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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王冠-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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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多维克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宛如泥塑木雕,狂怒的神情消散无踪,变成了一片麻木。只有眼瞳,怔怔地盯着叶兰舟那一根微微晃动的手指。
手指向左,卢多维克的眼瞳就向左。
手指向右,眼瞳便向右。
“不愧是百目者。”
叶兰舟轻声感叹:“人格的完成度相当高,意识和**之间的衔接也没有任何的干扰。抛开慎密的表层思维不谈,潜意识和感情反射都编织的完美无缺。
和真正的人类相比,相似度已经接近百分之一百。抛弃掉那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差异,我得说,你已经和真正的人类无限接近。
真没想到,当初为赫尔墨斯制作的技术,适用性竟然这么高。”
深渊怒吼,恐怖地冲击从天而降。
巨人毁灭,巨人重生。
叶兰舟岿然不动,翘着腿,漠然地看着被巨人手掌所封印的卢多维克。
卢多维克依旧呆若木鸡,只是皮肤之下,青紫色的血管崩起,心脏在愤怒地跳动这,就像是要爆裂一般。
“这是发怒了?悔之莫及吧?百目。”
叶兰舟淡然地说道:“虽然你可能早就预先了解了后果,才将本体分割出一部分,以化身来承载意识。
但意识对个体存在和干扰是必然存在的,无法隔绝。这并非是像人类那样,局限于理智与感情的摩擦,而是更加形而上的东西——是神性和人性之间的冲突。
使用我的技术为自己加载人格,进入圣城的核心里,这或许是一招好棋,但你忘记了一件事情:当你凝视着人类的时候,人类也在凝视着你。
你将自己变成了人类,只会给人类了解你的机会而已……
这或许是你最大的败笔。”
卢多维克抽搐,青筋宛如活蛇从皮肤之下游移着,爬上了面目,明明身体的主控权已经被叶兰舟夺走,可是那躯壳中涌动的力量却强行撬开了他的喉咙,野蛮地操纵着声带,摩擦,迸发出尖锐而古怪的声音。
“——■■■■■■■■!!!”
那非是人类的语言,而是自深渊中传来的呢喃,像是重叠的音符,古怪的乐章,莫名地乐理隐藏在其中。
神明的意念以语言的格式被表露而出,可从口中吐露出的却是一连串急促而非人能够理解的古怪音节。
叶兰舟笑了。
“现在封官许愿,未免有些晚了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圣物
轰!
深渊震怒。
磅礴的神威自那裂隙之中井喷而出,冲击在百臂巨人的躯壳上。
这是在此之前,这是从未有人能够看到过的奇景——‘生命’被点燃的摸样。千万种死亡在此刻被重叠,施加在百臂巨人的身上。
如果死亡可以被量化的话,那么足以将一整个国家所有人类、鸟兽甚至草木都化为灰烬的死亡此刻降临了。
死去,重生,死去,重生,死去,再重生……
就这么地在炼狱一般的折磨中循环。
叶兰舟面无表情。
“■■!!!”
卢多维克咆哮,深渊剧震,随着他一起嘶吼。
只不过这一次,祂所表露出的意思,却比刚刚要好懂的多。
——松手!
叶兰舟笑了,微微摇头:
“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有些迟了?”
