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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起名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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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韩图厚。
韩图厚这次是应了许家的邀请北上,没想到却遇上了云家的人马。
两拨人相遇,韩图厚对曾博远这根小苗子甚是感兴趣,当即便要收他入岭南书院。
韩图厚是什么人?岭南书院是什么地方?云家对此自是乐见其成。于是双方人马便说好了等开春之后便将曾博远送至岭南。
虽然韩图厚是云老太爷门生,两人私下早就将此事敲定了,可两人并不打算公开这层关系。任何事都需要一个名头,所以此次的偶遇便是水到渠成。
曾念薇虽然不知道韩图厚这次北上是为了这事多一些还是真是为了许家,不过见事情终于名正言顺地敲定了她是真的为曾博远高兴。
这次的事,只有云老太爷、云武、曾念薇知情。
相对而言,其他人都惊到了。
曾念兰很是开心,她紧紧抱着曾博远半响都没放手。直到曾博远悄悄红了耳根儿她才将他放开来。
曾博远呆呆的被这惊喜吓懵了,双眼瞪得老大。
他下意识地望向曾念薇。后者面色平静地冲他微笑。
一行三个小子,韩图厚只看上了曾博远一人,程氏心里虽然有些小遗憾,但她还是真心为曾博远高兴。曾博远进了岭南书院, 以后他的路便会好走不少。
云墨之、云墨奇面色也是一片惊讶。
他们两个是知道岭南书院的。不过,他们兴趣不大。
尤其是云墨奇,当听到曾博远要被送到那个素以严谨闻名的劳什子书院去时,他望向这位表弟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怜悯。
☆、第089章 其心
云老太爷一行人一入阳城就派人往云家递了消息,曾念兰等人一下来就看到云老太太带着一众人等在了门前。
曾念兰带着妹妹弟弟上前给云老太太行礼。
云老太太见到几个外甥很是欢喜,她走上来亲自将几人扶起。她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曾博远身上。
她仔细地瞧了个遍再三确认曾博远毫发无损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我的乖乖孙儿,可真是苦了我的乖乖孙儿!”云老太太很是气愤,“那等毒妇怎的如此狠心,竟然敢如此对我的乖乖孙儿!”
她心疼地摸着曾博远的小脸,动容道:“瞧瞧这小脸,都瘦了。”
“可怜我的乖乖孙儿,你就安心在外祖母这里住下,外祖母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云老太太道。
云老太太一叠声的乖乖孙儿把曾博远叫得耳根儿悄悄地红了,又被云老太太搂得瓷实,神色间说不出的别扭。
他很不自在。
曾博远从小缺了生母,王雪娥刻意冷落他,曾老太太不待见他,他几乎是跟着曾念兰长大的,后来跟曾念薇亲近,可也极少有如此亲密的动作。
他是个却母爱的孩子。云老太太温暖的怀抱他有些眷恋,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也很尴尬。
云墨之、云墨奇不用人扶,两个小子一个接一个蹦下了马车就往云老太太怀里扑。
“祖母祖母。”
他们乱乱地叫唤着,将云老太太的心叫得软成了一滩水。
云老太太笑眯了眼将他们两个也揽了过来,云墨奇很自然地赖在云老太太怀里撒娇。
“祖母,奇哥儿可想您了。祖母又没有想念奇哥儿?”他道。
云老太太笑着摸他脑袋:“想,祖母也很是想念奇哥儿呢。”
云墨奇顿时笑弯了眼睛。
曾博远原本还有些尴尬,他见到两个表哥一派自然地围在云老太太身旁撒娇逗趣,他紧蹦着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安心地享受云老太太的关怀。
云老太太的话题一换转到了曾博远身上。
“祖母可是听说远哥儿被韩先生收为弟子了,瞧瞧你们两个小子羞不羞?从前叫你们好好念书你们不听,这么。人家韩先生瞧不上你们了吧?”云老太太故意板起下脸训两个孙子。
云墨奇一听直点头。
“是啊是啊。”云墨奇满脸的后怕,“幸好那先生没看上我,要不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
他对云老太太说:“祖母,你快点救救表弟吧,表弟就要被抓到书院去了。”
他怜悯地望向曾博远:“以后啊,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小脸满是正经,眼神深沉,露出小大人般的担忧表情。
那头指挥着小厮们搬行李的云武耳尖听到了云墨奇的话。他额头青筋暴跳。他三作两步走过来。提着云墨奇的衣领将他拎起来,大手扬起重重地往他屁、股上打去。
“你个臭小子!平时不好好读书就算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岭南书院是什么地方?人家挤破脑袋想进去都没门,远哥儿被韩院长收为弟子那是件大好事。大好事你懂吗!”
