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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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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再找这么一个机会吧。
徐心然开始敲四面的墙壁和每一块儿地砖。可是敲了半天,墙壁是实心儿的,地砖也没有空的。
她失望地直起腰,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决定到钱知府的书房里去看看。
走到院子里,依旧寂静无人,徐心然放心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很突兀地在身后响起,吓得她差点儿跌倒在地上。
急忙转过头,却看见了二爷钱恺。
徐心然顿时觉得浑身变得冰凉。她紧张地看着一身月白棉布长衫、不紧不慢摇着扇子的钱恺,好半天,才艰难地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句话:“原来是二爷啊。二爷,您不在席上陪着老夫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钱恺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只是凤萍姑娘,你是老夫人那边的人,而且方才在宴席上,你不是喝醉了吗?老夫人特许你回静竹堂休息,你怎么跑到这富锦苑来了?这富锦苑和静竹堂,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啊。”
徐心然时候:“前两日老夫人打发奴婢来这里给夫人送东西,回去之后一只耳环找不见了,奴婢怀疑是丢在了这里,所以趁着这会儿不当差来找找。”
“从静竹堂到这富锦苑,这么远的路,你怎么就能肯定,你的耳环是丢在了这里?”钱恺眯起了双眼。
“奴婢在别的地方都找了好几遍了,可全无踪影,想来想去,八成儿就是丢在这里了。”徐心然已经镇定了下来,“反正这会儿得空,就来找找看,没准儿运气好就找见了呢。”
“这么说,你还没找到?”
“是啊,奴婢这不是才过来嘛。”徐心然坦然地对着钱恺探寻的目光。
“是这样啊。”钱恺又恢复了那副散淡的表情,“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帮你一起找吧。”
徐心然急忙摆手:“这怎么好呢?奴婢的耳环也不值钱,哪儿敢劳动二爷的大驾?”
“我和你一样,闲着,也是闲着。”
钱恺说罢,真的低头认真寻找了起来。
徐心然无奈,又不好说什么,更不能一走了之,只能装作寻找耳环的样子,低着头在院子里转悠。
“哎唷——二爷,原来您在这儿呢,害得奴婢好找。”一个叫做凤梅的丫鬟走进了富锦苑,一看见钱恺就高声叫了起来。
第三百零八章 原来在这里
凤梅也是钱老夫人的丫鬟,只不过年纪比较大,今年都二十七了,在大齐国,算是标准的老姑娘。
凤梅之所以二十七岁还在钱老夫人身边做丫鬟,不是因为她长相丑陋性情古怪,而恰恰相反,她长得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性格也很开朗。她之所以把自己拖成了老姑娘,是因为她从十六岁开始,就喜欢上了钱恺。那个时候,钱知府还不是知府,只是成平府治下一个偏远小县的知县。
钱恺那个时候刚满二十,满腹诗书、气质出尘,情犊初开的凤梅偷偷喜欢上了他。而渐渐的,钱老夫人也看出了这小丫头的心思,于是打算等小儿子娶妻之后,将凤梅给他做个偏房。
可是,钱恺那个时候书生意气、一腔热血,一心想读书致仕,通过自己的苦读博取功名,然后为国效力,成就一番事业,根本就没有心思儿女情长,何况凤梅只是个丫鬟。
当时,他的哥哥、当时的钱知县劝他,说想走仕途没错,可不能光靠读书,除了读书,还要广交人缘,尤其是要结识上层人物,才能有机会出人头地。当时的钱知县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读书倒也读了一些,可并不算是“苦读”,而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人际交往上面,最成功交往,当属他娶了当时成平府驻军首领的女儿,这使得出身寒门的他平步青云,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学子一跃而成为七品知县。虽然只是个芝麻官儿,可好歹也算是踏入了仕途。
钱恺对哥哥的这套理论嗤之以鼻,清高的他根本不屑靠钻营、而不是靠真本事来博取功名。所以,他继续苦读,并且坚决不准哥哥利用职权和关系为他谋取任何利益。
如此的结果就是,他从十八岁开始去考进士,一直到三十一岁都没考中,而在这期间。他哥哥从一个偏远小县的知县升任为成平府通判、而后同知、而后知府。而他,仍旧在原地踏步,仍旧是一个当年乡试头名的举人。
忽然有一天,钱恺不知怎么想通了,将所有的经典史籍笔墨纸砚付之一炬。接着就离家出去云游四方去了。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就习惯了他忽然出现,忽然消失,一直延续至今。
钱恺放弃了考取功名的志向。做了一个闲散人员,而且并不娶妻,有时候会流连青楼。既然他不娶妻,凤梅也就没有机会给他做妾。何况钱老夫人没办法、也不忍心将凤梅给他,他一年到头都没几天在家里,凤梅若是以跟了他,岂不是要天天以泪洗面?
