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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绝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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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瞬间让他吃了一惊,但是得汶也在瞬间从他下面溜了出来。
“多顽皮的男孩!”杰克森说道,他放声大笑,就好像他很喜欢他们的相遇。
“也许,”得汶想着,“自从他陷入那些能给他提供一个真正的挣钱机会的人的纠纷已经是很长时间了。”“我是为亚历山大来的,”得汶说,“我想带他和我一起走。”
他能觉出力量从手中涌出来。他几乎能看到它穿越空气,像一阵刀子雨,像一阵射线枪风,目标对准杰克森·穆尔。
但是随着他的手腕偶然一摇,杰克森转移了得汶的力量,将其发送射到一堵很远的墙中。墙上被烧了一个大黑洞。
“真的,孩子,你的监护人并没有很好地教导你。”杰克森说着,走近他,“如果换作我,我会教他步行的功夫。”
“他教我已足够让我知道我比你更强大!”得汶反击道。
“比我更强大?”杰克森·穆尔又开始笑起来。“我看我们还是应该先摒弃这种愚蠢的念头吧!”
他的身体不断增高,变成了一个巨人。先是八英尺,接着九英尺,变得越来越高。“你可知道我是谁?”他怒吼着,“我做过什么?”“我知道你杀了你的家族。”得汶告诉他,“从你的妻子开始!”
这个魔鬼的脸扭曲成愤怒的表情,“你敢提我的妻子?”
“今天是艾米莉的去世周年纪念日。”得汶冲他喊道。
“我不许你再说下去!”
“你不能禁止我做任何事!我知道你为艾米莉伤心!你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还有灵魂!你爱她,杰克森!但是你杀死了她!”
魔鬼狂暴地尖叫着。
“告诉我,克拉丽莎是谁?杰克森!为什么艾米莉在她的墓前哭?”
“你什么都不知道。”杰克森向他唾道。
“我知道你可能亲手将艾米莉从魔鬼岩上推了下去,你在那儿把她推了下去!你杀死了她!”
杰克森·穆尔咆哮着。突然一切都变了:电视舞台的幻象不见了,他们站在地狱的中间。突然,一种猛烈、刺眼、悲惨的黄光代替了黑暗。得汶能够清楚地看到他周围的一切:丑恶、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像蠕虫一样爬行,相互缠绕在一起,血红的眼睛反射着光芒。由于永世生存在黑暗之中,它们的皮肤是暗灰色的,它们就像是岩石底下的动物突然暴露在阳光下一样:惊恐和令人恐怖。
但是这些惊恐的魔鬼一看见得汶就变得狂暴起来。它们眼中冒火,黄色的魔爪舞动着。附近,一条像爬虫的怪物发着嘶嘶的声音,分叉的舌头围着得汶的脸边吐来吐去,散发出一种高度腐烂的臭鱼的气息。
“它们会像吞吃我白痴哥哥那样吞掉你。”杰克森·穆尔的声音传来,“它们会用地狱的内脏把你消化掉。”
这些怪物围着得汶,从各个方向向他压了过来。他用尽全力想把它们赶跑,但是无济于事。怪物的触须从身后缠住了他的脖子。一只魔爪撕破了他的衬衣,抓他的胸膛。他能觉出锐利的牙齿刺破了他大腿的皮肤。
“是这样,”在失去知觉之前,得汶想,“我真的已经失败了,它们在活活地吃掉我。”
第十五章战胜魔鬼
“你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强壮。”
“爸爸?”
“一个夜晚飞行的力量一定完全地信仰他的力量。”
“但是,我已经尝试过……,但失败了。”怪物的触须裹在得汶的脸周围,使他处在黑暗中。“我试着勇敢地对抗杰克森,但是他比我更强壮。”他能感觉到热血在他的腿上流淌,在那里,魔鬼正在吞噬着他的肉。他能感觉到牙齿啃骨头的声音。
“要有信心,得汶。要有信心……”
“没有其他的秘诀。”
“得汶,”传来一种非常微弱的声音。
魔鬼的触须开始挤压他的头。“我的头盖骨将会破裂,我的脑浆将会流出……”“得汶,帮帮我!”
