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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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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看着后面人影憧憧,似有人追来,忙说道:“你快带窈娘先走,你的马快,他们很难追上的!”

张易之至今还没有看见过黑衣女子出手,自然不知道她的深浅,只是感觉贺兰敏之对她颇为忌惮。

“那么,你——”

“别管我,贺兰敏之还奈何不得我!”黑衣女子说道。

张易之对这话还真有些相信。贺兰敏之明显对这个女子颇为忌惮,这种忌惮,绝不可能装出来的。再说,贺兰敏之若不是顾忌这个女子,早就出手了。

当下,张易之再不多言,抱起窈娘,上了“烟柳骢”。

看着张易之从自己身前走过,贺兰敏之简直不甘到了极点,他很想一剑刺死他。但理智还是让他压下了这个诱人的念头。因为对面的这个人,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稍稍失神的那一瞬间。她不会把救人放在第一位,因为她只把杀掉自己作为平生目标。

第三百三十六章 断桥

上了马,张易之感觉窈娘的身子软绵绵的,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担心地向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望了一眼,只见她面色苍白,双目微睁,眸光无神,似乎随时要晕倒一样。她那只按在左边小腹上的手,已经被染红,手指的缝隙之间涔涔地向外溢出殷红的鲜血,看起来煞是渗人。

“我终于……还了你……一次!”感受到张易之的目光,窈娘艰难地转过头,向张易之微微一笑。

张易之只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扯了一下。他知道这时候不是悲伤之时,遂勉强笑道:“不要多想了,你且先忍着,我们会很快脱险的!”

窈娘轻轻点点头,转过头去。

张易之立即抱紧了窈娘,一拉缰绳,“烟柳骢”早已等得不耐烦,立即迈开四蹄,如飞一般向前追去。

窈娘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她平整的额头,印出了两条皱痕。尽管“烟柳骢”是天下罕有的良驹,它行进速度最快的时候,背上都极为安稳。但是,窈娘此时的身体实在太弱,都难以承受这种程度的颠簸。

张易之心下抽痛,却不敢降低速度,因为追兵实在太近,一旦被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身后,黑衣女子和贺兰敏之两大高手经过一番对峙之后,终于杀了起来。黑衣女子所持,仍是上次那把宝剑,剑芒皓白冰寒,泛着森森的杀意。贺兰敏之上次就在黑衣女子这把宝剑上吃了大亏,他最近也终于寻到了一把不错的宝剑。不过,要和黑衣女子这把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好在,他的武艺本身比那黑衣女子高出甚多,倒也能倒也是找找抢先,一直处在上风。

两人之间的过招,节奏之快,令人眼花缭乱,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已经来来回回战了好几个回合。而贺兰敏之也渐渐占据了上风,黑衣女子虽然处在下风,毫不气馁,连出杀招,倒也稳住了局势。

终于李香儿和她的两个手下追了上来。看着眼前的这场拼斗,李香儿迷茫到了极点。

坐山观虎斗?不对!这场争斗和他们有关系,他们并不具备置身事外的资格。

帮贺兰敏之?不对!贺兰敏之方才要杀张易之,李香儿为此和他发生了冲突,甚至兵刃相向了。

帮黑衣女子?也不对!贺兰敏之怎么说,也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岂有帮黑衣女子就是资敌。李香儿并不是糊涂蛋,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看着李香儿站在这里,贺兰敏之简直要气疯了。当初在箕州的时候,他还为契丹派来这样一位身份贵重、武艺高强而且行事果敢的女子而暗暗高兴。他觉得,凭着自己和她的共同努力,一定可以在箕州掀起狂风暴雨。可是,那次遇上了煞星张易之,功败垂成。

那次的失败,贺兰敏之没有归咎于李香儿。毕竟,李香儿并没有做出太大的错事。现在,在追截武显一家的路上,李香儿居然为了当初的大煞星张易之横刀相向,贺兰敏之如何能不气愤!

“公主,快去追——庐陵王!”他本来只是提醒李香儿去追的,生怕她以为自己提醒她追击的是张易之,又在后面加了个“庐陵王”三个字。

李香儿一听,豁然开朗,答应一声,绕开战圈,向前追去。

武显的马车在张大快马领路之下,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眼前忽然出现了两条路,河面上有一座桥,这是一条路;另外一条路则是沿着这条不知名的河的,有向上和向下两个方向。

张大略一犹豫,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后面的张二立即叫道:“大哥,过桥!”

