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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剑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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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节…莲湖轻唱
清晨时分,犹如轻纱薄絮般的淡淡薄雾在碧水无波的居摩湖面缓缓聚散离合,由远及近的欸乃声款款传来,一叶轻舟划开翡翠似的湖水,留下一片起伏不定的涟漪,在片片随之摇曳的莲叶间穿行。
这片拥有数十里纵横的碧澄色水面,在大武朝北境有着塞北绿宝石的美称,紧挨着帝国与妖域和风玄国的天然屏障,大妖出没的昆仑妖域和盗匪横行的戈壁荒漠。
“……莲叶绿,莲茎长,莲子苦,莲花香,柳叶舟,湖心荡,采支白藕与情郎……”
坐在船首的小姑娘顺手采摘下一朵粉红色莲花,将白嫩嫩如藕段般的小手探入船舷外的清凉湖水中随意拨动,双颊似粉,与手中犹自带着晶莹露珠的莲花相映,她遥望着仿佛连天接地的莲叶,用稚嫩动听的声音浅吟低唱,如同雏凤初鸣,分外好听。
大武朝国运昌盛,民风开放,没有古板刻薄的礼教束缚,连这么点大的小姑娘都能够将带着“情郎”的民间小调挂在嘴上,很容易让人想到哪个少女不怀春。
更何况在这片雾气氤氲的湖面上,自然没有喜欢长里短,七嘴八舌的老虔婆,少女的歌声就像一只小鸟,在莲花与莲叶间轻快的来回穿梭。
作为一位乘客和听众的年轻男子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眼前的小人儿就像《爱莲说》说中的词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在他的身后,小萝莉的父亲,那个正在摇动船桨的铁塔般黑汉子会用砂钵大的拳头告诉那些不守规矩的登徒子什么叫作“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年轻男子甚至恶意的猜想,写下《爱莲说》这篇千古名篇的周大大或许就是在这样的英雄豪杰教育下,不得不从采花大盗这一毫无技术含量的职业转行为用文字表达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嘴炮欧巴,创下理学一脉后,大名鼎鼎的朱子这个老扒灰将其发扬光大,一直到某个名叫王阳明的大拿不再遮遮掩掩,公然提出心动不如行动,知行合一,儒家这才正式点开了梦寐以求的撩妹技能树,《金瓶梅》、《卖油郎独占花魁》、《错**贾母詈女》、《红楼梦》……妖精打架等各种专业术语应运而生。
“小白哥哥!”
少女歌声戛然而止,如同黑玉般的双瞳望过来,清音体柔易推倒。
嗯?!
“咳嗯!小,小白?”
年轻男子莫名感到画风突变。
小白是个什么鬼?
小萝莉歪了歪挽着垂鬟分髾髻的小脑袋,似乎有些疑惑。
“叫我哥哥,或者李家哥哥!”
年轻男子当然不会解释“小白”是某个喜欢露屁股的熊孩子养的小破狗专属名词。
“好的,哥哥!这朵花给你,哥哥!”
小萝莉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满心欢喜,将手中的莲花递了过来,莲藕现场升级为莲花。
在她看来,哥哥的称呼自然是比小白哥哥更加亲近些。
年轻男子一怔,表情变得诡异起来,居然被妹子送花,真是说不出来的好生尴尬。
妹子!动作如此宛若天成,你这么撩汉你爹知道不?
