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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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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次取名,张易之事先是做了很多功夫的。他翻阅了不少的典籍,希望能找到一些含义深刻,又极为顺口的名字,但找来找去,总是失败。最后,他还是只能决定放弃那些华丽的,转而走朴实路线,于是就有了这两个名字。

本来,张易之以为这两个名字,在母亲还有诸位夫人那里,并不容易通过,他甚至还想过,如果这两个名字被拒绝,他又会重新拿出先前准备好的那些华丽路线的名字。那些名字,他自己虽然不喜欢,但他相信,喜欢绚烂而不注重务实的女人,往往会喜欢。

想不到如此轻易的,她们就同意了。现在看起来,先前他的那些准备功夫,都彻底变成了无用功。回想起来,张易之都有些苦笑。

一群人正说话间,忽听外面又是一阵喧哗之声传来。一群人诧异地转头过去,就看见那守在门口的两位女道士,正将一个人拦在门口,而那人则是奋力地想要往里面闯,双方一边斗嘴,还一边斗手脚,场面极为火爆。

由于相隔甚远,张易之还看不清哪来人的模样,他有些好奇地将小孩子交给王雪芸,道:“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第五百六十四章 则天门外

那个奋力想要闯进观内的,居然是高力士,这让张易之颇为讶异。

平日里,这“天水观”就不怎么接待信众,那只是为了让观主卢氏有个安静的休养环境,若是信众执意要进来,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

当然,信众一般都是送钱的,他们和佛寺、道观之间的关系,就像顾客之于卖主,看卖主态度不冷不热的,自然不会求着去送钱给对方。所以,就是凭着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天水观就将很多的信众拒之门外了。更何况,这地方本就偏僻,周围并无什么闹市,往来行人本就极少。

不过,只要是张家的人到来,“天水观”就彻底变成了禁入之所了。原因很简单,这观内藏着王雪芸这样一个大秘密。这种秘密一旦传出去的话,影响极大。若是被有心人所利用,更会造成恶果。

高力士就是因为这个,被拒之门外的。若他是一般的信众,早就拂袖而去了,可惜他不是,是以才有了方才的那一番争执。

张易之一看是高力士,连忙让那道姑将人放进来,嘴里问道:“力士,你跑这里来作甚?”

高力士也不多言,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到了张易之的手中。

张易之打开一看,脸色立时就变了。

按照这纸条上所言在,今晚上,武延秀将要发动政变!他的胃口也是极大,居然是要出动三方面的人马,一方面控制皇帝武则天,一方面杀掉太子武显全家在,最后一方面,要灭掉张家满门!

张易之一看这纸条,首先是震惊,其次是愤懑。他和武隆基固然是有一些罅隙,可他从没有想过还要连累到全家的性命。这武隆基的心胸,也忒小了点。同时,他也有些苦笑,自己现在固然是有了一点小小的声名,和皇帝、太子这样的人物比起来,还是小虾米而已。这武隆基搞政变就搞政变吧,还把自己一家也拉进来,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难道皇帝和太子出了事,他张易之还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吗?

脸色阴晴不定地看完了这张纸条,张易之对此半信半疑。这纸条上写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挺像那么回事。可是,除了武隆基以外,还有哪些人参与,具体怎么分工,这些问题,却是语焉不详,让人看完了之后,感觉就像是武隆基一个人要唱独角戏,将自己剁成三份,然后分别引着三路大军出动一般。这种事情,是怎么看怎么荒唐。

“这张纸条,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张易之郑重地问道。

“是临淄王府一个叫做陆正一的宦者交给我的!”高力士低垂下头,说道。

事实上,他进宫之后,看见这张纸条,便陷入了巨大的心里矛盾之中。武隆基是他的好朋友,若是他把这张纸条交给张易之或者皇帝这些人,等于亲手把武隆基送上了刑场。当年太宗的时候,太子李承乾造反,差点杀掉太宗皇帝,太宗还是饶了他一命。但武则天不一样,莫说用刀剑指着她的,就算是骂她的,都罕有活命的,武隆基这事一旦被揭发出来,面临着只有死亡一条路了。

太子武显,高力士和他没有什么交情,且不必说。这皇帝武则天对他却是有赏拔之恩的,而张易之又是他最为尊敬的人,看着这两个人被武隆基除掉而袖手旁观,高力士也很难做到。

到了最后,高力士心里的天平,还是向张易之、武则天这一边倾斜了一些。因为他不但和张易之亲近,和张家的其他人也是极为亲近。和姜家姐妹、慕云飞还有老太君臧氏,都有着很好的关系。而这一次,不但张易之是武隆基的目标,这些人也是,这是高力士极为难以接受的。

心下做出决定之后,高力士又做出了一个极为错误的选择。他竟然私自出了宫,拿着这张纸条前来寻找张易之!

