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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春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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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听公子的。”小枣拿应无意压阿抚。
“我们,我们现在该做什么了?”阿抚有些发慌。
“等!”
其实根本用不着等。
应无畏最大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他做起坏事来毫无顾忌。是应家兄弟中最勇于行动的人。
当阿旺在门外通报鬼医娄大夫前来拜见时,小枣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应璩本该做而没做的事,应无畏这个不着调的哥哥却来做了。他自己拖住弟弟,他的探子上了弟媳的门。
“怎么说?”小枣问阿旺。
“说是听说旧友有喜,前来探望。”
“还算聪明!”小枣说。好歹没明打应无畏的牌子。出了事也与他应无畏无关。
“找个地方,中间隔个帘儿,再让他进来吧。”小枣吩咐,她也决定好好玩玩儿,看他们一个个的搞鬼,她有些技痒。
娄老鼠看样子已经从上次挨打中恢复过来了,三个月,也算恢复得极快,倒也不负鬼医之名。只不过他的样子还是如以前一样的猥琐,走路一蹿一蹿,边走边东张西望。
“这回拿了谁的钱?又为谁办事啊?”小枣拿了长腔,有些逗弄的口吻。
“啊!果然是小枣姑娘。我一听说应大都督携了贵重女眷前来武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枣姑娘。”娄老鼠倒也识趣,走到小枣所坐的纱帘前,自动停了脚步。“今天是特来拜望,又怕小枣姑娘起疑,没敢带礼,空手来了,小枣姑娘勿怪。”
小枣眼珠转动,“现在望过了,有什么感觉?”
“姑娘隔着个纱帘,娄某也没看到什么。”娄老鼠滑头地说。
“看到了就说看到了,一张小小的纱帘还能挡得了娄大夫的鼠眼?”小枣哂笑。
“是,娄某看到了,小枣姑娘气色很好,与平常无异。”
“只不过是有点怕风。”
“对,只不过是有点怕风。”娄大夫顺坡上驴。
“你很喜欢银子对吧?”小枣开始看自己的手,纤细修长的手,没有一个茧子。
娄老鼠一下子跪在地上,“可我更怕丢命。”
真聪明啊,小枣想,这种人这一回不知是把赌注押在哪一方。
“一个小问题而已,你站着说吧。”小枣收起了自己的手,藏在袖子里,“你久在荆襄一带行医,我想知道应无畏的小妾姬人平日里是不是也是请你看病?”
娄老鼠放松了一点,但为了表示他的畏惧,他并没有站起来。“应二公子啊,他从来没请我上过门。世人都知道,我上门出诊,得要二十纹银的,他舍不得。”
“嗯?”
“是真的!”娄老鼠慌忙说,生怕说得慢了小枣又打他,“应二公子身边的姬人,病了就病了,从来不请医生,生死由命,早死早了。应家男人对女人都没长性,玩过也就扔了。”
“嗯?”
“啊,不对不对,我说错了,应三公子不一样,他不一样来着。”娄老鼠的小鼠眼觑着小枣的脸色。
“我记得应二公子娶过一个妾,也是舞姬,叫什么来着?”小枣也想了起来。
“艳娘!”娄老鼠说,“艳娘死啦,很久以前我倒在建康看过她跳舞,那也是人间绝色,和小枣姑娘你能有一拼。那时我便猜到,她最终多半会落到应二公子手里,可惜!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建康。”
“为什么说她会落到应公子手里?”
