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龙战野-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要把田产和祖屋都还给他们哥儿俩啊?

    张午拧着眉头,说让张秩搬出祖屋,这本是族中公议——“祖居本属大宗,昔与张德,为其势所迫,不得不然耳……”可是说到田产,本来就算你们代管,既然张禄回来,当然应该归还,只是——

    “彼云入山修道,当不恋俗世产业。”

    张富说那可不一定,谁说道士就不能置产业了?再说了,他自己不管,可以要回去交给兄弟嘛——“吾父子代管其田,比年所获,皆有供奉族内,以资族人。张秩薄情,若归之,恐无所出也。”

    张午闻言,眉头不禁蹙得更深了。确实张浩父子抢夺张秩的田产,全靠事先喂饱了老头儿,才能打出族中公议的幌子,而在得手以后,也年年都给老头儿上供——名义上算全族公用,但怎么分配还不是老族长说了算?张富提醒老头,一旦张秩把田产要回去,他就未必有我们那么大方啦,即便也有捐献,到时候说要查账,看都花在哪些族人身上了,怎么办?

    老头儿实在舍不得这笔外财,可是又琢磨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代管、代管,总不可能代管一辈子吧?本来想过两年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彻底吞没,张秩孤零一个,又没有别的产业可支撑,就算告状也进不去衙门口哪。可没料到张禄突然间又活着回来了,他弟兄两个要是一起闹腾起来,事儿就比较难办……

    “如之奈何?”

    张浩说了:“彼既云修道去,则同出族,必当弃产。其田非张秩所有也,乃张禄有,叔父可云前误信其死,故族中公卖耳,以下田值与之三五千钱可也。”顿了一下,又说:“吾等愿献此钱。”

    这年月的田地根据所处位置、土地肥瘦程度,最主要是平均产量划分,单价差距非常之大。象密县周边那些好田,尤其是水浇地,每亩能够炒到上万钱,而山沟里的小块旱田,往往每亩不足千钱,甚至有低于二百钱的。要说张德给儿子们留下的田亩虽然总数不多,当然都是好地,就算卖不了一万,七八千一亩总得有吧,张浩却一张嘴就“与之三五千钱可也”——老实说整个密县境内就没有那么下等的土地。

    可是我能够找出种种理由来圆谎啊,或者因为族里正好缺钱用所以贱卖了,或者说被官家给强买了……啥,你说我张浩种的就是你家地?不不,那是我后来又花大价钱给买回来的,你合着不能让我给你补差价吧?伪造几张田地买卖凭据那还不简单吗?只要过了这个坎儿,以后就可以再不提什么代管啦,这就是我张浩的田!

    主意很损,也有点儿馊,张午老头儿不禁一甩袖子:“即万钱亦少,况三五千乎?!”你们想趁机贱买他家的地,这个我没意见,也可以帮忙扯谎,问题你们也未免太过贪心了吧?只出三五千钱就想买四百多亩水浇地?全天下都没这个理儿啊!

    张浩赶紧加价:“愿献八千钱,唯族命是听。”我给你八千,你瞧着给张禄兄弟多少,多出来的全都可以自落腰包——钱虽然不算多,那是白得的,老家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张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禄非其弟可比,实官人也,何敢欺瞒?”

    张浩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郎官吗?他既然上山修道,就等于把官给弃了,咱还怕他个屁啊!再说了,如今朝廷西迁,天下大乱,最近听说连董太师都挂了,将来谁当权还不好说哪,就张禄那小子还能抱回朝廷的粗腿吗?我却不信。

    “非也,”张午说了,“吾痴长汝等,颇能识人,今观张禄眸子有神,恐非往昔可比也……”我瞧这孩子象变了个人似的,双眼烁烁有神啊,恐怕不那么好打交道。

    张浩等反复劝说,张午只是不允,说你们起码拿出五万钱来,我才好去跟张禄兄弟打商量。张浩心说四百亩田五万钱倒也不多,问题得我能掏得出来呀……真要给了五万,我就破产了,还得把田卖回他们哥儿俩……父子三人对视一眼,干脆,咱们来狠的吧。

    张贵就笑着问张午,说叔祖您最近身体状况怎么样啊?看你这背躬的,腰腿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吧——“吾闻修道得半仙之体,即可纳日精月华,骨肉皆宝,烹而食之,可得永年……”

    张午听这话吓一大跳:“毋得胡言!况张禄修道不过二三载,何得半仙之体?”