高力士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临机的时候还是不怎么会考虑问题了。其实他若是拿着纸条找到武则天,一切的问题就立即得到解决。他偏偏没有这么做,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张易之一家人的性命,重要性要比皇帝和太子加起来,还要大得多,所以他跑来找张易之了。他却忘记了,武则天若是出手,张易之这边的危险,自然也不会存在。

高力士到了张家之后,问起家人,才知道张易之全家到了“天水观”,至今没有回去,他不敢耽搁,立即跑着来到了“天水观”,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这一幕。

“哦,这个陆正一,是在临淄王身边服侍的吗?”张易之又问道。

高力士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这个陆正一,我知道,他是颇受临淄王宠信的。”

张易之略略沉吟,然后断然道:“罢,你且等一下,我吩咐一声,立即和你一起进宫!”也不等高力士说话,转身往回走,来到了大殿之内。

“五郎,怎么回事?我看那个人,好像是力士呢,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张易之还未出言,臧氏率先问道。

张易之笑道:“不错,他的确是力士。他奉了圣谕前来找我,让我立即进宫面圣。”

臧氏神色一紧,望了一眼旁边的武裹儿道:“莫不是因为——”

武裹儿会意,走上前去,挽着张易之的手臂道:“我随你一起进宫,本来就是我自己私自出走的,和你又没有关系,只要我把事情讲清楚了,祖母和的父亲母亲不会降罪于你的!”

张易之神色轻松地笑了笑,道:“你们不必着急,力士说了,皇上并没有因为裹儿的事情而生气。她今次宣我进宫,纯粹是因为宫里一时说起有关突厥的事情,知道我对那边的情况比较了解,找我去问询一番罢了。”

臧氏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高力士是个很诚实的孩子,既然高力士这般说了,自然是不会有假。当下,她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笑靥,道:“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回城吧!”

张易之忙又伸手拦住,道:“我看大家今晚就不要回城了,在这里住下吧!”

一句话,让大家刚刚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了起来。臧氏神色一紧,道:“是不是——”

张易之笑道:“你们想哪里去了,只是今晚上你们回去,肯定很难睡着的。到时候皇上很有可能要召集阙特勒还有浅云圣女她们进宫,如此大队人马进宫,又回来,定然会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还有,如今天色也晚了,回去也不太方便,明天早上回去,也是一样。”

“五郎说的是!”恰在此时,卢氏拉着窈娘走了过来,听见张易之正在撺掇大家留下来,正中下怀,连忙也趁机出言挽留。她和窈娘母女多日未见,只觉得满腹的话都还没有说,正要留她过夜,不想张易之主动提出,岂有不立即附和的。她心下以为,张易之如此说,正是为了自己,心下对张易之颇为感激。

臧氏见了这般情状,也只好答应,道:“既然如此,你去吧,记得见了圣人,要好好答话,该赔小心说细话的时候,不要逞强知道吗?这么漂亮、可爱的媳妇,都被你平白得到了,配个小心也是应当的!”

张易之连连应是,出门而去。

两人故作轻松地走出“天水观”的这条小径,两人很有默契地忽然加快步伐,疾奔着向城内而去。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有些朦胧的感觉了,路上的行人也十分的稀少,两个人一路跑去,倒是没有遇上多少的阻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终于跑到了则天门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般的宫变,都会等到夜半时分开始的,这时候进宫找武则天,只要及时调动,还来得及阻止武隆基。两人虽然是气喘吁吁,各自却都有一种庆幸之感,只要能挽回,危急一些倒也没什么。

但是,当他们往则天门望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心同时又都沉到了谷底。两人都忘记了,这个时候,则天门已经关门了。

张易之大急,连忙向城楼上喊道:“今日是哪位将军值班,我乃太子卫率府副率张易之,有要事要立即奏报给皇上,烦请行个方便。”

大概是“张易之”这三个字起到了作用,城楼上探出一个头来,道:“原来是张将军,我乃金吾卫都尉裴尽忠,不是末将信不过张将军,实在是职责所在,不能从命!”