“艳娘心高气傲,是人看不上眼,一直守身如玉不肯轻易许人。应二公子嘛,最喜迎难而上,去偷摸那些不容易上手的女子。”娄老鼠眨着小眼,倒也有些惋惜的模样。小枣很想喝令他擦掉挂在眼角的眼屎,但终于忍住了。
“可惜,她不知道,应二公子原不该叫无畏,实实该叫无情。而女人,最最傻的地方在于总是相信自己会是那独一无二的一个。”娄老鼠又补充说。
小枣冷眼看着娄老鼠,看着这家伙一直从眼角窥视着自己,总不敢正眼看人,实在令人起疑。“你在秦楼楚馆间看病,也收人二十两诊金?”若真如此,哪家老鸨会舍得花钱请他!看见他就要睡不着觉了。这家伙口中总有不实之处,小枣忍不住指了出来。
“小枣姑娘不知娄某的来历?”这回娄老鼠笑起来,“我本就出身于一家下等的娼门之中,机缘巧合学了点医术。平日也只走动于姑娘口中的秦楼楚馆。姑娘是上等人,说话文雅。其实我就是个婊^子生的,娼僚本就是我家,在自家走动,还要什么诊金。”娄老鼠自承痛史,却毫不引以为耻。
小枣看着这猥琐的家伙,此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娄老鼠此时倒慷慨激昂起来,“我最见不得那些欺辱弱女子的东西,不过仗着有几个臭钱。我的二十两诊金便是块试金石,最能试出那些人的心肠……”他忽然住了口,又窥探着小枣的脸色,“小枣姑娘,我可是从来没害过你本人哪,我从来不害女人的。”
小枣冷笑了一下,“害与不害不是你能掌控的,你以后最好只在你的婊^子行里走动,不要再出来害人害已。我也不怕人想害我!哼!到时自然让害我的人知道厉害。”小枣又开始看自己的手。
娄老鼠干笑了一下,“姑娘放心,我知道回去该对应二公子说些什么。如果小枣姑娘没什么事,娄某这就告辞。”
“不,你等一下,”小枣叫住了他 ,“你去对应二公子实话实说好了。”她看到娄老鼠愣了一下,“你去对他把你看到的、你判断的,原原本本说出来。”小枣笑了一下,“这样至少他不会揍你,也不会杀你。我本还想问你为什么应二公子女人不少,却一直没有子嗣,现在也不必问了。”
小枣此时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与应无意不同,她要用自己的方式钓应无畏上钩。
小枣站起身来,示意送客。
“小枣姑娘放心,以应家各位公子目前的情形来看,无论如何,你都会是第一个诞下应家第三代子嗣之人。”说着又朝小枣拜了一拜,这才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75 痴醉难醒
小枣并不介意娄老鼠去说些什么。她知道;该咬钩的鱼自然自己会来咬。行动派有行动派的软肋,他不做点什么他自己难受。
小枣只是有一点点内疚,她这是在坏应无意的事了,而且这一回她是故意。她要做的事情没有圈转的余地以,总算心中不安也还是会做下去。
她早早迎门而立;等着应无意回来。天色还早;秋日的阳光也不猛烈;客栈小小的庭院里;绿色浓得深沉;花已经不多;只有几株桂花还在微风中留有一点余香。小枣突然想起了荆州车骑府的那株大桂花树,想起自己曾在树下起舞。
日影在天上追着白云移动,一寸寸的;院子里那些暗影越拉越长。
“是在等我吗?”在小枣刚刚觉得视线有些朦胧时,那穿着一袭青衫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小枣没有回应。男人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走过来,双手揽着小枣的腰,转了一个圈才放下。
“今天打扮得真好看!”他又轻咬着小枣的耳垂,手握着小枣的腰,身体渐渐紧紧的贴合上去。小枣半闭了眼,男人的气息盈盈宠罩,带着暧昧又带着点危险。
小枣踮起脚攀上男人的脖颈,睁大眼睛,很近距离的对视,想看清男人的眼底。
男人的唇向前一送,在小枣唇上一啄,“你背着我作什么了?”。
他明明已经知道娄大夫来过,还问小枣做了什么。这个男人有了什么从来不肯直说,不绕上两圈便不会开口说话似的。
“你呢?又背着我做了什么?”小枣反问。
男人一下噎住。
“应无畏拉你见女人了?”见男人不说话,小枣脱口而出。
男人笑了,“是吃醋吗?”
