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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起名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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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薇面上不动声色,“那香橙呢?她又犯了何事?”
张妈妈小心地看曾念薇脸色,见她神色平静,才又道:“香橙姑娘是大老爷特地送给姑娘用的,却如此识人不清。大夫人看不过去,便留了下来打磨打磨,调教好了,姑娘才用得顺手。”
好;好。好!
她才出去一趟,王雪娥就给她下了个大难题。
曾念薇深吸了几口气,扫过众人,目光几落,开口道:“远哥儿可安置好了?”
众人傻眼,对曾念薇风牛马不相及的问话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这接下来,不应该是四姑娘大发雷霆,然后对香草香橙做出处置吗?众人都已经做好池鱼之殃地挨一顿骂的准备了,四姑娘怎么一下子说到九少爷身上了。
方才,曾启贤把远哥儿交给了长安便回了上房。远哥儿在青禾院的事儿一向是香草着手,香草不在,是绿意接的手。
绿意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回姑娘的话,九少爷安置好了。长安给九少爷擦了身子,饮了羊奶,便伺候了九少爷歇息了。”
曾念薇点头。
“绿意,你去九少爷那边候着,有事来禀我。”
“是。”绿意低眉敛目,恭敬地回道,提步往东次间走去。
“染墨留下守夜,其他人都退下吧。”曾念薇想了想,补上一句:“没有我的吩咐,今晚任何人不得靠近厢房。”
众人面面相觑。
“是。”
染墨答道,她跟在曾念薇身后进了厢房。
余下的一众人目光复杂,伫在院子里半响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曾念薇带了远哥儿来上房请安。
曾启贤早早就出门,上衙去了。
王雪娥留了她们用早膳。
早膳过后,王雪娥端着茶碗饮了一口,道:“听说昨个儿,老爷带你们姐弟俩,出去游了一趟。”
她带着些笑意,问:“远哥儿,昨个儿,你们去哪儿玩了?”
远哥儿很是怯王雪娥,他正襟危坐在圈椅上,完全没有了昨日的活泼劲儿,他抿着唇,轻声答:“母亲,父亲带我们去看了梅花。”
曾念薇看向远哥儿,后者一丝不苟地坐着,略是紧张。
“老早就听说了,西郊的梅林蜿蜒十里,景色甚是美丽。”王雪娥笑道:“好几年没去过了,也不知是否还是以前那般。”
“薇姐儿两岁多时,曾和母亲一同去过。”
她有些感慨,道:“如今见了这旧景,薇姐儿可是欢喜?”
曾念薇在一旁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听到这话,心里猛然一跳。旧景?她说的是花,还是人?她知道了?王雪娥知道她们去看了曾念兰了?昨日从侯府出去,她连丫鬟都没带,简陋的马车里才四个人,父亲,她,远哥儿,还有赶车的青松。
父亲和远哥儿不会说,青松是父亲的心腹,自也不会提。王雪娥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庄子上的人?
曾念薇心思转开来。
“梅花全开了,很是动人,看了便叫人欢喜。”她避重就轻道。
王雪娥看着她似笑非笑。
“是啊,的确很美。“半响她才开口。
“芳姐儿和宇哥儿都没去过呢。”她又道。
曾念芳和曾博宇早就心动了,听见王雪娥这般说,脸色明显溢起兴奋。
曾念芳开心了一阵,脸色很快又黯了下来。
她在周嬷嬷连连的眼色下,满脸不情愿地挪到曾念薇身旁,拉了她的手,道:“四姐姐,你不要再生芳姐儿的气了好不好?”
曾念芳半垂了眸子,似愧疚,又似不安,道:“四姐姐,上次是芳姐儿不对,芳姐儿不应该与四姐姐争吵,还害四姐姐落了水。”
“母亲已经教训过芳姐儿了,芳姐儿也知错了。”
她撒娇地拉着曾念薇的手晃,“四姐姐,四姐姐就原谅芳姐儿好不好?”
