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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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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就是一只大鸟,类似鸿鹄,但头生羽冠,喙利如隼,尾长似雉,只是所有羽毛都亮红得刺人眼目,还在不断流离飘动,就好象是由火焰所构成的一般。张禄既然失去了,视觉又是“伪”的,自然无法依靠目测来准确判断这只凤凰的尺寸,但本能地感觉到特么实在是太大了吧,世间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一类生物存在啊!
他想起了曾经在科幻剧中看到过的什么太空鲸鱼,估计这只凤凰就有那么大的躯体,整个儿好似一枚小行星!而且这凤凰的姿态也很类似那种太空鲸鱼,它虽然展开了巨大无比的翅膀,却并不煽动,就好象只是在御滑翔一般。
近了,越来越近了,张禄突然发觉在凤凰双翅的尖端,各有一个小小的灰褐色突起,等到更靠近一些,才看明白,那竟然是两座高山!自己的意识,就朝向凤凰右翅尖端的高山飞去,同时耳旁传来张坚的话语:“天凤右翼,昆仑在焉,其左翼,紫府在焉。凤面南而背北,永世翱翔,昆仑、紫府,万年不堕。”
“昆仑山那不是传说中轩辕黄帝的居所吗?”
“不错,昆仑为轩辕所造,轩辕既隐,遂为西王母收为己有。王母、王公,共造此天上世界。”
张禄大致上明白了,张坚现在让他看到的,正是天上仙界中的一部分,由西王母和东王公所联合创建的一方奇特天地。这方天地浩瀚无垠,所有的生灵都聚集在火凤凰双翼所承托的两座仙山之上西王母居于昆仑,东王公住在紫府。
自己的意识,如今就正在向昆仑山快速移动过去。这昆仑之高,估计就算比不上喜马拉雅山,相距也不会很远了,山间郁郁葱葱,生满了各种自己见过或没有见过的草本或者木本植物,还偶见样貌奇特的小兽在草间跳跃,有或青或白的小鸟在林间穿梭对嘛,这才有点儿仙天的架势,就当初见那刘累的“御龙池”,算个屁啊!
倘若用科幻片来作对比,那么昆仑就象是阿凡达之类的大手笔,而御龙池也就五毛钱特效而已。
自己逐渐接近昆仑之巅,可以看到有一座城市建造在葱郁林木之间。这城市并没有围墙,房屋主体都是依靠着参天大树而建,甚至有些直接盖在了树上,就大有西方童话里精灵都市的味道。城内居民不少,全都是青春美貌的女子,起码一眼瞟过去,没发现有一个象男人,也没有一个老人或者儿童。这些女子大多肤白、鼻高、眼窝微陷,象是新疆人也就是这年月常说的“西域”或者多少有点儿阿尔泰血统,服装五颜六色,还多以禽鸟的羽毛作为装饰。
然后在城市中央,一棵最巨大的树木上一座最巨大的宫殿里,张禄见到了西王母。其实也不能算是宫殿,因为与城内其它建筑类似,主体都是用木头搭建的,以叶片为瓦,层层铺盖,以藤蔓编织成图案作为装饰,纯天然,但是瞧着多少有点儿寒酸。西王母就外貌而论,比她的属民年岁都要大,估计得上三十了,身材高挑丰满,,彻底的熟女范。她穿着白色的长袍,披着微微卷曲的长发,上戴一顶赤羽编成的冠冕,腰间围着野兽的长尾,脖子上挂着兽齿项链
“王母于万年前得道,故能造此恢弘之境”张坚说你别瞧不起刘累,他上天的时间有限,就算想造出个庞大无比、光璀璨的居所来,也得有那个时间啊,仙人造世界,并不是说挥一挥手,说成就成的“其所装扮,也皆万年前式样也。”
张禄心说怪不得,我说她怎么穿得那么原始山海经上说:“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原来也真是有所本的啊,就不知道那书究竟是谁写的,是否真的见到过西王母了?