“你们都喜欢新鲜的女人是吧?”
“别把我和无畏放一起,我们没什么相似处。”
小枣还是探究的看着,“可你的确和他一样,今天那只老鼠说起,应无畏喜欢挑战那些不容易上手的女子……”
小枣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已经被男有托起,双脚离了地。男人的吻覆上了她的唇。粗鲁、霸道,不容拒绝的吻,长驱直入,穿刺扫荡。夺去了小枣的语言,夺去了小枣的呼吸。
小枣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什么,大火烧得焦黑的泥土中,一只小芽破土而出,迅猛而疯狂的长大,枝叶伸展,缱绻蔓延。渐渐要覆盖所有的焦土,掩去一切黑暗的记忆。
男人的唇带了温度,越来越滚烫。火一般的烙去了小枣脑子里本该说出的话语。
小枣在男人的臂弯中战栗。双足已经离了地,在空中不自觉的轻颤。
男人放开了小枣的唇 ,叹息般一声“小枣”,叫出了小枣心中一片悲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不能说也不该说一切关于过去。
小枣的身子在男人手中轻巧的横了起来。头软软的垂了下去,露出细长白皙的脖颈,好像失去了知觉。手却紧紧地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男人抱着小枣走向床榻,长长的裙裾在地上拖曳。
小枣被平放在床榻之上,她等待着,却好久没有动静 ,她不得不再一次张开眼睛。男人已经在转身离去,似乎知道小枣在张了眼看他,又回头一笑,露出四颗白牙。
小枣又倒回床上。
不一时,男人拿来一只酒坛,“来!”男人邀请。又摆出两只白玉樽来,分别斟满了。看看小枣躺在床上没动,“来坐,趁着还有桂花未落,对酒看花,人与花同,今天咱们好好喝上一回。”
再邀还是没动静,男人终于拿了酒樽走到床边,自己倾了身,拉小枣入怀,“张嘴!”
一道银色的液体划出一条弧线,落入小枣的口中。绵甜**,直呛喉咙。小枣伏在男人怀里咳了起来。男人笑了,轻抚小枣的脊背。
“我记得你是能喝酒的嘛!”
小枣也想起来了,第一次去这男人的回鸾阁,便被这男人灌过酒,那一回的酒中还下了药。小枣瑟缩了一下。
男人在小枣身上揉捏了几下,起身的时候也顺便带起了小枣。酒樽被被塞入小枣的手中,“陪我!”
小枣呆看手中的酒液,素素其实贪酒,又有阿爹纵容,小小年纪便尝遍宫中美酒。刚才那一樽入喉,小枣便已经知道现在喝的是秦州醉!当初她曾给应无恙喝的酒!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屋中更是黑暗,男人的脸在暮色中晦暗不明。小枣想开口,却又终于什么也没说。手中酒樽一倾,径自灌了下去。冰凉的酒液溢出小枣的唇角,顺着脖颈,打湿了小枣已经有些散乱的衣襟,也浇灭了心中刚才被男人燃起的那一团火。
“悠着点哪!”男人叹口气,“能喝也不是这样喝的。”说着把小枣抓到自己的腿上。他自己却也直着脖子灌下一樽。小枣转动眼珠,看向桌上的坛子。看男人的手捉住坛子,却不是倒向酒樽,而是直接倒向自己的嘴里。
“小枣,”男人在痛饮一通后,有些含糊的对小枣说话,“你能不能相信我?”一丝暗红浮上了男人的脸颊。原来,就算是黑面也是会脸红的啊!
