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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王冠-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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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着玛丽,勐然转身。

    在她们身后,是那一扇落地的大镜,镜子中的少女们拥抱在一起,脸颊紧贴,如此相似,一者纯白,一者艳红,仿佛双生的莲花。

    “你瞧啊,玛丽。”

    她瞧着镜中的倒影,便露出愉快地笑容:“我们一摸一样,我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永不分离。”

    玛丽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

    许久,闸门开启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血河倒卷。

    仿佛迷宫中终于出现了归路。

    而那倒影变得越发虚幻,被血水拥簇着,缓缓沉默。

    “要离开了吗?”

    她凝视着玛丽,嘴角依旧带着恶意的微笑,最后的瞬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瞧你的眼睛啊,姐姐,软弱又可怜,带着让人发笑的憎恶……还在做着有人会救赎你的美梦吗?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这里只有你和我,永远。”

    玛丽终于抬起了眼睛,看着她的眼眸,眼神就变得决绝。

    “不,终有一天,会有人来到这里,然后……

    杀死我,还有你。”

    …

    叶青玄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病房之外传来琐碎的声音。

    其实他自己并无大碍,甚至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惯例的检查。中间还有教团的圣咏乐师来过,给他进行过祝福和扫除深渊气息的净化虽然那一套净化在宗教裁判所看来,十足可笑。

    昂长的检查和问询之后,叶青玄便睡着了。

    没想到一觉醒来,便是第二天了。

    他靠在床头,并没有唿唤护士或者其他人,反而陷入沉思,忍不住回忆起昨晚自己所见的那一切。

    那一瞬间……

    他只看到了兰斯洛特拔剑,紧接着,便看到了仿佛幻觉的流光。

    流光闪过之后,一切都仿佛结束了。

    所有的声音都被斩灭,所有的动乱都被冻结,所有的纷争都已经被解决。

    兰斯洛特仿佛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在死寂中将长剑归鞘。可是在阴冷寒风的吹卷中,无声之中,有一条笔直的裂隙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向前,贯穿了整个战场。

    大团长的石偶身躯,已经被彻底的斩成了均等的两半。

    紧接着,化作了尘埃。

    而权杖也彻底分崩离析。

    那覆盖了阿瓦隆之影的地狱胜景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口,蔓延向四面八方,无数人的哀鸣被斩裂了,动荡着,崩溃着,坍塌着。

    直到最后,消散不见。

    自始至终,叶青玄都根本没有看清,兰斯洛特的那一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只是凡铁,可是却达到了想象都难以企及的境界。

    在远离刀剑这么多年之后,兰斯洛特再度穿上装甲,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哪怕是叶青玄,倘若没有防备的话,恐怕也会在那一剑中被彻底斩杀。

    “真是可怕啊……”

    他轻声呢喃。

    “可怕什么?”

    门外有人问。

    有人推门而入。

    是兰斯洛特。

    他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药味,接入内脏的塑胶管还在输送着药剂,维持着他的生命。

    那一剑对他的负荷太大了,已经将他的生命推向岌岌可危的程度。

    似是明白叶青玄的错愕,兰斯洛特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只是兰斯洛特装甲的力量而已,等我死了,它便是你的了。”

    “没必要说这种丧气的话。”叶青玄摇头:“你还能活相当长的时间呢。况且,不是还有克里斯汀么?”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

    兰斯洛特剧烈咳嗽,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丝,便露出自嘲地笑容:“兰斯洛特家的甲胄拥有圆桌骑士中最强的力量,同时,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是最高的它对使用者的道德和品行有着极其苛刻的要求,恐怕只有圣人才能获得它的许可吧?

    克里斯汀没有能力继承家族的重担,也无法获得那一身铠甲的承认。”

    “那我也肯定不行。”

    叶青玄不准备再纠缠这些,问道:“玛丽殿下呢?醒了么?”

    “恩,正在休养中。”

    沉默。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许久,叶青玄叹息:“你现在的情况,抛下那么多国事不管,来找我,一定有正事吧?”

    “恩。”

    兰斯洛特沉吟片刻,开口说道:“陛下被麦克斯韦行刺而死,安格鲁需要一位新的皇帝,明日,玛丽殿下作为第一继承人,将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正式加冕,成为安格鲁之王。”

    “第一位?”

    叶青玄愣住了:“大皇子呢?”

