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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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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生机。
因为别瞧郭崇礼带来了十多名军将,从步伐、呼吸来判断,真正能打的也只有史匡威和另一名佩剑的将领。郭崇礼本人也身有武功,但未必比自己强,其余军将更等而下之除非隐藏着什么连自己不,连黎彦超他们都看不穿的大高手。要是谭枫能够绊住史匡威,孤鸿道人能够绊住那名佩剑将领,自己要想杀出重围,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混战尚有生机,可谁想对方竟然逐一挑战,史匡威先三拳把谭枫给打残了就算承认任务失败,那也得能够杀得出去,逃到无人处,玄奇界才会回收己方这四个穿越者啊。逐一跟他们斗?先不说郭崇礼只“放他家人全生”,未必肯宽纵在场之人,他要直接派史匡威一拳拳打过来,还有谁能够接得住?!
四人目光交错黎彦超沉稳点头,风赫然紧咬牙关,唐丽语双眉一轩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张禄雅善察言观色,倒是立刻就明白了他们表情中的含义:咱们为今之计,只有突袭并且劫持郭崇礼,不管想赢,还是想活,都没有第二条道路可走!
但是郭崇礼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鸟,而且他身后还站着十多名军将呢,只怕己方稍有异动,史匡威就先一道“北斗刚掌波”打过来不,对付咱们几个,他还用不上那一招。只能在下面的比斗中寻找机会啦,等到众人的目光全都被斗战吸引,那时候再攻其不备,快速下手
郭崇礼点了孤鸿道人的名字,并且说:“我知道你家在陵平,有一所小庄子、一百多亩地,一个儿子、三个孙辈,还有四个徒弟不想让他们陪你同死不,让他们先走,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要是不乐意,那就出来试试自己的剑法。”
孤鸿道人目眦尽裂,“唰”地就把腰下长剑给抽出来了,一跃而至场中,怒喝道:“我等不过想要为国出力,你这权阉却来阻挠,莫非你跟蛮人暗通款曲,想要投敌卖国吗?!”
话音才落,忽听身后有人朗声道:“道长此言差矣,谁都可能卖国投敌,包括你我,但在下相信,只有郭使帅一定是忠君报国的纯臣!”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个年轻人,相貌普通,唇上留着两撇短须,倒好似生了四条眉毛一般那当然就是张禄张伯爵啦。张禄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赶紧迈前两步,朝郭崇礼拱手鞠躬,同时解释:“上起朝中大臣,下到地方官员,包括江湖豪杰,谁都可能投敌,因为只要有用,换个主子一样衣食无忧,百姓生死,干卿底事?只有郭使帅,身家性命都系于皇权之上,皇权若倒,自身必难保全,那是断然不会投靠蛮邦的。”
郭崇礼一挑眉毛:“你谁啊?报上名来。”
“贱名不劳使帅下顾草民张禄。”
“张禄没听说过,可有诗号?”
“更对残花一醉眠,人间几度变桑田。还应笑我功名客,年去年来两鬓斑。”
郭崇礼听了,上下打量张禄几眼:“不错嘛,是否你自己所作?”
“拙作恐污使帅尊耳。”张禄心说这死太监倒是个有学问的,知道我这诗好,非普通江湖草莽诗号可比那是集的唐诗成句啊,就算唐朝三流诗人,搁这儿起码搁武林中,那都是文章魁首、诗界大家了。
“两鬓斑云云却不似少年人语啊好吧,就算是你做的,既号功名客,为何流落江湖,不去应举为朝廷效命?”
张禄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因为朝中官吏多为庸碌之辈,科举选官,几同虚设。那些大头巾,从来见鬼说鬼话,见人也说鬼话,不似草民,在使帅面前,那是丝毫也不敢作伪的使帅是否有治国之能、统军之道,草民不知,但知使帅身为宦官,断然不会投敌卖国。岂有新朝君主乐意重用前朝宦官之理啊?”