男人的脸蹭过来,张开手环住小枣的腰,把脸埋入小枣和怀中。
“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急于判定。”他的眼光温柔的看着小枣,“先问问我再做决定好不好?我一直在后悔,后悔让你练习了那什么劳什子的枯禅派,也后悔没有一开始就紧紧抓住你,把你放在我身边。”
“如果我早知道是如今这样,从一开始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娶进门来。我总是考虑太多,以至耽误了你也耽误了我自己。”
小枣的心开始烦乱,这男人一定是喝多了。
男人挣扎着把小枣手中的空杯斟满,“我不会阻拦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可我有时候会觉得害怕,害怕你有一天会为此更加伤心。”男人的手停在小枣的心口,“我知道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你,陪着你,我知道我稍一不注意,你又会离我而去。你宁可去外面受苦,也不愿停在我为你搭的暖巢之中。于你来说,我就是棵你停脚的树而已。在你想飞的时候你就会扑腾斧翅膀。
“可我看你振翅的模样,却是又高兴又害怕,你,我的小枣,你明白吗?”
果然酒是好东西,一醉解千愁,也难怪人人又都说酒是坏东西,举杯消愁愁更愁。坛中的酒最后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中,喝了个干净。空空的酒坛滚落到地上。
男人到底喝到怎样小枣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最后喝得像条断了脊梁的狗,烂泥般扑在男人身上,还去剥男人的衣裳。她也还记得男人问她:“你难道一直这样下去?以后呢?以后我们怎么办?”
小枣不知道。她不知道最后,她真的杀到只余身下这个男人的时候 ,自己该怎么办。其实她也很害怕,害怕最后发现这个男人也并不无辜。
※ ※ ※
浑身酸软,头脑发涨。小枣在床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阿抚在床边傻看着自己。小枣问了时辰,知道应无意已经公干去了。此时已经深秋,昨天一夜间起了北风,此时伸出被角的一只手臂都觉得很冷。小枣知道应无意去收他的摊子了。应无畏北伐大势已去,连可能性也没有了,而小枣也该撒网了。
小枣勉强起身,才一动弹,便觉得身子软得竟是不能起来,**之处更是有些疼痛的感觉。
“公子叫你乖乖喝粥。”阿抚一下子捧出一碗一粥来,“喝了粥继续躺着。”
小枣长吁一口气,躺着她是不肯的,粥她却正好想喝。
小枣还是起来梳洗打扮妥当,她为自己挑了一身淡蓝的衣裙,略施一点粉,看让去清爽单纯的模样。然后小枣若有所思的看着阿抚。
阿抚被她看得发毛。惶惶地站也站不住脚。
“你去街上帮我买条武昌鱼来。我今晚想吃。”她对阿抚说。
“我去厨房吩咐他们……”
“不,你自己去买。按宫中的规矩,要挑樊口鳞白腹无黑膜的。只有你知道挑怎样的才吃起来肥美。买回来我要检查。”
阿抚想了一下,不敢再多说,老老实实去了。
小枣想,阿抚也有阿抚的好处,她实在是老实,也不想想,一个宫中下等的舞姬怎会知道何种武昌鱼肥美。
支走了阿抚,小枣静静的等着。鱼该咬钩了。
当那支离破碎,不成体统的音乐想起的时候,小枣暗暗的笑了,这是一曲塞上轻寒,当初小枣在江夏跳舞所用的舞曲,那一舞让小枣崭露头角,许多人都知道。也是在那一曲过后,应无恙、何华还有高铿设宴请她。如今,有人用一支笛子笨拙的吹着,以小枣的音乐素养来说,吹成这样真是污人耳朵。
但这没关系,吹笛人的意图小枣明白。这就够了。
“阿旺!”小枣叫。
一直守着的阿旺应声进来。
“你去看看,是什么在外面吹笛子。真是难听!”