有光——
阿斯加德北壁冰原
时至午夜,却明亮如昼。
天空中徘徊着千年不去的云,如铁的云层此刻焕发着如铁一般的光亮,像是云中点燃了火。
无数如刀锋一般的细小冰雪从天空中落下,带着刺痛魂魄的寒冷。
冰雪漫卷在飓风之中,又落在地上。
于是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了一片凄白。
只有壁垒之上的隐隐火光在跳动着,燃烧,黑烟升起,千万点火光,便是千万缕黑烟升上天空。那些烟雾在飓风中被拉长,交织在一处,紧接着同归与无。
像是燃烧的魂魄消散在风里一般。
而就在这凄白的天地之间,那无数烟雾缭绕的大地上,却铭刻着一片片猩红。那些冻结的鲜血层层叠叠地覆盖在雪原之上,彼此重叠,经过了数百年,依旧鲜红如初。
死去的人将血和魂留在这里,变成了那一片颜色。
现在那一片颜色被新的血滋润着,便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如灰烬被重新点燃,宛如火焰一般散发着妖艳的死亡之光。
动人心魄。
与之相比,那雪原上无数早已经失去生命的死物反而微不足道。
那是数之不尽的妖魔。
那些妖魔在踏上雪原的瞬间,便遭逢了未曾预料的恐怖力量,注定了死亡。
哪怕是恐怖的天灾,亦然如此。
就在雪原的中央,那一层层被冰和雪覆盖的蛛网最深处,半人半蛛的庞然大物依旧保持着原本伫立的姿态。
但已经再无任何生息留存。
它还在燃烧着。
青色的火焰跃动在他的头颅之上,以血为薪柴,轻盈地舞蹈,但是却毫无温度,甚至没有光亮。
就像是幻觉。
天灾·蛛之子。
北壁荒原之下沉睡了数百年的恐怖存在,一度将外层壁垒攻破的巨大威胁。
可它早已经在破土而出一瞬间死去了,连带着无数的子嗣和后裔,甚至隐藏在冻土之中那无数的蛛卵也随之石化,一同葬身在青色的火焰之下。
此刻的战场之上,到处是奔走着收拾残局的军人和乐师,可这里却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敬畏地绕开了那一片区域。
“——不愧是青之王。”
在燃烧的蜘蛛前面,伫立着两个人影。
那个披着鹰徽斗篷的年轻人轻声感叹。他穿着轻薄而灵便的长袍,长袍雪白,几乎和学院融为一体。
配着黑铁戒指的五指纤细,按在腰间那从未出鞘过的指挥刀上。
似是病弱,他的脸上没有血色,清秀的像是女孩儿,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
丝毫不像是个阿斯加德人,也不像是那个自成年以来,以一己之身坐镇北壁荒原十年,野心勃勃,图谋帝位的第三帝子。
一反往日的傲慢和轻狂,他站在那个灰色身影的后面,神情就变得恭谨又温和,充满敬畏,发自内心。
青之王。
人类与此世的守护者和黑暗世界的开拓者,当之无愧的最强者,名不虚传的……乐师之王!
“真冷啊。”
巴赫瞭望着面前燃烧的天灾,忽然轻声呢喃:“来了这里这么多次,可还是觉得这里冷得让人难过。风大的要命,天也灰蒙蒙的,令人心里不爽快。阿斯加德人活在这里,也很辛苦吧?”
“荒原虽然是冻土,但还能养活人。”
第三帝子说:“掘开最上面冻硬的泥,下面的土就能够播种。运气好的话,每年在寒流到来之前,可以耕种三个月。
活得虽然辛苦一些,至少比死了强。”
“可惜,每一次开拓,能找到的也都只有这种荒野……下次再往更深处走吧,或许能为你们找到一片暖和的地方。”
巴赫轻声呢喃,回头,露出白色的胡须和眉毛:“现在什么时候了?”
“十一点三刻,接近午夜了。”
“差不多了。”
巴赫点头:“准备准备就开始吧,老是干等着,就觉得心慌。”
“遵命。”
第三帝子颔首,向后挥手,便有伫立在远处的灰衣神甫上前。
那两名神甫于寻常的神职人员不同,身上并没有佩戴教团的徽记,而且看上去也丝毫没有慈眉善目的温和感。
身着教袍,可教袍的内衬中却缝着甲片,甲片和甲片之间有锁甲相连,与其说是教袍,不如说是一件重甲。
他们留着短须和络腮胡,剃光了头发,取而代之地是经文的刺青,刺青自脖颈和耳后延伸上来。
后脑上,还有圣徽变体的齿轮徽记。
链锯修士会。
“这两位是链锯修士会的奉持圣物者。”第三帝子介绍道,向着两人颔首行礼:“感谢链锯修士会的牺牲,阿斯加德人与圣城铭记在心。”
“各取所需而已。”
为首的长者颔首,对巴赫并不恭谨,对第三帝子也并不谄媚,只是淡然地说道:“只能用来供奉的圣物毫无意义,归根结底,它都是一件要应用在战场上的武器。能够发挥余热的话,我们乐见其成。”
第三帝子点头,“那么,东西两位来带来了么?”