其实中国历史上宦官卖国的也不少,但大多是些沉沦下僚之辈,要是掌权的大宦官,擅权的有,乱政的有,残杀忠良的有,投敌卖国的还真凤毛麟角因为他们在新朝中几无存身之地,投敌跟自杀也没啥区别嘛。
孤鸿道人怒斥道:“软骨头!胡言乱语!”
张禄朝着他微微一笑:“道长,扪心自问,倘若蛮骑掳了你的妻儿家胁迫你投降,你会不会犹豫?即便当朝宰执,不仅仅犹豫,直接投敌都大有可能。只有郭使帅这种宦官,无家小之累,无亲情羁绊,只忠于天子一人,才是断然不可能投敌的。”
郭崇礼伸手挠挠下巴:“这小子说得很有道理嘛。”
张禄及时转向,再朝郭崇礼深深一揖:“既然使帅不可能与蛮人勾结,那么草民却就不明白了,要向使帅请教”
“你问吧?”
“谭庄主等聚会豪杰,确实想要抵御蛮人,而丝毫无害于朝廷,倘若朝廷恐怕有人趁机生事,大可派官督察,或者直接下旨要我等散去,都合乎情理。为什么一定要拿下谭庄主等人呢?草莽愚昧,还请使帅开解。”
郭崇礼抽一抽鼻子,轻哼一声:“你小子是怕做冤死鬼吧?那好,咱家就告诉你缘由。什么蛮族大举来侵,其实无关紧要蛮子几乎年年来侵,我朝不仍旧稳若磐石?这一是恃的山川之险,二是靠的和亲之策真以为就那些老弱兵将,还有你们这些江湖草莽,能够御敌于国门之外?
“可是汝等不肯安生,听风就是雨,竟然想要渡河去袭击蛮军,这不是破坏了朝廷好不容易维护住的和平局面吗?一旦惹恼了蛮子,真的举全国之力而来,就你们这小猫三两只,哪怕本事大过天去,还能抵挡他们千千万万的具装铁骑不成?先不提蛮中也有呼延惟岳那种大宗师,就咱家调来这几员军将,你们能挡得住吗?不要以为朝廷无人,要靠草莽御敌今天咱家来就是来杀鸡骇猴的,让你们这些死不悔改的家伙瞧瞧朝廷的实力,咱家的实力,也警告天下人,切莫与朝廷作对,与咱家作对!”
说到这里,略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关键是,朝廷让你们做什么,你们才能做什么,朝廷不提,那就安生在家吃闲饭好了,别惹麻烦。”
张禄再度深施一礼:“使帅所言,大开草民茅塞,然而草民若知朝廷不允,断不会滞留此处啊,可昨晚就没人跟我说起过,要到天亮,才发现众人大多跑散还请使帅体察下情,宽恕草民之罪。”
郭崇礼嘴角撇一撇:“无名之辈,或许真没人通知过你吧。看在你还有几分诗才的份儿上,跪下来给咱家磕三个头,咱家不但饶你性命,还让你从此跟着咱家,将来有机会得个官儿做,如何?”
