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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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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两面额的金票。第三,凡有借机闹事者,一律逮捕收监,连夜审问。第五,陈、赵、宋三家即刻带刻板上山。”想了想,再无遗漏,又补充了一句:“用我的‘勘合’传令。”翻手取出一个宝石扳指,放到桌上,正色嘱咐:“我们连夜再刻一套‘金票’,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材料,全部用上,我看谁还能假冒。”

    严良运笔如飞,逐条记下,写完后应了声好,欣欣然拿起扳指,立刻去办。

    容辉见他小跑下去,才长长呼出口:“奶奶的,是谁在哥背后捅刀子。”坐到醉翁椅上,边摇边想,忽听严良招呼:“二爷,二姑娘来了!”

    容辉一怔,回过神来,见日已偏西,方知过了一个时辰。站起身伸手相请:“快让她进来!”

    容霜梳了凌云髻,穿了套秋香色窄襟深衣,戴了整套紫金头面,走进屋看见容辉,敛衽行礼:“二哥,印版拿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明眸微转,试探着问:“是不是为假金票的事?”

    “快坐下,就是为这件事。”大书房中,容辉提起填白瓷壶,亲自为妹妹倒了杯茶,随口解释:“早一刻了结,就少亏十两金子,何乐而不为?”

    两人说起金号的事,待宋誉和赵清流先后过来,容辉直言不讳:“都把刻板拿出来,我们以神通重铸。”严良听言,用托盘端进七枚方章,章上所刻,均是“灵山金号”四字。

    余人见了,也各自取出一道方环。环上所刻,各是“金票”上的花纹、面额、和图案。环环相扣,合起来就是一方雕版。拼合好后,容辉首先拿起一方“一两”面额的刻板。眼观鼻,鼻观心,潜运神功,将神念烙入印章。片刻后炼化完毕,又递给容霜。容霜依样画葫,烙入自己的道念。

    四人在厅中重塑印板,严良则去准备材料。他按容辉嘱咐,用了能直接画符的蜀笺。又拿出各种材料,亲自盯着工匠,重新调色。直到黄昏时分,才开炉印刷。

    地下室中,四人眼看着工匠如数印完一套“灵山金票”,心里才松了口。容辉又问宋誉:“我大哥和三弟,在你那里还好吗?”

    “都好!”宋誉微笑应承:“说要住一晚上,还让我给舅兄带平安呢!”

    炉火渐灭,染料止沸。工匠们用清水浇凉了玄铁磨具,依次拆还到四人手中。四人慎重收起,纷纷宽下心来。容辉知道三人还要回去复命,就让严良安排侍卫护送。待走出地下密室,已是掌灯时分。

    秋月东升,星辉灿烂。两人亲自送三人下山,目送卫队远去,才转身回山。容辉在峡谷中款步慢行,又嘱咐严良:“你一会儿去瞧瞧,看有没有趁机闹事,被抓起来的。有的话,好好审审,看是谁在推波助澜。还有一件事,我答应了灵山卫的将士,给他们家里免五亩灵田的赋税。咱现在分毫不取,你就按照名册,给缺田的军户,补足亩数吧。”

    严良略作盘算,虽觉繁杂,但开销不大,也合情合理,当下点头答应:“那我回去写个章程,交给下面人办。衙门里的口供,我也会盯着的。”边走边说,直入大门。

    容辉作别严良后,只觉这一天比斗法三百回合还累。“斗法尚有完时,这些琐事却没完没了。”他一阵感慨,问候声中走进“垂花门”,迎面看见梅钗迎来,又想起军营的事,开口就说:“三至六品武官的官服,你让‘织云馆’帮着准备一下。”

    正屋前的“垂花门”内,梅钗换了新衣,款款迈步,正要行礼,听言微愣,只好裣衽说了声是,又转告容辉:“老太爷和太夫人那边给您留了饭,让您务必过去。”

    容辉知道二老要细问容雪的事,心思转过,点头答应:“知道了!”灯笼下走开几步,又回头说:“你们早点歇了吧,不用给我留门了!”忽觉大地轻颤,循势见猫熊顶着小鸟从湖边鹅卵石经上冲来。又听“啾啾”“呜呜”,交相呼应,此起彼伏,不由会心一笑,快步迎上。

    翌日早晨,陆大海穿了身青绸直裰,亲自上山,把军械清单呈给容辉看。书房后屋的画桌前,容辉靠在椅上,拿着锦册,边看边念:“铱金柳叶刀,一两。半臂竹丝罩甲,一两。鲨皮云头靴,一两。兰丝束发带,一两,完了?”

