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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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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张禄身上术家秘宝都无法施用,他就此可以断定了——这也是术家之法,武道中绝没有类似诡异花样!
法宝不能运用,那是因为适应性太窄,只能在天垣世界的天地法则下生效,换一个天地法则,施放起来便不能随心所欲,效果也必然大打折扣。所以玄奇界的赏赐只有宝刀利剑,从来都没有术家法宝,张禄怀疑这不是对几无术家传承的天垣人的特殊待遇,而是放之各异世界而皆准的通则。因为若在某世界可轻易使用,在某世界就用不了了,起码也释放为难,条件太过严苛,那又怎能算是天、魔的奖赏呢?
但人终究与物不同,张禄本身的适应性那是很强的。对天地法则的领悟,可以说一法通而万法通,随着境界的提升,自可扩大其适应性。即以武道而论,武人即便穿越到异世界,自然依旧拳脚生风;独孤恨受“绝纲铃”的影响,不过境界暂时降低而已,该能出剑还能出剑,并且还能在短时间内通过领悟和调整,又把自身境界给拉了回来。
至于术法之能,张禄最初所学跟天垣完全无关,此后历经多个异世界,感悟不同天地法则,他不是每回都需要调整自己的气脉、真气,而是逐渐扩展适应性,逐渐摸索到“普世”的修炼途径。所以天地法则的变化,对他施放术法真没有太大影响,就连术法效果的波动,都能够被压缩到很小的范围之内。
这大概也是玄奇界穿越的目的之一吧。多经多历,自能逐渐掌握某种普适性。
当然啦,这也跟张禄如今的境界相关,他要是还在无我境,不仅术法的适应性不可能那么强,而且所产生的功效也会有很大尺度的波动——技能总要是配合境界才能圆融自在的。
张禄开始觉得事情比较有趣了。
他初登阳林岛,完全是因为在海上一个人漂烦了,打算找个地方落落脚,散散心,顺便补充一下食水而已。不期然而遇“六龙”,正好拿他们试试自己如今的实力,也尝试感受一下“装逼打耳光”的庸俗桥段。他没想杀“六龙”,打得他们生活不能自理就够了,所以才会对睚眦说:“汝等各自卸下一臂,咱们之间的仇怨就此了结吧。”
睚眦肯定不会答应啊,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戏耍他们呢?张禄并无腹案。想不到突然间跳出一个陆离盟来,从他身上貌似可以发现不少上古术家的秘辛,张禄就此大感兴趣。为了逼问陆离盟,他终于下定决心要速战速决了。
于是才在陆离盟耳畔放过一句话,身型便瞬间拔起,先一掌打向仍然站在门边的狻猊。狻猊早就被他幻术所中,丧失了一定的警惕心和抗拒力,反应慢了一拍,还来不及招架或者躲避,就被张禄击中天灵盖,身子当即瘫软了下去。
兄弟遇害,其余“四龙”尽皆大惊失色。睚眦首先跃起,奋起一掌,直取张禄后心。张禄冷笑一声:“且让你识得‘拳王’真正的威势!”腰不扭,身不晃,自然前后颠倒,瞬间便面朝睚眦,同样一掌劈出。在睚眦的感官中,张禄的身躯仿佛突然间放大,几乎充塞了整个天地——而非整间房屋——并且外形也陡变,肌肉虬结,头戴牛角盔,身披大红氅。惊愕之中,双掌相交,他就觉得一股浑厚无比的真气直透四肢百骸,膻中气海当即就被封闭……
“四龙”包括陆离盟其实是一拥而上的,但相互间配合不可能太过默契,总有先后之别,虽然仅仅相差半息,对于张禄来说,却可以坦坦地先打倒一个,再攻击另一个。他随即双目一瞪,陆离盟身前用真气凝聚成的一道屏障仿佛玻璃一般,瞬间皲裂,随即破碎,老头儿如受重锤所击,打着转地就倒飞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嘭”声才起,张禄又一脚踹翻了椒图,随即身子一旋,左手揪住了霸下的发髻,右手按住了饕餮的后脑,奋力朝身前合拢。二人不由自主地便撞在了一起,随即瘫软下去……
睚眦倒在地上,忍不住大叫道:“你不是张禄,你究竟是谁?!”
