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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安天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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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虞看着他消息的背影,偶一抬头便看到沈言有些神伤的表情,一时心头百绕回肠,想通后,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一个游戏就在这种尴尬的情景下结束了。

回到房间之后安虞才想起自己吃饭前的想法,连忙跑去书房找到谢微行。他的书房正巧离她住的房间不远,很快便到了。

谢微行若笑非笑地看着她直愣愣地闯进来,那神情仿佛就在说,才这么会儿,就这么想自己。然而安虞却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劈头便说道:“蓉儿还在金缕楼里,我要回去找她!还有郁尘,我们今天出来地时候,没有告诉他我们去了哪里。”

谢微行等她把心里面惦记着的事情说完,才慢慢开口说:“金仙子那里,我已经派人告诉她你跟我走了,而且她武功高强,一般的人伤不到她。至于郁尘那里,我也派了人去通知,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竟然想得这么周到,她张了张口,最终愣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谢微行走向安虞,她看着渐渐逼近的俊颜,一时不知该躲还是该留,怔在了那里。温凉的触感传来,令她不由得颤了颤,轻轻抬眼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

书房里一时静谧得只能听到远处拂过的风声以及不知休的虫鸣声,丝丝暧昧溢出,一只宽大的手掌贴上她的腰身,将两人原本就极近的距离拉得更紧密了。安虞心下一抖,连忙伸出双撑在他的胸前,轻声道:“别……”

“刚才为什么见了我就躲?”

“……没有。”安虞皱皱眉,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怦怦越跳越快,就快要跳出来时,谢微行松开了她。她的心这才落下,只是为什么会有一丝失落感呢?安虞摇摇头,甩开这种异样的心理。

“那个木盒子让你想起了什么吗?”谢微行看着她这动作,缓缓一笑,问道。

“嗯?你是说杜师傅带回来的那个小玩具?”安虞想起刚才的英文,回忆道,“北翼常常会有别的地方的人到那里交易吗?”

谢微行点点头:“北翼临海,所以经常会接到一些漂洋过海的人,那些人金发碧眼,十分奇异。据说,他们是从海洋的那边坐船过来的。”

“那就是了。”安虞了然地笑笑,“我所在的那个时空,也有这些人。刚才的那个玩具,也是从那些人手中传过来的。”

“盒子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

“秘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怪人花啡

都说枫弄山庄是天下第一山庄,所以安虞一直都很好奇枫弄山庄里面到底能够住下多少人。晚上的时候,她只模糊地看了个大概,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而现在是白天,她只有一个感概:枫弄山庄是天下第一庄,果然名副其实!她逛一圈枫弄山庄就有些像《红楼梦》里面刘姥姥进大观园,走不完路,赏不尽的景。十步一景,百步一画,每一个设计都是精致到了极点,即使是一个窗子,也如画一般,镶嵌在墙上,格外雅意。

枫弄山庄分为东南西北四部分,她所住的地方,是南院,西院住着一些下人,东院和北院分别住着来枫弄山庄避仇的人。每一处院子之间都是一排枫树林所隔绝,因此这个时候站在枫树林间,就如同置身画中,美不胜收。

谢微行担心安虞在庄里住不习惯,就派了山庄里的第一大丫环绿依伺候着。安虞原本想回郁家堡去,但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谢微行的时候,总是会忘记自己想要说的是什么。白天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整不见人影,只有吃饭的时候,准时到场。也很少能够看到沈言,安虞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也算是自己栽培出来的一个徒弟,看到自己的徒弟这么有出息,她心里不是不高兴,只是……想起他的身世,她又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小姐,你在山庄住不习惯吗?”

绿依望着坐在亭子中的女子,她眉目轻拢,带着一抹愁绪。一头乌黑的头发松松地挽起,发间只插着一支血红的钗子,配着那一袭浅青色的衣裳,犹如画中的仕女。这些天,她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知道她喜欢安静,知道她喜欢清淡的饮食,知道她喜欢看书,知道她对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唯独自己的主子。那眉目之间的情愫,也许连小姐本人都不知道,可是却骗不过她。

安虞听到身后绿依的话,坐起身,轻轻摇了摇,看着她问道:“凤意和玄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想起那天凤意和卓玄儿的吵闹。她便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有了他们两个,山庄总不会太冷清。

