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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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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道符用来对付执铃人想必已经足够啦,能使执铃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得以重现,并被张禄所感应到。张禄进入此人的记忆深处,这才赫然发现——这家伙怎么竟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啊?!难道他是……错不了的,他应该就是那恶贯满盈的“妄动无名”霍君宇!
当看到霍君宇在幻境中的表现,张禄当即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于是当面指斥道:“你为了能够驾驭和使用这枚铃铛,到处搜寻活人做实验,然后不管成功与否,为了消息不外泄,还将实验品一并杀戮……所以你才从侯门子弟、青年俊彦,堕落成当世罕有的魔头、杀人犯!”
霍君宇面孔扭曲,双眼中流露出极端的恐惧之色:“不,不,不……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那位前辈授我摄魂铃之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位前辈,是指“大老”么?但此前霍君宇当面称呼,可是直接叫“大人”的呀,怎么又变了“前辈”?张禄心中不禁一动,却没料到这股情绪波动直接影响了并不完善的术法,霍君宇突然间双眼圆睁,大叫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是幻术!张禄,你一定是张禄,你果然也会使用术法!难道,难道是那位前辈派你来试探我的么?!”
由此可见,所谓“那位前辈”必然不是正在室外旁听的“大老”了。张禄不自禁地便在幻境中现出了本相——其实跟刚才也差不多,就是换套衣服,并且蓄上两条眉毛状的胡子——迈前一步,直接穿过了桌椅的虚影,与霍君宇正面相对,相距还不足一尺之遥:“那位前辈,究竟是谁?”
霍君宇低声叨咕:“前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禄正待再问,忽然有所感应,不禁略略一皱眉头:“来得倒快。”于是挥起手臂来,五指并拢成为刀形,一刀就劈在了霍君宇的顶门。人的顶门有颅骨防护,即便真刀也未必就能劈得开,但张禄这一手刀却直接破颅而入,随即五指张开,一把抓住了霍君宇的脑子。霍君宇大叫一声,便即缓缓地瘫软在地。
幻境就此终结,张禄返回了现实世界,抬头一瞧——哦,我太矮了,什么都看不清……忙收术法,将魂魄转移回自家身躯里去。
——举凡幻术类符箓,效果都是可以主动消解的,不必一定等到时间终结。
话说张禄寄魂灵鼠身上,对着执铃人也就是霍君宇使用符箓,施放幻术,外人是不可能察觉得到的。那两名黑衣人还奇怪呢,已经打过招呼,你可以开始讯问啦,怎么摆了个挺酷的姿势,然后就愣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开口?你到底在酝酿着些什么?可别让室外的大人等急了呀……
一名黑衣人取出纸笔来,打算遵命抄写从张禄身上搜出来的那些符箓,另一人踏前两步,正要催促执铃人,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这响动他很熟悉,乃是入口床榻移开,窟窿显露之声。
黑衣人悚然一惊,匆忙转过头去,却只见人影一闪,便即软倒在地……
这当然是唐莹下来了,她虽然对禁中各处秘道并不完全了解,但一理通,百理明,既然知道一处机关如何打开,其它机关还能难得住她吗?难道这里的机关能比堂阳季的藏宝隐藏得更为严密?于是打开秘道,跃身而入,还不到一息的功夫,便找到了讯问张禄的石室,出手如电,当即封住了两名黑衣人的穴道。
那俩货还都没能瞧清楚来人是谁呢……
唐莹快速接近,张禄自有感应,于是匆匆终结法术,从幻境中脱离出来,随即又将魂魄移回自家身躯。对面的霍君宇早就软在椅子上了,张禄在幻境中那一手刀攻击,直接重创了他的精神,估计没有个三五天,那小子醒不过来。随即张禄站起身来,一转身就见到了唐莹,开口便问:“那‘大老’可曾擒住了么?”
唐莹皱眉摇头:“我下来时,并未见到室外有人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政治阴影
虽然顺利逮住了执铃人和两名帮凶,却不见那“大老”的踪迹。张禄说我刚才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啊,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呢?此人见机好快,闪得也快,究竟是何方神圣?
唐莹沉吟道:“或许他手上也有什么术家法宝……否则的话,除非无我境上阶以上,才可能在我面前快速遁走,且不留下一丝痕迹——整个天垣也就那么几人,我就不信挖他不出来!”