    张贵心说你要就前半句话,我也就不敢多说了,竟然还有后面半句——可见老头子身体状况确实不大好,想长寿都快想疯啦。当即赌咒发誓,说我所言全都是真的,乃高人传授,不是信口胡诌——“半仙何可得耶?即得遇,又如何烹之?张禄修道日浅,或食之不得永年,必可延寿三五岁。”

    他爹、他兄弟也都跟旁边儿帮腔,说是啊是啊,我敢肯定您要是吃了他一口肉,必然气也不喘了,腰也不疼了,找侍妾也有劲儿了,少说再多享个十来年的清福——“吾等但求一瓢汤耳。”

    主要是这年月满地的妖人不少,真道士不多——象汉中张鲁那种道士而妖人的,当然更是凤毛麟角——尤其河南地天子脚下,“子不语怪力乱神”,除了个张貂外,张午老头儿就没听说过什么修道之人。所以说修道人的肉是不是吃了就有奇效,可以任凭张浩父子胡扯,搁后世这路瞎话就肯定蒙不了人——要不然道教也不会繁盛了,出一个就肯定被人抢吃一个……

    张午瘪着嘴巴,沉吟了好半晌,最终却还是摇头:“观彼体健,非同往昔,且或习得道术,只恐谋之不成,反为所害……”

    张富笑道:“修道止三岁耳,何得即有道术?乃可入鸩毒于酒中,诱其饮之……”

    张午说你有病啊!你不是光想弄死他,还想烹了他的肉给我吃哪,这是打算连我一起给毒死吗?!

    张富伸手就搧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小子愚昧,叔祖毋怪。”张浩眼珠一转,说我有计了:“张将军时在密县,亦有道法,曾横行河南,胡不往请,使擒张禄?”

    张午说你这是开门揖盗啊,他张貂肯白给咱们打工?必然有所索取。张浩说:“即有取,何比田四百?”他再狮子大开口,也不可能要走价值四百亩水浇地的钱财吧,里外里,咱们仍然有赚。再说了——“若叔父可得延寿,吾等何吝财物?”

    张午挠了半天的稀疏毛发,最终还是一咬嘴里最后的两颗牙:“既如此,吾即做书,汝等速请张将军来,迟恐事难协矣!”

    再说张禄略微谋划了一番,就去找张浩父子——他的意思,先威逼一番,要是对方乖乖认怂,那这事儿也可以了了,他也没打算在家里长住,不必要赶尽杀绝。可是爷儿仨都不肯露面,张浩的老婆跑出来说,他老公和儿子都出门去收租了,估计很晚才能回来……也说不定跟外面住一晚上,明日再归。

    张禄要求见见曾氏——“我”走的时候可是关照你好好看顾兄弟的呀,结果你一转头就另嫁他人了……好吧,寡妇改嫁不应该受到指责,但你是真心情愿的吗?还是被逼的?

    可是张浩老婆说:“曾氏与伯爵昔为母子,今为叔嫂,不宜私会。”张禄心说去你的,怎么就“私会”了?这词儿可是会引发歧义的啊!可是他也不好逼迫一个女人,只能暂且放过“东族”,转头去找老族长张午质问。

    谁想张老头不肯见他,只派孙子出来说,自己年岁大了,满身是病,这会儿又爬不起来啦,咱们改日再会。张禄假装恭敬:“既是叔祖抱恙,当请探视。”老头的孙子支支吾吾的,说爷爷已经睡下啦,哥哥你就不用去探望了。

    张禄心说大白天的你丫睡什么觉啊,就待硬闯,对方突然开口补充:“今宵族宴,贺兄生还,自可相见。”张禄心说行啊,你们不肯跟我私了,那我就把事儿公诸于众,咱们在族宴上再见吧!