绿依亦有同感。笑笑:“玄儿是八岁进庄的,而凤意是十岁,两人相差三岁。都是主子宠坏的小孩,每次看到主子,都是没大没小的。”

“哦?那沈言呢?”沈言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卓玄儿。其中的意味,只要有心,谁都能够看出来。

“小言是前几个月来到庄里的,因为人生地不熟,小言总是沉默不语。倒是玄儿常常会找他一起说说话儿,后来小言和玄儿还有凤意便常常在庄里面四处瞎混。只是小言成熟得早。虽说会时不时地跟着他们起哄,但是处理起事务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绿依并不知道沈言和安虞之间的事情。所以只是以为安虞想尽快了解庄里的人。便将自己知晓的详细地说给她听。

亭子中的谈话令不远处的朱再彬和杜石福听去,他们和谢微行走得近,所以四个院子来去自由。待两人走得远了,杜石福才开口说道:“也不知道那女子什么来历,司几对他竟然这般放心!”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那是人家的私事。难不成司几娶谁做夫人,还要让我们知道?”朱再彬不大认可地反驳道。

“可是他要把玄儿怎么办?玄儿那么喜欢他。他难道没感觉到?!”杜石福大声质问道。

朱再彬一怔,喃喃道:“老杜,看来你还真把玄儿当作闺女儿来养活啊!连终身大事都考虑起来了!”

杜石福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提起手中的半月镰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朱再彬摸了摸头,愣愣道,“看这情形,庄里最近该不安生了……”

安虞在庄里住了几日,心里惦记着小元,总是心事重重,绿依有时会跟她讲一些庄里面的趣事,只是她总是敷衍了事。

“小姐,今儿庄里面又来人了,你要去瞧瞧吗?”

枫弄山庄每天都会有人进庄,但是每天也有人退出,退出的人枫弄山庄不会管理,但是既然进了山庄,那么就必须遵守山庄里面的规矩,即不管有什么样的仇恨,都不能带到山庄里来,这就如同一个清修之地,远离了红尘的是是非非。

“是什么人?”安虞放下手里面的书,这书正是谢微行给她的御剑术。

“这一次进庄的,是三个人,一名女子中两个莽汉。”绿依轻轻一笑,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

“哦?”安虞疑惑地回头看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问道,“他们分用什么武器?”

“武器?我见那女子腰间带着一把剑,其中一个高壮的男子拿的是大铁锤,看上去很是沉重,还有一个男子有些瘦弱,手中没有带别的,只拿着一把折扇。”绿依回忆着对安虞说道。

“折扇,铁锤……”安虞喃喃念着,猛地站了起来,对她说,“你们主子在哪里?”

绿依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咱们主子今天一个大早就不见人影了,景越也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安虞暗道:只怕那三人是来者不善了!

“庄里面谁是管事的?”她低声问道。

绿依见她神情沉重,连忙答道:“是花啡公子。”

*****

花啡公子是枫弄山庄里面的大管家,安虞原本以为庄里的管家会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可是当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时,她为自己心目中勾画出的中年大叔的形象而惭愧。

那一对狭长的眉目,比女子还要委婉,还有白皙的肌肤,只会让身为女子的她自惭形秽。修长的指尖,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拔着琴弦,如同撩拔着身为看客的她的心弦……

“来者可是安小姐?”

一声极轻淡的声音缓缓淌入安虞的耳中,她还处在惊愣中,完全忽略了他的话语。还是绿依先反应过来,她扯了扯安虞的衣角,安虞这才神归其位,深深呼吸了一下,才悠然地走进花亭。花亭的中间正摆着花啡的古琴。

花啡稍抬着头望了眼安虞,他眉目中的愁意令安虞心头一颤。

“你就是枫弄山庄的大管家吗?”

“不然安小姐以为是谁呢?”花啡微勾起一抹笑意,兰花指轻轻翘起,恍然一笑,媚意流转。安虞顿时撇过头,这种男人……

“听绿依说,庄里今天进来了三个人。”

“嗯?然后?”

“那三个人,可能来者不善。”

“喔,然后?”

“如果可以,还请你派人多多留意一下。”

“嗯,然后?”

“……”安虞郁结,眉头一皱,音量提了提,“你还想有什么然后?”

花啡默默抬起头,拿那双勾魂一般的眼看着她:“难道你不知道然后有什么?”