张易之看这人肯和自己搭话,心下升起了一丝希望,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沮丧,而是拱手道:“原来是裴将军,末将非是有意为难,实在是此事十万火急,不能不请求将军通融。将军尽管开门,若是上面有什么责咎,我一个人担着便是,决不至于连累了将近!”

因为不知道金吾卫是不是也参与了武隆基的宫变计划,张易之不敢把真相立即捅出来,只能耐着性子劝说。

城上的回复立即让张易之陷入了绝望之中:“张将军有所不知,这则天门乃禁中正门,有好几把钥匙的,末将只是掌握了其中一把而已,即使有心开门,也是无力。张将军若是确有急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第五百六十五章 再临上官家

张易之对于这禁宫的情形,并不了解,转头看了高力士一眼,高力士无声地点头。很显然,这金吾卫校尉裴尽忠的话,乃是实话。

面对着这高大巍峨的皇城城墙,张易之蓦然感觉到了一阵无力。这堵高墙,乃是贺兰敏之那样的绝世高手一辈子想要穿越,却一直都穿越不了的,更遑论张易之这种三脚猫。

现在的问题是,张易之明知道宫变将要发生,却无力阻止,这实在是太痛苦了。更痛苦的是,一旦宫变开始,武隆基的大队人马杀向张家,张家里面虽然已经有很多重要人物已经退走,那丫鬟和家丁还是有不少的,这些都是卖身给张家的,说到底也是张家的人,张易之自然不能坐视他们受到伤害。

还有,也不知什么原因,今天韦兰心和张浅云这一对母女都没有接受一起出门的邀请,留在了张家。乱兵一起,她们就算身份特殊,也难免不被红了眼的兵士所害。

还有,阙特勒和他的手下,对于张易之来说,是一张很重要的牌,也不能轻易有所闪失。若是阙特勒被乱兵所杀,突厥那边的事情,就会变得艰难了不少。

可是,张易之现在凭着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挽救所有的人。他总不能现在跑回家里,让大家各自逃命吧。何况,就算是张家逃得了今晚的一场大难,若是宫里的皇帝和太子罹难,张家以后还是难免要被灭门,这也不过是迟早一天的事情而已。所以,今晚若是不能阻止宫里的事情发生,张家逃不逃得了这一场大难,就是完全一样的。

就在此时,张易之心下一动,向高力士道:“力士,北门咱们能不能进去呢?”

张易之记得,历史上的洛阳宫中,好像出现过好几次玄武门之变。既然叫玄武门之变了,应该和玄武门有关才对。换句话说,玄武门应该没有则天门那么防范严密,乱兵能够趁夜入内,张易之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机会才是。

高力士眼中绽出一抹亮色,道:“北门只有一把钥匙,不过是左右羽林军轮流执掌,上半夜是左御林军执掌,下半夜会交给右羽林军。以五郎你如今的声望,还是有可能进入的,不过,我觉得并不保险。”

“哦——”张易之立即听出了高力士言语中的弦外之音,便问道:“这么说来,你有绝对把握可以进门的办法了?”

高力士道:“绝对把握是没有,不过机会可以很大就是了。我记得,五郎似乎认识上官娘子的吧,上官娘子在宫中说一不二,有绝对的权威,就算是朝中几位相国见了她,也要矮上三分。我觉得,有她在的话,加上你的威名,羽林军的人一定会给你们面子的。”

到了这时候,高力士倒是并没有方才那么幼稚了,说出来的话入情入理,让人很难想象得出,方才他竟然没有把纸条直接交给武则天。

听见那个久违的名字,张易之的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了一抹温柔之色。作为一个男人,感情上更愿意采取主动。但也不知是不是阴错阳差,张易之现在身边已经有了这么多女人,却并没有一个是他主动去追求的,全部都是因着各种奇遇而走到了一处。这些当时觉得十分惊险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固然已经成为了他和她们之间,相互会心一笑的甜蜜旅程,但缺少了情场角力、追逐、征服的过程,还是让张易之感觉颇为遗憾。

上官婉儿是张易之第一个主动追求的女子,她的身份极为特殊,可谓万众瞩目。这让张易之想要和她进行一场情场角力的难度,更加的大。但这些并没有成为张易之退缩的理由,反而让他更加的斗志昂扬。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若是还能抱得美人归,那实在是太能够弥补他情场上的遗憾了。

张易之收起思绪,冷静地说道:“可惜,上官娘子现在应该在宫里啊,若是能够联系到她,我便直接告诉她真想就是,又何必要这么麻烦,让她把我弄进宫去呢?”