天垣世界无人境高手九名,而无我境入了上阶——也就是达命、出神和入化三个小境界——的,满打满算也还不到五十人,再加上身在京城,可能还有官身,那幕后黑手基本上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张禄并不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你们这儿也没有户口统计系统,更没有科学的等级鉴定系统,就真能够确定某一个人的真实身份和水平吗?真要是能把哪怕一部分人——比方说武人——明确统计甚至监控起来,这社会形态也不至于只类似于地球的中世纪吧……
当下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两名黑衣人,建议说:“还是先从这俩家伙下手吧,希望他们明确地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谁。”
唐莹陆续解开了两名黑衣人的穴道,分开来审问,只可惜那俩家伙口风甚紧,也颇能熬刑,坚决不肯吐露“大老”的姓名和来历。当然啦,这也跟张、唐二人并没有什么拷问经验有关——张禄倒是从各类文艺作品中得到过不少匪夷所思的经验,问题他下不去手……直接一刀一剑把人宰了,倒也简单干脆,把一个大活人当死物般折腾,他倒还不至于那么没下限。
他也从霍君宇手腕上摘下了那枚铃铛,这才得以仔细观察,只见这铃铛也就半个拳头大小,呈椭圆形,内含铃舌——无论铃身还是铃舌都是银色的,还隐约泛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奇特光芒。
张禄注入真气,探查铃铛所蕴含的法术、法力,仿佛熟悉,细想却又陌生——说白了,他暂时还用不了。否则只须用这铃铛迷昏了两名黑衣人,还怕打问不出相关“大老”的实情来吗?
最终他只得建议说:“若能将他们押入‘醉乡’,我就可以施展幻术,挖出他们脑袋里的所有信息——只可惜,他们未必进得去啊……”要进“醉乡”世界,先须饮用钵中之酒,这个简单,但随即要本人产生进去的愿望,才可纵身而入,强迫别人完成这第二步就未必轻松啦——“或许……我先返回‘醉乡’去,书写几道幻术符箓……”
唐莹眼神朝地上一瞥:“你还剩了一张,那又是什么?”
张禄一共书写了五道符箓,用去四道,还剩一道,原本叼在灵鼠嘴里,他既将魂魄移回,小宠物当即就撇下符箓,一溜烟儿地逃走啦——估计心里在想,这是哪儿啊?我刚才还在屋子里,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进了地洞了?难道我精神失常了不成吗?!
张禄弯腰捡起那张符箓,顺手揣入怀中:“这是最后保命的法宝,对于审讯无用……啊呀!”猛然想起,这把灵鼠放跑了,等原主索要的时候,可该如何是好?!
结果整个后半夜,张、唐二人都忙着在曲里拐弯还四通八达的禁中秘道里搜捕宠物了,好不容易才把小灵鼠擒获——这还幸亏唐莹与灵鼠之间的感应尚未消失,但没有人类灵魂驾驭的小灵鼠,闻听轻微响动就先本能地逃蹿,而且无缝不钻,哪怕无人境大高手也险些功败垂成……
好不容易逮到小家伙,估摸着天都快亮了。唐莹对张禄说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不必急着进入“醉乡”世界去写符箓——“你既猜测那所谓‘大老’乃朝廷官员,则此事不可隐瞒天子。不如将这几个败类交给天子,朝中自有审讯高手,必能揪出幕后黑手来。”张禄耸耸肩膀,说你随便——他对审讯过程真不怎么在意,要的只是结果罢了。
那枚铃铛,唐莹收入了虚空镯内,随即她和张禄二人提溜着三名俘虏返回地面——外面有唐莹的女弟子接应,自将俘虏押去不提。张禄封闭秘道,上床运功,连走两回大周天,顿觉神清气爽。才出房门,就迎面撞见了风赫然,扯着他说了好一阵子的话。等到他终于得以摆脱束缚,再去求见唐莹的时候,红日都已然当顶了。
可是唐莹的寝殿大门紧闭,两名女弟子守门,说是天子来访,而且——“师尊似乎正在发脾气……”忽听唐莹的声音在门内响起:“张禄吗?进来吧。”
张禄报名而入,只见唐莹坐在上首,面色铁青,似乎颇为恼怒,政元天子则在一旁拱手陪笑。张禄拜见天子,唐莹吩咐他:“先关上门。”张禄从命而为,随即转过头来就问:“不知道可审问出结果来了吗?”
