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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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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海听言,细细打量了王雪茹和武裹儿一眼。二女也不含糊,摆出一幅早就练习得极为熟练的高深莫测之态。

侯门海打量了一阵,没有看出这两人有什么异常之态,只好点头道:“既然将军定要出门,末将也就不阻拦了。不过,将军定要记得早些回来,兄弟们还打算和将军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呢!”

张易之笑着答应一声,辞了出来。

因为是闲逛,张易之并没有赶马车出来,只是和王雪茹与武裹儿在街上缓缓而行。不多时,张易之领着二女在街头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小食铺面前,指着那“老罗馄饨”几个字的匾额道:“你们看,这就是定襄城内最著名的小食铺‘老罗馄饨’了。这店名虽然只冠以‘馄饨’二字,其实却是很多种小食一起卖的,而馄饨则是这店里的招牌。若是在平日里,这里的生意一直都是很火爆的。听说,大多数的日子里,这店门外都要排很长的队,大家次第进门用餐。只是今日恰逢除夕,一般人家都会选择在家中自己做吃的,所以才显得冷清了。”

二女举目望那“老罗馄饨”望去,却见那人进人出,络绎不绝,生意是再好没有了。不想就是这样,还被张易之称为“冷清”,也就可见这店里热闹的时候,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三人走进那店里,却见大堂之内,几乎是桌桌爆满。最后,三人侯了一阵子,才算是等到了一桌子人同时离去,三人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取而代之了。

三人坐下之后,随意点了一些吃的,便慢慢地吃了起来。不多时,三人的嘴里同时发出了“啧啧”的赞叹之声。他们对这些小食的味道,都是极为满意。

正吃得起劲的时候,三人忽听得旁边几桌纷纷发出一阵轻轻的惊叹之声。三人都是颇为惊异,循声望去,就看见那门外正有三四个俏美的女子,正姗姗地走了进来。

这几个女子虽然没有武裹儿、王雪茹这样的绝世之姿,却都是各有一段迷人风韵。加上她们的衣着极为鲜艳,看起来极为耀目。

但张易之只看了一眼,骇了一跳,连忙把头低了下去,身子也有意无意地偏了过去。原来,这几个女子,恰是前天晚上接风宴上,张易之见到那一大堆女子中的几个。其中,那为首一个女子,恰是那天晚上服侍自己吃酒的观雪。

张易之和那观雪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坐在一起吃酒,为了逢场作戏,小小的擦擦碰碰、吃吃豆腐也是有的,但也就仅限于此。张易之本来是可以问心无愧的。可是,偏偏那晚上回去,他不该一边推倒姿容绝代的武裹儿,一边又在嘴里喊着观雪的名字。

这事情虽然第二天早上,被张易之一番含糊不清的解释,给含混了过去,但若是现在观雪走过来打招呼,并且报出自己名字的话,那谎言难免要被拆穿。张易之简直难以想象,到那时候,武裹儿会是怎样的反应。

张易之呼吸略略有些粗重,他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扫视着那正缓缓向这边行来的小娘子。

十步,九步,八步……

张易之心下暗叫:“苦也!”难道这小娘子认出了自己不成,怎么似乎就是径直朝着这边走来的?

第四百二十一章 神乎其技

张易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走上前去对那小娘子说道:“大姐,咱们就不必太多礼了吧?有时候礼多不怪啊!”

当然,他不可能将这个动作付诸行动,因为那相当于在武裹儿和王雪茹面前,亲口承认了自己和她的“奸情”。而事实上,他和观雪之间那点不得不说的故事,就算勉强被称为奸情,也绝对是这之上最纯洁的奸情了。

就在此时,一个肥肥胖胖的人走了过来,恰好拦在了张易之的面前,遮住了张易之的身子。这人还没有停下身子,嘴里便发出一阵笑声:“原来是‘倚翠楼’的几位大家来了,欢迎欢迎!”

那观雪显然是这几个女子里面的头头,笑道:“掌柜的客气了,你这‘老罗馄饨’闻名遐迩,我们姐妹几个,也是慕名而来的。”

原来,那胖子便是“老罗馄饨”的掌柜老罗本人。

听得观雪说客气话,老罗胖脸上那一双本就很小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雪大家客气了,楼上还有僻静的雅间,小人领几位上去如何?”

