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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沦为肉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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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就头痛得很,除去女主的强力磁引力,别的优点她愣是没享受到,反倒三番四次被戏耍来玩弄去,这根本就是在挑战她的忍耐力!
他见她眉目间一丝恼意,这才知趣地松了手。
她倏地抽回手,手脚麻利地从他怀中起来,虽说她这后半夜被他抱怀里是不知情的,但此刻既然都知晓了,看他就有点尴尬了。毕竟他那样做是帮她,若非他这一晚上当垫背的暖宝宝,想她到了清晨铁定是四肢僵冷,跟冰雕似的,哪能和现在一样舒展舒展筋骨就无碍了。
轻咳一声,面上褪去敌对之意,“昨晚……谢了。”虽表情扭捏,然终究还是软化了些。
他笑笑,算是接受她迟来的道谢。
“先找出路吧。”
她恩了一声,忽地又道:“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了,若不然我们回头去看看?”说罢旋即想到昨天他的表现,她有点担忧。
幸好,他脸上没显出一点不耐,倒是十分平静的样子,“他们既然能找到这里,必然不会轻易就罢手。这才一天罢了,那些人恐怕还会守在原地。而且他们来的人并不少,应该会分成两拨人马,一边找人,一边看守,总而言之,我们是回不去了。”
他这么一说她心中沉甸甸的,心里不免又想起虞冷,哎地一声,虞冷目前为止都没恢复记忆,她根本不敢打包票他现在心里是否有她,这剧情坑爹的玩法她已经充分领教过了,真心是连吐槽都懒得去吐。
别的不多想,还是先走出这神仙谷再说。
继续走上寻找出路的这条攻略,一路和他并肩走着,她觉得目前的心态还是比较平和的。或许是因为和薛染一夜患难过后,那种强烈的排斥就少了许多。加上到现在为止,他对她还是极好的,处处为她着想。虽然不至于让她一下改观,认为他已经完全弃恶投善,但起码不会像一开始那么抵触。
两人继续昨日里的进程,读者心里仍旧没底,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饥渴难忍,走了一小段路就忍不住了。
这找出路比找茬的段数要高得多,完全就是在考验一个人的生存能力。
她停下脚步,一副脱水样子大口喘气,双手放在半弯的膝盖上,眯着眼看向一望无垠的前方,心中越发苍茫,“我们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
他看她累得要命的样子,分明才不过走了还未一炷香时辰,无奈地摇头,走过来一把抱起她。
这回她只轻呼一声,也不继续挣扎,一伸手搁在他颈后,吐着长气,理所当然地问他,“昨天你不是说,你知道出路吗?你是不是在骗人?”
他唇角微勾,不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反而贴着她的眼角,吐露热气。
“你现在……不是应该骂我禽兽,让我放开你吗?”
她低低嗤笑,“你希望我这么做?”
“我当然希望你乖一些……”
“反正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那么喜欢做,你做就是。于我而言又没什么伤害,况且还能得利。”她说到后头语调愈是明快,一副无所谓的样儿。
哪想,臀上突然挨了一记。
是他的手。
她差点弹起,然身子只触电般一个挺动,下一刻就拿手掐住他的肩膀,指甲毫不吝啬地发挥她的作用。恶狠狠地瞪着他,咬牙道:“你的手再乱放,休怪我不客气!”
那样火亮的眼眸,透出生命的鲜活力度,扎根在心上永不褪色。
迷离的眼里柔光点点,最终幻作烟花笑意,一闪而过。
“我倒是最喜欢你不客气的样子。”他的嗓音低低柔柔,像一片羽毛在扫弄她的心尖,一股酥麻之意逐渐自小腹里蹿起。
她恨恨瞪着他,以此来保持清醒,他的这种诱惑手段,她是绝不会上当的!
