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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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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得朕禀明了皇祖母和母后才行。现在,你老老实实在飞霜殿做你的公主,不许再提起让姜雨晨来做侍卫的话。你的婚姻大事,朕自会去和皇祖母和母后商量。”皇帝正色道。
“这么说……”云沛公主含羞带笑,“皇兄您答应了?”
皇帝苦笑道:“朕答应有什么用?最后不还得看皇祖母和母后的意思?”
云沛公主吐了吐舌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因为,皇帝不喜欢皇后,这在大齐国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最近,帝后二人似乎和睦了许多,皇后也有了身孕,皇祖母和母后倒是心安了,只天天跪拜观音,祈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将嫡出的皇嗣赠与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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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晨接旨——”随着梁公公的一声高唱,姜夫人、姜雨晨和姜雨宁并姜家别院的众下人,全都跪地匍匐,恭听圣旨。
“易县主簿姜诚之子姜雨晨,人品端方,忠正耿直,前日宾州剿匪杀敌勇猛,忠心可鉴。朕特赐姜雨晨为五品将军,并封驸马,以云沛主下降。钦此——”
姜夫人抬起头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儿子姜雨晨喜事连连,不仅一跃成为正五品将军,而且还即将成为驸马。这可真是姜家祖上修来的功德啊!
“臣妇谢主隆恩——”姜夫人再次匍匐在地,叩谢皇恩,然后,恭恭敬敬平举双手,接过了圣旨。
梁公公含笑道喜:“恭喜姜公子,贺喜姜公子,既升任了将军,又成为了驸马,真是双喜临门哪!”
姜雨晨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欢喜的表情。
姜夫人说:“梁公公辛苦了,请到里边儿去喝杯茶吧。”
梁公公摆手道:“喝茶就免了,我还得回宫去复命呢。”
姜夫人苦留不住,又忙命下人拿来了一锭二十两的雪花银,硬是塞给梁公公,作为感谢。梁公公推辞不过,只得接了。
送走了梁公公,姜雨宁高兴地蹦蹦跳跳:“母亲,这么说,以后哥哥就是驸马了?那是不是以后我见了他,还要行大礼啊?”
姜夫人笑眯眯地又将圣旨拿过来细细观瞧,越看越高兴:“晨儿,宁儿,明日一早,随我进宫去谢恩。”
姜雨晨虽然脸色阴沉,可并没有拒绝去谢恩,这叫姜夫人十分放心,原本她还担心,这个看似温和实则脾气倔强的儿子,方才会抗旨不接呢。可是现在看来,他虽然十分不高兴,可并没有抗旨,也没有反对去谢恩,这么说,他是接受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圣上的赐婚了。也许,他心里还记着表妹心然,可是,只要成为了驸马,绝色无双、品貌俱佳的云沛公主,迟早会让他将徐心然忘个干干净净的。
姜雨宁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现在哥哥的婚事有了着落,她就不必再为了到底是应该帮着徐慧瑛姐妹、还是应该帮着心然表姐而左右为难了。其实,哥哥能做驸马,娶国色天香的云沛公主为妻,她也是高兴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 抗旨的结果
“臣妇与犬子雨晨、小女雨宁前来叩谢隆恩,叩谢太皇太后、皇太后与皇上为犬子赐婚。”姜夫人伏地跪拜,口称谢恩。
可还没等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平身”,姜雨晨忽然向前跪行了两步,说:“太皇太后、皇太后与皇上为微臣赐婚,实在令微臣惶恐,只是,微臣品职低微,配不上云沛公主,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收回成命,为公主另择佳婿!”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脸上露出了震怒和尴尬的神色。姜夫人暗骂儿子不知死活,这是抗旨啊,三重抗旨,既违抗了皇帝的圣旨,而且违抗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懿旨,他这是想要姜家满门抄斩吗?
“太皇太后,太后,皇上,犬子雨晨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副将,恐怕会辱没了公主。”姜夫人急中生智,赶忙找了这样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
太皇太后的神色稍有缓和:“可是,皇上已经封他为五品将军了,这个身份,这个职品。也算是能配得上公主了。”
“多谢太皇太后厚爱。”姜雨晨又开口了,他不卑不亢地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坚定地说,“可是恕微臣不能接受这个官职。”
“为什么?”太皇太后那张端庄的脸庞又隐隐浮现出了怒气,“你想抗旨不遵吗?”
