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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妖雪-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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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表达一切的对不起,可是,已经不可能了。魔展鹏只能笑着点点头:“我一定帮你带回无情。”看着她潇洒的转身,扬起的发丝似鞭子抽上他的心,紧握x下的泥土,不愿让他们看到他这一刻的脆弱。
雪儿坐在火堆边,火焰映着她的容颜越发的美丽,司徒风大大咧咧地靠在雪儿肩膀上,睡过去。
欧阳黑曜冷目一闪,伸手拉起司徒风,坐到他旁边,又丢过去一个威胁的笑意。
司徒风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地抱住双臂,嘴巴嘟嘟囔囔,不知说了些什么,不过,看那表情,也不是什么好话。
雪儿瞧着想笑,司徒风横了她一眼,随即竟然斜斜倚靠,正靠在欧阳黑曜肩膀上,海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姿势,再次进入梦乡。欧阳黑曜眉头紧皱,神情满是厌恶,正要推开,恰好看到雪儿望过来的眼神,就如一颗石子投入湖水中。
他推开司徒风,转身就要离开,身后传来雪儿的唤声:“黑子,我……想跟你谈谈。”
声音如柳絮般轻盈,却像雷声灌入他的耳朵,她叫他黑子,而不是黑暗神或者说是欧阳黑曜,黑子,那个早已被他遗忘在角落中的名字,现在,重新听到,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逃进乌云覆盖的黑暗中,隐藏身形,隐藏一切思绪。
双手插兜,故作潇洒的姿态:“没什么好谈的。黑子……呵,多么让人怀念的名字。”他瞬然转身,出现在雪儿面前,庞大的压力,让雪儿不自禁地往后倒去,后颈一疼,已被一只冰冷的手掌住,面前俊美的容颜贴近,冷冷地气息喷在脸上:“黑子早已死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叫血魔的家伙,懂吗?”
雪儿忍着痛,看着黑子紧皱的眉头下,掩藏的双眸里游走着痛苦,她柔声道:“当年,对不起。”
是的,她真的很对不起他,那时,若不是她一心想护着白子,又隐隐讨厌这个只会带来黑暗和冰冷的家伙,才会牺牲他,将他推入太阳磁暴中,让他误入冥界洞府中,挣扎于泥泞当中,污染一身。
欧阳黑曜一滞,手中瞬然发狠,捏住雪儿的脖子,柔滑的肌肤,似电一般,一接触,烫的他闪向一边,心,跳如鼓,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如冥狱忘川水一般奔流。
雪儿怜惜的看着眼前人,伸手抚上他皱起的眉,想要抚平他心中所有经历的伤,手一疼,已经被捉住。
他冷冷地看着她,亦如很久很久前,于星辰之巅上,那般看着她,夹杂着痛苦和仇恨,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黑子,不要在故意伤害自己。”她唤他,语气间满是怜惜和同情。
猛地甩掉掌心中的手,黑暗神大步走开,孤寂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的很长,随着冷风飘过来一句话:“皓月里的星辰又如何理解泥尘里打滚的泥鳅,收起你的怜悯和同情,留给未来那三个家伙。”
雪儿怔然,未来……未来,便是现在都无法预料,又如何去管未来。
徐徐燃烧的篝火,倒映着司徒风熟睡的脸,噼噼啪啪的火星字炸裂声,和着黑子远去的脚步声,却也照不亮不远处仰躺在草地上的魔展鹏。
更加不是让她巡回无情地希望之火。心,慢慢地沉入这无边的黑暗中,梦中光与影在互相交织,一时是无情温柔的眼,一时是他被冥凰一口吞下的恐怖场景,一时又是阴惨的天空下,被冥焰焚烧的尸体,一时又是女孩儿纯真如花的笑容。