第一百六十二章、海外术家
睚眦大叫:“你不是张禄,你究竟是谁?!”
张禄暂且不去理他,而是缓步踱到桌边,扯过把椅子坐下来,然后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实对于他这一境界的武道高手来说,喝酒往往只是场面应酬而已,因为身心受到双重洗练,百毒不侵,百疾不作(虽然也并非绝对),即便猛灌七十二度老白干也不可能产生哪怕是微熏之感啊,喝酒跟喝水没啥区别。更何况天垣世界貌似才刚有了蒸馏酒,而且普遍度数也并不怎么高。
一口将酒水饮下,聊润喉舌而已。接着张禄就不禁双眉一蹙,轻轻叹息了一声。在场大部分人都已经晕厥过去了,只有睚眦和陆离盟还意识清醒,见状都不禁恼怒——你丫赢了还叹什么气啊?你这是装什么逼哪?!
其实张禄还真不是装逼,他是真的感觉无聊。打遍天下无敌手固然是一大快事,但倘若与敌手差距太远,厮杀得并不尽兴,自然也会觉得索然无趣。关键张禄最近在天垣世界功力蹿升得太快了,自从离开流云山,告别独孤恨以后,就没得着什么斗战的机会,好不容易在这阳林岛上跟曾经的强敌对战一场,本想猫捉老鼠多戏耍一回,但却被对上古术家传承的好奇心压过了游戏心,三拳两脚之间即将对手逐一放倒,回头想来自感——有如苍鹰下地来啄食蚂蚁,何等的寡淡!
就好比打游戏,某一个boss你反复杀也杀不过去,于是干脆下了修改器,一下子把主角改成最高等级、顶级装备,然后一刀便将那boss砍翻……打的时候,或许心中亢奋不已,但等打完了,却反倒会觉得这游戏已经没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了——还是直接删了吧,别再浪费时间啦。
而且装逼打脸说起来爽,那必须得有很多人围观啊,如今这屋中除了自己、“六龙”和陆离盟外并没有旁人,没人喝彩,赢了也没啥意思……
当然,张禄也不会长久沉浸在这种同样毫无意义的颓丧情绪之中,轻叹过后,他便双眉一轩,首先对睚眦说:“我不是谁,我就是张禄。只不过,你从来都没有真正认清过张禄的价值,以为是稗草,实际是芝兰,虽然生长在大陆之上,却也不是仅仅表面华贵的温室中娇柔之花。至于我为何会那么厉害……”转向陆离盟:“老岛主应该能够猜到几分吧?”
陆离盟双眉紧锁:“这没有道理……”
“既然存在,必然有其道理,只是你还窥不破罢了,”张禄唇边露出一丝冷笑,“实言相告,我此来并非寻找‘六龙’,也不是为了报仇,纯粹因某事而下海,不期然漂流到贵岛而已。能够在此遇见‘六龙’,尤其是撞见老岛主,或许真是上天的庇佑——你知道我下海究竟为的是寻找什么吗?”
陆离盟浑身骨痛如裂,倚墙而坐,虽然其实他仍然勉强有一战之力,但见到了张禄的威势,尤其自身秘法分明已被破去,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当下挣扎着站起身来,戟指张禄:“你……你是从何处得到的术法传承?”
张禄一抬手,示意陆离盟坐到桌边来,嘴里说:“我从何处得到的术法传承?很抱歉,这不能告诉你。但老岛主是从何处得到的术法传承,本人却亟欲知晓一二——可肯直言相告?”