阿旺没有多想,只应了个“是”字。
他才一转身,本来坐着的小枣突然跳起,手刀飞快,阿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对阿旺不用像对阿抚那么费心,江湖规矩,该怎样就怎样。
小枣找了一节绳带把阿旺捆了起来,又转动眼珠把阿旺拖到了桌子底下。她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先委屈你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完,提起劲气,几个起落间,身子已经飞出了屋子,遁着笛声,小枣很快在庭院中找到了吹笛人的身影,他背立于一株桂花树下,绣金的紫袍,挺拔秀美的身姿。手持玉笛吃力的啃着……他实在不是吹的模样。
“啊!果然来了,”桂树下的人听到小枣的脚步,转过身来,“没想到会是我吧。”
76 魂兮残恨
永远是自信的模样;永远自我感觉良好,这个男人没有一点的自知之明。
“应二公子!”小枣简单的叫了一声。
应无畏一笑,“看起来倒也镇定,但;你是把我当成高铿了对吧?不用否认,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要多。这曲子你很熟悉,你用她招来了大有身份的北帝。我学艺不精,但我想足够了,真让北帝吹起来也不过如此。”
小枣心中冷笑,应无畏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她本该好好讽刺这男人一下,只时却不得不忍耐。她不敢拖延;她现在怕应无意回来太早。
“应二公子招我来有何贵干?”小枣匿了自己的劲气,一点点的向应无畏接近。可是她很快发现不行;应无畏也提了劲气,小心的防备着呢。小枣只得远远的站住了。这是个连过竹桥都提着劲气的人。未必是警惕,多半是卖弄。
果然,他看到小枣止步不前,得意的笑了。
“我不练那什么枯禅派,所以我的劲气醇厚而扎实,与无意不同。”他看着小枣,有些卖弄的,“你一下子就感觉到了是不是?可见你的功夫又长了。真不容易!一个小女子也能步步升级。”
小枣一笑,“应二公子的确劲气醇厚!但我也在想,上回见应二公子时,还要拿我一个小小舞姬练手,这一回却肯以你那拙劣的笛音招唤,如此献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已经知道你并没有怀无意的孩子,”应无畏得意洋洋,“想不到吧,虽然你昨天对娄大夫严加防范,可就算隔着纱帘他也能看出你根本没有怀孕!毕竟,娄大夫这类事见得多了。”应无畏停了下来,期待着小枣的反应——吃惊或者害怕。
但是什么也没有,小枣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我已派人乘快船去建康告诉我爹。”应无畏继续说,有些威胁的样子,“想来我派的人此时已经到了我爹的面前,我爹会派大夫在码头迎接你们。到时你们一回建康,就会有人来看你是不是怀孕,或者看你是不是曾经怀过孕。到时一切揭穿,无意休想陷害我!”
小枣点点头,“好安排!”小枣赞到,“可如果我根本不回建康呢?”
“你,你是什么意思?”应无畏有些吃不准,“你是说无意会与你留下来?他敢与我夺荆州吗?他就不怕我先下手为强?”
“我说的是我不会回建康,”小枣笑了,“没说应无意。其实我若是真怀孕了,你是会真的弄出点事情来的,对吧?”
应无意得意一笑,“这不必说,但你这是承认你没有怀孕喽?”
“我的确是没有怀孕,我当然承认。你们兄弟间的事与我何干?娄大夫对你说什么也与我无干!我自己知道我自己的事就行了。”
应无畏吐了一口气,“这就好,这样我们说话就容易些了。”他半眯了眼打量小枣,渐渐地眼中也浮起了一丝贪婪之色,“我懂了,你是在等待高铿,你已经知道他趁着昨夜才起的北风潜来了江南。”
小枣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高铿又来了江南。昨天北风才起,高铿立刻就来,他也真是沉不住气。不过,以小枣对高铿的了解,她倒也不觉奇怪。高铿上次吃了应无意那么大的亏,自然脸上无光。他想要找回面子。很可能又想再攻江南了。
“我就说么,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无意。”应无畏似乎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趣,“高铿长得不错,身份又高,也难怪你会动心。可,这些,无意知道吗?”想了一下,笑了,“当然,他不知道 !这傻瓜,终于还是陷在女人身上了。当年,萧素素他都能放得下,如今却栽在你的手里。”
“萧素素?”小枣缓缓地说出这个名字,她终于抬了眼,看着眼前男人的脸。她现在再也不觉得这男人长得好看了,甚至,她觉得眼前这张笑着的脸令人作呕。
“对,萧素素,无意差点娶了她,可最终他临阵脱逃了。因为他不敢面对他将要面对的东西。哈哈,我以为他至少能和我一样做一个不留软肋的男人,可如今他却对你用了心,而你只不过有一点点像萧素素的风度而已。”应无畏打量小枣,“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与萧素素是什么关系?”
