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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起名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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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念薇冷着脸让人将他们拖到一边,命香草和绿意守在外头,自己带着梧桐与张嬷嬷径直走了进去,才走几步,便有隐隐的说话声传出来。
“。。。。。。哈哈,魏兄所说可真是天下文人学子的心声啊!多少人卯足了劲儿,一心想要在这南山庙会上出头,这约莫是天下学士们有幸得见天颜的唯一机会了。”
曾念薇听得分明,这就是父亲的声音! 父亲,明显喝多了。曾念薇心中一紧,更是加快了脚步。
“曾兄真是高见,这是次难得的机会啊,可不知,曾兄准备得如何了。”
曾启贤呵呵地笑了几声。
“这事儿,为兄可是准备了四年,多少心血,成败一举,就看此次了,为兄将的是。。。。。。”
“父亲!”
曾念薇三作两步快速走过去一把推开包厢们,猛然出声喝断曾启贤的说话声。
厢房里,曾启贤正端着酒杯笑呵呵地与魏敏河说话,他的身子已经歪到一边,显然是喝多了。
见到厢房的门哗然被拉开,里头的人均是一愣。
话被打断,魏敏河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等他看清来人时,脸色更是黑沉。
曾启贤眼睛眯了眯,盯着来人望了许久才看清。他脸上的笑容重新绽放,呵呵道:“梅姑?你可是梅姑?”
他说完又独自摇头:“不,你不是梅姑,梅姑怎么出现在这里?梅姑不可能在这里的,她在家呢。”
曾启贤小声嘀咕着,蓦然,他睁大了眼睛望向来人。
眼前倔强地站在门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人,可不正是他的二女儿?
曾念薇脸色看不出喜怒,她静静地伫在门前,望着曾启贤道:“父亲,女儿来接您回去了。”
曾启贤的酒倏然就醒了一半。
、
☆、第114章 病重
曾启贤的酒倏然就清醒了一大半。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二女儿,他忙地站了起来。
”梅姑?”他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曾启贤望了一眼窗外,有些不悦:“天都黑了,怎么还跑出来。”
曾念薇面不改色道:“方才,有小厮回来禀说父亲饮醉了,女儿一听便急了,也顾不得这么多,就过来寻父亲了。”
她说完,便低垂了头。她的话说得婉约,满腔尽是作为女儿而担心父亲的焦急,其中隐隐地还夹了被父亲责怪的委屈。
听见女儿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乱了分寸,曾启贤面色稍缓,他心中一软,心中那点不悦也减了许多。
“真是胡闹,为父哪里饮醉了?是哪个在梅姑面前胡诌?待我查出来定要他好看。”曾启贤板着脸道, 话虽然如此,可态度已经没那么强硬了。
曾启贤道:“为父只是出来与魏兄浅酌几杯罢了,哪有什么醉酒之说。。。。。。”
他说着说着话就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方才兴致高就多饮了几杯。他这人,喝了酒,话就多了。
曾启贤心里一突,方才,他可有说何不该说的?
他一认真想,脑袋就沉沉地直发晕,他可有说了什么?哦,方才似乎聊到南山庙会,他一时兴起,就说到了文章。想到这里,曾启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就将文章给说出来了。
幸好,梅姑来的及时。
曾启贤这么一想,剩下的那点不悦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他望向曾念薇的目光温和下来:“这次就算了,下次万万不可如此胡闹了。天都黑了。怎么还这么冒失地往外跑。”
曾念薇乖巧应是。
曾启贤转过身来对一旁的魏敏河道:“魏兄,这便是吾的二女儿。小女还小,不懂事。让魏兄见笑了。”
曾启贤说完便让曾念薇过来与魏敏河行礼。
曾念薇走过来,侧身施礼:“魏三老爷。”
魏敏河嗯了一声。面目温和,笑容慈爱:“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曾念薇礼数周到,一点儿都叫人挑不出错。她借着抬头起身的空档飞快地睃了魏敏河一样,正要对上他带笑的目光。
魏敏河生得高大,模样周正。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细长。笑起来微微地弯,平添了几分温和,让人直觉便是个温润君子。
殊不知,这一双如此温和的眉目。这一张温润的脸孔,竟也可以冷漠至极。
曾念薇不由得想起那双阴鸷无比的眼眸,心里划过一丝冷颤。不过,她很快就将心中的不安压制下来,若无其事地立于一旁。
有了不请自来的曾念薇。曾启贤也不好再多呆,他与魏敏河说了会话,就带着曾念薇离去了。
父女俩的身影刚消失在厢房里魏敏河的脸立即就冷了下来,他甩袖一拨,将桌上的酒壶杯碗哗然一扫。尽数泼到地上。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曾启贤那蠢货就说出来了,结果被曾四那贱人这么一搅合,完全功亏一篑了!