所以,钱老夫人打算给凤梅另寻人家,还承诺说。若是她愿意,就给钱知府做妾。可凤梅在别的事情上面都很机灵,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八面玲珑,唯独在这件事上就钻了牛角尖儿,面对钱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说,她就一句话:非二爷不嫁。
可是钱恺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以前是因为忙着读书。压根儿就没注意过家里任何一个丫鬟,她们长得是胖是瘦、是俊是丑,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后来,是因为出门云游。一年里头,加起来能有三个月在家待着,就算不错了,因此凤梅也没有什么机会去接近他。
一来二去的,凤梅就给耽误成了老姑娘。到了如今,大家也都习惯了,反正她做老姑娘、一门心思地等待钱恺将她收房,也没有妨碍到任何人,再说她跟着钱老夫人的时间最久,钱老夫人也心疼她这么执着,就仍旧将她留在了身边,只不过不再忍心将她当做丫鬟一样使唤,私下里的待遇,和姨娘也差不多,只是差了那么一个名分。大家都称呼她为“梅姑娘”,就连钱知府夫妇也不例外。
凤梅盼了好几个月,终于把钱恺盼了回来,可是钱恺几乎都没拿正眼儿瞧她,也没说几句话,只是在静竹堂给老夫人问安的时候和她打了个招呼,除此之外,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凤梅十分不甘心。眼看着她快要三十了,若是再这么无依无靠的,那她将来怎么办?因此,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打算趁着钱恺好容易回来,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他给个交代。
因此,凤梅方才在宴席上看见钱恺中途偷偷开溜,就急忙跟了过来,生怕钱恺又不辞而别。
徐心然一看见凤梅,心想:完了,完了。她这一来,肯定要纠缠钱恺大半天,自己这番苦心,算是白费了。可也没奈何,只笑着打招呼:“梅姑娘。”
凤梅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也在富锦苑,顿时拉下了脸:“你不是醉了酒回去休息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徐心然仍旧是那套关于耳环的说辞。
凤梅冷笑道:“你的耳环又不是今天才丢的,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寻找?”又柔声对钱恺说,“二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钱恺说:“席上太热了,我出来透透风。”
“二爷怎么会跑这么远的路来透风呢?”凤梅根本不相信他会跑到离花厅这么远的地方来,若真的想透透风,花厅附近有好几个清凉的去处。“是不是……”凤梅瞥了一眼徐心然,“是不是二爷与凤萍有约啊?”
钱恺哑然失笑:“我今天才刚刚认识这丫头,怎么可能与她有约?我只是碰巧来到这里,碰巧遇到了凤萍姑娘,她说她的耳环丢了,我就帮她找,后来,不是你来了吗?就这么回事。”
钱恺不是不明白凤梅对自己的心意,也被这个女子的一片痴情所感动,可越是因为这样,他越不敢对这个女子有半分亲近,更不敢对她承诺什么,自己苦读多年,半分功名也无,即便是娶了这个女子,自己又能给她什么呢?
凤梅不明白钱恺的想法,反而因为对钱恺太痴情,猛然看见钱恺中途离席却到了这里,还以为是他特意来见“凤萍”的,甚至强烈怀疑她主动勾引钱恺。不然怎么这么巧,两个人都是中途离席,还都来到了富锦苑?