高力士摇头道:“不,这两天上官娘子好像是身体有恙,今天告了假,一大早就出宫去了,现在她就住在她家中!”

张易之听得心下一动,忙断然说道:“这样吧,力士,你现在就去我府上,告诉阙特勒,一面要尽力藏好浅云母女二人,一面要加强防卫,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要来袭。至于具体的宫变消息,你就不必告诉他了。我现在就去找上官娘子,和她一起进宫!”

高力士也不迟疑,连忙应诺一声,转身就走。

张易之也是立即转身,朝着上官婉儿的宅子跑去。

上官婉儿的宅子,张易之曾经去过一次。那次,他是去帮上官家的老太君贺寿,顺便接近上官婉儿。中途,他虽然先后被上官婉儿和老太君识破,那次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最后,也正是上官婉儿的一番巧妙的煽风点火,将来俊臣推进了死亡的深渊。

多日之后,张易之再次前往上官家的宅子,竟然还有一种轻车熟路之感,也好在是如此,他才没有费太多的周章,就来到了上官家的宅子。

上官家的门房露出一张扑克脸,向张易之问道:“这位公子——”

“上官娘子何处,我乃太子卫率府副率张易之,找他有天大的事情商议,一刻也不能耽搁!”张易之不耐烦地打断。

也许是如今的张易之在神都城内,的确是有着极为响亮的名声,他的名号刚刚出口,张家守阍的扑克脸上顿时有了表情,嘴巴变成了一个“O”字形,眼神也彻底变成了直的。

张易之苦笑:“带路吧!”

那守阍醒过神来,立即领着张易之向前行去,丝毫也不敢多言。

这时候,天色已经是彻底暗下来了,好在皓月当空,就算是不点灯,人们彼此也能看见一个轮廓。上官家的老太君和上官婉儿正在院子里相对而坐,默默地望着天上闪亮的星星,各自想着心事。

最后,老太君先打破了沉默:“婉儿啊,我看你今天不是病了,而是有什么心事吧?”

上官婉儿头也不回,仍然是痴痴地望着天上的那星星,嘴里却随口应道:“母亲说笑了,女儿能有什么心事?”

“所谓知女莫若母,自己生的女儿,我岂有不知道的,你能骗得过别人,又怎能骗得过我呢?你是真的有心事!婉儿啊,我是你母亲,有什么心事就不能说出来于我听听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老太君有些急切地向上官婉儿说道。很显然,她对于女儿的事情,是极为关注的。也难怪,她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便是她这方天地的擎天之柱,没有了女儿,她就没有了一切,自然是极为关心女儿的。

上官婉儿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笑意。但这笑意之中,却隐含着常人难以察觉的失落:“多谢母亲关心了。女儿还真是有一点心事。不过,那都是宫中的一些公事,就算说与母亲听了,母亲也帮不上什么忙的。女儿难得回家来住,您老人家就不要提那烦心的事情了吧!”

老太君欲言又止。事实上,她对于女儿的了解,极为透彻。她深信,以女儿的手段,断不会因为公事而失神到如此地步的。再者,女儿的心境一向可以用“古井不波”来形容,又有什么样的公事,能让她称病疗伤呢?

“罢了,罢了,你真的要将你的心事烂在肚子里,我这个当母亲的也没什么办法。不过,有一件事情,你虽然不喜欢听,我还是要提一提的。”老太君说道。

“母亲请说!”上官婉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无奈之色。很显然,她也知道她的母亲将要说什么,她没有办法封住母亲的嘴巴,只能听着。

“就是你的终身之事啊!我已经向你提过多次的。女儿啊,那皇宫表面上金碧辉煌,内里实在是天底下第一等的危险之地,从大唐到大周,一百多年以来,你看看经过了多少的乱事。你一个女儿家,终究不宜久留在那地方。而且,咱们上官家,总不能在你我这一辈绝后了,你随是女儿家,现在家族沦落到这个地步,也只能靠你来延续香火了,你还是应该早些出宫,为咱们上官家招赘一个女婿,开枝散叶——”