云墨奇一下子被父亲拎了起来,他张牙舞爪地乱扑腾。他不能理解为何这怎么就变成了大好事。若是他,他是宁愿蹲一天的马步也不愿读一篇文章,密密麻麻全是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甚烦!
大人们都不懂他们的世界!
被吊在半空中的云墨奇扭过头来冲曾博远吼:“表弟你莫怕!你先委屈一下呆在书院里,表哥很聪明的,表哥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到时候表哥一定会去将你救出来! ”
云武瞪着自个儿儿子又怒又好笑。
众人哈哈大笑。
云老太太自然知道云老太爷与韩图厚的关系,可她也知道自己这两个孙子并不是读书的料。云墨之虽然比云墨奇好些,可也仅仅是不排斥而已。精读是万万不行的。而且云家世代多为武将,云老太太也没奢望两个孙子能走科举仕途这一条路。
自从云老太爷被削了劝封了个没实权的昌华侯之后,云家就搬回了阳城祖宅。虽然不如从前繁盛,可云家积下的声望仍在,因此云家在阳城还是很吃得开的。云家的幺女云娇更是嫁给了阳城太守刘彦荣。
云家祖宅占地极大。布局恢弘大方错落有致。云老太太给姐弟三人都安排了独立的院落。
几人安心地在云家住了下来。
云武陪着老父亲将妻儿和几个外甥送回了阳城后就回了京城,他如今在吏部做事,这次是告假跑的这一趟。
得知几个外甥过来,云娇回了好一趟娘家。每次都大包小包地给三个外甥带了不少东西。
曾念薇对这个小姨颇有好感。
云家外孙被岭南书院韩图厚韩院长亲自看中的消息不胫而走,阳城自也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少人家纷纷给云家下了帖子,各种宴会名目层出不穷。
云家在阳城这么多年一直很低调,自从曾博远等人来走动的人家一下子便多了不少,来访的人家无一例外地都带着自家的小哥儿、小姐儿们。
醉翁之意不在酒。
云老太爷仍是挑了几家重要的人家接见了,其余一概拒之。
可往往越是如此,各家都憋了一股劲儿,非得想要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小神童。事情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事实便脱离了原样,曾博远更是被传得神乎者也。
这股风潮直到传来韩图厚在京中又收了好几个学生才渐渐平息下来。世人都看明白了,韩图厚韩院长这次出山是招弟子而来。各家纷纷起了心思。一时之间从各地往京城跑的马车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曾家自也起过这心思。
杜氏自从知道曾博远被韩图厚收为了学生之后便坐不住了,天天往曾老太太跟前凑。曾老太太耐不住她磨,加上她也打心眼儿里疼爱几个孙子,曾老太太便在曾老太爷跟前提了提。
曾博远是韩图厚收的第一个学生,曾启贤是曾博远的父亲,韩图厚多多少少也会多给他几分面子。
曾启贤有些惊愕。
他不明白曾老太爷曾老太太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可他也没拒绝。他带着二房的曾博安、曾博宗,还有三房的曾博然出了门往韩图厚落脚的许家别院去了。
许家别院早早地排起了车龙,曾家的马车堵在其中等着通报进见。
跟着来的杜氏一看这车水马龙便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多人?”她道。
她叫来了一个管事:“去。跟门子说我们可是远哥儿的家人,让他们安排我们先进去。这么个等法得天黑了也轮不到我们呀。”
管事为难地望了一眼曾启贤,见后者沉默着不说话,他硬着头皮过去找门子。
门子还没听他将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挥手。
“去去去,曾博远是谁?没听说过!”