    “是啊!”陆大海呵呵地笑:“咱一开始就想错了,法器虽好,可不适合‘炼体士’。再说您上次给了近千件法器我,已经不少了。这些东西虽然看着简单,却正好合用。我们练的是分进合击的功法,穿得太花哨,反而不利于配合,这样最好!”

    容辉一想也是,更乐得少花钱。一拍大腿,当机立断:“好,再给你们每人加条‘承重革带’,凑足五两。咱拨三万两给你,让你再添减些必备的法器,怎么样?”

    陆大海满心欢喜,咧嘴一笑,站起身拱手行礼:“求之不得!”又商量了些细节,容辉才亲自送他出门。

    秋阳灿烂,风光迤逦,严良穿了身宽襟深衣,打着哈欠从山下回来,走到近前才看见陆大海,连忙招呼:“陆将军,好气色呀!”又向容辉汇报:“有眉目了!”

    书房大门下,容辉和陆大海告辞,回过头伸手请严良进屋:“什么情况。”

    “山下‘总号’已经在用新版‘金票’兑换旧版,大伙松了口气,正在排队。”严良打着哈欠说:“审讯的结果也出来了,果然是被人怂恿的。当时潇娟姑娘的讯息一出,就有人叫嚷‘灵山金号’亏得血本无归,马上要出关门了,才引起了一波挤兑。”

    清晨时分,山中文吏相继到岗。众青年头戴四方巾,身穿青罗盘领长衫,腰间各束着一条红丝大带,看见容辉和严良并肩走在廊下,纷纷躬身问候:“真人,恩公。”

    严良点头还礼,陪容辉走到后屋东梢间,仔细解释:“我命令各地衙门,按口供连夜去搜。可多已人去楼空,不过那些屋舍的布置风格一样,多以坐垫,矮几为主。有人认出,和刚刚来陈都设会所的东瀛商会像。因为事关重大,我只好偃旗息鼓,把人全部放了。下面,就要看潇娟姑娘的线索了。”

    “东瀛商会?”容辉暗暗吃惊:“乖乖,这都两年了,不会还记得那档子事吧!”深吸一口气,点头赞同:“这件事你做得对,既然牵扯到‘东瀛商会’,就不是我们能随便决断的。你会派人日夜监视着,暂时只需上报情况即可。”

    严良长叹一声“窝囊”,随手端起填白瓷杯,喝了口茶提神,仰头靠在了北窗前软踏上。容辉一直记挂着钱庄的事情,也随手端了杯茶,走到东窗前一边看朝阳照花,一边询问:“‘金号’这样一直亏下去,不是个事啊,有什么办法吗?”

    “开源,节流!”严良伸着个懒腰,闭着眼睛说:“我们开府以后,南边那批抢占矿脉的也都消停了,纷纷愿意照章缴税。现在所有金矿,又在我们手里了。因为当时人心未定,我就给矿工建了矿籍,规定每天下井不得超过四个时辰,月例不得低于白银五两,无子嗣者不准下井。现在陈家的势力也在那边,那些外来人虽然不满,也不敢明着乱来。不过短时间内,矿价是降不下来了。”

    “那就只有节流了!”容辉顺着话说:“下面的小钱庄良莠不齐,是该洗洗牌了。不然让金号陪着他们亏,我们就有座金山,也不够啊!”

    “不错!”严良点头赞同:“我分完灵脉,划完地界后,各大公卿世家也有意开银号,问我们的意思。石大掌柜的意思是,现在外面的大钱庄马上就能进来,小钱庄根本站不住脚。不如改改规矩,扶持几家大钱庄,把小钱庄全并进去。”

    “诶?这是个办法!”容辉稍作思量,欣然赞同:“我们不是还拿着‘汇丰钱庄’的五成份子吗?反正他们的账面全在‘金号’里,把掌柜们叫来喝杯茶,我们把账头一划,不就成了吗?”严良觉得可行,点头赞同。

第十九章 纤云弄巧

    容光带荣耀回山,正当黄昏时分。余晖下,落霞前,容辉亲自迎到大门口,见林荫道中,马车驶来,连忙招呼:“媳妇取回来了没有?”