张大一向对自己的这个弟弟颇为服气,没有多言,立即纵马上桥,“答答”地过了桥。张二也不客气,立即驾着马车过了桥。

张易之在后面看见,对张二的临机决断颇为欣喜。他知道,张二在作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已经向自己布下了过河拆桥的任务。

张易之暗喜之余,回头一看,心顿时又凉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间,李香儿又领着她的“哈哼二将”追了上来,已经相去不远了。再回过头来一看,张易之看见武显的马车依旧只是在桥的中间,并没有完全过桥。

张易之暗暗测算着时间和距离,发现若是等自己过河再拆桥,虽然未必完全来不及,却也有很大的可能大家被李香儿追上。

在这一刻,张易之的脑海里,蓦然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没有犹豫,立即搂着窈娘跳下马来,来到桥边,拔出匕首就开始削桥面!

他并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他并不经常为了美女和家人以外的其他人舍生忘死。可是,这一次,他必须要为武显一家还有张家的两兄弟如此。他自己若是落在李香儿的手里,未必殒命,还有可能逃回神都。但若是武显他们落在李香儿的手里,逃走的机会就太小了。到那时候,大家都要额、陪葬!

这笔账,张易之不必算,这一直就在他的脑海里铭刻着,此时不过是忽然从脑海里重新冒出来而已。

此时,张大已经到了对面,正回头而望,看见张易之的动作,吓了一跳,叫道:“五郎,你,你在做什么?”

张易之没有回头望,甚至手上都没有少顿。他嘴里喝道:“我们就此别过,你们万万不要再停下来等我,只消回京之后,多派人来寻我便是!”

一言方了,武显的马车也霍然停住。张二听见张大诧异地喊声,率先回头,看见张易之的样子,无语,脸色瞬间变得刚毅起来。

不一会,武裹儿听见了张易之的喊声,也立即从车厢内钻出头来,看见张易之的动作,悲呼一声:“大哥,就要往车下跳去!”这些天以来,她一直和张易之以兄弟相称,已经渐渐习惯把张易之称为“大哥”了。

韦氏眼明手快,看着自己的女儿又要发疯,连忙拦腰抱住。她极为聪明,只从张家兄弟以及武裹儿的反应,以及张易之的话音里面,就听出了后面在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饶是这些年以来,她的心肠已经练得极为冷硬,这时候也不由得泛起感动。

武显也探出头来,看着远处的张易之,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这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流眼泪对他而言,并非罕见的事情。可是,这十多年来,他只因恐惧而流泪,这还是他第一次因为感动而流泪。

“大郎!你给我记住,你一定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回来!”武显高声喝道。大家这才发现,这个男人若是想要大声,他的声音也可以很大。他也已经习惯和将张易之称为“大郎”。

张易之再次猛然挥动匕首,只听得一阵“答答”的声音想起。接着,声音忽然变大,那桥身忽然一动,抖落到了河里。张易之回身上马,嘴里喝道:“大王放心,我张易之别的没有,就是有运气,我不会轻易落入别人的手里,更不可能落在阎王的手里!”

他抱起窈娘,重新骑上了马儿。

武显的鼻子再次一酸,脱口说出了他当年曾经和自己的妻子、女儿说过的话:“大郎,你务必回来,我武显他日若能重新掌权,一定要和你共富贵!”

张易之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拉动缰绳,向前驰去。他的马儿刚跑起来,后面的李香儿率先追到,看着河面上的断桥还有张易之远去的方向,怔怔地不知所措。

第三百三十七章 隐匿行藏

看着已经崩塌的小桥以及两岸之间湍急的河水,李香儿略一犹豫,指着张易之马儿消失的方向,喝道:“追!”当先向前追去。

她不会水。要不是如此的话,当初追击张易之和姜小玉的时候,就不会因为他们落水半途而废。如此,两岸之间虽然并不甚远,对她来说不啻天堑。她果断地抛弃了武显这个目标,而就张易之。

武裹儿终于挣脱她母亲,跳下马车。看见对面张易之一人一马已经小得像蚂蚁一般,只能隐隐地分辨出人和马,莫说神态,就连动作都无法看清了。但她仍是静静地看着,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在青山之间,才霍然痛哭起来。

韦氏也缓缓地步下车子,走过去轻轻拍着女儿的香肩,道:“不要哭了,你大哥他会没事的!”