****不安,****不宁,****辗转,留下一对熊猫眼,再次上路,沉闷压在每个人的心间。
马蹄“嘚嘚”的向前,给这份沉闷带来一份嘈杂。又是五日,下起淅淅沥沥地小雨,让泥泞地小路更加难行。
司徒风看看袍角上的泥点,嘴角一撇:“我说,拿着法术不用,偏偏骑着畜生赶路,费劲又费时,世上就没我们这么笨的人。”
黑暗神嗤笑一声,一鞭子抽向x下白马,马儿嘶鸣一声,急速向前奔去,马蹄带起的泥点溅了司徒风一身,他气得大骂:“臭小子,有本事你别跑。”说完,驾马而去。
雪儿摇摇头,也不阻止两人,反正阻止也阻止不了,这两人就像是天生的敌人,一遇到,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魔展鹏与她并肩而行,侧脸的轮廓坚毅而带着几分肃然,白色的鬓角更加增添他几分沧桑。
在心中低低得叹口气,继续前行。
突然,魔展鹏沉声喊道:“小心。”整个人飞身而起,将雪儿从马背上扑倒向地面,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风无剑轻声鸣响,魔展鹏整个身子拔地而起,抱着雪儿立于当空,风无剑燃起灼灼火焰,随风而展,透出雪儿惶然的俏脸。
x下的白驹马已死,灼灼鲜血流在泥地里,和着雨水渗透四方。在那里,雪儿看到一张让她牵挂多时的脸:“无情……”
他却好似并不认识她,双眼泛着红芒,如野狼一样盯着她,全身青袍如被血红染过一般,透出诡异的颜色。
雨下着,他就立在那里,整个神情狰狞无比,犹如从冥狱而来的恶魔,向她张开锋利的利爪,一爪一爪撕扯着她的心。
雪儿推开魔展鹏的手,自空中落下,向花无情伸出右手,轻颤地唤道:“无情,回来……好吗?”
似从浴血中归来的无情,残酷的一笑,一剑已出,瞬如闪电。
魔展鹏高喊一声,却已经来不及。
雪儿颤抖着,脸色灰白,却仍旧保持微笑,柔声道:“无情,快点回家。”
剑,在雪白的脖颈处停下。赤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那双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雪儿握住那双手,不管脖颈里那一点湿热,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回家了,无情。”
风中似乎传来凤鸣地声音,低低地,带着魔力。花无情偏着头,侧耳一听,整个人瞬间紧绷,一掌推开面前落着泪却微笑的女子,冷冷落下一言:“欺骗我的女人,你的命由我来取,冥府见。”
仿佛只过了一个瞬间,又放佛过了许久许久。
雪儿跌坐在泥地里,直到被人拥抱在怀中,大骂:“你是傻蛋吗?也不知道躲得,看看,看看,滚得一身都是泥,蹭我一身,跟那个黑脸鬼一样讨厌。”嘴里说着讨厌,指腹却温柔的替她理好散乱的头发,抹去左脸上的泥渍。
雪儿鼻头一酸,“吧嗒吧嗒”掉下泪来,扯着司徒风的衣领大哭:“大尾巴狼,我心里好难受。”
司徒风眼里闪过微痛,轻柔地拍拍她的背:“知道难受就好,我还以为你已经笨死掉了。”怀抱慢慢睡着的雪儿,他眸间闪着复杂的光,望向远山,青山在细雨中,被蒙上一层淡淡地雾气,看起来如同泼墨的山水画。
他轻轻地抚过雪儿的脸庞,轻声呢喃:“他会回来的。”正行着,恰好感觉一道极强的气息往这边飞来,他神情一变,与正冷目看他的黑暗神一对,也发现对方眼中的惊讶。
三人悄悄地躲入青山中,掩去一切痕迹。
第一卷 第两百二十章 惑
第两百二十章 惑
阴沉的天空,像被利刃一下划开,割出一道长长地裂痕,好似天破了一个洞,金色的光从里面倾斜而下,映照这一片天空,风雨声中隐隐有龙吟飘扬,和着悠扬的仙乐,缓缓而来。
田间地头的百姓驻足而看,少顷有人爆发出“天神下凡”的惊叹声,不少信徒齐齐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祈祷富足平安。
雨丝青黛山中,空中有仙鹤飞舞,仙女们撒着花瓣飘然而落,于空中,于山间,于林上,一行六人穿着不俗,带着超脱于俗世的气质,或含笑,或皱眉,或担忧,或微怒的立在那里,等待命运中注定的四个人来到这里。
布满黑色大理石的森冷宫殿中,华丽的沙曼被撕成粉碎,一只白皙的手臂从妖艳的花海中探出来,一把揪住单膝跪地的花无情,大恨道:“为何不杀了她?”
