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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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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歪头想了一下,大胆直视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眼睛里此时又闪现出淫邪的目光,缓缓的扒开小枣的衣领,把小枣剥成了他喜欢的模样,“你想说什么?”他问。
“这天下最出色的人不是你!”小枣直言。
男人笑了,抱着小枣慢慢的躺倒有碳盆边的地毯上,让小枣不得不扑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他说,“这世是最出色的人是一个女人,她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看得深远,看得通透。”
“那……”
小枣被男人微微举起来一点,男人微笑着,从下面端详小枣的身子。白莹莹的身子在碳火下微微闪着红光,闪着诱人的光芒。
“女人毕竟是女人,有许多不便之处会让女人觉得掣肘。这世界说到底,还是男人的对决。”
“你说得对!”小枣叹了一口气,真正感到了心灰意冷。
男人把小枣放下了,仍是让她扑在自己身上,然后抱住,“我是男人,想得更多的也许是权谋地位。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对你的心,也是靠平常的日子一点点积累而成,以前做过的种种,只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但,后来我即已对你说过不放手,便从此决不离弃。”
小枣看着身下的男人,她现在也许是看习惯了,渐渐觉得这男人的确长得不丑,脸上的每一条线条都清晰而流畅。幽幽深目中的点点星光总诱惑着去探寻,薄唇隆准有着男人该有的硬朗。就连深色的皮肤也比那些白脸的男子更有健康雄浑的气度。
这一回男人有些不同,他居然就这么搂着小枣,不做任何进一步的动作,渐渐的,他半闭了眼,似乎是要睡着了,任由小枣细细端详自己的脸。可他睫毛抖动着,却又分明有所期待。
小枣看着这个男人,,在如此尴尬暧昧的姿态之下,安安静静的头一回仔细端详这个男人。他很聪明,很快支走了竹香来到小枣的身边,他知道在他自己承认了这么多事后,小枣的心中不可能没有芥蒂,所以他谨慎地说些情话,不再去触及彼此的**。
“你若真的能放了阿抚,还是让她去屠大娘那里比较妥当。不要让她回来了。”小枣突然说。
男人的嘴角抖了一下,“好!”
阿抚还是习惯侍候公主素素,不习惯她每日在刀尖上打滚的小枣。小枣把头埋在男人的肓窝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也许命中,她本就不配作公主,而她作小枣的命运也该走到头了吧。她也闭上了眼睛,也好,就这样静静的,谁也别多说了。她与这个男人,是多么可笑尴尬的存在,再多的语言,在两个如此隔膜的人之间,也很难填平那遥远的距离。
“你从来都不要我!”身下的男人突然说,口气里满是失落。“每一回都是我想要你。我一直在等,等什么时候你会想要我一次,可从来没有。一次也没有!”
小枣不做声,她能做什么?好的坏的都被这男人做去了,温情脉脉的爱宠,狂风暴雨的索求。就如同他的语言,好的坏的,全是由他说了。而小枣能做的,不过一一并承受罢了。
碳盆中火苗一跳一跳,长时间的沉默让相拥的两人都觉察到了一点点燥热。小枣扑在男人的怀里要睡着了,她不自觉的张了嘴打了个哈欠,男人注意到了,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突然又扬了高音,兴兴头头地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我给你置办!”