武裹儿只是“呜呜”的哭,并不理会她母亲。韦氏倒也耐心,不住相劝。忽然武裹儿回过头来,投入她母亲的怀里,道:“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哩!”

韦氏也十分担心。她知道张易之的马儿十分神骏。但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想要躲过敌人的追击,也并非易事。但她这种担忧并不会显露出来:“没事的,没事的,你大哥聪明、勇武,他定会逢凶化吉的!他们两个,都不会有事!”

“他们没有事,我有事!”武裹儿哭的更加伤心了。

韦氏愕然。

“那个人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我方才掀开车帘看见了。她既然愿意为大哥赴死,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匪浅了,现在又要共同经历一次生死的考验……呜呜呜,我要死了,要死了!”武裹儿不但地捶打着自己的母亲。

韦氏的脸色越来越黑。尽管她早已看出女儿对张易之的好感,这却是第一次从女儿的嘴里听见这样的话。她无语,却不知道应该骂谁。张易之吗?他没错,他没有勾引武裹儿,反而是一直在避着她。武裹儿吗?她也没错,豆蔻年华的少女,本就应该是春梦无痕的,第一次见到不错的女儿家,她不知不觉地陷进去,也是正常的事情。

数来数去,韦氏最后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苍天,归咎于命运了。

从这个时候开始,另外一件事情,将会成为她的心事,那就是武裹儿的婚事。

韦氏现在倒是没有为武裹儿指婚的打算。因为她知道,即使到了神都,也前途未卜。可是,武裹儿毕竟十五岁了,在皇家,这个年纪的女子,往往已经成为了母亲。想武则天若是要立武显为太子的话,一定会顺便向他的儿女表示一下关切,而她的关切方式,一定是赐婚!

若是武裹儿没有遇见张易之,这场赐婚自然不会成问题。可是,既然有了张易之,以武裹儿的性子,能不能听任祖母的摆布,就不好说了。万一这小祖宗犟起来,连威严不容侵犯的祖母都不买账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韦氏决定,在回京之前,一定要好好地和丈夫把这件事商量清楚。

正沉吟间,张二的声音把韦氏拉回了现实:“王妃,咱们现在立即启程吧!”他倒也机灵,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武显一家中,真正拿主意的,便是这位王妃,也不再顾什么虚礼,直接找上了韦氏。

不待韦氏回应,武裹儿忽然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道:“不行,我们要在这里等我大哥回来!”

张二断然道:“不行!王妃,这合很长,现在这一段河床很宽,追兵无法过来,他们在上游未必不能发现其他桥梁,或者是直接泅水过来的地方。咱们再这里等着,太危险了!”

韦氏点点头,道:“那也好,咱们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后再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以便寻找张郎!”

张二摇头,道:“王妃,我以为张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咱们几个人不能再等他了,必须直接进京。只有我们安然抵京了,那些围捕五郎的人才会忌惮我们派出的援兵,自然会退去。而我们一日不到神都,他们一日不会死心的!”

武裹儿终于忍不住了,勃然大怒,指着张二道:“你这卖主贼,枉我大哥平日里如此信重你们兄弟,关键时刻,你们却坐看他一个人深入险境,而不肯施加援手。我问你们,你们安的是什么心?你们就这样巴望着我大哥死吗?”

张二见到武裹儿大怒,连连后退,神色除了委屈还是委屈,但他又不敢出言顶撞,只能任由着武裹儿发挥。

张大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忽然怒道:“小娘子,够了!若不是你上次执意要在原地找五郎,咱们说不定不会有此厄。现在,咱们若不速速进京,而是再次停下来等,说不定等着我们的,又是方才那一场劫难。我想请小娘子记住了,不是每一次劫难,都会有贵人前来相助的!”

他一言既出,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呆住了。他平日里智谋固然比不得他的兄弟,胆气更比不得张二。想不到,他不鸣则已,一鸣如此惊人。

略略地愕了一下,武裹儿不干了,对着张大怒道:“你这是在指责我吗?你这是在暗指我害了我大哥,害了大家吗?”

张大头皮发麻,他终于记起,眼前这位可是堂堂庐陵王最宠爱的女儿。她的父亲,甚至有可能登上储君之位,从而把她变成堂堂的公主。

韦氏皱了皱眉头,道:“好了,裹儿,到此为止,咱们立即出发,马不停蹄直奔神都!”

