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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妆-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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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看你急的!怕这一会子,就凉了吃下去肚痛怎的?!”曜灵体量对方心意,却还是跟她开了句玩笑。

梨白一下脸就白了,嘴里撅起来,呸呸呸向身后连吐了三下,然后双手合十双目紧闭向天道:“皇天菩萨在上,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曜灵看了好奇,嗔道:“你哪儿学来的?我可不信这一套!”

梨白放下手睁开眼,认真地道:“这是我娘教我的,可有用了!我试过几回,不小心说错了话,只这样求求菩萨,果然没事,不信姑娘看着好了!”

曜灵点头,是了,看来今天若自己不闹肚子,一定就是菩萨保佑的了!

本来就是玩笑啊丫头!

不过曜灵心里感动,愈发觉出梨白对自己是一片忠心,当下拉她也坐:“何必费事,一起吃了是正经!”

梨白吓得起身不迭,却被曜灵强压着,她力气敌不过曜灵,只得告个饶坐了,嘴里惊道:“姑娘这把子力气倒真不小!我看姑娘娇娇弱弱地,不想手竟如此有力!”

曜灵在心里一笑,这才到哪儿?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过呢!

饭后,梨白伺候曜灵洗过后,又喝了杯茶,曜灵便忍不住要去外书房,可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不便就提。

其实她主要还是为了青桃,光明正大的理由,可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羞涩,好似有鬼一般。

梨白见她在屋里连踱了几个圈子,不觉抿嘴一笑:“我去世子爷外书房张张,看爷用过饭没有。”

说着要走,曜灵慌得赶紧叫住她,你去不就如同我去?傻丫头!

“不必了,”曜灵想了想道:“倒是去柴房,看看青桃怎样了。她心里委屈,不知怎样呢!你去看看,只说我的话,下午必放她出来。”

梨白忙应声就去,曜灵红着脸在屋里站了片刻,也慢慢走出屋子来。

她住的小院离岑殷的外书房极近,不过几步就到了,只见叮当在外头游廊下坐着,正在逗弄树上一只麻雀作趣。

“咦!姑娘怎么来了?饭后不要歇息么?”叮当看见曜灵过来,放下手里玉米粒,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不累,只想早些青桃的事了了。爷睡下了?那我过会子再来!”曜灵脸又红了起来,心里直恨自己心急。

其实我不为看他,只为青桃的事!这句话曜灵恨不能喊出嗓子去,叫园里每个人知道。

不过为什么内心深处,她隐隐觉得有些心虚?

叮当笑了:“爷才没睡呢!才说心乱,在院里练了会子剑,出一身汗,才洗了换过衣服,这会子正在屋里临帖呢!”

曜灵心里不觉一松,原来他也一样定不下心来?这消息对自己来说,好像是个安慰,可看看叮当颇有深意的眼神,她又觉得是个摧残,愈发惹得脸红起来。

“外头是谁?”撒红翠蓝的门帘一动,岑殷的身影晃了出来。

他果然换了身行头,闲闲穿一件家常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头发湿漉漉地,以一枚竹簪子束于头顶,愈发显得他如玉温润,俊朗的脸庞上,轩眉星眸,但遇上曜灵,便乍然变得深邃如海,说深,却只放得下一人,因满满都是,眼前那一袭清冷身影。

“姑娘来了,我们正说话呢!”叮当憋住笑,上来回话。

曜灵忙低了头,也开口道:“我心里想着青桃。。。”

岑殷也笑了,大手一挥:“进来吧!”

曜灵脸红红地进去了,心想我只为了青桃,你们怎么就是不理解呢!

岑殷体贴地不去看她,只吩咐叮当带人来,然后方回身,对曜灵道:“张大小姐现在咱们园子里。”

曜灵早知如此,可亲耳听见这消息,还是有些震惊,原来岑殷行事当真快得惊人。

“我听过铜锤回来带话,便直命叮当,带了几个得力手下去办。申府万没想到,竟有人会探去那小楼。也是太过自信,以为没人知道的缘故。听叮当回来说,他们直接从东北角翻墙而入,沿你所说路线很快到了小楼。虽有两个婆子正在门前,可对他们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张大小姐人在二楼,也正如你所说的一样。几乎不费事,就将人带了回来。”

岑殷的话,令曜灵欣喜不已。有了张大小姐,宋全明便可算倒了一小半了!