曾四!
魏敏河心中念着她的名字,一双细长的眼睛紧紧地眯了起来,视线冷冷地落在地上的残酒碎片上,冰冷阴鸷得没有一丝温度。
曾启贤与曾念薇刚出厢房,青白与青松便从隔壁的小厢房出来了。原来,曾启贤与魏敏河饮酒时,他们两个也被魏敏河身边的人招呼到了隔壁。他们听到了动静便跟着出来了。
青白与青松出来时,厢房里还追出来一个青衣小厮,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一抬眼看见曾启贤已经出来了他顿时就闭上了嘴,他打量的视线撞上曾念薇炯炯的目光,他眼神一闪,瞪了一眼守在门前的两个小厮。
那两个劈晕的小厮在曾启贤出来前就让香草与绿意给弄醒了,两人摸着钝钝地痛的后脖子,迷茫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曾启贤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昂首阔步地径直下了楼
曾念薇的目光从那青衣小厮身上收回,亦步亦趋地跟在曾启贤身后。
万福楼的大堂里此时宾客满座,见一头戴幕离,衣着不凡的少女从楼上下来,众人纷纷投来新奇的目光,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更有纨绔少年直直地盯着那少女望,笑容别有深意。
曾念薇面不改色地将众人的目光视若空气。
曾启贤就没有如此淡然了。他将众人的议论一一看在眼里,面色就有些挂不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大晚上地跑到酒楼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被众人这么指指点点,曾启贤脸色也不好看。
他忍不住回头督促曾念薇走快些。
曾念薇心里就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她还是太莽撞。
直到他们父女的身影消失在万福楼之外后,三楼竹廊外,一位身着天青色云纹锻衣的少年才收回视线。
他身旁的小厮见状凑近低声道:“世子爷,您看,那不是曾家的四姑娘?大晚上的,她怎么在这?”
萧逸回头瞥了一眼小厮,俊逸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那小厮便知道自己多嘴了,他一缩脑袋,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萧逸转身往回走,小厮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
“世子爷,傅先生已经到了,正等着世子爷呢。”小厮低声道。
萧逸几不可见地颔首,抬步往定好的厢房走去。
那头,直到回到府里,曾启贤面色仍是黑沉。曾念薇便知道父亲这是真的生了气。曾念薇暗暗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后悔这一行。若是重新让她选择一次,她仍是会走这一趟。
曾启贤下了马车直接往外院去了。曾念薇刚到垂花门,便被周嬷嬷拦了下来,直接带往和乐院里。
和乐院里灯火通明,丫鬟婆子们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噤若寒蝉。
曾念薇看到周嬷嬷的时候便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果然,曾老太太面容齐肃地端坐上首等着她。下面的杜氏目光烁烁,眼底难掩的幸灾乐祸。
曾老太太沉着脸毫不留情地训斥了她一顿。
曾念薇默不吭声,温顺地认错了。
曾老太太见曾念薇认错太多诚恳,她好生斥责了一顿之后才消了火气。