“好了,继续逗你恐怕你就真要发火了。这个时候发火……可不是好时机。”他抛下这句话,像是真老实了,手不再乱放,安稳地托着她的双腿,轻轻使了一把力,她身子微微往上又逐而一沉,纤长的手臂更牢固地搭在他的颈项。
她知晓这种时刻和他斗嘴非良机,心想等出谷后自有大把时间找他把新老账本都给算清,便也不再继续争那一口馒头气,闭声温顺地倚在他胸前。
二人继续走着,没会儿就被一处沼泽地堵住去路,她想到先前虞冷说这周边都是沼泽地,寻常人过不来的,悬崖口是突破点,还有一条是谷内密道,然那破山谷还建了一个阵,虞冷而今又失忆,且还失踪,那密道要想寻着恐怕是难上加难。而今只有跨过这沼泽地才能……
但那一片沼泽地极其广阔,她只觉希望渺茫,不由地仰首看向他,想他们绕了这么大圈终于找到这里来,却被这几乎不可能跨越的障碍给难住了……
如果是他一人,或许还能过,可要带上她,这重力……
“你出去罢。”她忽然道。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眯着眼朝那片沼泽地凝视半晌,少顷,他将她放下,她以为他是听了她的话,心头莫名一阵失落,然面对生死之际,这种选择并不让人觉得稀奇。之后她又想到和他的过往旧事,若这时候就此结束,或许也好……
嘶啦一声,预期中的场景没出现,却见他把披在身上的外衣撕成一段长条。
她诧异地看着他,“你这是……”
“你认为我能丢下你一个人离开吗?”
“……”
她一时默然,看他平静中带着坚持的脸色,心里波荡四起,好半晌才呐呐张口:“这样能行吗?”
“行不行,一试便知。”他说道,继续手上的伙计。
她见他执意要做,心里不安之际隐隐有股酸楚,胃里艰涩地翻滚,一直从喉咙堵塞至喉口,手紧了紧,终于还是上前来加入编长绳的阵营里。他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眼神落在她面上。看她眼底有股冲劲,唇边不自觉地便露出缱绻浅笑,尔后继续默不作声地撕衣打结。
等估算着长度该是差不多了,他才喊停。
她轻吁出一口气,伸手抹去额际细密的汗渍。
身旁的人忽而掏出一块帕子,轻拭她脸上流下的汗。
动作微滞,她一抬头,就和他温情似水的眸光对视,心头一悸,忙不迭转过视线,飞快地说道:“那我们赶紧先试试?”
他知她此时的纠结心思,并不点破,只微笑道:“我先试试。”说罢,手将编织好的长绳抖了几下,猛地一横甩,一条直长的粗布绳就勾在那几米开外的粗壮枝干上。他手往后拽了把,见稳固后才转头对她,“等我过去把那绳索绑牢再回来。”
她点点头,薛染脚下一点,整个人同一阵风般,借着长绳的牵引力极其轻松地就完成跨越沼泽的障碍。但她很明白,一旦加上她的重量,这种轻松就会变得极其艰难且危险。
手不由地抓紧,看着他在那头打完死结的样子,那样认真的侧影,她这头遥遥眺望,竟有种恍惚感。
恍惚中,她和他之间的那些痛苦纠葛都已逝去,余留的是那一点残缺温情。
心里一痛,她低头将那股温热逼回去,再抬首时,人已经轻松地抵达至她面前。
他面上有些微的红晕,大抵是因刚才运动过的缘故,又或许是因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她心底也觉得开心,迎上前道:“那我们走?”
“恩。”颔首,旋即一把将她搂入胸怀。
她这回终是大方多了,不躲不闪,手顺势搭上他的脖子,眼里也是亮亮的,毕竟她困在这神仙谷都快二天了,又冷又饿的,若要她继续再磨蹭个一天那就真要她老命了。
他退了几步,做好姿势,她心里砰砰跳,有几分慌张紧张,勾住后颈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惹得他轻笑。
“那么怕我会把你扔下去吗?”
这几日来她对他都没好脸色过,但这一刻,她还是敞开了心怀,笑道:“你会吗?”