    “快了,快了!”容光闻声大笑,跳下车来,朗声招呼:“吉期定在了九月初八,好多事情,今晚就得定下来。”他穿了件宝蓝色克丝深衣,余晖映衬,神采飞扬。荣耀仍穿着昨日墨绿深衣,随后下车,低着头羞红了脸。

    “怎么,媳妇见着了吗?”容辉见了大笑:“瞧你这小脸红的,还知道不少事吧!”荣耀红着脸期期艾艾地喊了声“二哥”,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好了,你别打趣他了!”容光微笑劝阻:“我们只见了一圈宋家的亲戚,连人家小丫头的影子,都还没见着呢!”伸手请向门中,当先带路。

    晚间,一家人在“紫薇阁”吃过晚饭。容耀还要早起炼功,先行告辞。李蕃宁又招兄弟俩去东梢间书房问话,李母则拉了周氏和两个孙女,去西梢间喝茶。

    水晶灯盏下,根雕圆桌前,李蕃宁戴着方巾,穿了件银丝大氅,待上茶的丫鬟下去,端起青瓷茶盅轻啜一口,正色询问:“宋家怎么说?”

    “我说孩子太小,东西多了折福,我们就先划一倾灵田。”容光如实相告:“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答应按三十两白银一亩,给那丫头添置一万两嫁妆。”

    灵田价格飞涨,山下一亩灵田已涨至三、四十两。李蕃宁觉得差不多,又问容辉:“现在老大回来了,也该说说你的事情。是你说,还是我说?”

    容辉有些张不开嘴,故作不知,端起茶轻啜。“小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李蕃宁咧嘴微笑:“昨天大妹去了一趟陈家,本来想道个歉。可是没想到,陈家姑娘居然愿意答应这门亲事!”笑容悠远,与有荣焉。

    “对了!”容光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那大妹呢?”

    容辉端着茶随口解释:“我让她去长沙府办点事,他拉上了潇月,昨天走的。带了我们山上特产的茶叶……”

    李蕃宁见儿子有意岔开话题,微微一笑,接着说:“当初二妹嫁进陈家,陈国主花了五百万两大婚。那时,五百万两白银合黄金三十万两。我们现在娶陈家姑娘,怎么也不能少于这个数字。可黄家小姐也要进门,这一碗水就得端平,加起来就是黄金六十万两。你们说说,这么多钱,我们怎么花?”

    容光听得目瞪口呆,伸出大小拇指问:“六……六十万两?”

    “这六十万两就是单花在黄家丫头身上,我看‘春申灵君’也嫌少了。”容辉端起茶喝下一大口,长长吐出口气:“这只是我们的开销,真正上礼单的,能有一成就不错了。大家看看,有什么要添减,我们就趁这个机会翻翻新。”

    他想起一事,忙问容光:“听说大哥在山下的院子让杨家护卫毁了?怎么不早说,在起一座就是,就从这里面走账。”说着信手指点,随口划拉:“还有这‘紫薇阁’,我记得我上山的时候就有了,到现在,这房子都有三十年了吧。还是六年前翻修过的,看这柱子,这梁,都朽了。我看,就拆了重改吧!那六十万两里走账……”

    李蕃宁见儿子分明是不想娶媳妇,不由好笑:“你要是不娶媳妇,这房子是不是就不盖了?”

    “不是,不是!”容辉心里一跳,像被戳穿了心思,连忙解释:“就当是新媳妇孝敬您二老的,用婚礼的花费给父母兄嫂盖个新房子,这总没错吧!”

    “就两个女娃,成得了亲吗?”李蕃宁哈哈大笑:“有用媳妇的嫁妆,孝敬爹娘的吗?好了,这件事我给你做主,就让老大给你张罗。现在就等大妹回来,看她怎么说……”打了个哈欠,摆手招呼:“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去歇了吧!”