小枣似乎没有听到,她安静的伏在男人身上,什么过年,根本就与她无关,何况这男人根本就不过年,难道他已经忘记了在荆州时的情形吗?他本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每一天的日子都是算计着过,哪管什么过年不过年的!更何况,小枣从来也没收到过这男人的礼物,跟他这么久,他没有为小枣特别准备过任何东西。刻意地做这样的事,对小枣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男人也沉默了,刚才好不容易扬起的兴致突然自己熄灭,他睁了眼,呆呆盯着天花板,只用手一下下的抚摸着小枣的后背。似安慰又似表达歉意。
“小枣,看样子,我得从头开始了对不对?”他轻声问。
89 辞旧迎新
过年的日子就这么到了。应无意的都督府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高铿还在江北窥伺;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渡过江来,应无意忙于调兵遣将,呆在府里的时间也并不多。但他每一夜都会在小枣的房间里渡过,有时他回来时,小枣早已睡下;他便放轻了手脚;悄悄的钻进小枣的被窝。可他们其实什么都没干;这男人只是搂着小枣;好长时间才叹一口气。
过年之前竹香回来了;不过这对男人每夜偷偷钻进小枣的被窝没什么影响。竹香还是重任在肩;每日点着一堆堆礼物,拟出各种礼单,准备着过年应无意要走动的官员名单。
“李侍卫!”有一天;竹香甚至高高兴兴地叫了一声巡查走过的小枣,“你看,这么些东西!全是要送人的。如今,建康城中,交游最广的就是我家公子了,自从应无畏公子不出门以后,没人敢和咱家公子争风头。”
小枣“唔”了一声走开了。
这婢子怕是和那三香一样,多多少少中了应无意的**汤,连原来的主人也快不认得了。应璩那老家伙看样子也不怎么样,连个像样点的人也找不出吗?女人固然容易渗透到男人的身边,但女人也往往容易在男人面前动摇。
小枣有些惆怅的想,这的确还是个男人的世界。
你是怎么想到投靠我家公子的?”竹香如话家常般的问出来,“我几乎没见过女人练功夫的,反正练来练去也打不过男人,练它又有什么用呢?你……”
竹香开始喋喋不休,这让小枣想起这婢子原本就是问题最多的一个,小枣还是不得不防。竹香心机大约还是有的,至少最先死掉的那个菊香就是被挑得团团转。这大概也就是她能留到最后的原因了。
不过,她遇到了小枣也是毫无办法 ,因为小枣根本就没理她。冷冷地转身走了。
应无意的年,这一回得去他老爹那里过。
“我不得不过去,”应无意向小枣解释,“虽然那一大家子人,除了我爹,我谁都不熟悉。包括我那嫡母,我其实都没见过几回面,可到了这年节的当口,我爹叫了,我还是得去一下的。”
小枣无所谓的听着,随手向碳盆里添了几块碳。
“阿旺和竹香也得跟去,他们都是我爹熟悉的我的身边人,不带他们说不过去。”
小枣明白了,这样一来,就留下小枣一个人在都督府过年了,这男人大约有些过意不去吧。
“你想吃什么,可以安排府里的厨子做,想吃外面的也可以叫人出去采买。不然,你去找屠大娘或阿抚一起过年也可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们两个今年在八君子一起过年。”
小枣看了应无意一眼,“你自己自管去吃你的酒,我自会去找好吃的,我吃些酒也想早些睡。你早去早回,别喝醉了。”
“嗯,我尽量早早回来,我也不习惯与许多人一起过年。到时你别先睡了,等等我吧,我们两个在一起守岁好不好?”
“好!”小枣答得干脆。
男人又在小枣这里逡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
应无意前脚刚走,小枣就立刻起了身,她先出去在都督府内巡视了一遍,都督府内的人也都各自呼朋引类聚在一起,准备一起团年。小枣与他们不熟,没人想到邀请小枣。看看天色不早,小枣回到自己房中,她换了一身不起眼的黑服,又坐了一会儿,等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她才又一次推开了门。
下雪了。江南的雪不比北方,细弱的雪花落地即化,只是在天空中乍现一回飘扬银白的身影。天气越发的潮湿而寒冷,这样的天气,建康的街上完全没了人影,商铺也都上板关门。只有间或的爆竹声劈劈啪啪的打破城中的宁静。
所有的人都在家里过年了吧,小枣想,以前她在这个城市住了那么久,从来没有想过这城市过节时的街道会是什么样子。如今她知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或大或小,一家人聚在一起,那就是过年。
天黑得很快,有更夫出来点起街头的风灯。时间差不多了,小枣想,得快些。她可不想错过好戏,小枣身影轻盈一跃,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应无畏的骠骑府,是秦淮河边最安静的一座府邸。从外面看倒也是张灯节彩。大门边,一边一盏大红的灯笼。可一旦跃过墙头,便发现里面只有一片黑暗死寂,倒似入了鬼域。许多年前,小枣倒曾经好奇的猜测过,应无畏的府里过年一定会很热闹吧,和所有贵公子一样,应无畏当年也想了不少杂戏艺人、会乐高手,而且他门客众多,下属不少。他那样的人,每日阳光般的与人应酬谈笑,谁会不喜欢与他交往呢?