亚历山大。是亚历山大在呼救。
“你一定要自信,得汶。”
“爸爸!我必须帮助亚历山大!”
“那么,你一定要相信你的能力,”父亲的声音非常清楚地传了过来,就像是他身上有一种滑溜溜、黏糊糊的东西一样可感知。
“也许他是对的。”
这种想法激起了得汶灵魂深处最微弱的希望。
他把手沿腿向下移,推开了正在蠕动着咬他身体的怪物。透过他的裤子,他能感觉到圣安东尼像章的轮廓。那是爸爸的像章。他的吉祥物。
得汶张开嘴,尝了尝围绕他脸周围的有咸味的脓,大叫道:“离开我,你们这些讨厌的坏蛋!”
他身上的触须消失了。他又能自由地看了。他向下看看。一个看起来很蠢、多毛、长着尖牙的东西,正在他的膝盖上面咬着。
“嗨,听着!”得汶大叫,“别再吃免费的午餐了!”
他使劲儿踢,把正在爬着的东西赶成讨厌的一团。
“你们全都——离开我的脸!”得汶命令道。
立刻,它们都走了。
只剩下他自己了。
随后,他感到了疼痛:到处都疼,特别被是那些东西狠狠咬过的腿部。
“我不能向它屈服,”得汶告诉自己,“我必须找到亚历山大,并且离开这里。”
通过简单判断目标,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声乐舞台。见不到马哲·缪吉克,但那些孩子们还一动不动地留在那里。
“亚历山大!”得汶呼叫着。他现在能看见那男孩了,在队列的最后,法兰齐·安德伍德的旁边。得汶开始向他跑去,他的腿疼痛难忍。
“亚历山大!”他再一次呼喊。
但是男孩仍然毫无表情,凝视着前方。得汶站在露天看台的边缘。他的脸也像亚历山大的一样平静。
“亚历山大,是我,得汶。过来,伙伴。我们正在取得胜利。”
亚历山大还是没有反应。
“快过来,小孩!”得汶呼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他搂住男孩的腰部,想要把他拉下露天看台。但是,突然有一只手拦住了他,那是从亚历山大的另一侧伸出的,显然,亚历山大被拉住了。
那是法兰齐·安德伍德。
“嗨!”得汶喊道,“我正在努力解救他!”
法兰齐·安德伍德的眼睛与他永远年轻的身体是不相称的。它们是苍老的眼睛,非常古老,由于数年时间凝视四周而磨损了。
“听着,法兰齐,”得汶说。“我知道你是谁。事实上,你是我的弟兄。你的父亲是达太·安德伍德,而且他也是我的父亲。跟我们来,法兰齐。我也能解救你。”
什么东西在亚历山大的眼睛中闪动了片刻。那是一种闪光的东西:也许是泪滴?得汶紧紧地抓住了亚历山大的腰部。
“好吧,法兰齐。非常抱歉我这样对你,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
得汶集中精力。突然,法兰齐的手臂松开了亚历山大,他向站在他旁边的女孩那里倒去。他没有出声;他只是撞倒了那女孩,那女孩又倒向了别人。整个队列像多米尼诺骨牌一样倒了下来。得汶抓住亚历山大,把他从露天看台上拽了下来。
“这么快?”一个震耳的声音响起。
一股强大的气流吹过舞台,把得汶和亚历山大吹到了地板上。
“我不听他的。哼,我的小晚宴刚刚开始!”