一想到这一点,凤梅看向“凤萍”的眼神儿就变了,从方才的疑惑,变成了现在的仇视和敌对:“凤萍,真没看出来啊,你才来钱府几天啊,竟然就会勾引男人了。”
徐心然哭笑不得:“梅姑娘,我是来了没几天,可也听说了不少你对二爷一片痴情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勾引他呢?好了,你们两个要说体己话,我就不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找我的耳环。”
说罢,徐心然走了,一路走,一路连道“晦气”,该找的东西没找着,竟然还差点儿被凤梅当做了情敌,真是时运不济啊。
因为失望之极,心事重重,加上对偌大的钱府也不是非常熟悉,因此走了一路,忽然一抬眼,才发现自己或许是迷路了。因为自己正在走得这条路,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而且四周的景物也十分的陌生。
而更让她心慌的是,这里似乎太安静了,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连夏日里常见的蝉鸣都没有,只有炽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令人恍如隔世。
徐心然往四下里瞧了瞧,真的不是自己走过的路。她只好顺着原路返回去,试图回到富锦苑,再从富锦苑挑一条自己熟悉的路回到静竹堂。
可是走了没几步,发现这条路竟然有三个岔口,刚才,自己是从哪一条岔路上走过来的呢?
徐心然闭上眼睛,在原地转了几圈,伸出右手,然后睁开了眼睛。
“左边。”徐心然心想,这也许是天意,于是顺着左边那条岔路走了下去。
可她很快就发现,今天上天并没有眷顾她,这条岔路,越走越觉得陌生,而且越来越安静,似乎从来都没有人来过这里。
徐心然心里害怕起来,想回去,可忽然发现,前方影影绰绰的,似乎有所房子。
徐心然走到了房子跟前,却发现房门上挂着一把沉重的铜锁,房子左右两边的窗户都是封死的,看来里面锁着非常重要的东西。
徐心然灵机一动,莫不是钱知府将那些足以影响到他的乌纱、他的性命乃至整个钱家命运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今天的宴席,要持续很长时间,而且宴席结束后,钱知府夫妇还要将那些贵客一一送走,然后陪钱老夫人小坐一会儿,给钱老夫人的下人们分发赏赐。所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不如,先看看这所房子里究竟锁着什么吧。
说干就干,徐心然在附近找了一块大石头,三下两下就砸掉了那个大铜锁。这里地处偏僻,门窗上都积满了灰尘,看来钱知府也不常到这里来,四周又没人,所以她并不担心发出的声响会引起注意。
将大铜锁仍在地上,徐心然走进了这个满是灰尘和蛛网的房子。
她很快就发现了两块地砖底下是空心的,般开来一看,地下放着几个坛子,坛子里则是一本一本的账簿。
徐心然略略翻了一下,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些账本上记载着钱知府从以前做知县时行贿受贿的详细情况,有日期,有数额,还有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的去处以及他收受了人家的贿赂有没有给人家办事,别人收了他的贿赂有没有给他回报。
徐心然迅速将这些账本全都揣在怀中,然后离开了这个房子,找了一处院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过一处比较低矮的墙,走了。
第三百零九章 自尽
“大小姐?!”小林和阿威看见满身尘土、狼狈不堪的徐心然出现在客栈里,不由得惊呼出声。
小林紧接着问道:“大小姐,你这是……从钱府跑出来的?”
徐心然摆摆手:“先别问那么多了,我们现在立刻回京城去。”
阿威吃惊地问道:“就现在吗?大小姐,究竟出什么事了?”
徐心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回到京城我再跟你们说,小林,你赶紧去买三匹快马,无论花多少银子,一定要买三匹好马。”
小林虽然满心疑惑,可还是跑出去了。
徐心然叫阿威出去看着,自己在房间里换了一身衣服,还特意用两手搓了些墨汁,涂抹在脸上。
不一会儿,小林果然买了三匹高头大马。
“大小姐,马已经买回来了,不过咱们这次带来的银子,也没剩多少了。”小林说。
“银子不要紧。”徐心然摆摆手,“眼下最要紧的是,咱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京城,找到表哥。”
三个人急匆匆结了账就骑上马走了。徐心然不会骑马,可为了保住性命,也为了保住姜雨晨的父亲的性命,她顾不得害怕,在小林和阿威的帮助下骑上马,死命抓住缰绳,就任由马儿狂奔了。
小林几乎花光了这次他们带来的所有银子,买来的三匹马果然四蹄生风,天黑的时候,他们已经跑出了成平府,来到了一座寂静的树林里。
小林勒紧了缰绳:“大小姐,咱们休息一下吧。马儿这样跑,也受不了。”
徐心然也停住了马。点点头:“好吧,休息一下,不过我们还是藏起来比较好,我想这时候钱知府已经发现了我偷了他的那些秘密账本,已经派人追出来了。”
三个人牵着马往西折了一段路,隐藏在一处密林里。密林里有一条细细的河流,不过也足够他们饮马。他们三人则是摘了些野果充饥,因为跑得匆忙。并没有来得及准备干粮。