可此时的骠骑府内没有人声,没有灯火,静得几乎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好像根本就没人住着似的。太静了!在黑暗的雪夜里,小枣张大了眼睛,才终于在院子一角,看到了一线袅袅的炊烟。小枣笑了,她猜得不错,应无畏没有去他爹应璩那里过年。
小枣循着炊烟的方向,很快找到了几个吓得战战兢兢的奴仆。跟着他们很容易找到了应无畏的所在。应无畏的房中只点了一盏很小的油灯,那是供奴仆们上菜用的。那些奴仆一个个如惊弓之鸟,飞快的进入屋子,飞快的放下菜色,又逃也似的退出去。
屋子中间的上一张很大的席面,上面早已堆满了菜碗菜碟,份量足够二、三十个人吃的。盘摞着摞盘,碗叠着碗,放得没有样子。
这些菜色的唯一品尝者,此时不是守在席筵边准备开吃,而是正忙着唱曲。他咿咿呀呀,专心投入。同时一步步在屋子中打着圈子,似乎在自娱自乐。小枣皱了眉,这声音实在难听,如夜枭哀嚎。小枣听了很久,才听出他唱的是庆元夕。“独庆元夕不夜天,无人赴会全死完……”好好一曲欢乐的调子,竟是被他荒腔走板唱成了狠厉的诅咒。
“滚!”这男人突然一声咆哮,手边的一只瓷瓶飞向了上菜的奴仆。
那个仆人丢下手中的碗碟,落荒而逃。其余几个也一哄而散,刹时逃得没影。屋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应无畏仰起了脸,似乎在找寻什么。
这个男人就算是在屋子里,也戴着面纱,此时他显得很不安,显然是意识到了小枣的到来。他先是试图看,无果之后,又侧了耳倾听。
小枣笑了,“怎么,看不见了?”
话音刚落,应无畏的掌风已经扫了过来。小枣早有防备,此时索性轻盈一跃,上了房梁。
“不用费事了,”小枣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今天是辞旧迎新之日,我不过是来看看旧人的。”
“萧素素!”应无畏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双掌齐拍,再一次拍向小枣所在的方位。屋顶上的灰尘落了下来,屋子里一下子乌烟瘴气。
小枣跃上了房梁的另一头。
此时的应无畏已经摆出了戒备的架式,生怕小枣突然出手向他攻击。他这一回学乖了,知道在小枣面前,叫来再多的护卫也毫无用处。而且他现在的确成了孤家寡人,身边也没什么得力之人,“你来干什么?”应无畏尖叫,“你想杀了我?”
“大过年的,什么杀不杀的!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小枣说,“来看你一眼,看看我的杰作呗。别人视你为旧货,我却看你是新人呢!”