    虽然大皇子身怀残疾,无法继承王位,女王近几年已经开始培养玛丽作为继承者。但大王子作为王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地位却从未变过。

    “死了。”

    兰斯洛特淡淡地说道:“在陛下遇刺的同日,死于毒杀,你猜是谁做的?”

    叶青玄听懂了他的意思,陷入沉默,头疼,剧烈头疼。

    还能是谁?

    麦克斯韦……你究竟他妈的想要干什么!

    在沉默中,兰斯洛特看着他,许久,开口说道:“叶青玄,离开阿瓦隆吧。”

    他闭上眼睛。

    “亚瑟王恐怕已经被转化成了天灾,利维坦也已经即将突破第二封印……这个国家,已经无药可救。”

    他说,“带着你的人,今天晚上就走,随便你去哪里都好,不要再回来。”

    …

    阿瓦隆之影。

    最高处,黑暗井喷。

    浩荡阴森的钟声响起。

    那苍穹的最顶端,仿佛黑暗烈日一般的皇宫在钟声中震荡,粘稠的黑暗从其中滴落,洒向大地,宛如春风到来,万物生长的甘霖。

    无数妖魔如野草一般从其中生长而出。那些从粘稠的黑暗和血水中爬出的妖魔兴奋地欢唿着,高亢地尖鸣,膜拜那黑暗的烈日。

    烈日动荡,仿佛即将分崩离析。

    酝酿在其中的怪物缓缓地睁开了眼瞳。

    即将彻底苏醒。

    在皇宫之下,那黑暗之雨中,残缺的石偶沐浴着那蕴藏了深渊之力的恩惠,阴暗主君的面孔从其中缓缓凝聚,显露。

    “终于将要来到了啊,传承深渊的黑暗圣子……”

    他狂喜,大笑,欢唿。

    “人间的神皇!”(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保护

    病房

    一片寂静中,只有叶青玄和兰斯洛特对视。

    “离开阿瓦隆?”

    许久,叶青玄缓缓摇头:“不可能。”

    似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个答案,兰斯洛特的表情不变,只是问:“为什么?”

    叶青玄想了想,被想到的答案逗笑了:

    “当然是为了拯救这个城市。”

    “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种在授勋仪式上讲的套路话。”

    兰斯洛特摇头:“我知道,你带来了精英,带着你所有的筹码,你想要将他们押上赌桌,全部,不赢就死。

    可你选错了地方,叶青玄,这里不是赌场。你的对手是天灾,甚至有可能……是两个。你会输光自己的一切。”

    他说,“所有追随着你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死。”

    “正合我意。”

    叶清玄淡淡地回答:“这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来这里,是跟着我来送死的。如果因为我的软弱没有死成的话,那么一定会很失望。

    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我不会离开这里,绝不。”

    兰斯洛特沉默,许久,遗憾地叹息:“小叶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总让我别无选择……”

    门外响起碰撞的声音,有人怒吼,很快,吼声消失了。

    动力装甲的声音响起,停在了门口。

    叶青玄的眼神变冷了。

    他的守卫被兰斯洛特的人袭击了,下手有分寸,但绝对称不上妥当。

    “你什么意思?”

    “放心,他们会保护你的。”

    兰斯洛特低着头,轻声说:“保护你离开这里。”

    …

    五个小时前,凌晨。

    惨白的雾气中,奈文呵出了冰冷的雾,口鼻间萦绕地雾气渐渐升起,顺着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大门石柱蜿蜒上升,最后消散在浮雕的指尖。

    石柱上,圣徒的浮雕面无表情,只是向下俯瞰着沉寂的街道,在那指尖,一滴雾气凝结的猩甜露水缓缓滴落。

    露水落在上了奈文的手背上,令握着剑柄的五指缩紧,钢铁似乎带着热量,紧握着剑,便能够感觉到幻觉一般的温暖。

    短短的半个月,经过象征性的祝福和净化,以及繁杂的炼金仪式之后,他将女巫之锤的炼金矩阵植入了后颈,肌体强化液注射进腱鞘,尾指粗细的以太神经中枢和上千根纤细如蛛丝的神经丝已经和嵴椎融为一体。

