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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剑圣-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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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可能!”

    阿星急忙倒退了几步,一只手向雷加甩出蛛丝,另一只手则向后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即使你侥幸获得苍鹭剑也没有用的,它照样会被我的蛛丝缠死!”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十八章腐化之力

    阿星甩出蛛丝的同时,雷加艰难的抬起苍鹭剑抵挡。

    原本悬吊在他身上的蛛丝早已尽数崩断,他的身体里充满了怪异的力量,但他根本无法像掌控斗气一样控制住这股力量。

    他变得狂躁、愤怒、甚至有种嗜血的冲动。他的命根子仍高高瞄向阿星,原始的野性自黑色的双瞳中毕露无遗。

    “居然还做无谓的挣扎!”

    阿星冷笑一声,静待着蛛丝将苍鹭剑和雷加重新缠绕起来。“放心吧,这次我会把你捆的更结实一些,然后彻底满足你的**。”

    雷加怒吼一声,挥动苍鹭剑斩向甩来的蛛丝,蛛丝刚接触到苍鹭剑,立刻就化成了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

    阿星瞪大了血红的眼瞳,胸前的两团奶肉也紧迫的挤压在了一起。“你明明失去了斗气!怎么可能砍断我的蛛丝!”

    她眯起了眼睛,这才注意到雷加手中的苍鹭剑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了。

    苍鹭剑上的吸血特效早已冷却,但此刻剑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晕,即使相隔甚远,阿星也能感受到剑芒上涌动的黑暗力量。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连忙向后甩出了蛛丝,借着蛛丝的力道,跃到了高处的空穴上。

    “你、你居然吸收了我的腐化之力?”

    腐化之力是魔族用来侵蚀其他种族内心的特殊天赋,但阿星并不完全算是魔族之人,她只是被魔兽腐化的半人半魔而已,所使用的腐化之力顶多是让对方痛苦万分,根本就没办法起到真正腐化心灵的作用。

    她本意只是让雷加难受,可没想到自己的黑暗力量居然完全被雷加所用。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高亢的魔女嗓音几乎可以说有着甜美妖娆的音色,但是当她以紧张的口气质问时,嗓子里如同喷出了一根刀刃。

    雷加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沙哑而惊悚的声音。他的舌头被阿星的毒系属性所麻痹,无法清晰的吐出完整的音节来,但配合上他冷酷的面部表情,阿星不难判断出他想说的是什么——

    死。

    这个字在阿星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远比亲耳听到还要恐怖。她不由得按住起起伏伏的胸口,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剧烈的喘息,并不是因为体力透支,而是因为惊恐的心情。

    这对于没有任何战斗经验,只是纯粹依靠肌肤上的毒系属性的她来说,恐惧和慌乱无疑是致命的,她甚至忘记了闪避,只是瞪大了血红的双瞳,怔怔的楞在远处。

    雷加握紧了苍鹭剑,一步步踏上枯木树根盘成的楼梯。树根在他脚下被踩成粉碎,发出噼啪的响声。

    手中的苍鹭剑滚烫无比,不仅灼烧着周围的空气,同样也灼烧着雷加自己。这是以往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好像自己手中握着的不是剑柄,而是一块烧透的钢铁。

    他持剑的右手无法松开,体内的怪异力量控制着他,让他不得不忍耐这种非人的痛楚,而这股力量同时又保护着他,让他避免被苍鹭剑的力量所反噬。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就好像自己背叛了自己一样,苍鹭剑变得如此陌生,他甚至能感觉到剑芒对他的敌视。

    一定是魔族的力量腐化了它。

    雷加心里喃喃的念道:“一定是的,它之所以敌视我,只是因为它自己被腐化了而已,而我还是我。我要做的,就是尽快结束掉这一切。”

    他提着黑色的苍鹭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阿星面前。

    阿星这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她急忙甩出蛛丝,准备逃开,却被雷加一剑斩断,她随即又抬起另一只手,准备故技重施,但雷加早就料到了她的动向,手起剑落,将她的几丁质指甲连根斩断。

    阿星惨叫一声,抱着汩汩流血的断指,瑟缩的归于墙角之处。大腿上、手臂上、以及脸上的黑色面纹渐渐消退,头发也恢复到之前那种玉米穗须般的干燥杂乱,鼻梁变小,颧骨隆起,雀斑显露,嘴唇上的蓝色隐去,眼瞳里的血红也恢复成了寻常的棕褐色。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对摇摇欲坠的胸脯,汗渍、油渍、血渍、泪渍交融于白白的奶肉之上,看上去依然诱惑力十足。