他干笑了两声,说道:“这朵莲花还是与樱儿最相配,人面莲花相映红。”
年轻男子可耻的抄袭并篡改了。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可怕的肺活量震得小舟微微摇晃,那个肌肉虬结的黑汉子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女儿与西延镇大户李家小郎发生点什么。
年轻男子的恭维话与父亲的笑声使小萝莉樱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时双颊飞红,害羞的垂下臻首。
一个白白净净,家世又好的良家小后生,哪家少女不会怀春。
笑声落入年轻男子的耳中,仿佛大灰狼盯住了小白兔一般的满满恶意,心中暗自在庆幸,好在自己不是随便的人,不然这会儿非跟湖里的鱼虾一起争夺奥运游泳金牌不可,就凭自己的王八刨,估计游到岸边的可能性比买到大牛股的概率都低。
“小郎!你怎么会跑到妖物出没的昆仑山下,就算是最大胆的猎人也不敢到那里去。”
白老大借了个话头,掩过了女儿情窦初开的羞赧,果然是一位机智的父亲。
这两天,镇上首屈一指的大户,李家的家奴和庄户们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连一向懒散的捕快们都跟着县尉大人一手铁尺一手铁链,双眼赤红的四处搜寻,这架势仿佛看谁都不像好人。
为了找到已经失踪了三天的自家行三小郎,李大虎李员外险些将整个西延镇和附近十几个庄子折腾得鸡飞狗跳,尤其是李家悬下的寻子花红,使许多人都不由自主的心动并且行动起来。
原本并没有兴趣参与进去的白老大在无意间发现邻居王老六家的小船不见了踪影,便估摸着或许是被李家小郎给偷划了出去,当即带着女儿,驾自家小船沿湖边搜寻起来。
若是能够赚下李家的赏格,樱儿的嫁妆便有了着落,将来许个好人家,不必再跟自己在居摩湖上辛苦打鱼。
幸运的是,在日落时分,父女两人在居摩湖对岸找到了一艘横摆在湖畔,载沉载浮的小船,那正是王老六丢失的鱼船,但是不知道曾遭遇了什么样的可怕经历,船体几近支离破碎,已经没有办法载人,能够支撑到岸边已经是谢天谢地。
看到小船这般模样,白老大心头一紧,以为李家小郎已经遭遇了不测,要知道居摩湖对岸就是昆仑山脚,有吃人的妖物出没并不足为奇。
打着替李家小郎收拾尸骸的心思,白老大举着火把,循着留在岸边的一些痕迹,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一个失神仰望星空的年轻人,定睛一看,正是李员外苦寻不着的小郎。
“嗯!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
小萝莉樱儿渐渐睁大了眼睛,李家小郎开始信口开河的胡说八道。
然而格外清亮的月光,茫茫群山,山洞,石碗,碗中仅有巴掌般大小,精致犹如琉璃的晶莹莲花,慑人心魄的莫名威压,晦涩难明的言语和咆哮……这些已经无法串联起来的记忆碎片在年轻男子的脑海中不断若隐若现,恍若一场荒诞不羁的怪梦。
“……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抑扬顿错的比丘唱诵远远传到湖上,打断了李小白的小白文故事,载着三人的小舟不知何时渐渐抵近了西延镇这一侧湖畔。
“大师,早安!”
白老大放下船桨,在船尾站起身来,面向岸边踏歌而行的僧人恭恭敬敬地双手合什。
洗得发白的僧袍仿佛百纳衣一般打满了补丁,相貌古拙的僧人捧着一只缺了口的陶钵,须眉渐白,身形干瘦,双眼却极为精神,仿佛能够将人心看透。
“早上好!致笃大师!”
白樱儿也跟着站起来,虔诚的向岸边的僧行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法号叫作致笃的僧人便在西延镇外搭起一座勉强能够挡住风雨的茅草屋,自此落下脚来。
每天清晨时分,他都会端着陶钵,口诵佛经在镇内或附近的庄子里乞食,饭也罢,菜也罢,肉也罢,鱼也罢,有无油盐,荤素不忌,只求食物,不索银钱,无论所得多少,都会给施主念上一段长长的经文祈福。
即使有时候会遇到一些淘气的熊孩子恶作剧般往陶钵内扔进沙子泥土石块,他也不会生气,依旧念上一小段经文,微笑而对。
陶钵装满后可供晨食与午食,僧人以装满即止,一旦过午时,无论有没有装满,他都会回到自己的茅草棚,颂念佛经不止,直至子时安歇,次日继续风雨无阻的乞食。
与其说是乞食,倒不如说是一种虔诚的仪式。
久而久之,西延镇附近百姓们无不都认识了这位苦行僧一般的僧人,并且称呼他为致笃大师,一时名声大起。
简陋茅草棚经常会有慕名而来的善男信女拜访,一起礼佛颂经,却从不收一粒米一文钱的香火,就是这么平淡而虔诚,自渡且渡人。
李小白不信佛,自然不会合什致敬,只是简简单单的拱手致意。
僧人慢慢停下脚步,放下陶钵,带着微笑向小船上三人合什回礼。
“南无阿弥陀佛!三位施主早!”
就在这个时候,一尾红鲤从湖中跃出,无巧不巧的坠入小船内,正落在李小白面前。
鲤鱼原本就是善跃的鱼种,被船只惊起是常有的事。
李小白看了看僧人,又看了看在船底挣扎弹跳的红鲤,一时心有所动,便伸出手去捧那尾倒霉的小鱼。
嘶!