唐莹已经明说要把事情的经过都告知天子了——当然啦,必须尽量含糊相关术法的内容——故此张禄也不避讳。再说这天垣世界的尊卑之别也没地球上严格,真若在汉末他当着天子之面这般说话——即便只是个傀儡天子——也必遭弹劾失仪,最终吃不了兜着走(除非他是曹操)。
谁想话才出口,就见天子面色略显尴尬,唐莹则是怒气更盛。“还什么审问,还什么结果!”老太太双眉一挑,冷哼道,“谁还能从尸体身上问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吗?!”
“什么尸体……”张禄悚然一惊,“难道那几个家伙都已经死了?”想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啊——“他们是怎么自尽的?”这事儿肯定是在唐莹将俘虏移交给朝廷官员之后发生的,所以老佛爷才会勃然大怒,天子自知理亏,才会跟边儿上陪着笑呢吧……
唐莹欲言又止,最终却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政元天子只得痰咳一声,转向张禄:“这一次,你协助祖母逮住这几个恶徒,功劳非小,我已经和吏部打过招呼了,你随时都可以入仕为官……”
张禄心说你这所答非所问啊,干嘛那么心虚,总不会是……眼珠一转,唇边微泛冷笑:“请问,霍君宇他们,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又是为何人所杀的?”
天子面色一沉,似乎对他这连番提问颇为不快,随即眼睛略略一眯,森然反问道:“我若说是为我所杀,你又待如何?”
张禄一摊双手:“不如何,我能如何?不过这三人若真是天子下令,甚至亲手诛杀,则那幕后‘大老’究竟是谁,想必天子心中有数吧?”
政元天子双眼一翻:“我知道,但不能说。”
唐莹猛地一拍几案:“他可是胆敢下令绑架你外甥女啊,你还为他隐瞒?不要告诉我说,其实那也出自你的授意!”
天子摇摇头:“我若想问丽语什么事,把她召入京中来问便是了,无论以亲情动之,还是使用别的手段,都断没有问不出结果来的道理。不过丽语虽是我的甥女,其实还算诸侯家眷,与朝廷并无关系,绑架丽语既非敌视于我,也非藐视朝廷,我又为何不能隐瞒他的真实身份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才是为政之道——祖母你不懂啊。”
张禄点一点头:“原来如此,在下懂了。”
政元天子眉头微皱,斜睨张禄:“你懂了?你懂什么了?可试言之。”
张禄淡淡一笑:“那位‘大老’的目的,不过觊觎堂阳季藏宝而已,既可能是私心,也可能为公意。我怀疑他是朝廷官员,甚至重臣,那么他很可能是为了朝廷的利益才谋夺宝藏的——如此重宝,若入诸侯手中,必然打破平衡,引发政局动荡,还可能威胁到朝廷的存续。故此当唐前辈将后三份藏宝全都运回京城来,归入朝廷所有之后,那家伙也便偃旗息鼓了——至于他想探查我的根底,虽属画蛇添足,倒也不难理解……”
说到这里耸一耸肩膀:“倘若我的诸般谋划大多坏在同一个人手中,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坏的,我也肯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
“关键问题在于,他的所作所为,纯为个人独断呢,还是奉了朝廷之意、天子之命?我一开始还琢磨着,这家伙手下既有‘六龙’,又有霍君宇,藏污纳垢,必非朝廷本意。可是方才天子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才知道自己想左啦——谁说朝廷就不能雇佣武林败类?”
政元天子撇一撇嘴:“……说下去。”
“朝廷想要稳定天下,驾驭诸侯,必须诸法并用,不可偏废——要有文事,兼有武备,要有明掌,兼有暗控。必然很多事情,朝廷不能够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去做,却又势不得不为,那就必须有些人隐藏在阴影之中、泥淖之内了。谁最适合为朝廷做那些不得不为的恶行呢?‘六龙’、霍君宇他们再称职不过啦,以他们的名声,大可毫无顾忌地谋求胜利,不必在乎人言,而一旦失了手,朝廷也方便撇清——谁会相信朝廷和那些声名狼藉之辈有所来往呢?”
他心说历朝历代都有特务组织,帮助表面上伟光正的国家政权做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这有什么难懂的吗?中国五千年历史没都装我肚子里,但是很多野史、秘辛、八卦,种种阴暗勾当,什么锦衣卫啊、粘杆处啊、血滴子啥的,我可读过不少哪。别看你是天子,在这天垣世界上岁数比我大,论起见识来,你丫真未必有我丰富啊!
