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愿望猴神-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曾经有好几晚,当板垣一郎鼾声大作之际,贞弓翻来覆去睡不著,她不知想过多少办法,但是似乎没有一个办法是可行的,看来除了隐忍丈夫的外遇之外,她拿不出任何别的办法来。
一直到有一天下午,事情才起了变化。
那天下午,贞弓正在整理客厅茶几上插著的花滮欰她刚在考虑,是不是要将其中一溙燽开的玫瑰,换上一滖Q捷}的,她听到了门铃飨。
当她抬起头来之后不久,女仆走进来:“太太,外面有一位小姐,自称叫大良云子,说有重要的事,要和太太谈一谈!”
贞弓当时,要运用自幼培养出来的自制力,才能够站得稳身子。
自从知道了板垣一郎的一切行径之后,她自然知道板垣一郎的情妇是甚么人,而如今,丈夫的情妇,竟然找上门来了!
贞弓缓了一口气,才道:“请……这位小姐进来!”
女仆答应著,走了出去,不一会,云子走了进来。贞弓早在私家侦探拍到的照片上,看到过云子的样子。这时她的心中虽然惊怒交集,可是在外表上看来,还是那样雍容优雅。她作了一个手势:“请坐,云子小姐。”
云子坐了下来,贞弓挥手令女仆出去,云子立时道:“板垣太太,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甚么人。”
贞弓对自己的镇定,也表示惊诧,她道:“不,我知道,你是他的情妇!”
云子震动了一下,低下头,像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贞弓来回踱了几步:“你来见我,为了甚么?”
云子重又抬起头来:“他要杀死你,也要杀死我!”
当贞弓在抛开了来复枪,双手掩著面蹲下来,我走近她,她又抬起头来之后,从“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已知道了”开始,不等我向她提出任何问题,她就一直不停地在说著,说著她自己的事。
我听到她讲到这里,心中“啊”地一声,盘算著云子和贞弓见面的时日。
那应该是耶里见了云子之后的事,或者说,是耶里副本,见了云子副本之后的事,去见贞弓的,当然也是云子副本。
只是不知道那时,云子副本是不是已经见过铁轮?
我在想著,贞弓继续说著发生过的事。
贞弓震动了一下,云子不等她有任何表示,就打开手袋,取出了一柄枪来,放在面前的几上:“这是他给我的,他叫我来杀你,可是这柄枪,能同时反向射出两颗子弹,如果我开枪杀你,我自己也将死在枪下!”
贞弓的身子发著抖,双眼盯在枪上。她从来也没有看过这样可怕的东西,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过了好半晌,她才从乾涩的喉咙中发出声音来:“你──你──准备怎么样?”
云子的声音极镇定:“我已经请了一个职业枪手,杀死他!”
贞弓的双眼睁得极大,她的气息急促起来,叫道:“等一等!等一等!他──他是我的丈夫,他──”
云子的声音听来很无情,而且有点咄咄逼人:“他是你的丈夫,你心里难道不恨他?他有情妇,又想杀你,你没有恨过他?没有起过想他死的念头?”
贞弓的神情一片惘然,在她不知如何说才好之际,云子叹了一声:“你完全不了解你自己,让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看看你自己,你就会明白了!”
贞弓讲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呻吟声。
云子要带贞弓去“看她自己”!
我吸了一口气,望著贞弓。在以前的相遇中,贞弓总是穿著传统的日本和服,这时,她穿著猎装,神情有一种极度的愤恨,那不是贞弓,我突然想到,在我面前的,是贞弓的副本!
我一想到这一点,又不由自主发出另一下呻吟声。
云子带著贞弓到了那间房间中,在离开那间房间的时侯,贞弓不住抽搐著,一直回到家中,她家的几个佣人,著实大吃了一惊。
贞弓将自己关在卧室中,没有人知道她在干甚么。一直到午夜,几个仆人都被一阵争吵声所惊醒,互相聚在一起,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们听到了主人十分严厉的声音,优雅的贞弓,一直是仆人们最钦佩的人物。
在众仆的印象之中,她从来也不会发出这样粗鲁的声音,但这时,贞弓却在大声呼叱。
她究竟是在叱喝甚么人呢?仆人全然不知,也没有人敢在事后问她。
贞弓在叱喝甚么人?
贞弓的声音乾涩,道:“当天晚上,我大声叱责,在骂一郎!”