另一半?则全在赌场那人身上了!

顷刻间,人便带到了,曜灵刚刚坐稳,便见一人,五花大绑着,从外头被铜锤和叮当押了进来,约有三十来岁,身材高大,面目凶横,只是眼下,鼻青脸肿,身上又有几处血痕,早已失了往日的狠劲,想是在来时,已被常如一狠制过了。

“回爷的话,人已经带到了!”叮当冷冷将那人推地摔在地上,口中回道。

岑殷看也不看地上那人,只淡淡对叮当道:“咱们的刑具呢?拣大的上来。”

地上那人一听便慌了,忙着磕头不止,如捣蒜一般:“爷有何话问?只管问小的,万不敢有一句谎言,若有一句不真,也不必刑具了,直接打死,小的也无怨!”

叮当理也不理他,只回岑殷的话道:“爷别听他胡绉!常爷来时说了,这人嘴里一句实的没有,不打着绝不肯说真话,我这就取去,什么鬼尖爪,血滴子,保证拿最厉害的来!”

地上那人听着叮当的话,魂也没了。来时路上,因本性凶恶不服管,他早已被常如一狠制过几回,是知道厉害了。且无赖最怕比自己凶的人,听见是世子,早已心里软了一半,官府是他这样的人惹不起的,这点子道理,他还是懂的。

“爷何必麻烦!”于是便在地上求饶,“爷只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必脏了爷的手不是?”

第二百十二章 钱滚

岑殷对叮当使了个眼色,叮当会意,上前来在那人身上踢了一脚:“废话少说,先报上名来!”

那人伏身倒地,回道:“小的钱滚,济南城里,钱家赌场的,的。。。”把头两个字愣没敢说。

岑殷早知其身份,不过看他说不说慌罢了,见倒是真话,便微微点头。

叮当又上来照头打了一巴掌:“声音大点!路上没给你吃饭是怎的?!”

钱滚完全瘪了,心想饭是吃了,打也不少,只是不敢赌气,嘴里大声应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见差不多了,岑殷便对钱滚问出正题:“谁让你去找青桃姑娘的?她哥哥那债又是怎么来的?”

来时钱滚便知坏事,如今见岑殷问出这个来,心里咯噔一声,不敢不说,可到底也不敢兜实了说。

“我本不认识那姑娘,她哥哥却是我们场子里有名的赌棍,只输不赢,欠了钱就说他妹妹有本事还,几回小注确实也还上了,后来便养出他心性儿来,越赌越大,一日遇见个豪客,他又不知死活要跟人家对赌大小,一下被捏住五百两,这才。。”

岑殷边听边冷笑,听见豪客二字时,眼里不觉乍然闪过一丝寒气:“哪来的豪客?是熟客还是生面孔?”

钱滚知道,这话得惦量着回了:“是个生面孔,场子里的人通不认识的。说是过路的茶商,小的哪里知道他底细?左右他有钱,只管赌就是了。”

曜灵听着这话,便向叮使了个眼色,叮当上来,曜灵凑近她耳边,细细说了几句,叮当便点头出去了。

岑殷眼神落在曜灵身上,曜灵不说话,只冲他微微一笑。岑殷点头。心领神会。

“后来如何?再说下去!”岑殷转回头上,继续逼问钱滚子。

钱滚苦着脸回道:“五百两,那傻子哪里筹去?卖了他夫妇二人也不值!那豪客见此,倒说他有个主意,便问着小的,那傻子可有个妹妹在世子爷的别院里当差?这事满场子里的人都知道,小的也不敢瞒,就说是有这么个妹妹。”

岑殷听到这里,幽眸一缩,似寒星般深邃幽冷。口中愈发冷淡道:“所以那茶商就出了这么个主意,叫青桃替他办成这事。便可抵消她哥哥的五百两债是不是?”