分析到此,张禄朝天子微微一揖,最后总结道:“绑架唐丽语,应该不是出自天子的授意,但既已委任臣下,对于某些失误甚至失败,就必须有所包容。这是那‘大老’不肯谋害唐小姐的缘由,想必天子也已经斥责过他了——故此前日唐前辈请天子动用朝廷的力量调查、追究此事,天子以不当大张旗鼓,有骇物议为名,想要轻轻松松地将此事撇在脑后……
“谁想到我等不肯善罢甘休,而那‘大老’又再次出手,最终被我们揪住了尾巴——在下张禄不过一介唐府客卿,与天家、朝廷都毫无关联,‘大老’想要调查我,本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天子也无从干涉。但若深究穷治霍君宇等人,必将祸及‘大老’,既然无罪,天子又岂肯轻易抛弃他?再说了,真把这家伙揪出来,恐怕也会抹污朝廷的脸面吧。故此天子明不能治此人之罪,暗不能灭此人之口,那就只好挥刀斩断捏在唐前辈手里那根小尾巴,把霍君宇等人抛弃掉了……”
政元天子不禁鼓掌:“句句切中肯綮,想不到野有遗贤,不能选拔为朝廷所用,这是丞相的过失啊……”转过头去望想唐莹:“张禄的道理说得很清楚了,祖母还要责怪孙儿吗?孙儿被诸侯推举,身居此位,事涉政治,有很多事情无关对错,是一定要去做的。再者,其实收服和招安‘六龙’之辈,使为朝廷暗子,这也不是我的新政,世代如此,延绵已久,我不过继武前人罢了……”
唐莹斜斜地瞪了他一眼:“此事,支离兄知道吗?”她指的是支离异,本为罗天宗太上长老,后为政元天子所邀,入京就任丞相——其实一定程度上也是瞧着唐莹的面子。
天子摇摇头:“丞相总摄百官,燮理阴阳,但他负责的只是明而已,暗则例由人主独统——孙儿我也不可能什么事儿全都委任给支离前辈,自己呆在禁中吃白饭啊……”
天子反复劝慰,好不容易才使唐莹消了点儿气。他在临走前拍拍张禄的肩膀,面露和蔼笑容,那意思大概是:小年轻很有政治头脑嘛,朝廷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等天子离开以后,唐莹不禁长叹一声,对张禄说:“没有办法,此事只好到此为止……”
张禄一梗脖子:“这不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上绝天纲、下断地脉
政元天子还在的时候,张禄一副洞明世情、非常理解、无奈包容的表态,谁知道天子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声明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唐莹不禁瞠目而向——你小子这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张禄嘴角一撇,知道老太太误会了,当即反问道:“咱们怎么擒获霍君宇等三人的经过,前辈是如何向天子陈述的?”唐莹答道:“简单说明而已,很多细节相关术法甚至‘升遐会’,自然不可能明言,天子也不会深究。”
天垣世界出现一名精通术法之人——比方说会用符箓的张禄,或者会使铃铛的霍君宇——那就跟地球上真出现一个“特种人”似的,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啊。哪怕只隐约地知道一个大概,政元天子亦必追跟究底——这不象巅峰武人,来自传统体系又融入传统体系,突然有另一套修行方式的强者出现,除非彻底掌控在朝廷手中,否则天子绝对不可能安心啊。
所以唐莹忽略了几乎所有细节,而天子也识趣地绝不深究——以唐莹和他的血缘关系、亲厚程度,若还有不能对孙儿明言的事儿,那必然牵扯甚广,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听了唐莹的回答,张禄微微点头:“所以在下也不敢在天子面前提出任何异议。我知道政治本来就是灰色的,即便惠及黎庶的善政,背后也未必没有污浊的阴影,我又没有掀翻朝廷的打算,又何必紧揪住天子不放呢?然而政治问题可以摆在一边,只当从未发生过,修行问题相关切身,却绝不能视若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在下曾向前辈提起过,我在霍君宇的记忆中,挖掘出了一位‘前辈’——此人有极大的可能性并非‘大老’,并且那枚铃铛,便为此人所授……”
霍君宇提起过这宝贝铃铛名叫“摄魂铃”,乃是“那位前辈”传授给他的。根据张禄的推测,霍君宇得铃在先,疯癫嗜杀在中,失手被擒进而受‘大老’招安在后,也就是说,‘大老’未必知道霍君宇的铃铛和功法得自何处。
“那位前辈授我摄魂铃之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现在有了,就是张禄,理论上并不包括那名神秘的“大老”。
所以“大老”这条线索断了就断了,天子要为他隐瞒,不让张禄他们深究,也勉强可以接受。但站在张禄的立场上,却必须把那位“前辈”给揪出来。
“‘升遐会’在研究术法,这位‘前辈’也在研究术法,对于他的行动,我等自不能熟视无睹,”张禄逐一竖起手指,分析道,“至于这位‘前辈’的身份,在下猜测有四种可能性。其一,他本就是‘升遐会’之一员,但瞒着同伴将术家法宝授于他人,秘密研究,其心实在叵测……”
唐莹摇头:“不会,‘升遐会’向来资源共享,所谋求的是共同飞升。并没有一人飞升,余人无望的可能性存在,又何必要瞒着同伴秘密做研究?”