他眼光里微闪,宛若星辰,深邃迷人,“是啊……你是料定我不舍得。”
她心一跳,刚要说什么,他已是运功,身轻如燕,腾地一下蹿起,手臂缠着布绳使力牵拉,但明显不如他单人容易,她只觉得快要抵达对岸时忽地身子一沉。心下一紧,整个心都吊在嗓眼处,那声啊地卡在喉咙里头发不出来。
心里是设想过的,两人的重量过不去这道障碍,但真到这一步……
“抛下我。”她冷静道,然音落的那霎间,身子像是被一股强劲的力道一托,整个起来。而被抛开的人影脱离他的胸怀,直直就飞撞另一头,当她撞落在地时,还有些不可思议的迷茫错觉。
但下一秒她就想到,他用力量将她抛下,那么他自然就会下沉。
她霍然转头,果然,薛染这一下令他直落沼泽之中,半个身子已是沉下去。
“薛染——!”她大声叫道,慌忙下就朝他扑去,哪想到他却厉声道,“滚——”
她一怔,动作就迟疑了,而他因为激动,身子下沉的速度显然加快。
“你不是那么想要我死吗?你现在只要转身,再直直地往前走,很快就会寻到出路……”
她心中大震,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我是想要你死,但绝不是这样的。”说到这,她飞快上前,探出半个身子,伸长手总算拽住那断裂的绳子端口,几下就圈住手掌,狠了劲就往后拉。
“你何必……”他的身体逐渐往下沉,嘴里颤栗道,“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对你纠缠不清……但是我想了很多,我想我终究是没办法放开你的……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救上我,我愈加不会放你走……就算你心里的人不是我,是那家伙,我也不会放弃的……我这一生、这一生到死为止,都会对你纠缠不清的!你想清楚——!”
一声压抑的怒啸从他口中道出,他藏于心底里一路上未曾说出来的心里话,在这生死之刻全数展现于她面前。
她若救了他,那么穷此一生,他都会如跗骨之蛆般绞缠于她。
这就是他的话。
若她明智,就该一松开,潇洒转身,若再狠毒些,就该站在这慢慢看着他死。对于他这样一个死不悔改的变态而言,这个结局不就是最好的吗?
可忽然间,她的泪就难以受控般涌出来,她冲他大喊,拔尖了嗓子。
“我想清楚了想清楚了都想清楚了!我就是要救你——!你不用再说威胁我的话,我完完全全地想清楚了,我会救你!所以你别再说这些胡话。你别以为这样一死了之我就能原谅你,更别以为你把这条命赔给我就算完事了!若你死了……我才会恨你一辈子!你这个疯子……变态……混蛋!就算……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要救你出来!”她疯了般地吼道,看着他震撼的脸色好像心里稍微舒坦了些,她深深吸气,逐渐平息心里头那疯狂涌动的情绪,她知道,她是彻底地败了。
这回,是她亲手将这个她最痛恨的人,从地狱里拉了回来。
亲手……拉回至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算实质性的吧……
最近在卡结尾,思路正在理清中,到时会出三个番外吧。话说没几章就完结了,别催了,再催就直接鱼妞架在烧烤架上,这样会快点……
第67章 V章
最终;她还是把他给拉回来了。
在他口口声声的纠缠不休中;从能够淹没一切的泥潭里头,将那一身脏污的人拖拽上来。
那一刻,她全身脱力,瘫倒在地,长长吁出一口气;犹带热度的气息化作白雾于空气中弥散开来,很快就消失了。
视野里是逐渐清晰的人影,他趴在身上;一只手撑在她肩侧,眼眸灿亮地锁住她。而她实在是太累了,他这一招眉目传情委实无力承受;只得闭上眼躲避他那瞳孔里深藏的情愫;使那嘭嗵乱跳的心律渐渐缓和平复。
仿佛方才那一刻危机下爆发的情感,都已烟消云散。
……
清咳一声,她伸手将鬓角的散发撩到耳根后。
现在这种局面有点尴尬,这人一脱离险境就完全变样了,方才还狂叫同疯子般现下却立马上演翩翩公子调戏佳人的桥段,她用手轻轻推了推他,想让他别用这种表情对着她,谁知他不仅不避开,反而得寸进尺顺势擒住她的手腕,放置在心房处,俯身愈发欺近她,俨然不将她的话放在眼里,直接用行动来代替语言。
她拧眉作势一抽,没抽出来。
而满身污泥的人侧身以手肘撑地,另一只手掌轻而易举就桎梏住她,那纤瘦有劲的指骨摁在腕间,任她如何费劲气力都无法挣脱,而他的面上倒是一脸轻松,看上去惬意自在,这对比之下简直气煞人也。
那酒足饭饱后的满意神情令她心里很是不爽快,但一想到造成而今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自己,那感觉就更是糟透透顶!光是那么一想想,就觉着这心肝脾肺都抽疼的厉害!