钱滚立刻如磕头虫上身一般,开始发动起来:“是的是的!其实这事,与小的全无关系,全是那过路的茶商所为,小的不过替他传个话罢了!”

岑殷若有所思地沉默下来,又回身,幽眸中含着几许深意。看向曜灵。

曜灵会意,也不看钱滚,只淡淡对岑殷道:“这人怕说得不实!哪有那样的巧事?过路的茶商?过路的茶商如何能知道偏这人好赌又不赢?过路的茶商如何能知道这人有个妹妹在世子别院?若不是打探实了,过路的茶商如何敢放心输他五百两,只为办成一件事?更别提要办的,又是那样一件事!”

钱滚本以为自己的谎话编得完满,不想到了曜灵嘴里,三句二句,给掰得全是漏洞。当下就慌了神,于是猛地磕了一串头下去,咚咚作响,口中则一连声地道:

“这位姑娘说得也是道理,可那人这样跟小的说,说他是个茶商,咱们场子里又没人认识他,只当是过路的了。若有不实,小的也不知道呀!”

曜灵嫣然一笑:“实不实的,你也不犯跟我说。押你一路来的常爷,早命他属下将那茶商也带来了,只怕这就要到了。你没见刚才我命那丫头去传了?你只管地上等着,若他来了,说的与你不一样。。。”曜灵有意托长了音,却收住了口。

钱滚这下真慌了,他没想到,岑殷会将那人也带来,若真如此,岂不是,连那位爷也兜不住要被昭告天下了?

世子到底是世子,那爷虽也居高位,可到底比不过手里有着实际兵权的定国将军不是?

想到这里,钱滚总算看清形势,有那人说出来,不如自己先说,也好抢个头功,真有个不是,趁机现在全推到那人身上去,自己也算没白受了这一路的打!

“爷,爷,”钱滚想明白后,便索性豁出去了,从地上一路跪行到岑殷脚下,紧抱着岑殷大腿,苦苦哀求道:“小的全招了,小的不敢再有隐瞒,小的,小的知无不言。。。”

岑殷不耐烦猛一伸腿,将钱滚踢开到一边,低头看看自己雪白的裤子,见上头两道黑指印,赫然留着,不觉叹道:“白可惜,糟蹋了这上好的松江白陵!”

曜灵依旧笑语如花,口中婉转娇柔道:“这有什么?我曾听说,人皮倒是好材料,如制兽皮一样的制出来,一样好用!”

钱滚刚才早已领教了曜灵的厉害,心里知道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可说出话来如锥子一般,扎上身就是一个血洞,因此怕她更比岑殷还甚。

如今听她说到人皮二字,顿时魂飞魄散,几乎惊掉半条命去,且不问是真是假,一个忒粗大汉子,眼泪却在眼框里打转了。

“我说,我都说了!”

钱滚这才将实情全吐露出来。

原来,哪是什么过路的茶商?竟是赵留德,赵大人家的总管事,巴五。

这巴五从不赌钱的,这一日不知怎的,竟来到钱滚的场子里,别人不寻,只要跟青桃哥哥赌。

一来二去,那傻子本就是不经哄的,先两把让他赢了,便意气分发起来,后来便一泄如注,五百两轻轻就输掉了。

巴五便将这主意说了,青桃哥哥本被五百两吓得半死,后来听说,不过是要自己妹妹帮个小忙而已,竟可将这一大笔银子债消了,自是千情万愿,也不必钱滚和巴五出手,自己先就找到青桃。

一场苦肉计下来,青桃便肯了。

后头的事,不必钱滚再说,岑殷和曜灵便自明白了。

“小的全是实话,世子爷和姑娘若有不信,一会巴五带到,只管问他便是!小的再不敢撒谎了!”钱滚伏头在地,可怜兮兮地道,心里只怕,自己的皮要被剥了做裤子。

曜灵早一边听,一边就着岑殷书案上的笔墨写出字据来,岑殷便叫钱滚上来画押,钱滚几乎涕泪交加,强忍着按下自己的手印去。

岑殷不耐看此人,招手叫来铜锤:“带了此人下去,叫几个人看住他!”