两名神甫互相看了一眼,后面的那人点头,蜕下了身上的外袍,裸露出精赤的上身,跪倒在地上,向着长者俯首。
露出了后背上的伤痕,还有早已被钢铁取代的脊椎。
长者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刺出,扯开了他的血肉,鲜血喷涌而出,落在雪地上,汇入了那一片鲜红。
在早已半机械化的躯壳内,从齿轮之间拔出了黑色的铁盒。
草草包扎之后,那一名神甫被待下去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长者手中那巴掌大小的铁盒上。
“这就是……”第三帝子问。
长者颔首。
“为了避免走漏消息和掩盖圣物本身的特点,一路上,都由叶甫根尼带着它。”长者将铁盒交付给第三帝子:
“上面有教长亲自下的火漆,证明其完好无损。遵从教长的命令,将此交付于你。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沉默中,第三帝子接过匕首,撬开火漆,将黑色的铁盒打开,将那个被丝帛包裹的东西取出,小心翼翼地打开。
最后,看到了沉睡其中的漆黑铁片。
感受到妖魔的气息,它便苏醒了,焕发出淡淡地黄金光焰,刺痛了人的双眼。那残缺的铁片微微颤动,迸发出轻啸,回荡在耳边,宛如悠长地叹息。
“这就是最后一枚命运的残片?”
第三帝子轻声呢喃,“得以觐见,何其有幸。”
和圣城广场所伫立的命运石碑不同,曾几何时,这才是独一无二的‘命运’,真实不虚的奇迹。
初代的三王在奠定了神圣之釜的体系之后,以此为根基,锻造出了冠以‘命运’之名的神器——命运之矛。
凭依此物,人类开辟出了属于自己的黄金时代。
而作为代价,它在神圣之釜与百目者的第一次战争中陨落,破碎,分崩离析。残留的存世的三枚碎片,也星散各方。
历任碎片的主人都渴望修复它,恢复它往日的辉光。
二代教皇将其中的一枚碎片投入炉中,以炼金术将海量的金属升华为‘星锑’,依此打造出了历代教皇的佩剑,赤之王的权威‘天国之门’。
第二枚碎片在后来被圆桌骑士团从深海中打捞而出。
亚瑟的后裔将斩断自己宿命的希望寄托在上面,期望它能够杀死自己血脉中的诅咒,镇压龙血。因此将它打造为屠龙的圣枪,称其为‘弑龙者’、‘陨落之铁’。可惜,最后的结果却不如人意。
而这,就是被链锯修士会所持有的最后一枚碎片。
“可惜了。”
第三帝子不由得感叹。
一只手从旁伸出来,捡起了命运的碎片,握在手中:“死物没有什么可惜的,只要人类还存在,将来便可以再造。”
是巴赫。
他将手中的长杖交给了第三帝子:“请向后退吧,寻常人没有办法承受接下来发生的变化。”
“我也是一名乐师。”
第三帝子执着地停在原地:“最好的那种。”
巴赫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下一瞬间,羽管键琴的低音奏响。
宛如洪钟大吕,大地震颤,以太动荡,一切乐理都不由之主地被卷入那频率中,随之起舞。
第三帝子色变,犹豫了一下,后退了一步。
然后,再一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勇气
羽管键琴的低沉旋律宛如流水蜿蜒而出,悠扬的旋律萦绕在天地之间,却令第三帝子的神情越发地苦涩。
后退十步。
再十步。
直到百步开外,他才感觉到体内的乐理终于恢复了运转,不再混乱。
乐理本身是拥有引力的。
越是稳定和强大的乐章,便越是具有可怕的引力。甚至不需要运转,只是存在,便足以将余者摧垮。
被誉为十年之内有望圣徒的第三帝子,此刻却在巴赫的旋律下节节败退,汗流浃背。心中只剩下了浓浓地震撼和惊悸。
刚刚在琴声响起的瞬间,他体内的所有乐理仿佛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呼应着那旋律。就像是共鸣箱之前的微尘一般,不由之主。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疏忽,他恐怕都会被自己的乐理共振所碾碎。
直到退出百步之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而就在巴赫所在的地方,动乱的以太几乎已经代替了物质的存在。权杖尚未显露,就已经将四周异化为以太界。
乐理代替的规则,随着琴声运转,覆盖了现实的定律和规则,以这庞大雪原为祭坛,显化奇景。
随着那琴声的呼应,天空中无数轰鸣奏响了。
泛着金属光芒的铁云中,有燃烧地星辰,破云而出!
每一道星辰之上,都散发着独一无二的恐怖以太波动。数百道星辰,便是数百道权杖之章!
那是圣灵!
此世所存的一百七十名圣灵,尽数在此!