我震动了一下:“一郎不是……死了?”
贞弓望了我半晌:“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苦笑了一下,我应该知道的,但是心绪十分乱,我一时想不到。我说道:“是……一郎的……副本?”
贞弓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十分可怕,听了有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贞弓又盯定了我,在她的双眼之中,有种怪异的光芒,我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甚么,但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无论如何不会现出这样的目光。
我缓缓吸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贞弓的笑声听来愈来愈尖厉,而就在她的笑声尖厉到了令人几乎无法忍受之际,她止住了笑声,冷冷地道:“他杀了我,你知道不,他杀了我!”贞弓将“他杀了我”这句话,重复了两遍,我才算听得明白。
我的全身,更加感到一股极度的凉意。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贞弓说“他杀了我”是甚么意思?如果将这句简单话中的代名词拿掉,替以专有名词,那应该是“板垣一郎杀死了贞弓”。也不对,更正确的,应该是“板垣一郎的副本,杀死了贞弓”!
贞弓已经死了,那么,如今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当然是贞弓的副本!我思绪十分紊乱,只好怔怔地问道:“那……是甚么时候发生的事?”
贞弓又磔磔笑了起来,道:“前几天,我亲眼看到他动手!他将我带到临海的一个悬崖上,用力一推,将我推了下去,我看到我跌下去的时候,双手无力地乱抓,像是空气中有甚么东西可以供我抓住,我竟然没有发出尖叫声,大抵是由于从小所受教育,教导我不论在甚么情形下,都不可以发出有失教养的尖叫声的缘故吧!哈哈!哈哈!”她一面说,一面还在不断笑著,但是我却实在笑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在喉际,发出了一阵阵类似抽噎的声音。
贞弓又道:“我的尸体可能还未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人家一定也以为我是忍受不了丧夫之痛而自杀!哈哈!原来他一直想杀我!他利用他的情妇来杀我,结果却被他的情妇买通了一个职业杀手将他杀了!哈哈,真有趣,现在,大家可以将大家的心意看得清清楚楚,太有趣了!哈哈!”
贞弓觉得“有趣”,我却并不觉得。我只觉得就是如贞弓所说,“大家都知道了大家的心意”,这种心意上赤裸裸相对的情形,太可怕了。
贞弓继续道:“我在一旁看他行凶,他不知道,他在行凶之后,甚至大笑,我知道他要到印度来,所以我追了来,我以为他和你在一起,所以我──”
贞弓讲到这里,停了下来,没有再向下说。
事实上,她不必说,我也知道了,他以为板垣一郎在那直升机上,所以她开枪。而开枪的结果,是令得耶里身亡!
我慢慢挺直身子,偏过头去,不愿再正视她。而就在这时,贞弓突然以极其矫捷的步法,一步跨过,又取起了来复枪来。枪口指著我,恶狠狠地道:“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指挥,我要你带我去见灵异猴神!”
我心中感到一股莫名的厌恶,这种厌恶,使我产生了一种困倦的感觉,我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无法带路。带路,是白色小眼镜猴的事,我恐怕它已经在爆炸中丧生了!”
贞弓震动了一下,立时向那只铁笼望了去。我也跟著看去。一看之下,我只好叹了一口气。
那只白色小眼镜猴,如果不是我一跃而下之际,将铁笼也带了下来,一定炸死了。要是它死了的话,那倒真是天下太平,不会再有以后的事发生。
可是,我却将铁笼带著,一起跳了出来,而且,推著铁笼一起向前滚出了相当远。这时,当我向著铁笼看去之际,看到那白色小眼镜猴的前爪,抓著铁枝,眼珠转动,正望著我们。
贞弓“哈哈”一笑:“看,它没有死!”
我的声音仍然十分疲倦:“它没有死,那最好不过,你可以命令它带路!”
贞弓现出一种凶狠而又狡猾的神情来:“你以为我是傻瓜?你带著它,一定知道如何指挥它,你带路!”
她一面说,一面将手中的来复枪,向前伸了一伸,扳在枪机上的手指,也紧了一紧。我对她会开枪杀人这一点,毫不怀疑,但是我也不想和她一起去见灵异猴神,在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之后,我甚至不想去见甚么灵异猴神!
所以,在刹那之间,我想到了一个对付贞弓的办法。我道:“好,要它带路,当然不能将它关在笼里,将它放出来,我可以命令它带路!”
