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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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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姜雨晨,绿云不得不点头:“是啊,姜公子肯为了你抗旨,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傻子都知道,尚主的前途是无可限量的,况且还是云沛公主主动要嫁给他。不过说起来呢,你们两个都是痴人,彼此心里只有对方,旁人再怎样,都入不了你们二位的法眼了。”

徐心然的眼中闪过浓浓的甜蜜,可随即换成了担忧:“战场上刀剑无情,我真的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即便是不能够建功立业,可也要保重自己。”

“前几日我听甄大娘说,咱们大齐国的军队威武神勇,打得西沙国和北燕国的敌军是节节后退。甄大娘的姐姐在兵部尚书侯大人的府里帮厨,这消息应该错不了。”

“是吗?”徐心然惊喜地抓住了绿云的手,“这个消息准确吗?”

绿云说:“大小姐,你平时稳重得什么似的,可一提到姜公子,你也是这么的慌手慌脚。我想,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甄大娘的姐姐在侯大人府上,能听到不少战场上的消息呢。”

“阿弥陀佛……”徐心然松开了绿云,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一句佛号,“佛祖保佑,佛祖保佑,保佑表哥凯旋归来……”

绿云说:“可是眼下这件事情怎么办?惠和坊来势汹汹,不将咱们福盛祥打个落花流水他们是不会罢手的。老爷这次病得又很重,听到这个消息只能长吁短叹,却毫无办法。大小姐,我看这事儿还得靠你。”

徐心然深吸一口气:“我想,是该我低头的时候了。”

绿云不解地看着她:“大小姐,你后悔方才拒绝程公子了?或者,你是打算向二小姐低头?”

“都不是。”徐心然恢复了平素的冷静,“绿云,你还记得制衣坊后面那片荒地吗?”

绿云说:“知道啊。上次你不是说,你打算在那里种植大量的桑树来养蚕吗?还要开个织染坊。可是,远水救不了近渴。等桑树种起来,蚕养起来,织染坊开起来,那得什么时候儿了?咱们等得住吗?惠和坊步步紧逼,不仅今年的军服订单咱们拿不到手,恐怕明年后年的也别指望了,我担心啊,咱们撑不到织染坊开起来的那个时候。更何况,就算是咱们把织染坊开起来,那惠和坊能让咱们开得顺当吗?”

徐心然笑道:“事在人为。我就不信,我真的就这么一败涂地了。不蒸包子我还争口气呢,我绝不能让徐慧瑛那个贱人那么得意,我更不能丢下福盛祥这么多伙计女工不管。无论对徐家人还是对这些伙计女工,福盛祥都是他们的衣食来源,我一定不让任何一个人失望!”rs

第二百一十七章 我不会抢你的夫君

第二天,徐心然在两间店铺和制衣坊巡视一圈后,又酝酿了很长时间,才准备回家去,和父亲商量一件事。这件事情,她早就想做了,可还没有想好怎样说服父亲。不过现在惠和坊忽然将矛头对准了福盛祥,已经容不得她四平八稳慢慢说服父亲了。所以她决定先斩后奏。

可是叮嘱了阿威小林等人看好制衣坊后正准备出门,忽然一个小伙计进来说:“大小姐,外面来了一位年轻的夫人,说是要见您。”

徐心然猜测,八成儿是霍玉儿。霍玉儿虽然不算精明,可至少知道保卫自己的婚姻。估计是昨天程洛山来这里的事情被她知道了,今天特意来兴师问罪。徐心然不怕任何人来向自己兴师问罪,可就是担心,又遭到沉重打击的福盛祥再也经不起折腾。

于是,她没有让伙计请霍玉儿进来,而是亲自迎到了大门外,请霍玉儿散步。制衣坊周围没什么人家儿,即便是霍玉儿情绪失控对着自己大吵大闹或者说出什么令自己难堪的话来,也不会影响到福盛祥半分。

霍玉儿看着徐心然冷笑道:“我能不能理解为,徐大小姐这是心虚呢?都不敢请我进去坐坐?”