张禄心道所以我才说“其心叵测”嘛,人的想法千奇百怪,谁知道那家伙究竟有何不轨图谋?但是暂且不必深究,只是继续分析下去:“其二,此人为不肯加入‘升遐会’的某位无人境,或许是因为曾经拒绝过,故此不好拉下脸来再求入会,所以独自进行研究;其三,此人才是真正上古术家的隐秘传人……”
“那第四呢?”
“第四不知道……茫茫人海,谁知道潜藏着什么不露声色的隐世高人?别忘了,天垣朝并非世界的全部,还有苍茫南海,传说中的龙裔;而且天垣世界也只是大千世界之一隅而已……”
唐莹闻言,悚然而惊:“穿越者?!”
张禄心说穿越者就在你眼前,遵循同一途径而来的肯定只有拳王和我,没有第三人了,否则三无和尚不会丝毫消息也不透露。但既然可以在三维世界中穿越,那理论上就不能排除存在着遵循别的途径穿入天垣世界的异域客啊。
“此人得到铃铛,并未自留,反倒传授给了霍君宇,又不授他使用之法,任由霍君宇自己去尝试,从而害人无数,其中缘由,颇费思量。站在‘升遐会’的立场上,这是断然不可等闲视之的事情。”
唐莹点头,随即轻叹一声:“可惜霍君宇也已被处决,线索就此断绝了……”
张禄微微一笑:“倒也未必……不知道前辈可能向天子恳请,要来霍君宇的尸体?”
唐莹一皱眉头:“难道你还真能审问尸体?”
张禄点点头:“结果如何,殊难预料,但值得尝试一下……”
**死去,意识消亡,就是俗话说的“三魂七魄皆散”,但这需要时间,有一个过程。就好比一个人死了,并不意味着他身上每个细胞都立刻丧失活力,意识同理,最先终结的往往是自主意识,但意识片段仍在一定时间内会有所存留。
所谓的“鬼”就是这么来的,指那些意识片段并未彻底消散,并且因为某种原因可能凝聚相当长的时间。当然啦,“鬼”是脱离肉身之物,就算霍君宇的魂魄仍在,也不知道飘到哪个角落里去了,不可能一直跟随在身躯左近。
但**上仍然可能有零星意识残片存留,信息是融入每个细胞中的,甚至未必会在细胞死亡后便同时终结或者飘散。就连千年古尸的dna都能加以鉴定呢,何谓dna?乃是储存遗传信息的生物大分子,相关人体的其它信息固然没有遗传信息稳固,但若生命终结不久,同样有可能通过幻术将其部分复原。
当然啦,张禄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以他对幻术的了解,是有可能在刚死不久之人的尸体上搜索出来某些意识片段的。只是这种事儿固然在理论上说得通,他却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最终可有几分把握,能够搜出些什么来,根本无从揣测。
然而就目前来说,貌似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了。
唐莹皱眉问道:“你必须在‘醉乡’中才能施用术法,那怎么把霍君宇也弄进钵中去呢?”