我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我想到,如果将铁笼打开的话,白色小眼镜猴有极大的可能,立时逃走,而贞弓也绝对没有办法在旷野中将一头猴子捉回来。
只要白色小眼镜猴不见了,贞弓当然也不能再胁逼我!我的提议,听来相当合理,要白色小眼镜猴带路,当然不能将它关在笼子里,是不是?
贞弓向铁笼望了一会,她注意到铁笼是锁著的,她犹豫了一下:“你别玩甚么花样。”
我摊开手:“你觉得我的提议不合理?”
贞弓神情凶恶地瞪著我,在又呆了半晌之后:“好,你将锁抖开,放它出来。”
我取出钥匙,然后慢慢走向铁笼,打开了锁,伸手进去,小白色眼镜猴立时攀上了我的手臂,我缩回手来,手臂向上略挥了一挥,眼镜猴的身子,立时弹跳了起来,像一支箭一样,向前射出去。
贞弓一看到这种情形,发出了一下尖叫声,和高声骂了一句像奈可这样的人都不会在人前骂出来、怕骂了出来之后有损自己身份的粗言。
我真怕就在这一刹那间,贞弓会向我开枪射击;我已经迅速地伏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我陡地看到,在一丛灌木之后,一条人影疾扑了出来!
那个扑出来的人,身法虽然没有眼镜猴向前的去势快,但是也够矫捷的了,他正扑向眼镜猴,雨下来势都很快,我只看到那人的身形一凝,眼镜猴己搂住了他的颈,贴在他的身上。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我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
健一!
在这里遇到了贞弓,己是意外,忽然健一又出现,那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我想叫他,可是张大了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建一的动作十分快,他一手搂住了白色小眼镜猴,一手己取出了一柄枪,指住了贞弓。贞弓手中的枪,枪口对准了我,当她看到健一,想转移目标时,已经来不及了,健一正在她的身后,已经喝道:“你只要一动,我就开枪!”
贞弓的面肉抽搐著,身形僵凝。
健一得意洋洋,向前走近了两步,向我望来,看样子,他正要开口对我讲话,但就在这时,在他的身后,又响起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也是一样,健一先生,如果你动一动,我就会杀死你!”
健一的身子陡地震动了一下,他看不到自己背后的是甚么人,但那种冰冷严厉的语气,却使他相信了发自背后的那个警告,不是说著玩的。所以他在震动了一下之后,也僵立不动。
健一看不见在他背后的是甚么人,我面对著建一,我可以看到那个女人,在月色下看来,尖削的脸,苍白而美丽,纤细的身形,那是云子。
我开始觉得昏眩,可是那还不过是开始,接下来的事,更令我几乎站不稳。
贞弓控制了我,健一控制了贞弓,云子控制了健一。云子向前走了一步,只不过才走了一步,在她身后的草丛中,一个人直身而起,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军用手枪,冷冷地道:“云子,好久不见了。”
云子陡然站定,月光之下可以清楚看到她面上的肌肉簌簌地发著抖。'网罗电子书:。WRbook。'
不但是云子,只怕每一个人都是一样,连我在内。因为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震动。
在云子背后出现的,是板垣一郎!
我没有见过板垣一郎,只见过他的尸体,但这时,我立时可以认出,在她身后的那个中年男子,头发微秃,肚子凸起,看来是一个标准的成功型商人的那个人,就是板垣一郎。
好了,板垣一郎又控制了云子。
我在极度的震动之中,忽然笑了起来:“好啊,人全都到齐了!”
我这样说,绝对在事先没有期待著会有任何回答,只不过是对目前的情形的一种无可奈何的调侃而己。可是,我的话才一说完,附近一株树上,立时有人接口道:“不应该少了我吧?”
我立时循声望去,没有看到人,只看到在那株树上,浓密的树叶之中,有一柄来复枪伸出来,枪口向下,对准了板垣一郎的背心。
那自树叶中伸出来的枪口,极其稳定,稳定得如镶嵌在树身上一样。
同时,树叶之后,又再度转来了那男子如同嘲弄也似的口吻:“我曾经射杀过你一次,板垣先生,你不会怀疑我的枪法吧?”