花无情冷淡地看看捏住自己喉咙的手,不带任何感情地回道:“杀不了。”
冥凰闻言,心中怒气更甚,手下不由得发紧力气,“砰”的一声,将花无情推在大理石墙壁上,狠狠按住自己一时兴起玩的分身,原本是想安排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在必要时刻救自己一命,她也是一直这样认为,可……再经历了欧阳黑曜的事情后,她不想相信任何人,包括眼前主动找来的分身。
紧紧盯着眼前淡漠的男人,想要从这双冷漠的眸子后找到哪怕一点点的变化,可是,没有,他始终就这样淡漠,仿若对于眼前就要被消灭的状况,一点也不害怕,不上心。
她强压下心中怒火,道:“你不害怕我?”
无情一扬眉,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嘴角一勾,带起点点迷人风姿,就如春日拂面,带来阵阵舒心。
“你笑什么?”冥凰又问。
“为何不笑?”无情反问。
冥凰指尖瞬然加力,紧捏掌心里的温热:“我可不想再多一个血魔,明白吗?”
花无情温和一笑:“一个人的影子是随着他的身体而动,而我……”他深情款款地望向妖艳的群花中,寻找那个与之血脉相连的身影,半响才道:“便是你的影子。”
冥凰呵呵一笑,银铃般的声音带着几分媚态,仿若非常高兴,葱白的手放开花无情,一下缩回去。
空荡的大理石宫殿中,回荡着冥凰得意地笑声,笑声中夹杂着微微地闷响声,似乎是笑引发了哪里的不适。
花无情低下头,长身作揖:“主人,请好好保重身体,只有你脱去桎梏,才有我等出头逍遥之日。”
话毕,暗影里的花丛深处一片寂静,须臾之后,花丛剧烈的摇曳起来,好似痛苦不堪,正被抽离灵魂的生灵。
花无情眼中精芒闪过,里面带着一丝慌乱,随即便镇定下来,仍然淡然的长揖,只在眼角注意。
一个红色的身影突然飞奔而来,转眼便至眼前,扑鼻的浓重香味,陡然激起他防卫的姿态,剑“噌”的抽离,却在下一刻,望到来人的面容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眼前的是雪儿,一张妖媚又带着纯真的脸,姣好的身躯包裹在紫色的紫罗衫内,如梦似幻,显得那样不真实。
那双秋水剪剪的眸子望着自己,似能望进自己的心中,他忍不住想要去触摸,触摸那一只期待的美好,却在指尖要碰触时,猛地被冰冷地气息一激。
化抚摸为出拳,重重地打在那张应该痛恨,却偏偏痛恨不起来的脸。
“砰。”女子被重重地打倒在地面。
花无情忍住上前怀抱的冲动,垂首站在那里。
“啧,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多么美的人儿。”冥凰地声音从暗处的花丛中传来,说不出的慵懒,带着十足的勾人之意。
花无情无视额间冷汗,垂首道“不过是庸脂俗粉而已,哪及主人一分。”
“呵呵,你倒是胆子大,敢出言**我。”花丛一阵摇曳,空气中的香味越发的浓重,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花无情抬起头,踏前一步,眸子间亮如星辰,神情当中却带着一点猥亵,没错,猥亵。他的目光扫视花丛中,似乎不满意只看到一只裸露的胳膊,大踏步向前而去,直直走到花丛边停下,他修长的身影在暗处连影子都没有,似被黑暗完全吞噬,窒息的花香,让他忍不住想要逃走。
他却强忍着,继续向如活物一般的花丛走进,才一走进,嫣红的花一下扑上他的身体,瞬间刺痛的感觉,几乎将他压垮,他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流失,被这些妖异的冥花吸收。
头晕目眩的感觉,让他抚住额头,强忍住想吐的冲动,柔声道:“凰,让我见见你,一面也好,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你,我可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凰,不要将我孤单的扔在外面,好吗?”