那观雪似乎有些犹豫,回身望了几眼她的那几个姐妹,像是在征求意见。

张易之在心下暗暗祈祷:“快答应吧,上楼啊,上楼!”他知道,若是那几个小娘子不上楼,自己就会被她们认出来。毕竟,前天晚上,张易之就和她们全部见过,就算一两个没有注意到张易之,也不至于大家全部都注意不到。

“好吧,那就有劳老罗掌柜了!”征求了几个姐妹的意见之后,观雪回头向老罗笑道。

张易之听得此言,顿时吐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的呼吸刹那间变得顺畅了很多。

“那好,几位大家请!”那老罗笑着,领着几位姐儿缓缓地上了楼,只留下了无数留恋的目光。

“诶,我说,你是不是认得那位雪大家?”张易之正要说话,却听武裹儿问道。

这时候无凭无据的,张易之哪能承认了这个,他信誓旦旦地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这几日左右不离你们两个的眼神,如何有时间去认识那什么雪大家?”

“那你方才为何摆出那般神态?”武裹儿听得张易之解释,便信了八分,却仍是问了一句。

张易之低声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张五郎的魅力,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美女了。万一我这无尽的魅力散发出来,惹得人家小娘子非我不嫁,那我岂不是要为难了?你们应该知道,我可是很专一的人哩!”

两个小娘子同时报以鄙夷的眼神。王雪茹故意摆出恶心的姿态,阴阳怪气地道:“专一!”

张易之丝毫没有赧颜,正色道:“那是自然,我对我的所有爱人,都是一样的专一!”

三个人交头接耳地嬉笑一阵,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如今这世道,龙阳之好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像眼前这三个俊美的“男子”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家还是头一次见。

好在,没过多久,张易之等人便结了帐,走出了这“老罗馄饨”。

接下来,几个人便沿着定襄城的大街小巷胡乱地走动起来。

到了这除夕之日,城内果然比昨天又要热闹了几分,街上随处可见的便是各色的灯笼,到处都是一些嬉笑着追跑打闹的小孩子们。大人们见了面,不管是否相识,一律都要唱个肥诺,寒暄两句,再擦身而过。

当然,最为热闹的,便是街头的一些民间艺人的杂耍。这些人杂耍的项目,多半十分奇特,却也是各展绝学。

有一人,表演的是切菜。他手中的那把菜刀,简直就像被神魔附身了一番,灵巧得令人难以置信。那手起刀落,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张易之看着这绝技,恍惚看见了二十一世纪一些牛皮吹破天的电视剧或者是卡通片。印象中,他似乎也就是在这样的片子里面,才能看见如此牛逼的刀工。

还有一人,表演的是仍凳子,原理倒是和电视里经常演的那种同时扔出几个彩球,然后一一接住,再扔出,再接住的那种杂技节目一样。只是,这人仍的是小杌坐,比电视里扔的彩球,要大得多,也重得多,更兼还小不一,难度是很大的。但这人对此道显然是登峰造极了,但见那小杌坐一个个的上下翻飞,却没有一个落在地上的,简直堪称神乎其技。

像这种很有民间风味的表演,还有不少。总之,张易之等人看得目眩,直把双手都拍疼了,这才罢休。

不知不觉间,中午时间就到了。张易之心悬着回去和送亲团一起吃年夜饭的事情,便拉住两个小娘子,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去吃点东西,早早回去吧!”

两个小娘子都是很少见到这种世面的。武裹儿就不说了,被幽禁了十四年多,她前十四年加起来,见过的世面也不如最近这半年的。王雪茹也一直是幽居闺中,虽然也见过不少的杂艺表演,却哪里见过如此风味独特的。两人都是十分的不愿离去。

最后,张易之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指着对面的一座酒楼,道:“你们看,这酒楼的二楼那边,似乎是一个包厢。咱们就去要了那个位置,坐下来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看下面的表演,如何?”