一旁的杜红梅与杜芳梅觑着曾老太太的脸色,知道曾老太太已然过了气头,便打笑着出言圆场,为曾念薇说了好些话。
曾老太太对这两个侄孙女很是疼爱,见两人求情,她斜眼瞥了一眼低眉敛目的曾念薇,这才松了口。饶是如此,曾念薇还是被罚禁足半个月,另外抄《女则》与《女戒》个百遍。
曾念薇应是,给曾老太太几个长辈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这半个月,曾念薇便一直留在青禾院里抄书。
曾念兰初初得知曾念薇就这么贸然地跑了出去,又惊又怒,后来见曾念薇被曾老太太罚了之后,她原本想要训斥妹妹一番的念头便压了下去。
她没好气的瞪了曾念薇几眼,从旁拿过纸张来帮曾念薇抄书。《女则》、《女戒》各抄百遍,总共便是两百遍,可不是个闲适的活儿。
对于曾念薇被罚,最觉得痛快的莫过于曾念芳了。可她也只是兴奋了一会就高兴不起来了。
翠兴阁里的王雪娥病了,还病得挺重。
初始只是一般的风寒而已,可后来不知怎么拖的,竟然就严重了起来。连连请了好几个大夫,开了不少的方子,各种药都吃遍了,可就是不见好。
曾念芳到曾老太太跟前磕头,哭得肝肠寸断,那眼泪就似是不要钱的珠子般哗哗地往下掉。
许是母子连心,王雪娥病重之后,一直痴傻的曾博宇似是感应到了,向来尚还乖巧好哄的他也不管不顾地闹了起来,就连与他最亲近的曾启贤也无可奈何。
曾博宇整个人都瘦了下来,哭闹起来那是翻天覆地,眼泪鼻涕和了满脸,声歇力竭地哭着喊着要娘亲。他闹得太过,连声音都哭哑了,红肿着双眼不停地抽噎着。
就连向来与王雪娥不对付的杜氏都动了恻隐之心,曾老太太便松了口,同意先将王雪娥接出来养病,等好了之后再回翠兴阁去。
毕竟,母亲病了,她也不好阻止下面的儿女侍疾。二来,翠兴阁那地方潮湿阴暗,实在不适合养病,虽然现在王雪娥不找人待见,可万一她真的有了三长两短,王家那边就交代不过去了。
曾念兰知道王雪娥被接回了荣青堂养病时,面色很是不好看。
她冷着脸,不喜道:“病重?什么病不能在翠兴阁里看,非要搬回荣青堂?依我看,什么病都是假的,这只是那毒妇找的借口,想以此出来罢了。”
程氏也是赞同曾念兰的想法的,王雪娥刚搬出来,程氏便从云家赶了过来。直到她带着一位经年的老大夫从荣青堂里出来后,才知道王雪娥真的病了。
从前那个颜色出众、光彩照人的曾家大夫人已然不见了,如今躺在床上的只不过是一个清瘦的中年妇人。
程氏知道王雪娥会受些蹉跎,可见到真人她还是吃了一惊,若不是仔细辨认,她差点还没认出来。
不过,片刻的惊讶之后,程氏只觉得解恨。
、
☆、第115章 撞破
这毒妇,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想当初,她是如何三番四次地设局陷害梅姑姐弟三个,也幸好是他们姐弟三福大命大,才没被这等毒妇得逞了去。
程氏望着那一张憔悴的面庞,丝毫不曾觉得王雪娥可怜。
就算是真病了,那又如何?难道因为她这么一病,她所犯下的那些罪孽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就可以搬回荣青堂不走了?想得倒是美!这人作恶多端,上天这是要收了她呢。
程氏第一个就不苟同曾家的做法,她安抚了曾念薇曾念兰,带着人就往和乐院去了,去找曾老太太要说法。
这事儿程氏可以出面,但曾念兰曾念薇却是万万不能出头的。哪怕王雪娥再穷凶恶极,她也是两人名义上的嫡母,她们若是就此出头了,那以后流出什么不孝的罪名,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程氏走后,曾念兰便留在了青禾院等消息。