张禄猜测道:“尸体终究是死物,可能就跟衣衫、兵刃一般,可以随同自身进入吧……”心说大不了我先进去写道符再出来。
果然不出张禄所料,当唐莹索要来了霍君宇的尸体后,两人扛着尸体,饮过钵中之酒,自然将身穿入。随即便将霍君宇放置在醴泉之畔,张禄与他再次正面相对——这回不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了,而是在晌晴白日之中——就觉得:这家伙果然跟我长得象啊,简直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倘若我不是穿越者,而是天垣土著,真要怀疑跟他是不是打小失散的双胞胎兄弟了……
面对霍君宇,就跟照镜子一样,还真是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霍君宇是被一掌震断了心脉而死,死前因为被张禄伤及魂魄,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所以也算这恶贼走运,去得毫无痛苦。张禄单膝跪在尸体边,伸出双手去,张开五指,左右箍住霍君宇的头颅,两枚拇指正好按在紧闭的双眼上。他阖起眼睑,凝心定神,把意识缓缓注入对方躯体,一尺一寸地仔细搜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被张禄发现了一些特别的意识片段,只可惜残留下来的只有声音,而没有丝毫影像。
在霍君宇的记忆中,那应该是在七年以前。张禄隐约地察觉到霍君宇内心深处残留的痛悔和不甘,貌似他当日失手伤人,被赶出霍府,内中尚有隐情……当然这不关张禄的事儿,主动将这段忽略过去了。然后就在霍君宇被逐后不久,他因缘巧合,见到了那位“前辈”——
“我这三个铃,上绝天纲、下断地脉、中摄人魂,学成其一能纵横一世,并合其三可立地飞升……今以授汝等,无失我望也。”
“那、那前辈为什么自己不修?”
“老夫之体,本能排斥术法,虽得此三铃已数十年,却始终不能得其门而入。千古秘宝,若是随我身死而湮灭,实在太过可惜了。我看你们三人的体质颇合术法,故此传授,若能在二十年内习成一铃,乃可互相交换,六七十载能够通汇三铃,成仙可期啊……”
我靠竟然不止一个铃铛,而有三个!张禄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涨大了两圈儿……
他把所得情报叙述给唐莹知道,并且分析:“我觉得吧,那名‘前辈’说什么身体排斥术法,纯粹扯淡……”
每个人的**都不尽相同,对于习武修法的资质自有高下,但若说完全排斥某类修仙功法,这种事儿张禄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怕他作为穿越者,来到天垣世界后基本上不再能够施展术法,那也只是对此方天地法则尚难领悟而已,不是说天垣世界或者他的身体根本排斥术修。
“我若得着这么三个铃铛,哪怕自己使不熟,也绝不会轻易便宜了他人……”张禄承认自己确实有点儿自私,但他同时不相信世间有绝对大公无私之人,再说了,通过霍君宇的意识片段可知,他跟那位“前辈”并无很深的渊源,那人为什么要传他宝贝铃铛呢?就因为他的“体质颇合术法”?纯属胡扯!
唐莹沉吟道:“难道说,修炼这铃铛必然如同霍君宇一般,以人试炼,从而造下杀孽,所以那‘前辈’才不肯自己练习?他是不是也在拿霍君宇等三人做实验?”
张禄请唐莹取出“摄魂铃”来,端在手上反复揣摩:“我感应到此铃威力无穷,霍君宇或许还没能开发出它实际功用之三成。但此铃有摄夺魂魄的本能,非止惑人,并且惑己,相信霍君宇是因为抵受不住铃铛的反噬,才会发疯杀人的……否则拿人试验催眠术能有多大风险?你要是挂出有偿的招牌来,必会有人排着队来自愿当试验品哪!”
他想了一想,又说:“既号‘前辈’,对方也曾自称‘老夫’,想必岁数不小了,估计未必能够熬得过修炼三个铃铛那六七十年去……是不是因此他才把铃铛分赠三人,希望能够在二十年内,各有所成,他好吸收经验,从中得利?”
唐莹皱眉问道:“武道中有‘灌顶传功’一说,不知术法是否能将某人使用某一法宝的经验如此传授给另一人?”
张禄耸耸肩膀:“我也不是万能的,真没听说过……但理论上未必不可行啊。”说着话伸手揉一揉太阳穴:“竟然总共有三个铃铛,而且这摄魂铃还排在第三,绝纲、断脉二铃说不定威能更强……究竟都在谁人手中呢?”
他又搜索了半天尸体,却再得不着有用的信息了,反而把自己累得半残。等到唐莹和他一起跃回天垣世界,这才赫然发现——他们在钵中这段时间,外界竟然过去了整整两天一夜!
唐莹安慰张禄说,三枚铃铛法宝之事固然不可置之不理,倒也并非迫在眉睫的威胁,只要咱们尽快提升在术法方面的水平,就不怕真有谁手提三枚铃铛过来放对——再说了,如今摄魂铃在咱们手中,那便更无可惧啦。
张禄说主要未知因素太多,总让我觉得心惊肉跳的,要知道咱们所面对的并不仅仅一个“前辈”,还包括与霍君宇一起得授铃铛的另外两人。若是得知霍君宇已死,他们定会到处寻找这摄魂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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