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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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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向东自然也看出来了,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小伙伴在舞台上出岔子,他太清楚田佳妮的性子了,今天要是演砸了,这姑娘回去指不定要哭多久呢。
想至此,何向东从椅子上跳下来,对田佳妮说道:“妮儿,这里都是你的长辈,没什么好怕的。来,叫大爷。”何向东指着自己师父。
田佳妮也很听话,就脆生生喊了一声大爷。
何向东又走到张玉树身边,一指,道:“来,叫大妈。”
张玉树一脸懵逼。
田佳妮一愣,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柏强和方文岐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何向东反倒不以为然,继续道:“正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天下何处不是你妈。叫大妈没错。”
田佳妮在台上又被何向东逗乐了。
张玉树摸着鼻子,无奈道:“你这孩子哪学来这些怪话,倒是灵醒,行了,赶紧回位子上去吧。”
“好嘞。”何向东见田佳妮已经不紧张了,就赶紧归位了。
被何向东这一番打岔,田佳妮倒是真好了不少,一点也不紧张了。她冲师父点了点头,意思是准备好了。
三弦飘出悠扬的旋律,田佳妮打板,击鼓。
前奏奏完,田佳妮张嘴唱道:“马嵬坡下草青青,今日犹存妃子陵,题壁有诗皆抱恨,入祠无客不伤情。万里西巡君请去,何劳雨夜叹闻铃。杨贵妃梨花树下香魂散,陈元礼带领着军卒保驾行。叹君王万种凄凉千般寂寞,一心似醉两泪如倾……”
依然是田佳妮学了很久的《剑阁闻铃》,配上三弦之后,她的击板也没有乱了节奏,看来这段时间也是下了功夫的。
唱功方面也纯熟了不少,低回婉转,如泣如诉,非常走味儿。方文岐和张玉树听得很有味儿,频频点头,表示认可,这个岁数能唱道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恸临危直瞪瞪星眸咯吱吱皓齿,战兢兢玉体惨淡淡花容。
眼睁睁既不能救你又不能替你,悲恸恸将何以酬卿又何以对卿。
最伤心一年一度梨花放,从今后一见梨花一惨情。
我的妃子啊……”
唱到我的妃子呀,田佳妮积蓄的感情一下子迸发出来,让人动容,仿佛真看见了唐明皇叹悔杨贵妃,不顾人间帝皇的尊严,只是一个连累妻子的悲痛丈夫。
张玉树眼前微微一亮,真是个好苗啊。
“柔肠儿九转百结百结欲断,泪珠儿千行万点万点通红。
这君王一夜无眠悲哀到晓,猛听得内宦启奏请驾登程。”
唱罢,停弦,停板,田佳妮深鞠一躬。
柏强也站起来,笑着对张玉树说:“张儿,怎么样,我这徒弟唱的如何?”
张玉树也笑了,道:“有点儿骆大师当年的味道啊,是个好苗子啊。”
柏强道:“那您可太捧了,既然你也觉得这孩子不错,以后可得多捧了。”
张玉树也很洒脱,直接说道:“您放心,咱俩关系在这儿,以后需要用到的尽管言语一声。”
柏强笑呵呵地对田佳妮说道:“还不快谢谢你张叔。”
田佳妮也鞠了一躬,道:“谢谢张叔。”
第二十九章 说一说我师父的事儿
京韵大鼓大鼓表演结束,轮到说相声的上场了。
方文岐招呼何向东,道:“该咱爷俩了。”
“好嘞。”何向东应了一声。
两人这就开始换衣服,说相声的倒是也简单,换上大褂,找一块红布盖在桌子上,就可以说了。
其实有没有大褂,有没有桌子都是这么说,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过方文岐对这些却是非常看重,说相声必穿大褂。
爷俩往前一站,就算是上台了,鞠躬致敬。
掌声响起,尤其是田佳妮拍的最热烈,拍的手掌都红了。
何向东道:“刚才是我师叔和我的童养媳给大伙儿唱了一段京韵大鼓。”
张玉树也笑,看了眼满脸羞红的田佳妮,柏强脸有点黑,这一老一少都没个正形,净瞎说。
方文岐老脸上也露出笑容,道:“你可别埋汰人家妮儿了。”
何向东却不干了:“师父,您四岁认我做师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方文岐惊道:“我呀?我四岁,你爷爷都不定生出来。”