其中的每一个都曾经是当世的强者,叱咤风云的乐师,他们之中每一个人都对乐理有着独一无二的认知和百折不挠地追求。
可现在,那些燃烧的烈光,却被巴赫的旋律所统和在了一起。
所有人的力量,被汇聚在了一起。
水和火、天和地、战争与和平,爱情和仇恨、愤怒和平和……那无数彼此冲突的要素,竟然在此刻和和谐共存在一起……
被囊括在一个庞大的主题和基调之下,无分彼此!
“不愧是青之王。”
第三帝子轻声呢喃,只感觉到一阵无力。
历代的被冠以青之王,继承了巴赫之名的乐师,都是无可辩驳的最强者,乐师中的乐师,王者中的王者。
其关键便在于这一份将所有要素和乐理都统和在麾下的‘气魄’。
千百个乐师,便有千百条道路,有的道路南辕北辙,有的道路殊途同归,可每一条道路上都能够涌现出天才和强者。
但巴赫之强,便在于将那纷繁复杂的追求和道路尽数囊括在自我的主题之下,提纲挈领,构建出超越想象的可怕创造力。
不为乐理的变化迷惑,将无数要素融为一体,驾驭在同一的主题之下,直抵大源之境!
由结构至纯粹,由纯粹至本质!
纠结与一处得失的人无从领会大局,专注于自我的人也绝无法体会这样将万物包容与怀中的气魄。
简直就像是……将整个世界都拥入怀中!
此世一切,皆备与我!
也唯有拥有这样的资质,才有能够顺畅而轻松地调动那青之王所代表的乐理本源,驾驭那由神圣之釜奠基的庞大体系。
——将整个乐理体系,都变成自己的乐章!
直至此时,低沉的羽管键琴的旋律已然响彻天地之间,飘渺的圣歌回荡在冰与血之间,庄严神圣。
无数星辰嵌入了这宏伟的乐章中,彼此激荡,迸发出宛如日耀的庞大力量,回荡在雪原之上,自九地之下升上了天穹。
无处不在。
“谨奉圣座之命,将吾等交付与青之王的麾下。”
为首的圣灵冠戴白银之冕,自燃烧的光焰中走出,半跪在在巴赫的面前,双手捧着庄严古剑。
“一切为了圣城。”
古剑铮鸣。
那是历代教皇的佩剑,圣城的威严与荣光所在。
——天国之门!
“一切为了这个世界。”
巴赫肃然低语,捧起了天国之门与命运的残片,高举:“往日、今日与来日所进行的杀戮,是为了公义和正理,所奉行的是神的旨意。”
“——请在此护佑我等,不履歧途。”
崩!
那清冷的破裂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宛如神的钟声响起。
与此同时所迸发的,是无穷尽的光芒。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捂住眼睛,不敢直视那仿佛天国降临的可怕威严。
在数百个烈日重叠的光芒中,天国之门和命运碎片铮鸣着,碰撞在一起。
天国之门的剑身碎裂,分崩离析,代表着圣城威严和荣耀的长剑就此化作了随风而去的微尘。取而代之的是从其中升腾而起的烈光。
烈光与命运的碎片融为一体,光芒几乎凝结成实质,被巴赫高举在手中。
乐章轰鸣。
无数圣灵迸发旋律,奏响了神圣的悲歌!
受难曲!
以数百名权杖为乐章,属于人类的乐师体系在巴赫的调动下轰然运转,宛如神迹降临,奏响了这代表神之悲悯的乐章!
巴赫在燃烧。
青色光焰在他的躯壳中升腾。
此时此刻,他已然从人类的躯壳中拔升而出,升华为全新的存在,燃烧的光焰汇聚在他的头顶,幻化为真实不虚的荆棘冠冕。
“愿主垂怜。”
他凝望着天空的尽头,轻声呢喃,推动着宏伟乐章攀升至最**!
在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漆黑。因为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了巴赫的手中,化作了那一柄光焰之矛!
物质界与以太界也为止动荡起来!
以太之海的狂暴波澜瞬息间从此处传向了四面八方,瞬息间便笼罩了人类世界,紧接着,突破了封锁,冲入了黑暗世界,一直到尽头的尽头。
天与地,沉醉在这交响之中。
“愿一切荣耀、权柄和天国都是你的。”
巴赫凝视着手中的燃烧之光,仿佛宣告真理:“——直到永远!”