两位小娘子顺着张易之所指的方位望去,果然看见前面有一家酒楼,匾额上写着“襄城酒楼”四个字,装饰颇为豪华,其楼宇的高度,被周围的屋舍一衬托,显得鹤立鸡群。二人都是豪富之家出身,自然不会在意这酒楼的消费水平怎么样,见了那二楼靠窗的位置,同时点头。

三人立即来到了那襄城酒楼,二话不说,直接点了方才所说的包厢。

那小二见到这三个人衣着都颇为华贵,个个形容俊美无比,谈吐之间,也是风度翩翩,大喜,连忙引着三人来到了二楼的这个包厢。

张易之便随意地点了一些吃的,而二女则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门窗,将一股刺骨的寒风,放进了门内。二女却兀自不觉,各各将头探了出去,向外张望。

不多一会,张易之所点的酒菜端了上来。张易之便举箸吃了起来,二女虽然也端起了筷子,却兀自不住地斜着眼睛向外张望,手上却往往半天才动一下。

张易之见了两人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再等等,让两人看完这场表演再拉她们上来吃饭,还要好一些。

正思忖间,忽见二女的脸上,同时露出惋惜之色。张易之心下一动,往下面望去,却见方才正在表演扔凳子的人,正在收起凳子,拨开人群向外行去。想来,他的表演结束了。张易之心下窃喜,面上却摆出惋惜的神色。

“好冷啊!”武裹儿这才注意到开窗子的危害,连忙一把将那窗子关上了。

张易之心下更喜了,暗忖道:“小样,没得看了,总该好好的吃饭了吧!”

一念未了,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起,一个胖乎乎,和老罗差不多形象的男子走了进来,向几个人道:“三位公子,你们三人在这里一味吃喝,恐怕会略显乏味吧。如今,我们酒楼里,请来了定襄城内最著名的几个歌舞伎,不知几位公子是否有意看一看她们的表演呢?”

张易之暗骂一声:“有完没完啊!”正要拒绝,却听武裹儿抢先说道:“好啊,我方才刚看过你们定襄的杂艺表演,如今倒要见识一下你们地方最著名的歌舞表演是如何的!”

第四百二十二章 尴尬重逢

“还是这位公子识货,不是小人胡乱夸口,我们请来的这几个歌舞伎,绝对是当今定襄城内人气最旺的。旁的酒楼,向她们发出邀请的也有不少,也就是凭着我们‘襄城酒楼’的名声,几位大家才肯屈就。”那掌柜的兀自喋喋不休。

武裹儿却不耐烦了,道:“休要啰唣,去将人唤来便是!”

掌柜的笑着应了一声,去了。

不多时,三人但听得外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便知道是那掌柜的领着几位艺伎来了。饶是张易之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什么歌舞,也不由得转眼向门外望去。这定襄城内既然有那么好的民间杂役表演,想来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这里的歌舞,想必水平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掌柜的那张带着胖胖的笑脸。他的嘴巴张开,露出一口黄牙:“三位客官,这次你们有福了,这五位大家正好有暇,愿意为你们献艺。”

武裹儿顿有雀跃之色,一挥手,道:“还不快让她们进来!”

掌柜的见自己的面孔并不招人待见,略略尴尬地一笑,回头向门外道:“几位大家,各自进去吧!这几位客官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你们若是表演得好,客官们定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易之听得这话,冷笑一声。这话明显不是说给几个艺伎听,而是说给屋内的三人听的。想来,方才掌柜的那未尽之言,也就是这话了。他想要替几个艺伎向张易之这一行人讨赏,但武裹儿十分的不耐烦,他只好暂时住了嘴,而改用这种方式,委婉地说出自己的话。

那王雪茹也是冰雪聪明,道:“都进来吧,若是你们的歌舞有出众之处,我们这位公子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张易之。

门外传来了几声应诺,几个俏丽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门框范围之内。

张易之一看那为首的女子,顿时仿佛有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不知身上发凉,就连腹中也是同样的冰凉。原来,那女子不是别人,恰是今天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观雪。而观雪身后的几个女子,也恰是方才看见的那几个。

你若说这世界很大,也的确是很大,两个人偶然邂逅一次,若未相约想要重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你要说这世界很小,也的确很小。刚刚邂逅的两拨人,下一刻很有可能就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重逢。

到了这时候,张易之已经没有其他的念想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观雪和其他几个女子莫要认出自己来。当然,这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尽管张易之今天穿的是便服,而那天则是正装,但他长相如此出众,几乎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抛到脑后。

事实也很快就证明了这一点。

那观雪领着几个人敛衽行礼,嘴上正要说话,一眼看见张易之,顿时失声:“是——你?!”

张易之顿知要糟。观雪那“你”字里面,不仅含着很大的惊异,同样也有很大的欣喜,就仿佛走在路上忽然捡到很多很多钱一样。

事已至此,张易之知道回避已经没有意义,遂苦笑道:“自然是我,不是我,难道还能是别人吗?”