曾念兰是极不赞同让王雪娥搬回荣青堂养病的。她觉得,若真是病了,那便请大夫来看便是了,为何非得搬回来?哪怕后来程氏确定了王雪娥是真病了,曾念兰也仍是觉得这是个阴谋。在她的意识里,王雪娥是个狡猾多端的人,把她冰在翠兴阁里,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她尚还能接受,如今这人以病重的借口搬了出来,她觉得这里头必定猫腻。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便将想法说与曾念薇听。
曾念薇没有否定曾念兰的想法,不过她没有曾念兰看得那么简单,也并不觉得程氏这一趟能从曾老太太那讨到什么好处。既然曾老太太松了口让王雪娥出来养病,那必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来应付云家人。
果然,没多久,程氏便满脸黑沉地从曾老太太那回来了。
程氏为人爽朗,性子直,她忍了又忍才没在两个外甥面前大骂她们的祖母。
程氏是云老太爷手下一名参将的女儿,本就出自武将之家。后来嫁与云武为妻,夫妻和睦,公婆慈善,妯娌之间相处也是融洽,自是没曾家这般暗涛汹涌,步步算计。从前与王雪娥对上之时,理在云家这边,她自是能占尽上风,可这次她面对的是在深宅内院里浸泡了几十年的曾老太太,一时没留神。便让曾老太太说了去。
曾念兰见三舅母程氏脸色便知道此事没谈妥。虽然她对王雪娥留在荣青堂里养病很是芥蒂。可她知道程氏已经尽力了,程氏为她们姐妹做到了这个程度,这份心,曾念兰心里很是感动的。
曾念兰亲自给程氏斟茶。劝导:“三舅母莫要为此事气坏了身子,她要出来那便让她出来好了。如今她身边也没有可用之人了,就是再想兴风作浪,也是难于上青天。”
“再说了,我们也不再是从前那不经事儿的小女童了,无论何事,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了。三舅母就放宽了心,不必为此置气伤了身子。”曾念兰安慰程氏道。
听到姐姐这一番话。曾念薇微微侧目。
方才姐姐还满心担忧,如今却能为了安慰三舅母说出这一番话,看来,姐姐真是成熟不少。
程氏听她如此说,心中的内疚才放下几分。脸色好看不少。她自然知道曾念兰这是在宽慰她,不过能有这份心,就不枉费她疼她们姐妹俩一场。
程氏放下茶碗,拉着姐妹俩的手道:“虽然没有将那毒妇赶回翠兴阁,不过你们放心,我与老太太已经说好了,这次接她出来只是养病而已,等她一病好,马上就将她送回去。”
曾念兰闻言点点头。
三人便就此说了会话。
程氏原本想多留几个人下来给曾念薇曾念兰,可转瞬一想,这里到底不是云家,她不能这么明晃晃地随意安插自己的人手。她想了想,仔细叮咛了姐们俩几句,又吩咐了张嬷嬷和梧桐她们几个,天色将黑才回了宝通胡同。
王雪娥搬回荣青堂养病一事做得静悄悄的。曾老太太让人将她接出来,又派了几个丫鬟婆子过去伺候,别的倒是没什么了。就似是一串泡沫,只隐隐地冒了个泡,飞快地便破碎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就连朵小浪花也没掀起。
就连杜氏,对此也不曾多说一句。
可有时候太过平静,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杜氏与王雪娥斗了多年,她不是那种见得王雪娥好的人,而这次杜氏却一反常态,不但不闹,反而对此事半句不满也无。这不像是杜氏的性子啊,除非,杜氏非常清楚,就算王雪娥搬回来荣青堂养病,也丝毫撼动不了她如今的地位。
难道,王雪娥真的只是出来养病而已?
曾念薇思索着绿意打探来的消息。
王雪娥是病了好几日才请的大夫,请了大夫开了药却又偷偷地倒掉不喝,就这么,原本只是一般的风寒,后来渐渐地病重起不来了。果如所愿,她病得还真不轻,整个人都枯瘦下来。
只是,曾老太太从来不是那等软心肠的人,王雪娥又是如何断定曾老太太一定会让她出来的呢?她就不怕,她这么病重下去,会真的一命呜呼?