武裹儿还待抗辩,却听武显的声音响起:“就这样办,裹儿不必多言了!”

武裹儿看到自己印象中从不疾言厉色的父亲,态度居然也是如此强烈,又委屈地哭了起来。忽然,她觉得身上一动,却是她母亲正拉着她往车子边上而去。

却说张易之没有了后顾之忧以后,起码快奔,没有经过太多的时间,便将李香儿等人甩开。他还怕不甚安全,又连续上了好几条分岔路,才渐渐放缓了马速。

这时候,他怀里的窈娘,脸色越发的苍白了,浑没有血色。鲜血从她的小腹流出,已经染红了她的裙子。

张易之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否则窈娘定然丧命。他决定找一个地方,帮窈娘疗伤、养伤。

张易之现在不敢去附近的镇上,尽管他知道那些地方应该有个别医术浅薄的医师,还有少量的草药。因为,他知道,武裹儿等人既然追不上他,就会在附近这种地方守株待兔——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上带着一个伤员。

就在这一刻,张易之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段时间,先去山上躲一阵,待得李香儿等人以为自己已经逃走,而且窈娘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才启程前往神都。至于武显他们那里,张易之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他们祈祷,反正他是帮不上忙了。

说起来,这茫茫的武当山,也有这样一个好处,就是山峰很多,想找个藏身之地,实在太容易了。而且,张易之这马儿也不比一般的马儿,你将它放走之后,完全不必操心,它会一直在主人的住所附近徘徊。

不过,张易之的身边,还有一个伤员,一般的藏身之所并不适合她。张易之上了一座高高的山峰之后,选了很长的时间,选择了一个满意的地点。这附近有一处山泉,张易之尝过,甜美、冷冽,十分的清凉可口。而且这附近林子很茂密,很容易隐身,就算有人找来,往林子里一躲,也能轻易逃脱。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上药

“你怎么样?”一张干草铺就的“床”上,躺着一位面容苍白的少女,张易之跪坐在旁边,有些担心地问道。

张易之在附近搜了很久,没有找到可以住人的山洞,于是动手,在林中搭建了一个临时的“屋子”。他手中的匕首极为锋利,砍起树来事半功倍,没有经过太久,就搭建出了这“屋子”的轮廓。然后,他又在附近割了不少的青草覆盖于早已盖满了树皮的屋顶,这“屋子”便算是建成了。

虽然,这屋子还极为简陋,但对于急需静下来躺一会的窈娘来说,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了。

窈娘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嘴角努力地扬起一个微笑,红唇轻轻蠕动:“没事!”

张易之看她吃力的样子,心痛无比。一向以来,都是他为了女人而受伤,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子为了他而变成这般样子。

张易之掏出一瓶金疮药,道:“我这里有一瓶金疮药——”这药是上次在箕州剿匪之事完结之后,特意买来的。他发现,自己这个官当着,比一般的官儿容易受伤太多了。为此,未雨绸缪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是十分必要的。可是,张易之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用上这药之前,别人却要用了。

话说到一半,张易之便接不下去了,他忽然想起,窈娘受伤的部位,在左边小腹上面一点,而那个部位,实在有些敏感。

张易之又看了一眼窈娘,确定她绝没有自己敷药的能力。此时的她,就算是吃东西,恐怕都无力动手。

“要不,我帮你敷药吧!”张易之鼓起勇气,尴尬地说道。作为他最早仰慕的一个女子,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也已经有了好几个红颜知己,但她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有着一种特别的牵引力,让他在她的面前,总还是有着一种拘束感。要知道,现在的张易之也算是情场老手了,不论是在什么样的女子面前,态度都是极为从容的。

窈娘一动不动,脸上的红晕,却急剧地扩散了开来。她的嘴巴更像是被封住了一般,闭得紧紧的,既不说“是”,也不说“否”。

张易之早非昔日的情场菜鸟,对于女儿家的心思已经能猜得八九不离十,遂轻轻地说道:“你不否认,我就当你默认了!”