他朝着长长的车龙一指:“看到没,人家简家的马车都排着队等呢?你算老几?后边排队去!”说完就将管事轰走了。
管事涨着一张老脸回来回话。
杜氏一听还想辩驳什么,她身旁的曾博安拉住了她,杜氏向来疼爱儿子,她张张嘴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曾启贤自始至终未曾发一言。
曾家排了好几天的队才见到了韩图厚。一行人在花厅里坐了不到一刻钟便被送了出来。
结果显而易见:曾博安、曾博宗、曾博然都没被选上。两个小的还好,曾博安自从回来之后就很消沉。
杜氏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杜氏很是不忿。她始终觉得自己两个儿子哪个不比曾博远那个小兔崽子强?凭什么那小兔崽子被选中了她两个儿子被刷了下来。
她觉得这件事曾启贤不够上心。他是那小兔崽子的父亲。若是他肯多说几句好话,说不定那韩图厚一高兴就将她两个儿子都收下了呢。
李氏对这件事也很上心。
毕竟是岭南书院啊,就是跟进去做一个书童,怎么都比在曾家的族学里强。
妯娌俩心照不宣。只要得了空就往和乐院凑。
曾家里唯一对这件事无动于衷的就只有王雪娥了。
一对儿女,曾念芳是个姑娘,曾博宇痴傻不已,就算她对这次机会再动心,她也没有合适的人塞进去。
不过,虽然她没有,可二房三房有啊,只要能膈应那三个小兔崽子,谁能去谁不能去。她完全无所谓。
就算不能正式成为岭南书院的学子,可以书童的身份进去,以后若是得了里头的先生青眼再正式收下,这何尝不是条路子?岭南书院五年收一次学生,这若是错过了那可就得再等五年了。
她买通了一个小丫鬟。将这些话传了出去。
果然,杜氏与李氏便动了心思。
王雪娥得知之后面皮上扯出一个笑意,之后低敛眉目,素手轻捻,一下一下地敲着手中的木鱼。
荣青堂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从前的奢华富丽早已扫之一空,如今偌大的厅堂里空荡荡的,唯有高高矗立的一座菩萨。
王雪娥一身灰衣,蓄发修行,长伴青灯。
曾念薇得知王雪娥蓄发修行的消息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蓄发修行?
真是可笑!