“微臣不敢……”姜雨晨还要说什么,可是被姜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打断了。
姜夫人镇定了一下情绪,对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说:“犬子雨晨自由生在家乡易县,没什么见识,忽然接到这样一道圣旨。难免惶恐之下失了分寸,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原谅他来自山野见识浅薄,言语不当。其实,犬子的意思是,他的确配不上云沛公主。云沛公主是皇太后所出,身份尊贵,犬子难免恐慌。而且,姜家的祖训是,若是家中子弟,有想致仕报国者。一定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博得功名。为国效力。而决不能靠其他途径谋取官职。所以,犬子雨晨的意思是,虽然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厚爱他。赐予他五品官职,可这有违祖训,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看在姜家世代忠良,原谅犬子的无知和莽撞吧。”姜夫人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
姜雨宁吓得大气儿也不敢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能娶到公主,还是皇太后嫡出的公主,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荣耀啊,可一向聪明过人的哥哥。怎么在这件事情上面脑袋就糊涂了,竟然当面抗旨。所以,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跪在母亲身后磕头。
短暂的冲动过后,姜雨晨恢复了平素的冷静,他知道,自己的确是太鲁莽了,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抗旨,不仅不能让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打消让他做驸马的念头,而且还会使低调做人、韬光养晦的姜家陷入绝境。闹不好,姜家会遭到满门抄斩的厄运。他姜雨晨作为姜家的子孙,决不能为了自己,而将全家几百口推上断头台。
可是,他同样也不会心甘情愿娶什么云沛公主为妻,更不愿意靠着公主的裙带关系从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副将一跃升为五品将军,这对他来说,不是好运和荣耀,而是烦恼和耻辱。而他最不情愿的,就是放弃对徐心然的感情,去追求荣华富贵。那样的话,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然而,现在该怎么办?
昨天,梁公公去别院传旨,姜雨晨任由母亲接下了圣旨,就是为了不让梁公公为难,打算进入面圣时说明的。可是,他仍旧低估了皇家的威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抗旨拒婚,会让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雷霆震怒。他原以为,他们总会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太天真了,皇家的颜面,岂容他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副将不放在眼里?
还好,母亲到底经历多,知道怎样应付这样的场面,用姜家祖训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回转的余地。
事已至此,姜雨晨也自知不能再与皇室作对,只得行跪拜大礼:“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还请原谅微臣的愚钝鲁莽。只是微臣谨守祖训,曾经发下誓愿,一定要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争得功名报效国家,所以,还请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暂且收回成命,待微臣建立了功名之后,再来领取圣旨!”
“这个年轻人,倒是一身正气。”太皇太后赞许道,“不靠祖上的荫庇,不靠裙带关系,只靠着自己的实力去争取功名,看来,云沛那丫头,没有看错人。”又转头对皇帝说,“皇上,依哀家看,就不如成全了这个年轻人的心愿吧,派他去镇守最艰苦的西北边塞,等他功勋卓著的那一天,再让他回来迎娶云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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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您为什么要下那样一道懿旨呢?您让姜雨晨去镇守西北边塞,那样的苦寒之地,他怎么能受得了?而且等他战功卓著回来娶我,恐怕我都……我都……都要熬成老太婆了!”云沛公主知道皇祖母、母后和皇兄下旨为自己与姜雨晨赐婚,一整天都高高兴兴在自己的寝宫里等好消息。可是第二天,等来的却是姜雨晨将要去西北边塞建立了功勋之后再来迎娶她的消息。
太皇太后慈爱地抚摸着孙女儿的头发:“云丫头,那个小小的副将,根本就不想娶你。”
“皇祖母,这不可能啊!”云沛公主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我是公主,他怎么可能不想娶我?”
“虽然你是公主,可是,这感情的事情,并不是由公主来决定的。”太皇太后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女儿,“相信皇祖母,皇祖母是过来人,不会看错的,那个姜雨晨,他的心里,没有你。”
“我不信!”云沛公主咬紧了嘴唇,“我是公主,他心里没有我,还能有谁?”
“云沛!”皇太后劝道,“那个姜雨晨,并非你命中的良人,你就不要再想他了。”
“可我就是不信!”云沛公主大声道,“我要见他,我要亲口问问他,他到底愿不愿意娶我!只有他亲口告诉我,他不愿意娶我,我才会相信!”