陆离盟踉踉跄跄地来到桌边,在张禄对面坐下。张禄给他斟了一杯酒,递到面前,陆离盟双手接过,一仰而尽,然后苦笑道:“如今君为刀俎,我等是鱼肉,但有所问,岂敢不答……但请阁下饶过在下与此岛众人的性命——老夫寿数将尽,又何必污了阁下之手?至于这岛上其他人,并没有得罪过阁下……”
张禄点一点头:“你把我想要知道的,备悉道明,只要老实交代,我自然网开一面。”
陆离盟斜眼瞥一下睚眦:“还请移步老夫居处……”
张禄笑笑:“原来就连睚眦也不清楚老岛主的根底吗?”
“他自然知晓一二,但阁下所要问的,却不仅仅一二而已吧?”
张禄摇摇头:“就在这里说吧,我懒得走路了。”说着话大袖一拂,隔着六七尺远,睚眦喉咙里突然“呃”的一声,双眼一翻,就此晕厥了过去。
陆离盟长叹一声:“好吧……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张禄笑笑:“从头说,从老岛主术法传承的源头开始说。”
其实他根本就不必要讯问陆离盟,直接施展幻术,将精神力探入对方记忆深处,自然什么信息都挖掘出来了。但他曾听太痴魔说起过,“上方的法则,是不能随意窥测他人想法的”,因为那不道德,从此以后,就开始从心底里隐约排斥这种便捷法门。幻术固然仍会运用,为了自己行事的方便,也时常一定程度上影响他人的心智——比方说趁着递酒的机会,他就有精神力探出去,安抚了陆离盟的心神,使他不再过于惊骇恐慌,方便交谈——但直接挖掘别人的想法、记忆……除非必要,老子还是不做了吧。
再说了,一个人的记忆千头万绪,外人检索起来总是比较困难,还不如让他自己检索,自己口述呢——反正以张禄此时的境界,陆离盟之流还真不可能在他面前扯谎而不被察觉。
他问起了陆离盟术法传承的源头,陆离盟想了一下,便即回答道:“上古术法,据说为武道所灭,只留下来一些最基础的传承,不过在大陆上表演幻术以糊口而已。术法也是道,与武道相同,可以直通天上之境,但在大陆上,其道已殒,仅剩些术,而且还是最低级的术而已……”
张禄一边听一边点头。
“……然而天地之大,无边无际,世界之大,广袤无垠,尤其这浩瀚汪洋,仅论范围绝不在大陆之下。只是南海上可供人栖息的岛屿虽多,却都太小,所能容纳的人口有限,而且资源贫瘠……”
张禄打断他的话:“这些我都明白,不必赘言——天垣武人的势力难以深入海域,则南海诸岛之上必有术法的孑遗。只是……”他想了一想,决定还是自己问,让对方回答来得相对简单一些——“所谓‘岛蛮’,与大陆之人是否同一来源?传说岛蛮身上有妖甚至是妖龙的血脉,此事是真是假?”
陆离盟苦笑道:“妖也好,妖龙也罢,都不过传说而已,老夫怎么会知道……”
“传说也无所谓,我正想听听海外与大陆不同的传说,或许能够从中挖掘出某些真相来。”
“海上列岛,自有土著,但其实更多是从大陆逃来之人,共居多少代,相互间不禁婚姻,就算有和陆人不同的血脉,想必也早就冲淡了吧……”
天垣世界的神话系统原本可能相当丰富,但自从武道一统大陆之后,就有意识地加以排斥——或许因为很多神神怪怪的事情都隐约指向术家,而为武人所不喜吧——到了张禄穿来的这个时代,已经只剩了些断简残编,零碎而不成体系了。传说南海上曾有妖龙肆虐,还有各路海妖为其爪牙,但为古代圣王、高人联手剿灭,光剩下一些外形类人的妖物,在岛蛮中传流下来一些血脉而已。
但是根据陆离盟叙述岛蛮中的传说,杀死妖龙的并非大陆人士,而本身就是岛蛮的祖先——既然如此,岛蛮身上又怎么会有妖龙或者妖物的血脉呢?“不过是陆上之人的污蔑罢了。”
至于术家,原本是散布在整个天垣世界的——既包括陆地,也包括海洋和岛屿——其后武人统一大陆,术法传承大多数断绝,终究有些孑遗逃到了海外。或许是害怕遭到武道高手的追杀,海外术家大多隐藏自身的能为,从来都在家族内部秘密传承,时间久了,就连普通海蛮也都不清楚术法仍然存在了。