这道歉,是不是来的太晚了?
曾念薇心底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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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说辞
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芳姐儿这话怎说?”
曾念薇看着曾念芳,话却是对王雪娥说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并没有因为上次落水的事儿而责怪谁,更别说声芳姐儿的气了。”
说着,她睁大了眼睛,惊讶道:“又或是。。。。。。芳姐儿是因其他的事儿而道歉的?”
“不不不,不是的。。。。。。”曾念芳退了一步,忙摆手辩护:“没有,没有的,芳姐儿没有做其他对不住四姐姐的事儿。”
她嗫嚅着唇,对曾念薇对她态度上的转变很是委屈,“四姐姐。。。。。。四姐姐怎么能冤枉芳姐儿?”
“芳姐儿。”王雪娥冲曾念芳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儿,王雪娥眼里闪过心疼,道:“四姐姐向来最疼芳姐儿了,怎么会责怪芳姐儿呢?”
她笑:“四姐姐那是在跟芳姐儿开玩笑呢。”
“真的吗?”曾念芳疑惑道,看看母亲,又看向曾念薇。
曾念薇无视王雪娥的警示,但笑不语。
王雪娥一直揪着这件事不放,她也没办法。这送上门给她打脸,岂能白白错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总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有些事,越是否认,反而越被当真。既然王雪娥把她的转变都归咎于那次的落水事件,她不可置否。
众人又说了会话,曾念薇便要带了远哥儿回青禾院。
“薇姐儿。”王雪娥出声叫住她,“薇姐儿这是要带远哥儿回青禾院?”
“正是。”
王雪娥叹了口气道:“母亲早就想与你说说落日居的事儿了。
“可将近年关事忙。刚接到消息,你祖父祖母已经启程从南方回来了,府中上下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一直都没抽出空来。”
“人人都道,远哥儿是我定安侯府的嫡长子,气派自在,可谁又能想到,远哥儿竟被一群奴才欺辱至斯?”王雪娥道“母亲得知时,也是万分惊讶。”
她看着瘦弱的远哥儿,叹气,道:“可真是苦了我的远哥儿。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忍心欺负这么小的人儿。”
她拔高声音,“我堂堂定安侯府的嫡长子,岂能容几个卑贱的奴才欺负?”
“我既是你们母亲,就必不会让你们受委屈!可这么大的事儿,竟也没人禀我。”她说着说着便掉了泪,“若不是薇姐儿发现了,这帮卑贱的东西,还仍在远哥儿头上作威作福。”
“每每想起。。。。。。”她捂了胸口,道:“光是想,都会让母亲心疼许久。”
她很是伤心。
顿了顿又说:“远哥儿也是,都被欺负到头上了,竟也不吭声。这若是与母亲说了,难道母亲还会不管不顾吗?”
“你祖母去了南边,也亏得她信任,扔下偌大的侯府给母亲,这侯府上上下下上百口人,母亲有心而余力不足。”
“这有什么事儿,受了什么委屈,也得主动与母亲说才是。无论如何母亲,定会为你们做主。”
曾念薇也不打断,任她自话自说。
这番话说的是妙,先说了她不知情,又暗示了她后母难当,把罪责归咎于底下的人,把原因推到身为侯府嫡长子的远哥儿却软弱无能的性子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趁机帮出了曾老太太这座靠山。
这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曾念薇眼观鼻鼻观耳耳观心,默不作声。远哥儿很是不自在,却仍挺着了身子,站在一旁。
王雪娥目光在姐弟俩身上打量片刻,缓缓道:“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母亲已经做主打发了出去,又挑了几个机灵懂事儿的小厮放了在落日居。”
“前些日子,母亲本瞧着远哥儿受了惊讶,搬去于薇姐儿住些日子也无碍。虽然你们都还小,可毕竟男女有些,千事儿万事儿,这规矩不能废。这若是。。。。。。”
“母亲!”