铜锤忙应声去了,曜灵便将那字据递给岑殷,岑殷到里间,用钥匙开了自己枕头下一个拜匣,收了进去。

“还是你才的主意妙,那钱滚吃你一吓,真的全招了!”岑殷出来后,不觉冲曜灵竖起拇指。

“我心里知道,这起人不诈他一诈,是再不肯说实话的。什么过路的茶商?呸!”曜灵向地上啐了一口,又道:“不是当地人,才不会将青桃的家事了解得那样清楚!就算真不是当地人,也必有当地人眼线才可能这样行事!”

叮当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茶盘,见屋里地上无人,一时有些诧异:“这就完了?我只当那块牛皮糖还有些嚼劲呢!原来也是银样纸枪头,中看不中用!”

曜灵大笑:“银样腊枪头!叮当你不会说中原俚语就不要说了,没得倒招人笑!”

叮当一愣,放下茶盘也笑起来:“纸不比腊还软些?到底也没说错!”

岑殷大发一笑,这才明白,原来曜灵叫叮当出去,竟是端茶的。

“兵不厌诈,”曜灵端起茶碗来,从上方冲岑殷忽闪了几下长长的羽睫,语带顽皮地道:“虽小女子不曾上阵沙场,到底兵法还是知道一二的。”

岑殷摇头微笑,心想这丫头,不服不行,谁碰着她也只有自认服输。

曜灵略呷一口茶,便立刻问住岑殷:“既然如此,爷是不是也该将青桃放出来了?她确说得都是实话,就有些不是,也是为了亲情,且如今已得了教训,下回必不敢了。爷行行好,放她出来得了。”

诚如前头所说,遇到曜灵,岑殷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为了青桃的事,他几乎耳朵都要被曜灵磨出茧子来了,如今也没理由不放了。

“既然如此,”岑殷无可奈何地对叮当道:“你去柴房将人放出来,先带她去沐浴更衣,吃点东西后,带上来见我们。”

我们?

叮当眼是全是憋不住的笑,被岑殷凶恶的眼神压住不敢笑出声来,低头应了一声,下去了。

曜灵放心下来,这才悠然自得地喝起茶来,这才想到,赵大人?为什么赵大人要引得自己去发现宋全明的丑事?、

于是便问岑殷。

岑殷冷笑几声,慢慢开口,将原委说了。

原来,岑殷本就想到,可能会是赵留德。

说起这事,还得从源头开始。

郑相,刘相。皇上,太后。

郑相先前是皇上面前红人,为新帝即位出力不小,可自从刘相送进庄贵妃后,郑相开始失宠,后来又有了个宋全明,愈发郑相在皇上面前说不上话了。

第二百十三章 母子之争

这是岑殷在京里,早冷眼看穿的事实。这事想必是郑相嫉恨发作,太后也有私欲,两下里一合计,便要借岑殷之手,除去宋全明,也正好打击皇上面前的新红人,张梓张大人。

“那么说来,郑相与太后。。。”曜灵拿住茶杯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提到太后这个女人,她总忍不住心寒,气恨。

岑殷点头。郑相在皇上那里失了宠信,太后便趁机拉拢他来,为已所用。

“太后竟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放过?”曜灵重重放下茶碗,茶水受冲击,从内飞溅而出,打湿了她的衣袖。

岑殷温柔地看着她,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不去劝说,反倒拿出自己一方白色方帕:“看湿了受寒!”

