荣睁开眼睛,凝视那小伙子的脸,那上面除了悲苦更多的是坚毅,他刚想说什么,就听屋中有人惊叫
“啊!小姐……小姐自尽了!”
幸好相救及时,当罗放奋不顾身的把何尔菀从挂在房梁上的绳子中抱下来的时候,女孩儿很快就恢复了喘息,待看清身体渐渐萎靡、脸上却心疼焦急的罗放,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哭声撕破了天空……
“罗大哥,我”
罗放已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委顿在那里,眼中充满了怜爱和痛惜。他轻轻拂去女孩儿脸上的泪珠,把她抱得更紧。
阿福和其他的家丁也在默默揩泪,他刚想过去把两人分开,就被何荣拦下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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