“云沛!”皇太后厉声喝止了女儿的歇斯底里,“皇祖母和母后,还会骗你不成?你皇祖母阅人无数,岂能看不出来那个姜雨晨心中到底有没有你?而我们这样做,是在保全你的颜面、保全皇室的颜面!你不要再胡闹了,等过上一年两年,母后自会替你另择驸马。”
“可是……”云沛公主终于安静了下来,低低地哭泣道,“可是皇祖母,母后,儿臣不想嫁给别人,儿臣只喜欢姜雨晨。对了!”云沛公主忽然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皇祖母和母后是故意这样说了骗儿臣的吧?因为姜雨晨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副将,没有什么功名,皇祖母和母后认为他配不上儿臣,所以故意让他去镇守边陲。”
皇太后哑然失笑:“只要他愿意做驸马,那么他想做几品的官儿,还不是你皇兄一句话的事儿?沛儿,听皇祖母和母后的话,那个姜雨晨,真的不想娶你。今天早上,在你皇祖母那里,他已经公然抗旨了。倒是他的母亲懂规矩,及时阻止了他,并借口说是他的儿子自认为配不上公主。事已至此,我们还能怎么办?为着抗旨的罪名斩杀了那个年轻人,你皇兄爱惜人才,肯定舍不得。收回圣意,那么皇家颜面何存?好在你皇祖母当机立断,让那个年轻人去镇守西北边陲,一则保全了他的性命,二则保全了皇室的颜面和你的颜面。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你是大齐国身份最尊贵的公主,不要弄得仿佛嫁不出去似的,以后,不要再提那个人了。”
两行清泪顺着云沛公主的脸颊悄然滑落。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那些姐妹都能靠着一道圣旨和皇祖母、母后的懿旨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她们喜欢谁,谁就会欢天喜地迫不及待地迎娶她们,可偏偏到了她这里,那个姜雨晨就不买账。自己的先皇唯一一个嫡出的公主,比其他的公主不知道高贵多少倍,而自己从小到大,也比别的公主受到了更多的父皇的疼爱甚至溺爱,自己一直都是在别的公主的仰望和羡慕中长大的。可是今日,自己却偏偏在一个女孩儿家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上栽了跟头,一个毫不起眼的从九品副将,居然不愿意迎娶自己,这叫她既伤心失望又愤怒羞惭。
“皇祖母,母后,那姜雨晨,为什么会抗旨?娶一位公主为妻,难道不是大齐国每一个青年才俊梦寐以求的事情吗?”云沛公主终于完全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冷静地问道。
“这个……”皇太后沉吟道,“这个你皇祖母和母后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他已经有了意中人吧。也许,他是真的想建立功勋。毕竟,姜家的那个祖训,也是真的。姜雨晨为了不被人耻笑为靠着妻子的裙带关系才升了五品将军,也能理解。”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远行
“心然!”姜雨晨一身戎装,走进了制衣坊的铺面,与徐心然告别。
“表哥……”徐心然面对表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她只是听父亲和表姑母聊到了云沛公主、赐婚、抗旨等字眼儿,可也将整件事情猜了个**不离十,知道表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会被圣上贬到西北边陲去受苦,所以十分内疚。她很想说些道歉和关心的话,可根本无从说起,因为直到现在,姜雨晨也从未对她表白过超乎表兄妹之外的感情。
姜雨晨倒是一如既往地爽朗:“心然,我今天来,是向你道别的。我就要去西北边陲了。”
“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徐心然问道。
“也许三年五载,也许十年八年,也许,这一辈子就不再回来了。”姜雨晨的话叫人十分伤感,可他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丝毫的颓然,就仿佛,他去了西北边陲,真的会建立功勋。
“表哥……”徐心然犹豫半晌,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其实有些事情,是不值得去做的,因为你所得到的,远远及不上你失去的。”
“心然。”姜雨晨收起了爽朗的笑容,认真地看着她,“你说得对,有些事情,做了之后的确是得不偿失,可我做的这件事,我从未后悔过,即便是所有的事情重来一遍,我也会这样选择。”
“表哥……”徐心然忍住想哭的冲动,拼命保持着灿烂的笑容。“那你……一定要多保重。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真的吗?”姜雨晨露出了阳光一般明媚的笑容,“你真的会一直等我吗?可是,也许我这辈子都要留在西北了。”
“不管是三年五载还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你的。”徐心然的目光中流露出了难得的温情。“不过,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变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满脸皱纹,牙也掉了,头发了白了,拄着拐棍儿,会不会吓你一跳啊?”