观雪身后的那几个女子这时也认出了张易之,纷纷开口道:“真是张将军呢!怪不得观雪方才说,在‘老罗馄饨’里见到一个人,和两位俊美非凡的公子坐在一起,绝类张将军。当时我们还不信,想着哪里还能有其他的男子在张将军面前显得俊美非凡的,如今一见,才知道我们观雪真是个很诚实的孩子哩。”

张易之很想哭。他不敢去看武裹儿与王雪茹的面色,但他能想象得到这两个女人如今是怎样的心情。张易之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来,心下只能祈祷她们不要太过分了。在如今这种场合,闹将起来,真不是好耍的。况且,如今又是除夕,正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而令张易之颇为意外的是,那边叽叽喳喳的,几个女子一直在说一些恭维的话,这边两个女子竟是异乎寻常的安静,仿佛没有认出这观雪的模样来。

两人不无理取闹,本来是好事一件,张易之心下,却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妥的感觉。他连忙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两人一眼,却见两人的脸上,都是挂着和煦的笑容,但眼神却都是略有一些阴翳,正播撒在自己的身上。

张易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暗暗叫苦。

正在此时,王雪茹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位大家如何称呼,又是怎样识得我家将军的呢?”

那观雪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见武裹儿和王雪茹和张易之坐在一起,毫无恭谨之色,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自不凡,不敢怠慢,未言先笑:“贱妾名唤观雪——”

“观雪?!”听得这个名字,武裹儿的脸色顿时一凝,那假装出来的笑容再也难以保持住了。

“正是!这位公子遮莫是听见过贱妾的名字吗?”观雪这一次,倒是没有注意到武裹儿的名字。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自己的名字能被眼前这位“公子”所知,定是张易之说出来的。她眼转流波,眸光缓缓地从张易之的身上拂过。

张易之听得这话,倒是轻松了下来。他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既然谎话都已经被揭穿,到底是尽数揭穿,还是只揭开冰山一角,性质都没有什么两样。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为这事情烦心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武裹儿狠狠地剜了张易之一眼,咬着牙道:“没有听见过,只是觉得这名字颇为雅致、有趣而已!”

观雪微微一笑。她这名字实际上极为寻常,“雅致”二字是谈不上的。不过,作为一个聪明的女子,她不会主动去揭穿客人言不由衷的话。

“观雪大家,是吧?张将军来到定襄,这也不过是第三天而已,不知你们却是如何认识的呢?”平复了一下心情,武裹儿笑着问道。

观雪的脸上泛起笑容:“说起这件事,倒是贱妾的大幸事哩!公子有所不知,贱妾以前在定襄城内,莫说算不得花魁,就是在‘倚翠楼’也不过是个寻常女子而已。那天晚上,州家为张将军举行洗尘宴,贱妾本无缘盛宴的。只是他们要求的人数太多,贱妾才得以滥竽充数,混入期间。原以为,以贱妾蒲柳之姿,宴会上的那些贵官达人定然难以入眼,想不到张将军却亲自点了贱妾相陪,这真是贱妾此生最大的幸事!”

观雪将这件事情当作她平生最大的幸事,真是一点也不违心。她在风尘中混迹了多年,一直难以出人头地。但自从前天夜里她被张易之点了之后,身价立时狂飙,一下子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姐儿,变成了定襄城内最炙手可热的花魁,名人效应所带来的好处,就连她自己,也是瞠目结舌。

按照惯例,每到逢年过节,定襄城内的大幸酒楼都要请一些姐儿前来助兴。那出场之资颇为不俗。若是在以前,观雪是要主动去寻找这样的机会的。而如今,定襄城内最著名的酒楼“襄城酒楼”主动找上门来,给出了不菲的出场费,才在激烈的竞争中胜出。

因着这个关系,观雪一直对张易之极为感激,甫一见到恩人,不免激动地有点过甚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除夕

王雪茹听了,摆出自己有她自己知道真假的灿烂笑容道:“花魁娘子莫要自谦,我们这位张将军眼光是一等一的好,他看得上眼的女子,定然不凡。花魁娘子既然来了,还请勿要藏私,给我们几个来一段歌舞吧。我们张将军出手阔绰,定然不会吝惜赏赐的!”