一直不吭声的曾念薇打断她,“母亲,父亲说了,府里忙,人心散,底下的人趁乱作祟在所难免。因此接任的小厮都要好好打磨才能使用,父亲说,先让远哥儿在青禾院住些日子,等过了年再回落日居。”
王雪娥脸一白,问道:“这番话,是老爷说的?”
她又问:“何时说的?我怎的不知?”
曾念薇面不改色,道:“父亲带我们出去时说的,母亲若是不信,自可以亲自问父亲。”
王雪娥的手一下子攥了紧。
昨日。昨日她前脚出门回一趟娘家,他后脚就带了这两个拖油瓶去看那个贱蹄子。梅林梅林,去看梅,睁眼说白话,真当她什么都不知吗?她只是不想捅破,让两人面子上都不好看。
她顾及着他的面子,可他倒好,三番两次地扇她脸。府里忙,人心乱,这当众扇她脸的事儿,他倒是信手拈来。
王雪娥脸色白了又白,连曾念薇带着远哥儿走了也不在意。
刘嬷嬷见她脸色不好,让乳娘各自带了曾念芳和曾博宇回去。
王雪娥半天才缓过神来,端起茶碗连饮几口,深深吐了一口气。
刘嬷嬷担心地看着她,见她脸色有所好转,才开口,道:“夫人,您看,远哥儿那。。。。。。”
王雪娥一摆手,不甚在意,道:“罢了,就让他呆在青禾院好了。饶她曾念薇再能说,也不过个六岁的奶娃子罢了,加上一个病秧子,能翻了天儿去?”
王雪娥神色有些哀伤,“我不过是怨,就连在孩子面前,他也不曾半分顾忌我的脸面。”
刘嬷嬷不好接话,只颔首应和,她忽然记起什么,“夫人,香草和香橙那丫头。。。。。。”
“哼,这次她倒也耐得住性子,竟然没有开口要人。不过,我看她能忍几天。”王雪娥闻言冷笑:“没有了这两个丫头,她便是被砍断了手脚,我看她还能怎么扑腾?”
刘嬷嬷刘嬷嬷连番道是。
“叫那几个人闭紧了口风。还有,吩咐下去,那两个丫头,每日只给半碗水。”
“她不就是想等老爷回来了?可惜啊,老爷这几日忙着京官调动的事儿,估计好几天都回不来了。”
“就算她能等。。。。。。”王雪娥道:“我倒要看看那两个丫头能等几天?”
“夫人这招儿高啊。”刘嬷嬷恭维道:“这样一来,四姑娘若是还想要那两个丫头,还不是得求到夫人这儿来?”
“这若是不想要了。。。。。。”刘嬷嬷笑:“高明啊,真是高明啊!也只有夫人您能想出这么好的计策了。”
王雪娥斜睨她一眼,道:“你这老货,也不用说什么恭维话儿了。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放心,只要她求到我这里来,染红的差事,自不会落到旁人手里。”
王雪娥算盘打得响亮。这一边的动静,自也落在有心人眼里。
“二夫人,四姑娘带着九少爷去上房,用了早膳才出来。四姑娘不哭也不闹,听说连提都没提那两个丫头。”
一婆子匆匆进门,低声耳语。
二夫人杜氏闻言眉头一挑,来了兴趣:“有点意思。”
杜氏端起茶碗,饮了口茶,施施然道:“薇姐儿这次,做得倒是不错。”
婆子一脸不解,“夫人,我可是听说了,那两个丫头,每日只给半碗水呢。”
“放心,王雪娥不会让她们饿死在荣青院。”杜氏一笑,道:“要死,那也是在青禾院。”
婆子满脸不解。
杜氏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这些事儿,你什么时候见过王雪娥亲自动手了?”
曾念薇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在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她不准备贸贸然动手。
她带着远哥儿一路回了青禾院。她没有回自己的厢房,反而和远哥儿在东次间的厢房里说了半天的话。
用了午膳,她才回了厢房午休。
青禾院一切看似风平浪静。
第022章 疑计
夜幕降临,几个婆子凑在一起碎嘴。
“听说了吗?姑娘房里的事儿?”