何向东也笑笑,没在这个问题多做纠缠,继续道:“今天在坐都没外人,一个是我柏叔,一个我童养媳,还有一个是我张大妈。”
张玉树苦笑。
田佳妮却是笑个不停,她前面在场上就差点真的叫大妈了。
方文岐这老货却笑了,道:“知道你张大妈为什么笑得这么甜吗,因为我有糖尿病……”
“噗……”张玉树和柏强顿时笑喷出来。
何向东迷惑地看了师父一眼,又看了眼同样迷惑的田佳妮,他没懂什么意思。
方文岐自然也看出来了,赶紧道:“孩子,别瞎琢磨了,你想瞎了心都想不出来的,你还小,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何向东一副不明觉厉的样子,也只能继续说道:“我柏叔刚才的三弦弹得挺好的,说是人家当年在保加利亚弹过弦子。”
方文岐道:“去表演。”
何向东接了一句:“去要饭。”
台下笑,衣冠楚楚,十分讲究的柏强竟然还要过饭,这孩子……
方文岐惊问道:“嚯,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
何向东却道:“这不是在抗美援朝的时候,人家柏叔在保加利亚怕被炸死,又逃到埃塞俄比亚去要饭,后来这还是我一个在南极挖煤的朋友告诉我的事儿嘛。”
方文岐又问道:“嚯,你这地理课是你们大队书记教的吧,这都挨着吗。再说南极还能挖煤啊?”
何向东却理所当然道:“这可不嘛,要不然北极的北极熊不得冻死啊?”
方文岐竖起大拇指:“好学问。”
台下几人也笑,包袱都响了,没问题。
何向东得意地笑道:“那可不,名师出高徒,都是师父您教得好。”
方文岐急忙摆手,赶紧解释:“可别胡说,我是你师父,你可不能这样糟践我啊。”
何向东笑笑,道:“其实我和我师父这些年出去卖去,也挣了不少钱。”
方文岐急了,赶紧打断他:“你等会。”
何向东也赶紧解释:“我是说卖……”
方文岐又道:“什么叫这些年啊。”
何向东都愣了。
台下都乐了,田佳妮脸红红的,很好看。
何向东也是真服了他师父了,这老油条功力真是强大,他也继续说道:“要说我师父那人品艺德真是没话说,卖艺挣钱了,有钱了,他不像那些大老板去包个小蜜二奶,从来没有。”
方文岐道:“那是,咱不是那样的人。”
何向东一脸嫌弃道:“人家看不上他。”
方文岐叫道:“啊?”
何向东道:“师父,你再知道我这些年我看你我都,我都……呃……”
方文岐瞪起眼珠子道:“你都怎么着?”
“嘿嘿。”何向东讨饶地笑笑,解释道:“我师父虽然长得次点儿,但是人家品行好啊,像别人有钱了都是跟朋友胡吃海喝花天酒地吃喝嫖赌,我师父就从不这样。”
方文岐脸色缓和了很多,道:“那是的啊,不能够。”
何向东摆手道:“我师父根本就没朋友。”
方文岐抓起桌子上的扇子作势要打何向东,何向东向旁边一闪,笑个不停。
台下听相声那几位也笑的停不下来,还有几个连连起哄。柏强也在底下起哄,搭茬道:“东子你这话没错,你师父这辈子就没朋友。”
何向东却一指张玉树,争辩道:“这不有我张大妈嘛。”
张玉树英俊的老脸又是一黑,他算是倒霉在这上面了。
田佳妮小脸红红地看着在台上挥洒自如的何向东,她在想她什么时候才能像东子这样自信这样诺诺大方啊,唉……
方文岐也说道:“我跟你张大妈感情是没话说的,瞧人家笑得多甜。”
柏强再一次笑喷,张玉树脸都快黑成锅底了,现场只有两个小孩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专业的艺人,何向东自然不会在舞台上露怯,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他说道:“嗨,其实上面说的都是实话。”
“还实话啊?”方文岐道。
“嗯嗯嗯嗯。”何向东连连点头。
“嘿,你这小子。”方文岐微怒道。
何向东笑笑道:“其实我也有一阵没说我师父的事了,今天我也给大伙儿在说上一回。”
底下柏强在喊:“快说一个。”
何向东拱拱手表示感谢。
方文岐道:“你这是在作死啊。”
“嘿嘿。”何向东一指柏强道:“观众都要求说了,人家是咱衣食父母,不能不说啊。”
“哼。”方文岐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道:“倒是要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何向东道:“其实我师父是个特别有文化的人,人家特爱看书。”
“呵呵。”方文岐似笑非笑地哼唧了两声。
“好话,绝对是好话。”何向东赶紧宽慰师父那颗敏感的中老年之心。
“说呗。”方文岐道。
何向东道:“我师父爱看名著,四大名著,红楼、水浒、三国、西游,是不是好话?”