姜雨晨大笑:“那个时候,我也成个老光棍儿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徐心然不假思索地说:“不会。不过到那个时候。你也不许嫌弃我。”
“好。那咱们说定了。谁也不许嫌弃谁。”姜雨晨伸出了一只手。要与徐心然握掌为盟。这握掌为盟,是军营中的习惯。
徐心然毫不犹豫地也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与姜雨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言为定。谁也不许不守承诺!”
姜雨晨忽然显出了落寞的神色:“可是,心然,你也知道,我这一去,不仅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问题,战场上刀剑无情,万一我……岂不是耽误了你的终身?”
徐心然用另一只手轻轻掩住他的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一定会好好儿地回来的,我知道,我有预感。”
姜雨晨又恢复了方才的豪气与爽朗:“好。就借你的吉言,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心然,一定等我,我要在沙场上建立功勋,我要让我的战功卓著到足以让圣上给我们赐婚的程度。心然,保重!”
姜雨晨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了徐心然的视线。他不敢再停留,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回头再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子,因为他怕,怕这样会让自己消磨了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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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哥哥……就这样走了吗?”姜雨宁泪眼婆娑地看着母亲姜夫人,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一次,虽然哥哥姜雨晨也是远行,可是和上一次从易县到京城不同。这一次,也许就是永别了。而且沙场刀剑无情,她十分担心,哥哥是否能活着回来。
姜夫人呆呆地站在窗前,喃喃自语道:“心然啊心然,你果然是个灾星,害了徐家还不够,又来害我的儿子。晨儿,你为什么就这么犟呢?你不是一个没分寸的孩子,从来都是最让你父亲放心的一个,可是这样一次,你是鬼迷了心窍吗?为什么要为了那样一个女孩子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姜夫人已经给丈夫写去了家信,姜老爷看过信后自然是心急如焚,恨不能插了翅膀当时就飞到京城,立刻阻止儿子这种愚蠢的行为,并立刻向圣上表示,犬子雨晨能娶到云沛公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也是姜家几世修来的福分。
可是,虽然他只是个不起眼的主簿,但也不能随便擅离职守,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若是他离开易县来到京城为儿子打点开脱,那么,儿子最终连去西北边陲的机会都要丧失。
所以,姜老爷只能忍,并在回信中叮嘱妻子,一定要高高兴兴地将儿子送走,再去宫里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后问安的时候,一定不能流露出半分悲痛,更不得流露出半点不满。
可是这封回信还没送到京城,姜夫人就病倒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帝皇后派了人来问候,并送来了许多补品。
姜夫人虽然还没有接到丈夫的回信,可仍旧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自己越是不能表露出对儿子的思念和对皇室的怨恨,于是对代表皇室前来探病的梁公公说,自己这是旧疾复发,是早年落下的病根儿,一到冬春交季之时,就会发作,其实不碍事儿,自然还说了许多对皇室感激的话。
梁公公回宫去复命,实话实说,太皇太后等人听了,对姜夫人的表现十分满意,也就放弃了要找个碴子整治姜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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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徐家,苏氏母女三个的表现却是各不相同。
徐慧玥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幸亏姐姐当初没有与表哥订婚。否则,现在表哥去了西北镇守边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玥儿。”病弱的苏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徐慧玥一扭头。看见自己的姐姐徐慧瑛正两眼无神地盯着桌上的一盘蜜桔,立刻吐了吐舌头,低声道:“姐姐,你别难过,反正你和表哥也没有定亲呢,如今他们家这么晦气,你就别去想他了。”
半晌,徐慧瑛终于从那盘蜜桔上面收回了涣散的目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我知道这个。其实,我也在庆幸。当初没有与表哥有过婚约之事。否则。现在咱们徐家岂不是要被姜家连累?”