    谁成想当晚再一问,不但张浩父子没回来,张午老头打算一觉睡到大天亮,就连族宴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给延后了一天——其实是张浩父子往请张貂,正赶上张貂事儿忙,说我今天没空,明天再去给你们撑腰……

    张禄不禁冷笑,心说你们就躲吧,我看你们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不成?反正裴玄仁也没规定我这回下山能呆几天,我就跟你们耗着,咱们利息就一天天记着,越晚解决问题,我要拿回来的就必定越多!等着瞧吧!

    不过当天晚上,族宴终于得以顺利举行了。位置是在坞堡中一片晒谷的空场上,临时铺了些席子,摆几十张矮几,族中男子按亲疏、辈分落座——一般情况下女人不能参与这类宴会,但也有几个辈分够高的老太太,或者老祖母一级的,或者老祖姑一级的,也得以坐在外侧。

    张禄兄弟被请到打谷场上,他眼神一瞥,就已经把所有与宴之人的面貌、位置都记清楚啦。就见老族长张午高踞上首,张浩、张贵父子在东侧六、七的位置——不见张富,给他空着地方呢,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瞧人还没来全,张禄老实不客气就扯着张秩跑张浩上首去坐着了,有人跑过来拦阻,说你不该坐这儿,张禄冷笑着一指身上:“汝欲使官人下坐耶?”

    敢情他已经脱下了修道服,换上了郎官装束。郎官虽然没什么品级,终究也是官吏,整个张氏家族就没第二个当官儿的,按道理族长之下,第一尊位就该他坐——如今我自贬身份,已经错后了好几个位子啦,你们还有啥不满的?

    拦阻之人慌了,只得喏喏而退。张禄一屁股坐下来,随即脑袋一歪,眼神儿就朝着左侧横扫过去。张浩、张贵父子不禁有些慌神儿——别瞧他们在张午面前把张禄贬得一钱不值,什么既然上山修道就等于弃了官身啊,也等于脱离张氏宗门啊,等真见着张禄官服而坐,目光还如此凌厉,不禁全都萎了,忍不住朝旁边儿就缩。

    终究他们心里有鬼,胆气就不可能多壮。

    陆陆续续的,大家伙儿都来齐了,张禄不禁微微一皱眉头。因为他发现还空着两个位子,一个该是张富的,另一个却就在张午身边,那是最尊的客位——这是留给谁的?咱们张家还有别人吗?难不成真是留给我的?但我若坐了过去,这会儿身下这座位又给谁?

    正在疑惑,就听老族长张午拍了一下案子,随即颤颤巍巍地说道:“但逢十五,族中合该聚饮,今虽十二,乃为贺伯爵归来也……”张禄赶紧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作了个罗圈揖,跟族人们打招呼。

    作完了揖,也并不坐下,也不等老头子继续发话,直接就抢过话头。当然开篇还得先装一下,寒暄几句,道道别情,随即话锋一转:“禄久别亲,再返乡里,人事多改。闻弟因年幼,竟为逐出祖屋,且夺其田,未识何故?亲族俱在,正好请教。”

    没想到他那么开门见山,张午和张浩当场就慌神了。两人对望一眼,张午赶紧说:“为汝家人少,而族内无所居者正多,故族中公议,收回祖屋而已,何得言‘逐’……”

    “父之所遗,当传于禄,而禄不在,族中又安可公议?”既然是公议,那相关人等都得到场吧,你们撇开我商量得出的结果,能算有效吗?