徐心然笑道:“程少夫人多心了,其实我刚好准备要出门的。再说作坊里面乱糟糟的,反倒不如这里清静。今天的天气也不冷,太阳这么好,昨天刚刚下了一场雪。空气这么清新,不出来走走,倒真是可惜了。”

“徐大小姐不仅容颜清丽,而且这张嘴也巧得比得上八哥儿了。”霍玉儿扯了扯嘴角。“难怪,我的夫君会对你这么着迷。明明轻罗坊和福盛祥已经如同仇敌,可你竟然还有本事引得我的夫君为了你而千方百计从兵部弄来了五万套军服制作的订单。徐心然,我真是小瞧你了。之前你死活不肯给他做妾,甚至不惜与我联手欺骗他,让他退了亲,可是现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一次你是在做戏给人看吗?是想让我的夫君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徐心然哑然失笑:“程少夫人太紧张了。我对别人的夫君,可从来都不感兴趣。”

霍玉儿幽怨地盯着她:“可是为什么我的夫君屡次主动来找你?还要替你争来一笔订单?你知道吗?那笔订单。是他花了很多功夫才弄到手的。起初。我以为他是为了轻罗坊,毕竟,失去军服制作的生意。对轻罗坊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他想方设法挽回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很快我就发现,其实我错了,他不是为了轻罗坊,而是为了你。若不是因为想帮助你度过这个难关,他是不会争取这笔订单的。他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徐心然说:“程少夫人,您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以后你不要再勾引我的夫君。”霍玉儿理直气壮地说,“我已经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他已经没有再纳妾的必要了,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他想纳妾,那也决不会是你。”

徐心然觉得霍玉儿有点儿不可理喻:“程少夫人多虑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给任何一个人做妾。而且以福盛祥和轻罗坊的关系,我根本不会与程公子有任何瓜葛。您就别杞人忧天了。”

“我杞人忧天?”霍玉儿微微有些怒意,“若不是我的夫君心里全都是你,我何必要杞人忧天?”

“那是你夫君的事儿,与我无关。”徐心然的表情十分坦然,“或者不如说,那是你们夫妻两个的事儿。”

“可若是没有你,我的夫君就不会产生这么多奇怪的念头!”霍玉儿的情绪有点儿激动,“当初,你给我母亲出主意,使我公婆和夫君不得已退亲,那个时候,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与我的夫君没有任何瓜葛。可是今天,这件事情你怎么解释?如果你真的没有勾引我的夫君,那他怎么会为了你而专程去兵部争取那笔订单?他是为了你!完全都是为了你!”

徐心然冷冷地说:“程少夫人,若是你再用‘勾引’二字,那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徐心然的冷静淡然,使本来就情绪激动的霍玉儿更加歇斯底里,“如果没有你,我的夫君就不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如果没有你,他一定会静下心来和我过日子,他安安心心打理轻罗坊,我在家里当个贤内助,我们的生活,会很甜蜜很平静的。可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这种平静这种甜蜜全都被破坏了!你是罪魁祸首你知道吗?有时候……”霍玉儿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所到之处,冲掉了脂粉,明显地形成了两条浅浅的沟壑。“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你。”

徐心然本来挺生气的,打算狠狠讥刺霍玉儿一番,让她索性再疯狂一些。可看到这两条由泪水冲刷脂粉冲出来的沟壑,她忽然又心软了,因为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很值得同情,而偏偏,她自己并不知道自己可怜在哪里。

“程少夫人。”徐心然放弃了火上浇油让霍玉儿更加疯狂更加歇斯底里的打算,心平气和地说,“就算这个世上没有徐心然,可总会有别的比我更加吸引你夫君注意力的女子,这世间富有魅力的女子太多了,何止成百上千?若是想阻止,你阻止得过来吗?所以,你对你的婚姻有不安全感,你对你的夫君不放心,你总在担心你的夫君会被别人抢了去,这问题归根结底,还在你自己身上。你有来找我的这闲工夫,不如想一想该怎样吸引自己的夫君吧。只要你够好,你的夫君自然会眼里心里全都是你。而不是别人。”

霍玉儿愣住了。徐心然的这番话,是她从不曾考虑过的。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不够温存不够甜蜜,完全是他心里有个狐狸精。只要这个狐狸精不存在,那么夫君的心思自然会回到自己身上。

徐心然又说:“程少夫人,其实你今天来得十分多余,你的夫君与你如何,那是你们夫妇两个的私事,与我这个外人何干?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对别人的夫君没什么兴趣,我有自己的心上人。”

一想起远在西北边塞的姜雨晨,徐心然不觉怅然,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霍玉儿试探着问道:“徐小姐和心上人。也有很多烦恼吗?”