安虞闻言,闭了闭眼,这家伙应该是故意的吧!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下心后,淡淡说道:“没有然后。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声而已。”说完,转过身就要带着绿依离开。

“想要捉蛇,必然要先引蛇出洞,而后关门活捉。”

只一句话,安虞有脚步就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眼花啡,只见花啡手指拂动着琴弦,偶尔奏出几个音符,古琴之音幽幽地在空中飞舞,如同安虞此刻的心。

“你在门外等我。”安虞低声对绿依说道。

绿依有些不大放心,担忧地看着她,安虞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再次坐在花啡的身旁,花啡正弹着一支不知名的曲子,曲子安静祥和,让安虞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她微微闭起眼睛,享受眼刻的安静,将自己的心灵放飞天际,随着浮沉的音符,飘飘荡荡……

曲子渐渐落下,安虞还意犹未尽地闭起眼,花亭外,清风拂过金黄的菊花,带出一阵清雅的香气。安虞轻轻叹道:“你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既然是好地方,以后可以常来。”花啡邪邪一笑。

安虞很难想像一个如此妖孽般的人物,竟然能够弹出比苏明珠还要空灵的曲子来。她看不透他。

“嗯。”她低低应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花啡抬眼瞥了她一眼,修长的手指弹出一个音符,不答反问:“安小姐也懂琴?”

安虞摇摇头:“我不会。”

“可是,听微行说,你可是个什么都会的宝贝!”

安虞一愣,哭笑不得。“什么都会?他把我当超人了?”

“超人是什么人?”花啡长长的凤眉挑起,问道,“全能的人吗?”

“你很聪明。”安虞笑着点头。

花啡对这四个字很受用,手中音符流出一串,古色古香的琴音令两人都放松了下来。

花亭里面偶尔传出一两个笑声,远远地守在门口的绿依不禁佩服想安虞来,花啡一直都是庄里面的怪人,即使他身为庄里面的总管,但是很少有人敢去烦他。因为他发想怒来……很恐怖!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角恋情

那三个人的事情,就这样暂时落下一个帷幕。

安虞继续过着自己的悠哉日子,谢微行依旧不见踪影,但是每次见了她,都会督促着她去看那本书,多去练剑。而沈言也会偶尔过来陪一陪她,卓玄儿和凤意也常常吵到她没奈何。但是她的心里,总感觉这是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安宁。

这一日,她如往常一般照常起来去院子中练剑。那本书里面的剑法,十分适合她和逐雪剑培养默契。但是昨天她遇到一个瓶颈,她能得窥那一层的境界,逐雪剑在她的手中越渐使得熟练,只是因碰上这个瓶颈,总不得探入进去,生生卡死在门外。幸好她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既然心知暂时探不进去,那么就先搁着,她迟早都会有机会参透的。

打开房门,一阵寒气涌入,她紧了紧衣衫,抬眼望去,只见院子里的满地霜白,雾气氤氲,恍如仙境。

绿依匆匆跑来,看到的便是这般如诗如画的场景,顿时将自己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了。

剑气缓时如太极生生不息,急时如暴风骤雨令措手不及,画中人早已经将自己化身一阵风,跟随着大地消长,跟随着风声渐紧……露珠滴落的一刻,剑尖轻巧转锋,将那一滴小露珠圆转地划入自己的范围,清风拂过,徐徐的花香扑鼻而来,安虞缓缓将剑尖耍玩着的露珠送入花蕊,收剑屏息。

“啪啪啪——”一声掌声传至,安虞回头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花啡正站在廊上远远地笑望着她。“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般精彩的剑法了!”

安虞闻言,挑起眉尖扫了眼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绿依,没有回答,将逐雪剑别至腰间。往屋子里走去。

“小姐……”经过绿依身旁时,她轻轻叫唤道,这大清早的,她也不愿意来烦她,但是……“玄儿小姐和凤意又吵架了!”

安虞身形一顿,身后的花啡倒先开口询问了:“让他们两个闹去。”

“他们因为什么而闹起来?”安虞轻叹一口气,问道。

“这一次是因为小言。”

“小言怎么了?”安虞一惊,脱口而出,“他没事掺和进去做什么?”