“又出什么事了?”众人来了兴趣,“李婆子,快说快说。”
“还有什么事儿?还不是香草那件事。”
“说她啊,还当又出了什么事儿呢。”一婆子不屑,“不过啊,那小蹄子胆子也真是够大,竟然敢贪了姑娘的东西。”
“就是啊。”
“亏得姑娘还如此看重她。”
“不对啊,姑娘不是允了诺,说屋里的物件她都可以拿?”有婆子不解,道:“这样的话,那翡翠镯子,也不能算贪墨了。”
“你傻啊,你想想,姑娘允诺是何时?”
“就前些日子,染红被打了板子那天啊。”
“你再想,染红受了伤,她的差事,是谁摊了?”
“这个。。。。。。”婆子有些迟疑。
“是染墨和染青分摊了染红的活儿。”有婆子接道。
“你们再想,这染墨染青,是与香草交好呢?还是与染红交好?”
“这还用想,肯定是染红啊。”
李婆子婆子闻言笑了,循循善诱:“这不就对了,姑娘许的诺是染红被打那天,自那天后染红就一直休养在床。而染墨和染青与染红交好,两人分摊了染红的差事,自然不会让香草有机会得手动了姑娘的东西。。。。。。”
“那就是说,香草是在姑娘那次奖赏许诺之前偷的东西!”另一婆子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啧啧,看香草那丫头,平时挺单纯耿直的一个人,没想到啊,竟然满肚子坏水。”
“可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几个婆子正说得起劲儿,一个身穿深绿色掐花对襟褙子的妇人快步走过来,神色慌忙不安。
“许婆子作甚去?瞧你慌里慌张的。”一个婆子余光瞥见许婆子,出言打趣道。
许婆子四下一瞥,犹豫片刻,抬步走了过去。
她压低了声音,“我刚听姑娘吩咐张妈妈了,要私底下把青禾院所有丫鬟婆子的汗巾子都悄悄收集起来。”
“收汗巾子?作甚?”有婆子疑惑。
“还不是为了香草那件事。”许婆子努努嘴,“听姑娘的意思,香草是被冤枉的。”
许婆子把声音压得更低:“姑娘在香草房里发现了一条汗巾子,听说就是那偷偷把那镯子塞到香草房里的人落下的。”
“张妈妈得了令,正悄悄地弄呢。”
一众婆子倒吸了一口气,“谁这么大胆子?”
有人笑道:“许婆子你这么慌张,难道是你做的?”
“呸呸呸!李婆子你可别乱说,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许婆子看了看,见四下没人,这才松了气,道:“这到底是谁的汗巾子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需要这么一个人!”
话一落,众人都有些沉默。
这可不是,这段时间,姑娘发作大夫人,可受气受罪的,可都是她们这些下人。如今姑娘要救香草香橙,就需要那么一个替死鬼。四姑娘的手段,大家都是见识过的,这么一想,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前些日子,为了让我家那小子能进落日居,杂七杂八地送了好些绣活儿出去。”
定安侯府里,下人的服侍用具,都是统一定制的。除此之外,下人们自也是有些自己缝制的东西,比如说私下里用的汗巾子,不少丫鬟婆子都是自己绣制的,就算用的是公中发的,也会绣上些别致的小花之类的,平日里好辨别。
许婆子面露忧色,道:“我得回去好好看看里头有没有汗巾子,可别让人就此钻了空子,把我这老婆子当了枪使。”她说完,往下人住的后罩房走去。
许婆子一走,众人也纷纷散了。
李婆子惊疑不定地回了屋,转身便拴上了门闩。
声音有些大,把正在做绣活儿的巧儿吓得手一抖,针刺在了手指上,鲜红的血滴立即冒了出来。
“娘,你怎么回来了?贸贸然的,把我吓一跳。”
李婆子不理会她的话,凑过头来,看清她手里的绣活儿,双眼蓦地睁得老大,不自觉地惊呼:“汗巾子!你怎么还在做汗巾子!”