杰克森·穆尔高耸着二十英尺高的身躯,轰隆隆地走入视线。他的每一步都震得地面直晃。
“我可以用我的脚把你们踩成斜齿鳊!”他吼道。
亚历山大挣脱被得汶拉着的手,向魔鬼巨人冲去,他的双臂高高举起。
“看见没有?”杰克森笑着说,“这男孩想跟我。”
“你想要占有他,这样你就将会成为乌鸦绝壁的主人。”得汶说。
“这是我的合法遗产,”杰克森说着,在得汶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变化前,这疯子又变成了人的样子,他的双臂紧紧抱住亚历山大。
“跟我们走,得汶,”杰克森说着,向他伸出了一只手。“它也可以是你的遗产。”
得汶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他赶紧移开目光。“我不应该看着他,”他告诉他自己,“如果我不看他,我将会保持强大的力量……比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强壮……”
“看着我,得汶,”杰克森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非常轻柔、温顺,让人觉得十分友善。
“不!”
“你不想要它了吗,得汶?它是你生来就有的权利。这力量,得汶,你感觉不到它吗?来,加入我们——”
“亚历山大!”得汶喊道,仍然避开疯子的目光。“听我说,你要根据你自己的想法作出选择。是跟他还是跟我。”杰克森·穆尔笑了。“他已经作出了选择。现在该你选择了,得汶。想活着还是死亡;想拥有力量还是什么都不要。我以前告诉过你了,得汶。我们是一个人,你和我。”
“亚历山大!”得汶呼喊着,完全不顾身边的疯子,“我和他不一样!我是你的朋友!他不是!你知道的!”
仍然不看着杰克森,得汶设法看着男孩。他的消极表情有所改变。得汶能看出他的内心冲突。
“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你,亚历山大。我来到地狱里是为了找你,把你带回去。他仅仅是想要利用你。为了增强他自己的力量而把你留这里。”
那孩子看着得汶。“你抛弃了我,”他用一种极小的声音说。“你忘记了对我许下的一个诺言。你说过你不走开,但是你走了。”
“真的对不起,亚历山大,”得汶说。“你将会无法知道我是多么的难过。我现在只能说……如果你现在跟我走,我将不会再违背对你许下的诺言。”
杰克森·穆尔笑着说:“看这里,得汶。你看。你看见了吗?”他开他的双臂,让亚历山大自由地站着。“他可自由地走开,但是他留了下来。是他自己决定留下来和我在一起的。现在,你为什么不也加入到我这儿呢?”
得汶紧盯着亚历山大。男孩看看他,然后,转向了杰克森。
“亚历山大,这都取决于你的意思,”得汶柔和地说。
男孩再次依次看了看两个人。
然后他微微有些战栗。突然,他冲向得汶,险些把对方撞倒。
“你做得对,亚历山大!”得汶非常高兴。“我们胜利了!”
“不!”杰克森怒吼着,身体又立刻变得巨大。他猛烈地撞击声乐舞台的房顶,随着一阵嘈杂声,所有的灯光都灭了。这引起了一声爆炸,正当得汶努力用胳膊去保护亚历山大的时候,许多碎片砸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飞了起来,然后,突然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得汶?”
是罗夫的声音。
“我……我在哪里?”
他坐了起来。他又回到了密室。亚历山大在他旁边掉了下来。
“你成功了,得汶!”罗夫大叫,“你把他带回来了!”
塞西莉也在那里。“哦,我的天啊!你的腿!”她哭了。
得汶依然呼吸沉重。他往下看着自己。他的右膝上面被那东西咬过的地方有一个大伤口。他的黑色的裤子被血浸透了。他站着的地板上有一摊血。
塞西莉立刻从她宽松的上衣上撕下一大块布,裹在得汶的腿上,用它来止住伤口的血。现在,她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胸罩了。
“亲爱的。”他努力地想说话,想笑。
“罗夫,设法唤醒他,好吗?”她说。
罗夫扶起亚历山大。这男孩摇摇晃晃的,但是正在醒来。“嗨,孩子,你没事吧?”