方文岐老脸上露出傲娇的样子,斩钉截铁道:“什么好话?这就是事实。”
何向东倒是吓一跳。
何向东眼珠子骨碌一转,便道:“您还爱看兵法,有这事吧?”
方文岐不疑有他道:“有啊,兵法最爱看了。”
何向东道:“在家里我经常看见我师父拿着一本老式的线装兵法书在看,我走过去一瞧,都看不懂。”
方文岐接茬道:“那是,兵法书都深奥。”
何向东继续道:“是啊,我就打算问啊,我刚喊了一声师父,谁知道我师父就不让我喊了。”
“为什么呢?”方文岐问道。
何向东解释道:“我师父说了,他看了兵法,我就不能叫他师父了。”
“那该叫什么啊?”方文岐也纳闷。
何向东一拍胸脯道:“请叫我孙子。”
“去。”方文岐喝道。
第三十章 帅卖怪坏
相声四种表演风格,帅卖怪坏。许多相声演员都是要在舞台上磨练多年才会慢慢形成自己的表演风格的,何向东今年九岁,但是看样子已经在“坏”的道路一去不复回了。
相声演员表演风格的形成有自己天分的因素,也有市场选择的结果。有些演员天生就很潇洒,演出风格就是落落大方,也一直坚持下来,做的也很出色,观众也很喜爱,侯宝林大师便是如此,是“帅”的典型代表。后来转变风格的也有,艺人卖艺当然要看衣食父母喜欢什么了。
“卖”的典型代表是李伯祥老先生,指的是风格淳朴,很卖力气,李先生上台演出经常也会说“今天我老李卖卖力气”。相声演出,有些人说一整天都不累,一些人说半小时就累得不行了,这就是要看卖不卖力气的。
普通的以说为主,消耗的力气不大,但是要是说一整段一整段的大贯口,那就要累吐血了,就像《八扇屏》里面有三十多段贯口活,一般场上表演都是只说三四段,没有全说完的,不然逗哏演员得累死在台上。
偶尔也有完整说完《八扇屏》的节目,但说的肯定不是逗哏演员一个人,往往是后台一大帮人轮着上,一人说一段,没人能一次性说下来的。
学唱戏曲也特别累,尤其是调门特别高的,就像《四郎探母》里面的《叫小番》,京剧和梆子都有这一折,而且都有一个嘎调,调门高的飞起。
“一见公主盗令箭,不由得本宫喜心间,站立宫门……叫小番。”调门是一级一级往上爬的,尤其是到最后的“叫小番”,这里是个嘎调,声音还得往上翻个八度,艺人唱完脑门上都得冒汗珠子,特别卖力气。
“怪”典型代表应该是马三立老相声,马派相声的表演风格确实非常有特色非常独树一帜。不温不火,不咸不淡,不荤不素,就像是跟你聊天一样随意自然,丝毫没有表演的痕迹,往往像是在和老友闲聊的时候便把相声说完了,境界相当了得,就算是在天津这个相声窝子里面也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有“无派不宗马”之说。
马家在相声界的地位也是相当超然的,马三立老先生就不用说了,听相声的没人不知道马三立的,其本身也是相声的第四代传人,寿字辈的老先生。
马三爷的父亲就是相声八德之一的马德禄老先生,外祖父是相声的第二代传人恩绪,就是给慈禧太后献艺,并且获得御赐玉子的那位。可以这么说,马家一门祖传的大师,包括马三爷的公子马志明先生,人称少马爷,马派相声的嫡系传人,也是大师级的人物,相当了得。
相声门里面的传人辈分也有争议,马三立先生在《天津文史资料选集》和《中国相声史》上面都把张三禄先生作为相声的第一代,传闻穷不怕先生是叫张三禄做师父的。但是这一说法争议比较大,苏文茂和田立禾两位先生都反对这一说法。
因为张三禄从来没有留下来过一段相声,不能把一个表演八角鼓的艺人当成相声鼻祖,他们认为穷不怕先生才是相声的第一代传人,作者赞同后一种观点,所以写作的时候论第几代传人,都是按穷不怕是第一代这样算下来的。
祖师爷和开山鼻祖是不一样的,相声门的祖师爷不是穷不怕,而是东方朔。在旧社会艺人的地位都很低,就会供上一个非常出名的有关联的人物奉为祖师爷,以便提高自己的地位。