“干嘛一惊一乍,害我扎到手指了。”巧儿不满道。
李婆子瞪她一眼,俯首耳语了几句。
巧儿听完,瞬地瞪大了眼睛,问:“真的?”
她腾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母女俩翻箱倒柜,不一会,床坑上便摆满了各式的汗巾子。
巧儿急得冷汗都出来了,“娘,怎么办?你说这下怎么办?”
李婆子也知道曾念薇的厉害,此时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女儿,道:“汗巾子汗巾子,叫你没事儿绣这么多汗巾子作甚!现在可好,都不知道丢的是哪条汗巾子。”
巧儿顿觉委屈,眼泪差点没出来。没出事儿前,娘可是恨不得她天天绣,好私下里托人拿出去卖换些银钱。
“哭哭哭!光会哭有什么用。”李婆子烦躁地走来走去。
“别哭了,我去找染红姑娘,看看能不能把那条汗巾子拿回来。”李婆子丢下一句话,起身走了出去。
李婆子一路摸黑到了染红的屋子,刚想出声,突然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眼一阵发黑,便晕了过去。
第二天。
婆子匆匆忙忙地跑进屋里,气喘吁吁道:“夫人,二夫人,闹起来了!”
“哦?”二夫人杜氏闻言,立马放下手里的茶碗,道:“怎么样了?”
“四姑娘她,她命人绑了好几个婆子丫鬟,正往荣青堂去呢。”
“她绑了谁?”
“李婆子,巧儿,还有染红。”
杜氏若有所思,她端起茶碗,又饮了几口茶。
半响,她拿起杌子上的棕色锦盒,交给身后的大丫鬟,道:“去,拿到青禾院,有人在那等着。”
丫鬟应是,忙地走了出去。
杜氏眉毛一挑,笑意渐渐浮上来,起身道:“走,咱也去看看热闹。”
荣青堂此时一片鸡飞狗跳。
曾念薇让人把五花大绑的染红、李婆子和巧儿,一溜儿地扔在院子里。
刘嬷嬷早得了信儿,忙地跑了出来,见染红五花大绑地被扔在冰天雪地的院子中,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王雪娥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脸色沉沉。
第023章 一网
人群拨开,曾念薇出现在众人之中。
她一身月白底色绣梅枝百褶长裙,外披乌墨色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乌发半挽,头上只插一支胭脂白玉的流苏簪子,朱颜初绽,容色明媚。
她缓缓而来,步至人前,颔首侧身施礼。
王雪娥一言不发,她紧紧地盯着曾念薇乌黑的发顶,想要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找出一点曾念薇的影子。
曾念薇颜容平静,任她打量,直到王雪娥允礼,她才淡然起身。
王雪娥心中像是被什么给堵上了,压抑烦闷。
“薇姐儿,你这是作甚?”她脸色很是不好看。
满院子的丫鬟婆子,交头接耳,看着院子里的那一捆粽子,指指点点。
曾念薇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淡声道:“青禾院出了几个贼子,不巧被我撞见了,所以捉了来,让母亲处置。”
“小贼?”
王雪娥眼角一跳,目光扫过被绑的几个人。
院中的青石地上,薄薄地结上了一层冰花,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扑扑簌簌地落在几人身上。李婆子和巧儿被绑了手脚,浑身瑟瑟发抖,染红面色发白,瘫软在雪地上,身下的白雪渐渐地渗出丝丝血色。
刘嬷嬷再也忍不住,她尖叫一声,挣脱扶着她的丫鬟,哭喊着染红扑去:“我的儿啊我的儿!你怎么又遭了这罪啊!”