陆离盟其实不能算是术家,他跟张禄一样,都是术武双修——那些因为大陆动荡而被迫陆续逃来海岛之人,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的武道传承,这方面大多是公开授徒,并不避人的——论其武道境界,大概是无我境中阶,与睚眦在伯仲之间。
至于他家族世代相传的术法,就是张禄曾经领教过的那门“秘术”了,所产生的功效和“绝纲铃”有些近似,都能在短时间内、小范围内扭曲天地法则,甚至于练至,可以创造一小块独立空间出来。其实这种花样对武道高手的影响有限,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术家之间的同类相残——因为术家法宝受此秘术影响,全都会彻底失效。
适才陆离盟第一掌打向张禄,被张禄身带护心镜瞬间生出一道防护层给格挡在外,既然都是术家法术,陆离盟当即了然。他还以为张禄单纯倚靠着不知道哪儿得来的上古术家秘宝,才有胆硬闯阳林岛,甚至向“六龙”挑战的,心说即便你能够打败睚眦,却也难奈我何——便即施放出了祖传秘法。
只可惜,这种秘法对张禄本人却并产生不了什么抑压效果……
靠着这种秘法,其实陆离盟在与睚眦较量的时候,还是能够占据上风的,故此“六龙”才暂时蛰伏在他的阳林岛上,而没有起意鸠占鹊巢。
对谈一阵,张禄从陆离盟口中暂时打听不出什么太有价值的情报,于是就问:“据你所知,这南海之上还有什么术法传承?不管是法术,还是法宝……”
陆离盟苦笑道:“南海广袤,人口却很稀少,相互间的来往并不频密,再加上全都敝帚自珍,老夫还真不知道什么……就我所接触过,或者所听传闻,还有两人应该得着了术法传承,有一人身怀某件术家秘宝。”
其实他这话不尽不实,自己既然受传一门可以克制所有法宝的秘术,哪有不四处去寻觅法宝,以期一显身手的机会的道理呢?陆离盟毕生之中,也曾找到过几件法宝,法宝的主人当场就被他给干掉了,就此将法宝收入囊中。不过那些法宝大多效用并不显著,或者与陆离盟所学术法南辕北辙,就算得着了也无法运用,只好当作收藏品……
这事儿既然张禄不问,他也就乐得不说。
当然啦,张禄就算知道,也未必会对那些法宝感兴趣,他的主要目的还在于人,以及人身所得的传承——“你带我去找到那两个人,以及那件法宝,我便饶过汝等的性命。”
第一百六十三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海面上暂且风浪不兴,海水难得的澄澈如碧,船行其上,如航云端,更有如山冰棱漂浮水中,通体雪白甚至晶莹剔透——这般奇景对于天垣大陆上的人来说,恐怕亘古以来都无缘得见吧。
但是对于张禄来说,这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的景致。在地球上,固然他没有去过南北极地,但相关照片乃至视频看得还少吗?他唯一可惜的,是此处格外沉寂,上无飞鸟,下无游鱼,就连白熊或者企鹅都见不着,实在有点儿孤寂啊。
陆离盟已经跑来劝谏过好几次了,说航路不熟,加上冰山漂浮,即便不迎面撞上,也不确定什么时候连船底都会被冰冻起来——咱们实在不能再往南方去了呀。张禄微微而笑:“有我在,怕什么冰山,怕什么风雪?不过好吧,再行一日,不见目的地便即折返吧。”
他当日在阳林岛上,逼迫陆离盟驾驶海船,送自己去各处寻访术家孑遗,临行前先得解决“六龙”的问题。是杀还是放呢?虽说“六龙”在大陆上声名狼藉,但张禄知道,他们很多情况下是身为朝廷暗子,所作所为,未必纯出一己之私,是否确实犯下过不赦之罪?他又不是法官,岂可随心所欲断人生死?