    其实张禄也没想再把祖屋抢回来,一则那本就该是大宗所居,他爹张德当初占了去住,事儿办的本来就不怎么地道,就算告到官府,如今没个二千石太守撑腰了,这官司也是打不赢的。二则那祖屋年久失修,“他”小时候住着就觉得阴惨惨的挺没牛婷皇裁辞阑乩吹**和必要性。

    不过得先拿祖屋说事儿,然后再一步步说到田产——田产是一定要拿回来的,我先咬住祖屋,到时候再松口,你们就得在田产方面多做点儿让步。

    张浩插嘴说:“以为汝死,故公议不及……”

    张禄打断他的话:“而我实未死,则当先归祖屋,是否舍弟留居,族中重议。”

    张浩没话说了,终究张禄是读过书的人,还算官宦子弟,这讲起道理尤其是歪理来,他一土地主就根本辩驳不过呀。

    于是只好打敷衍,拖时间:“先上酒食,且再商议。”

    张午赶紧一拍桌案:“此言是也,先上酒食。”

    张贵倒是嘀咕了一句:“客尚未至,岂可先上酒食?”

    本来张午下命令上菜,就有仆役把话往下传,一些奴婢和本族女眷就端着食案朝院里走,可是张贵这么一嘀咕,声音不算太低,张午也听见了,赶紧就摆手:“且慢,且慢。”生把那些人又给堵回去了。

    张禄就奇怪啊,你们这究竟是等的什么人呢?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院门口杂沓的脚步声响起,众人都不禁转头去看。就见“呼拉拉”一下子拥进来十好几人,绝大多数都是兵卒,一进来便左右排开,各执器械,把院门给堵了个结结实实的。最前面两个,左边儿点头哈腰引路的正是张富,张禄心说多年不见,你丫真是越长越猥琐啦,曾氏嫁给你,真真正正一朵鲜花插在****上——张富比牛粪可臭多了!

    再瞧他身边之人,四十多岁年纪,五短身材,头戴皮弁,身穿袴褶,腰横皮带,挂着长刀,足登皮靴,是武官打扮——品级应该不怎么高。这人一进来,便即环视院中,双目中凶光闪现,随即歪歪头,低声问张富:“妖人何在?”

    他声音虽然不响,但张禄的感官多敏锐啊,当即听了个分明。他本来就是站着的,心神一慌,赶紧不等张富回答,先拱手致礼,大声问道:“未识将军名姓?”

    那武官瞥了他一眼,微露讶异之色——大概是没想到在座还有一名官员——不假思索,本能地就回答道:“某是张貂,字显爵。卿何人耶?”

    啊呦,竟然是张貂,我还没去寻你,你自己倒找上门来啦!

第十四章、妖人对面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张貂张显爵、张禄张伯爵,不但同姓,字也有一半儿相同,倒算挺有缘分。

    因为士人之字多与其名相应,比方说通俗易懂的:关羽字云长、陆议(陆逊本名)字伯言、周瑜字公瑾。这俩姓张的也是如此,张貂这个貂字,其实跟官位有所关联,因为汉代君主的侍从官例在梁冠上加貂尾为饰——所以后世才出了个成语叫“狗尾续貂”,就是说封官儿太多啦,貂尾巴都不够用了,只好用狗尾巴来替代。

    至于张禄的禄字,那就更明显了,指的是俸禄,而只有当官做吏才能领俸禄。所以两人的字当中,最基础的一个字就都是“爵”。这年月从某种意义来说,当官是虚的,因为很难跟你一辈子,即便做到三公九卿,也总有致仕(退休)的一日,但爵是实的,只要不遭罢免,爵位能一直跟到你死,甚至有可能世袭。所以士人想当官,当官的想封爵,得爵才是最高理想。

    当然啦,按惯例得有军功,或者做到宰相才能封爵,难度又比当官儿要大得多了。

    张禄是老大,故字“伯爵”,张貂则以“显”字相衬,字为“显爵”。其实对于张伯爵这名字,张禄本人是挺反感的,一则容易引发歧义,二则么……他还记得《金瓶梅》里,西门大官人身边儿有个篾片帮闲就叫应伯爵来着,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啊……

    当然这年月除了他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再作此类联想。一是汉代只有侯爵,什么关内侯啊、亭侯啊、乡侯啊,就没有伯爵一说;二是,这年月也没有《金瓶梅》不是?