    “求你……”

    阿星一改之前的倨傲态度,颤抖的说道:“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别杀我……”

    你有一次申辩的机会。

    雷加的舌头依旧不听使唤,喉咙里发出的音节模糊不清,听上去完全没有意义。

    阿星困惑的楞在原处,直到雷加把散发着黑色光芒的苍鹭剑架到她雪白的脖颈上,她才幡然醒悟。

    “求你……”

    阿星平庸的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汗珠从她的头顶冒了出来,将干枯的棕发打湿,从额头上垂下,挡在她惊恐万状的眼前——这倒让她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反复张了两次嘴才发出声音来:“我可以当你的玩具,任你玩弄,只要你不杀我……”

    她几乎是跪在地上,嘴巴距离雷加的命根子仅仅一步之遥。

    从雷加居高临下的位置俯视,目光恰好能穿越肥美的**,望见小腹下那一簇秘密花园。

    “求你……”

    阿星再次央求道:“无论你想怎样都行,请别杀我,我只是个可怜没人疼爱的小姑娘……”

    阿星沉重的喘息喷在雷加的双腿之间,让那根斗志昂扬的硬物在火光的映射下程光瓦亮。但他的双眸中却冰冷如寒冬一般,他摇了摇头——

    申辩无效。

    他用嘶哑的声音说出几个含糊的音节,然后高高的扬起了苍鹭剑——

    阿星眼看自己的哀求计划没有奏效,顿时凶相毕露,准备殊死一搏,但她的速度明显没有雷加快,只是刚抬起手臂,苍鹭剑就砍断了她的脖颈。

    惊恐和恨意在她的脸上定格,蘸血的头颅顺着高处滚落,滚进熊熊的火坑之中,化成一缕黑烟,而她的尸身则僵在雷加脚边,脖颈的断口处向外喷涌血泉,四肢反复抽搐了几下,然后整个躯干才重重的摔倒在地。

    红色的血溅了雷加一身,从脸上到胸前,再到两腿之间,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血痕,苍鹭剑上更是不例外。魔族之血被剑体吸收,重新激活了传奇之剑的被动特效,红光陡然暴涨,热量骤增,在雷加的手掌上灼烧下一道苍鹭标志的图案。

    雷加低呼了一声,不得不将苍鹭剑丢到地上。苍鹭剑插在**的泥土里,散发着如心跳般的律动。

    雷加紧皱眉头,清秀的脸上写满了惊骇和不解,他紧紧的盯着苍鹭剑,就好像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把绝世武器一般。苍鹭剑显然已经恢复了常态,可为什么还会反噬自己呢?难道它并没有被腐化?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苍鹭剑的剑芒让他头痛欲裂,身体的各个部位也被体内怪异的力量横冲直撞,就像有两个好勇斗狠的野兽,正用他的躯体做厮杀的战场,雷加觉得每一寸关节都要被扯散了。

    他开始怀疑是在洞里呆的太久,吸入了太多的腐朽之气,所以才会导致奇怪的事情发生,于是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的穿在身上,然后用阿星的衣裙包住了滚烫的苍鹭剑,跌跌撞撞的冲出了石洞。

    等他摸索着走出魔蛛之巢时,天色已接近正午,可密林里枝繁叶茂,看不清阳光。他随便找了个方向,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苍鹭剑走向未知的领域。

    尽管隔着衣物,苍鹭剑的红芒仍不断的威胁着雷加的身体状态,体内怪异的力量也没有消去,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但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仍止不住大汗淋漓。

    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密林中走了好久,接着手脚开始麻木,方向感丧失,就连基本的行为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他努力安慰自己说,这跟平常的伤风感冒没什么两样,只要咬紧牙关就能熬过去,可除了强制双脚机械的前行,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终于走出了密林,看到一条宽阔笔直的马路。他迷迷糊糊的听到背后有马蹄奔跑的声音,听到车夫惊恼的叫骂,他想躲开,但苍鹭剑和体内怪异的力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摇晃了一下,昏倒在坚硬冰冷的路面上。

    马蹄在距离他的脸部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两匹并排拉车的枣红色母马不满的打着响鼻,几次都想抬腿踩踏雷加的身体。

    “哪来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挡春雨夫人的车驾!不要命了吗?”