    容辉一阵头疼,站起身拱了拱手,去西梢间向母亲拜别:“娘,我们明天再来。”又招呼韵姐儿:“走,我们回去!”牵起小丫头的手,转身直往外走。

    容光也向母亲告别,歆姐儿见了,走上去牵起父亲的手,扛在肩上就往外拉,誓要超过韵姐儿。周氏也抱起茂哥,低头行礼:“娘,我们就先过去了。”

    兄弟俩在紫薇阁门口道别,容辉大大方方地去了“燕妃阁”。周氏欣然询问:“相公,我刚才听爹笑得可乐呵了,到底是什么喜事?”随侍的丫鬟见两人有话要说,纷纷止步。

    容光牵着歆姐儿,边走边说:“二弟要娶媳妇了,一次娶俩,准备花六十万两办婚事。”

    “六十万两?”周氏不由咂嘴:“啧啧啧……那可是内院三年的花销。”

    容光抿嘴微笑:“六十万两黄金。”

    “什么?”周氏大吃一惊:“六十万两,黄金?”

    “也不全是礼金。”容光微笑解释:“二弟说了,这山上该翻的翻,该修的修。我们山下那个院子,还有‘紫薇阁’,都拆了重起。爹让我拿个章程出来,你内院拿里要添减的,也列个单子给我。”欣叹一声,也有些飘飘然。

    周氏觉得有戏,眼睛发亮,欣然感慨:“要我说,还是爹会心疼人。潇璇在山下也有一大片别院,不如先把她那座宅子好好规理一遍,再起我们的院子。”容光想起潇璇,当年进李家门时,也不过两万两嫁妆。思念到处,不由长叹一声。周氏和丈夫想到了一出,也不禁摇了摇头。

    弘孝是十七年八月,西北战事陷入僵局。右都御使戴策,以“七夕”节襄阳昭明台上,“春申灵君”强配孙女与“灵山真人”为道侣,并让其孙与“灵山真人”继室同日成亲一事,上表朝廷,弹劾“陈申灵君”仗势欺人,祸乱朝纲,败坏伦常,要求帝君严惩其罪。

    一言既出,天下震惊。内外官员听闻,纷纷上表附议,要求严惩“春申灵君”。更有甚者以其“罔顾祖宗规矩,悖逆道德纲常”为由,要求帝君销其“仙爵”,贬为庶人。

    “春申灵君”闻讯,连夜赴京申辩。容辉在音晷里听到消息,也连夜让潇娟写了份“陈情表”,说明履历,翌日以传讯阵奏报燕京“道录司”。

    帝君留中不发,却斥责朝臣不顾大局,丝毫不恤家国安危。继而下旨,令天下抚、按、三司官员,提奏军民利弊。更让士民建言,直达天听。

    众人心知肚明:“天下大患,无非诸侯割据,北疆胡虏,东海倭寇。帝君此举,是在敲‘黄家’的边鼓。”于是纷纷上奏,引经据典,大谈《治安策》。

    八月十五,帝君先诰封黄家七小姐为“澄泉元君”,又下制书:

    赐“灵山真人”李容辉,与“澄泉元君”黄霁景结成道侣,命卿等行“穿针”、“结巧”之礼。

    当晚还在暖阁中召戴策等人说话:“明年考察,务访实际,以求至当!”算是劝双方偃旗息鼓,为“春申灵君”撑了腰。圣旨九月初一才传至灵山,容雪和潇月回山,已有一月。

    正午时分,秋阳朗照。容辉身穿赐服,在前殿香案前躬领玉轴。传旨的内侍仍是上次那位公公。他微笑嘱咐:“灵山真人,能让帝君赐道侣的,您可是有史以来头一份啊!”咧嘴哂笑,递出制书。

    “多谢公公吉言!”容辉站直身形,苦着脸随口应承:“公公,我送您?”

    “不送!”内侍忍不住好笑:“您呐,还是好好仰慕帝君的恩典吧!”说着轻挥拂尘,抬腿就走。众黄袍仪卫早憋红了脸,喷气声中,快步跟上。

    容辉、容光、荣耀随众人出殿,一直送到大门口,眼见内侍骑马升空,才松了口气。容光和荣耀堆上笑脸,拱手道贺:“恭喜恭喜!”