就见西王母双眉微蹙,似乎有所隐忧,随即招呼一声:“青鸟,我等东方去来。”就见一名身着青衫的美貌女子快步走到王母身旁,然后王母一迈步,竟然就跨越了几乎得以百万里计的惊人距离,直接踏足紫府之上。
张禄的视线也跟着王母,抵达紫府这种感觉很奇怪,人世间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但看惯电影里各种蒙太奇和特效和张禄,倒并没有什么不适应。
紫府瞧上去似乎比昆仑要矮,同样草木葱茏,但就张禄的观察,植被种类更沿海化一些。只是紫府之巅的城市,虽然规模也比昆仑要样式却先进、辉煌得多。房屋大多是土垒的,但是涂上白,就显得非常规整,还有部分是石砌的,很有古希腊、古罗马的感觉。
东王公的宫殿也是石砌的,有点儿象古罗马的神庙,但没有人体雕塑作装饰,也类似于中国的传统建筑,只是没有飞檐和脊兽。东王公早就站在宫殿门口,等着西王母呢,一眼望过去,那是个中年男子,面如冠玉,黑须及腹,披发不束,额头上装饰着美玉,身穿类似深衣的长袍,但比起真正的深衣来,下襟还不够长,仅到小腿,袖子也不够宽大。
张禄心说,一万年前的中国古人原来就是这种装束啊我还以为会象山顶洞人
东王公见西王母到来,拱手为礼。王母还礼,然后就问:“无形无质之物侵入仙天,此事王公知否?”
东王公点点头:“略有所闻。”
西王母微微苦笑:“恐怕难以置身事外天凤右翼,已现罅隙之萌芽”
话才说到这里,两位天仙连同周边世界瞬间就消失了,仿佛镜头切换似的,张禄又见到了另外一片天地。那是无穷无尽的山峦,似乎一直连通到世界的尽头,山上是澄澈天宇,却并没有红日,也没有浮。这些山与昆仑、紫府又不尽相同,山势全都甚险,怪石嶙峋、奇峰并立,或似人形,或似鸟兽,或似笔架,或似宝剑
而且这些山峰大多是灰褐色的,绝少绿染。张禄的意识快速靠近某座山峰,这才发现原来全是石山,只在山石缝隙里偶尔滋生着一些小草,或者艰难挣扎出一两株岩松来。
突然间,一株挺拔的岩松就从张禄眼前消失了,仿佛是电脑绘画被鼠标擦去了一般,突兀得使人猝不及防。随即不仅仅是岩松,岩松根部的峭壁也一层层地被抹消掉
“是祟?”
“正是。且看。”
一座山峰消失了,随后是又一座山峰。张禄的视觉就紧随着那无形的“笔擦”,然后他看到对面即将遭难的山峰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卓立的人影。那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头戴竹冠,身穿一件样式古朴的麻衣,以麻绳系腰。老者脸上充满了惊愕之色,就见他抬起右手,手心朝向张禄也是朝向祟来的方向。
张禄意识的飞行停止了,祟的抹消也同一时间停止。
张坚的话语又在耳旁应该说在脑海中响起:“此老为邛疏,本为周之封史,得道于九百年前,乃太室山张巨君之师。在凡间时好煮石髓服用,以佐修行,故登天后即造此石钟世界以居。天外罅隙之初生,祟之初见,即在此石钟世界”
其后张坚又给张禄展示了很多影像,都是不同的仙人居所遭到祟侵袭的场景。然而张禄对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反正基本状况他早就已经听说过了,而看惯后世科幻大片的他,对那种瞬间抹消存在的特效也产生不了丝毫的震撼感。
再说了,石钟世界虽然壮伟,但比起昆仑和紫府来,论想象力之奇特、规模之宏大,也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而接下来那些世界,还都不如石钟世界。
考虑到西王母、东王公成仙都在万年以上,据说是如今天上资格最老的仙人比他们更早的盘古、伏羲、女娲、轩辕啥的,早就不知踪影啦那么后辈仙人创造居所没他们精细,本也在情理之中。但张禄也忍不住想到:是不是随着社会的进步、文化的发展,人类的想象力也在逐渐萎缩呢?你造小点儿不要紧,可大多是凡间的投影,就没点儿特殊的创意亮出来,好让老子开开眼吗?