虽然,王雪娥这么一搬回来,正中了曾念薇下怀,免得她还得另费一番功夫将她从翠兴阁里弄出来。不过,人虽然是出来了,可这里头是曾念薇自己把她弄出来的,还是她自己施计出来的,那又是两回事了。
依王雪娥的性子,必是从来未曾断过要出来的念头。不过,她已经蛰伏了这么久,不应该急于这一时。会有什么事,让她不惜染疾,执意回来?
曾念薇一时之间想不明白这其中由头,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九月降至,酷暑渐消,秋风吹过,给沉闷的空气染上缕缕清爽。夜晚的风,尤为凉丝丝的,轻轻柔柔地拂过脸庞,柔和舒缓,不知不觉地就平息了心中的烦躁。
曾念薇吃过晚食之后,就在园子里散步消食。
秋日缓缓,是菊花的好时节。府上的各式路径小道两旁,纷纷都换上了橘黄又或是粉白的菊蕊,一朵朵妍丽多姿,含苞待放。
曾念薇瞧着,心上欢欣许多,脸上不自觉地就带着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几人沿着青石板小道,不知不觉,一路就走到了后花园。
绕过游廊假山时,曾念薇笑容一顿,眉头微颦。
“什么味道?”曾念薇道。
香草与绿意也闻到了,香草皱起小鼻子用力地吸了吸,疑惑道:“似是有人在烧纸。”
绿意点头表示赞同,她顺着风向往前走开去,寻找异味的来源。
果然,绿意没走出两步便听到一阵低低的抽噎声,后花园的那池塘边儿上,有个身量不高的小丫头,正跪在地上烧着什么,边低低地抽噎。
“什么人?”绿意倏然高声喝道。
对方被绿意的惊呼声吓得猛人一跳,一见有人来了,将手中的东西一扔,立即跳起来扭头就跑。
“什么人?别跑!”绿意抬脚就追了过去。
曾念薇与香草赶过来时正见到对方慌慌张张地夺路而逃。
由于隔着一个池塘,绿意追了一阵便将人跟丢了,她有些懊恼地返回来。
“姑娘,婢子没捉到人。”绿意道。
曾念薇没有说什么,相隔这么远,也不怪绿意跟不上。何况,退一万步来说,这里是曾府,在这出没的,不是主子便是哪房当差的下人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香草捡来树枝将地上的火给扑灭了,借着灯笼微弱的光芒,主仆三人定睛一瞧,灰烬里头还没来得及烧尽的,竟是几块黄纸!黄纸,也称冥纸,一般都是烧给过世的人的。这大晚上的,有人偷偷在这里烧黄纸,想来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香草呀的一声,似是看到什么不干不净的,吓得脸色一白,顿时就退了几步。
曾念薇面色也不好,她下意识地就抿紧了唇。
绿意心中一惊,却是没失了主心。她快步走过来挡住曾念薇的视线:“姑娘,莫要看这等不干不净的东西,免得污了姑娘的眼。”
曾念薇后退两步。
她凝神一想,也没多说什么,让绿意拿出手帕将几块烧残包好之后,带着两人转身往回走。
今夜的天色似乎特别的黑,曾家的后花园本就少人来,此刻除了她们主仆三个连半个人影也无,值夜的婆子也不知跑哪去躲懒了。园子里寂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虫叫声,平白就添了几分阴森,幽冷可怖。
秋夜的晚风凉风习习,可香草的后背脊早已被冷汗湿了一片,轻薄的夏衫湿哒哒地黏在身上,黏腻不堪。香草跟在曾念薇身后,眼角余光忍不住地往一边的荷塘瞥了过去。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半点月色也无,荷塘里荷叶片片,零零荡荡地漂浮在水面上,影影绰绰,辨不清哪是荷叶,
哪才是池水。偶尔映射出来的点点鳞光,似是一双双幽幽的眼睛。
香草以帕掩嘴,死死地按下心中的惊慌,她用尽了力气才控制住没有尖叫出声,夺路而逃。
曾念薇紧紧抿着唇,下意识地就加快了脚步。直到主仆三人望见灯火辉煌的青禾院时,齐齐地忍不住松了口气。
☆、第116章 挑拨