窈娘的身子还是一动不动,脸上的红晕早已扩散到了耳根,整个脖子上面的区域,都被染成了绯色,看起来别有一番动人风姿。

张易之也不客气,便伸手解开了窈娘的裙子。当他的手碰到窈娘的身子,感觉窈娘的肌肉颇为僵硬,略略有些颤抖,就像一个瘾君子在努力抑制着自己的瘾头一般。

张易之来不及感受这份暧昧,因为随着窈娘的外裙被解开,窈娘伤口渗出来的血,就越发的触目惊心了。她那淡黄色的抹胸之上,以胸前的双峰为界,下面的部分,已经全部被染成了红色,上面部分,却已然是素淡的淡黄色。一种别样的芬芳和血腥味同时冲进张易之的鼻子里,张易之略略皱了皱眉头。尽管还没有看见伤口,张易之知道,窈娘的伤势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一些。

轻轻地解开抹胸,窈娘条件反射一般,伸出双手,按在自己的双峰之上。只是,她现在的力气,实在是微乎其微,甚至有可能一个小孩,都能将她的手拿来。张易之朝着她微微一笑,揭开了下面的一部分。

触目惊心的伤口,立即呈现在张易之的眼前。

伤口并不大,但流血却多。这大概便是高手造成的创伤的表征之一吧,看起来不起眼却有着莫大的杀伤力。

张易之用颤抖的手,打开药瓶,小心翼翼地将药粉洒在那伤口的周围。一切干完之后,张易之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向窈娘望去。

窈娘终于有了点反应,秀眉微微地皱了起来。张易之连忙问道:“疼吗?”

“痒!”窈娘轻轻地说道。

张易之道:“那是药力发作的迹象,你且忍着点。”

“可是——真的好难受!”窈娘轻声嘀咕。这个女孩儿能忍受剧痛,甚至,从受伤到现在,她都没有哼一声,喊一声痛,但她却无法忍受这种微微的麻痒。

张易之苦笑:“那不如,你就先睡一会吧,等睡醒了,自然就好了!”

“睡不着,太痒了!”窈娘说道,伸手就要去挠伤口。

张易之吓了一跳。这可是剑伤,挠一下,伤势自然要加重一分。而且,这一挠,药力也要大打折扣。他情急之下,口中喊一声:“不要!”伸手就往窈娘的手上拨去,想要拨开窈娘那只探向伤口的手。

可是,他用的力气太大,而窈娘的手又太无力了,他的大手刚碰到窈娘的手,就把窈娘的手往回推出不少。

而窈娘的手这么往回一带,又正好把那上半部分抹胸开掀开了!这还不算完,张易之的手惯性地往前一探,不偏不倚地落在窈娘的那凸起的部分。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化成这个样子,都是呆住了。张易之的手,就这样按在那高高的山峰之上,整个身子则像是石刻的一般,一动不动。

窈娘率先反应过来,急声说道:“还不快把手拿开!”

张易之一愕,反应过来,右手如遭雷击,迅速地弹开。他苦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伸手过去,想要帮窈娘把关键部位重新盖住。但心慌之下,他又有些毛手毛脚的,接连磕碰了好几下才告成功。

张易之简直无语,只能无力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窈娘面若火烧,毫无表示。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张易之的解释。

张易之也顾不得窈娘相信与否,此时的气氛太过尴尬,他不能让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于是,他干咳一声,道:“小娘子若是睡不着,我倒是有个办法!”

窈娘没有说话,不过却终于把目光从屋顶移向了张易之。

张易之道:“我这里,还有一点蒙汗药。这药多吃了,对身体没有好处,不过少吃一点,倒有催眠的效果,你看——”

窈娘艰难地点了点头。

张易之便取来竹子做成的水筒,从怀中取出一包“哑巴美人”倒入其中。由于上次在箕州用错药,导致自己被逆推,张易之已经把自己原先带在身上的药,全部扔掉了。这回见到张二以后,张易之又从他的手里拿到了一些新鲜的“哑巴美人”。这回绝对是真正的“哑巴美人”。

轻轻地将水筒凑到窈娘的嘴边,喂她喝了两口水,张易之又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

窈娘今天本来就已经很累了,这时候又因为失血不少,早已困顿不已,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张易之又等了一会子,待得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才起身出了茅屋,向山下的一个村庄行去。他又要去做他的老本行——偷儿。若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完全不必偷东西,就可以在山上待很多天。但窈娘是重伤员,衣食住行都不能懈怠。