不过最终张坚还是展示出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天上世界
第五十章、国王有一对驴耳朵
张禄觉得自己置身于无边无际的虚空之中并非太空,因为不但看不到星辰日月、恒星星云,而且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倘若是真的以目观瞧,肯定两眼如盲,彻底沉陷于黑暗中了,但此刻的他是在用心观看,故能洞彻虚无更准确来说,是被人把一个虚空的概念,硬生生塞进了他的脑海里。
其实这也是一种幻境,只不过外来的意识更为强烈,自己的主观意识相对萎缩,故此若无躯体,只余视听,除了脑子想想,基本上没有什么互动。初入这个幻境的时候,也是这般空濛无物,然后逐渐红日升起,光明绽放,天凤和昆仑、紫府逐渐显现出身形来,就好象一部影片的开头,先用一个空镜头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也使观众把自己从真实世界中剥离开来,以便深入到这个虚拟世界中去。所以当张禄再见虚空,他本能地以为换片儿了?
可是这虚空呈现的时间未免有些太长了吧?整整好几分钟的空镜头,正片儿究竟啥时候才开始呢?他试探着问张坚其实就是在心里想想“这也是一个世界?混沌?鸿蒙?”
张坚回答说:“否。这是无极世界且细看。”
张禄的视觉被迫聚焦到一个点上,并且那还真就是一个点!看似虚无,但在空濛的中心却有一个小小的点,并且张禄感觉自己正在向那个点飞去,却再没有了近大远小的空间感,那个点永远只是一个点!
他感觉到,自己不但接近了这个点,并且意识穿透了这个点,因为如今拥有了三百六十度全视角,所以这个点又从“后方”远离自己,但仍然是视觉可见,或者说内心可感的一个点,不见变大,也不见缩小。
“此为老子的无极世界。老子于七千六百年前得道”
“等等,老子不是周代的人吗?怎么一杆子打那么老远去?”
“老子非周人也,李耳是周守藏室之官,”张坚简单地解释道,“老子登仙后,即造太极世界,后因某事而贬谪凡间,化身李耳。作道德经,旋跨青牛出关,二度登仙。”
张禄心说神展开啊,又加新设定怎么的?竟然还会有谪仙,还能重入凡间,再修金身?!
“凡间辗转,他对宇宙的认识更为深刻,遂在太极世界之废墟中再造此无极世界,尝试敷演自无极而太极,自太极而宇宙之变化”
张禄心说卧槽!这不是造了个奇点出来吧?接下来就该宇宙大爆炸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看到那个点奇点?中迈步而出一位老者。点无穷照理说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从内而出外,就算有,在感官接受中,也应该是有物从点中化生,而不是出来,然而在张禄的感觉里,这老者确实是从点中而出,而那点虽被老者的身体所遮掩,但应该仍然存在。
这老头儿瞧上去比邛疏还要老,若在人间,大概得上百岁了吧,但并不显得憔悴。他的须发并不全然是银白的,反倒略显黄色,并且柔软纤细,就仿佛是初生婴儿的体毛一般,双眉也极长,几乎与须发联结为一个整体。老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并不显得皮肤粗糙双瞳灰黑,深邃无比,乍看就仿佛那无极之点一般。他穿着一件粗麻的长衫,手把一根竹杖,胯下还骑着一头青牛。
既然骑青牛,那当然就该是老子了。
老子出现之后,又陆续有仙人在虚空中浮现出身形,部分是张禄在先前的幻境中见到过的比方说东王公、西王母、邛疏,等等但更多还是初次得见。这些仙人或近或远,分布于虚空中的各个方向、各个方位上,起码得好几百个,说不定还上千。