绿依却有些尴尬,看了看一旁的花啡。低低道:“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平日里的事情,不论大小,她一般都会自己处理。如果实在处理不了的,才会去请花啡。可是这才几天,她就习惯了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安虞。

西院,沈言的屋子里。安虞来过这边,但是只是匆匆一眼。并没有细看。沈言的房间十分简单而整齐,一眼就能够看出沈言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他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人,沈言不见踪影,卓玄儿也不在,更不见凤意。

“这三个,又在搞什么?”花啡低低说道。

安虞鼻子嗅了嗅。忽然皱紧了眉头,猛地回头直视绿依。

“他们三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绿依一惊,脸色忽地难看起来。纠结好一会儿才低低道:“昨晚小言因为心情烦闷,躲在屋顶里闷闷地喝酒,玄儿找到他,便要跟他一起拼酒。后来……”绿依喃喃地接着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没看到玄儿出门,便疑惑地去找她。可、可没想到玄儿竟然是从小言的房里出来的……”

安虞右眼皮不禁跳了跳,果然被她猜到了!因为到现在,沈言的房间里面,也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气息。

花啡抚额,对她道:“你先去将他们三人找到,在花厅集合。”

绿依快速地扫了眼安虞,低下头,恭敬道:“是。”

沈言只感到天似乎在塌了,他不敢去见任何人,只想呆在这里,躲过这一场,对于他来说,是巨大的灾难。他是喜欢卓玄儿,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对她做出那种事。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一直呆在她的身边,默默地看着她和凤意一直吵闹下去。可是现在呢?早上她那决然的背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也许自己在她的心中,只是一个小小的透明吧!

凤意责怪自己,他也自责不已,但是再如何自责埋怨,都回不到昨天晚上了……

找到沈言的时候,绿依心里还是有一些怜惜的。因为她知道,他并非是故意的。

“小言,花管事让你去花厅一聚。”绿依仰起头看着他,轻声唤道。

沈言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绿依好一会儿才跳下屋顶。

绿依松了口气。

而西院的另一个角落里,卓玄儿如同鸵鸟一样躲在自己被窝里面,而门外站着的,正是凤意。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刚才他为什么不冲上去揍他几拳呢?玄儿这样护着他……难道,她真正喜欢的,就是沈言?这种推测出来的结果令凤意有些黯然,又有些不甘。

他呆呆地瞪着紧紧关闭着的门,好一会儿,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安虞有些头疼地看着沈言,叹了口气,问道:“玄儿和凤意为什么会吵架?”

她之所以会问起这个问题,是因为她要确实一会儿凤意来了,她该怎么处理。如果他们之间是情敌……其实已经不算是什么情敌了,因为玄儿已经和他生米煮成了熟饭,即使凤意不介意,只怕玄儿也不会答应的。

“凤意想和我动手,玄儿挡下了。”

沈言简洁明了的话语中,安虞和花啡对视一眼,看来玄儿对沈言并非没有情。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你会娶玄儿吗?”花啡兰指轻轻翘了翘。

安虞亦是向他看去。沈言身体僵了僵,尔后才低低道:“玄儿不会答应的。”

花啡嗤笑一声:“如果不去争取,你永远都是一无所有!”

沈言心头大震,愣愣地抬起头,目光火热,如同从黑暗中的沉沦中觉醒。

“多谢花管事指教,沈言记住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影闪过,急冲冲地向沈言撞去,那一拳头就要落下时,安虞只感觉眼前人影一晃,顿时就将即将落在沈言身上的拳头拦住。众人定睛一看,正是花啡。

“你确定这一拳是为玄儿打的?”

因愤怒而红了眼的凤意碰上花啡若笑非笑的眼,怔了怔后,冷冷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请花管事不要插手!”

花啡挑眉,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笑道:“说得好!你们之间的事情,确实不关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事,但是你要清楚,你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凤意伸出的手顿时无力地垂落下来,眼神却依旧狠狠地瞪着沈言。

“我们出去打!”沈言然后平静地说道。

安虞一惊,站了起来,劝道:“小言?!”

“小姐,你曾经教过我,男子汉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何况,小姐难道不相信小言吗?”