这倒也不是张禄圣母或者小清新,他本非嫉恶如仇之人,甚至可以说,他多少有点儿“嫉仇如恶”,只是恩仇之际,却也未见得有多分明。如今跻身天垣世界最强的无人境中,想要报恩、报仇,那还不易如反掌吗?然而即便“六龙”,也说不上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越是拥有莫大能力,越是必须约束自我行为,不可随性而行——否则跟那些狂妄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有时候还会忍不住去设想,倘若几名同伴处在自己的位置上,将会如何行事?
黎彦超、唐丽语是必然不肯妄行的,至于风赫然,恐怕尚在两可之间。
所以他直接以手覆上睚眦额头,便将意识注入。虽说他雅不愿再随意探人**,但对方本是恶人,又事关他们的生死,自可破例——张伯爵还不是那么胶柱鼓瑟、不知变通之人。意念行处,他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所要的讯息,唇边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来。
讯息之一,看起来“六龙”并非天生怙恶不悛之辈,他们之所以背离主流社会,也自有其不得已的苦衷;讯息之二,彼等所作所为,远没有大陆上传言的那么不堪,尤其近年来,基本上都是奉令而行——可以说早就被招安了,再做什么恶事,幕后“大老”作为教唆犯,比他们罪过更大;讯息之三,对于某些行为,起码睚眦也是有所不忍的,并非因恶念而生恶行,也并非沉醉在恶行当中难以自拔。
还有讯息之四,曾经跟张禄多次照面的嘲风并没有随同兄弟们逃来海外,或许因为他能力有限,恶名亦不显著的缘故吧,“大老”仍有使用之意,故此命他潜伏待命。
最后还有讯息之五,张禄心说我既然开始挖掘你们的思想了,不如顺便探查一下那“大老”究竟是何许人也——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会再跟自己起什么冲突,也没必要寻其报仇,但人终究都是有好奇心的,既然有机会知道,又岂能轻易放过?
探查到这件讯息之后,张禄不禁莞尔:“原来是他!”手腕一振,真气运处,便下手将睚眦打成重伤——另外四个早就被他重创了——非一两年不能恢复健康,而且即便恢复了,境界也必然跌落两到三个小阶段,聊以此作为惩戒吧。
然后陆离盟便召集人手,驾驶一条大船,载着张禄前去寻找术家孑遗。南海虽然广袤无边,但可以居住的岛屿终究有限,岛蛮之间虽然相互间来往并不频繁,也大致知道都身处何方。很快他们就找到了目标,并且经过目标,又多揭示出三名术家孑遗和两件上古遗留下来的法宝。只可惜那些术法,乃至法宝,以张禄如今的境界,全都看不在眼中,对他的修行毫无价值,并且各自隐秘传承,时隔数万年,所以对于上古术家,也没有谁能够招供出什么有用的讯息来。
张禄凭借记忆在纸上画出了堂阳季的海图,陆离盟逐一指点,哪些岛屿已然荒废,哪些岛屿尚有海盗盘桓,哪些岛屿……连他都没有听说过。就此漫长的搜索延续了半年多的时光,陆离盟从一开始被胁迫而行,到后来也受张禄影响,想要揭示出更多术家奥秘来,但航行时间一长,终究还是打起了退堂鼓。
张禄就说了,堂阳季所留海图,东西宽而南北窄,不知道在海图的最南侧,是不是会有什么人所未涉之境了?陆离盟赶紧摆手,说故老相传,一路南行,气温骤降,冰积成山,船只即便不撞山沉没,也会被冰雪所冻结,告诫后人慎勿踏足。张禄笑道:“往往传说中不可逾越之处,才是真正隐秘可长久留存之地啊。”心说寒冷?那是因为靠近极地了吧?