就像梨园行会供奉唐明皇为祖师爷,据传闻唐明皇是个狂热的戏曲发烧友,经常让戏曲俳优在一个种满了梨树的园子里面演出,这就是梨园行名称的由来。而且这位皇帝不仅听戏,还写戏,甚至上台唱戏,最喜爱唱丑角。在清代黄幡绰的《梨园原》里面曾说:“逢梨园演戏,明皇亦扮演登场,掩其本来面目。唯串演之下,不便称臣,而关于体统,故尊为老郎之称。今遗有唐帽,谓之老郎盔,即此义也。”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也无法细细考证,但是唐明皇喜爱戏曲是真事,他也曾谱过戏曲《霓裳羽衣曲》。因为传闻唐明皇爱扮丑角,所以在旧年间丑角艺人在戏班里面的地位特别高。
戏班里面有装演出衣服的箱子,其中有一个箱子装着的是代表皇家身份的黄蟒、凤冠、九龙冠等砌末,这个箱子除了丑角艺人其他人都不可以坐,无论是在任何情况下。而且在祭拜祖师爷的时候,也只有丑角艺人不用跪下。
东方朔是因为用语言幽默滑稽的法子来给汉武帝劝谏,所以才被相声艺人奉为祖师爷,在早年间有给相声艺人送帐子(送锦旗)表彰都会写“曼倩遗风”或“曼倩在世”,张学良就曾经手书曼倩遗风四个大字送给张寿臣老先生。
“坏”的典型代表是侯耀文先生,侯宝林先生的第三子,人称候三爷,聪明机巧,也擅长讽刺。当然更加典型的代表是我郭男神,这个不解释,自个听相声去吧,一切尽在不言中。
相声表演风格,帅卖怪坏。方文岐自然也不会在意何向东在台上损他,说相声约定俗称的规矩就是台上无大小,台下立规矩。上了台就是表演,大家都是演员,只有剧情人物之分,没有身份地位的区别。下了台了,师父还是师父,师叔还是师叔,长幼有序,规矩还是重的。
既然师父不介意,何向东就继续说了:“其实我师父最大的优点就是爱帮助人。”
“呵。”方文岐斜斜看着他,反正知道这孩子没憋什么好话。
何向东倒是没管那么多,继续说:“人家有什么难处都找我师父,一说话就没有不答应的,饭店缺厨子我师父去了,红案白案,忙活一整天就是不收钱。”
“朋友嘛。”方文岐应承了一声。
何向东道:“人家造房子忙不过来请我师父帮忙,我师父也没二话,立刻就去了,帮着挑,帮着砌,没二话。”
“那是,人都有难处,困难的时候帮衬一把。”
何向东继续道:“是啊,还有医院验尿的机器坏了,请我师父去帮忙了,我师父没二话。”
“啊?”方文岐惊道。
台下几个人也憋着坏笑,都快绷不住了。
“机器坏了,找我去干嘛啊?”方文岐还纳闷呢。
何向东提醒他道:“您不是饭馆的厨子嘛,那味觉肯定好啊。”
“喝啊?”方文岐瞪大了眼。
何向东右手往前做出一个端杯子的动作,放到嘴前,轻轻一吹,呼~
方文岐赶紧打断他,一脸嫌弃道:“行了,就别吹了。”
何向东却道:“我看喝茶不都是这样么,我吹吹上面的浮沫子。”
“哎呀,你就别糟践茶了。”方文岐捂住了眼。
底下那几人都乐的不行了。
第三十一章 歪唱太平歌词
何向东虚端起杯子放在唇边,一仰头,嘴里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方文岐看的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台下反响倒是不错,都笑得停不下来。
“咕咚咕咚。”何向东砸吧砸吧嘴,说道:“糖尿病,提醒病人控制饮食。”
方文岐看何向东还在那里吧唧嘴,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赶紧伸手拉他,道:“行了,就别吧唧嘴了,你还舍不得那点甜味了是吧。”
何向东赶紧点头,台下都笑疯了。
何向东见反响很好,又虚端起一杯喝了起来,像是嘴里有一个异物,捣弄着嘴,然“噗”的一声吐了出去。
方文岐问道:“这是干嘛呢?”