我闭上了眼睛一会。
那个躲在树上的男子是铁轮!一定是他!我再睁开眼来,向云子看去,看到云子的神色,极其可怕。'网罗电子书:。WRbook。'
铁轮又控制了板垣一郎。
我实在忍不住一个莫名其妙的冲动,我大叫起来,叫道:“耶里,你在不在?如果你在的话,也一起出来吧!”
所知,有“副本”的人,一共有七个:板垣光义、板垣一郎、云子、贞弓、铁轮、耶里、健一。
板垣光义死了,原身连副本一起死的。
板垣一郎的原身死了,副本还在。
云子的原身疯了,副本还在。
贞弓的原身被推下了海,死了,副本还在。
铁轮的原身死在乱枪之下,副本还在。
健一的原身不知所终,“到他应该去的地方去了”,副本还在。
从这几个人的情形来推断,我可以推想到,耶里的原身在爆炸中死了,他的副本一定还在。
如果耶里的副本在,那么岂不正是他该出现的时候了?所以我大叫了起来。
随著我的叫声,我首先听到的是躲在树上的铁轮所发出的一下短促的惊叫声,接著,便是耶里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你别动,你手中的武器是枪,我手中的武器是一条毒蛇,只要你一动,我相信毒蛇的毒液,会令你在半秒钟之内麻痹,根本没有机会发射,而在五秒钟之内,你就会死!”
再接著,又是铁轮充满了惊怖的一下声响,和耶里有点得意忘形的纵笑声。
我要鼓起最大勇气,才能使我身子站直。
耶里果然也来了!
一共有七个人,在废弃了的宫殿之前,经过爆炸的直升机残骸之旁。
这七个人,依被控制的次序是:我、贞弓、健一、云子、板垣一郎、铁轮、耶里。
这七个人,只有我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其余六个人,我可以肯定,那不是他们真正的他们,而全是那“怪东西”复制出来的“副本”!
“副本”算是甚么呢?是人?不是人,只是一种怪物?实在想不出人类语言之中,可以用甚么适当的名词去称呼他们,只好称他们为“副本”。
而我,就和六个副本在一起!
刹那之间,我心中的感觉,不是恐惧、怪异,而是只觉得滑稽!
那真是滑稽之极的事,给我印象是如此典雅柔顺的贞弓,这时挺立著身子,抽动著面上的肌肉,来复枪的枪口还对准了我。在贞弓身后的健一,这个尽忠职守的警务人员,我的好朋友,可是这时,我望向他,就像是看著一个陌生人一样!
看来,白色小眼镜猴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它虽然还搂著健一的颈,但是却也仰著头,用充满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健一。
在健一身后不远处的是云子。这个来自日本一个小地方,自以为可以在大都市中有所发展的女孩子,是典型的可怜虫。她在挣扎了许多时日之后,一点改善环境的希望也没有,只是在低级的娱乐场所浮沉。最后成为一个商人的情妇。
那个疯了的,才是真正的可怜虫的、毫无希望的大良云子,除了将自己的身体和青春出卖给一个伧俗的商人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而这时,云子的脸,在月色下看来,咬紧了牙关,决不是逆来顺受的云子,而是充满了仇恨和绝望,这种仇恨,使她可以有力量去杀任何人,而那种绝望,又可以使她毁灭自己!
那不是云子,是云子的副本。云子原身的潜意识,在副本中变成了正意识。她平时埋藏在心底深处,连想也不敢去想的事,如今全敢去想,敢去做。
我真怀疑,如果让她见到了灵异猴神,她的三个愿望会是甚么!
在云子身后的,是板垣一郎。这个外形十足是成功商人的人,这时满面泛著油光,呈现著一种难以形容的凶狠的神情,我相信他如果照镜子的话,会自己不认识自己。
铁轮在树上,我看不到他,但是我却知道他藏身在哪一株树枝上,因为这根树枝,由于他身子的震动,而在发出轻微的声响。
树枝的震动,是由于铁轮在颤抖!这个以杀人为职业的铁轮,他平时在攫取他人的生命之际,是何等冷酷和镇定,但这时,他却害怕得发抖。
耶里也在树上,一个高贵的土王后裔,这时却捏住一条蛇,蹬大眼想用蛇去咬人。
六个人互相牵制著,而我又实实在在,只好称他们为六个副本。
这真是滑稽之极的事情。
我陡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全到这里来了,目的是甚么?”