“母亲,您又来了!”上官婉儿有些不满地乜了她母亲一眼。

“我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正理嘛!”老太君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错的:“本来,我觉得上次那位张五郎不错,后来也证明了,他的确是很不错,有本事,品貌俱佳,还有一手很好的厨艺。不过,现在他在北疆立下了如此盖世奇功,恐怕是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随你老爹姓的,所以,咱们也只好另行再——”

一言未了,她的眼珠子瞪得圆圆的,她分明看见有一个男子正向这边极速行来,而那人的模样,依稀便是那张五郎。

第五百六十六章 并肩

上官婉儿也是大为讶异,看着那由远及近旋风一番席卷而来的身影,心下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那个正在急速靠近的人,只是一个幻影而已,只要微风一起,就能把他彻底吹走。

一念未了,那个“幻影”举起手,带起阵阵袖风,非但没有把他自己吹走,反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啊——”的一声充满讶异的惊呼之声出口,上官婉儿这才意识到,这并非幻影,而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人。

看着这张神色间无比急切的俊朗面孔,上官婉儿有些慌乱地问道:“你,你来做什么?”

她这个问题,简直是帮老太君郑氏问的,老太君也正要出言询问呢。张易之甫一出现,老太君就将他认出来了。虽然时隔如此长的时间,才再次相遇,老太君并没有忘记那个让自己品味到她这一辈子最为美妙的一顿晚餐的年轻男子。这个年轻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可能轻易忘记。更何况,老太君早就把他当作了未来女婿的主要候选之一,只是他现在做下了太多轰轰轰烈烈的事情,让老太君不大敢去想这事而已。

经历了一阵来来回回的疾奔之后,张易之现在已经是汗流浃背,一张面孔涨得通红,不住往外冒着热气。

“有急事,立即随我走,路上说!”言罢,他拉起上官婉儿,就向外面行去。他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老太君郑氏一般。

上官婉儿的小手被张易之有力的大手拽住,向外一拉,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往前行去。她心下一片空白,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一双脚只是随着张易之的节奏,盲目地向前乱踩,也不知道所向何方。

那老太君郑氏一开始打算质问,看了这般模样,神色一动,倒是闭上了嘴巴,眸子里甚至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前的这一幕来得虽然很是突兀,却是老太君十分愿意看见的,她知道,以女儿的身份,要想出宫的话,会面临很大的困难,但她同时也相信,只要女儿真心实意地想要离开那个地方,就一定能做到——她一向都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不是吗?

上官家的其他人看见这一幕,却是个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上官婉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上官家的这些人最为清楚。上官婉儿在外面是以冷艳出名的,她的确是极为冷艳,一般的男子,莫说牵手,就算是凑近她一些,都会引起她的不悦。上官娘子的威名,天下皆知,所以大家都不十分敢靠她太近。

这些上官家的家人,甚至以为,他们家的这位小主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容许有任何一个男子握住自己的手的,不想他们竟然看见了这一幕,而且这一幕居然还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

那不是眼花,而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那些家人相互对望,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同样的震惊。他们震惊的,主要还不是这一男一女手拉手这事情本身,而是上官婉儿的态度。他们从没有看见过上官婉儿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迷茫、无奈,甚至还带着浓浓的羞赧,美丽的面颊之上,红云密布,宛若盛开的玫瑰花一般。要知道,他们所熟悉的上官婉儿,和她“女中宰相”的名声,是极为相符的:冷漠,冷静,一看见就令人跟着暗暗发冷。

上官家的这些家人都是十分灵醒的,见了这般模样,知道不能多言,不能多看,如见鬼魅一般,纷纷避开,霎时间便走得没有了人影。

张易之却是毫无所觉,依旧是拽着上官婉儿的手,急急忙忙地向前狂奔,很快就拉着她来到了上官家的门口。

上官婉儿一见张易之丝毫不避嫌,还要拉着自己继续向前,哪里肯依,终于使足了力气,一把挣开张易之,道:“你现在总可以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吧!”