她生怕一时控制不住又耍起小脾气,便强行按捺住心底的那股子冲动,面上继续保持高贵冷艳的气质,皱着鼻子硬声道:“满身都是污泥,臭烘烘的,赶紧起来找处溪流先清洗清洗去!”
他仍是纹丝不动,身子同铁般压着她,一对笑眼弯弯,恰似明月。
“我刚从鬼门关那儿回来,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那一嗓子像是刻意压低了说,咬字的节奏就像是素手拨弦,奏出迷人曲调,就着耳畔处缠绵萦绕,迟迟不肯退散。
而在那幽深黑亮的瞳孔里,她能瞧见自个儿的缩影,清晰地被映照出来。
嗓子涩然,刚一开口就带出沙哑之意。
“你……别得寸进尺!”蓦然扭头,她咬住下唇,终是横了心一把推搡他,把手从他的魔抓里掏出来,快速翻身,之前疲软的躯壳似是灌满力量,促使她的动作也变得敏捷几分。
生怕这人现下得了空就会放肆,因而她毫不迟疑地在他那嘴里吐出不像话的言辞前快速地掐断这火苗蔓延的可能性。
“这个时候还耍弄你那一套,你倒真有这闲情逸致的功夫。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先找处地方安顿下来。到时张贴个寻人的告示,希望虞冷出来后能够瞧见。”
话说到后头,特别是说到虞冷时,他眼里那亮光突然炸裂开来,眉眼里泛开一丝冷厉,褪去面上的调笑意味,慢腾腾地从地上站起,挺直身干,那模样,那架子,仿佛根本就不是此刻沾满污泥的人。
她知他做这模样是给谁瞧的,但心里的感觉很古怪,烦乱中隐约夹杂着一丝的愉悦,这丁点愉悦从那一团乱糟糟的情绪里滋生出来,令她唇角不由地扬起,只一咪的弧度,却也叫她觉得很矛盾了。不知为何,越看他使小性子,她就越觉得乐呵。
然转念一想她这波折而令人蹉叹的几辈子,就是她这人格真扭曲了耶不怪她,要怪也得怪这坑爹剧情太唬人,明明一件极其简单的破事,总在冷不丁的神展开之下就发生惊天动地的反转结局,她作为深受其害的中心人物,也实在忍不住一阵感概。
要这一世她又死了,她还能回到哪个时代呢?按着这剧情发展,她怎么也不可能变成小北鼻吧?
“想什么呢,又出神?”忽而,一只手牵过来握住她,那黏糊糊一把,全都粘在她手心手背上。
她立刻从胡思乱想中脱离到现实里头,见他笑眼里泛起的狡黠之意,再低头一瞧身上同样泥泞斑点遍布都是,想也不想就甩开他,没好气地喝道:“那么脏还来碰我!你要不要脸!”
“我本来就没脸没皮的,而且……我既然都打定主意要对你死缠烂打,还要什么脸皮?”他似是破罐子破摔一般,不恼不怒,跨步上前又想来牵她。
而听得他此番言语气得七窍生烟的人立马就后悔了,她一个跳步避开,咬牙切齿:“就不该救你!”