花丛中站起一身红衣的女子,一双红色的双眸,满含笑意地勾着花无情,葱白的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反身一压,将已经有些坚持不住的花无情,轻轻压在x下。
妖异的大朵大朵红花,在暗暗的影子中,越发的散发出神秘诡异的气息,摇曳中,两个翻滚的身体,纠缠在一起,花丛如同波浪一般一波连着一波,上下起伏。
大理石宫殿中,从暗中漂浮出无数眼珠,转动着,默然的看着花丛中两个似乎爱恋着对方的身影。
影绰绰,雾云遮,静默然,吱吱呀,不及天际片彩云。
泥泞的山路上,雪儿依偎在司徒风的怀中,看着眼前如山水画般的风景,湿漉漉地叶片,带着点点露珠,显得更加苍翠清爽。
既然错过,又何必执着,想着方才无情眼中的生疏和戒备,想着方才他威胁的话语,她默默无言,将这份情压在心底。
“一会还要应付几个老妖怪,休息一下,免得输人又输阵。”司徒风握着缰绳,笑着看向怀中的雪儿。
雪儿瞧着司徒风一脸坏笑,估摸着那几个算是史前老怪物的家伙要倒霉了,心里也不禁大爽,那几个家伙也算是对她不怀好意好久了,敲诈多点也不为过。一时又想到那张美的不似人烟的脸,手抚触颈间的昙花项链,带着温润的感觉,她柔声道:“如果后土娘娘来了,司徒风你可得给我悠着点,问问如何解除昙花项链的封印就好。”
司徒风飞了她一眼,径直驾马急速前奔。
欧阳黑曜早已不见了身影,怕现在已经站在山巅之上,与那几个史前老妖怪对峙,希望不要出了什么冲突为好。
魔展鹏呢?总是落后雪儿五十米的样子,不太远又不算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远远感觉到他的沉默。
雪儿无言,收回目光,她的心其实很小很小,装不了那么多东西,仰望天际,乌云在金光的驱赶下,不停地向远方挪去,没有雨滴再次落下,空气中带着雨后森林清新的味道。
“司徒风?”她轻声唤着。
司徒风疑惑的低下头:“恩?”
“我们会活着回来,对吧。”雪儿柔声道,语气低低的。司徒风一僵,随即紧紧地圈住怀中的雪儿,笑骂道:“我们当然能回来,哥哥我还要看你儿孙绕膝,左搂右抱呢”
林间的风穿过发梢,清凉非常。
正自享受间,不远处传来“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雪儿脸色一变,与司徒风对视一眼,不再管能不能引起冥凰手下探子的注意,施展风行术,一跃而至山巅之处。
却见眼前场景颇为震撼,巨大的如陨石坑一般的物体,在不断的被制造。
空中,黑暗神一身金甲,手握战矛,一波一波地法术施过,对手是一个紫袍的男子,带着金冠,面目如冠玉一般柔和,只是眉眼当中的凶厉,让人生不出一丝好感。
此人恨声大喊:“还我卿卿命来。”整个人如盾牌一般,带着强力的威势向黑暗神压过去。
黑暗神嘴角勾起讥讽地笑意,握住战矛,一挑,刺向当空中的紫袍男人。
“哼,手下败将。”冷然之势无可抵挡,身子与战矛合二为一,向紫袍男子构筑地山形盾牌刺去。
仿若这一片天地都被绞碎,虚空正在被破坏,若不是其余几个老妖怪布下护罩,防止庞大的能量外泄,整座山都非得给炸平了不可。
雪儿看的心焦,大喊一声:“住手。”同时喊出的还有一个清冷地声音,雪儿望去,心中一喜,居然看到曾帮助过自己好几次的后土娘娘来了。
似看到她看过来,后土娘娘微笑着向她点点头,然后指指上空。
司徒风不知何时,已经跃上天空,正好立在黑暗神和紫袍男子中间。
银色的战甲显露出他不一样的风姿,肃穆的眼神里,是满满地自信和勇气。
“哈”他大呵一声,一手握住黑暗神的金色战矛,一手托住紫袍男子的破天土遁,犹如最为闪耀的神邸。