徐心然说:“我的心上人。远在边塞,说不定此时此刻,正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呢。我真的希望。他能平安归来。”

霍玉儿有点儿相信徐心然对程洛山没有兴趣了,因为徐心然脸上的思念和担忧,不是装出来的:“徐小姐不必忧心,大齐国的军队,向来都是捷报连连。”

“多谢你,程少夫人。”徐心然的感激是真诚的,“我们回去吧。”

霍玉儿点点头:“也许,是我自己不好。”霍玉儿此时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可我就是不明白。洛山他为什么总是对我不冷不热。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伤心,我是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还给他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可他对我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总不像是寻常夫妻那样相亲相爱。或许,是我长得不够漂亮……”

看着霍玉儿沮丧的样子,徐心然有些好笑。这天下的女人,其实都是一个样儿,无不希望夫君对自己疼爱呵护,而对旁的女子连看一眼都不看。

“程少夫人太谦虚了,虽然你不是那种叫人惊艳的女子,可你身上自有一种温柔娴淑的气质。其实容貌美丽算不得什么,再美丽的容颜,也有变成鸡皮鹤发的那一天,可是温柔娴淑的气质,会随着岁月的沉淀愈来愈吸引人的。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其实你的五官很不错啊,有一种十分淡雅的感觉,可你非要用浓妆艳抹去破坏,这就太不应该了。其实,你平时略施脂粉即可,衣裳也不要穿得这么大红大紫,你的肤色很白,倒不挑衣裳的颜色,可你的气质不适合浓艳,我觉得啊,你平时穿清淡素雅的衣裳就挺好。轻罗坊开着那么大一间制衣坊,你想做什么样的衣裳不能够啊?”

“可是,”霍玉儿刚来时的咄咄逼人的表情此时完全变成了小女子的柔弱与惶惑,“轻罗坊做出来的那些成衣,不合我的心意,不是太笨重就是太鲜艳,他们每次还都要用最好的料子给我做衣裳,可我穿上以后,都显得那么丑。”霍玉儿微微撅起樱桃小口,就像是在与闺中密友抱怨着一些私密的话题。

徐心然忍俊不禁,觉得这个霍玉儿没什么心眼儿,刚才的矜持也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其实,她只是一个渴望得到夫君全部的爱情的寻常女子。

“若是程少夫人不嫌弃,那么我来给你设计一套适合你的衣裙,如何?”

“真的?”霍玉儿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然道,“可若是给公爹知道我居然在福盛祥做衣裳,他肯定会骂我的。”

“那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徐心然能想象得到,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儿竟然穿着福盛祥设计制作的衣裳,程掌柜会不会把鼻子气歪。

“那……那……那就先试试?”霍玉儿终究抵不住这个诱惑,点头答应了。

之前京城的小姐夫人们蜂拥而至福盛祥、争相效仿皇宫里的娘娘们穿着的潮流,她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个时候,她的娘家的几个堂姐妹和表姐妹都去福盛祥做衣裳,一个个如蝴蝶儿般轻盈,可唯独她霍玉儿没能赶这个风潮,还被几个小姐妹善意地嘲笑了几句。她不是不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点,而是不敢。

不过这一次,她决定胆子大一回,大不了就说是自己娘家做的。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外孙女

打发走了霍玉儿,一看天色也晚了,徐心然只好吃过午饭再次出门。

马车一路行驶,按照徐心然的吩咐,径直来到了一处低调而普通的宅子前面。

这个宅子的主人,姓“宋”,正是徐心然的外祖家。

京城生意场上年纪大一些的人都知道宋氏一族。若是有人有兴趣,往前追溯二三十年,就会发现,宋氏家族才是京城商界的龙头。他们以贩卖茶叶起家,随后生意越做越大,经营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织造、冶炼、木器、茶叶、饮食、酿酒、典当等方面,他们全都做得顺风顺水,大把大把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往兜儿里装。

后来,宋家的子孙们各自分家,那种全方位大规模的经营模式逐渐被各房子孙品种单一却越做越精的模式所代替,也就是说,宋氏的子孙,依旧是京城中很多行业的佼佼者。

可是宋氏一族向来低调本分,尽管每房子孙都足够成为京城以及附近各州县民间的首富,可他们从来不炫耀不自夸,不张扬不跋扈。这是宋家的祖训。年轻一些的人,都会以为曾经煊赫的宋氏已然凋零,可上了年纪的生意人,仍旧对宋氏心怀敬意,遇到一些重大的、生意上的纠纷,仍旧会习惯性地请宋氏的族长——也就是现在在世的宋氏一族中辈分最大、年纪最长的那个人来裁决。