得汶转身看着金属制的门。门闩又插上了。
而且,他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热量消失了。
塞西莉帮助他上了床,并且愿意为穆尔家庭效劳的兰博医生也被叫来了。
得汶说他在森林中被一只动物攻击了——他想的是“一只邪恶的狗”。
当清洗和包扎他胸部和腿上的伤口时,他咬紧了牙关忍着剧痛。
最后,医生给他注射了狂犬病接种疫苗。得汶对他自己微笑,他不知道抗生药能不能抵抗从地狱来的东西传播的病毒。
兰博医生也对亚历山大进行了仔细检查,之后宣布他是健康的。这男孩在被安顿在游戏室中看电视之后,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小团体的全体人员一个接一个地来到得汶的床边来看他。先是D·J,然后是艾娜,随后是马库斯,最后,全体人员都站在他的床边。“明天下午放学后我们要召集一次聚会,”马库斯告诉他,“你和塞西莉一定要去参加。在晚上,男子汉。”
“我们保证,”D·J补充道,“不透露今晚的任何事。但是我们需要知道一些答案。”
得汶笑了,“我知道寻找答案,伙伴们。好吧。你们会得到的。”
他们为了让得汶好好地休息就告辞了。塞西莉抚摸着得汶的头发。罗夫又回到了屋子。
“今晚你证明了你自己。”他告诉他。
得汶笑了。“我猜是这样的,”他抬头看了看塞西莉,然后回头看罗夫。“但是,还有那么多事我不明白,罗夫,这帮家伙们说他们想知道答案。好啦,我不能确定我能告诉他们多少,况且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现在这样的我。”
罗夫耸耸肩。“我猜测那答案还远在天边。但是我能帮你了解一些事。得汶。我们可以一起读书。我们可以发现外面有其他的人。”
“其他人?”
“守护者。或许我们可以追捕到某个可以给我们更多我们想知道的消息的人。”
得汶认为这个没有来看他的人是格兰德欧夫人。“你的妈妈,塞西莉,”他说,“我仍然认为,她知道的一定比她现在透露的多。”
她点点头,“或许所有这些事会促使她说出她的秘密。”
罗夫笑了。“别指望这个。你的妈妈一直是严守秘密的。”他低头看了看得汶。“她见你和亚历山大一切都好,就放心了。她现在和亚历山大在一起。我猜测她接下来就会来看望你。”
得汶觉得困意袭来,他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来了。
“罗夫,”他强打精神问道,“你认为杰克森·穆尔会永远离开吗?”“很难说,曾经,我们认为他是。你已显示出比他更强大,你救回了那个孩子,那是连兰德夫·穆尔都办不到的。”
得汶抬起沉重的眼皮,“我看见他了,我是说,法兰齐·安德伍德。”
一种悲哀的表情笼罩在罗夫的脸上。
“我尽力去救他,”得汶说,“但是他不想来。”
“或许他不想来,或许对他来说是太长了。”
他们都沉默了,想着那个脸上长满雀斑的男孩曾经快乐地在这所房子里玩耍,而现在却永远丢失了。
“罗夫,”得汶说,嗓音有些沙哑,“我一直都在等着问你。我问杰克森这个问题,他变得暴怒起来。谁是克拉丽莎?”
罗夫的表情让他很奇怪。如果说提到法兰齐让罗夫感到悲哀,这个名字简直就是让他不安宁。他的脸上紧张起来,“你为什么问起她?得汶?”
“因为艾米丽·穆尔的魂灵引导我到她的墓地去。她是谁?罗夫?”