山下的这个村子,在附近这一代来说,算得上是一个挺大的村落,大约有六七十户人家。张易之轻易地找到了一栋最高大,最气派的房子,潜了进去,然后向厨房摸去。

当张易之经过一处宅子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隐隐有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

“老头子,你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似乎有心事啊!”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半夜为贼

“输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带着深深的惋惜。

“什么输了?”女子诧异地说道:“你这死老头,也真是的,说话总是只说一半,却不把事情给说清楚,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

张易之被一句“不上不下”勾起了兴趣,停下身子。从这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年级已经不小,想不到她用词居然如此销魂。

“朝廷的大军,又被北蛮打败了,而且这一次是大败,据说十八万大军所剩无几,就连行军大总管王孝杰自己,也战死了!”中年男子的声音,显得忧心忡忡。

张易之听得一震。他略略知道一点历史,知道在最近的一两年,大周在和契丹的大战中,曾经经历过一次大败,想不到这事情并没有被蝴蝶相应所影响,还是发生了。张易之心下暗暗对契丹现在的主帅孙万荣佩服不已。要知道,在不久以前,张易之就曾经在箕州粉碎过他奇袭太原的毒计。想不到他并没有受到毒计落空的影响,居然在短短时间内便调整了过来,又击败了大唐的大军。

“哎呦!我的个娘!”中年女子夸张地叫道:“十八万人?想那契丹蛮子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吧,怎么如此大军,会败给契丹蛮子呢?”

“兵再多,没有好的大将又有什么用!咱们大周啊,自从程务挺程大将军去了以后,军队的战力和战心,都远远不如从前了,败给北蛮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据说,我们这次的这位王孝杰王总管之所以能获得专阃北疆的机会,只是因为他在朝堂上打瞌睡,才被圣皇点名去幽州的。这样的一个糊涂将军,你说能打什么仗?”或许是天高皇帝远,这村里的人说话,比大城大邑里的人要来得直接得多。

“是啊,我听说女皇帝这些年,用的将军,除了是他们武家的亲戚,就是一些没本事的老头子。有本事的倒不是没有,她不怎么敢用,生怕他们造起反来——”

“嘘!这话可不能到处乱说!”男人自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止住了他浑家的话头。

那女子显然是一个读过书的,倒也警醒得很,遂转移话题,问道:“朝廷败了就败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就算北蛮打下了幽州,想要打到神都,也不可能吧?何况,咱们这里还在神都的南方呢!”

男子忧心忡忡地说道:“我倒不担心蛮子打来。他们的人太少了,想要践踏我大周的整个北方,不可能。就算他们有这个本事,契丹人也不会在一旁看着的。我忧心的是,这次兵败,朝廷肯定要马上征粮征税来筹备军资,准备反击。毕竟,我煌煌天朝,这样惨败给北方属国,这在大唐开国一百多年以来,都是没用过的事情。朝廷咽不下这口气的!”

张易之听得暗暗赞赏。觉得这个家伙倒是个忧国忧民的人,一边为国家的兵败而烦忧,一边又为百姓赋税加重而苦恼。张易之决定,等下偷完东西之后,留下足够的银子,算是补偿。

一念未了,忽听那女人接道:“那岂不是正好,咱们家已经好久没有进项了,这次征敛,又可以趁机上下其手……”随即,这女人又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奸笑声。

“你这女人怎么回事,说话做事一点也不动脑子!朝廷这些年以来,连番大战,尤其是这两年以来,征敛如此频繁。而每一次,我们都在其中拿到了好处。这些年以来,村里除了我们家以外,都成了穷鬼。现在,那些人对咱们家,已经是恨之入骨了。上次征敛,咱们虽然勉强达到目标,却差点被那些刁民打死。现在,若是再征敛,不要说上下其手,就算是正常的目标,我们恐怕都无法收到呢!这些穷鬼,可是难缠得很!”男子唉声叹气地说道。

张易之听得差点别过气去。刚还夸这人忧国忧民,没有想到转眼间这形象就给彻底颠覆掉了。这样的现实,他真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你是保正,岂能怕了这些穷鬼!”女人兀自不服,说道。

“你一个妇人,懂什么!”男人终于有些恼了:“这种事情一旦闹大了,闹到上面去,昔日的事情说不定都会被一一抖出来。到时候,咱们就算上下打点,能躲过一劫,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而且以后在村里面,人人与我们为敌,我们还怎么过下去?”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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