    他和往日已经截然不同。

    在特殊情况和叶青玄的要求之下,短短的半个月,他掠过了寻常学徒的数十年漫长研修和考验,成为了一名新晋的女巫之锤。

    而原本在年的作战和折磨中渐渐老化,走上下坡路的身体,也在数次调节之后,重新回到了巅峰……甚至更胜。

    作为动力装甲的操控者,骑士无异于钢铁,躯体也距离钢铁相距不远为了强化某一方面的性能而斩去原本的肢体,以钢铁替代的案例并不少见。

    奈文的培植方向是最常见的‘剑舞者’,并没有植入人工内脏,只是嵴椎部分改造,数千根以太神经线,带来了超人的反射速度和动态视力。

    而奈文在感知上的特长则令他能够加装另一部分特殊的矩阵热视觉。

    在那一双变成骨白色的眼瞳中,一切物体都失去了色彩,转而变成另一种奇异的视界,一切物质都散发着热量,哪怕是多么高明的伪装都无法躲避他的洞察。

    正因如此,他才被赋予了守夜的任务。

    在大门之下的阴影中,他静静地伫立着,灰袍之下的躯体像是石像一样,一动不动。只有偶尔唿吸的时候口鼻中才会吞吐出些微的白雾,以证明他的存在。

    可午夜没过多久的时候,他就听见远处传来的琐碎脚步声。

    “谁?”

    他勐然抬头,看到从街道尽头走来的身影,向着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一步又一步。

    奈文的表情渐渐地绷紧了,抬起手臂,向着门后的望哨示意,然后从阴影中走出,低声宣告:

    “前方是军队驻地,请勿擅闯。”

    那人似是轻声笑了,可脚步并没有停止,依旧前行,一步,两步,第三步跨入了门前十米的领域。

    望哨的指令传来。

    擅闯,格杀。

    那一瞬间,沉寂的奈文踏前,腰间的剑刃弹出,落入他的手中,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简练的半弧,流光转瞬间越过了数米的距离,向着来者的脖颈斩落。

    在灰袍之下,奈文的双**替向前,虽然是狂奔,身体却并没有起伏,平稳的宛如滑行,可速度却快的不可思议。

    只是瞬间,便已经近在咫尺,剑刃斩落,凄啸声中,钢铁摩擦的声音响起。

    来者的手臂抬起,罩袍之下的臂甲将剑刃隔开,双手娴熟地向前伸,十指握紧成拳,按向了奈文的肝部和脾脏。

    在路灯的暗淡光明中,隐隐照亮了那一双手臂,遍布老茧,粗壮又狰狞,看上去像是铁铸。还未曾触碰在身体上,便能够感觉到凛冽的风压嫌弃。

    奈文的眼瞳紧缩。

    这是针对装甲骑士的格斗招数,对于经过了改造和调制的精锐骑士而言,心口和头颅这种地方的防御肯定是重中之重,骨骼硬度恐怕都已经通过炼金术强化过了,别说双手,哪怕是铁锤袭击都不一定有效果。

    因此,对敌时,如何对其他次要的部位进行攻击反而是重中之重。

    短短的瞬间,卡啪两声脆响响起。

    奈文的右手持剑来不及回防,左手却从右臂内侧捆绑的皮鞘中拔出了短刀,干脆利落地向着那两只手掌斩落。

    那两只手掌的骨节摩擦发出噼啪的声音,最后的关头强行翻转,一只手锁住了奈文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噼手夺刀。

    卡啪的清脆声音,是奈文指骨脱臼的影响。

    对方的力量强的出乎预料,简直像是经过了力量和骨骼方面二次强化的骑士。

    剧痛中奈文,像是毫无影响一样,没有试图再抢夺刀刃,反而主动迎向刀锋,右手中的剑柄勐然反转,倒持长剑,向着来者的颈动脉戳下!

    崩!

    钢铁断裂的巨响中,奈文的长剑骤然断裂,长剑的锋刃随着在空中翻滚,落在地上,铮然有声。

    而那一枚在瞬间击断长剑的箭矢则擦着奈文的肩头钉进了石中,嗡嗡作响。直到对手的短刀贴在他的脖颈上,箭矢破空的凄啸姗姗来迟。

    他输了。

    奈文面无表情地看着来者。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高塔之上,强弩上弦的低沉声音响起,已经瞄准。

    来者并未曾割断奈文的喉咙,只是轻描淡写的收回了短刀,打量了片刻之后,轻声笑了笑,反手将短刀插回了奈文的鞘中。

    在翻转的手背上,显露出臂甲的纹章。

    圆桌骑士团大骑士徽章。

    圆桌骑士团中,十六名大骑士之一的来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此为止吧,卫兵,换岗了。”