    “喜什么呀……”容辉站在大门下,苦着脸说:“谁要给谁,给你呐,给你……”将五彩制书往两人身前递了递,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要不要……”兄弟俩连忙摆手婉拒:“你还是受用吧!”如此一闹,三人心里俱松了口气。

    容光当即招呼:“走,先回‘紫薇阁’再说。”容辉叹了口气,快步跟上。

    梅钗等各服秋裳,在“垂花门”下等候,看见容辉拿着五彩制书回来,神色俱是一暗,纷纷敛衽行礼:“恭喜二爷!”

    容辉看在眼里,暗叹一声,点头吩咐:“内外院男女,各赏金一两。”走进门中,见猫熊顶着雏鸟跑来,微微一笑,迎上去问:“你们也是来讨赏的?”发现猫熊又肥了一圈,肉球似的,不由好笑:“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见雏鸟也长大了不少,黄灿灿,毛茸茸,分外可爱,不由伸手去点它的嘴巴。雏鸟仰头去啄,容辉绕指让开,逗了它两下,才站直身形,直往“紫薇阁”去。

    一家人聚在中厅吃完午饭,李母留了歆姐儿和韵姐睡午觉,嘱咐周氏去忙荣耀的婚礼。荣耀也要回屋午休,当先告辞。李蕃宁则喊儿女们去书房说话。

    他戴了顶羊绒福巾,穿了套枣红色克丝深衣,坐在根雕圆桌前,端起青花瓷盅轻啜,思忖片刻才问:“老二,你准备怎么办?”

    “船到桥头自然直,看着办呗!”容辉心烦意乱,端着茶随口应承:“娶妻娶妻,吃饭穿衣。一个也是娶,两个也是过,不过多双筷子,几匹尺头,让她们闹吧!”

    容雪穿了件青罗半臂,手托玉轴,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不由轻疑:“这穿针、结巧,是什么礼?”

    “这里都不知道啊!”容辉端着茶盅轻笑:“‘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没读过吗?”

    “我当然知道是‘穿针’‘乞巧’。”容雪目光璀璨,睁大眼睛,顺着话说:“也就是说,帝君把吉日定在了明年‘七夕’?”

    众人脑中灵光闪过,精神一振。李蕃宁说:“也就是说,什么时候娶陈家姑娘过门,权在我们自己手中?”

    “是啊!”容光会过意来,点头赞同:“只要陈家姑娘过门,能先接手中馈,站稳脚跟,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是什么啊!”容辉没精打采,喃喃自语:“以前是一天过门,现在还得分几趟,麻不麻烦。”

    “哎呀,二弟!”容光拍着大腿劝说:“我们也是想你先和陈家妹子过出日子来,等那什么‘元君’来了,你爱理,就给他个音。你不爱,就把她晾在一旁,随你!”

    “嘿嘿嘿!”容辉心不在焉,数着杯中浮叶低喃:“那可是你钦此的弟媳,有这么说话的吗?”

    “好好好!”容光当场认怂:“算我说错话了,行了吧!”

    “老大,你别理他!”李蕃宁正色提议:“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就把吉期定在十月初十好了,让亲家母当媒人,立刻向陈家提亲。”容辉听得头疼,走到一边躺椅上坐下,一句话也不想说。

    父子俩一拍即合,容光点头答应:“好,我一会就让她回趟娘家!”

    李蕃宁又吩咐容雪:“你去把正院好好收拾收拾,以前的东西,可以放还到老房子里去。书房后屋不是一直空着吗,那里也可以摆一部分。还有山下湖边那片庭院,不是正在翻修吗,也可以存一部分。”容辉心里发苦,躺在椅上摇摇晃晃,听着听着,沉沉睡去。

    父子几人稍作商量后,分头行事。容光托周氏回娘家,请丈母娘做媒人。周氏想起潇璇的媒也是她娘做的,会心一笑,欣然前往。容光又去前院安排仪式、采买、向陈家传讯,向各处发请帖。

    骄阳照耀下,容雪则去了正院,直入后屋。梅钗等见她进来,纷纷呢敛衽行礼:“大姑娘!”