“姜家还算有自知之明,自从表哥去了边疆之后,她们母女两个。倒是再也没有来过徐家,不然的话,咱们是招待,还是不招待呢?”徐慧玥又开始吃榛子和核桃。
“母亲,您又头晕了吗?”徐慧瑛忽然看见苏氏又扶住了额头,脸上显出了痛苦的表情,急忙问道。
苏氏觉得天旋地转:“是啊,我这头晕,不知道为什么,竟是愈来愈厉害了。”
徐慧玥也急道:“那个端木先生。不会是个庸医吧,娘都吃了他这么药了,却一丁点儿用处也没有。娘,不如咱们另请一位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苏氏点点头:“也好。”
徐慧瑛犹豫道:“可是,若是要换大夫,必须要去向心然说明,而且,若是新请的大夫要的诊费比端木先生的诊费多的话,她一定不会答应的。如今,家里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
“可她不能这么没人性吧!”徐慧玥理所当然地人为徐心然应该对她们母女多加照拂,“娘如今是徐家的夫人,想请个好一点儿大夫,她凭什么不答应?”她仿佛忘了,以前,徐心然在徐家一点儿地位也没有的时候,她和她的母亲、姐姐,是怎样对待人家的。
徐慧瑛倒是没有忘记,因此,她担忧地说:“可是,若是她不答应,那咱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如咱们悄悄将大夫请过来,别叫她知道。”徐慧玥终于出了一个有用的主意。
“这个法子可行。”徐慧瑛点点头,“明日我就去请一位大夫来。”
安顿好了苏氏,徐慧瑛和徐慧玥回到了暖云阁。
徐慧瑛一直都闷闷不乐。
徐慧玥问道:“姐姐,你还在想着表哥吗?”
徐慧瑛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天我去请哪位大夫来给娘看病。”
“也奇怪了啊。”徐慧玥说,“以前娘最信任的是万全堂的侯大夫,可后来,又相信了端木先生。其实,我觉得端木先生的医术,比侯大夫的强多了,以前也帮过咱们的忙,可为什么现在,他总是治不好娘的病呢?”
徐慧瑛仿佛没有听见妹妹的话,只管愣怔地看着那盏油灯发呆。
“姐姐,姐姐。”徐慧玥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
“哦!”徐慧瑛仿佛大梦初醒,“有什么事吗?”
徐慧玥皱了皱眉头:“姐姐,你还说你不想表哥,可自从听见表哥远行的消息,你就神思恍惚,像是丢了魂儿似的。”
徐慧瑛苦笑道:“就算是我想他,又能怎样?他心里面的人,又不是我。”
“表哥真是傻,即便要功名,可眼下公主就能给他,何必要舍近求远跑到西北苦寒之地去挣来功名再迎娶公主呢?”徐慧玥听到的这个说法,是皇宫里传出来的官方说法。如今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是一名从九品的副将放着驸马爷不当,非要跑到边塞去建功立业后再来迎娶公主。
可是徐慧瑛摇摇头:“表哥不是为了这个才去西北的。他的心里,只有心然。”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第二天,徐慧瑛请来了一位杨大夫,特意趁着徐心然白天不在家,悄悄地由角门领进了徐府,请他给母亲苏氏看病。
可是徐慧瑛大约没有想到,昨天她们母女三个的话,全都被绮云听见了,而且绮云很快就将她们另请大夫的打算告诉了徐心然。
所以,当徐慧瑛引着杨大夫来到涵玉楼门口的时候,徐心然正笑眯眯地等着他们。
“大小姐!?”徐慧瑛着实吃了一惊,心想徐心然每天天不亮就要去两个铺子和制衣坊,到了掌灯时分才会回来,可偏偏今天,她却在家。
“二小姐,你这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到涵玉楼来做什么?”徐心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眼睛,就如同几年前,她对待徐心然一样。
“我……我……”徐慧瑛咬了咬牙,心想豁出去了,毕竟母亲的病要紧,于是坦然答道,“我娘吃了端木大夫的药也不少了,可总是不见好,所以我请了这位杨先生来,再给我娘把把脉。多一个人看看,总是好一些。”
“这么说,二小姐是不相信端木先生咯?”徐心然穿着一件墨狐皮斗篷,抱着一个精巧的手炉,身旁簇拥着七八个丫鬟婆子,气派非凡,与以前的寒酸懦弱简直大相径庭。
徐慧瑛有些不敢直视她,眼睛看向别处:“我怎么会不相信端木大夫呢?只是想着多个人看看总没坏处。”
“我记得,以前你们最信任的大夫是万全堂的侯绪之。对吗?”徐心然扫了一眼徐慧瑛身旁的杨大夫,“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母亲、咱们徐家的夫人,去万全堂大闹一番。指着侯大夫的鼻子,骂人家是个庸医。后来呢,侯大夫自然是不敢再上咱们徐家的门来给任何一个人诊脉了。不过这不打紧,因为你们又有了新的值得信赖的大夫——福生堂的端木仁德。可是今天,你们为什么又对端木先生也不信任了呢?还是你们习惯了这样走马灯似的更换大夫?”