张禄特别关注了两位仙人。一位周亮字太真,号“太素真人”,因为在秦川得道,故此又名“秦陇真人”,他是在周威烈王十四年,一百九十多岁的时候得道登仙的。所以关注他,因为此公曾得刘累授以道术,同时也是张坚和裴玄仁的恩师说白了,周亮可以算是张禄的师祖。
不过再想想,那刘根不就是自己的祖师爷了吗?我可真不想有那么一个泼皮出身的祖师爷啊
另一位是羿,民间也称为“后羿”或者“夷羿”。关于这位仙人的来历,凡间有着迥然不同的两种说法,一说他曾被天帝派遣到下界,帮助帝尧射日除祸,一说他是夏代的有穷氏国君,曾逐太康而执夏政,后为寒浞所杀。张禄在观看相关羿“十日世界”影片的时候,曾经问起过张坚,张坚回答道:
“羿上古时仙也,当为陶唐之初得道”陶唐氏就是帝尧,不过凡间倒推历史,也就四五千年,仙人知道的历史却超过了一万五千年基本与东王公、西王母得道时相同从无共主的聚落时代,经陶唐氏、有虞氏、夏后氏而入商,每个阶段都延续了两三千年。也就是说,陶唐氏并不仅仅一个帝尧为君,有虞氏并不仅仅一个帝舜为君,就好比夏后氏不仅仅一个夏后启为君一样。
陶唐氏为中原共主的时代,其上缘可以倒推到一万多年前,也就是说羿是一万年前得的道,升的仙。倒是与凡间的描述相同,这人体态颇为怪异群仙基本上都是人形,但也偶生特异之处,在容貌或肢体上有点儿畸形首先是身量极高,起码得两米五以上
当然啦,仙人可大可没有一定之规,也没有背对背比量过,而仙界的尺度亦与人间不尽相同。说羿身量高,只是一种感官上未必准确的判断而已,在于若按照正常人的身体比例,他象是被生生给拉长了似的。而且此仙左臂长而右臂短,相差不少于一掌。传说刘备是“双手过膝”,张禄没瞧见过,但羿在不弯腰的前提下,左手确实能够坦坦地摸到自己膝盖骨。
民间传说,此乃擅射之相,因为这样的两臂,左手握弓臂而右手开弓弦,可以把弓最大限度地拉满。当然真正的羿是不是善射,张坚没说,张禄也不清楚。
羿所居的是“十日世界”,下方也就山海之间一个小聚落的模样,上方却十日并耀。张禄忍不住就想:三体问题都难以求解了,你这儿来个十体其实你丫是数学家吧?
但张禄终究不怎么懂天体物理,而且只见十日并升,未见其落,想来要是这十日都是固定在天空的某个点上,并不相对运行或者说大地也并不自转和公转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难题了吧
群仙毕集,为的就是商讨有关时空裂缝和祟的问题,貌似开了时间很不短的一场大会,几乎仙仙都有发言,不过张坚也知道张禄不耐烦瞧,所以时常快进。总之商讨的结果,一是公推刘累为天公,总体负责抵御祟的难题在张禄认为,其实大多数仙人都不想管事儿,在互相踢皮球,而想管事儿的仙里面,以刘累资格较老,所以最终重担就落在他的肩膀上了。
第二个结果,是请太岁占卜,如何才能彻底消除祟所带来的灾祸,维持仙天不灭。
凡间所说的“太岁”,是指的岁星也就是木星,认为他专司人间祸福,为诸神之主。仙人中的太岁,看上去象是个中年人,一张大圆脸,挺着个大肚子,要是头发不是披散着而梳两个抓鬏,瞧着就象汉钟离了。他成仙比羿还要早,可能仅次于东王公、西王母,精通卜算之术,所以才能担此重任。
但是太岁也说了,这事儿相关神秘的天外,同时也相关咱们自身,卜算难度相当之大,即便以我之能,若没有诸位的协助,恐怕也得不出相对准确的结果你们得帮我啊!具体群仙怎么相助太岁,张坚并没有展示估计就算展示出来,以张禄如今的道行也理解不了但他随即就展示了太岁在经过长时间卜算后,向群仙宣布结果。
结果是一句很简单的谶语:“新罗白雀,可以除祟。”
张禄第一反应:原来是这儿提到了“白雀”,所以应了我的名字!第二反应:为什么是我呢?不该去韩国找吗?脑袋里这么一转,张坚当即询问:“韩国何在?”