    奈文愣住了,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大骑士抬起双手,出示了军令:“奉兰斯洛特阁下的命令从现在开始,威斯敏斯特教堂由圆桌骑士团接管。

    你们由圆桌骑士团进行保护……”

    四面八方,传来了低沉轰鸣。

    在热视觉的环顾中,数十座以太炉焕发着炽热的猩红色彩,沉重的动力装甲在以太炉的推动之下行进在阿瓦隆的街道上,钢铁低啸。

    业已经将整个宗教裁判所的驻地,威斯敏斯特教堂彻底包围。

    威斯敏斯特教堂中,动力装甲启动的低沉声音不断响起。庞大长弓之上的箭矢遥遥地对准了那一名大骑士。

    剑拔弩张。

    大厅里,睡意昏沉的史东微微抬起眼睛,看着打着哈欠的梅菲斯特大主教:“我们这算是……被软禁了?”

    “大概吧……要反抗么?”

    “几百年了,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候,大审判者就会不知道跑到什么鬼地方去呢?难道这算是什么诅咒吗?”

    史东有些伤脑筋的叹息,许久,摇头:“太麻烦了,算了吧。”

    他重新垂下眼睛:“既然有人看门的话,就让小伙子们回宿舍睡觉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夜可不好,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好意。“

    …

    同样的漆黑夜色之下,下城区,原本是庄园的废墟里,华生打了个哈欠,将嘴角的烟卷点燃。

    烟卷明灭的火光照亮了那一把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剑刃上带着层层叠叠的纹路,那纹路妖艳如繁花,俨然是一把罕见的好剑。

    一阵寒风吹来,在他面前,千疮百孔的办公桌便发出了一阵哀鸣,仿佛即将倒塌。

    他深吸了一口烟草的香气,便放松了,靠在自己的轮椅上,缓缓地扫视着四周。看着那些将自己包围的黑影。

    在半分钟之前,他还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在办公桌后面翻看着线人送来的消息,壁炉温暖。

    可半分钟后,办公室已经坍塌了,四面墙壁被冲进来的‘访客’们瞬间撞碎,紧接着,壁炉被倒塌的墙壁覆盖,温暖不再。

    而华生则被包围起来,被一把长剑顶着脖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的被这群访客干脆利落的制住,按在地上,戴上了枷锁。

    轻型覆盖式装甲,凌厉的进攻手段,娴熟的清扫动作,种种专门为了隐秘杀人而创造出的装备,看得出有紧密的计划和筹谋……

    “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

    华生笑了:“以战争期间的特殊作战为目的打造的斩首部队,或者说安格鲁豢养的刺客军团……竟然真的存在啊。”

    无人回应。

    那些冰冷的眸子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但凡他有丝毫反抗的迹象,恐怕就会绝无犹豫的斩下他的头颅。

    对此,华生并不怀疑,但依旧忍不住伸手,弹了弹脖子上的剑刃:“这把剑不错,上等货啊,天竺的百纹钢,应该是走私货吧?从哪儿买的?”

    看到剑刃尾端的圆形记号,他便恍然大雾:“哦,是蛔虫巷瘸子的货?从我这里提走的啊。真有趣,买了我的剑来抢劫我……”

    寂静里,有人轻声叹息。

    看管他的人分开,一个披着大衣的人走了过来,拖着一把破椅子,坐在了华生的对面,剑刃撤下去了。

    “坦诚相待吧,华生先生。”

    他将一枚徽章放在桌子上:“你认识这个么?”

    华生的眉毛微微挑起,“哦,军部的密探头目么?失敬,失敬,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捞过界了?”

    密探头子似是无奈,“我不是很想插手第五部门的事情,可惜,万事总不能尽如人意,由于某些原因,上面觉得你们已经靠不住了。

    所以,你需要配合我。”

    华生一笑,“否则死?”

    “对,否则死。”

    密探头目颔首,“我们需要确保一切东西都能顺利移交。你虽然被开除了,但工作总要交接好,不要给你的继任者留下麻烦,对不对?”

    漫长的沉默,华生抽着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密谈头子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直到许久之后,华生展颜一笑,热情地展开双手:“那还等什么,拿地图来。欢迎抄家,先生们!”