应无畏的手垂了下来,他咻咻地喘着,开始后退,一步步的向门边靠去。
“我把门栓上了。”小枣笑着提醒他。
应无畏一听这话,立刻挥手扇灭了屋内那唯一一盏油灯。看样子,他还是能看见东西,至少能知道灯光的所在。而且,论功力,应无畏应该还是在小枣之上,但他现在怕了小枣的音武,那东西无孔不入,避无可避。而他自己两眼茫茫,又不能捂上耳朵不听。所以他只能期望小枣和他一样看不清目标,拍灭油灯倒是聪明之举。可惜小枣并不想杀他。
“你到底想怎样!”应无畏不再逞强,他小心的试探,同时也不曾放松了戒备。
“你肯定知道你爹和应无意此时正在一起觥壶交错,应家一家子老少几十口在一起快乐的团年。可他们却偏偏不叫你。”小枣咯咯地笑了,“我只是一想到这一点就开心,你也有今天!可怜的丧家之犬,被他们一起抛弃了!他们肯定是认为你太丑了,丢他们的脸。”
看不到应无畏的脸,小枣却能够感受到下面应无畏的愤怒在聚积。那个男人此时正气得在发抖,离暴发不远,而且他一点也不克制,就像在旧宫的那一夜一样。应无畏得志便张狂,失意便绝望,没有一点担当。
“我听说,应大都督此时竭力把你的手下收到他的名下?你这个骠骑将军已经渐渐徒有虚名?看人家如今春风得意,眼看就要被立为应家后嗣。此时正带着美眷,携了亲随,在应家的家宴上大出风头。而你……”小枣咯咯的笑起来。
房梁下的应无畏阴沉的站着,就算是在黑暗中,小枣也能看见他握起了拳头,“是你烧掉了旧宫!”下面的男人突然说,“你就是萧素素!一直是你在坏我的事,若是旧宫不被烧,我当时就坐上了龙椅,那样的话,哪里会闹出有今天这么些事来。”
“你作梦呢吧,”小枣说,“你明明知道你爹安排的继承人从来不是你。你也就是那头冲在前面的傻狗,在世人眼里完全是个笑话。以前还能靠一张脸讨人欢心,如今脸没了,能力又不济,你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应家弃你若敝帚,你感觉不到吗?”
“谁说我能力不济?你领过兵,打过仗,我的功夫未失,我的谋略也不输人……连应无意那个丑八怪都能担当要职,我哪一点不如他?”应无畏声嘶力竭的质问小枣。
小枣在房梁上晃动着她的脚丫,微笑地看着眼下这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应无畏。突然开口,悠悠唱了两句:“你为谁幸苦为谁忙?却为他人做嫁衣裳。”韵致婉转,比应无畏唱得好听多了!
应无畏立刻在屋中疾走,想用手去捂耳朵,却又颓然的放下。小枣并没有使用音武,纯粹是在拿他取乐。
“我该走了,”小枣说,“你慢慢享用你的菜肴吧,我哪天不高兴了,还会来看看你,让自己高兴一下。”她看了一眼那些已经落满灰尘的菜肴,嗤地一笑,“孤灯只影,丧家之犬,说的正是你嘛!”说完她从房梁上飞身而下,再一蹿便破窗而出,消失在了飘雪的暗夜之中。
只留下屋中那个人,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90 意外之礼
小枣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应无意还没有回来;小枣赶紧重新点起碳盆,又去厨房交待送些酒菜过来。然后没事人一般,坐在碳盆边看了几页书。
男人回来了,一推开门;就带来了屋外的寒气。
小枣不紧不慢的放下书,“咦,雪下大了吗?”
“落地即化,算不上大。只是冷得厉害,我倒是怕高铿乘此时偷袭,已经让阿旺再去江边看看。竹香也跟去了,让她压运应家送与前线将士的年赏。在这种时候;我不能亏待了手下的部曲。”男人在门边自己用麈尾拂去身上的雪花。
小枣站了起来,为他脱去了灰色的熊皮大氅。“她倒也愿意!”小枣嗤笑;“为你鞍前马后的!大过年的也不安生。”
应无意笑了一下,“在我父亲面前领命,她还觉得十分荣耀呢!”
趁着小枣回身想挂起大氅的间隙,应无意从后面一把捉住小枣的细腰,人也就粘上来,“有礼物给你。”
小枣在他怀里转了身,又忍不住捂了口鼻,“喝了好多酒!”