    赶车的车夫满脸的络腮胡子,膀大腰圆,身披一副淡红色光芒的硬铠,驾驭马车的技术堪称娴熟完美。他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温柔的安抚马匹,一边忍不住朝雷加高声叫骂。

    他胸前绣着一个双鱼家徽,但他身后金光灿灿的车厢却是镶嵌着一副火鸟家徽,车厢的装饰极其精致华美,连包角都是镶金的,可想而知,车里的主人必定非同凡响。

    “夫人,让您受惊了。”

    车夫骂完雷加,转头就毕恭毕敬的朝车厢里的人致歉。

    没等车厢里的人回答,又一匹高头大马风风火火的从后面赶了过来,骑马的男人高高瘦瘦,下巴又窄又长,两只狭长的眼睛里满是狡黠之色。

    他的腰间系着一柄长剑,但身上并没穿任何防具,胸前的火鸟徽章跟马车车厢上的如出一辙,显然也是护送车马的随从,只不过之前被马车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夫人停下车,莫非是为了等我吗?”

    他勒停了马,咧嘴笑道,满口尖利的黄牙露了出来。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十九章春雨夫人

    豪华车厢里的主人仍未发话,驾驭马车的车夫却先被骑马之人的嚣张态度所激怒。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夫人为你停车?”

    车夫满是横肉的面孔扭曲了一下,仿佛是想吐口口水出来,但似乎顾及到车厢里主人的存在,在最后一刻忍耐住了,只是焦躁的挠了挠卷曲的胡须。

    骑马之人倒也不气恼,而是居高临下的朝车夫睥视了一眼,随后故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膛,亮出胸前用金丝镶边的火鸟家徽。“阿克力,我们都是家仆,我若不算东西,那你也不算东西。”

    被称作阿克力的车夫鼻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

    骑马之人自认为占到了便宜,细长的下巴扬的更高了,“而且我的家徽上可是镶着金边,你那两条死鱼可是银边。你应该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家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便佩戴的,只有家族血缘亲属或者宣誓效忠的家仆才能佩戴,铜色镶边代表的是不起眼的小型家族,这些家族一般拥有一处城镇,可以从上缴给国王的税款中抽走一部分;银色镶边代表的是拥有宽阔领地的地方领主,可以自行收取税赋;而金色镶边则代表着跟国家王室沾亲带故的中央贵族,是绝对的特权阶级。

    车夫阿克力当然知道金银铜镶边的家徽各自代表的地位,但听到骑马之人辱没自己的家徽,却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赤色的斗气随即在他的周身凝聚成形,斗气的边缘,隐隐透出橙色的光晕,一看就是斗气十阶的斗士。

    “都顿!”

    阿克力用厌恶的口气喊出了骑马之人的名字,“你侮辱我没关系,但侮辱双鱼家徽就是自寻死路!来跟我决斗吧!”

    都顿的长脸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就以一个狡猾的笑容掩盖掉了。

    “老家伙,连你侍奉的春雨夫人都嫁入了火鸟家族,你还守着一个地方领主的家徽有什么意义?”

    说着话的时候,他故意用余光扫了一眼华丽的车厢。

    车厢里的女主人仍没有发言,似乎对两人的争吵漠不关心。明明是四个人的场面,雷加昏厥在路面上,春雨夫人一言不发,就只剩下两个家仆在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攻击。

    春雨夫人的态度给了都顿更大的底气,他摇头晃脑的对气的满脸通红的阿克力说道:“收起你的剑吧,赶紧把挡路的家伙从我们的马车前踢开,别耽误了春雨夫人回城!”

    阿克力冷笑一声,“我看你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吧?一个自诩为金边贵族的家仆,居然不敢应接银边领主家仆的挑战吗?好极了,今夜森岩城酒馆将充满话题。”

    都顿的长脸上顿时布满了阴霾,酒馆是传播恶名绝佳的场所,尤其是不敢接受挑战这种胆小鬼行径,比被**女说命根子短小无用还要败坏名声。

    但问题是他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如何钻营讨好上了,自身的斗气才只有七阶,根本就不是阿克力的对手。

    他的目光移到车夫散发着淡淡红光的铠甲上,随即发出一个短短的、令人不安的笑声,“阿克力,我们之间的决斗并不公平。你看,你身上穿着一件火系属性的硬铠,火系属性不仅仅能提供额外的伤害加成,还能增加致命一击的几率,而我身上什么防具都没有,尽管我的实力跟你相当,但打起来还是要吃亏的。”

    七阶斗气和十阶斗气的差距绝不是什么“实力相当”,都顿的语气明显是在吹嘘自己,身上也散发着外强中干的气味,但他竟然丝毫不以为耻,这让阿克力忍不住火冒三丈。

    “那你想怎么打?”