小船底部积聚着浅浅一汪水,上面漂着细小的浮萍,他却没想到浮萍下面还藏着一根木刺,不慎在指尖扎了一下。
一滴嫣红的血珠当即冒了出来,跌入水中,恰好被无力张合的鱼嘴吞入。
李小白不以为意的吸了吸被扎伤的指尖,刻意避开积水,重新将红鲤捧起,掷入船外的湖水里。
“南无阿弥陀佛!”
看到这一幕的僧人再次颂了一声佛号,深深地向小船鞠了一躬。
获救的红鲤在水下绕着小船徘徊了几圈,随即飞快摇动尾巴深入水底,消失不见。
“慈因积善,誓救众生。手中金锡,振开地狱之门。掌上明珠,光摄大千世界。智慧音里,吉祥云中。为阎浮提苦众生,作大证明功德主。大悲大愿,大圣大慈……”
吟唱着取自《地藏菩萨本愿经》内的经文,僧人托着缺口的陶钵,大踏步自在而去。
噌!~
耳边仿佛突然响起一声清脆悠扬,直贯心底的剑吟,使全身汗毛几乎齐齐竖起来。
浑身一个激灵的李小白很快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心直发烫,下意识的抬起手,却看到一朵简笔线条勾勒出来的莲花出现在掌心。
…
第2节…亲爹
“小三!我的儿啊!”
一个穿着精美丝袍,头戴员外帽,在一众明显是狗腿家丁簇拥下的中年胖员外远远看到李小白,嗷唠一嗓子扑了上来,死死抓着他不放。
小,小三?大叔你能不能换个称呼!小白,小三,嗯,还有李的五笔拼写是什么字母来着的,好么,齐活儿了。
这就是自己的爹,又称阿爷!
凭着残留在脑子里的记忆,李小白认出了这位人近中年的胖员外究竟是谁,西延镇的土豪,李大虎李员外是也!
“阿爷!”
尽管不情不愿,他还是喊了一声。
好歹是这具身体的亲爹,天地君亲师,这声称呼还是必要的。
啪!~
谁也没有想到,李小白当即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巴掌给抽懵逼了。
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形红印,这一下可不轻。
真的是亲爹?!他不禁怀疑。
“小三!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阿爷快担心死了,你娘走的早,咱家就你们兄弟仨,你大哥只知道云游求仙,你二哥又是个书呆子,李家光宗耀祖,只能靠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胖员外随即又心疼起来,语气一变,说道:“小三,你疼不?都怪阿爷,要不你打阿爷一下。”
真是亲爹!小白同志终于确认了,这一巴掌挨的不怨。
让儿子打老子,一般人说不出这话。
“阿爷,我知道错了!”
不想挨第二巴掌,这锅就得认。
妈蛋!李小白,你不得好死!
等等,这不是咒自己么,重新来一遍,李小白你好死,咦?还是哪里不对……
周围的刘县尉,马捕快,牛帮闲,家丁阿福,大管家富贵,各路吃瓜群众无不拿着袖子偷偷醮眼角,这般天地人伦,父子情深的一幕让他们大受感动。
“走!咱回家!”
李员外扯住自家小郎的手腕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生怕下一秒,小郎又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来,望向白老大和他的女儿,说道:“富贵!”
“小的在!老爷请吩咐!”
留着山羊胡的大管家李富贵当即从人群里走出来。
“老爷我说话算话!统统都赏!”
说完,李员外扯着刚刚找回来的小郎往回走,几日积攒下来的憔悴和倦意一下子无影无踪。
“明白了!老爷!”
留下来的大管家昂首挺胸,气沉丹田,吐气开声道:“听着,所有人赏钱两贯,白家父女,重赏三百贯!到我这儿留下名字,等会儿自己去李家领赏,放心,一个大子儿都不会少你们的。”
大管家下巴挑得高高的,仿佛只不过是施舍了几文小钱钱。
周围众人立刻爆发出一片欢呼,他们虽然没有把人找到,但是好歹出了力,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家仗义!”
“谢李员外!”
“谢李老爷!”
“愿李老爷和李公子长命百岁!”
“祝李公子平步青云,升官发财!”
冲着即将到手的孔方君,所有人都可劲儿拣好听的话送上,磨两下嘴皮子反正不费钱。
短短两三日的功夫竟能换得两贯铜钱,真真儿值当了!