他否决了陆离盟的反对意见,执意南行。陆离盟也没有办法,尤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使他对于张禄的能为更加高山仰止,几乎觉得当世无人能够与之拮抗——从某种角度来说,那倒也是事实——故此对于张禄决定了的事儿,并不敢坚决抗拒。跟随张禄继续前行,固然有可能死在寒冷的冰山之侧,但就怕不从其意,自己这会儿就死无全尸啦……
张禄都不用杀他,只要把他抛入海中,陆离盟虽然已臻无我境中阶的境界,终究七老八十了,不可能在冰冷的海水中连续游上几天几夜,那是必死无疑啊!
且说这一日,张禄才刚定下再南航一日的决定,陆离盟稍微松了一口气,便即走上甲板,招呼水手们用心操控航船,不要眼瞧着能够返回了,却在最后一天遭逢海难。张禄坐在舱中,打开窗户,呼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然后就盘膝坐下,静待着新一次穿越机会的到来。
很快,他就通过玄奇界抵达了虚梵世界。
穿越前,他曾向太痴魔探问虚梵世界此刻的情况——距离上次胪句寺前大战,究竟过去了多久?胪句寺还在吗?虚梵的人类有否寻机反攻?太痴魔答道:“若想反攻,此前也曾有过多次机会……虚梵的状况,大概与你上次返回时并没有什么差异……”
虚梵世界还是一般的混沌无序,高天浓云翻卷,地上是童山、荒漠,仿佛一片死亡世界。当然张禄知道,就算如此险恶的环境之中,也是有生物存在的,别说人了,就连妖物都成千上万,足可编组起规模骇人的军势来。
自己出现的地点仍与前次相同,张禄不禁怀疑,这从超三维世界连通三维世界,是不是有固定的通道,有固定的落脚点啊?要不然你直接把我放胪句寺前不得了嘛……
上回和黎彦超他们过来,是腿着前往胪句寺的,这次自然不同,张禄将足一顿,便即腾身而起,瞬息之间,已然远远望见了那片建筑在山峦要冲的庞大建筑。虚梵世界元气浑浊而黏稠,有若泥淖,过往曾感觉呼吸困难,体内真气运行也受到阻滞,大概十成功力难以发挥出七成来,但以他如今无人境的实力,自身大可脱离自然而独存,这环境影响就几可忽略不计了。
张禄没在胪句寺山门前停下,而是直奔大雄宝殿的方位。正飞之间,突然寺中纵跃出两条人影来,高声呼喝:“是人是妖,怎敢擅闯本寺?!”
蹿上空中的是两个和尚——想必乃胪句僧众了——正当壮年,身穿短衫,右袒一臂,露出黧黑而虬结的肌肉来。眼瞧着张禄并没有止步的意思,二僧不禁眉头一皱,各自出拳,朝着张禄胸口捶来。
拳来如电,绞起风压,若有实质——张禄一瞧,不错啊,起码得是无我境中阶的水平了。他也不抵挡,仅仅将身形略略一旋,二僧便觉眼前一花,已然失去了来人的踪影,而且两道拳风瞬间汇聚,“嘭”的一声,各自倒飞出一丈多远,就此停在空中,不禁瞠目愕然。
张禄早就已经纵身落地了。要说这胪句寺本有护山大阵,可主要目的是对抗妖物,妖若入阵,功力自弱,人若入阵,反而会觉得呼吸通畅,遍体舒泰。当然这对张禄来说,根本就没什么影响,他虽然是人,却也并不觉得阵内比阵外更舒适,估计若然是妖,功力也不见得就会遭到削减。
想当初那“四大妖王”应该都有了无人境的水平,肯定跟自己一样,丝毫不受护山大阵影响。那么妖王们若然联手冲入寺内,估计胪句寺只能靠人海战术才能把他们赶跑吧,不知道会折损多少僧众。如此这般来上几回,人类未必还能够守得住此寺。
妖王不猛攻此寺,是因为各怀鬼胎,相互牵制,而人类不能冲出寺去,则貌似只是被群妖吓破了胆而已,防守尚敢拼命,出击绝无胆量。想想这虚梵世界,妖也疲沓,人也懈怠,真是……没得救了……