安虞望着那自信满满的笑脸,一时之间竟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她嘴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她拍了拍沈言的肩膀,叹了口气。

凤意和沈言的决斗很快就传至全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安虞不禁感叹,只是一个小小的庄子而已,竟然如同一个社会,什么元素都聚齐了。只是,这个关头上,谢微行却不见了踪影。

枫弄山庄外面一里,有一片竹林,葱葱郁郁的,即使是如今这个落叶纷飞的季节,也依旧常青不败。安虞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这片竹林顿时有种想要踩上竹梢去逍遥飞去的冲动。不过,这也只是想想罢了。在这里别说是飞到树梢,就算是爬上树梢都得费一番精力,那些轻功,果然不能全信。

观战的人近五十多人,都是庄里面的人。枫弄山庄有规定,在庄内不得擅自决斗,更不能寻仇。出了枫弄山庄一里,不管做什么事,都无所谓。

沈言学的是云虚山的功法,过招时以轻快为主,而凤意则是跟着杜石福等庄里人学的,五花八门,虽然多,但是却没有一处精通的。所以他遇上专攻的沈言,处处吃亏,连连避让,一旁的杜石福和朱再彬看得心惊胆颤,他们两个,还真是动起真刀实枪来了!

两人用的都是剑,随着风声,响起一阵阵的剑吟声,伴着落叶,颇有点凄美的效果。只是谁都没有往这一处想罢了,就连安虞,也不禁为沈言纠起一颗心来。

连环剑是云虚山入门后的第一个精妙招式,沈言将这一招使得虎虎生威,顿时将凤意逼得无处可逃!

“住手!”就在剑尖要碰到凤意喉咙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进攻。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卓玄儿提着裙角,急急忙忙地往这边赶来,因为跑得太急,差些摔倒,安虞连忙将她扶起,皱眉看了看那边打斗之中的两人。这一看差些吓破她的胆!

只见凤意趁着沈言收回剑没注意的时候,提剑便往沈言的胸口刺去!

“沈言!”

“言哥哥——”

众人和卓玄儿惊声大叫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只为情故

沈言倒下那一刻,安虞连忙冲了过去。周围观看的人顿时乱作一团。这种吵嚷不停的场面令安虞头疼不已,她扶着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的沈言,大声叫了一声。

“都给我安静下来!”

清丽严肃的声音传出,霎时间,全部的人都像定格了一样,紧紧闭上了嘴巴,终于安静下来了。一旁赶过来的卓玄儿泪流不已,而罪魅祸首凤意则提着剑呆呆在站在那里,似乎对自己竟会出手伤到沈言而不可置信。

“快去请大夫来,你们都散开!”安虞镇定地对周围探头探脑的人说道,“你们快去搬块木板来,把他抬回庄里去。”

杜石福大声说道:“我一个人把扛回去就行了!”

“不行!他现在还在失血当中,经不起这样折腾。”安虞立马否决了。她即使不懂医,但是受伤的人最好不要随便动来动去,以免失血过多,这样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安小姐说得对,我们快去找副架子来吧!”朱再彬对围观的人说。

很快,一块大的木板找来了,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沈言抬上木板,稳稳地抬回了庄子里。可是即使他们再小心谨慎,也难免会碰到他,因此鲜血一直流个不停,幸好安虞拿着布巾在他胸口上捂着。只是沈言的脸色却煞白煞白的。卓玄儿一直跟在一旁,担心得全身颤抖。此时已经没有谁有空闲去关注她了,就连凤意,亦是一脸的后悔自责。

“绿依,你去看着凤意,别让他做傻事。”

将沈言送回房间,大夫也赶来了。安虞在门外低低地对绿依说道。绿依愣了愣,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不过她本就是一个七巧玲珑的姑娘,顿时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匆匆离去。

安虞一转身就被身后的卓玄儿吓了一大跳,只见卓玄儿的双眼如同灯笼一样红肿着,眼里还溢满着泪光,安虞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不关你的事情。别再胡思乱想了。”

卓玄儿连连摇头,扯着安虞的衣角,抽咽道:“安姐姐。言哥哥是不是会死?”

“别胡说!他又没被刺到心脏,怎么会死?”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刺到心脏,但是她的内心。是绝对不允许沈言出事的!他是她唯一教过的徒弟,他的人生怎么能够就这样地惨淡地收场呢?