曜灵默默接过手来,静静地将水渍擦干。

“权力如同深渊,你永远不会知道,尽头在哪里。想到时候,到那时候我就收手,可那时候是什么时候?没有尽头。一个人,但凡开始对权力的索取,就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了。”

岑殷的话,萦绕在曜灵心头,她想起自己的爹娘来,他们可算是,太后对权力追逐下的炮灰,杀了这许多人,太后还是不足,自己的儿子登顶,她也还是不足。

“皇上与太后的矛盾愈发明显而激烈了。”岑殷重重叹息,“我们这起人,躲也躲不起,惹又惹不得,夹在中间,只求有个喘息之机。外人看来,不如朱门大户该如何富贵,里头的人该过得如何逍遥。恕不知,还不如一般平头百姓,到底有自由,啃几口窝头,到底不必日日担惊受怕。”

曜灵情不自禁地点头:“我爹当年可不也是这样想?只是可惜,他人虽出来。到底命不由已。最后还是死在那女人手里!”

从来她没对外人说过自己的心事,这样言之灼灼地谈起自己父亲当年的事来,于她还是头一次。

可她说得极自然,一点回避退缩也没有。

岑殷先是一惊,过后心里大感欣慰,信任和默契,如今这两样在他和她之间,都不缺了。

“你爹阳王,当年若不是自己放弃,皇位早是他囊中之物。可为了你娘。他一定不肯做这皇帝。”岑殷低头喝茶,往事如烟。如今故人在哪里?

“你见过我爹么?”曜灵突然好奇,“你是世家子弟,一定见过我爹!”

岑殷微笑起来:“若论身世,你我还算表亲呢!我爹当年与你爹,还有先帝,是最最要好的三个兄弟。虽不是一胞同母所出,却感情深厚得很。据说。当年先帝幼时习字,常偷懒出去,欠下的债,写不完的字,都是你爹替他扛下的。每每先帝说起这个来,都要笑上半天才止。”

曜灵偏开头去,泪花儿在眼中打转,爹爹,爹爹!

岑殷沉默下来。那眼泪对他是有致使杀伤力的,他不敢再说了。

“怎么不说了?”等了半天,等不到岑殷开口,曜灵反催他:“没人跟我说过我爹当年的人,好容易得个机会,世子爷,求您再赏几句。”

此言极为辛酸,岑殷听得几乎心碎,可他是从不肯拂曜灵意思的,她叫他说,他就说。

“当年先帝常命你爹进宫,我爹常年带兵在外,我便替我爹,也进宫去。因此很见过你爹几面,阳王相貌极为出众,谈吐更是不凡,先帝常说,若不是阳王贪玩,也许这个皇帝,就论不到他来做。虽是玩笑,却也难说,不是实情。”

岑殷的话,将曜灵带到几十年前,她曾竭力想像过,自己爹爹年轻时是怎样的?想不到,原来也是贪玩?

不想两人的话才说到这里,外头铜锤急匆匆跑来,说苏州知府,宣朗,宣大人求见。

“嗯,宣大人。”岑殷轻轻放下茶碗,似笑非笑地道:“赵留德这个老狐狸!还怕落井下石不死人么?竟还要搬相帮来?”

便对曜灵解释道,宣朗与赵留德皆乃前朝翰林,危老先生的门生,两人相交已久,一向可算相厚得很。

曜灵会意地一笑:“相帮是相帮,只是为了帮自己解围吧?宋全明已无药相救,赵大人不过是见钱滚被押来,生怕供出自己来,便招救兵来吧?”

岑殷伸了个懒腰,心头只觉烦闷,好容易得一机会与曜灵同处,并说些知心相交的话,便就有人来捣乱,实在叫他很不爽。

不过没办法,宦海中人,身不由已,这一点,身为泓王世子的他,活到现在已经十分透彻的,领会到了。

曜灵掩口打了个哈欠,慢慢站起来道:“我还是回去吧!这种事总是一个套路,我不用听,想也想得出来。”

岑殷哑然失笑:“在下竟不知,姑娘原来这样厉害?求姑娘赐教,在下该如何应对?”

曜灵挺直了腰杆,一本正经地回道:“四个字:敷衍了事!世子一向官场中行走,不必我说得通透吧?其实这四个字涵盖了一切应对精华,世子请尽情领会吧!”

岑殷忍不住大笑起来:“我早说过,户部没招你去,实在是大遗憾!”