张禄有点儿犹豫,不禁转过头去瞟一眼同伴他本想趁机接近郭崇礼,然后实施突袭,没想到郭崇礼先要自己磕头。别说自己从来就没有磕头的习惯,这真要一脑袋扎下去了,将来还怎么见人啊?同伴们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但见众人脸上皆有鄙夷之色,只有黎彦超他们三个却毫无表情,只是朝着自己微微摇头,唐丽语还很明显地把拳头一攥。张禄明白了,同伴们都知道自己不是贪生怕死,是设计想要擒敌这才头一回合作,就得着他们如此的信任,老子夫复何求?!罢了,罢了
当下转回头来,一咬牙关:“使帅在上,请受草民三拜!”朝前一扑,直接就跪了下去。
他身子才刚一低,后面三人皆动:风赫然拔剑出鞘,唐丽语双拳举起,都直取郭崇礼黎彦超更干脆,背上两柄刀瞬间便到手中,然后扬臂一掷,划两道弧形就奔郭崇礼面门飞去。
促起不意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三人和他们的武器之上,但是真能及时出手的,也就只有在场功夫最高,入了无我境的三人而已。
史匡威迈一大步,遮护在郭崇礼身前,左拳打出,正中风赫然手中长剑,剑势立偏,风赫然就跟个陀螺似的,打着旋倒飞出去,直接就给崩入了正堂。唐丽语身在空中,陡然一转,打向史匡威她也是没办法,那家伙实在太高大了,把原本的目标郭崇礼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史匡威右拳当胸直捣,唐丽语不敢托大,被迫以双拳相迎,“喀喀”两声,手骨尽碎,人也倒栽了出去。
原本郭崇礼身后那名佩剑的将领也冲上前来,长剑出鞘,迎风一绞,便将黎彦超掷来的双刀一并扫落。黎彦超人随刀至,疾扑过来,那将挺剑刺其小腹,却被孤鸿道人出招震歪。双剑一交,孤鸿道人心下就是一凛:此人是谁?剑法精妙竟不在我之下,而力量更是大得惊人!
终究自己也六十多啦,垂垂老矣,对方还在壮年。估计刚才要不是那叫张禄的小子插嘴,郭崇礼就要派他下场来与自己比斗,自己倒不至于象谭枫那般三招落败,但是能够支撑多久,也还在未知之数啊
孤鸿道人接下了使剑的将领,黎彦超趁机落地,身形一转,想要绕过史匡威去袭郭崇礼。正好史匡威两拳打飞两人,随即飞起一脚,正中黎彦超腰胯之间,“喀”的一声,腿骨折断。
可史匡威就这么一抬腿,已经伏身在地的张禄终于得着了机会,当下一个翻滚,顺势出剑,闪过对方,从下而上地一剑便直取郭崇礼。其实若论真实武功,郭崇礼比张禄低点儿也有限,倘若正面放对,没有二三十合分不出来胜负,然而变起须臾之间,郭崇礼多年锦衣玉石,临敌经验不够丰富,眼光又被正面的打斗给诱引走了,就根本没注意到有剑从下方刺来。
张禄剑尖一顿,正好顶在郭崇礼下颌上,吓得对方一个哆嗦。他趁机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挥拳封闭了郭崇礼胸前穴道也不知道这钧天世界的人跟天垣世界的人,穴道位置是不是相同,习惯性先打一下再说随即一把扳住郭崇礼肩膀,横剑在颈,大喝一声:“都住手!”
一众皆惊,史匡威和那使剑的将领一见使帅遭擒,被迫收招闪开。孤鸿道人仍旧不肯罢休,长剑突进,在那使剑将军左腿上拉了一条不深的伤口。
郭崇礼大叫道:“不用管我,宰了这些反贼!”
张禄心说我不知道哑穴跟哪儿,真是倒霉想不到这死太监倒挺硬气啊好啊,我叫你硬气!长剑迅捷下撩,直接就捅穿了郭崇礼的左腿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什么是阉人?
张禄实施突袭,一把就抓住了郭崇礼,封了他胸口大穴,把长剑横在那死太监脖子上。谁想死太监还挺硬气也可能是从座上客到街下囚,身份转变太快,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开口就叫:“不用管我,宰了这些反贼!”