香草从后花园回来之后,第二天就小病了一场。
曾念薇免了她几日的差事,让她回去好好歇着。于嬷嬷得知后,过来看她。曾念薇趁着这机会,便将香草的婚事与于嬷嬷提了提,于嬷嬷听了便去与香草提了。香草一听这事儿,一张脸瞬间就红成了大苹果,支支吾吾大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儿来。
于嬷嬷心中倒是一动,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哪能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她旁敲侧击地探了半天,结果才发现香草心中似乎有了人选。
于嬷嬷震惊,生怕心思单纯的女儿做出什么不妥之事。她板下脸来训斥:“。。。。。。那人到底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作为四姑娘身边的大丫鬟,竟敢与那等外男有了情意?你可有做下那等损了四姑娘颜面的事儿?若是有,且不说四姑娘,老婆子我就第一个饶不了你!”
于嬷嬷一叠声的发问,香草一下子就呆住了。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面色一白,急忙:“娘亲!娘亲说的是什么话!女儿规规矩矩的,没有丝毫的越规之举,更不敢做下那等有辱姑娘脸面之事!”
于嬷嬷不自觉地就松了一口气。细细问来她才知道,香草的确藏了些小女儿家的心事,可若说是有了意中人,也不是那么回事。香草只是与那人多碰了几次面,对对方有些好感罢了。如今见于嬷嬷这么一提,鉴于又是自己的亲娘,香草一个没设心防,便露了马脚。
那人大家都认得,是正在为曾念薇做事的泉子。
曾念薇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很是意外。
香草对泉子?
她平日里倒是没有留意到两人有什么不同,香草这小妮子,藏得还真紧。既然香草有意。于嬷嬷也不反对,现在只待泉子从阳城回来,再让人去探探口风。这两人。都知根知底的,若是真能成一对。那也是见好事。
绿意也吃了一惊,讶异之后,私下里好一番地打趣香草,一口一口小嫂子,把香草臊得满脸通红,似是能滴下血来。
不过,绿意也没有闹得太过。只得闲时就打趣打趣她。
而关于那逃掉的小丫鬟的事也有了些眉目。
人是绿意最先发现的,虽然天色黑,可借着那跳跃的火光,绿意对那小丫鬟的面容也隐隐地有了几分印象。还有那瘦小的身量。绿意便以这些为线索,不动声色地将府里各房的人都悄悄地对了个遍儿。
绿意本就是曾家的家生子,对府里各房的丫鬟婆子们本就熟悉,如今又有心查,没出几天。事情便有了进展。
“。。。。。。那小丫鬟叫麦芽,是府里的家生子,她娘亲生下她不久便去了,父亲本是外院的一个跑腿儿的,前两年得了病也去了。麦芽便跟着祖母。也就是麦婆婆生活。”
绿意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麦婆婆前些日子得了疾病,已经送到庄子上养病了,只剩下麦芽一人 ,现在是和乐院一个三等的小丫鬟。”
就这样?
若那麦婆婆是送到了庄子上养病,那麦芽,应该要为祖母祈福才是,却又为何偷偷在后花园里烧黄纸拜祭?
所谓的养病,不过一个借口罢了,向来那麦婆婆,多是遭了不测。
曾府上,得了大病的丫鬟婆子们,和年迈的老嬷嬷们,大都会送到庄子上养病、又或是养老。而这些人被送到了庄子上,大抵是再也回来不来了,自然也没了翻身的机会。因此有不少人,被送到庄子上之后,承受不了这样的落差,越想回府上却不能,于是越来越绝望。念想断了,身子自然也熬不久。而这麦婆婆,年纪也不小了,却仍留在府上,可见得是个能干的,能让主子们高看几眼。不过可惜了,到最后她还是难免于难了。
曾念薇沉吟半响,道:“那麦婆婆,之前的日子,尤其是最近的时间,可曾出过府?”