“可、可是……”卓玄儿再次哭出声来,连话语也因为哭而走了调。

安虞无奈地扯起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别担心了,他没这么脆弱的。只要你不哭不闹。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卓玄儿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这时,房门打开,露出大夫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安虞的心顿时提到半空,好半天没敢问出来。这个大夫是庄里面的一个名叫佛桑的隐士,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袍。头上戴着一顶同色帽帷,一派书生模样。他是什么背景,安虞也不知晓。但是她曾听绿依说过,庄里面的人,没一个是普通人。希望沈言能够幸运地碰到一个神医……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的。”也许是看出安虞和卓玄儿的顾虑,佛桑淡淡地扔下一句话。便匆匆地转身又进屋子里去了。

安虞和卓玄儿跟着他进来,只见他在案桌上提起笔写着什么。他写时,毫不犹豫,下笔极快且准。未几,往纸上吹了口气。安虞好奇地走上前,只见上面的字龙飞凤舞,字体独立却又连贯流畅,一眼望去十分赏心悦目。安虞不禁感概万分,就连一个医生的字竟然也这么漂亮!

“岑儿,你拿这个去配副药,记住,要用文火熬炖,切勿贪急。”岑儿是佛桑带的一个十三岁的小药童,她的头上还留着两个小童髻,样子乖巧聪伶。

“是,师傅!”

岑儿拿着药方很快就消失在门外,安虞这才轻声问道:“佛桑先生,他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

佛桑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扫了眼紧紧抓着她手臂的卓玄儿,冷漠道:“能够留下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卓玄儿惊讶地脱口叫道,“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安虞的心亦是一跳,有些不大想再听他接下来的话了。

“他虽然没有伤及心脉,却伤到了旁边的筋骨,胸有於血,导致意识不清,我只能保他性命,但是想要让他完全清醒过来,那就要看他是否有生存的意志了。”

安虞顿时如雷击中,呆愣在那里,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说道:“植物人么?一个这样勤学上进的人,难道就这样躺一辈子了?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对他如此不公?”

佛桑耳朵一动,眯起眼,慢慢琢磨道:“植物人?嗯……说得好,就是这个情况。”

卓玄儿抓着佛桑的衣衫,眼巴巴地叫道:“先生,求您求求他吧!您不是阎王愁吗?您一定可以救醒他的!”

阎王愁是指佛桑想要救的人,连阎王也抢不赢他。佛桑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卓玄儿,便淡淡道:“玄儿,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当?”说罢,将卓玄儿抓着自己的衣衫的手巧劲掰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卓玄儿听到佛桑的话,霎时脸色煞白,无力地坐在地上,双眼有些呆滞,口中喃喃自语着。安虞思索着刚才佛桑所说的那一番话,皱皱眉。眼神幽深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卓玄儿,沉声问道:“玄儿,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是故意的啊……!”说完这一句,卓玄儿放声大哭了起来,那一双眼睛更是如崩塌的河流,止不住地往外流着。安虞看了眼不远处安静躺着的沈言,低斥道:“不管你做了什么,请你别在这里吵着小言!他需要休息!”

卓玄儿被她这一喝,连忙紧闭着嘴巴,委委屈屈地仰起头看着她。安虞头疼地让一个丫环看着床上的沈言,自己拉起卓玄儿往外面走去。来到门外的院子里,她才盯着哭泣的卓玄儿。

“玄儿,你说说,刚才佛桑先生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卓玄儿鼻翼一吸一吸地,低着头抹着泪。安虞也不催她,耐心地等着她缓过来。

“我、我喜欢凤意……可是他除了欺负我,就从没在意过我什么。上一次他骂我笨,骂我嫁不出去,我很生气,就是因为我知道他心里没有我,才会总想着把我往外推。我气不过,就去找言哥哥解闷,发现他在喝酒,我便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我和言哥哥在一起了,不知道凤意会怎么样。于是……”

“于是就有了他捉女干在床的事?”安虞眉头一皱,心里气极了,不是为卓玄儿这样胡闹,而是为了沈言竟然成了他人感情的利用工具!

“我、我不故意的……”卓玄儿大哭着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她们身后的一棵树后转了出来。神情似高兴又似伤心,总之变化多端。卓玄儿看到他,顿时愣住了,呆呆地忘了言语。安虞察觉她的异样,转身看去,正是凤意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凤意……”

“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每天欺负你……是、是因为我在乎你啊!”凤意如同受伤的兽,双目之中暗含着各种意味,可是安虞都不愿意去理解。卓玄儿更是连看也不敢去看,顶着他火辣的目光,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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