神秘的漩涡自他的身边而起,搅断交织在一起的能量搏斗,他身上银光大盛,便是连头发也全部变成了银白色,带着莹莹光泽。
“分。”一声沉呵,黑暗神倒退数步,双瞳眯成一条竖缝,带着危险的气息,还有丝丝震惊。紫袍男人直接倒飞出去,撞向山巅之上凸起的大块山石。
后土娘娘轻身而起,带回跌飞的紫袍男人,紫袍男人满脸愤恨,还欲上前,后土娘娘叹息一声,一卷水袖卷住他的腿,轻轻一扯,将紫袍男人扯到她的身边,清冷地道:“紫微大帝,便是你将他杀了,卿卿也不会复活,再说,死在他的怀中,也是卿卿地心愿吧”
“闭嘴。”紫微大帝愤然大怒,欲上前,前路被阻,他良久地看着后土娘娘,终究长叹一口气,落寞的垂首而立,似乎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众人长舒一口气,全部对刚才的打斗视而不见,也对曾经地过往不去提上一分,到好似多年才见的老友,寒暄一阵,雪儿觉得实在烦闷,便直入主题。
她看着西王母深深一拜,道:“小仙谢王母当年的垂爱,得入仙班。”
西王母慈爱的面容一片祥和,真真受了这一拜,扶起雪儿,她满脸慈爱地说了一番鼓励安慰的话,不外乎好好干,不要给我们瑶池丢了脸面,以后好处多的是。
雪儿汗颜,果然做上头的人,需要面慈心狠,脸皮厚城墙。面上却仍笑的欢畅,带着几分巴结,几分威胁,道:“王母,教训的是,雪儿真真感谢王母的栽培,也知道瑶池更是东天界响当当地名字,身为瑶池人,自当为之死也甘愿。只是……”她面上显出几分难色:“雪儿才疏学浅,这次堪当大任,时事勉强,真真怕坠了娘娘地名头。”
司徒风笑着站在一边,如一只看好戏地狐狸,低头整理衣衫时,闪过狡黠的光。
第一卷 第两百二十一章巫母
第两百二十一章巫母
雪儿在回头抹泪的一瞬间,横了嘴角抽笑的司徒风一眼,这家伙指不定一会比她还狠,这会居然还敢笑她。
看司徒风笑的肆无忌惮,雪儿也拿他没办法,转过头,又是一低首一垂泪,道:“娘娘,雪儿真的很担心,我的这条命倒是再其次,可瑶池……”
瞧见王母娘娘满含慈悲的眼里,闪过凌厉的光,怕也将她的心思摸了个透彻。
只怕这心里早已将自个咒了无数次,雪儿不禁佩服,眼前这装扮慈祥的西王母,还能气定神闲,如祖母对着孙儿一般,细细抚慰,还不时安慰的拍拍她的手,像生怕她吓倒一般。
可,这心里明白,怎地就是不动,雪儿眼角一瞥,自然看到其他五御的神情,包括后土娘娘在内都是一副含笑的模样,有些带着宠溺,有些带着讥诮,有些带着嘲弄……
哼,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既然赶来巴巴相送,不掏出点东西出来,如何能放他们走。
看西王母犹在闪烁,她假装好奇一把拉住西王母的袖子,手已经伸进去探出一物,七彩闪着光,菱形,不知是何材质所制成,晶莹透亮,让人一看就欣喜非常,有一股及其安宁的气息散发开来。
雪儿看着欢喜,拉着欲发怒的西王母,道:“多谢娘娘赐雪儿这么好的东西,雪儿定将不负娘娘所望,发瑶池之威,让东天界无人不晓娘娘的仁心仁德。”她故意将仁心仁德四字加重,看着西王母僵硬的手一缩,脸上挤出笑容,却也慈祥惑人,说了一番安慰激烈的话,就要迈步向后去。
雪儿忙拉住西王母的袖子,仍旧央求道:“娘娘,你看雪儿法术低微,虽娘娘您仁心仁德送这件五彩霞衣,能保得雪儿性命,却无法杀伤冥凰,终究是……”
瞧着王母娘娘眉头皱起,凌厉寒光毫不犹豫的散开,雪儿顿了一下,换了语气,道:“娘娘若是怕雪儿会贪了这些天才的宝,雪儿不要就是。”说着,眉眼故意带着点煞气。
司徒风也是妙人,顿时结束嘴角抽笑,上前来一把拉过神情悲愤又委屈的雪儿,将六御看将一遍,缓缓地道:“是啊,我们几个老家伙早该坐化了,还要趁早,免得到时候被那个怪物吸食尽血肉。”