“没办法,我爹今天亲自敬酒,答应若是这一回再能大败高铿,这嗣子位必然是我的。”男人的脸贴上了小枣的脸,“到了那时,我也就不打算客气了。明春再安排一次北阀,应该没人能挡我的路了。”男人抱紧小枣的身子,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轻轻的摇着,无限遐想地说,“你是我的女人,理应与我一起分享荣耀,我的也就是你的,到那时,你就不用再遗憾了。”
话虽说得暧昧不明,但那意思小枣却懂,说来说去,不过许一个后位给小枣,这也许是一个男人能给女人的最高的承诺了。可却不是小枣想要的。
“你刚才说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小枣问,心中也不免有了点小小的好奇。吃的穿的用的插的戴的……于小枣来说无论什么都算不上好礼物。这个男人居然说要给她礼物,真是好大的口气。
应无意在小枣脸上亲了一下,“你的礼物马上就到!”他说,然后把小枣抱到床上安置好,拎了琵琶交到小枣手上,这才在屋子中央站定了,弹弹衣襟,“你弹那曲《一江春水》。”
小枣不解,先是看了他发呆。
“弹啊!”应无意催促。
小枣似有所悟,盘了腿坐好,凝了心神,五指一划,四弦俱响,仿佛天水东来,一下子拨响了满屋的暖意。
男人身体一转,广袖会舒展,居然闻乐起舞,跳拍而行。
小枣一下子咧开了嘴。她从来不曾想过这男人会这样送礼物。也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能看到这男人跳舞的模样。应无意表面上虽然放浪形骸,不拘小节,骨子里实则倨傲临人,不肯屈居人下的。
以前屠大娘曾说应无意身姿俊美,又是练武之人,实在也是个跳舞的好料子,奈何应无意自己不肯尝试。屠大娘打了他很久的主意,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应无意的舞资舒展遒劲,有着男人特有的雄浑大气。而且柔中有钢,灵活健美。小枣以前也见过宫中舞伎男子舞蹈,可能像应无意这样跳得大气的却从来不曾见过。 这男人果然也长了一付应该跳舞的骨头,平日里一本正经,藏得倒深!
难得的是,男人跳得认真,一招一式,全都合程式,每一个都做得十分到位。显见不是一日之功,练过好些时候了。只不知他是如何瞒过小枣偷偷去屠大娘那里学舞的,而且还学得这么好!
男人扬了脸冲小枣笑,连笑容都与以往不同,显得明朗飞扬。
小枣丢了琵琶,振衣而起,飞身上了男人的肩头。男人身子更加沉稳,踏出的步子与节拍严丝合缝。曲子其实早就在两人的心中,没了琵琶的伴着,全靠着两人心中的默契也一样跳得美轮美奂。音乐在两人间无声的流趟,如两江相汇,虽能分泾渭,却又融合得不起一丝浪花。
小枣的身子在这个男人身上盘绕舒展,连自己都觉得比以往更加轻盈灵巧。当最后一个音符在两人心中同时落下,男人肩膀一抖,小枣从男人肩上滚下,稳稳的落入男人的怀中。
小枣伸出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脖颈。
“这礼物好吗?”男人的脸腻上来,唇轻轻的撩过小枣的唇际、鼻翼,有些滚烫的感觉,“我去找屠大娘学了好几天。”似乎是想从小枣这里讨得夸奖。
小枣点头。男人舞跳得委实不错,魅惑人的手段也很不错。 这样的礼物着实让人欣喜,它表明了这个男人在你身上用的心。而天下女人哪有不爱男人真心的呢?