而徐心然今天来拜访的,正是宋氏一族的现任族长。这位族长名字叫做“宋克俭”。今年已经七十八岁了,可眼不花耳不聋,精神矍铄,已经不大关心生意上的事情。由他继承下来的茶叶生意已经交给了儿孙们去打理,他每天散散步、下下棋、养养鱼、打打太极拳,和孙子孙女们说笑一回,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而徐心然的生母宋氏,正是宋克俭的最小的女儿——宋敏轩。

徐心然从马车上下来,怀里抱着给外祖父宋克俭带来的礼物,惴惴不安地走上了台阶儿。

“两位大哥,能不能烦请你们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徐心然来访。”

“徐心然?”看门的两个家丁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姑娘是打哪儿来的呀?见我家老爷有什么事吗?”

“我……我是宋敏轩的女儿。徐心然。”徐心然十分无奈。只得报出了母亲的闺名。

“你……你是七小姐的女儿?”尽管宋敏轩故去多年,可这两个年轻的家丁仍旧听说过她的名字。

“是的。”徐心然点头,“我今天来。是来拜望我的外祖父。”

两个家丁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才对另一个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回老爷一声。”

家丁将此事告诉了管家。管家来到了后院,宋老太爷宋克俭正在给池塘里的鱼儿们喂食。

“老爷,门外来了一个年轻的姑娘,自称是七小姐的女儿徐心然,说是前来拜访老爷。”

宋老太爷一震,目光呆住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怅然叹道:“敏轩的女儿啊,说起来真是惭愧,自打她出生,我就没有见过她这个外孙女儿。”

“爹,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看看。咱们上次进的那些茶叶销路很好,这个月又多了不少进项呢。”宋老太爷的大儿子宋林泉捧着厚厚的一摞账本走了过来。

“林泉啊,”宋老太爷望着大儿子,“你七妹的女儿,来了。”

“七妹的女儿?”也许是宋敏轩离开人世太久,以至于她的亲人都忘记了她,宋林泉的反应是惊愕,仿佛想不起来自己最小的妹妹还留下了一个女儿似的,“七妹的女儿。”宋林泉带着十分复杂的情绪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七妹的女儿,今年,应该有二十岁了吧。”

宋老太爷将手里的鱼食放回原处,轻声感慨道:“是啊,二十年了,我的女儿敏轩,也走了二十年了。”

宋林泉不解地问道:“可是都二十年了,徐茂林再也没有来拜会过您这位岳父,两家已经形同陌路,这个时候,她的女儿来做什么?该不会是因为他们福盛祥被傅金山的惠和坊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求您来说句话了吧?”

宋老太爷冷哼一声:“真是笑话。当年我女儿惨死在他们徐家,他徐茂林竟然连句忏悔的话也没有,难道我的女儿就该白死吗?哼!我抽走那三成的股金,算是看在我女儿面上便宜他了,否则,他以为他的福盛祥还能开得下去?”

宋林泉笑道:“果然不是他的福盛祥就走下坡路了不是?不过后来,敏轩的女儿倒是有些本事,将那个快要倒闭的铺子给盘活了,听说在绸布行当中也算是不错的。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傅金山忽然挤兑她,将大量的军服制作订单都抢了去,我看哪,福盛祥这一次,够呛。”

宋老太爷点点头:“是啊,认真说起来,徐茂林也真是运气不好。原先福盛祥在他祖父、在他父亲手里,都经营得十分顺利,偏偏到了他,就一蹶不振了。”

宋林泉说:“可是他将这全都归结为敏轩女儿的出生和咱们抽走了那三成股金。”

“大家都说,敏轩的女儿是个不祥之人,敏轩也是被她克死的。”宋老爷太爷若有所思,“而且那个女孩子经营福盛祥,也是近几年来的事情,以前,我可是听不少人说过,她在徐家的日子,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林泉啊,这些年来,我是不是对自己的外孙女儿太漠不关心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敏轩唯一的骨血啊!”