曜灵早已走出门口,听见这话,不觉也笑了。

梨白陪着曜灵回去,一路上明显感觉曜灵心情大好,她在心里叹气,脸上虽不敢有露,只是曜灵何样人物?眼睛瞟过去,早看出端倪来。

待回屋之后,梨白本欲出去,打水来给她净手,曜灵叫住她,又清了清嗓子眼儿,严肃问她:“梨白,快快实话招来!”

梨白脸色刷地变白了,手里的铜盆也拿不住了,铛地一声掉在地上,弄出好大的声响来。

曜灵没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己也吓了一跳,忙上来拉住梨白的手道:“妹妹,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家里有事?”

梨白脸上一阵红又转一阵白,眼里浮出一层水雾来:“姑娘,你若不怪我,我就说了。”

曜灵好笑之极:“我有什么可怪你的?快说出来!姑娘我平生最恨就是打闷葫芦!”

梨白这才忐忑着开了口:“姑娘是不是,觉得梨白伺候的不好?我才见姑娘那样高兴,分明是因了青桃姐姐要出来了,青桃姐姐又可以伺候姑娘了,姑娘也就用不着梨白了!”话到最后,一串泪珠滚落下来,打湿了梨白一片胸襟。

曜灵先只悬着心,不知这丫头发生什么事了,后听见不过为了这个,不觉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什么事呢,原来为了这个!谁说我刚才高兴了?就高兴,也不见得就是为了青桃?姑娘我就不能为了别的事,乐呵乐呵?”

梨白脸上吊着泪,疑疑惑惑地看向曜灵:“姑娘才与世子爷二人在屋里说了半天话,出来就听说要放青桃姐姐了。若不为这事,还为什么?”

曜灵脸唰一下就红了,这小丫头,难不成是说,自己为了世子高兴么?

“哪有这样的事?我,我没有高兴,其实也,也不是为了什么事,平白无故的,我,我又不是那样整天板着脸的人。。。”曜灵语无伦次起来。

梨白愈发不明白,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来没见过姑娘这样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被梨白这么一看,曜灵更是脸红脑涨,想来想去,竟没一句话好说得,最后只得真的板起脸来,垂着眼睛不看人道:“反正青桃出来,梨白你也没想偷懒。我,我一个人要两个丫鬟伺候,也不嫌多!没事替我制胭脂,我正愁没人使唤呢!”

梨白这一喜非同小可,能留在曜灵身边,还能学着制胭脂,这真是天下掉下来的好事,正正就砸在自己脑袋上了!

那还管姑娘为什么事高兴?

“姑娘,太好了!”梨白双手握拳,眼放热诚之光:“只要能跟随姑娘,做什么都没关系,姑娘为什么事高兴,那更是我们下人管不着的!”

曜灵哭笑不得,这丫头,说得哪门子话呀!

正闹着,外头叮当将青桃领着进小院来了,青桃先只站在台阶下,叮当推她:“自已去回一声!”

青桃不吭气,却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叮当不耐烦地再推她一把:“别磨叽了!姑娘才没跟你计较!实说给你吧,若不是姑娘三番四次地求了世子爷,你才没这么容易出来!”

青桃眼圈儿红了,再想起离开别院时,自己是如何对曜灵一吐心事,求她带了自己同行的事,心头一阵愧疚,几乎眼泪要下来了。

叮当可管不了那么多,见青桃就是不动,自己走到门口,将门帘儿高高揭起,看见曜灵正在安慰梨白,不觉愣在了当在。

“是青桃来了么?”曜灵这头才将梨白哄好,却见叮当愣愣地站在门口,再顺着帘子向外看去,嗯,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呆呆地杵在院子当中呢!

”今儿这是怎么了?〃耀灵先将梨白轻轻推开,笑对叮当道:”怎么我的丫鬓一个个都哭哭啼啼的?〃叮当会心地一笑:”谁知道?许是觉得跟了姑娘不好?〃

第二百十四章 和好

外头的青桃,并屋里的梨白同时急着开腔:“哪有这事?叮当姐姐别乱说话!”