下一瞬间,光芒从他的手中脱手而出。
就像是天与地在瞬间被撕裂了。
无从观测那一道光芒从何而去,只能够透过瞬间不知道湮灭在其中的多少乐理判断出它前行的轨迹。
一切都被凝固了,静止,一切都被包容在那光芒中,向前,静止的世界中,唯有光芒以不可思议的急速奔行。
向南。
向着世界的中央!
向着圣城而去!
遵从着赤之王的引导,飞向那深渊的裂隙。
只是一瞬间,便掠过千万里沸腾的以太之海,自天空中降临。
刺向深渊!
“■■■■■■!!!”
在这凝固的时光中,巨人合拢的双手之间,卢多维克的脸上青筋崩起,口中迸发出非人的音律,深渊井喷。
漆黑的光芒宛如瀑布一般从其中逆流而出,倒卷天穹。
它在疯狂地挣扎,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关闭裂隙,想要摆脱束缚,暂时地重新坍塌为混沌,回归与‘无’,消弭在以太界之中。
只有这样,才能够避开这汇聚了巴赫和所有圣灵的力量所投出的烈光。
这是命运之矛最后一次的穿刺!
煌煌神威凝聚其中,最古三王所打造出的乐理在其中轰鸣,燃烧,迸发出无尽的光和热。
就像是要将烈日化作武器,投入漆黑的深渊里。
要贯穿一切阻拦、要灭却所有阻挡,要让神明的敌人彻底毁灭!
面对这前所未见的压力,盘踞与深渊中的百目者终于无法安坐。
在井喷的深渊中,如墨一般的漆黑升腾而起,转瞬之间,弥漫了整个天空,动荡、凝结,直至最后,幻化为漆黑的云层。
云层宛如冻结一般地凝固,如铁,充满棱角的不规则晶体中闪耀着电光。足以正面抵抗天灾的圣城结界被祂所散发出的恐怖引力瞬间摧垮。
圣城中,此刻没有保护的乐师都在瞬息间炸裂了。
以最纯粹的乐理凝聚,交织,百目者显露出了自己的最常用的面目,抵达神域的力量从其中运转,迸发出常人无可想象的恐怖乐章。
在命运之枪的刺激下,祂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力量投送至物质界,不断地增强着这一具躯壳,意图硬撼这恐怖绝伦的一击。
可是就在同时,祂却发现,某种前所未有的触动涌现了,从自我的存在之中。就像是病毒一般感染,占据了反应的中枢,令运转迟疑,衔接卡顿……
这只是一个微弱的‘杂音’,可杂音却出现在了至关重要的地方,令万仞之山功亏一篑。就像是圣像的面孔上被雕出一只惟妙惟肖的苍蝇,大师的画作上出现了小孩儿随意地涂鸦。
简直是……一颗老鼠屎,搞坏一锅汤!
杂音出现的瞬间,干涉了所有的乐理,影响了躯壳的具现。甚至令乐章的运行都隐隐地不稳起来,令百目者有生以来第一次地体会到‘乐章失控’的感觉。
而这杂音的来源……
封印中,卢多维克骤然怒吼:“■■■■!!!”
“这是‘恐惧’。”
叶兰舟微笑着回答:“放心,这不是我搞的鬼,很简单,你在害怕了而已。”
百目者震怒,狂啸。
“别着急。”
罔顾那将自己撕裂千百次的怒火,叶兰舟笑着,向着卢多维克伸手:“生而为人,经历苦痛,却还有种种愉悦你没有来得及享受。”
“微笑吧。”
他说,“笑对人生。”
那一瞬间,封印中,卢多维克扭曲的面目抽搐着,可是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勒起一个微弱地弧度。
笑了。
“人性的存在源自于‘恐惧’,恐惧火、恐惧猛兽、恐惧死亡……正因为由此认知,人类才会拥有勇气。”
叶兰舟淡然地说道:“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忽然信心百倍了呢?别怕,人类只不过是微尘,所谓的圣城也只是土鸡瓦狗,命运之枪算个屁,连你一根毛都伤不到。愚蠢的人类不相信,就让他们试试看呗。”
天空中,那阴云骤然缩水了大半,仿佛行将消散。深渊中,那数万只眼瞳中也不由得透露出一丝蔑视来。
区区人类……(未完待续。)
啊,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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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鱼死网破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深渊剧烈地动荡起来,发狂地嘶吼,一次又一次地坍塌、重组,不顾多少大魔和妖魔在这疯狂地过程中被毁灭。
第一次的,百目者体验到了神性被人性渗透所带来的恶果。
可是卢多维克却忍不住笑了,大笑,笑得满心欢喜。
“对啊,笑吧,笑一笑多好看。”
叶兰舟诚挚地说道,可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是不笑的,眼神带着寒意,苍白地面目上满是漠然:
“生而为人,不就应该笑着去迎接苦痛么?”