    拉回来再说,张禄一直在琢磨,上座虚位以待,究竟是在等谁。虽然他料不到张貂会来,但也有所警惕——既然张富尚未露面,很可能是去搬救兵去啦。等到张富领着张貂进来,自然就确证了他的猜想,随即听到张貂问了一声:“妖人何在?”张禄当时就惊了。

    他既修命也修性,并不仅仅变得身强体健而已,头脑也比过去清醒得多,运算速度快了好几倍——倘若说此世真正张禄的思考速度是小天才学习机,那么穿越来的张禄就是486,等在中鼎上修炼了三年,如今四核都不止,直奔八核而去!所以他脑筋是转得飞快啊——妖人,哪儿有妖人?除了说我还能说谁?!

    虽说打破他的头也猜想不到,张浩父子竟然会琢磨出吃修行者一块肉可以延年益寿的借口来,简直是唐三藏撞上了白骨精……但既然是张富把张貂给请来的,又提什么“妖人”,那肯定是请了兵来,要把自己当妖人给拿下呀。张貂这么一问,后面张富肯定会指自己,然后众兵丁一拥而上……自己倒并不怕那些兵,甚至不怕面前这个矮冬瓜军官,问题那就必然撕破脸,再没机会向家族索要回田地来啦。自己可以撒丫子逃走,甚至一口气把那些兵全都宰了,只是以后张秩还要不要在族里做人了?

    虽说只是名义上的亲兄弟,其实我管他去死……但既然答应了帮他夺回田产,又怎么能食言而肥,最终撇下他一个人逃命?就算仙人,也是要讲面子的!

    所以他主动开口,先拦住张富的行动再说——“未识将军名姓?”结果张貂一报名,张禄心说哎呀,我还没去找你呢,没想你倒撞上门来。

    可若真是张貂到了,却又与普通军官不同。上回张禄悍斗徐晃,自信心再度膨胀,觉得就算碰上关、张之流,自己打不过也大有机会脚底抹油啊,眼前这军官是谁?还能比徐晃厉害不成吗?可是张貂论武艺虽然未必有多厉害,人家才是正牌的“妖人”呢,会使妖法,自己终究只揣了三道……哦,现如今只剩下两道符箓了,此外并无神通,那就别说打过了,都未必有信心能够全身而退哪!

    怎么办?趁还距离对方三丈多远,先赶紧隐身或者瞬移逃走?别说裴玄仁交付的任务无法完成,我这张脸就算“啪”的跟这儿直接贴鞋底啦。不成,我得另谋良策……

    眼瞧着张富左手已经抬起来了,就要指向自己,张禄眼珠子略略一转,心下已有定计。赶紧提高声音:“在下此来,正为寻显爵将军,有至宝呈献!”

    “哦?”张貂双眉微皱,“吾不识卿,何以献宝?”张富那边手都举起来了,却被张貂一把拍开——别闹,我先听听有什么宝物可得再说。

    且说张浩父子商议定了,即派张富去密县相请张貂,说是族里出了个妖人,希望张将军协助捕拿,并且许下了二十石陈粟的谢礼。近年来河南地常被兵燹,人民多死、田地荒芜,就连小米都已经炒到了每石四五千钱,而且有价无市,要这么论起来,二十石粟实在是一笔巨款了。只是对张浩父子来说,他们积压在仓里的陈粟多了去啦,若按市价也很难卖得出去——富人自有积蓄,穷人根本没钱——而按平年计算,都值不了二千钱,也并没有亏本儿。

    当然啦,他们不会告诉张貂“吃肉”的事儿,否则张貂要想了,老子是积年的妖人,其实你们还琢磨我这一口呢吧……竖子尔敢!且吃老爷一刀!