若真是愿意悔过,那便真正到道庵里修行去啊。蓄发修行算个什么东西?等着随时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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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青灯
自从云老太爷到曾家闹了一场,将曾老太爷气得一病不起,将王乾渊收拾得灰溜溜地跑回了王家之后,王雪娥就一直荣青堂里称病不出。
曾启贤是真的恼了,放话出来要直接拿着休书去官府盖印了王雪娥才露面。
她想清楚了,梁氏一事无论她认不认,众人都认定这件事是她做的。所以与其死咬着不认还不如知错能改。不过她也没有笨得将此事完全揽了下来,她只是忏悔受人蛊惑,一时心思动摇被梁氏趁人之危。
她姿势放得极低。
素颜未妆,一身素衣,她带着两个儿女跪在曾启贤面前痛哭忏悔。
曾念芳这段时间因为王雪娥的事在曾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气。她虽小,可也看明白了,若是母亲被休,她的好日子可就真的到头了。她心里既委屈又惊慌,见母亲在一旁低低地抽泣她哇的一声也哭了起来。
她哭得极伤心。
曾博宇被王雪娥抱在怀里正揪着她的衣角玩,下一瞬见母亲与姐姐都哭了起来,他一高兴也跟着哭了起来。
边哭边笑,他觉得好玩极了。
他玩心大起。
前一秒还说得好好的,下一秒就哭成了一团,曾启贤顿时头就大了,他皱着眉头不说话。
王雪娥见到曾博宇又哭又笑,似乎把这当成了什么好玩的事,她心里恼火,借着衣袍的遮掩狠狠地在曾博宇腰间拧了一把。
曾博宇吃痛,声音倏地拔高。
这下,他是真哭了。
曾启贤头更疼了,他霍地站起来想要甩袖而去。
王雪娥眼明手快地拉着他的袍脚,曾念芳也极有眼色地一把扑过去抱着他的一条腿,曾博宇不甘落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也缠了上去。
“老爷,妾身是真的知错了。妾身不应受他人蛊惑从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王雪娥双眼伤心欲绝。“老爷,您也要体谅体谅妾身啊,若不是,若不是宇哥儿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妾身也不会让那等下作的人迷了心神。。。。。。”
曾启贤听她提起曾博宇心里一软,可转瞬更加生气:“你的意思是宇哥儿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你就可以动这歪心思想要把我两个儿子都卖掉?”
他痛心疾首:“且不说远哥儿,宇哥儿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身为一个母亲,如何能起这等念头?下人蛊惑?你若心思纯正,又怎会被下人蛊惑!”
“妾身。妾身。。。。。。”
王雪娥呼吸一窒。说不出辩驳的话。
“老爷。妾身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老爷就再给妾身一个机会让妾身好好弥补两个哥儿吧!”
“老爷,难道老爷就忍心看着几个哥儿姐儿们再次没有了母亲吗?”
王雪娥心一狠,抛出杀手锏。
曾启贤先娶云氏。育有三个儿女;后娶她,又有了曾念芳与曾博宇。前头两个正室都留下了儿女不说,还有一个痴傻了,加上曾家不过是个三流的名门,若是真的把她休了,怎会还有高门愿意将女儿再嫁于他?可若是那等不正经的女子又或是不入流的小户,且不说曾启贤,就连曾老太爷那头也不会同意。
她想了很久,始终觉得曾启贤只是太生气了才提出和离一事。只要她把姿势放低了。再做出忏悔,曾启贤看在几个孩子不能没母亲的份上也会松口。
只是她低估了曾启贤的怒气。
曾启贤闻言回过头来,他脸上的怒气渐渐地压了下去,脸色平静又冷漠。他定定地盯了她一瞬,冷冷道:“蛇蝎心肠的母亲。不要也罢。”
王雪娥浑身一震,杏眼圆睁,她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曾启贤甩开她的手,抱起地上哭得肝肠寸断的曾博宇,一边冲外面喊:“来人,将十姑娘抱回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到荣青堂来!”