脚尖才刚沾地,就听寺内钟声大响——大概是警告僧众,有外敌来袭吧。张禄也不去理他们——以老子如今的等级,当然就应该这般倜傥无碍,想去哪儿便去哪儿,难道还要我跟山门前先递帖子通报吗?当下提起衣襟,便欲迈入大雄宝殿。
只见一道人影突然间从殿内蹿将出来,见到张禄便是一刀狠劈。张禄定睛一瞧,这人竟然不是和尚——虽然身穿僧袍,头戴僧帽,但帽子戴得有点儿歪,露出来几根深褐色的头发。
刀至项侧,张禄突然间心中一动,便即不躲不闪,尝试以肉身相扛。只听“噗”的一声,刀已入肉,但却不见血出。
那人一刀中的,本能地便即反抽,然而刀身却象是卡到了骨头缝里似的,竟然拔不出来。其实张禄本想试试那面护心镜,在这虚梵世界的天地法则之下,究竟能不能自主启动,试验的结果当然是——无效。他又尝试“手动”激发法宝,隐约察觉到有真气从护心镜上溢出,但其意甚散,根本就结不成防御护罩。
果然术家法宝在这里几乎无用啊……也说不定换一重天地法则,或许有效,但起码这面护心镜的适用世界,是不包括此处虚梵的。
心念疾转之际,就见对面那人松手弃刀,同时把腰一拧,就待从张禄身侧蹿将出去。张禄心说耶,原来你不是来拦我的,只是想砍倒了我方便逃跑——这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胪句寺内钟声响起,并非是因为我的缘故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熊猫“大雄”
胪句寺中几十名僧侣冲出大雄宝殿,却见先前追赶那人已然萎顿在地,旁边却又站着一个陌生人,一身短打,外罩长袍,腰悬双剑,背着两手,施施然仰头望天——
因为天上这会儿也降落下两个和尚来,一左一右,距离那陌生人一丈多远,各拉架式,全神戒备,却都不敢贸然向前。
大雄宝殿里出来的一名红袍老僧双手左右一张,止住众人,随即朝陌生人合十为礼:“阿弥陀佛,请教这位施主尊姓大名,为何擅闯本寺?”
他问的那人自然便是张禄。张禄淡淡一笑,尽显高人风范,却不还礼,只是问:“空缘方丈呢?可唤他来见我。”
红袍老僧面露诧异之色:“施主识得家师?”话音才落,就听一声暴叫:“先拿下来再说!”门内又再蹿出一名红袍老僧来,有如大鸟展翅一般,瞬间便即越过众人头顶,双掌一上一下,朝着张禄当顶按下。
手掌尚在丈余远外,凌厉的掌风已至面门。张禄眉头微微一皱,心说这老和尚了不得啊,估计已经迈入了无我境界——普通无我境他也不怕,但若侧身躲避,或者反掌相击,估计没有十多个回合战不败这老僧,真到了那种情况下,其余僧众一涌而上,自己就算不败,也必然极其的狼狈……
大意了呀,莽撞了……他本知道胪句寺内藏有多名顶尖高手,就数量来说,估摸着虚梵世界能人之半都在胪句。不过原本想着只要进得寺来,空缘、空寂等人自会露面,而即便那几个货不在,当日在大雄宝殿上见到自己照镜无影,随即为空缘领去,待若上宾的和尚也不少,总有人还记得自己吧?谁想冲出来这伙儿和尚偏偏全都是生面孔,貌似竟然难逃一战。
当下双手一振,电光火石间已将腰间两柄长剑擎在手中,交叉起来朝着头顶一架,同时双眼一瞪,精神力亦且源源不断向正扑击下来那老僧击去。耳听殿门口问话的老僧呼喝道:“师弟且慢!”掌剑已交。
那老僧双掌按下,中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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