“萧素素!”小枣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她突然冲着应无畏笑了,“萧素素她还活着。”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很可笑,就好像谈论的是别人似的。小枣想,也许真的是在谈论别人,曾几何时,小枣觉得自己与萧素素已经渐行渐远。如今,她身上只有一样东西还与萧素素有关,而今天,她打算利用这唯一的残留来杀了眼前这个萧素素一家的仇人。
应无畏似乎并不吃惊,“果然!我就说么,你看你现在站的姿势,那么自信,那么优雅,一看就有些公主的派头,像极了当年的萧素素。上一回我们父子还说起此事,都觉得有些诧异,无意说什么你在宫中见过萧素素,我却不信,若仅仅见过。哪能把公主的风姿学得如此惟妙惟肖。见过公主的人多了,又有几人都模仿出那种骨子里的贵气。你是专门向她学的对不对?她现在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出来见人?她对你说过些什么?”
应无畏的一连串问题让小枣笑得更欢,“公主眼下就在此地,应二公子可想见她?”
应无畏变了脸色,变成了那种死一般的白,他不笑了,“你是说她也在武昌?她,她,她有没有对你说起过我?她对你说过些什么?又是怎么说的?”他在说这些话时,不多几个字问居然舔了好几个嘴唇。
“我到哪,她就会跟到哪,我从来也没办法摆脱她。所以,此时她当然在武昌。至于你,没有,公主口中从来不提任何人名。”小枣淡淡地说,“但公主一直很想见到故人。应二公子算故人吧?”
“当,当然,我们认识,”应无意有些结巴,“她,她现在什么样子?”应无畏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又开始笑,“可还是如以前那般漂亮。”
“她仍然是个美女。”小枣说,“至少我觉得她还算是个美女。”
“你休想骗我!”应无畏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手中的短刀一闪,寒光直扑小枣面门而来。其实他一直提着劲气,根本就不曾放下戒心。这把短刀,应无畏显然一直藏在袖子里。
小枣没有躲闪,眼看着应无畏的刀锋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已经死了,她肯定死了,我亲见她……”应无畏猛觉失言,说不下去了,“她不可能活着,反正她根本不可能活着。你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你应该早能感觉到萧素素的存在,因为她一直躲在暗处看着你们。你没有感觉到吗?”小枣缓声慢气。显得非常的笃定。
应无畏变得更加没有把握,“你,你见到过她本人?你能确定?”
“你说呢?刚才难道不是你说我学萧素素学得很像?”
“难怪,难怪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应无意显然是相信了,他变得有些抓狂,手也抖得厉害,这让停在小枣脖子边的刀锋看起来十分的危险。应无畏开始自言自语,“难怪我总觉得奇怪,原来萧素素果然活着。如今想来,这许多事不仅与无意有关,更是与萧素素有关。”应无畏琢磨着,“我知道萧素素想杀我,她肯定是想杀我!对了,是她培训了你,把你放在应无意身边。然后……她在暗处!她一直在暗处……她究竟是人是鬼!?”