他说完抱着曾博宇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过了半响,王雪娥才回过神来,她脚一软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刻她才知道,他是真的要休了她。
王雪娥瘫在地上怔怔地坐了许久,她的眼神渐渐地由惊慌、痛苦、绝望、怨恨、到最后阴鸷。
她的嘴角缓缓升起一抹笑意。
一旁默不作声的迎春惜春不小心瞥到,整个背脊顿时一片冰凉,她们头垂得更低,噤若寒蝉。
深夜之时,一抹黑影携了书信悄悄出了荣青堂。
曾启贤最终还是没能休妻。
王坤虽然恼怒王乾渊做不成事,又恨王雪娥尽惹事。可到底是他的嫡亲儿女,就算他的儿女真做错什么了,他也绝对不容曾家就这么把王雪娥休了。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
直到后来他的死对头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把说王家人品行有亏他才放软了态度,对王雪娥一事有所松口。
他来了曾家一趟,与曾老太爷在书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他走得时候原本就带病的曾老太爷立时吐了一口老血。
曾家上下一下子慌成一片。
曾老太爷遣散了众人,他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与曾启贤说话。曾老太太在一旁帮腔。
曾启贤面色疲惫地出了和乐院。
王家退了一步,曾启贤也答应暂时不休妻。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
王雪娥禁足于荣青堂里青灯古佛,不得再干涉府内任何事,包括曾念芳、曾博宇的所有事情。
这是完全架空了王雪娥所有的权力,这样一来,王雪娥形同废人一个。
王雪娥得知这一消息后无半句异议,顺从得令人讶异。
对于这一结局最满意的莫不过杜氏。
她算得很清楚,若是曾启贤休了王雪娥另娶,还是有另外的女人来瓜分她的权力。如今大房夫人仍在却不能管事,而李氏几乎不理事,这次,整个侯府的内务总算是妥妥地落在了她手里。
王雪娥再能干又如何,还不是败了下来?这些日子杜氏心情舒畅,连做梦都笑出声来。
曾念薇对这一次并不能将王雪娥一击提出曾家不是没有遗憾。就算王雪娥被禁足于荣青堂里伴佛忏悔,可她也还仍是留在了曾家。这就仿佛埋下了一个毒瘤,只要有机会它就会再次长出来。这不亚于斩草不除根。
可这是三家平衡之后最好的结果了。就算不能彻底拔掉这可毒瘤,可经过这么一闹,王雪娥在曾家里真是再也讨不到一点好了。此刻,哪怕是曾老太爷也清楚了:虽然背靠大树好乘凉,可这也不是白白就可以得来的。
曾念薇与姐姐曾念兰最近在跟云老太太特意请的琴师练琴。
琴棋书画,虽然姐妹俩在曾家就有学习,可并不精。云老太太花了重金聘请了几位师傅专门指导姐妹俩,两人受益匪浅。
姐妹俩都是聪明人,一点即通。进步神速。
曾念兰琴艺比较出色。曾念薇在棋艺方面颇有天赋。
值得一提的是云老太爷趁机要回了云氏所有的嫁妆。曾老太太万分不愿地同意了。为了不让曾家人趁机浑水摸鱼。云老太爷专门派了人到曾家去交涉。云氏当年嫁于曾启贤时云家正直鼎盛时期,云家财大势大,因此云氏的嫁妆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云老太爷将嫁妆一分为分别划到了姐弟三名下,因此姐妹俩在学习琴棋书画的同时也在学着如何打理田产铺子。
有了银钱在手。能做的事自然就多了。
这是曾念薇对这件事的处理唯一满意的一点了。
至于曾博远的那一份,因为他年纪还小,云老太爷派了人专门负责,等到他及冠再交予他。
曾博远这段时间除了跟两个表哥一起练习箭术,其余时间都陪着两个姐姐。这次已经不是要搬到外院上族学而已,这次要去的可是岭南。岭南至阳城,千里迢迢,除了年关,以后可真是再难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
这件事云老太爷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告之曾启贤了。曾启贤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托人捎来一大车的笔墨纸砚,还捎来了三千两银票。
对于大富之家来说三千两银票不算多,可这大概是曾启贤所有的私房钱了。曾博远揣着银票,望着那一大车东西发了愣了一会神。
他以为父亲会亲自来与他道别,他有些失望。又有些思念。
曾念薇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她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在弟弟心里,父亲一直是个最重要的存在,虽然父亲曾让他害怕,可毕竟血浓于水。
因此小姨云娇下了帖子邀请他们过府游玩的时候她没有拒绝。次日,程氏便带了云墨之、云墨奇和他们三姐弟一同出了门。
这还是他们回阳城之后第一次出行游玩,云墨之、云墨奇兴奋得不得了,两人趴在车檐上叽叽喳喳地给曾博远介绍哪里有好吃的、哪里又有好玩的。
经过一处集市时云墨奇偷偷与曾博远咬耳朵:“瞧,那里那个老伯的糖葫芦老好吃了!对面的棉花糖也很好吃!下次我带你去吃!”