    容雪点了点头,正色吩咐:“你们都来,我有事和你们商量。”说着直进前厅,在正榻上坐下。梅钗等人各服枫纹明黄半臂,凤尾长裤,结伴而至,向容雪敛衽行礼,齐喊了一声“大姑娘”。

    容雪伸手请坐:“我们也不是外人,我的话就直说了。”见众女纷纷低头,暗叹一声,正色叙说:“圣旨上写地清楚,‘澄泉元君’明年‘七夕’进门。可我二哥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理内宅的事。她是‘春申灵君’的掌上明珠,要是让她做大,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刚才我和爹爹、大哥商量后,决定先娶陈家姑娘进门。要是她能得我二哥的心,就既能不得罪黄家,又能压住那位大家小姐。吉期定在了十月初十,你们是什么看法。”

    众女抬起头面面相觑,梅钗先问:“二爷是什么看法。”

    容雪点了点头,据实以告:“我二哥躺在一旁听我们说话,睡着了!”继续叙说:“爹爹的意思是,‘无量阁’是他们共居最久的地方,现在也空着,不如把东西摆还到那去。还有山下的别院,山里的老宅,都可以放东西。”一语出口,如骨鲠在喉,呼吸涩滞。

    众人听得心里发酸,眼泪直往下落。梅钗捂住嘴嘀嘀应承:“我们听姑娘的。”

    “那好!”容雪心里松了口气,借坡下驴:“‘无量阁’的摆放你们最熟,就自己规制吧。”见众人低头应是,轻叹一声,起身而去。

第二十章 喜上加喜

    容耀成亲,收到请帖的亲朋故旧致函道贺之余,还纷纷表示将登山道贺。山上没有留宿客人的规矩,山下却有驿馆客栈。贺客到后,纷纷由外院安排住处。

    九月初七,容霜陪着陈凌云,容雰陪着赵清沐,先后上山。周氏早已派人收拾出“青霜院”和“瑞雰馆”,迎两人入住。晚间姐妹相聚,郎舅叙话,自有一番热闹。

    九月初八,秋高气爽。夜色发白,星辉犹在。容光头戴方巾,穿了套水墨色克丝深衣,当先带周氏、歆姐儿和茂哥儿去“紫薇阁”请安。赤襟红带,款款大方。

    天色未明,薄雾袅袅,众兄弟姐妹各服盛装,先后到“紫薇阁”请安。丫鬟们均换了银红色半臂,屋檐下进进出出,忙着帮二老梳洗穿戴。

    庭院正中,容辉穿了赐服,数来数去也没看见容耀,不由打趣众人:“咱新郎官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我来了……”容耀羞答答地从门外伸出脑袋,喃喃招呼:“我不想娶媳妇了!”一语出口,羞红了脸。

    “你小子在这呢!”容辉抬手招呼:“过来,让哥瞧瞧!”只见他用玉簪束发,戴了顶乌纱“折上巾”,穿了身皂罗长衫,肩上腰间,披缠着九尺红绫。神色期期艾艾,形容亦步亦趋,分明像个猢狲,不由打趣众人:“这哪是新郎官啊,这不是戏里演的‘弼马温’吗?”

    众人听言,不由掩嘴轻笑。容耀气鼓鼓地说:“我是三太子!”

    “好好好!”容光微笑招呼:“一会别闹,好好把媳妇娶回来,我们就认你是‘三太子’。走,进去给爹娘磕个头,我们就上路。”众人听到招呼,鱼贯进屋。

    李母戴了套翡翠头面,穿了件红福大衫,端坐上位,眉开眼笑。李蕃宁头戴赤丝云巾,穿了件水墨克丝大氅,枣红襟带,也是神采奕奕。灯火辉煌中,待众儿女媳婿请完早安,立刻起身,亲自带容耀去了家庙,在一众牌位前正色嘱咐:“恭迎佳偶,厘尔内治。”

    容耀跪在蒲团上,按司仪所授,躬身应答:“敢不奉命!”又两拜,才起身。眼见父亲起身,当即跟在后面,出门后又由容光带领,直往宋家迎亲。

    朱绸红灯之间,容辉、陈凌云和赵清沐送兄弟俩到大门口。李母在“紫薇阁”抱了茂哥儿,在西梢间大炕上和女儿们说话。周氏主动摆著,准备早膳。

    一家人送走兄弟俩后,一起回到“紫薇阁”正厅完吃早饭。李母知道周氏有事,主动留了茂哥儿和歆姐儿,让她放开手脚去办事。容辉也要去招呼贺客,忽听丫鬟通传:“正院的梅钗姑娘有事来禀!”