    “很简单——”

    都顿轻蔑的扬了扬长下巴,“你脱掉身上的铠甲,我就跟你打。”他明知道阿克力是甲不离身的,所以故意这样要求。

    “这身铠甲是过世的老领主大人赠送的,我岂能被你一句话所摆布?”

    阿克力冷冷一笑,将手中的长剑还入鞘中,“这场决斗我暂且记下,等你准备好了铠甲我们再来一决生死,我阿克力朝老主人的在天之灵发誓,一定要让你侮辱双鱼家徽的行为付出代价。”

    都顿躲过了生死决斗,心里更是得意洋洋,他忍不住朝阿克力调侃道:“老家伙,莫非你连睡觉都不脱铠甲吗?”

    阿克力嗤笑一声,回敬道:“我只有跟你妈睡觉的时候才脱,现在想想,你们母子真是有着惊人的相似,都想脱掉我的铠甲,哈哈哈。”他粗野的笑声充斥在整条马路上。

    “你!”

    阿克力的话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的扇在都顿的脸上。都顿的脸立刻涨的通红,脖颈上的青筋也凸显了出来,他正准备开骂,却听到华丽的车厢里传出了轻柔的声音:

    “阿克力,不要胡闹。”

    阿克力听到自己女主人的话,立刻收敛了脸上快意的表情,毕恭毕敬的朝车厢鞠了一躬,“是,我的夫人,我为我刚才的粗鄙行为而道歉。”火系属性的铠甲在躬身的过程中发出清脆而愉悦的碰撞声。

    都顿满脸铁青,却无可奈何。春雨夫人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说在关键点上,她明着是在教训自己的车夫,实际上却是在阻止都顿的报复。

    这个可恶的小寡妇……

    都顿恨恨的想,要不是看双鱼家族是奔流王国老牌的领主,拥有大片广袤的土地,作为森岩王国的火鸟家族也不会费尽心机想要跟外国领主联姻。

    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不被人看好,春雨夫人在奔流王国享受极高的民间盛誉,任何一个奔流人都不希望他们的国之瑰宝嫁入靠裙带关系飞黄腾达的火鸟家族,更何况那位未婚夫从小身体孱弱。

    果不其然,在这场跨国婚礼进行到酒宴的过程中,兴奋的新郎在亲弟弟的劝说下,多喝了几杯帝王笑,结果当场一命呜呼。春雨夫人也成了四王大陆上最年轻的小寡妇。

    丈夫死后,她将一年的时间分成两半,春夏之际回到奔流王国自己的领地上,而秋冬之际则被火鸟家族接回森岩王国,继续履行自己作为未亡人的义务。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种鬼天气,火鸟贵族的豪华马车会出现的原因。

    都顿是火鸟家族的家仆,但他最早侍奉的并不是春雨夫人早逝的丈夫,而是她丈夫的弟弟,火鸟家族的现任继承人,新近被森岩国王册封为侯爵的白沙大人,而白沙侯爵对这位名义上的嫂嫂早就垂涎已久,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都顿是何等机灵狡诈的下人,他自然知道白沙侯爵安排他侍奉春雨夫人的真正用意,所以尽管内心充斥着对春雨夫人和车夫阿克力的仇视,但他仍很快恢复了油滑的表情,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笑着朝车厢说道:“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吧,白沙大人正在森岩城里等着亲自为您接风洗尘呢。”

    春雨夫人并没有理会都顿的话,而是朝自己的车夫问道:“刚才撞到的人怎么样了?”

    “哎呀!”

    阿克力一拍脑门,“光顾着生气斗嘴了,差点忘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他急忙跑到马匹前面,将雷加瘦弱的身体翻过来,摸了摸他的心口。

    “好凉!”

    饶是阿克力十阶的斗气实力,仍被雷加近乎冰点的体温冻的缩回了手指,他极度轻微的摇了摇头,“唉,长的倒是眉清目秀,八成是没救了。”

    都顿在一旁不耐烦的说道:“看他的穿着,明显是个流浪的野孩子,这种人多得是,扔到一边得了,赶路要紧。”

    阿克力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都顿一眼,却没有自作主张。有一点都顿说的没错,在四王大陆上饿死病死的人每天都有,连伟大的圣光都无法拯救,光靠他们几人的怜悯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阿克力,能请你把他抱到车厢里来吗?”