张禄心头火起,长剑朝下一垂,直接就穿了郭崇礼的左腿这部位好啊,肉厚、汁多,可以反复捅,理论上还没有性命之忧。郭崇礼当即杀猪般就惨叫起来。
可是张禄这剑才一离开郭崇礼的脖子,一直盯着他一举一动的史匡威就得着机会了,拳出如风,直捣张禄面门。其实他这一拳头并不太重,因为剑虽然移开了,张禄可还揪着郭崇礼的膀子哪,真要直接把张禄脑袋打碎了,溅使帅一脸肉渣子、血沫子,或者把张禄打飞了,连带使帅也飞上半空,然后狼狈地跌落尘埃即便救护有功,使帅心里留下个疙瘩,自己将来的前程都很成问题。所以这一拳既非“北斗刚掌波”,也比不上刚才一招能轰碎唐丽语双手,顶多也就把张禄鼻子捶头骨里去而已。
以张禄的本事,根本挡无可挡,避无可避而且剑还在郭崇礼肉中,没能拔出来哪。眼瞧着拳影袭至,张禄心说完蛋,伙伴们我先走一步啊,你们将来也记得给我立个坟手腕一拧,干脆就把剑刃在死太监腿肉里又绞了那么一绞。
郭崇礼原本的惨叫声瞬间就高提了八度,这死太监声线还挺不错,很有女高音的素质,锋锐尖亢,就跟利刃似的直透在场诸人耳鼓后面还带颤音儿,就仿佛张禄方才的举动一般,先狠狠一捅,完了再绞两绞。张禄距离最近,就被这音波攻击撞得脑袋一晕史匡威也隔着不远,本能地气劲儿一泄,就把拳头硬生生给顿住了。
拳风扫到,张禄鼻子一酸,好险眼泪没落下来
当即大吼一声:“谁再敢妄动,我就废了这姓郭的!”
腿上不仅仅有肉,也有筋哪,真被伤了腿筋,恐怕这位郭使帅下半辈子就只能坐轮椅啦倘若上阵,就得“雷神”道雪这个责任史匡威可担待不起。而且孤鸿道人见机也很快,挺剑直指史匡威喉头要害,史匡威被迫收拳遮挡,并且“噔噔噔”连退了三步。
张禄暗中舒一口气,赶紧把剑从腿肉里拔出来,血淋淋的,重新横上郭崇礼肩头。郭崇礼再度大叫,张禄脑袋略略朝后一仰,尽量距离这声源远一点儿,口中喝道:“别叫,再叫我就真废了你!”
就跟磁带断片儿似的,尖叫声嘎然而止终究郭崇礼也是练过武的,虽然养尊处优,也不至于这点儿痛就忍受不了,要死要活啊。他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待如何?放了咱家,一切好说。”
张禄“嘿嘿”一乐:“我待如何,使帅那么精明,岂会料想不到?不过求活命而已啦。”
“咱家本来就没想杀你,还想保你前程来着”
“抱歉了,草民不求前程,而且不惯给宦官磕头只要使帅放开一条通路,使在场的武林同道都能全身而退,草民就立刻放使帅全不再伤害使帅,纵你归去。使帅要不要草民发誓哪?”
郭崇礼脸上骤然闪过一丝狰狞之色:“不必了,就让你们多活过三五天又如何?若敢害咱家的性命,须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朝廷也不会放过汝等!必要五马分尸,七族诛灭!”
张禄嗤笑道:“别吹牛啦,朝廷要真有那本事,也不会遭蛮子年年侵扰了普天之下,真的都是王土吗?无须废话,速速让开道路!”