一直在密林里面躲到下半夜,都没有看见有人追来,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困意袭来,却不敢睡去,一来这是荒山野岭。怕有野兽出没,二来万一钱知府的追兵后面赶上来了呢?于是三人又是快马加鞭,往京城疾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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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小的们没有看见凤萍。”
“老夫人,后花园也没有凤萍的踪影。”
“老夫人,荷花塘那边没有凤萍。”
……
钱老夫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我就觉得那个什么凤萍不对劲儿,果然,她就是个奸细,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奸细!”钱知府“砰”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钱老夫人睁开眼睛,痛心疾首道:“都是我不好,给你带来了麻烦。”
“母亲,现在说这个没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到凤萍。”钱知府咬牙切齿。目露凶光,“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派来个奸细?若是叫我知道是谁。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可这应该不会吧。”钱老夫人尚抱着一线希望,“我是在去进香的路上无意中碰见那个姑娘的。”
“可是整个成平府的人都知道您会在寿诞来临之前去木叶庵进香的。而且从府里到木叶庵的大路,就那一条。”钱夫人也是心急如焚,并且颇有些埋怨婆母的意思,在她看来,若不是婆母太过自信。随便从大街上捡回个女子做丫鬟,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藏在偏院那所房子里的账本,可都关系着钱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的性命啊,若是流传出去,自己和丈夫恐怕会被砍头的。
钱老夫人知道这一次是自己做错了,所以面对儿媳隐晦的埋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叹气。
管家安慰道:“老夫人,老爷,夫人,先别着急,不是已经派了四路出去人马分别从四个城门出去追查了吗?那样一个弱女子,这才半天时间,想必跑不出很远的。”
钱知府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里:“但愿如此……”
钱夫人冷笑道:“一个弱女子?那可能是个弱女子吗?能明目张胆地混进咱们家里,还能神不知鬼不觉拿了那些东西逃走,哪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一点?指不定那是一个江洋大盗呢!”
钱知府面如死灰。他现在想的不是“凤萍”是如何找到并盗走那些账本的,也不是“凤萍”究竟是谁,而是担心那些账本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呈上龙案,上达天听,那样的话,自己不仅乌纱不保,连这条命,都会保不住的。
忽然,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来人哪,再多派些人马,直出北门,往京城方向去追,一旦发现凤萍的踪影,格杀勿论!那些账本,一定要悉数带回,少一张纸,我拿你们是问!”
又一支军队派了出去,钱知府这才稍觉放心,用袖子擦了擦满头满脸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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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星夜兼程,不仅人累得要死,三匹马也疲惫不堪,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徐心然和小林、阿威咬牙坚持,终于赶在钱知府的追兵追上他们之前,到达了京城。其实,钱知府派出来的追兵虽然比他们晚出发了半日 ,可那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速度可不是徐心然等三人可以比拟的。只是刚巧追往京城的第一支军队的首领因为性格耿直,不肯巴结逢迎,多次得罪钱知府,心中早就对钱知府不满,这一次故意拖延,才给了徐心然他们顺利跑回京城的机会。
徐心然不敢回家。也不敢回福盛祥,带着小林和阿威,暂时住在了小林家中。然后,派小林去兵部将姜雨晨寻来。
姜雨晨来到了小林家中,看见风尘仆仆的徐心然,大吃一惊:“心然,你这是怎么了?”又问阿威,“你们在成平府遇到什么了?”他怀疑。他们三个也被钱知府投进了大牢,而他们是越狱逃出来的。
徐心然从怀中掏出了那些账本:“表哥,你先看看这个。”
姜雨晨翻开了账本,大吃一惊:“心然,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若是这些账本上所写属实,那么按照大齐国律例。钱知府该被满门抄斩啊!”