    容辉只道出了大事,心头微凛,汲汲吩咐:“快让她进来。”众人听言,连忙闭嘴,齐齐看向容辉。

    梅钗用金银首饰梳了飞仙髻,上穿银红丝罗半臂,下着青罗凤尾长裤,走进屋盈盈行礼:“恭喜老太爷,恭喜太夫人,恭喜二爷,燕姨娘诊出了喜脉。”一颦一笑,气韵俱佳。

    容辉睁大眼睛,呆若木鸡。李母精神一振,汲汲追问:“快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刚才!”梅钗站起身微笑解释:“据说燕姨娘吃饭早饭的时候,一口热粥刚刚下肚,就吐了一地。医房的张大夫亲自去把了脉,说脉似滚珠,确是喜脉无遗。”

    李母眉开眼笑:“这孩子倒争气,走,我们看看她去。”低头见韵姐儿睁大眼睛,很是疑惑,不由微笑解释:“你要当姐姐了!”说着站起身来,招呼众人出门。

    赵清沐年岁尚小,陈凌微笑道贺:“舅兄,恭喜恭喜!”

    “的确是哥放纵了!”容辉一阵头疼,又有些后悔,连忙岔开话题:“你们准备开银号的事,我看有几条要特别注意一下。来,我们边走边说。”伸手请向门外,又回头招呼容雰:“三妹,你配好姑爷!”

    容雪种下“神木”后,山中树木开始随时令生长枯荣。“中秋”过后,叶已发黄,萧风中片片飘落。朝阳灿烂,枫林似火。林荫道上,李母带着一众儿女丫鬟,浩浩荡荡,直往“燕妃阁”去。莺莺燕燕,秋色中别具气势。

    早有机敏的小丫鬟先去报讯,黍稷和焦妈妈忙着打开院门,见李母带着一众“姑奶奶”过来,纷纷行礼喊“太夫人”。看见容雪、容霜和容雰等,又连忙招呼:“大姑娘,二姑奶奶,三姑奶奶……”

    李母抱着茂哥儿,微笑吩咐:“快起来,那孩子还好吗,我看看她去!”抬腿走进院门。

    张大夫头戴福巾,身穿枣红克丝大氅,额头沁汗,迎出屋来,躬身给李母行礼:“太夫人!”

    李母见他脸色阴沉,心头微凛,当下向旁使了个眼色,把茂哥儿递给容雪,直入东厢房。众人看见,连忙止步。张大夫跟进堂屋,仔细解释:“姨娘身子骨虚,气血衰弱,这孩子很难保住啊。”

    “身子骨虚?”李母微愣,正色询问:“韵姐儿都四岁半了,不该呀……”

    “老夫问过二小姐的乳娘了。”张大夫抿了抿嘴,接着说:“主要是姨娘近来房事过劳,两月多来,姨娘白天睡觉,晚上陪着二爷纵欢,无一天间断。”

    李母听得直皱眉头,咬牙切齿:“孽障,孽障啊!”又问张大夫:“缺什么药材,您尽管开口。就是上百年的人参、灵芝,也能给她当饭吃。”

    “难就难在这里,这孩子刚上身,切忌用药。”张大夫连连摆手劝阻:“也只有好好养着,一忌思淫/纵欲,二忌重味荤腥,三忌生发之物,四忌茶酒烟香。我看每天一盅燕窝粥,饮食定时定量,多走动,多休息,这孩子应该保得下来。像鸽子汤,仔鸡汤,可以间隔个十天半月,轮着进补。姨娘产后再养个三、五年,应该能恢复过来。”

    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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