那观雪连忙笑道:“歌舞自然是要献上的。不过,赏赐却可免了,若非张将军襄助,贱妾如今就是想给将军献上歌舞,恐怕都没有机会哩。将军的赏赐,如何敢收!”

言罢,观雪便命几个姐儿各自准备好。然后,她自己来到众人的面前,和大家一起开始扭着身子跳起舞来。这些姐儿个个都听话得很。她们这一行,比拼的就是个人气,谁的人气高了,谁的地位也自然就高了。或许,当初这些姐儿的人气,都不在观雪之下,如今她们却只能听从观雪的安排,而且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因为,一旦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气超过了观雪,她就能立即代替观雪现在的位置。

几个姐儿都是“倚翠楼”里面的大牌,大家联合参加这样的表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互之间的配合,可说是极为默契。这舞蹈动作,都是她们根据自身的特色,特意编导的,看起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武裹儿和王雪茹在舞蹈方面,绝对算得上见多识广。想当初在神都,她们没事的时候,常做的一件事,便是看戏听曲。她们当初看见的那些舞蹈,绝对是在神都城,乃至在整个大周都是首屈一指的。但当她们看见这小小妓馆中几个姐儿的配合之后,还是不免生出几分惊艳之感,只感觉这舞蹈和她们平日里看见的,大为不同,却同样引人入胜。

其实,她们不知道的是,定襄这地方临近突厥。想当初,大唐建立很长时间之后,这里还一直在突厥人的统治之下。所以,这里的文化虽然以汉文化为主,却也融入了不少异族风味。这些,在杂艺、舞蹈等动作表演里面,体现得更加的明显。南人表演的风格趋于保守,而契丹人的表演极为奔放,定襄人的表演则是趋于二者之间,和二者中任何一个,又都有明显的区别。

武裹儿和王雪茹何曾见过这种表演方式,自然不免为之吸引。看的入神之下,两人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观雪和张易之之间的“奸情”。

恰在此时,观雪开口便唱:“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张易之只听得这一句,只感觉一口热血从胸口直冲鼻腔,刹那间便有喷薄而出的冲动。

这不是那天在王雪茹家中,张易之籍以震慑住一帮“才子”,顺带还修理了崔湜一番的那首李商隐名著《无题》吗?自从那天命王雪茹写下这首诗以后,张易之便狠狠地低调了一番,绝口不提什么诗词歌赋一类的话题,就是为了淡化这首诗的影响。想不到,今天,他却在这边塞之地,听见了这首诗。

王雪茹听见这首诗,面色也是一变,幽幽地望了张易之一眼,眼神温和了少许。

一首诗缓缓唱完,这动物起伏甚大的舞蹈也正好结束。很显然,这舞蹈本就是配这首诗的。

王雪茹忍不住问道:“这首诗,你们是如何得知的?”

观雪笑道:“难怪公子好奇,这首诗的确是贱妾平生最为喜爱的情诗。是本城的一位公子所作,当初他就是凭着这首诗,一举夺得了本城第一美人的芳心,抱得美人归!”

“啊!”武裹儿和王雪茹同时失声,她们心思纯洁,哪里听说过还有冒名这一说。

张易之见到势色不好,连忙伸手一拦,阻住了两人接下来的话头。事实上,张易之对于别人盗取这诗句来泡妞,倒是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他自己当初做的,也是这样的事情。只是,他自己居然成了那个被盗之人,倒真是让他十分尴尬。

“怎么?”观雪见到几个人的神色有异,忙问道。

张易之连忙笑道:“没什么。她们两个只是对这才子佳人的风流故事,极为向往而已。好了,今天得以欣赏几位大家的歌舞,也是一种幸事,这里有一点心意,几位大家莫要嫌弃,请收着吧!”

那观雪哪里肯收张易之的钱,只是推让。

直到最后,张易之自己和观雪你来我往的推让似乎有了点变味的感觉,而王雪茹和武裹儿的脸色也都变了,只好讪讪地收回敲丝,嘴里说道:“既是观雪大家盛情,那就多承好意了!”

观雪自然知道张易之拿出这银子来,便是送客的意思,当下也不迟疑,立即道别。

待得观雪等人一走,张易之便叫来了小二结账,和二女一起下了楼,朝着驿馆的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张易之感觉到了二女的沉默。他知道二人对他如此不理不睬的缘由,几次想出言解释,奈何两人似乎约定好了一样,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出口。每一次,他话到嘴边,又只好闷闷地咽了回去。

最后,张易之终于放弃了解释:“妈的,算我倒霉,再多吞几次话,就要撑死在这路边了!”