绿意想了想道:“出过一次府。婢子仔细打听了些,正是去庆宁侯府萧家拜访的那一次。”
她想了想,补充道:“有人私下里说,麦婆婆正是因为那一次回来,身子便不大好了,后来突然地就不行了,之后就被送走了。”
去庆宁侯府萧家拜访那一次,不是就惊马遇见山贼的那一次?
曾念薇心中某个念头越发成型。
那次程氏也在,却仍是没能在从曾家中将那婆子找出来,以至于那件事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是了,那一次,除了和乐院,其他地方都搜了遍,可那婆子就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曾念薇原本以为那人是从府外滥充进来的,而她查来插曲,就是查不住魏敏河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若是依这件事来看,那么上次的那婆子,根本就不是外边的人,而是近在眼前,并且极有可能就是麦婆婆!
试问,谁会想到,那人可能藏在曾老太太的院子呢?
可那人若真是麦婆婆,那这事,曾老太太在惊马一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那与她同意王雪娥搬出来养病这事,会不会也有所牵连?
曾念薇觉得眼前一片迷雾,轻轻蒙蒙,看不真切。
她心里有些急躁,隐隐地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曾念薇寻了个空,往荣青堂走了一趟。
王雪娥从翠兴阁里搬回荣青堂之后,倒也安分。除了进进出出的大夫和抓药的丫鬟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平静得如一面死寂的湖水,掀不起一丝波澜。
曾念芳求了曾老太太,王雪娥养病期间,她便日日呆在荣青堂里伺疾。这份孝心,倒是出乎曾念薇的意料。
要知道,在王雪娥被强行关进翠兴阁蓄发修行之后,曾念芳可是连一句求情的话也不曾说,更别提去翠兴阁探望了。
王雪娥的心计城府,曾念芳一丝半毫也未曾学到。没了母亲庇护的这些日子,曾念芳也算是看尽了世态人情,尝了不少的冷气白眼。最后倒也清楚了,没有了母亲,她其实什么也不是。曾念芳深深地看透了这一点,因此对王雪娥的病更是上心。
王雪娥之前还为女儿的冷漠无情感到灰心,可一见女儿被蹉跎得仿若惊弓之鸟,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更加弱不禁风。加上曾念芳这段日子可谓尽心尽孝,王雪娥顿时就心软了下来。
她心里对曾念薇便愈发怨恨起来,若不是曾念薇三番两次搅事,她又怎会落到蓄发修行这一地步?
见曾念薇来,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几分。
“薇姐儿来了?母亲自生病以来,就一直卧病在床,这算起来啊,可是好些日子不曾瞧见薇姐儿了呢。”王雪娥目光瞥向曾念薇,挤出一个笑容,“母亲还以为,薇姐儿忘记我这个母亲了呢。”
“还是芳姐儿孝顺,日日地守着母亲,尽心尽孝。”王雪娥道。
她望向曾念芳,很是心疼:“可苦了这孩子,为了母亲日日担忧。瞧瞧这小脸,都尖了下来。”
王雪娥说完往曾念薇身后望了望,巴巴道:“兰姐儿呢?这么些日子没见,母亲也惦念得紧她。”
惦念得紧?别说笑了。
这是暗里讽刺她们姐妹不孝呢。嫡母生病,她们作为子女却不闻不问。
这知曾家里头这一烂摊子的还好,可若是那些不知情的,她们姐妹这不孝的罪名,可真就给担上了。
曾念兰自然也知道这一茬,可她这次是铁了心了,曾念薇劝了几次她没听,也不劝了。
“母亲这可是误会姐姐了。”
“姐姐本想来看母亲,可奈何这几日身子总不舒服。姐姐孝顺,怕来了之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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