他指着一处与曾博远看,顿时目光发直,小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唇,一副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模样。
曾博远听了眼神蹭亮,小身子下意识地往窗边挪了挪。
云墨奇的声音虽然压低了,可两辆马车并排,走得又近,对面的三个女眷还是听了个清楚。
程氏苦笑不得。
云墨奇正在换牙,程氏便拘着他不让他多吃糖,结果倒好,瞧云墨奇这阵势可没少偷偷跑出去。
☆、第091章 征兆
程氏看着对面马车上几个小子目光直勾勾地往外扫,一时哭笑不得。
她故意板起脸来训云墨奇偷溜出去乱吃东西。云墨奇自知有错,他的目光在街上与母亲之间流连片刻最终蔫蔫地垂下脑袋认错。
程氏见他态度挺诚恳也点到为止说了他几句,她让车夫把车子靠边停,吩咐身边的大丫鬟去买些小吃食回来。
程氏笑着对曾念兰、曾念薇道:“还别说,这街上还真有些颇具特色的小吃食,味道还挺不错,你们俩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曾念薇闻琴知雅意,笑道:“那劳烦舅母了。早就听说阳城里有好些出了名的小吃事。”
她望向曾念兰:“姐姐,这次我们可有口福了。”
程氏顿时露出适心的笑容。
对面的云墨奇一听脑袋倏地抬了起来,他张手撩起车帘往外一蹦追上程氏身边的大丫鬟。
“等等我,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我带你去。”
他大声地补充道:“没有我,你不懂在哪里的!”
这小吃货!
众人闻言皆笑。
阳城民风淳朴,也开放不少。平日里各家的公子小姐们得了闲常常会出来走走逛逛,云墨奇自小在阳城长大,对阳城熟得很。
丫鬟见自家小少爷跟着跑了过来,她下意识地望向身后的程氏。程氏瞪了云墨奇一眼,不过却没有阻止他。
云墨奇回头冲探出头来观望的云墨之与曾博远挤眉弄眼,然后得意洋洋地指挥着丫鬟买这买那。
程氏虽然嘴上埋怨云墨奇顽劣,可眼底的宠溺却怎么也掩不住。她挑了些云墨奇小时候的趣事说与姐妹俩听,目光半刻不离不远处在各个小摊之间窜着的云墨奇。
程氏很疼爱孩子。
曾念薇微笑地听着程氏说话,她的视线落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带着分好奇地望着这与京城截然不同的人文风貌,却如出一辙地繁荣。
她的目光落在好几拨拖家带口、神色疲惫的行人上。
“这些人是从外地搬来的吧?”她开口问道。
他们的服侍与常人稍有不同,多是行囊在侧,又捎家带口。
程氏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看到有好几拨异乡人陆续而过。程氏一瞧便有了数。
“梅姑真是个心思玲珑的!”她笑着赞道。
“瞧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从西城门那边来。他们一路往东,想必是要到东城那边落脚。东城那边啊,住的多是些做小生意的,又或是外乡来寻活儿的。那边房赁租金低,便宜。”程氏解释道。
曾念薇颔首。
“阳城里经常会有人迁徙过来?”她想了想又问道。
程氏闻言掩嘴一笑。
“你啊,可不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且不说一般人多少有祖产要守着不愿离乡,并且搬家哪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若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愿意背井离乡?这到了外乡啊,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头来过,这其中的艰辛不足以外人道。阳城是繁荣。虽然也会有人想迁徙过来。可却不多。”
是啊。不多。
一个月能迁来十几户就算是多的了。
可眼前陆陆续续地从她们眼前走过的就有五六拨人家! 这些人拖家带口,不惜背井离乡。
再仔细一想。
这些人,都是从西而来!