张易之一愕,顿时会过意来。上官婉儿到底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知名度极高的年轻女子,若是被自己这样拉着走在,少不得要被人认出来。以上官婉儿的身份,这种事情传出去,不管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张易之,都是颇有害处的。说实在的,张易之自己虽然是要追求上官婉儿,却也是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件事的。因为这种事情,一旦传到了武则天的耳朵里,对上官婉儿,对张易之自己,都不会有好处。

而且,上官婉儿是一个极为强势的女子,她并不习惯于被人强行拽着,去做那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事情。

张易之也不想耽搁,连忙将高力士的那张纸条交给了上官婉儿。

不想,上官婉儿看了之后,脸色变也不变,只是淡淡地说道:“没有想到,临淄王小小年纪,居然有这般手段,我还是小觑了他一些。”

张易之一听这语气有些奇怪,遂问道:“这么说来,你早就知道临淄王有不臣之心了?”

上官婉儿道:“前几天,也正是这高力士,发现临淄王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曜仪城。当时,我就怀疑临淄王有异心,不过那时候只是臆测而已,并没与什么证据,所以只是让高力士看紧了他,想不到这番臆测,居然还是真事。早知道,当时我就应该直接将此事告知大家。以大家的手段,只要是有嫌疑的,一定不会放过,临淄王虽然是她的孙子,也不会有丝毫的机会作乱了。”

张易之道:“好了,现在后悔这些已经没有用了。我找你,就是想让你随我一起进宫。你负责去将此事奏报给圣皇,我去东宫,尽量护住太子的安全。咱们双管齐下,务必要让临淄王这小子这番苦心经营,付诸东流才是!”

到了这时候,上官婉儿已经是完全放下了方才因为张易之突兀的造访所引起的迷惑和羞赧,恢复了她女强人的本色。闻言,她立即迈步,断然道:“不错!现在这时候,则天门已经关闭,任何人都无法入内,唯一办法,就是从玄武门进宫。不过,鉴于那天临淄王曾经神秘出现在曜仪城,我怀疑他和羽林军中的一些人也有所勾结。所以,咱们此去玄武门,也是颇有危险的,要见机行事才是。尤其是,我们不论如何,也不能把发现了临淄王阴谋的事情宣扬出去,否则的话,很有可能立遭灭口!”

张易之暗暗点头。这上官婉儿到底是一个极为出色的女政治家,不愧是“称量天下”的人物。她也许也会和常人一样,有着羞赧和迷糊的时候,可是一旦冷静下来,考虑事情就会变得极为周详。事实上,张易之方才就曾经考虑过,万一要是真进不去那宫门的话,就让那宫门的守将帮忙递话进去。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很有可能就是自寻死路啊。

暗暗庆幸之余,张易之紧跟着上官婉儿,快速向前本去。

这上官婉儿别看平日里一直住在宫中,也没有多少时间锻炼,想不到身体素质竟是很不错,她跑起来,竟然比方才被张易之拉着向前,还要稍稍快了一些。

诧异之余,张易之这才想起,这位美丽的小娘子虽然如今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身世却是极为可怜的,很小的时候,她一家男人尽数被杀,而她自己也和她母亲郑氏一起被没入掖庭。从小,她就在掖庭当苦力,后来因为才名渐渐远扬出去,才被武则天所注意,并句拔出来。在掖庭宫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她岂能是一个娇生惯养之辈!

两个人小跑一阵,来到了玄武门外。往头顶上一看,见玄武门仍然紧闭,城楼上还有兵丁寂静地耸立在那里,很显然,临淄王可能的宫变,还没有来得及展开。

张易之颇为欣慰,连忙冲着上面喊道:“上面是哪位将军在当值,我乃太子卫率府副副率张易之,站在我身边的,乃是圣人身边的上官娘子,请出面答话!”他知道现在自己的名声,还是值一点钱的,现在时间紧迫,也不多废话了,立即抛出自己的名字。

很快,就有人从城楼上探出头来,对着下面看了一阵,道:“果然是张将军和上官娘子。既然是你们二位,难道不知道这皇城之门,一旦关闭,便不能轻易开启的吗?两位还是请回吧,要什么事情,明日再禀奏也不迟。若是你们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紧急,不能等到明日的话,也可以先告诉末将,末将若是能设法帮你们传话进去,也会尽力一试。”

他的态度很坚决,并没有因为张易之和上官婉儿的身份非凡,就显露出丝毫的通融之意。

若是张易之没有听见方才上官婉儿的预警,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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