张禄这才反应过来,这年月只有朝鲜,还没有韩国,只有北方的高句丽,还没有南方的新罗好吧,这“新罗”应该是新近捕捉罗网到的意思,也就是说得从凡间找新晋天仙名白雀者,才能彻底除灭掉祟。
张禄心说你可算告诉我了可是从前刻意隐瞒这句谶语,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预言既然宣布,下面就该派人去凡间寻找“白雀”啦,天公刘累当即下令,可是诸仙全都推却我离开凡间那么多年了,根本不想再有所涉足啊。天上事儿你说了算,要帮忙、要派任务,我们不敢不遵,可是要下凡还是另请高明吧!
所以最终这任务就落到了张坚身上。一则他升仙未久,对凡间还算比较熟悉起码都在汉朝,二则也正是因为升仙未久,所以惰性或者说宅属性还不够强,愿意暂离仙天。
张禄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可算知道我为什么有仙缘了,就因为我够宅因为仙人们简直一个赛一个的宅,居住在自己的世界中,彻底两耳不闻窗外事,若不是有外敌肆虐,根本就休想把他们都捏合成一个团体!
他也在心中暗暗问自己:“这样的仙,就算做了,有意思吗?”
安排既定,群仙便散,张坚去准备下凡事宜,刘累去组织巡逻队,巡游仙天各处,搜寻罅隙,设置防御措施,同时也除灭已经侵入仙天的祟更多仙人则各回各家,继续去宅着。剩下太岁,一瞧大家伙儿都走了,他却双眉拧起,背着双手,漫步徘徊,好象有什么很重大的问题拿不定主意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岁终于下定决心,于是来到一口井边太岁所居世界有星月而无太阳,终年沉浸在一种昏暗神秘的氛围当中。他无城市、无聚落、无属民,而仅仅是一方小小天地,仿佛是舞台上的乡村布景。既是乡村,当然得有篱笆,得有草屋,那么有口井也很正常吧。
当然啦,这方世界似小实大,起码刚才上千的仙人都拥到这舞台上,不但能够挤得下,还丝毫也没有拥挤之感。
太岁来到井边,探头朝井下望望,随即大叫一声:“长人执弓,射卯金刀,毙之太峣!”
张禄当场就惊了原来这话是你丫散布出去的!瞧你这德性,不是特意要向凡间传递消息,而只是肚子里憋着话没人敢说,所以随便找个洞来喷一下而已吧?没想到这仙天之上,竟然还能上演“国王有一对驴耳朵”的故事哪!
第五十一章、谪仙
实话说,张坚给张禄所展示的天上的场景,包括情节编排、素材剪辑,以及镜头的移动和切换,等等艺术手法,还是颇为可圈可点的。尤其一开始先从最宏伟的天凤和昆仑、紫府切入,作一定倒序,足以把观众的眼光牢牢吸引过来当然啦,张禄的眼光不是被吸引来的,他是遭强力按在座椅上,被迫看完了这一切。
故事基本说圆了就张禄对前世国产片,也就这点点不算奢望的要求而已人物对话和画外音没有提及的内在线索,以张禄的智商,也可以一目了然。
无外乎祟的侵袭,迫使群仙集合起来,首先推出刘累为天公,继而请太岁占卜前程。但是太岁所占卜到的,总共有两条信息,一是“新罗白雀,可以除祟”,二是“长人执弓,射卯金刀,毙之太峣”。他只向群仙透露了第一条谶语,却刻意隐瞒了第二条谶语。
因为占卜的是仙天前途,并非人间变化,所以很明显,“卯金刀”是指仙天之主,而非人间帝王除了说天公刘累,还能说谁呢?这条谶语并非预示着刘汉将亡,张氏代为中原主宰,而是说这仙天之上,天公的位子,必将由刘姓转为张姓!