板垣一郎先抢著说,一面说,一面喘著气:“见灵异猴神。”
我道:“相信每一个人的目的,全是如此,你们这样互相用杀人武器指著对方,灵异猴神会见你们么?”
耶里的声音自树上传下来:“你有甚么好提议?”
我摊开手:“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你们可以一起去找灵异猴神,反正有‘奇渥达卡’为你们带路。”
六个人都不出声,健一道:“灵异猴神肯同时接见这么多人?”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具有非凡的能力,你们全是他的一件怪东西制造出来的,我相信你们全明白这一点。”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可以见到的几个人,脸上的神情,真是古怪到了极点。我望向健一:“健一,是不是?”
健一震动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第二十部:找猴神的行程之二
他的神情在刹那间,又变得极度茫然,眼珠转动著:“我是早已有了的,是不是?我是早已有的,是不是?是不是?”
他问到后来,简直如同在嘶叫一般。
我道:“不管你存在了多久,这个问题,只有灵异猴神才能回答你。所以你必须去见他。”
耶里在树上大叫一声:“是。”
随著他的叫声,一条毒蛇,突然从树丛中,被抛了出来。
那条毒蛇被抛了出来之后,在空中扭曲著身体,还未曾落地,枪声就响了。自树叶中伸出来的来复枪口向著蛇,铁轮的一枪,射中了在半空中的毒蛇,使毒蛇断成了两截,洒著蛇血,落到了地上。
接著,铁轮抛下了枪,先是他,再是耶里,两个人迅速地自树上落了下来。
板垣一郎踌躇了一下,也放下了枪,接著是云子、健一、贞弓,全放下了武器。
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好了,相信求见猴神的旅行团,已经够人数了,你们出发吧,我,对不起,不奉陪了。”
我实在不想和六个“副本”再在一起。而这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色,天可快亮了。我已决定,天色一亮,我就开始步行,离开这里。
而我的话才一出口,板垣一郎就叫了起来:“你是傻瓜,见了猴神,可以有三个愿望!”
我摇头道:“我不是第一个傻瓜,令堂叔是第一个,他甚至被他自己杀死!”
健一走向我,在他走近我的时候,我感到了一股寒意,我立时作出了一个拒绝他继续走向前来的手势:“第二个傻瓜,是我的好朋友健一!”
健一叫道:“我就是健一。”
我道:“我指的那个不是你,是现在不知在甚么地方,可能在他从小长大的森林中,又在和猴子为伍的那个!”
健一的神情极愤然:“是,那是一个傻瓜,他宁愿在森林里做野人,而不愿意有三个愿望。”
我叹了一口气,事情总算还有一点令人高兴的,健一果然找到了适合他自己的生活,但是,即使是健一这样热爱大自然,这样恬淡的人,在他的潜意识之中,也有贪婪的一面,要不然,就不会有他的副本在这里了。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样说来,我只好算是第三名傻瓜!”
健一道:“我们不会容许你做傻瓜,我们知道你的能力,你必须和我们在一起,帮助我们,一起去见灵异猴神!你不能退出!”
耶里立即道:“对,你不能退出,你曾答应过我,和我一起去见猴神的。”
我声音苦涩:“我答应的是你?”
耶里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是我。”
我半转身,指著耶里被烧焦了的尸体,想说甚么,可是结果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的,我说甚么才好?我眼前的耶里,知道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吗?如果这个复制品的一切,都和原身完全一样,那么,他就是耶里。我如何可以指一个人的尸体给他自己看呢?
我扬起的手,又垂了下来,铁轮也走了过来:“请你去,和我们一起去。”
我不禁冒火:“你是一个一向行事独来独往的职业杀手,为甚么也要拉上我?”
铁轮现出极害怕的神情来:“我害怕。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极度害怕之中,可怜可怜我!我如果能有三个愿望,第一个愿望,就是要我今后,永远不知道甚么叫作恐惧。”
我苦笑,刹那之间,我只感到他实在可怜。也在刹那间,我陡地想起,我也曾有一个极其短暂的时间,看到过我自己的副本,平时英勇无匹的卫斯理,何尝不是愁眉苦脸,像是大祸临身?谁知道我的潜意识之中,是不是也在恐惧?