李家老爷这手笔没得说!
豪爽!
仁义!
“阿爷!咱们有钱了!”
小萝莉白樱儿听到三百贯,立刻惊喜交加,可以买条大船,可以起大房子,可以……
不过望着远去的李家哥哥背影,一颗少女心又不由自主的纠结起来。
“嗯!樱儿,这钱都给你作嫁妆!不论看上哪家的小郎君,阿爷都替你作主。”
看到樱儿患得患失的惆怅模样,白老大怎不明白自家闺女的心思。
“阿爷!”
樱儿当即不依的娇嗔起来。
白老大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没来由的拧紧,但是看到女儿情窦初开的模样,又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
“啧,白老大这回发财了,大家找了这么多天,他凭什么一个人拿这么多?刘县尉,要不要打打白家的秋风,我看他家的闺女也挺水灵,正好弄回去做一房小妾,啧啧。”
曾参与寻找李家小郎的闲汉望着白家父女,又羡又嫉又流口水,趁机怂恿镇上刘县尉。
官字两张口,一张吃皇粮,一张吃民脂民膏,要是能够冲着那三百贯铜钱下手一二,少不得多分润几贯。
谁能想到,西延镇的公安局局长刘县尉直接一抬脚就把这货给踹趴了,怒道:“滚!白老大的主意可是这等腌臜货能够打的,就凭你这小身板,还不够那白樱儿一巴掌呢!想要找死,你就自己去!别扯着旁人!”
说完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甚至连赏钱都没去登记。
这厮鸟贼,看着就作气!
“呸呸!县尉大人这是怎么了?”
冷不防吃了个恶狗抢屎的闲汉不断吐着泥沙,满头雾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这不开眼的蠢夫,白老大也敢惹?你活腻了!”
“离远点,别误了咱们!”
“就是,就是,跟这厮在一起,没得污了咱们的身份。”
一帮子闲汉就像躲瘟疫似的,躲得远远。
倒是有好心的,给指点了一句。
半年前镇上来了一伙前来做生意的荒胥国白狄,向来以游牧为生的狄人个个生的膀大腰圆,满脸横肉,说话更是粗声大气,恶形恶状,他们在镇上不知怎么的突然闹将起来。
还没等刘县尉带着捕快们赶到,谁也没有想到,险些使所有人跌掉下巴的事情发生了。
这伙白狄当场被撂翻了二十多个,无一例外断手断脚,最后不得不雇了大车,灰头土脸的逃出了西延镇,再也没有回来。
这一切始作俑者正是娇滴滴的白家小娘干的,前后甚至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意图挑拨刘县尉的这厮终于知道怕了,连忙脚底抹油,灰溜溜的跑路,同样没准备留名领赏。
两贯钱跟自己的小命相比,孰更重要,显而易见。
碎石板拼成的小镇街面上刚刚由两旁店家泼过水,一片湿漉漉,灰尘不易扬起,李家父子两人走在街面上,一众家丁和庄户跟在后面,显得浩浩荡荡。
“瞧!李家小郎回来了!”
“真是好命,还以为他被野兽或妖物拖了去呢!”
“那天晚上扒窗偷看豆腐西施沐浴的,大概就是他吧?”
“可不?整个城西一晚上闹得沸沸扬扬,李家小郎第二天就失踪了,多半是他。”
“纨绔啊!李家好端端的名声都被糟蹋了!”
跟着李大虎回家的路上,李小白察觉到周围的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似乎与他莫名出现在昆仑山脚下有关。
他完全可以肯定李大虎也听见了,可是这位阿爷却偏偏恍若未闻的昂首挺胸,阔步前进,路人的指指点点仿佛是在说别人家的小郎。
这样真的可以吗?
“卖豆腐咯!卖豆腐咯!白白嫩嫩的豆腐!今早新发的豆腐,凉拌,炖汤,香嫩爽口……”
前面传来一阵吆喝,声音又柔又媚,听到耳中,立刻就会在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熟|妇|美娇娘的轮廓。
豆腐铺子前围着几个嘻嘻哈哈说着荤花的青壮,显然垂涎的不止是豆腐,还有卖豆腐的人。
仿佛看到了李家父子,吆喝声戛然而止,一块靛染方帕子包头,不施粉黛的美妇怔怔望过来,随即粉脸一寒,放下切豆腐的黄铜划子,来到店门口拉动门板就要关张。
李大虎突然站定,望向正在关门的美妇,说出一番让李小白目瞪口呆的话。
“喏,这就是那豆腐西施,小郎,你要是喜欢,哪天我帮你绑了她,扒光了让你看个够,但是你不许碰她,我家好儿郎的种子,只能用在好人家的女儿身上,想当年你爹带三百弟兄横扫关西八百里,纵横江湖数十载,谁敢说个不字!各路好汉都得说一个‘服’字,我老李家也是有身份的人家,一个克夫的小寡妇,哼哼!”