应无畏忽然瞪圆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对着小枣:“你去告诉她,我等着她亲自来。她来了,我们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管她是人是鬼,我才不怕她!至于无意,你也去对他说,他的计划败露,叫他别玩了,要玩也别这么小儿科,凭本事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应无畏手抖着,人开始后退,居然是有些退缩的模样,他害怕了!只不过他又有些不甘心,抵着小枣脖子的刀刃没有离开。
小枣蔑视的看了应无畏一眼,“来吧,跟我来,”小枣轻声说,“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小枣直接迈步向前,根本就无视应无畏手上的短刀。
应无畏慌乱而迟疑的呆了片刻,终于跟了上去。
“我可不是一个人,你要知道,我可不会一个人去冒险,我会带上我的护卫。你休想诓骗于我。”应无畏跟在小枣身后。
小枣根本就不打话,几个腾身,飞跃了客栈的围墙。应无畏紧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戒惧的四下观望。小枣暗暗的吐了口气,鱼,终于上钩了。
客栈外,应无畏这个胆小鬼安排了上百明的暗的护卫。此时虽然这些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应无畏的招呼下,也全都跟了上来。
小枣就好像没看到那些护卫似的,她的眼里根本没有这些小鱼小虾,她提起劲气一路狂奔。一口气奔出了几里地,直接奔出了武昌城。
当她终于停下脚步时,她的眼前是一片竹林。很熟悉的竹林,离这里不远,就是那小枣她们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在那里,小枣曾日日为那个骗子大坏蛋的伤势担心。
竹林广大,一直漫延过远处的山头。有风吹过,和以前一样,竹叶在沙沙的响个不停。
“你、你……”应无畏跟得气喘吁吁。他身后能跟上来的护卫也是稀稀拉拉,他喘着气不停的向后看,好保证他那些护卫尽量能跟上来。
“就在这里!”小枣目光紧盯着眼前的竹林,她向竹林迈了几步,脚下仍然是厚厚的竹叶软软地让人陷下去。就是在这里,应无意曾用一曲琴音让她第一次坦露出了心中真实;也是在这里,应无意教了她音武的最基本的要义。那个男人教会她许许多,每一样都在彻彻底底的改变着她。现在,她希望的是,那个坏家伙不要又卷进来。
应无畏畏缩不前,探了头向竹林里张望。“你,你叫她出来。”应无畏一直在心虚的结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善。
不等小枣开口,应无畏虚张声势的大喊:“萧素素,你出来,你的旧友应无畏看你来了!”连喊几声。同时打着手势,要他的手下形成包围。
“叫是叫不出来的,你以为你是谁?”小枣冷笑,“要想见到萧素素,得用一种特别的方法。”
77 竹林血音
应无畏的怕;比他表现出来的更甚,他才一看到小枣抬起了手臂,人就跳开了一点。小枣停了手,也反看他。应无畏看看小枣;又看看竹林里面。
竹林里静悄悄的,天上的太阳也好好的挂着,连风都几乎没有。哪有一点异样。
应无畏有些狐疑,他退后几步,远离了小枣,“你们,你们进去给我搜搜。”他指挥着手下。
小枣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
不一会儿,进去搜索的人退了出来;这竹林越向里越深密,连常人通过都会觉困难。
“我可以烧。”应无畏对着小枣,兀自嘴硬。
小枣还是摇头,“你知道萧素素她喜欢火,我看她她每日都在火焰中起舞,在火焰中歌唱,在火焰中抚着她的绿绮……”
应无畏大叫了一声,不让小枣再说下去。
时间不多了,应无意很快就会追到这里,小枣有直觉,那个男人走到哪里,都留了背后的眼睛关注自己,他不放心,昨夜那样的缠绵,足以说明应无意对自己一点也不放心。只怕他已经猜到自己想做什么。小枣和应无畏见面,他很快就会知道 ,他找到这里也不过须臾。小枣得快些了。
小枣向应无畏摊开双手,“你还有把短刀,我可什么都没拿。没有红绸,没有琵琶,而我现在只需要一片小小的竹叶。”小枣说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淡漠的微笑,慢慢的伸了手。应无畏没有阻拦,小枣的手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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