程氏心里一跳,她的目光倏然落在曾念薇身上。
曾念薇与曾念兰无异。视线落在那些走过的外乡人身上,目露同情。
没有任何异样,她刚刚的问话仿佛真的是随意问起。
程氏心里忍不住笑自己,自己这个外甥女虽然聪慧,可到底是个九岁的小姑娘罢了,如何能懂这些战事局势纷争?
不过下一瞬她的面色便沉重了下来。
瞧这些人的服侍,应该是齐州的人。这些人从齐州来,走过了秦州、柳州和宁州,舍近求远。千里迢迢到阳城定居。
而且人数还不少。
齐州是他们燕国与出国的边境。
莫不是齐州那边,又要乱了?
程氏这些日子一直跟着云武留在京城,一时之间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些事情。被曾念薇这么一提,她心驰转念间便出了一身汗。
她的心砰砰地跳。
直到云墨奇兴高采烈而归,程氏才回过神来。她吩咐丫鬟们留下了两个包裹。将其余的东西都分到了几个少爷姑娘手上。
云墨奇一手抓着糖葫芦一手抓着雪梨糖酥饼,他把东西往曾博远跟前一推:“快尝尝,好吃吧?我没有骗你吧?”
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说完嗷呜一声啃掉了半块雪梨糖酥饼。
曾念薇轻咬了一块雪梨糖酥饼细细地咀嚼,脑海里也在思量着齐州的事。
她记得很清楚,当年楚国入侵齐州大乱是天成二十四年的事。而当初云老太爷早已逝世。朝堂上大皇子与五皇子两派争吵了半个月最终由大皇子一派胜出,定了余家明为征西大将军前往齐州平复战乱。大军势如破竹,连连碾压楚军,重创楚国,两月便结束了战事。这场战事在当时是人人称赞,大皇子因此赢得百姓的爱戴,更是因此得了圣心,后来更是乘风而上,一举夺得了大位。
这是一场完胜的战事。
当年余家更是因为此战而得了圣眷,炙手可热。
如今这场战事却足足提前了十三年,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可无论如何,这都是云家真正起复的一个最好的时机。
程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这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到了刘家的时候,程氏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涌动压了下去,她带着曾念兰、曾念薇姐妹下了马车,而几个哥儿那边也不用扶,掀了帘子往下跳一个是一个。
云娇知道他们要来,早就派了婆子侯在了大门前,几人一下车就直接被领了进来。
云娇则是带着一双子女侯在了垂花门前。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程氏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票儿哥儿姐儿们。
“嫂嫂可算是到了!这再不到啊,我们娘儿几个可都要望穿秋水了。成了石头了!” 云娇打趣道。
程氏听了这话远远地就笑了起来。
“这都是当娘的人了,小姑子还是这么爱说笑。”她道。
云娇也笑。
她低头对一双儿女道:“还不叫人?方才可一直嚷嚷着说几个表哥怎么还没到,现在见到人了怎么又不出声?”
云娇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刘帆如今七岁,小女儿刘珊六岁,此时两人睁着乌溜溜的眼眸盯着呼啦啦的一帮表哥表姐。
两个小家伙有些日子不见云家两个表哥了,显得有些生分。而对于曾念薇姐弟三,他们只见过一两次,更加没有印象。
刘帆刘珊在云娇的督促下给众人行了礼,而后又缩回云娇身后了。
云娇带着程氏一行人去了正院的花厅里说话。
她拉着曾念兰、曾念薇的手说了许久的话,又赏了姐妹俩一大堆布料首饰之类之类的东西。
之后云娇便让人带了曾念兰、曾念薇去游园子。她则留在花厅里程氏说话。
云墨奇几个哥儿们完全没了影儿。早就跟着很快熟悉起来的刘帆不知道跑哪去了。而刘珊黏哥哥。也跟着跑掉了。
天色将昏的时候,程氏一行人从刘家出来回了云家。
回来的路上程氏特意观察了路上的行人,果然,街上来来往往的外乡人的确是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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