到了驿馆之后,二女摆出“高手”的风范,也不理会普通兵士敬畏的打招呼,拽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而张易之则是随意地坐在士兵们中间,和他们闲扯起来。

这些天以来,这些士兵们也早已摸清了张易之的性子。只要不随意地进入他的营帐或者房间,你就可以随意地和他开玩笑。就算是那士兵们之间开的最低俗最无聊的玩笑,张易之这个世家出身的年轻人,都可以半点受不了的样子。

因此上,大家对张易之既是喜欢,又是佩服。如此没有官架子的朝廷重臣,在如今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是极为罕见的。

一见张易之坐下,士兵们的表现欲顿时被激发了出来。一时间,众人都是口沫横飞,声如洪钟,说得好不带劲。而张易之也是老实不客气,不时地爆出一两句令那些士兵们都有些吃不消的荤笑话,惹来大家一阵又一阵的大笑。

不知不觉间,这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随着夜幕的降临,年夜饭时间也到了。期间,沂州刺史崔玉书也曾派人前来请大家一起去他府上过节。张易之却知道这只是礼貌性地想请,便向崔家的家人道:“回去禀报你们州家,就说我谢谢他的邀请。不过,正如他们一家人要一起吃团圆饭一样,我和我的这些兄弟们,也要一起吃团圆饭。”

崔家的家人应声而去。那些士兵们听得张易之将大家称作“兄弟们”,眼神都有些发亮。

张易之心下暗暗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他的收买人心之策。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没有在军队中呆过,就算武力值在士兵们中间算是强悍的,终究难以让大家信服。前面的狼群还有贺兰敏之的那次袭击,已经让他在威望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如今再经过一番收买人心,自己没有在军中呆过的缺陷,就会被彻底掩盖住。

不多时,酒肉流水价端了上来,由于武延秀和高延福等人不愿和士兵们在一起用餐,他们的酒菜已经被单独送到了房间里面。而张易之则在驿馆那个极大的议事大厅里面摆起了晚宴。

但见那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每一刻都有杯子举起来,每一刻也都有杯子落下去,整个场面除了热闹还是热闹。

第四百二十四章 除夕之夜

这一天晚上,张易之是被抬着回到自己房间的。这也是那些丘八们近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进入张易之的房间。没办法,他们的顶头上司实在是醉得太不像话了,完全没有了最基本的风仪。

这些丘八们前脚刚踏出门外,床上那位兀兀陶陶的醉鬼那迷茫的眸子里那昏沉之色顿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凌烈的精光。

张易之没有醉,他自然没醉。今晚他喝得的确不少,但因为藏着心事,知道不能喝醉,饮酒的时候便有了足够的节制。什么时候该“喝高兴”了,什么时候该“醉态可掬”了,什么时候终于该“烂醉如泥”了,他把握得很好。

和张易之一起喝酒的,都是一些直肠子的军人,自然不知道,这酒席之间,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在他们看来,他们的这位副率将军虽然酒量不怎样,酒品却是一等一的好,直率,说喝酒喝,绝不拖泥带水,醉倒之后也不趁机撒泼,只是倒头便睡。

对于这些直肠子的人来说,酒量不是问题,问题是别人能不能和你一起喝醉。能和你不醉无归的人,必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人。大家觉得,这位世家出身的副率,再次证明了他是一个值得为之效命的上司。

张易之倒不是每次喝酒都这样装醉。他今天着实不能醉,白天遇上观雪的事情,总要想两个女孩儿解释清楚才是。白天里,这两人不听张易之的解释,张易之也无可奈何。若是强行上前解释,两个小娘子是不会静坐在那里听解释的。一旦闹将起来,对张易之并没有好处。

张易之采取的策略,是各个击破。简单地说,就是先搞定了武裹儿,然后再和武裹儿一起搞定王雪茹。

张易之知道,要搞定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要让她彻底相信了你的话,光是用言语来解释是没用的。一个不好,还会被认作巧舌如簧,反而适得其反。所以还必须要牺牲一点色相,哄得小娘子愿意听你解释,或者根本就不需要解释,草草地原谅你在外面的一些“风流韵事”。

张易之愿意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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