    其实张貂对这二十石陈粟也并不怎么瞧在眼里,只是苍蝇再小也是肉,白白送上门来的为啥不要?话说他当年被何进所擒,施妖法逃脱以后,其实就潜藏在河南乡下,继续召聚党羽,寻机卷土重来,一直等到张角兄弟挂了,黄巾全都被灭了,那颗野心才算逐渐冷却。但随即便是董卓乱政,关东联兵讨伐,张貂不免又动起了邪念,于是集合数十名同党,袭击了一队朱儁的运粮车,砍了十几颗脑袋去献给牛辅。牛辅正在用人之际,基本上来者不拒,就授了他一名小小的屯长,拨在校尉郭汜麾下听用。

    随即张貂就进驻了密县,大肆抢掠地方,聚合徒众——要说屯长所属也不过一百人,他却抓了两百多号的壮丁,想在这乱世之中再搏出一片天地来。但因为名声不好,郭汜也不怎么待见他,这回李傕、郭汜等西向长安,就根本没跟张貂打招呼。张貂听到消息已经晚了,心说不好,李、郭一走,这朱儁或者关东兵要是杀过来,自己“附逆”的罪名肯定跑不了啊!可要是就此离开密县呢?就怕李、郭真的成了事,要治自己擅离防地之罪……

    思来想去,正在郁闷呢,张富突然间找上门来。张貂一琢磨,送上门来的粮食不要白不要,而且还可以去白吃一顿……真要是我领兵进了张家坞堡,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多问你们要个三五千石的,你们敢不给吗?若不肯给就干脆杀得人头滚滚好了——那坞堡里才多少丁壮?从外面攻打比较困难,从内部杀起来再简单不过了。

    我还是先抢钱、抢粮、抢女人,扩充了实力,到时候不管关东兵过来,还是李、郭回来,就都不敢轻易对我下手啦,说不定还得高官显爵伺候着。

    之所以他多拖了一天,一是密县的守备事宜还需要安排,二是自重身份,自抬身价——你们一请我就去,我就那么垂涎几十石小米吗?我有那么贱吗?

    没想到今天一来,在座的不但有个官儿——这官儿究竟有多大,以张貂的见识是瞧不出来的——还一开口就要献宝?这小地方能有啥宝了,你丫别闹,先等我听个明白再说。

    那边张禄见张貂上了钩,不禁窃喜,赶紧现编瞎话。他说了,我本是京中的郎官,后来被仙……被一位修道之人相中,收为弟子,入山修道,最近我师父得到一件异宝,似乎对于修道大有裨益,只是瞧不明白。师父说啦,必须得找个方家给掌掌眼,而这河南地界,若说有名的妖……修道人,也就只有您张将军了,故此命我下山来求教张将军。

    张貂一皱眉头:“既是相宝,又何云献宝?”

    张禄急忙回答道:“家师但欲知其中道理,若张将军能识,言说通透,便当场奉上以为酬答。”

    张貂一伸手:“将来吾看。”

    张禄晃晃脑袋,故意左右瞧瞧,说这可不行……这地方不行——“道家至宝,不入凡俗之眼,焉可现于广众间耶?”随手一指场院旁边儿一间小屋子:“请将军移步,随吾入内一观。”

    张貂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那大概是一间堆放农具的小草房,长宽都不过丈余。他转过头来再端详一下张禄,暗中掂量,随即点头,大步就朝草屋走去。张富急了,还想拉扯,却被张貂一推掌搡倒在地。张貂随即关照部下,说这儿的人你们都给看住了啊,谁都不许妄动,有话等我看过宝物后出来再说。