徐慧瑛身旁的杨大夫立刻对徐慧瑛说:“原来府上平日请的是福生堂的端木先生啊。二小姐为什么不早说?那端木家是御医传人,他家的老爷子和三位公子都医术高明,我这两把刷子,还是别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了。”说罢转身要走。
徐慧瑛急忙拦住他:“哎,杨先生,您别走啊。”
“若是连端木先生都治不好的病。那我杨某人就更加没有把握能看出个门道儿来了。”杨先生看上去十分不高兴。
其实。徐心然和徐慧瑛都能听得出来他这话背后的意思:你们连端木先生都不相信。那我万一也治不好,你们岂不是也要去砸我的招牌骂我是庸医?
作为同行,杨大夫模模糊糊有些印象。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万全堂的侯大夫因为没有治好一个病人,结果被人家打上门去,大吵大闹,引了很多人围观。方才听了徐心然的话,才恍然记起,那个倒霉的同行,正是万全堂的侯绪之。当时,这件事儿在京城医药界中传为了笑谈。杨大夫有印象,那段时间。侯绪之总是灰溜溜的。
所以,杨大夫坚决要走:“二小姐,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的医术,比起端木家的任何一位大夫来说,都差得远了,他们都没能治好的病人,我也是万万不敢接手的。二小姐,您就别难为我了,告辞。”
尽管徐慧瑛费尽了口舌挽留,可杨大夫还是走了。
徐慧瑛看着徐心然冷笑道:“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多请一位大夫来给我娘看病都不行吗?”
徐心然平静地说:“完全可以。”
“那你为什么要赶走杨先生?”徐慧瑛几乎失控地叫道。
“因为那位杨先生自己也说了,他的医术,比起端木先生来,差远了。我之所以阻拦,是因为不想你请来一位医术不高的大夫,反而耽误了夫人。”徐心然气定神闲。
“你……你的心肠是铁石做的吗、怎的如此冷硬?”徐慧瑛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徐心然。
徐心然稍稍转头,对身后的丫鬟婆子们说:“难道还要我亲自去教训这个目无长幼不懂规矩的丫头吗?”
立刻有两个健壮的仆妇走了过来,站在徐慧瑛面前,冷冷地说:“二小姐,奴婢得罪了。”然后扬起手来,左右开弓。
立刻,响亮的耳光雨点似的落在了徐慧瑛的脸上。
徐慧瑛下意识地捂住了头脸,愤怒地叫了起来:“徐心然,你要做什么?你敢打我?”
徐心然闲闲地欣赏着这一幕:“我为什么不敢打你?哦对了,以前,都是你和三小姐打我,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也该尝尝当年我被你们踩在脚下受尽痛楚和凌辱的滋味了。”
“徐心然!”徐慧瑛知道,今天这顿耳光是躲不过去了。因为她自己也清楚,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趾高气扬可以对徐心然为所欲为的徐家二小姐,而徐心然也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一见她就低头发抖的徐家大小姐,正如方才徐心然所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徐心然不仅不需要再看她的脸色,更不需要战战兢兢讨好她和她的母亲妹妹以求得在徐家安身,反过来,她和母亲妹妹现在必须要讨好她,才能有好日子过,才能有银子花。她更清楚,如今不比从前,她再去向父亲告状,不仅毫无用处,而且还会招致父亲的嫌恶,就如同以前,在她们母女三人的撺掇下,父亲对徐心然那样嫌恶一样。所以,徐慧瑛拼命高叫,“徐心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后面的话变成了呜咽,因为两个仆妇自然不会让她将后半句话说出来,加大了力气,打得她再也没办法说话。
徐慧瑛对两个仆妇说:“行了。可以了。”
两个仆妇停下了手。
徐心然又说:“让她跪在那边,一个时辰,若是你们偷懒没让她跪够,等我回来,就拿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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