他双手一摊,道:“所以我方才……都叫你要想清楚了。”
她显现咬碎一口的牙,恨恨白他一眼,知他而今是快活了,顶多嘴上占些便宜罢了,冷哼一声便不作理会,伸腿就往前走。既然他们已经越过这道包围圈的沼泽障碍关卡,想来是安心多了。而现在,最要紧的自是先把身上这脏污衣裳换掉,不然等它多黏上一会儿,到时洗起来可就麻烦多了。
且这味儿实在熏人,她真真无法忍受了!
已决定不同薛染逞那口舌之争,立时箭步流星般就往前走,身后的人当即就追上来,和她步调一致,两腮挂笑,优哉游哉。
她一转头就道:“你能不能比同我靠那么近!”
“你不要故意躲我,我就不靠近你。”
她呲牙一笑,“我怎么就故意躲你了?”
“你别不承认,和我离那么远,还不叫躲?”他扁了嘴,又凑上几分,依仗着身高差的优势,弯腰低首犹带气场,分分钟压她一头的姿态,“就算离得近了,你心里没鬼,又怕什么?”
“你全身上下都是泥巴,臭得要命,故此我才离你远些,你莫要在心里随便曲解我的行为!”她提高音量,一板一眼地说道,前一刻还打算不同他耍嘴皮子的人下一刻就竖起屏障,提枪上弹,战斗力非凡。
“究竟是我曲解了……”他忽地敛眉一笑,低语如泉,“还是……”边说着,边以指尖来挑她的发丝。
虽说这把嗓子的确诱惑,奈何他这一身泥泞实在令她提不起那兴致,飞快地往后一缩脖子,避开他的触碰,连连后退几步,明知以他的速度,要追上自己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她总不想让他轻易得逞。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仿佛他触碰到肌肤那霎间打开了属于她内心防御系统的机关按钮。
能不能反击是一回事,要不要抵御,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猜下去,就过火了。”她冷冷扔下一句,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前大步行进。
他歪着身子,盯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指尖搓了搓把那泥泞抹去大半,才放到鼻间嗅了嗅,隐约残余着一丝她的发香气,恍惚中同他孟梦境里时常闻到的味道一般,浅淡的,一阵风就吹散了。
日光愈烈,照着她的身影越发娇小,仿佛眨眼间就会从视线里消失。
他不再原地滞留,大步一挪,人影已电光般出现在她身边。
她本在前头好好走着,他这猛然一下着实将她吓得发懵,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眉眼里强压着气,撅着嘴道:“别总这么突然一下成不成,很吓人知道吗?”
“说到底你还是怕我啊?”以前他这么问的时候都是带鬼畜属性的,然而今腆着一张笑脸,眉目如月,浑身散发出一股贱兮兮的求挨揍的气质,她真是……
“谁怕你!只叫你别老那么突然出现,和鬼影子似的。”她别过头去,话说到后头就有点咕嘟,带些小女儿家娇气埋怨的成分。
他俯身笑道:“以后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口气温和平静,仿佛浅浅流淌的清泉。
心里下意识地变得软和,眼光对视的霎那间,好似四周嗡地一下,立时消音。心紧而乱如麻,静谧中胸房里律动紊乱,清晰宛若于耳边跳动。
“唧——”
一声突兀地鸟鸣声骤然响起,随即那扑棱翅膀的哗哗声更是惊动一片,将这一刻恍然如梦当即打碎。
她忽地张眼,飞快转头,颊面上浮现一抹隐约可见的绯红,嘴上倔强地道:“你用不着做到这样,我又不是嚣张跋扈的地主婆。”
“那我便当个软弱可欺的地主,就让你来做这嚣张跋扈的地主婆如何?”