    张貂为什么那么放心,不怕有阴谋呢?一是那草房实在太小,就算埋伏着人,也埋伏不了几个,普通村农,他堂堂张显爵还真不放在眼里。至于张禄,来之前他就打听过了,既然是妖人,都会使什么妖法啊?结果张富告诉他,这人才上山修了不过两三年而已。张貂当时就放心了,特么的两三年能修出什么来?老子当年在嵩高山上修了整整十二年,不也就会那么两三招嘛……

    根据张富等人的神情、态度,张貂已经可以判断出来,眼前这个年轻官员,就是他们想请自己来擒的“妖人”。可是既然是官儿,怎么又妖了?好吧其实自己也是既官又妖……不过全天下象自己这般能够华丽转身的又有几人?估计是族中内斗,张富他们怕斗不过当官儿的,所以才扣个妖人帽子,拉自己过来做帮手。

    别看这年轻人个子挺高,胳膊腿儿却细,怎么瞧也不象能打的样子。再说了,对方腰间只有佩剑,自己可是带着环首刀的,老子纵横河南垂二十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跟多少悍匪打过交道,难道还会怕这么个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年轻吗?

    所以他才毫无畏惧,雄纠纠气昂昂地就奔了草屋了。张貂确实经验老道,到了屋门前,先一脚踹开门,然后打眼一扫,瞧见里面真的只堆了些农具,不象能藏下人,这才侧过身,等张禄先进去。张禄是先进屋再扫视的——因为他清楚里面压根儿就不可能有陷阱,更不可能有谁埋伏自己——然后静等张貂进门,他就把屋门给拉上了,但是没闩。

    外面众人眼睁睁瞧着这俩进入草屋,大部分窃窃私语,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有张浩父子跟那儿筛糠,心说难不成张禄真要献宝给张貂吗?咱们请来的援兵,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给抢走啦?张富还打算跑过去跟老爹、兄弟打个商量,结果被个当兵的一矛杆就拍地上了:“屯长有令,不得擅动!”

    老百姓们胡扯也就罢了,他们可不敢妄称“将军”,这年月得个将军号都得二千石以上了……

    于是众人或莫名其妙,或胆战心惊地就这么等着。倒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才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见屋门“嘭”的一声被踹开,张禄挺着长剑疾奔而出,然后朝着屋后就跑。

    张貂呢?张貂哪儿去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十五章、应谶之人

    张禄等张貂也进了草屋以后,就主动拽上了门,然后抱歉地一笑:“此处甚暗,吾先取明者。”说着话面朝张貂,先从怀中掏出火石来,然后才转过身去,“啪啪”地打响,尝试去点燃窗台边墙上插着的一支火把。

    ——那是他进屋以后才瞧见的,这儿有火把,正好施法用计。

    这年月的火石实在难打,而且就算冒出火星了,也没那么容易直接引燃——要知道这时候基本上还没有液体油,火把上不过抹了点儿猪狗的油脂而已,而一般打火石,先得点着细碎的火绒,才方便去点灯、点蜡。

    所以张禄忙活半天,还是没能成功。张貂不耐烦了,便即冷笑一声,双掌并拢,摩擦数下,然后猛地分开,就见一道火光激射而出,墙上火把当即大放光明。

    张禄不禁赞叹道:“世传张将军道法精妙,果不其然!令吾大开眼界。”

    张貂心里就更踏实了——竟然连这种雕虫小技都不会,你丫究竟在山上学了什么了?还是说你老师其实是个骗子,要么果然是张富他们欺瞒于我,是给你硬栽的“妖人”帽子?

    “宝物何在?”

    张禄转过身来,面朝张貂,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过两尺多远,就见他伸手入怀:“宝物在此,将军细看。”

    其实张貂哪识得什么宝物啊,在他想来,不管我能不能瞧明白,能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但凡落了眼,还想我撒手不成吗?这玩意儿必然就是老子的啦!就不知道是何种宝物……是仙人符箓、太上道书,还是什么珍珠、宝玉?紧紧盯着张禄的动作,眼睛里都象要探出手来似的。

    可是就见张禄伸手入怀,随即……不见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