威武!霸气!不解释!
瞠目结舌的小白同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定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
神马纨绔子弟,跟这句话比起来只能跪舔好不好?如假包换的大武好阿爷。
“阿爷,咱回家!”
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他丢不起这个人,李小白决定从今往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若是换作旁人,那些痴缠在店门口,试图得到佳人垂青的这几个青壮一定会像炸了毛的小公鸡一样蹦出来维护世界正义,可是一看到向来喜欢用拳头讲以和为贵,传闻曾经是黑道霸主的西延大虎,立刻就怂了。
莫说对方的资财,光凭此时此刻身后那些如狼似虎的狗腿子们,足以让这些所谓的护花使者们知道,什么叫作九年制义务教育。
这些怂货果断开溜了,生怕晚上一步,会留下一条腿或一条胳膊什么的。
“啐!登徒子!”
听到爷俩的话,一张俏脸涨得跟抹了胭脂似的豆腐西施啐了一口,当即把店门给关严实了,连条缝都不给这对父子俩留。
“哈哈哈!”
李大虎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西延镇狗大户可不是浪得虚名,连县令老爷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欺负一个小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名声?这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铜钱使?哪个瓜怂敢多一句嘴,怼不死他?
笃笃笃,石板街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老军骑着一匹老马从街头冲到街尾,跟着李家父子的众狗腿们连忙将路让开,任由一人一马毫不减速的冲了过去。
万一被撞到蹭到,主家虽然会给汤药费,可是没来由的吃这份苦头却是冤枉的紧。
“马匪老刀把子攻破黑风口,往西延镇来了!至少有上千人马……”
一身不知多少年头的残破旧甲,背后支着黑色三角小靠旗的老军扯起嘶哑的嗓子狂吼。
…
第3节…小娘
李家狗腿也好,李家父子也好,路人也好,街边店家也好,当即无不色变。
上千马匪?
并非边关军镇的西延镇岂不是即将面临灭顶之灾。
倾刻之间,整条街面上人影皆无,所有的店铺都支起门板关门,整个县城陷入了鸡飞狗跳。
西延镇虽然位于大武朝与西延国边境交接的重要商道附近,可是总有人因财货而生贪婪窥觑之心,少不得喜欢拎着人头,刀口舔血的家伙烧杀抢掠。
老刀把子是游走于风玄国与大武朝之间商道上能令孩童止啼的一代凶人,手底下至少有三五百号沾过人命的亡命徒,两国曾派兵围剿,但是却让其屡屡逃脱,这次不知怎么的突然纠起上千悍匪准备玩票大的,还把矛头指向大武朝边关附近的西延镇。
李大虎脸色一阵阴晴不定,说道:“走,先回家!”
“哦!”
正如无知者无畏,李小白对那些亡命悍匪并无太多畏惧之心。
横竖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有官府,有边军,我等tc***无需送人头,大不了收拾细软,跑路去也。
一众家丁和庄户簇拥着李大虎和李小白二人不再招摇过市,当即打道回府。
领了赏钱的庄户们各自遣散回家带着娃子和婆娘躲避匪祸,李家大宅立刻忙碌起来。
丫鬟和家丁们在李小白身旁来来回回,不停的将值钱细软和财货搬到大宅门外的牛车上,李家家大业大,少不得要装上三四十辆大车,光是铜钱就装满了五车,大管家李富贵和他兄弟二管家李满仓两人前前后后,满头大汗忙得不可开交。
李家有钱有势,不代表能打能杀,悍匪来了,照样得跑。
作为李家的三少爷,李小白自然不需要跟着一起肩扛手提,他独自靠在内宅的月亮门旁,望着自己的右手掌心直发呆,耳边回荡着被镇上人称为书呆子的二哥李青的琅琅读书声,仿佛这场即将到来的灾祸与几无关,这位二公子依旧自顾自的读着圣贤书。
李小白确认自己踏上白家父女的小船前,这朵由黑色简笔线条勾勒出来的莲花还不曾出现过,直到那个法号致笃的僧人再次诵唱经文的时候,突然随着一股诡异的灼热感平空出现。
事实上奇怪的事件不止如此,谁也不知道,在李小白的内心深处莫名的多了一颗种子,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够感觉的到,像是一颗莲子。
还有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幻听的剑吟。
琢磨了半天,李小白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脑子里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有什么关联,但是从自己当前的身体状态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良影响,心中的莲子与手掌上的莲花自然而然的存在。
“小郎!”