郭崇礼一声令下,身后的军将,还有堵着大门的兵卒,全都左右闪开,让出一条通道来。于是张禄和孤鸿道人一左一右挟持着郭崇礼,后面众人相互搀扶谭枫被刚拳伤了脏腑,步履蹒跚,黎彦超断了条腿,唐丽语双手俱废,全都不良于行匆匆便逃出了枫晚山庄。
可是官兵还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咱们接下来又该逃到哪儿去才好哪?大家伙儿全都注目谭枫,终究他是这里的低头蛇啊。谭枫说了,前面河边系着我家一条航船,为今之计,咱们赶紧上船,官兵一时三刻便追不过来。可是得罪了朝廷,天下之大,几无容身之地,将来如何,只能等上船了再商量吧。
张禄就在河岸上放开了郭崇礼。郭崇礼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道:“张禄,好,咱家记住你的名字了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想竟然自蹈死路。”张禄咧嘴一笑:“草民不会跑远,就等着使帅来。”我确实不会跑远啊,只等着太素圣尊接我回归哪。
船行不久,黎彦超等人就请求暂且停靠一下,放我等四人登岸。苏瑾道:“今日多谢几位义士相救,只是行且不远,就怕官兵骑马追来啊。你们打算去哪里躲藏?”他们是顺风顺水而行,官兵在河岸上纵马疾追,很快就被甩得没影儿了。可是算算距离,也不过相隔才十几里地,怕你们上岸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他们给赶上哪。
风赫然和张禄二人各逞口舌,随口敷衍过去了。
四人登岸,眼瞧着航船重新扬起风帆,破浪而去,逐渐隐没在烟波浩渺之中。张禄转过头去望一眼唐丽语,就见她面色惨白如纸,牙关紧咬一向挺健谈的巨人女,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肯定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啦再看她双手,关节扭曲,血肉模糊,好几处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要不是有玄奇界的疗伤之能,这人就等于彻底废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突然间眼前一花,再定睛时,已在玄奇界内。张禄问话就在嘴边,当真不吐不快:“你们怎么那么信得过我,肯定我是假投降,不是贪生怕死?”
太素圣尊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任务完成,并无伤亡,下面排队来领取奖励吧兵器、功法、丹药、天材地宝,可以任择一样。”
张禄一撇嘴:“亡是没有,伤可不少!”除了他鼻子有点儿擦破,只是轻伤以外,其余三个人人挂彩,风赫然算是伤得较轻,可是被史匡威那一拳,拳劲沿剑而上,还是把肋骨给打断了两根,差点儿吐血。好在这会儿全都治愈了。
风赫然耸耸肩膀:“你又不是钧天世界之人,迟早是要回归的,倘若真降了那个郭使帅,必遭天之严惩”
张禄说那也比死强啊,顶多不就是断绝了武道之途吗?其实我挺怕死的,你们信不信?
空场中心,光柱投下,风赫然迈步入内,嘴里却道:“若是武道断绝,那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张禄一想也对,你们这些天垣世界的武夫,估计十个里有九个会这么想。
转过头去望向唐丽语,唐丽语笑着摇摇头:“我觉得,张兄不是那种人”
再瞧黎彦超,他回答得倒是干脆利落:“我在赌。”
张禄苦笑道:“好一场豪赌!但凡我把握不住机会,咱们四个谁都活不成啊。再说那史匡威拳脚若重三分,你们仨当场被震死的可能性也很大哪。干嘛不趁着我磕头的机会转身逃出去?或许,起码能逃出一个两个的。”
唐丽语正色道:“既为同组,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说话间,风赫然已然挑选好了奖赏他破境在即,求了两丸顺气静心、防止走火入魔的“玄元再造丹”缓步迈出光柱,随口问道:“张禄,你觉得若是咱们四个合战史匡威,胜负如何?”
张禄一撇嘴:“死路一条。”
“那若是你也达到窥奥巅峰,再加上一个苏瑾呢?”
张禄沉吟少顷:“那倒是说不上赢,起码不会输吧。”
风赫然点点头:“然后孤鸿道人可以对敌那名使剑的军将,剩下我众敌寡可见若是混战,有机会擒下郭某,或者杀开一条血路。可是咱们没能得着混战的机会,要一个一个比斗过来,真正十死无生”
张禄设想道:“或许孤鸿道人他们能够暂时拼死拦住敌人,咱们好保护着谭枫先撤”
黎彦超说算了吧“钧天的武人,大多胆落,谁肯拼死断后?除非咱们去死,让他们保走谭枫。”说着话,第二个迈步而入光柱。
风赫然指点张禄:“所以说,咱们自认没有什么行歪踏错之处,可这任务难度也未免太高了一点儿吧?简直就是让咱们去送死了我觉得圣尊不会犯这种错误,那么”
“正如小妹所说,”唐丽语微微而笑,“任务的关键,就在张兄你的身上。圣尊不会料错,你武艺虽尚待成长,智谋却大可弥补弱项。”
真的吗?我可不觉得张禄苦笑一声:“我宁可多武而少智。”
“以张兄你的资质,相信很快便能窥奥大成进而巅峰的!”