宋林泉说:“咱们总不好插手徐家的事情。”

“那么敏轩的女儿,我见。还是不见?”宋老太爷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为若是见这个外孙女儿,就意味着他已经原谅了女婿徐茂林,可他真不想原谅这个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小女儿的人。

宋老太爷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小女儿完全可以避免年纪轻轻就难产而死的悲惨命运。可就是因为女婿徐茂林的不用心,才导致她早早撒手人寰。而且宋老太爷知道,徐茂林与自己的小女儿感情并不好,两人是“相敬如冰”,徐茂林不喜欢自己的小女儿,所以自己的小女儿心情郁结,加上生产时有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才会导致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更让宋老太爷气愤的是,自己的小女儿走了才一年,徐茂林就纳妾了。当然。他管不着这件事儿。毕竟徐家也需要一个人来传宗接代。他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因此,宋老太爷才会在小女儿死后抽走他投入福盛祥的三成股金。那三成股金。是宋敏轩的嫁妆,不过在她和徐掌柜定亲的时候就投到了福盛祥,也是宋老太爷希望女儿在傅家有些地位和底气。可最终,这三成股金,还是被他拿回去了,因为女儿不在了,他何必还要继续帮助女婿?

宋老太爷更没有去看望过自己的外孙女。他倒不认为自己的小女儿是她克死的,只是忌讳她身上流着徐家的血。

而时隔二十年,自己小女儿留下的骨肉,竟然上门来拜访自己。这叫面对大风大浪都不会抬一下眼皮儿的宋老太爷着实有些慌乱。他担心,自己看见外孙女儿,会想起来自己的小女儿,而想起来小女儿,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软,而他若是一心软,就会满足外孙女儿提出来的请求,那么,这不等于是帮了徐茂林那小子的忙了吗?

宋老太爷有些失神地考虑着这一连串儿的问题。

“爹。”宋林泉发现了父亲眼睛里的迷茫和犹豫,“若是她一个人来的,那么不妨见一见吧,听听她到底来要做什么,是不是为了惠和坊抢走军服订单那件事儿。”

宋老太爷回过神来,问管家:“她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和别人一起来的?”

管家回答道:“听门房的人说,是徐大小姐一个人来的。”

“那就让她进来吧。”宋老太爷吩咐道。

“是。”

…………………………………………………………………………………………………。

“徐大小姐,我家老爷请你进去。”家丁得到管家的回话,出来对徐心然说。

徐心然笑了笑:“多谢这位大哥。”

徐心然由家丁领进了大门,宋家的管家,已经在二道门里候着了。徐心然于是又跟着管家,一路绕过了许多亭台楼阁,才来到一座不大的花厅里面,看见了面对自己、负手而立的外祖父、宋克俭宋老太爷。

徐心然立刻郑重行大礼:“心然给宋老太爷问安。”她本想说“给外祖父问安”的,可一来二十年从来没这么称呼过,二来不知道人家宋老太爷是不是能将自己这个外孙女儿看在眼里,所以还是称呼为“宋老太爷”。

“你是谁?”出于对女婿徐茂林二十年来难以释怀的怨恨,再者,对这个外孙女儿也没什么感觉,宋老太爷有些冷淡地问道。

徐心然轻声答道:“心然的母亲,闺名叫做宋敏轩。她,是您的女儿。”

“哼。”宋老太爷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徐家还知道我这个岳丈吗?”

徐心然说:“二十年前,因为我母亲的故去,宋家和徐家产生了很深的误会,而这个误会,导致两家二十年没有走动。其实,这么多年来,心然很想来拜望外祖父和诸位舅舅舅母的,可是一来,心然不知道外祖父是否还在怨恨徐家,二来,心然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这个胆量,所以,这个心愿,一直到今天才算是实现了。”

“这么说,你今天纯粹就是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的吗?”

“是,也不是。”徐心然回答,“二十年了,心然从未见过母亲,也从未见过母亲的家人,是心然的不是。可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求于宋老太爷。只是不知道,宋老太爷是不是肯帮我这个忙。”

“果然是有求于人才会露面儿呀。”宋林泉不屑地看着她,“若不是要请老太爷出面帮你解决麻烦,你是不是致死都不肯来这里呢?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你的母亲还有父亲呢?”

“林泉。”宋老太爷和蔼地打断了大儿子的话,又转向了徐心然,“这么说来,你还真的不是来走亲戚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动之以情

徐心然静静地看着宋老太爷:“不管今天是不是来走亲戚,您都是我的外祖父,而您——”徐心然看向了宋林泉,“您是我的舅舅。”

“嗬,真是笑话!”宋林泉冷笑道,“这会儿你知道有个外祖父有个舅舅了?可这二十年来,你从未登过宋家的门。若是我猜得不错,这次若不是福盛祥被惠和坊逼到了墙角,恐怕你仍旧不知道有外祖父有舅舅吧。”

徐心然说:“是心然的错。可是,舅舅也许……”