“这是我在钱知府家里找到的,具体情况我以后再和你细说,现在。你马上拿着这些账本去云沛公主府上,找到罗大人,跟他说明情况,并求他和公主带你去面圣,向圣上陈明姜老爷的冤情和钱知府贪赃枉法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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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副将,这些账本上记录的,都是真的吗?”云沛公主怀疑地看着姜雨晨,“诬陷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啊。姜副将,你可不能拿这么大的事情开玩笑。我和海成倒无所谓。反正不管怎样,皇兄都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只是姜副将你……”
“公主,末将愿以性命担保,这些账本上记载的东西全都是事实,因为这是从钱知府家中很隐秘的一个地方找到的,绝对不可能是假造的。”
罗海成沉思良久,说:“按理说。这些证据,足以置钱知府于死地。可是,姜副将你也知道,他的靠山和杨祖宏的靠山一样,也是平章政事郑大人,钱知府翁婿两个,都是他的门生,而且是他最信任的两个门生。而且这件事情,圣上如何处理,肯定是会与郑大人商量的。可这一商量,岂不是出卖了你?”
姜雨晨失望地说:“这么说,我父亲就要永远背着那个莫须有的罪名被关在大牢里了?”
罗海晨说:“这样吧,这件事情由我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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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知府派出去的追兵已经全部返回了成平府,他们向钱知府汇报说,一路上他们仔细搜查,并未发现“凤萍”。
钱知府心情沉重地挥挥手:“本官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钱知府在惶惑不安中渡过了五天。第六天午后,忽然管家来报,说有京城有客来访,可这个神秘的客人一身黑衣,蒙着面,不肯说自己是谁。
钱知府不由得心惊肉跳,可也不能不见,只得硬着头皮来到了前厅。
果然看见了一个黑衣蒙面、腰挎长剑的人。
“钱大人。”黑衣蒙面人不带丝毫感情地开口道“我受人之托,来给您送一件礼物。”
说着,将一个账本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钱知府一看那账本,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儿晕倒。等他缓过这口气来,黑衣蒙面人已经走了。
钱知府用颤抖的双手拿起了账本。看来,“凤萍”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成功地偷走了自己的秘密,现在,她叫人还回来一本,可另外四本,还在人家手里啊。人家乐意什么时候公之于众,就可以什么时候公之于众,人家高兴什么时候送到圣上那里,就可以什么时候送到圣上那里。只是,“凤萍”的幕后主使究竟是谁啊?做官这么些年来,尤其是做成平府知府以来,他结识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为了女婿杨祖宏,他就随便给易县主簿姜致远安了一个罪名,将他关在了大牢里。这些年来,他树敌太多了。
可这也不一定就是姜家派来的,说不定,是以前自己得罪过的人。
钱知府捧着账本,面容枯槁,看上去就像是老了十岁。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去了一趟衙门,吩咐手下将那些本不该被关进大牢的人全都释放出来,然后回到家中,上吊自尽了。
第三百一十章 尘埃落定
“钱知府倒聪明,临死前,将那些根本没有什么罪名的人放了出来,给他的家人留了一条活路。”姜雨晨看着正在低头打算盘的徐心然,“圣上没有再追究下去。”
徐心然提起笔,往账本上记了些什么,然后抬起头笑道:“看来郑大人果然权势滔天。”
“算了,我也不想追究那么多。”姜雨晨说,“只要父亲平安无事就好。”
“表姑父在牢里,没受什么苦吧?”徐心然问道。
“被打了两次,不过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可能是忙着筹备钱老夫人的寿辰,杨祖宏还没有来得及对父亲屈打成招。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姜雨晨颇为感慨,“父亲现在家中调养呢,他说,他差一点儿被杨祖宏关进水牢。你知道水牢吗?就是将犯人的腰部以下,全都浸泡在又脏又臭的冷水中,手臂则用铁链锁在房梁上。其实,先皇早就下过旨意,令全国各州府关闭水牢,因为那太残忍了,先皇一向提倡以仁治国,见不得那种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钱立坤钱做了知府就这么大胆,竟然重新修建了水牢,还在里面关了很多人。”
“阿弥陀佛。”徐心然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一声,“真是佛祖保佑,叫咱们刚巧遇到了钱老夫人的生辰,否则,表姑父不知道还要受什么罪呢。”
…………………………………………………………………………………………………。
“夫人,鸿胪寺卿康大人来访。”这一天,管家走进来,对正在看着厨房的人给姜老爷熬药的姜夫人说。
“怎么,康大人大驾亲临了?”姜夫人沉吟片刻。“你还没给老爷禀报吗?”