正当外敌迫近之际,这无疑会引发群仙的猜忌和仙天的动荡,因此太岁不敢宣之于口,可是又实在憋不住他这种心理,张禄倒挺可以理解的所以就跟西方童话里那个理发师一样,随便找个洞,朝洞里大声叫嚷,倾诉出了心中的秘密。
至于太岁居所的那口井,竟然连通天渊,直通凡界,这事儿他究竟清楚不清楚,张禄就无从揣测了估计他就算清楚,也当天渊的另一边出口在凡间的海外,人迹难至,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太岁不知道的是,好死不死的,南华仙于吉为寻上天之梯,恰好就找到了天渊的另一端,并且想要通过天渊,直达仙界。
所以那则谶谣就落在了于吉的耳中,他自作多情,还以为是仙人想通过自己的嘴向人间散布此谶,就此酿成了泼天大祸东汉本已该亡,但要是没有于吉的掺和,估计出不了那么多张姓妖人。
前后因果一想通,张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在从于吉处得到相关信息以后,匆匆赶回鼎室山,想要向裴玄仁通报此事,但不仅裴玄仁登仙无踪,就连张坚也不再出现。其实张坚通过某些渠道或许他始终都在监视着张禄的一举一动很快便得知了其中原委,既然知道,当然不必要再下凡来向张禄探问调查的结果了。
张坚就此探寻天渊的两端,就此认识到谶谣是出自太岁之口
想到这里,张禄不禁脱口而出地问道:“天上姓张的仙,很多吗?”
“不多也汝可知我张姓之由来?”
张是凡间大姓,但其实这个姓氏的来源并不怎么古老。传说轩辕黄帝有孙名挥,因为发明了弓箭,故此被黄帝赐予张氏,封在濮阳其实这种说法不老靠谱的,只是某些张姓后人妄攀先祖,想把自家的历史编得长一点儿而已。真正有据可考的,春秋时代,晋国有大夫解张,字张侯,其子孙就以祖先的字为氏,张氏自此传焉汉代姓氏合流,张氏就变成张姓了。起码“汉初三杰”之一的张良张子房,他就是解张的后裔。
所以张坚说了,起码在春秋中期以后,才开始有了张氏,要到汉朝,张氏才广为繁衍,成为人间大姓。而若从东王公、西王母得道起算,仙天的历史已有一万五千年左右,而从春秋至今,只有短短的一千年而已。不仅如此,仙人的数量是越往前倒越多,越往后论越少所以象张坚等辈,才会担忧正法传承的断绝。
这么一算下来,即便不懂统计学,只是以常理揣测,这姓张的仙人都绝不可能很多。
“今天上仙人张姓者,唯吾与张巨君耳。”
其中张巨君才刚升仙不久,资格太嫩,若说他将会威胁到刘累的天公宝座,估计可能性不大或者需要更长的准备时间于是张禄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长人执弓,难道是在说刺谒兄你吗?!”
脑海中传来张坚的话语,貌似同时在苦笑:“吾不知也。”
虽然不知,但张坚也不是笨伯,他之所以授意裴玄仁派张禄等人去调查谶谣的来源,就是怀疑那则谶言不是在说凡间,而是在说天界。当然啦,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他不敢大张旗鼓,更不敢禀报天公刘累,所以才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
可是张坚随即就向张禄声明,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取代天公的野心“吾等若求王求霸,又何必修行登天?”修道第一目的是为长生久视,第二目的是摆脱灾祸不断的凡间,要说仙人一丁点儿权力欲也没有,那谁都不敢打包票,但终究仙就是仙,不能以人间常情来揣测啊。张坚一口咬定,自己是根本没有任何妄心的。
“且仙天之上,仙人皆如归隐,平素也少往来,若非祟之侵袭,连天公也不会有,便得此位,有何益焉?”