我的声音变得很疲倦,用手抹了抹脸:“好的,我和你们一起去。”
健一叫道:“我会请‘奇渥达卡’带路。”
耶里道:“装备够了,不过要节省点用。”
板垣一郎离得贞弓和云子相当远,像是怕这两个女人,联合起来对付他,但是他仍然怕吃亏似地叫道:“要公平分配一切用品。”
他们是怎样“公平分配”用品的,我并不清楚,因为我走了开去,双手抱住膝,坐了下来,我实在需要休息一下。
一直到天色大明,队伍开始出发。健一抱著白色小眼镜猴,和白色小眼镜猴一起,不住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
其余人,包括我在内,就跟在他的后面。铁轮走在最后面,一有人落后,他就放慢脚步,或者乾脆停步不前。我知道他要走在最后的原因,是怕有人在他的背后。这个一流的职业杀手,的确是生活在恐惧之中的可怜虫。
板垣一郎也故意落后,反倒是贞弓和云子,昂首直前。我在一郎的身边,向他打量著,突然之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他问了一个问题。Qī。shū。ωǎng。
我压低了声音:“一郎,你要杀你的妻子贞弓,我很可以理解,为甚么连云子都要杀呢?”
一郎扬著眉:“我叫云子去行凶,如果不连她一起杀了,难道一辈子受制于她?”
我震动了一下,不禁叹了一口气,潜藏在人脑深处的意识,竟然如此可怕。我又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交给云子的这柄枪,是哪里弄来的?”
关于“副本”,我真还有很多不明白之处。例如,副本可以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如云子的副本在精神病院。副本也可以有特殊能力,如一郎有那种普通人得不到的两头枪,如耶里知道铁轮的存在。
我知道,从光义的日记中知道,至少有四天的途程,我倒可以趁机了解更多一些。
副本种种特殊能力是从何而来的,我想先从板垣一郎如蚵得到这柄手枪开始。
板垣一郎在听到我这样一问,呆了一呆,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我还怕他没听清楚,又将这个问题重复了一遍。
板垣一郎的神情仍是惘然,我再提醒一遍:“那柄枪,可以两头发射的。”
一郎有点恼怒:“我当然记得这柄枪。”
我道:“哪里弄来的?”
一郎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不肯放过:“你不知道?你自己的事,你不知道?这是甚么话?”
板垣一郎的神情,看来相当狼狈,但仍有著极度迷惘:“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想有这样的一柄枪……不知怎么,我就有了这样的一柄枪。”
我呆了一呆:“你说明白一点。”
一郎像是在竭力思索,可是他说的话,还是十分模糊:“我想有这样一柄枪,云子去杀贞弓,她自己也会同时死去。我在自己的书房里这样想,当我想的时候我忽然一伸手,就有这样的一柄枪在桌上!”
我呆了一呆,说道:“这就是说,你愿望,而你的愿望立刻实现了。”
板垣一郎像是在竭力思索著,我看得出他的神情不是假装的,但是我却不明白,何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他回忆起来,曾像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又问道:“是不是那样?”
一郎的神情有点苦涩:“当然不是,如果是这样,等于我这愿望已可以实现,我也不必再去见灵异猴神了。”
我有点不耐烦:“那么,这柄枪,究竟是怎样来的,怎样到你手上的?”
一郎眨著眼:“我已经对你说过了,我一伸手,就忽然有了一柄这样的枪,我……而且很熟知这柄枪的性能,所以我将枪交给了云子。”
我问来问去,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知道其中必然还有我不明白的关键,但既然在板垣一郎的口中,问不出甚么来,只好放弃。
我加快了脚步,来到了耶里的身边。耶里望著我,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这种笑容,就像是他本来是我的老朋友,但是却做了甚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向他笑了笑,试探著道:“耶里?我可以叫你耶里?”
耶里有点恼怒:“当然可以,我本来就是耶里。”
我作了一个请他谅解的手势:“在东京,你曾去见过云子?”
耶里向云子望了一眼:“是。”
我接著问:“你怎么知道一郎给了云子一柄枪,叫她去杀贞弓?”
耶里呆了一呆,现出一种迷惘的神情来。这种神情我并不陌生,因为才在板垣一郎的脸上看到过。他在呆了一呆之后:“知道就是知道,还要为甚么?”
我不肯放松:“当然应该有知道的理由,一郎的行事很秘密──”
耶里不等我说完,就道:“事情再进行得秘密,也必然会给人知道!”
我道:“那时,你和一郎己很久没有见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