“没有。”管家垂下了眼睛,“辛姨娘和陶姨娘陪着老爷呢,老奴插不上话。”
姜夫人明白,一直向着自己的管家不想让辛姨娘知道康大人来访。
姜夫人叮嘱丫鬟好生看着煎药,自己来到了前边,一眼就看见辛姨娘和陶姨娘两个小妾一左一右簇拥着丈夫,有说有笑的。辛姨娘仿佛也忘记了前不久自己的儿子才被康家退婚,也许在她看来。丈夫既然没事儿,那以后向儿子雨澜提亲的人会很多的,不缺一个鸿胪寺卿的女儿。
看见姜夫人到来,辛姨娘和陶姨娘急忙站起来行礼:“夫人。”
姜夫人摆摆手:“不必拘礼,都坐吧。”
辛姨娘和陶姨娘又坐了下来,可下意识地与姜老爷拉开了一段距离。坐姿也规矩了许多。
姜夫人说:“老爷,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姜老爷看了一眼两个小妾,辛姨娘和陶姨娘不情愿地走了。
姜夫人这才说:“老爷。康大人来访,恐怕是要告诉咱们,前些日子退亲,是迫不得已,现在,他们后悔了。我还没让他们进来,先来请老爷示下。”
姜老爷冷笑道:“真是笑话?难道我姜致远的儿子娶不到媳妇儿了?非得娶他们康家的女儿不成?告诉管家,就说咱们都不在,出门儿去了,叫他回去。”
“我也是这样想的。”姜夫人将管家叫来。吩咐他照姜老爷的话说。
姜老爷对夫人说:“夫人啊,这康家着实可恶。竟然在我们姜家陷入困境的时候退亲,如今眼看着钱立坤那狗官畏罪自杀,郑大人也不出头露面,他生怕咱们报复,所以紧赶着来与咱们重修于好。哼,我姜致远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吗?这一次。我算是看清了康文虎那小子的嘴脸,莫说他又想来跟我攀亲,就算是他将女儿送给我姜家为奴为婢,我都不要。”
“我跟老爷想到一块儿去了。”姜夫人对丈夫的态度十分满意,“咱们一定要给来雨澜娶一门好亲事,气死康文虎那墙头草。”
“澜儿年纪还小,倒不着急,眼下最要紧的是晨儿,他的年龄可不小了,难道他的终身大事,你就想一直这么拖着?”姜老爷叹道,“这一次若不是心然冒死潜入钱立坤家中拿到那些账本,我不知道还要在成平府关多长时间呢。”
姜夫人低头不语。
“事到如今,你也不能不承认,心然并不是一个灾星、克星了吧?”姜老爷十分感慨,“我被杨祖宏诬陷入狱,你们都束手无策,雨晨又不好出面,唯有心然挺身而出。你说,这样好的女孩子,这天底下还能找出来第二个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嫌茂林只是个商户,他的女儿配不上咱们姜家,可康文虎,他的女儿倒是与咱们门当户对,可结果呢?不是一听到我出事儿就立刻退亲了?还有白大人,也与咱们姜家门当户对,可他竟然要求春燕带着涵儿与姜家撇清关系住到他们白家去。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怕是这个家,早就四分五裂了吧。是心然,是心然救了咱们姜家。”
姜夫人脸红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只是觉得晨儿也许能寻一门更好的亲事。何况他……不是才从边关回来嘛。”
“夫人哪,自从你进门,我就将内宅交给了你,诸事不管,家里的一切事情,都由你做主。可今天,晨儿的婚事,我要做一回主。我相中的大儿媳,只有心然,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姜夫人无话可说。
…………………………………………………………………………………………………。
第二天,姜老爷将全家人都叫到了前厅,郑重其事宣布:“今天,我和夫人就带着雨宁启程到京城去,向徐家提亲,请徐老爷同意徐家大小姐心然嫁到我们姜家来,做我们姜家的大少奶奶。我和夫人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安分守己。不可吵架斗嘴,不能惹是生非,一切事务,听管家安排。”
辛姨娘和陶姨娘都答应了一声“是”。
…………………………………………………………………………………………………。
“母亲,爹爹真的同意哥哥娶心然表姐吗?”姜雨宁一想到今后自己要称呼徐心然为“嫂嫂”,还要和她生活在一处,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以前,她没少羞辱徐心然。若是日后徐心然在姜家成为当家主母,那自己该怎么办?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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