“结石。”
“啊?”方文岐目瞪口呆。
何向东又端起一杯来,咯噔咯噔喝下去,眉头都拧成一朵,抿着嘴来了一句:“真骚气。”
方文岐问道:“这杯怎么这么骚气啊?”
“狗尿。”
“嚯。”方文岐吓一跳。
说这段以来,底下人的笑就没听过,都快笑疯了。上次撂地的时候说拉屎也是,效果特好,何向东小小年纪说拉屎喝尿很有一套,方文岐都戏称他是“屎尿大王”。
何向东再坏笑了一会儿,道:“其实吧,我师父最厉害的还是人家的唱功,我们行内叫柳活儿。”
垫话儿路子带的不错,也接上线了,这就要入活儿了。
方文岐已经对这个徒弟没指望了,半死不活道:“这是好话吗?”
何向东理直气壮道:“那可不。”
方文岐却并不相信,道:“且瞧着吧。”
何向东道:“要说您这柳活虽好,但是比起我来还是差了一点。”
方文岐赶紧一把拉住他,道:“你等会吧,你会的都是我教你的。”
何向东道:“你教我就三段韩信算卦,韩信还算卦,韩信再算卦。”
方文岐道:“这韩信也不嫌累慌啊。”
何向东笑道:“是啊,您就会这么一点儿,我会的都比您多。”
方文岐继续道:“那我就会这三段儿,那你是怎么会其他的。”
“这不有我张大妈嘛。”何向东一指张玉树。
张玉树无语,这师徒俩今天算是跟他卯上了。
方文岐问道:“那你都会哪些太平歌词啊?”
何向东道:“太公卖面你听过吗?”
方文岐故作惊讶地长大了嘴,道:“还真没有,我都是去太婆那里买面的。”
何向东嫌弃摇头道:“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方文岐道:“那您教教我呗。”
何向东拿出玉子板来,黑色的水煮玉子,问方文岐:“师父,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方文岐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这叫玉子,瞧好了啊。”何向东右手轻摇,用玉子打了一段极为漂亮的花点。
台下掌声骤起。
方文岐却道:“这种水平的一分钱听七段,还管饭。”
何向东翻翻白眼,没理他,张嘴便唱:“石崇豪富范丹穷,甘罗运早晚太公。彭祖寿高颜回命短,六个人俱在五行中……”
“嘿,嘿……”方文岐在拉何向东。
何向东却没管,自顾自继续唱道:“西岐山住着一个姜吕望,买卖行内做过经营,他贩得牛来羊增价,他贩得羊来牛又把价增……”
见状,方文岐也应着何向东唱了起来,调门更高,韵味更足,几乎是压着何向东在唱:“太公牛羊一齐贩,殷纣王传旨就断了杀生。姜太公削本赔了一个净,只落得肩担着八根绳……”
唱不下去了,何向东停声,一脸幽怨地盯着方文岐。
方文岐还故作纳闷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何向东发起脾气道:“我都说你不会了,你还唱,还压着我调门唱,一把年纪怎么还这样啊?”
方文岐还在解释:“我是不会啊,这不后来你张大妈教了嘛。”
张玉树苦笑,他现在反正已经是免疫了。
见何向东还别扭着呢,方文岐又道:“要不你再唱唱别的?”
“好,我再唱点别的,您也注意点儿啊。”交代完了,何向东打板再唱:“那烧麦出征丧了残生,有肉饼回营他勾来了救兵。那锅盔儿挂了这元帅的令,那发面的火烧为那前部的先锋。”
方文岐也唱,调门再次压过何向东:“那吊炉的烧饼他将够了十万,那荞面饼催粮押着后营。那红盔炮响惊动了天地,他不多时来置在了馒头城。”
“不唱了。”何向东一甩袖,当下就要罢唱离场。
方文岐一把拉住他,道:“孩子怎么啦,怎么你就不唱了啊?”