黎彦超选择了一块九星殒铁,也不知道打算去炼制什么兵器或者宝物唐丽语选择了一套灵宝真诰的内功心法。最后轮到张禄,他老样子,选择功法,本以为那就该奖赏玄洞寂然功法进阶,或者什么“二阶”、“三阶”吧,没料想到手的竟是名实论初步
我靠你给我各种第一册干嘛?我要读高级课程啊!
“不得泄露此界之事,违者严惩不怠。下次任务大约半年后开启,请预先做好准备。”
分手在即,唐丽语突然开口问张禄:“张兄,你怎么知道那姓郭的没有家室之累,所以说他不会受挟投敌?”
张禄随口回答:“那当然,他是个宦官嘛。”
“什么是宦官?”
“就、就是阉人”
“何谓阉人?”
张禄表情不禁有些尴尬,转过头去望望黎彦超和风赫然,那两人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这个黎兄彦超貌似明白了,你问他便是。”
可是唐丽语还没来得及问,便即脱离了玄奇界,返回天垣世界,睁开双眼,仍然身在那间荒野上的破旧祠堂之中。她略略舒展一下身体,翻身坐起,就见隔着明灭不定的篝火,黎彦超盘腿端坐,手里拈着一段木柴,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从来也没有被天所摄走过一般。
唐丽语招呼一声:“黎兄,下次任务,你还愿意与那张禄同组吗?”
黎彦超抿了抿嘴,沉吟不语。
“你不乐意?我瞧他人貌似挺不错的。”
“还可以吧若在两年前,他或许是不错的队友,但如今本领实在太差。我就怕有他在队伍里,咱们都会跟此次一般,生死须臾,但凡一点点行迟踏错,便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境你真的认为,圣尊就永远不会犯错吗?”
唐丽语笑笑:“我并不笃信天,但我相信你我更相信,只要同心一意,就没有排除不了的艰险。”
黎彦超轻轻摇头:“你还真是乐观”说着话抬头朝祠堂外望去,“天快亮啦,咱们若是这便启程,午前即可抵达流云宗”
“那么午餐便可以叨扰风兄,与他痛饮一场了,甚好!”唐丽语站起身来,掸掸衣襟,突然问黎彦超:“你说,等见过风兄,咱们要不要再跑一趟东黎郡,去找张禄聚聚?”
黎彦超缓缓摇头:“再说吧”
“对了,究竟什么是阉人?”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名与实
张禄这次前往钧天世界执行任务,收获就只有一本《名实论初步》——一开始就忘记取“草还丹”了,任务过程中也没有尸体可以给他摸;就理论上来说,郭崇礼身上或许有点儿好东西,但摸尸体和摸活人完全是两个概念,他底线倒还没有那么低……
再说了,他也不打算去摸一个还活着的死太监的身体……
返回天垣世界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于是点起蜡烛,赶紧翻看那本《名实论初步》。这书名字就不怎么老靠谱的,听着象哲学书籍而不是行气功法,打开来一瞧,果然,绝大多数内容都是在讨论名(概念)和实(实际事物)之间的关系。
在地球上,先秦哲学中涉及这方面的内容就很多,最突出的乃是公孙龙的《名实论》和《指物论》,这属于闲书,一般士大夫是不读的。但是张禄当年在中鼎上闲得无聊,阅读了很多裴玄仁四处搜集来的古籍,其中就包括这两篇。不过作为任务奖励获得的这部《名实论初步》,跟公孙龙的著述却并不相同,重点指出事物间的区别,以及概念所难以统括的那部分差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书把武术上升到武道的层次,也就是从哲学角度来阐述以武入道的可能性。全书文字晓畅,通俗易懂,张禄又是修过仙的人,一目十行之下,便即烂熟于胸。然而这玩意儿对自己真有用吗?我现在需要的恰恰是术而不是道啊!