她霎间脸红得更厉害,他真是越往后说越不像话,但想想这话是自己给建的桥梁,心头越发羞怒,一时间真想冲他发个小脾气,然若真如此了,岂不是种了他的圈套?这激将法合该是她从前最擅长的,哪想竟叫他举一反三将自己攻克的哑口无言。
心里长长叹气,她怎么有种特别惆怅的赶脚?
见她顾自低头拧眉冥思,本想伸手揉她的头,但摊开手掌一看那结成斑驳灰渍的凝块,就放了下去,只出声来提醒这个总爱出神的人儿,“这情景好似我又在欺负你一样,好罢,我不说总成吧?现下里,我们就依照你所说,先寻个地方暂且安顿下来。”本后头还想说那虞冷的事,但话到嘴边立马就被他给收了回去。
到底是情敌关系,就是提及此人都叫他心里不爽快,更别说还要撺掇着她去想他,那他就真成个傻子了。
他头一句还是混话,下把立刻就转了态度,眉目低柔,软声细语,竟三两下就把她心里的不甘不愿给挑没了。虽说还夹杂着几分扭捏之意,可到底一声嗤笑后,脾气却是消了。
过了这沼泽之地,果真是一路平畅,很快二人就出了神仙谷来到阳关大道上。日头炽阳高悬,没了青竹里的幽冷之气,身上逐渐地暖和过来,就是这暖意盖不住饥饿,她的肚皮不合时宜地又咕噜一声响了,在这条只有他们两人的大道上格外明显。
她立马摁住肚子,飞快看他一眼,见他一如既往的没事人模样,好似方才那声响从来没有过似的,心中方才舒一口气,可到底心里边有点虚,便低着头顺着山路往前走。身后的人三步并作二步同她齐肩一道,低头眼神落在只管自己走着的人身上,慢慢地,嘴角很轻地扬起来,随着嘴角弧度渐大,细微的低笑声从唇齿间流泻。
身旁的人浑身一颤,抿着嘴,抬首瞥他一眼,遂立即低了头,脚步加快往前走。
这回他终是不压抑笑声,畅快地一串流出,在这了无人烟的山道上,如风铃摇响。
……
两人这一身狼狈相来到街市,立马就成围观的“猴儿”了。
她恨不得把脸给捂起来,都怨这人说什么无所谓,这一个满身污泥的霸道相,比她可招人多了!
他见她缩头缩脑的小模样,笑意点了满眼,拉住她手腕不管她的挣扎,就往一家作衣坊里头。
那柜台前的人瞧见他们二人这一身脏污样儿,立马就拧了眉,作势要赶人。哪想这来人霸道至极,伸手一点就把他给定住了,几步上了前,若无其事地挑了几件成品,拿了块布料就往里头一塞一裹了事!
这般正大光明的强盗,就是放新世纪,恐也少见。
她惊呆了,半天才拽住他的袖子道:“你、你疯了?你不怕他报官来抓你?”
“那些官我还不曾放眼里过。”他说道,随后眯眼一笑,“难道你还想穿着这一身在街上乱晃?”他意有所指,眼光在她j□j的两条嫩白小腿上游离片刻,下一秒就有些不悦地皱眉。
“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洗浴一番,把衣服换了。”
不知他想到什么突然翻脸,不等她出声就拉着她往客栈里去。想当然,人家见他二人同乞丐一般当下就要赶人,他如炮制法,仗着一身绝顶武功简直不将所有人放在眼里。那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德行,就连作为同伙的读者来说,都不忍直视了。
想他那些温柔举措,真是只有搁她这儿才有效,别处那就是个抢匪姿态!