这个年长者的眼睛闪着光,“她是我的汽车里的一个女孩,得汶,这个女孩掉入了大海。”
得到这样的消息,得汶顿时感到可怕起来,“对不起,罗夫。”他说。
罗夫抓着自己头发,“很好,你还不知道。”“但是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艾米丽……”
“据我所知,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朋友,”罗夫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克拉丽莎·琼斯只是一个在乌鸦绝壁工作的女孩,是一个仆人的女儿,一个活泼、快乐的女孩。”他的声音哽咽,“她死后,悲痛一直笼罩着我,在我生活中的每一天。”
他们都沉默了,得汶努力想像着克拉丽莎在这里可能扮演的角色,但是他不能,他太困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弄明白更多了。
“早晨我们再好好地谈吧,”罗夫向他保证,“现在你需要休息了。”
“等等,罗夫,”得汶请求,一再想克制住瞌睡,“请再说一件事。今晚你曾有个访客,那个人告诉你乌鸦绝壁这曾发生过什么。”
罗夫欢快起来,又笑了,“是的,得汶,我是有个访客。”他把手放在得汶的肩上。“就是达太·安德伍德。你的爸爸。”
“我的……爸爸?”
罗夫点了点头,“你在那儿并不孤单,得汶,一个好心的护卫者从来就没有离开你的身边。”
得汶早就知道这些。他一直感觉父亲和他在一起,聆听他的声音。
“你看见过他吗?罗夫?真的见过他?”
“刚开始我不能确定,但是后来我发现了遗留在地上的东西,让我肯定那就是达太。”他把手伸进衣袋里拿出什么东西给得汶看。“这是他的戒指,就是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带着水晶饰品的戒指。”
得汶拿着戒指。一只普通的金色的戒指,爸爸成百年戴着的地方都已磨光滑了。在一侧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的水晶饰品镶嵌在金子上。得汶知道,戒指包含着他要知道的答案,关于他是夜晚飞行的力量继承人的更多的信息。但是现在他太累了,不能去那儿了。他把戒指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爸爸的圣安东尼像章——那个让他去地狱又回来的像章旁边。
“你自豪吗,爸爸?我让你感到自豪吗?”
这一次他甚至不需要有声音回答了。得汶知道真相。他闭上眼睛,终于满足了,进入了梦乡。
暴风雨大约在三点十五分开始。得汶很快意识到恐怖并未结束,还没有。
“愚蠢的孩子,”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你不能阻止他成为这个房子里的主人!”
得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屋子。他看到了一条影子。
“谁在那儿?”得汶问。
没有人回答。外面只有暴风雨在怒号。轰隆的雷声使大房子都震动着。
得汶伸腿下床。他右腿还疼,医生给开的止痛药使他的头嗡嗡的,但他还是设法将脚放在地上,站住了。他去推床头灯的开关想开灯。灯不亮。
乌鸦角又一次停电了。“糟糕。”他咕哝着,一边找蜡烛和火柴。他点燃了烛心,把蜡烛举在前面。屋子里,除了影子他什么也没发现。
得汶走到走廊。他只穿着法兰绒睡衣和拳击短裤。屋子里让人觉得冷得出奇,风从屋檐间钻了进来。然而,这种寒意让他很安心:可以肯定如果有魔鬼潜伏在这里,他会感受到它们的热气。
他停下来向窗外望去。
是的,正如他所预期的:塔楼里有烛光。
“我比你更强大,”他在心中对杰克森·穆尔说。“我要彻底将你从这个房子里驱逐出去。”
在楼下,唯一的光亮是来自那盏灯笼里跳动的火焰,将移动的怪异的影子投射到墙面上。得汶奇怪,为什么这个蜡烛从不熄灭,难道一直有人在重新点燃它?或者仅仅是为了吓唬他?