刘嬷嬷伴在她身边多年,见了此景王雪娥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薇姐儿,你可调查清楚了?可不要又无故拿人撒气。”
她厉声道:“你可不要被那猪油蒙了心,总做些令人寒心的举动。染红跟了你多年,你却三番两次地找事儿,今日这事儿,你若是不能给个妥当的说辞。。。。。。”
她目光冷峻:“那你可真是令母亲寒心了。”
她话一顿,道:“堂堂一个侯府嫡女,竟然如此是非不分?俗话说,三岁看老,你如今也六岁了,言行举止,也该注意注意了。”
曾念薇闻言,不羞不恼,反而点头:“是啊,这偌大的侯府,规矩是该整顿整顿了。”
她目光迎上,淡然如水,道:“母亲,你连缘由都不曾过问,就直接指责女儿了吗?”
众人似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一个个缩着肩膀,噤若寒蝉。
“你!”王雪娥一噎,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
她让人搬了黄花梨细雕花圈椅,又厚厚地铺了几层蜀锦垫子。她坐上去,接过身旁递来的热茶,饮了一口,目光才瞟过来。
“我倒是想看看,这次她们犯的又是何罪?”她道。
“绿意。”曾念薇唤道。
一个身着淡绿棉袄罗布裙的丫鬟从人群中走出来施礼,她吐字清晰:“回大夫人,昨晚婢子看见李婆子言行鬼鬼祟祟,一时起了疑心,便跟着她到了染红的屋子,可没想到,竟然听见了她们两个谋划的惊天秘密。”
“婢子听了一耳朵,听得她们俩说什么银票,说什么要好好收着让人发现。”
绿意看了看地上李婆子等人的脸色,接着道:“于是婢子便禀了姑娘,姑娘让人绑了她们过来。”
王雪娥听得眉头紧皱,道:“这么说,你们连话都没问清楚,就绑了人?”
曾念薇不做声。
倒是地上的李婆子瞪大了眼睛,吱吱呜呜地发出声音。
“松开她的嘴。”王雪娥道。
李婆子嘴巴的手巾被拉了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用脑门一下一下地磕着地上的青石板,道:“夫人!夫人明鉴啊!她们。。。。。。她们说的不是事实,是假的。。。。。。是假的!”
王雪娥眉毛一挑,余光撇了过来。
李婆子脑门都磕出血来了,眼泪鼻涕流了满脸,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慌的,她急急道:“夫人,是真的!老奴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她睁大了眼睛瞪着绿意,道:“你个贱蹄子!为何诬陷我老婆子?老婆子我根本就没见到染红姑娘,更别提说什么话儿了!”
“为何?你为何要诬陷我!”
绿意不慌不忙,“你说,你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李婆子心里一动,仍梗着脖子道。
绿意一笑,她等得就是这句话。如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什么话也敢说。做了坏事的人,心中有鬼,对因果报应天谴这一说,最是深信不过。
“好。那我问你。你可到过染红的屋子?”绿意目光炯炯,似是在提醒她刚才起的誓。
“当然没。。。。。。”李婆子脱口就要反驳,可蓦然住了口,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梗脖子道:“虽然我去过染红屋子,可你说的那些话,我根本没说过。什么银票,我根本没拿过!”
“你真的没拿?”绿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低声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绿意说的小声,可她站的与李婆子近,李婆子一听这话,心里一喜,道:“当然是你听错了,我都说了,我与染红姑娘根本就没来得及说话。”
“没来得及?”绿意抓住她的话由,反问道:“没来得及,你是说你与染红已经筹划好了,只是没来得及通气,是吗?”
“不不不,不是。”李婆子摇头,“没有,我们根本没碰银子。”
“没碰银子,那就是碰了其他东西了?”绿意紧咬不放。
“没,没,没有!我没有。”李婆子满头大汗,又急又怒,道:“你不要随便给我们扣帽子!”
“好。”绿意道:“那你说说,你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跑到染红屋子,作甚?”