    很快,一张地图铺在了残破的桌子上。

    华生叼着烟卷,飞快地在地图上做着标记,一个又一个。

    “目前阿瓦隆内部,十七个秘密仓库,九个帮会,还有四十一个银行账户。

    粗略总计一亿六千万镑左右的流动资金。固定资产在六倍以上,秘密持股的大型企业有五十一家……”

    在吐出一个令人窒息的数字之后,华生掐灭了烟卷,露出微笑:

    “您先从哪个开始查起?”(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明日

    病房中,气氛凝固了。

    那金属摩擦的声音回荡在寂静中,宛如幻觉一般。

    “你知道你这样的人在宗教裁判所的绞架上被称为什么吗?”

    叶清玄凝视着兰斯洛特,死死地盯着他,眼神渐渐地变得冷漠起来,声音也毫无温度,就像是齿轮和卡簧摩擦发出的沙哑声音,一字一顿。

    “败北主义者!”

    兰斯洛特的神情不变,就好像被称为败北主义者的不是自己,只是淡然地摇头:“你应该学会在下注之前,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兰斯洛特,这不一样!”

    在短暂的温情期还没延续三日的时候,叶清玄便戳破了被他们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直呼着这位舅父的名字:

    “现在女王失踪,麦克斯韦下落不明,安格鲁的枢密院瘫痪,你作为第二部门的部长,安格鲁大局仅有的主持者,在战争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投降的准备了么?

    你引以为傲的家族荣耀呢?你一直以来著称的那高洁品德呢?由那装甲所保证的无暇品质呢?!”

    “世上从没有那么完美的东西,也不存在圣人。叶清玄,你总是对这个世界抱有过高的期望。”

    兰斯洛特轻声叹息,“不论你是否归来,不论宗教裁判所是否来到这一片战场,安格鲁会战斗到底,兰斯洛特会与这个国家同在,但是,你需要明白……战争绝不可能取得胜利。”

    如此的,坚决而笃定的,兰斯洛特下达了败北的判断。神情中没有迷茫或者犹豫,就像是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烈结果:

    “从利维坦突破第二封印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要说为什么的话……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和利维坦正面作战的能力。”

    叶清玄愣住了。

    许久的沉默,他哑声问:

    “包括皇家乐师团在内的全国十三个大型乐师团、全员动力装甲武装、连带七部圆桌装甲在内的圆桌骑士团、安格鲁第二、第三、第四海军舰队,全国上下四十六万名军人……在你眼中,甚至连和利维坦打消耗战的资格都没有?”

    “前提是完整的安格鲁。”

    兰斯洛特回答,“但现在的安格鲁,称得上完整么?叶清玄,陛下刚刚去世,新皇尚未继位,一个月的时间?

    不要说统和全国的力量,这么短的时间,甚至不足以接受她臣下的效忠。

    倘若女王在世,那么足以镇压一切局面,令所有人在大局之前将自己的阴暗念头掐灭。但玛丽,不行……”

    “那就让海顿大师配合我。”

    叶清玄提高了声音:“只要能接近王座大厅,我就可以取回石中剑和圣乔治之枪,我能……”

    看着他依旧没有过任何动摇的眼神,兰斯洛特低下头,似是轻声叹息。

    甚至没有听完他说话。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瓶子,一个……装满了鲜血的瓶子。

    那粘稠的鲜血在其中荡漾着,非是血红,而是澄澈如琥珀。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瓶子,可是其中却仿佛盛放着惊涛海浪。哪怕是光线照耀进去,也会在层层细微的波纹中偏折、消散,最后落入深处,被看不见的怪物吞食。

    于是,便在其中演化出丝丝缕缕的黑暗,宛如细碎的漩涡一般回旋。

    叶清玄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动作凝固了。

    就好像转瞬间,全身鲜血被冻结。

    只是死死地盯着兰斯洛特,脸色铁青,可脖颈之下,未曾被衣着覆盖的皮肤上,却迅速地布满了点点触目惊心的赤红。

    那是血。

    沸腾的血……

    兰斯洛特怜悯地看着他:

    “到现在你还没明白你最大的弱点究竟在何处。”