雷声使会客室的枝形装饰灯咔嗒咔嗒地响着,传出一种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响着。墙上的影子扭动着变化着。得汶发现通向东跨院的门没有锁。在远处,通向塔楼的入口敞开着。——看上去留下这条路是想召唤他进去。他把蜡烛举高一点儿,开始向上爬。在第二个楼梯平台,他曾看到过亮光的屋子的门锁着。他试图打开门,但是很快注意到了更高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移动。已有人刚从这个门进入了塔楼的房顶上。
“我在那天晚上,就在那儿看到了杰克森,”得汶记起来了,“站在塔楼的顶端外面,向下看着我。”
他继续向上攀。在楼梯最顶端通向房顶的门口,立着一个罐子。得汶走了出去。蜡烛很快就被风雨吹灭了。头顶上深紫色的天空就像下面的大海一样猛烈。强烈的闪电划破他脚下的夜空,就好像要拉出这所房子里有吸引力的人,在它的房顶上走动的这个十几岁的小人物。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想。得汶现在能看到他了,在塔楼的另一边。
但他不是杰克森·穆尔。
“他远没有这么高……”
一道闪电让得汶看清了这个人。
在短暂的闪电光中,得汶看到的是西蒙可怕而扭曲的脸。“西蒙!”得汶叫道。
这个反复无定的看守人作着苦相。“你应该在他回来的路上,”他粗声粗气地说,“他去要求归还他公正的位置的路上。”
西蒙的手伸向得汶。男孩后退着,从二十多英尺高的栏杆上看着下面。
“我等他回来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西蒙迎风高喊。“他答应给我力量。我认识很多夜晚飞行的力量,但没有谁像他那样有力!”西蒙已经到了得汶面前,紧盯着这个孩子的脸。“一个小毛孩不能够阻止我!”
得汶挑衅地站在那里。“我不是小毛孩,西蒙,我想你一直知道,我是夜晚飞行力量的第一百代子孙。我已经阻止了那个疯子,我已经阻止了他!“
雷声在房子上空隆隆作响。风吹打着他们。
西蒙只是笑。他从口袋里拔出一支小手枪。但是得汶对手枪不如从他口袋里掉出来的东西感兴趣。那是一卷黑色的电工胶布。
“是你!”得汶说,“你修好了电视机,让亚历山大看,你想让杰克森来抓他!”
“是的,”他哼道,把枪口对准得汶的胸口,“这是他回来的计划的一部分,那个男孩、你。你们都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
“你疯了。”得汶说。
西蒙又笑了,露出有严重缺陷的脸上奇异而完美的牙齿。
“我不作为守卫者已经有300年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我真正的力量,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我一直等了三十年。”他咕哝着,“你应该更合作些。”
“对不起让你下来。”得汶嘲弄道。
“你是关键。是他们赶走那些乌鸦之后一直等待的。夜晚飞行的力量回到乌[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鸦绝壁!你有力量把他带回来——你仍然在这样做!”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我只是想击败你——让你知道谁是老板。我想让你做他想做的事。但是,我现在要杀掉你,男孩,我发誓我会——除非你去做必须要做的事。把他带回来!你仍然可以把他带回来!”西蒙竖起手枪,准备拉扳机。
“我不这样认为。”得汶说,立刻,枪热得烫手。西蒙扔掉枪,尖叫起来。
得汶将这个小男人扭倒在地,但是,西蒙很强壮,强壮得非一般人能制服。得汶低头看了一下这个守卫者的脸,他意识到他不仅是在和一个西蒙斗争。在这个人晶亮如珠的小眼睛里,得汶看见杰克森·穆尔附在了他的身上。
“听我说,杰克森·穆尔,”得汶命令,“我不知道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比你更强大。”“不,”这个怪兽在西蒙的身体中怒吼着:“你是一个愚蠢的男孩。”
得汶用手腕压着它使它不能动,“为什么我是带你回来的关键?告诉我,告诉我我是谁!”
但是西蒙怒吼着,将得汶射出飞过塔楼。另一边的石头栏杆将他挡住,使他摔落到三层楼下的地面上。这个小男人蹒跚着,跛着脚来到得汶躺着的地方。男孩抬起头看着他。
“你不明白吗?”杰克森·穆尔的声音从空中隆隆传来,声音大得就像打雷的声音。“我们是一样的,你和我,向我投降——体验一下我给你的力量——向我投降,我们两个都会居于霸位。”
“不!”又传来一个新的声音,“他不和你一样,叛逆者!”