说到了,天公只是被推举出来负责规划对祟策略的一个临时职位而已,别说人间帝王了,就连凡间普通乡村里一名土地主的权势都没有,说公仆有点儿屈了,但也不见得比旁的仙高贵,又有什么必要去费心争夺了?
所以张坚在派张禄调查此事的时候,还敢暂且瞒着刘累你对天公的职务没兴趣,未必刘累也彻底无兴趣,随时打算撂挑子,这要是猜测不准,却提早告知,不是白白往天公心里扎刺儿吗?那又何苦来哉?
但是等到调查出了事实的真相,确实此谶是说天上,不是说凡间,张坚就不敢再继续隐瞒下去啦,赶紧跑去向刘累汇报
于是张禄就又瞧见了张坚所展示的后半部电影情节。首先是张坚禀报刘累,并且声明,自己本是在暗中调查此事的,绝没有向第二个人或仙透露过就连刚登仙的裴玄仁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刘累苦笑道:“吾岂贪恋此位者耶?自号天公以来,修行全都搁下,烦杂事每日无穷,且群仙岂皆听命者耶?”
仙人们公推刘累为天公,其实只是找个目标,方便踢皮球而已,你别瞧刘累见天儿给仙人们派任务,仙人们大多却并不买账,往往阳奉阴违。你要他们防堵自家居所附近的天隙,那没问题,让他们跑远一点儿,帮忙去照管别家,则往往找各种借口不肯成行。刘累也就勉强指挥得动张坚这些小辈,总数还不到群仙的五分之一除了张坚下凡寻找“白雀”以外,其他都组织起来搞巡逻队,四处剿灭侵入仙天之祟至于东王公、西王母等等老前辈,又哪是他指使得动的?
所以刘累要朝张坚诉苦,说这天公真没啥好当的“若得息肩,吾之愿也。”要不干脆你来当这个天公吧,既然谶谣说了以张代刘,那咱们不如听从天意而行。
张坚连连摆手,说我哪有那个资历和本事做天公啊“且谶言每不可以常理断之,未必实应张姓,即应张姓,未必在我。”不是还有个张巨君即将登天吗?而且说不定将来还有别的张姓成仙,谶言上又没说以张代刘,究竟是多久以后的事儿。
刘累沉吟良久,微微点头,于是告诫张坚,说那你就忙自己的事儿去吧,但是切记,此事休再提起,也不可告诉旁人,以免引发仙天动荡。张坚喏喏而去。
张坚向刘累禀报的时候,就站在御龙池侧面,刘累那几间茅屋门口,他作揖告辞,先后退三步,然后再转身。本打算将脚一跺,便即穿破虚空,或者返回自家居所,或者再赴凡间公干仙人世界又没有出入口,就都是这么穿梭来去的谁料想身后的刘累突然把脸一板,随即抬手一招,口称:“疾!”
“呼”的一声,御龙池中波涛汹涌,两条巨龙穿浪而出,一前一后,便封住了张坚的去路。张坚惊愕转头,问道:“天公何以如此?”刘累冷笑不语,只是再一招手,就听上方雷声隐隐,随即一颗巨大的陨石裹胁着雷火,就直朝张坚头顶砸来!
张坚逃脱之途已为双龙所阻,当下避无可避,竟然大叫一声,就此被陨石砸中,即刻化为飞灰
其实对于这一幕,张禄心中早就有了预感,但看到结局,还是忍不住惊骇而呼,并问张坚:“仙人不该长生不死的吗?难道仙人也有死吗?!”
他没问张坚你是不是被刘累打死了废话,这本来就是回忆、倒叙,他要真死了,在自己脑海里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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