封印中,卢多维克的身体崩解了。
就像是一具笼罩着漆黑雾气的骸骨,那雾气沸腾,互相绞杀着,在其中,叶兰舟的面目若隐若现。卢多维克的面孔艰难地占据着自己的位置,可是却无法阻挡叶兰舟的侵蚀。
直到最后,两张面孔仿佛融为一体,变成了畸形的丑陋面孔。
似是笑,似是哭,似是暴怒,又似是悲悯……
无数地感情从卢多维克的躯壳中此起彼伏地翻涌着,他像一个沦落到地狱中的赌徒,满是绝望和后悔。又像是走向人生巅峰的投机者,充满愉快和满足。如同在家人陪伴下走向死亡的老人,充满幸福和安宁。可同时又成为了挥霍家产和青春的年轻人,内心空虚……
一瞬间成为了人,成为了数十个人,过上了狂风暴雨的人生,无数的感触、感情和感知涌入意识中,宛如火焰一般燃烧着,爆发。
以卢多维克为跳板,那无数情绪竟然在叶兰舟地推动之下,渗入了百目者的体内!
烈火烹油!
炸锅了!
在那无数情绪的冲击和煎熬中,卢多维克的骨骼震动着,发出嘶哑地尖叫:
“叶兰舟!!!”
“愿赌服输吧。”
叶兰舟淡淡地摇头:“你将自己降落至了人的维度,又为何要抱怨人类以‘同类相残’的丰富经验将你打败呢?”
烈日从天而降,辉光贯穿了溃散的黑云,轻巧而无声地没入了深渊中。
宛如痛失一切的尖锐嘶鸣声从其中迸发。
那一瞬间,深渊骤然坍塌。
那个庞然大物,向内收缩,就像是剧痛之中无意识地痉挛。坍塌为一个渺小到几乎无法观测的点,然后又骤然膨胀。
恐怖的冲击席卷了整个以太界。
前所未见的动荡和变化正在从深渊中发生,无数大魔的残缺尸骸被从其中抛出,深渊黑枝蒙提也发出了痛苦地呼喊。
就在那一瞬间,深渊便像是撕裂了一半,显露出惨烈的缝隙与伤痕。
无数疯狂地眼瞳在其中睁开,又熄灭。
而就在深渊的最深处,却无声地亮起了一束光芒。
宛如风中残烛一半的光亮,在深渊中摇曳着。
那是命运之矛的残片。
它寄生在了百目者的本质之上,几乎于它合二为一。在最黑暗的深渊里释放出了一束光。
那光芒是如此的渺小,比不起眼的星辰还要黯淡。
可它所代表的意义,却又如此地恐怖。
命运之矛并没有将百目者击杀,击溃,甚至没有让它受到任何损伤,就连一丝一毫的乐理都没有破坏。
它只是给那一片黑暗送去一点微光而已。
即便是如此,也足够对百目者形成了恐怖的影响。
——有了光的黑暗还是黑暗么?
绝世罕见的艺术品哪怕有了一点瑕疵,便会身价大跌。
人人敬仰的圣者只要有一丝劣迹,那么就会从神坛中跌落。
甚至哪怕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破绽,那么原本被认为绝对不可能破解的难题,便会露出通往解答的蛛丝马迹。
百目者的本质便是从大源混沌中分裂出的绝对黑暗和对于人类来说绝对的恶,一旦这一点被改变的话,那么它的本质便会截然不同,甚至……神性崩溃!
那一瞬间,命运之矛从本质上给予了深渊重创。
它将百目者的核心彻底地撕毁又重组,给它留下了致命的破绽。
在极黑的地方留下了光芒。
深渊在坍塌,那些宛如繁星一般深沉恐怖的眼瞳在不断地破裂,熄灭……
重创!
毫无疑问的重创!
有史以来,人类第一次在百目者的身上留下了如此惨烈的伤痕。惨烈到它再难以维持自己的存在,维持那深渊中的庞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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