“别叫我‘舅舅’。”宋林泉冷声道,“我当不起。”

“好吧。”徐心然只好改口道,“宋大爷,您也许并不了解,这二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一出生就没有了娘亲的孩子,还很快就有了一个庶母,您认为,她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她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母亲早逝,父亲不疼,难道我就不想来外祖家寻求庇护吗?可是,以前的我,根本就走不出徐家的大门。因为,徐家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做苏若兰的女人说了算。自从我祖母过世之后,她让我住在徐家后院的两间破屋子里,给我吃的是连下人都看不上的剩饭剩菜,我只要稍有微词,她就会让我罚跪、饿饭甚至让我挨打挨骂。我在徐家,不仅没地位,而且没有自由,就算我想来外祖家求得一点庇护,可是,我连徐家的大门,都走不出来,哪里又能够来到宋家呢?每年,我只有一次出门的机会。那就是我母亲的忌日,每年的那一天,既是我最伤心的日子,因为那是我失去母亲的日子。可那一天,同时也是我最自由的日子,因为我终于可以出来松口气。”

“那么你祖母在世的时候,你完全可以让你祖母带你来这里啊。”宋林泉说。

“可是,宋、徐两家的误会太深了,而且,这误会是因为我母亲的一条性命引起来的。我祖母对我母亲的去世一直深怀愧疚,不知道该怎样向宋家表示歉意,实际上,这样的事情。歉意是远远不够的。而最重要的。是我一出生。我的母亲就因为难产而亡故了,所以,我被大家认为是灾星、是克星、是个天生的不祥之人。自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旁人的冷眼和唾弃中,就连我的父亲也不例外。那么,我怎么敢贸然到外祖家来,将我的晦气带给宋家呢?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卑微怯懦,在家里大气儿也不敢出,人家给我安排什么样的生活,我就接受什么样的生活,从来不敢说半个‘不’字。哪里还有胆量提出要来外祖家?再说了,就算是那个时候,我肯来外祖家寻求庇护,你们难道就能接纳我吗?那个时候,徐家和宋家的关系,已经是一刀两断了,我祖母也不敢再来给外祖父的伤口上撒盐,让他时时记得,他失去了一个女儿。”

宋老太爷几乎落下泪来。徐心然的这番话,让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小女儿,那个活泼明艳、天真快乐的女孩子。可是,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女孩子,才十九岁,就撒手人寰了。尽管他还有其他六个子女,可是,小女儿的去世,还是使他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以至于他卧病六个月,才慢慢从这个巨大的悲痛之中走了出来。

宋林泉也沉默了,因为他没有办法反驳徐心然的话。七妹宋敏轩刚刚去世的那几年,他们宋家简直将徐家恨之入骨,不仅抽走了那三成股金,而且天天都盼着福盛祥关门大吉,盼着徐家大祸临头。而且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承认徐心然这个外孙女儿,因为宋家除了宋老太爷以外的人,都认为的确是徐心然克死了宋敏轩,而宋老太爷虽然不这么认为,可他觉得,徐心然是徐家的女儿,宋家根本就没有关心她爱护她的义务,她的死活,自然有徐茂林关心,轮不到宋家去指手画脚。

因此,听了徐心然的一番话,宋老太爷和宋林泉也不免愧疚,同时他们心里也清楚,若不是他们宣布了与徐家的决裂,那么这个一出生就失去娘亲的可怜的孩子,哪里会长到二十岁了才敢登外祖家的门?

况且,他们比谁都清楚,当初徐老夫人并不是没有提出过,希望宋家来抚养徐心然。徐心然两岁的时候,徐老夫人提起过一次,徐心然八岁的时候,徐老夫人又提起过一次,直到徐心然十三岁的时候,徐老夫人都托了一个与徐家、与宋家关系都不错的、德高望重的老人,前来宋家递话儿,说她已经卧病在床,无法照顾徐心然,因此希望宋家能看在已故的宋敏轩的面上,收留徐心然,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得到一点亲人的温暖。

可是,那三次的情形,宋老太爷和宋林泉都记得十分清楚,徐老夫人提出了三次请求,他们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徐老夫人三次。

宋老太爷是因为忌讳徐心然姓“徐”,忌讳她是自己那个没良心的女婿徐茂林的女儿,所以坚决不肯答应替徐茂林抚养女儿。因为他不想养一个白眼儿狼。他担心,即便是宋家将徐心然抚养成人,可最终,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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