“您还好意思说,我唱一首您会一首,还压着我唱,什么意思啊,我这张大妈都看着呢,您让我怎么办。”何向东倒是急了。
方文岐也赶紧认错:“怪我,怪我,孩子,怪我。这样你再唱一首,我保证不掺和,行不。”
“不唱了。”何向东倒是发起了倔脾气。
方文岐劝道:“就一首,你就算不给师父面子,也得给你张大妈面子啊,人家都看着呢。”
何向东想了想,道:“行吧,呐,说好了为了张大妈啊,您这次可不能再唱了啊。”
“不唱不唱,坚决不唱。”方文岐做了保证。
张玉树无语看天,有自己什么事啊?
何向东打板再唱:“那庄公出游出趟……”
方文岐不唱,改成在一旁搭茬:“城西,出趟城西。”
何向东翻了个白眼,没理会,继续唱道:“出趟下水道。”
“嚯。”方文岐吓一跳。
何向东继续唱道:“瞧见了他人骑马我就骑着……”
方文岐又搭茬:“驴,骑驴。”
何向东却唱道:“骑着狗。”
“你也不怕咬着啊?”方文岐问道。
何向东再唱:“扭项回头瞅见一个……”
“推小车的汉。”方文岐道。
何向东微微一笑,唱道:“瞅见了我的张大妈。”
台下全笑了,张玉树都快崩溃了。
“啊?”方文岐发出一声惊呼,也不搭茬了,就看着何向东继续唱。
何向东继续唱道:“我这张大妈前面走着我的柏大叔。”
“还有你柏叔呢。”方文岐搭茬道。
柏强在台下也是一愣。
何向东打板继续唱:“其实他们两个不是两口子。”
“废话。”方文岐道。
张玉树和柏强两个人黑着脸,哭笑不得,只有田佳妮都乐的不行了。
何向东道:“那我也得解释解释啊,不然你误会了怎么办啊?”
“恩,真讲理。”方文岐也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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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张玉树的惊人实力
何向东打板再唱:“我的张大妈就问呀‘我的大姐呀’……”
“你等会。”方文岐拦住了何向东了,道:“你管你柏叔叫大姐啊?”
何向东却振振有词道:“不是我啊,是我张大妈啊?”
张玉树和柏强两人无语看天,相声包袱有一个窍门叫“理儿不歪笑儿不来”。
方文岐点头表示明白,道:“那难怪了。”
何向东再唱:“我的大姐啊,厕所怎么走?那柏叔可就说”一顿,来了一个夹白:“滚蛋。”
方文岐道:“嗬,够横的啊。”
“那是。”何向东打板再唱:“那张大妈也没有了辙了,回过身来呀又问我‘大哥’……”
“你等会。”方文岐再一次拦住了何向东,惊讶问道:“你张大妈叫你大哥啊?”
何向东反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方文岐一摆手,道:“没有,您继续。”
“好嘞。”何向东再唱:“大哥,厕所怎么走呀。我就说‘拉裤子里’。”
“嚯,你唱的这太平歌词真讲理。”方文岐夸赞了一声。
何向东得意一笑,继续唱道:“我张大妈可就说‘好的’。”
一停板,何向东就蹲了下来,做出拉屎状。
“你等会。”见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方文岐赶紧上前拉他。
何向东还纳闷了,问道:“您拉我干嘛?”
方文岐喷了一句:“废话,有你这么拉的吗?”
“哦,对。”何向东一拍脑袋,道:“忘脱裤子了。”
“去,有这么没溜的吗?”
何向东道:“这不我张大妈嘛。”
“那就说得通了。”
两个不是什么好货的家伙缺德地笑了起来了。
张玉树都快奔溃了,还叫不得苦,他和说相声的算是半个同行渊源极深。说相声就是这样,损的都是同行,而且你还不能介意,这是行规,你要是介意就别干这一行了。
何向东改的太平歌词,叫歪唱太平歌词。相声里面所有唱的部分都叫柳活儿,有正唱和歪唱之分,正唱就是正儿八经唱,主要是展现唱功为主,歪唱就是加入不少包袱,以逗乐为主。
方文岐感叹道:“要说太平歌词还是你唱的好呀。”
何向东却很谦虚道:“是我张大妈教得好。”
方文岐道:“那你再给我们唱一遍呗。
“瞧好吧,您呐。”何向东拿起玉子打了一串花点,而后恢复正常板眼,唱道:“那庄公出游出趟城西……”
“你等会吧。”方文岐打断了何向东的演唱:“你刚刚不是唱出趟下水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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