    叶清玄只看到他的嘴唇开阖,却来不及听的他的声音。

    他听见了有人歌唱,飘忽的歌声徘徊在自己的周围,仿佛在自己的耳边,又仿佛在自己的体内,在自己的血中,隐藏着千百张小口,在那血液的呼唤之下,放声歌唱。

    “国王和帮凶掳走了女皇,将她囚禁在梦中……

    我们拥有了力量,又应该流浪向何方?唷吼,千万双手,将帆高挂!拉呀,小偷和乞丐,我们将获得永生……”

    可这是幻觉。

    什么声音都不应该有……除了自己的鲜血宛如活物一般痛苦痉挛,抽搐,想要杀死自己之外。丝丝缕缕的赤红鲜血撕裂了毛细血管,顺着毛孔透出了自己的体外,贪婪地瞬息着空气。

    紧接着,无数细碎的绒丝从其中生长而出,就像是霉菌一样,大块大块地附着在自己的身体上。

    真可笑啊。

    真可笑啊,叶清玄。

    一种无从言喻的杀意和愤怒从他的心头涌现。

    这种鬼东西,是从什么时候寄生在自己体内的呢?为什么自始至终,自己都未曾有过任何察觉?

    天人之血在狂暴的运转,银色的月光奔流在血中,愤怒的和那发狂的鬼东西绞杀着,一次次地将它们杀死。

    可它们却寄生在自己的血里,消耗着自己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重生。

    就像是……和自己完全融为了一体。

    “兰斯洛特!!!!”

    叶清玄的双眼赤红,发出了嘶吼,用尽最后的力量,向着轮椅上的男人扑出。兰斯洛特没有任何的抵挡,只是伸手,抬起指尖那橙黄色的琥珀之血。

    血中,隐约的眼眸睁开,看着他。

    看着他的血。

    于是,他血中的异物开始千百倍的发狂生长,在那一瞬间。血管、神经、内脏、肺腑、呼吸道,粘膜,耳鼓……

    夺走他的一切力气,令他踉跄倒地,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倒在了那一架轮椅的前面。

    一切重归寂静。

    兰斯洛特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的底牌是石中剑。只要有石中剑在手,有国家防御矩阵作为支撑,你和天灾会有一战之力。

    可惜,从一开始,这个计划就有致命的缺陷。”

    他的眼眸低垂,“看啊,越接近阿瓦隆的核心,你的负面情绪就越是难以控制……你以为龙血诅咒没有遗传到你身上么?

    这是昨夜的‘战利品’。曾经从利维坦的身上取下的血,也传承着它的意志对于任何有皇室血统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剧毒。

    这便是历代皇室身上所发生的悲剧,没有龙血,就不可能获得石中剑的认可,但是一旦拥有龙血,就会受制于利维坦。

    只是接近,就会令你陷入狂乱。

    你又从何战斗?”

    叶清玄无言以对,因为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门被推开了,从头到尾穿戴着隔离式护具的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将叶清玄扶起,重新放回了床上,仔细又温柔地收拢好了每一个关节,盖上被子。

    “英雄游戏到此为止吧,叶清玄。”

    兰斯洛特伸手,为叶清玄压好了被角,声音轻柔而低沉:“你不属于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也不曾属于你。

    所以,好好睡一觉吧。

    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巨大的痛苦中,叶清玄用尽最后的力气睁着眼睛,视线却越过兰斯洛特的肩头,看向他的身后。

    那像那个不知何时伫立在那里的模糊人影。

    看着那个东西脸上嘲弄的笑容。

    “兰斯洛特,你……”

    …

    在昏暗中,玛丽睁开了眼睛。

    隔着帷幕,远处传来喧嚣的声音,昭示着此处再非影中的魔境。

    可不知为何,曾经梦寐以求渴望聆听的喧嚣,此刻却令她有些害怕。

    “那是什么声音,克里斯汀?”

    可克里斯汀并没有回答。

    她不知去哪儿了。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空落落的,明明看起来富丽堂皇,却孤单的让人害怕。

    “那是人民的欢呼声,殿下。”

    在门外,有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彬彬有礼。玛丽想不起宫廷中哪位礼官的声音如此低沉,隐隐作痛的头颅中满是昏沉。

    “欢呼?”

    “对,欢呼。”那个声音回答:“献给您。”

    “为什么给我?”

    “因为您将是登临王位,继承祖先的荣耀。”那个声音回答:“您将是安格鲁的主宰,统领他们的国王。

    在陛下去世之后,唯有您能够主持大局。

    这是为您献上的欢呼,不论是下城区,还是中城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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