男人抱着小枣坐到了床上,让小枣伏在自己怀里,“我把我自己送给你,因为我想,对你来说,这天下没有比这更好的礼物了,一个爱人,一个亲人,一个愿意与你相守相伴的人。一个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人。我相信你也无法拒绝吧。”
屋子里碳火燃得正旺,小枣的鼻尖沁出一点汗来,呼吸间全是男人淡淡的气味,幽雅而暧昧。她不能拒绝这气味,她闭上眼睛想,因为她不能拒绝呼吸。
好在这男人没有再追问下去,小枣很怕他开口也要礼物,她什么也没有准备,包括她自己。好在,男人似乎深知这一点,他也没有再逼问下去。
“我准备了一点酒 ,你要不要再喝一点?”小枣问,是她自己想喝了,离午夜不远,现在看来。能和这个男人一起守岁,也没什么不好。抓住的快乐为什么不要?哪怕它很短暂,毕竟也是生命中不可多得的欢娱。
“好!”男人放手让小枣从他身上溜下去,去取酒来,“我们一起再喝一点酒 ,便一起又长大一岁。岁去尘土中,年增万事同。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岁月要在一起渡过,今天就算是个开始吧。”
小枣没有应声,很快就拎着酒壶又回到男人怀中。男人也不再多言,只在细细的嘬饮中,不时的撩拨一下怀中的女人。直到午夜更声响起的时候,才与小枣十指紧扣,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莫离莫弃!”
小枣没有想到高铿真的会选择新年元旦南渡进攻。
彼时她睡得正香,男人的怀抱与以前一样温暖而坚实,她蜷缩着,在那里汲取着一点暖意和安全。是男人的突然起身惊醒了她,她张大眼睛,迷茫的看男人快速披衣起了身。
“你听!外面的声音不对!”男人说。
小枣没听出什么,她只觉得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点混乱地声响。但那还在院子外的大街上。似乎与她小枣没什么关系。
男人点亮了蜡烛,此时天还没亮。小枣才一伸出胳膊,便觉得外面空气冰冷沾湿。忙又缩回了被窝。
男人快速的穿衣结带,“怕是出事了!”男人说,“你也别赖床,早点起来随机应变。不要到时被动。”
小枣突然想起了应无畏破宫的那一日,也是这样,街上先隐隐约约传来混乱的声音。而深宫中的萧素素却还对外界一无所知。小枣一下子从被窝里跳了出来。
“你也不用着慌,”男人笑了,“就算高铿真的打过来了,我手下的人马也能抵御。这一回不比上回破宫,没有阴谋,也没人能在我面前玩弄阴谋。所有打我主意的人,我让他有来无回。”
正说着话,门外适时的传来阿旺的声音, “主公!是高铿!江上已经能看到巨大战船的影子,北秦乘夜强渡长江了。”
“白下、石头、新城一线的守军防线都布好了?”
“严阵以待!”
“城中几个点也都给我卡死,没有我的腰牌,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在街上行走。”
“都有安排。”
应无意披了大氅,对还在床上发呆的小枣说,“既然起了,就快穿好衣服,别冻着!别的事没有,就一件:帮我盯竹香。她若在府中老老实实就算了,她若敢在这种时候出门你便不用客气……不,你别轻易处置她,把她留着,等我回来。”
男人交待完,也不多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小枣突然明白阿爹当初为什么会落到那样的境地了。应无意几次与高铿对战,从来不曾考虑用和谈与进贡的方式来换取和平,兵来将挡是应无意对付危机的唯一选择。没有侥幸,没有妥协。斗争与防范,步步为营的准备,即经营前方也防备后方,这个男人力求在每一面做到面面俱到。
小枣立刻也起床穿衣,她也要向这个男人一样,力求把要做的事情准备充足。
91 突如其来