雪儿按捺心中笑意,故作小兔受惊状:“什么?吃肉?”
司徒风不加掩饰,笑着看脸色变幻的六御,道:“何尝吃肉,那是要将灵魂一起都一寸一寸啃噬下来,那物可是一直想脱去桎梏,这次又受了伤,我猜,今年这万年一次的大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会来的惨烈,尤其是那些被人称颂,捧上高位的大能者,恐怕无法幸免呢。”他目光定在西王母地脸上:“你说是吧,我们尊敬又大方的王母娘娘,听说,那物最喜保养良好的女子哩……咦,娘娘,娘娘你别走啊,我只是打个比喻,可别气坏了身子,瑶池那般不听话的孩儿还要您教导呢。”
雪儿赧然,瞧着怀中三件皆发出五彩光芒的物件,尤其是其中一件仅仅有指甲盖大小,但她已然感觉到里面蕴含着无比庞大的生机,竟是一小块混沌之源。
看来,司徒风的话还真是奏效呢。咦,这竟然是含有星辰陨铁的物件,想来是见利器,星辰陨铁十万颗星辰中怕也不会孕育一颗,还要拥有灵性,恰好有养料共其生长,因吸收星辰之内的灵气,这星辰陨铁历来便是制造仙家神兵,乃至上古遗器的绝佳材质。
便是很久远以前,这样质地上好的星辰陨铁也不能轻易见着,除了魔展鹏的风无剑。
欢喜的摸着手中异宝,终究眉开眼笑对着西王母躬身长揖,不管她冷眉无视,雪儿自在一旁欢喜。
接下来的情况,非常顺利,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交出最好的东西,免得被司徒风这家伙的嘴巴一阵抢白,光是那傲慢的神情就想让人一把掐死。
等一切归来寂静,其它五御黑着脸,满眼都是苦涩的升上天界,不想再看司徒风那个吸血鬼,将他们差点连衣服也没剥下来。
后土娘娘站在一旁,直到天际消失了最后一丝金芒,她才来到雪儿身前,道:“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几样法宝,要是有合眼的挑去便好。”她从怀中掏出三件法宝,一件如一艘小船一般,栩栩如生,好似雕刻出来的木头船,只是很小,仅仅有小指头那么大;第二件形如圆盘,漆黑如午夜的天空,便是连天际的光也能收摄进去,雪儿大感吃惊,以左手食指抚触,一股沁凉之意传入心尖,整个身体一阵战栗,接着感觉神智为之一顿,好似觉得非常疲乏,想要睡过去。
“雪儿姑娘,别光盯着黑盘看,小心好奇害死人,来,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第三件。”后土娘娘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动听,却好似在警告她什么一般。
雪儿从痴呆中醒觉过来,只觉得全身冒汗,捏起袖子边,不住的擦着额头,好一会才点头应声。将目光移向第三件被最后拿出的东西,紫色的光芒柔柔地发出,盛放的昙花模样,每一朵花瓣都是这么清晰,栩栩如生,好似一看之下,就能闻到鼻尖的芬芳,上好的玉材,让人心中一片宁静。
“娘娘……这……”雪儿松松衣领,伸手一掏,拽出一直伴随在自己身边的谈话项链,恰恰与后土娘娘手中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倒映,完全一样,不分真假。
一个人影突然挡在她的面前,将她将后土娘娘隔开。雪儿不经气恼,以为司徒风又要演上一出,让后土难堪,忙埋怨道:“司徒风,你干嘛呀,快点让开。”
此时,却听到司徒风严肃冷漠的话传来:“巫母。”