    春雨夫人的声音平缓宁静,但话里并没有半点询问的口气。

    “遵命,夫人。”

    阿克力立刻抱起雷加的身体,朝车厢走去。

    都顿急忙阻止,提高了声音朝车厢说道:“夫人,这个野孩子满身血污和恶臭,而且来历不明,让他进入您的车厢,不仅会玷污您的高贵身份,更会置您于危险之中!”

    阿克力犹豫了一下,在车厢面前停住了脚步。虽然他瞧不起都顿的为人,但还是很认同都顿的这句话。“夫人,要不然我们留下些食物和钱……”

    都顿见阿克力没有反驳自己,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颇为不情愿的说道:“这小子又不是我们撞的,干嘛要给他留东西?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白沙侯爵他可不是个有耐性的男人!”

    车厢里面一阵深深的沉默。

    都顿不安的耸了耸脖颈,意识到自己的后半句话实在有些过分,讪笑着解释道:“夫人,我这可是为您着想呐。”

    阿克力是看着春雨夫人从小长大的,自然深悉春雨夫人的脾气,她的沉默意味着不会改变之前的决定,于是阿克力推开挡在身前的都顿,抱着昏迷的雷加,小心翼翼的把他放进了华贵的车厢中,然后关上了车厢的门。

    都顿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干瘦的脸上又多了一层阴狠之色。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二十章救命之恩

    雷加昏厥之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争吵,但具体在争吵什么,他一点都听不清楚。

    他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然后放置到一处柔软的地方。他努力想要挣扎起身,但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样,让他无法动弹。

    他嗅到身边有一股花朵般的芳香,但涣散的意识已经让他无法分辨究竟是花,还是像花一样的人……

    坐在车厢里的春雨夫人年纪轻轻,或许是因为不幸的经历,她皎月般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哀伤。她的身上穿着一袭洁白的礼裙,长长的裙摆上缀满了静海珍珠,每一颗都有马眼一般大小。礼裙的齐肩领口坦露出她精巧的锁骨,柔顺的金色头发垂在胸前,恰好遮挡住胸前两只高耸的**。

    她稍稍提起华美的礼裙裙摆,弯下腰尽量凑近雷加,一双皓月明眸仔细的观察他的身体。她的动作轻柔、安静,充满了圣洁的关爱,就像是在探视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

    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端庄淑仪,落落大方。只是弯腰的时候,发丝垂到雷加的身上,洁白如温玉的奶肉和奶肉间深深的鸿沟也不经意的展露了出来。

    发丝在雷加的身上拂过,一如温煦的春风。他努力想要抓住,但耗尽所有力量,也只是让手指跳动了一下。

    春雨夫人看到雷加的身体有所反应,当即摊开自己玉琢般的手掌,低低的念诵了一段初级火系魔法咒语。

    她从小就被判定有魔法天赋,也曾进入过女子魔法学院学习,虽然为了家族事务不得不中断了魔法梦想,但基础的魔法还一直没有忘记掉。

    随着咒语的诵唱,幽幽的红色火焰自她的手掌中凝结成团,跳动不止。

    雷加的身体冰冷,火焰恰好可以驱寒,可她手掌刚挪动到雷加身体的上方,红色的火焰立刻就熄灭了。

    “咦?”

    春雨夫人惊讶的吸了一口气,顿时让车外的忠仆阿克力紧张了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

    阿克力现在有些后悔把那个来历不明的流浪儿放到春雨夫人的车厢里了。

    都顿趁机阴阳怪气的说道:“夫人若是受伤,全都是你一个人的错。”

    “如果有事,我会用自己的命去维护夫人的安全,而不是像你一样,只想着推卸责任!”阿克力不屑的说道。

    “老家伙!你干嘛处处跟我作对!”

    “少他妈的耍嘴皮子,要决斗我随时奉陪!”

    “你——”

    春雨夫人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们两个离车厢远一点,不然我都无法集中精力了。”

    阿克力急忙说道:“夫人,让我留下来吧,我必须保护您的安全。”

    都顿也跟着说道:“夫人,留下来的人应该是我,我是白沙侯爵亲自指派保护您的!”