曜灵正色起来,招手叫进青桃来,又叫梨白将眼泪收了,口中方道:“以后都跟了我,再不许如今日这般了!虽说女子比不得男人,可跟我的偏不行这个!有什么值得掉眼泪的?青桃,过去的事不必提了,梨白,小孩子心性且要收起了,我是一视同仁的,都是好姐妹,我都一样疼着!”

青桃和梨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都包着一汪眼泪的,这会子反叫曜灵一番硬话呛了回去。

“这不好了?”叮当大笑:“姑娘好样的,倒对我脾气!我喜欢这样爽利的人!扭扭捏捏的装样,我最看不上了!”

梨白偷偷看她一眼,且不敢说什么,青桃直接翻她一眼,嘴里嘀咕道:“谁看不上谁?也好意思说姑娘对她的脾气!”

叮当明明听见,不怒反笑:“哈哈!姑娘你看,果然你们中原有句话说得极对!近朱者变红,近墨者变黑,一点儿没错!”

曜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青桃和梨白也笑了,梨白这会子胆子壮起来,指住叮当道:“不会说话偏爱说,这也是一句中原俗语,叮当你可得记住了!”

屋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叮当走后,曜灵吩咐青桃:“你这几日想必没睡好,先回自己屋里睡会子去。梨白跟我出去。”

青桃确实身子有些困顿,心里感念曜灵的体量,便道:“多谢姑娘!梨白妹妹有劳你了,今儿晚上我替你!”

梨白咧嘴一笑:“都是伺候姑娘,有什么累不累的?姐姐只管去吧,我如今也好了,也会伺候姑娘了。”

曜灵已经走到门口,听见这话不觉回头一笑:“你怎么就好了?我倒走出来,你竟留在屋里不成?”

梨白赶紧跟了出来,青桃望着二人背影。心头松快极了。

待走出小院。梨白便问曜灵:“姑娘,咱们这是去哪儿?”

曜灵微微蹙眉,眼波中冷光一闪:“好容易带得张家大小姐回来,咱们不去看看怎么行?”

梨白虽不明白,张大小姐与何事有关,可从曜灵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必是极为重要的事。曜灵不说,她也不问,只管听从曜灵的吩咐就是了。这也是曜灵最欣赏她的地方。

叮当对曜灵说过,张大小姐被安顿在小园南角。三间耳房处,正中一间是她住下。外头两间分别住着常如一及他手下。

张大小姐非同一般,且得来不易,岑殷不放心一般人看守,正好常如一到了,便命他亲自看管。

曜灵到时,正巧看见常如一在屋外空地上打拳,掌法刚烈凶猛。掌风阵阵,连劈带打,以至于一整套拳打下来,身边树枝上黄叶尽落,地上遍布金毯。

“常爷,好功夫!”曜灵待到常如一停下手来,方微笑着款步走上前来,“今儿是头回见常爷练武,果然精干凛冽。可想常爷上阵时的威风了!”

常如一甩下肩膀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汗,方才笑着上前见礼,然后方回话道:“姑娘有眼力!常某当年可是沙场上有名的鬼见愁,打战杀敌,那可是。。。”

不想常如一才说到这里,突然从他背后耳房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嗤笑时,其声中满含不屑之意,曜灵听后,大吃一惊。

“是张大小姐?”曜灵急问常如一。

常如一哼了一声,回道:“张大小姐?才没这么好的脑筋!这是与她一同被掳来的一个丫鬟,不知叫什么名儿,年纪不大,脾气不小,问什么也不答,说是哑巴吧?要起饭菜来一样不少,毫不含糊,且从刚才来看,倒也不是聋的。”

常如一这番话倒将曜灵的好奇逗了起来:“张大小姐还有人伺候?我只当她被关在楼里,没人管她呢!”

常发一摇头:“这我可不知道。铜锤他们几个办的事,说是去时,正好见这丫鬟也在,为免生事,便一同带了回来,不想竟是个麻烦。张大小姐痴痴呆呆的,倒没什么,这丫鬟倒是一刻不能安生,要了这个要那个,哪里是个丫鬟?分明比小姐还难伺候!”

正说到这里,屋里果然有个女声叫了起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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