巫母,多么熟悉的名字,那个曾经带给她温暖,照顾过她的善良女人,她一直将巫母当成自己的母亲,现在,突听到司徒风喊出巫母两个字,她性情激荡,脚往旁边一移,看向含笑的后土,她的神情很淡,淡的跟夏日的风一样,还有微微的暖意。
她的眉眼与记忆中的巫母完全不同,巫母是个容貌非常普通的女人,而眼前的女人,漂亮的赛过落shen,仿若及天地所有的宠爱于一身,明明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雪儿还是相信司徒风的话,她激动着,一点都没有注意司徒风语气的不善。
“巫母。”雪儿开心的奔向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笑着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孩子,好好干吧。”她给了雪儿一个温暖的怀抱,强制输给雪儿百分之五十的仙力,便脸色安然的离开。
离开前,雪儿看到她走到司徒风面前,似要伸手去摸司徒风的脸,司徒风眼神复杂的避开,说不上是嫌恶,还是尴尬。
后土娘娘的手僵硬一瞬,又收回去,语带歉疚地道:“父,当年确实有对不住的地方,不该放出假话,引你去了星辰之巅,去赴那场永远不会赢的赌局,不过……”后土娘娘神色淡然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真的还想不明白?还是,想明白了,却不想去面对。”
“你走。”司徒风像赶苍蝇一样挥手。
后土娘娘叹息一声,终究踩上莲花,踏上天庭。
雪儿不舍巫母,向其追去,司徒风厉声阻止她:“给我回来……听到没有……还跑……小丫头找打。”司徒风显然非常气愤,一拳击出,强劲地法力将雪儿掀翻了一个跟头。
雪儿爬起来,扶着腰,转头正要呵骂,这条大尾巴居然敢摔她,结果看到司徒风气鼓鼓地站在那里,跟个冰柱一样。她正欲再问,旁边的欧阳黑曜突然过来,扯住她的胳膊,从她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只拇指大小的小船。
张口一吹,小船应声而长,顷刻间已有三米多长,足足能装下她,欧阳黑曜,司徒风,魔展鹏四人。
“别问,向上去。”欧阳黑曜不由分说拉着雪儿的胳膊上了小船,雪儿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手,走到船舷,对呆滞的司徒风招手:“大尾巴狼快点上来,我可不要违背誓言,将你丢了,快点。”
司徒风好一阵才抬起头,仰望着喊着他的自己,唇角绽放出发自心底的笑容,随即向雪儿招招手,大踏步的踏上小船,魔展鹏正跟在他的身上,像影子一般,默默上来。
几日的行程,倒也不枯燥乏味。雪儿用后土娘娘告诉的办法,温养两块昙花吊坠,并将紫色钥匙毁去,想到能见到被封印的顽儿和灵儿,她也不禁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整日不安眠,天天抱着两块玉温养,最多的时候将两块玉均贴在脸颊,一个在左,一个在右。
这一日,正是温养的第九日。
雪儿双手托着腮,掌心放紫玉,正自假寐间,耳间忽听“咔嚓”一声轻响。
她本就一直注意着紫玉昙花,听到生硬,唰然睁眼,只见不知何时,两块紫玉昙花已然不在掌心,分别飞舞在眼前,不住的盘旋,好似两只相互依存的蝶儿,偏偏起舞,其中一个速度慢些,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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