小枣继续她的巡视。雪已经停了;但墙边背阴处却结着冰。天阴沉着,似乎更恶劣的天气还在后面。小枣想,南郑与北秦的军队在这样的阴冷天气下短兵相接,必然对两方都是极大的考验。小枣不懂战争;但只看应无意的话,他倒是胸有成竹。和在北边看到高铿的紧张忙碌很不一样。与不知如何是好的父亲也不一样。
不敢说这就表明应无意的能力就一定高过高铿,但至少,应无意比高铿更有定力。若是应无意出身在北边的话,很难说天下大势会不会有所不同。
其实,小枣认为,身在南郑;还有一重不幸,那就是还得时时防着背后有人掣肘。南郑一直是背后使绊的人比前方出力的人多。这是小枣一直觉得不能理解的地方。
没多久;小枣就注意到,竹香把应府的礼物装了车,又招了些家仆,赶上车急急地出了门。
小枣摇了摇头,暗暗叫了声:可惜!已经有了前面几香的前车之鉴,竹香还是如此不知死活。这下怕是连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小枣不动声色的在院子里等着,果然,没多久竹香折了回来。
看到小枣,竹香有些悻悻地说:“真是的!公子已经在街面上禁行了,我居然不知道!我没有公子给的腰牌!”说完她看了一眼小枣腰上挂的那只木牌子,“平日这东西也没什么用,我倒忘了向公子要一只。”
“公子和阿旺去前线了”小枣简单地说,“如今非常时刻,建康城中想来也是情况复杂,送年礼的事并不急,一切还是等公子他们回来再说为好。”
“可是,应丞相昨天向咱们公子说起,他要一种驱寒药酒,公子也满口答应今天一早就送过去的。”竹香眼巴巴的看着小枣。
小枣心中琢磨了一下,竹香显然知道眼下情形特殊,却还急着去应璩那里。可见她想送出的东西十分紧急。估计也没别的,昨天巴巴的让她替应家去前线送劳军的东西,摆明了是让她看布防去的。应璩那老家伙,一边让应无意全权指挥对北秦的战争,掌控着南郑军队的主力,一边又不放心,背后使坏。想来,应无意在前面与高铿决出胜负之时,也就是应璩背后下手夺回兵权之日。
说来说去,应璩还是不甘心让应无意这样的外族成为应家的嗣子。
小枣微微冷笑,这可不行!应家父子的争夺这一回她是一定要插手的。倒不是为了应无意,实在是应璩已经活得够久了,当初他布了那么大一个阵势欺骗阿爹,如今小枣也要布个大阵来把他装进袋中。
小枣对竹香面无表情,“此时北秦军队兵临城下,送东西的事,你若没急到与国事等同,我看还是放放为好。丞相大人想来也能理解。若是真的十万火急,我倒也可为你跑一趟腿。只是这腰牌……按公子立的规矩,佩戴之人是万不可离身的。”
竹香立刻退缩,“说哪里话,我哪敢要你来替我跑腿,更不敢坏公子的规矩!你休胡说!腰牌哪是能随意借的!”说完倒像她占了什么理,抓了小枣什么错似的,再也不看小枣一眼,又招呼人从车上卸下东西。
小枣在旁边又看了一会竹香卸车,看她把东西卸得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离开。
小枣知道,竹香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到了这种关键时刻,正是她表现之时,她哪会真正放弃。果然,不一会,竹香就又从她的小院出来了。小枣看她急急向侍卫营的方向而去,心中暗笑了一下,竹香这是想找别的侍卫打主意了。在应无意身边呆得久了,多少也有几个心腹了吧。
小枣一闪身进了竹香的屋子。她刚才已经观察到了,有两坛酒,在搬运时竹香格外小心。而那两坛酒中,有一只酒坛泥封上贴的红纸有些湿润,分明是刚刚重新贴过。
小枣潜近了,一下子找到那坛酒,揭去那红纸一看,果然,那纸片的后面已经被竹香画了图写了字!小枣笑了!也不过如此 ,这也太简单了!
小枣把红纸又贴了回去。
谁都没想过战争最终会以一种可笑的方式结束,建康城中的百姓被关在家里一天之后,第二天一起床,听到的便是南郑军队又一次大捷的消息。
在第二天一早,天还是阴沉着,预料中的大雪没有落下来。早起的百姓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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