当然啦,关于“术”的内容也有一些,最后两节附了张人体气脉图,提出了一套别出心裁、另辟蹊径的行气方法。可是张禄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又亲自尝试了半天,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就理论上来说,这套功法应该是有效的,但实际却总差着那么一点儿,完全练不成——真气根本无法循之而行嘛。
一直到天光放亮,他才终于轻叹一声,把这书给撇下了。回想自己这次执行任务的过程,就觉得太素圣尊肯定是喝多了,否则没道理把自己跟黎彦超他们编成一组。自己的实力差着他们很远,动起手来完全扯后腿——至于说以智取胜,但对于一个自己并不十分熟悉的世界来说,阴谋诡计真能派上很大用场吗?
从穿入钧天世界,一直回想到全队离开,与其说基本达成目标的基础是自己的诈降和挟持人质,倒不如说全数建立在同伴之间的相互信任之上。但是初次合作,又哪来的什么信任可言?要么那仨货对天过于迷信,要么就是赌性实在太大……
张禄是研究过事物之间的联系,以及因果牵扯现象的,他相信事物发展有其一定规律,但同时也坚持偶然性因素在其中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所以说未来可卜也,但卜之难确也。难道太素圣尊真能完全彻底地把握事物发展方向吗?若真如此,类似穿越任务就不会偶尔死人了吧。
说白了,他不认为太素圣尊能够笃信自己的诡计能极大弥补实力之不足,除非把智力和武力全都换算成数值,然后简单而不负责任地,用加减法来确定执行任务所需要的等级……
再说了,张禄对自己的能力也有着比较清醒的认识,自己确实聪明,脑子动得也快,但要说是智谋过人、天才军师,完全扯淡。这不对啊,要么是太素圣尊出了岔子,要么就是其后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继续组队,下次任务仍然和黎彦超、唐丽语等人同行,他还是颇报有期盼的。在和诸玄辅等人组队的时候,张禄心头经常会泛起一丝无力感,颇有带小孩子过家家的味道——即便诸玄辅比自己能打。可是与黎彦超他们组队,心里却颇为踏实,感觉天塌下来自有长人来扛,自己只要负起指定的责任就好了。
之所以再度冒头,插话诈降,那也是根基于其余三人眼神交流中确定的挟持人质计划之上啊,并不是瞧着同伴们全都束手无策,才只好硬着头皮自己顶上。
而且就他们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信任,张禄虽然觉得有些无稽,也多多少少有点儿感动了……从最初穿越开始,他就可以说是孤身一人,只有导师、有领导,却没有同伴。难道这回,自己算是找到了可以托付死生的同伴了吗?啊呸,什么死生……乌鸦嘴……
他真担心半年之后,新的任务开始,结果黎彦超他们全都迈入无我境了,只把自己孤零零一个扔在问道境,然后天也终于缓过神儿来,于是把自己又分去了别的队伍……不成,他们固然是天纵奇才,周边数郡乃至全天垣朝都数得上号的青年俊彦,难道自己就不是吗?自己所差的,也就是点儿名头、声望而已吧——我特么才刚练了多久的武啊!
于是张禄下定决心,一定要勤学苦练,赶紧把自己的能力给提升上去,并且在下次的明道馆比试之中,就该多少展现一下实力啦,起码让东黎侯府承认自己已经入了窥奥阶。一郡之窥奥,除去那些积年问道,无望破境的,也不过二三十人而已,但入窥奥,江湖上必然响起自己的名号吧。
虽说老子其实已经七十多岁了,可谁知道哪?光看表面,不到三十,若能至窥奥巅峰,必为一郡栋梁之才。
可是他没有料到,童德威竟然宣布比试延期——
“侯府适有要事,几名重要内门弟子都有任务,所以这次比试,暂时无限期延后——要是拖过五十天,那就干脆取消,下回再比。”
各府,包括郡府、州府甚至是朝廷,所招收的内门弟子大多在十六到三十这一年龄段——低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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