“我。。。。。。我我。。。。。。”李婆子脸色酱紫,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偷偷瞥了王雪娥,见她已经耐烦了,更是心急。
“是不是去拿汗巾子?”绿意提醒她。
“对对对,是汗巾子,我正要找染红,让她去香草房里看看有没有留下汗巾子,可还没见到染。。。。。。”李婆子下意识地就接道,话说一半,蓦然住了口,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绿意。
绿意得了想要的话,便随手拿起地上的手巾,重新塞住李婆子的嘴。李婆子则死死地瞪着眼睛,满是不甘。
绿意朝曾念薇点点头,后者则是微扬了嘴角。
王雪娥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薇姐儿,不要故弄玄虚。”她脸色沉沉,“这说了半天,到底想表达什么?就算李婆子去了染红屋里,那什么幺蛾子汗巾子,也不能代表她们有何意图。”
她目光瞥向绿意,目露警告:“何况这奴婢,满嘴狡辩。”
曾念薇淡然一笑,“母亲别急,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她本就没奢望能一棍打死这些鬼魅,绿意这番话,只不过是让对方自乱阵脚罢了。重头戏,还在后面呢,现在就急了?
绿意走到曾念薇身边,拿出条汗巾子,伸手扬在空中,道:“巧儿,你看看,这可是你的汗巾子?”
一旁瑟瑟发抖的巧儿闻言抬头一看,本就苍白的脸色霎时连最后的一丝血色也尽然褪去。
她看了看身旁满目绝望的娘亲,猛地拿了脑袋磕地面,用力太大,一下便见了血,鲜血和了眼泪,很快糊住了脸。
曾念薇示意婆子拿开她口中的手巾。
巧儿得了空,惊恐的哭声立马响遍了荣青堂。
她大声哭道:“夫人饶命啊!四姑娘饶命啊!饶命啊。。。。。。是婢子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拿了翡翠玉镯放到香草房里的。。。。。。夫人、四姑娘,饶命啊!”
李婆子拼死地挣扎,竟然硬是被她甩开了口中的手巾,她砰地一声,脑袋扣在地面上,“夫人饶命啊!四姑娘饶命啊!老奴和巧儿都是逼不得已的啊!”
她手一指,对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染红,大声道:“是她!是染红!是染红她逼得我们巧儿拿了翡翠玉镯放到香草房里的!”
“是她,是她!是她逼我们的!”
话一落,所有人惊住了。大家都清楚,染红伤病期间,正是巧儿照顾的。
王雪娥脸色更是黑沉,恨不得叫人马上堵住这贱蹄子的嘴,叫她再也发不出声音。贱蹄子就是贱蹄子,被人一吓,连句话都收不住,这些贱人,尽毁了她的事儿。
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曾念薇这是摆了她一道!让人故意传出汗巾子的消息,然后连恐带吓地唬弄了李婆子一番,乱了众人的心防,逼得巧儿吐了实言。
她哪里是不在乎那两个贱丫头?她是不吭不响地,暗地里谋算着呢!如此深的心计,哪还是以前那个横冲直撞没大脑的曾念薇?这分明就是一个魔鬼!专门来跟她作对的魔鬼!
王雪娥心底像是烧起来一把火,愤怒至极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刘嬷嬷这才反应过来,她抱着昏迷过去的染红,尖声反驳:“胡说!胡说!”
她瞪着曾念薇,又瞪着李婆子母女,失声尖叫:“你们早就通了气,要陷我们染红于不义之地!”
曾念薇不予理睬。
“刘嬷嬷说的对,不能光凭这对母女的一面之词。”
王雪娥回过神来,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如今,染红昏了过去,也问不出什么。”
“先把这对母女关柴房里,等明日染红醒来再对质。”
想施缓兵之计?曾念薇正要开口,阻止王雪娥,忽然传来一道揶揄的声音。
“哎哟!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盛装夫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个神色懊恼不安的小丫鬟。
来人正是二夫人杜氏。
第024章 插手
作者满地打滚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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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进来,众人一番行礼。
杜氏朝王雪娥微微点头示礼。
杜氏明知故问,她神色一片惊讶,眼底却是揶揄。
“啧啧。。。。。。这是发生了何事?大雪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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