得汶希望找出声音来自哪里,这是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苍老而断续,但却是无比有力。
得汶看到,在塔楼出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位老妇人,灰白的长发被风吹得杂乱不堪。
她穿着一个长长的黑色披肩,瘦骨嶙峋的手控告似的指点着西蒙:“你不会拥有这所房子!它不是你的!”她宣布道。
得汶看呆了:一道电光从她的手指射出,刺入了西蒙的胸膛。
他尖叫着,抓挠着自己的胸口。他摇晃着,向后倒去——倒在塔楼的栏杆上,长长地、疯狂地尖叫着,直到重重地倒在地上,永远没有了声息。
得汶站在那里。他低头看去。西蒙蜷曲的身体躺在乌鸦绝壁的车道上,离前门只有几码远。
他转着圈寻找。老妇人已经走了。但是这时响起了上楼梯的脚步声:格兰德欧夫人气喘吁吁、睁大眼睛出现在门口。她看看得汶,然后向塔楼的边缘望去。她惊骇地向后退缩着。
雨下得更猛了。
“他试图杀死我。”得汶平静地说,他的身子在发抖。
她只是看着他。然后,正如得汶所料想的,她向前移了一步,来到得汶面前,把他拉到胸前,紧紧地抱着他,很长时间没有松开。大雨猛烈地浇在身上,把他们从头到脚淋得湿透。
第二天早晨,得汶遇到了那个他认为救了他的女人。
“穆尔夫人。”他说。
但是床上那个老妇人只是用不解的眼光看了看他,动了几下没有牙的牙龈。她用手指缠绕着自己长长的灰白的头发,眨着眼睛看着得汶:“我告诉妈妈,今天我不想见任何求爱者,”穆尔夫人卖弄风骚地说,“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偷偷摸摸地来到这里?”
格兰德欧夫人站在他身后,“她的脑子不正常,得汶,”她告诉他,“这也是为什么我认为你最好不要立刻见她的原因。”
但,那天早晨得汶坚持要见她,前一天晚上一定是这个老妇人在塔楼上救了他。在这个房子里还住着什么别的老妇人吗?什么别的老妇人会有夜晚飞行的力量呢?
现在看她……是的,他确信就是她就是那个老妇人。她一定是。她能不是吗?同样长长的灰白的头发,同样骨瘦如柴的手——但是这个老妇人这么虚弱,多么……真令人迷惑……
“我母亲已有数星期没有下过床了,得汶——她已有多年没有离开过她的屋子了。”格兰德欧夫人笑得汶全糊涂了。“可以确定,她绝对不可能去爬塔楼的楼梯。”
“是她,”得汶说,“只能是她。”
格兰德欧夫人只是又笑了笑。
他在想事情。“我以前在塔楼上也看见过她。”他从格兰德欧夫人的身后向老妇人望去,她此时正在轻柔地对自己低吟着古老的小调。“有一天晚上她叫我——叫我的名字——从塔楼的窗口。”
“塔楼的屋子都锁着,得汶,母亲一把钥匙也没有。况且,即使她能够上楼梯,能够进到屋子里,她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呀!她也不知道你住在这所房子里。”她又仔细看看她的母亲,“我认为恐怕你搞错了。”
“你是谁?”老妇人问她的女儿,昏花的眼睛努力注视着,“你是新来的仆人吗?”
“妈妈,我是阿曼达。现在闭上你的眼睛,我一会儿就回来。”
“再见,我的情郎。”她对得汶喊道,舞动着她那粗糙的、显出青筋的手。“下一次我会披上我最漂亮的围巾,让你看!”
塞西莉坚称,她的姥姥都不能正常地走动,她根本不可能爬上塔楼的楼梯。她也不能想像那天晚上是她喊得汶。塞西莉坚持说那是艾米莉·穆尔的灵魂。
“我也不知道该信哪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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