一声呼唤将正在凝望着自己掌心那朵简笔莲花的李小白从沉思中扯了回来。
望着眼前穿着一声的男子,面貌依稀与自己相似,他情不自禁的叫出声:“大哥!”
李大虎有三个儿子,大郎李墨,二郎李青,小郎李小白,除非兄弟仨再添上一个弟弟或妹妹,小白同学才有机会把头顶上的老幺光荣移交,正式挂上三郎这个称号。
这就跟王小毛他娘有三个儿子,大毛,二毛,老三绝对不叫三毛这个机智的脑筋急转弯故事。
现在看来,老李也是个痴心的,自从三兄弟的娘走了以后,便只剩下孤家寡人,连弄个小妾给自己暖暖床的念头都没有,除了不念佛,不住茅草屋,晚上还有加餐外,差不多跟镇外的致笃大师没什么区别了。
李小白没想到,一向在外云游求仙,极少回家的大哥李墨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也许是猜到了他心中的疑惑,李墨笑了笑,说道:“这次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好好在家歇一歇。”
虽然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语气里却透露出一丝心灰意冷。
“大哥寻到了仙吗?”
这个世界有凡人,有妖,也有仙,李小白对这些不科学的玩意儿感到十分好奇。
李墨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我十三岁出门远游,至今已是二十有五,十二年间遇到的多是江湖骗子,哪里有仙?即便真有仙,也未必会看得上我这等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又怎能认得出真仙!唉!”
仅仅为了一个执念,十五年的寻仙路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李家大郎再次重新回到起点,不得不黯然回家。
“小郎!小郎!老爷让你去前厅!武夫子带着武家小娘过来了。”
二管家李满仓从前院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
“大哥!”
李小白向李墨递过去一个歉意的眼神,要不是二管家来喊,他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大哥的寻仙故事。
“去吧!”
李墨冲着他点了点头。
“大哥,回头再聊!”
李小白当即跟着二管家前往大宅的前厅。
“……夫子尽管放心,香君在我这儿一定十分安全,我李家别的不说,护住个把人周全还是没问题的,咦,小郎来了,快快见过夫子!”
远远的就听到前厅内传出李大虎拍着胸脯与人说话的声音,当他看到李小白,立即连连招手示意过来。
“阿爷!”
李小白目光望向一个穿着灰白色粗麻襦衫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几步,深深作了一揖,恭恭敬敬地道:“见过夫子!”
对方就是传说中的便宜老丈人。
李大虎专门给李小白张罗了一门亲事,要不是前几天闹出偷窥豆腐西施焦寡妇,又失踪了三天,再加上悍匪老刀把子率众破关,否则现下这个节骨眼儿,两家说不定就要开始筹备婚嫁了。
襦衫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李小白,捋着数寸长的胡须说道:“嗯!回来就好,以后莫要再荒唐了!”
他似乎并没有将街面上的传言放在心上。
话说回来,谁年轻的时候不曾荒唐过叛逆过,比起李大虎的“想当年”,李家小郎简直就是安份守己的老实孩子,还有什么不满意。
“谢夫子!”
李小白再次深深一揖,抬起眼,却看到前厅里不止是李大虎与武夫子,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娘。
荷绿色压着水蓝边儿的交领高腰襦裙,凌云髻上插着一支红玉珠儿的金步摇,手中挽着一只蔷薇花纹的靛蓝蜡染布包裹,肌肤似雪似玉,下巴略尖的鹅蛋儿五官精致,凤眼蛾眉,琼鼻挺秀,模样娇俏可爱,正值含苞待放的芳华妙龄,或许是出生于书香门第,气质中又带着几分宁静出尘,与寻常民家女子又有不同。
“小白哥哥万福!”
察觉到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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