    “都站远一点。”

    春雨夫人的声音难得变得严厉:“站到百米以外,别让我听到你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阿克力张了张嘴,不敢违抗女主人的命令,恨恨的跟都顿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一百米以外。

    都顿满脸阴笑,转身朝阿克力相反的方向走去。

    赶走了两个吵闹不休的仆人后,春雨夫人清除掉脑中的杂念,重新念诵起初级火焰魔法的咒语,火焰自掌心升腾,可刚靠近雷加的身体,就消弭的无影无踪。

    春雨夫人稍稍蹙了一下峨眉,使用魔法是需要耗费精神灵力的,而作为仅仅对魔法略知一二的人,她被开发出来的灵力非常有限,两次火系魔法几乎耗尽了她的灵力,至少今天她无法再使用第三次了。春雨夫人疲惫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救你。”

    她的声调充满了真挚的哀伤,丝毫不带半点虚假。

    她软软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怜悯的望着雷加,开始思考别的解救之法——尽管很渺茫,可善良的她仍不愿轻易放弃一条年轻的生命。

    雷加的衣衫非常单薄,而且已经被汗水浸透,伤痕累累的身上满是腐坏的味道,清秀的脸上也尽是血污,短短几分钟,臭味和血污就让华美的车厢变得污秽不堪。

    春雨夫人并不在意这些,她注意到雷加明明已经不省人事,气若游丝,但双臂仍坚强有力的抱住胸前的一堆杂乱不堪的衣料。

    她心中一动,不顾血污的肮脏,伸手去拽那堆破碎的衣料,想看个究竟。

    苍鹭剑猛的从衣料的包裹中掉了出来,把春雨夫人吓了一大跳。

    昏迷的雷加只感觉压制在身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他猛的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马车车厢之内,对面端坐着一位如花朵般芳香的女人。他没有注意到女人的长相,只看到了那女人俯下柔软的身子,捡起了自己的苍鹭剑,正微蹙峨眉,细细打量。

    我的剑!

    雷加的喉咙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但麻痹的舌头仍无法清晰的说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春雨夫人颇感惊喜的抬起头,“你醒了……”

    雷加没等她把话说完,当即粗暴的跳到她的身上,将她扑向柔软的座椅,一只肮脏的手按在她雪白无暇的胸口处,使她不能动弹,另一只则抓向自己的苍鹭剑。

    春雨夫人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本能的开始反抗挣扎。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更不是斗士刺客,仅凭一个弱质女流之躯,根本无法将狂乱状态下的雷加推开。

    雷加的手一碰到苍鹭剑的剑柄,立刻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想咬牙坚持,但迅速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支撑,再次昏厥了过去,苍鹭剑丢在一旁,身躯则重重的压在春雨夫人的礼裙上。

    春雨夫人慌乱的挣扎,却不小心把低胸礼服的领口扯低,一只雪白的**当即弹了出来,而另一只也半遮半掩,呼之欲出。

    “夫人!?”

    阿克力听到女主人的尖叫,立刻气喘吁吁的跑向车厢,边跑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事!”

    春雨夫人仓促的回应道。这样难堪的场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阿克力和都顿看到。

    “夫人,我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说话的人是都顿,连他也发觉春雨夫人的腔调有些怪异。

    春雨夫人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深深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才说道:“没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听到这话,阿克力和都顿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在车厢外,未经允许就进入主人房间,是非常严重的冒犯行径。

    春雨夫人用力推开雷加的身体,然后迅速将衣裙提了上来,遮住了浑圆的半球。她的浑身都在颤抖,一半是因为羞愤,一半是因为恐惧。

    雷加再次转醒,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控制住春雨夫人,可身体仍处在极度虚弱的状态,根本没有办法行动,他只能瞪着一双黑色的眼瞳,警惕的望着春雨夫人。

    春雨夫人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作为领主之女,她从来没遇到这种轻薄之事,别说是一个流浪儿,就算是其他领主贵族也绝不敢对她如此不敬。她卓绝的贵族涵养在奶肉尽露的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红着脸气呼呼的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吗?”

    雷加张了张嘴,发出含糊的音节。

    春雨夫人惊讶的眨了眨眼,“你在说什么?”

    舌头的麻痹状态仍未消除,雷加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苍鹭剑,又指了指自己。

    “原来是哑巴……”

    春雨夫人心中的怜悯不禁又平添了几分。既然是哑巴的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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