她一路上被震惊过来,已是麻木了。等小二的送来浴桶热水,她竟也理所当然毫无愧疚之心地享受起来。
一脱衣,那个干净利索,身子侵泡在温水里时,简直畅快滋润得她都要忍不住一声低吟。
幸好,还是给她忍住了。
眼光不禁意地掠过四角矮凳上那一叠衣物,心里头滋生些许奇异的情感,想她和他这没完没了的纠缠,她曾亲手斩断过三次,人说事不过三,而今她果然该死地应了这句话。
如果那一刻她真的松了手,她和他的三世孽缘将会一干二净,彻底剪断,便再没有后续这些个烦心的事。
头缓缓地挨靠着浴桶边沿,氤氲水雾间她敛眉深思的脸孔朦胧而模糊,像一层薄纱遮掩住背后所有的情绪。
……
门外咚咚两声,听得有人敲门,她系腰带的手一顿,转头瞧着那糊一层花纹的门扉上映着的修长人影,心想他许是拾掇好了,便放声喊道:“你等会儿再进来。”
外头的人恩了一声,她手脚加速,没会儿功夫就穿戴整齐了,撩一把湿发,把干布挂在脖间,起步就走到门前打开,果见他一身齐整洁净,迎面就是那标志性的笑容。
心一跳,眼神从他笑脸上移开,轻咳道:“这么快就好了?”
“恩。”他应声道,随即眼睛在屋里打了个转,最后定定地落在她面上,笑说,“这屋子还宽敞吧,顶好的上房,与那破屋子可相差多了吧?”
她听他这样说一时未曾琢磨出那破屋说的是哪个,然目光对视那一霎间,她就回过味来。
喔——他说的是神仙谷内青竹林里那一间虞冷的居所。
挑眉,她反驳道:“只是长久无人居住而已,若整理一番再购置写家具,想来还是很好的。且无人打扰,比起这儿要强上百倍。”
见她立马就回嘴,还一口一个很好,本来心里头是不舒服的,但当她说到无人打扰时,就连后头那强上百倍的话都无视掉了,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姣好的唇弧轻翘,语声低哑,“……清清静静就二个人,确实更好。”
单单这一句话,倒还不能让她胡思乱想,然搭配上他那一脸透着莫名深意的笑容,她根本没法不想歪啊喂!
“好了,先让我进去罢,立在门口像什么样儿?”
他这脚刚往里头踏,她就急忙忙地伸手推阻,“不成不成!你要是进来才不像样呢,你出去,我累了要躺会儿!”
“我陪你啊?”
越说越不要脸了!
她瞪眼喘气,想把他推出去,那人却任她如何使劲都纹丝不动,牢牢霸占着门口的空档,硬是堵着,让她连门都没法关上,更别说罢这个入侵者给赶出她的阵地。
纠缠累了,她终于放下手,恼怒又无奈,只得叉腰对他恨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是想躺会儿,那你让我陪你一起躺。”
“不——成——!”她咬牙切齿。
他面上堆满委屈,俊眉皱起,眼里悲伤遍布,“就这么……讨厌我吗?”
怎么又扯到这方面去了?她简直要疯了,他的攻势看似绵柔,但一下下总能敲击到她心坎上,这人的手段从何时起竟如此高超。她倒宁愿他是从前那个霸道无理的薛变态,这样她还好对付些,而今这番扮弱反叫她狠不下心……
最终她摊下手,把着阵地的防线一下松垮失守。
“算罢,我方才那些话都是说着玩笑的,你莫当真。”他忽然主动把阶梯递上来,倒是让她一瞬间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但她到底是比较适应他这种前后突然反差的感觉,便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既然现在已安顿下来,那有些事情也该考虑一下了。”她说到,随即思及他已恢复记忆,想他这本来的身份地位,心里忽地有些放空,“你……你是碧月庄的少庄主,不用跟着我……”
“我之前说的,都是掏心掏肺的话。你现在想赶我走,我是不会走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要找那个虞冷吗?我陪你一起找。”
她微愣,但立马就接上话茬,“我当时是为了救你才迫不得已的,而今我们都安全了,你明知道我找虞冷的缘故,你何必——”
“别说了。”他忽地低声道,那样轻,却饱含诸多情绪,令她一下就失了声。
木木地僵着身子,她不知道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
“你寻到他,想和他在一起,是你的事。我死皮赖脸地要跟着你,不管你心里是否有我,那是我甘愿……与人无尤。”说到这他轻声叹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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