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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旅奇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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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脂,红梅傲雪,煞是好看。小池对岸,八角亭中正端坐着一名翠衫少女。衣带飘飘,英姿佼佼,正是容雪。
二人见了相视一笑,踏雪而去。刚落到亭中,容雪突然回头,双眼中精光慑人,全身凝力待发,看清两人,又连吐两股白汽,欣然说:“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才来。也不知会先一声,吓我这一跳!”说话间拍了拍心口,兀自心有余悸。
容辉看见妹妹憨态,忍不住笑:“到底是嫌我们来早了,还是来晚了!”把冰糖葫芦杆靠在石桌上,又摘下一串递给容雪:“你也筑基了,可喜可贺!”却总觉得这院落太小,看得心里不舒服。
容雪上上下下打量二人,蹙眉轻疑:“你扛着糖葫芦来这里,还没见过爹娘吧!”
潇璇一怔:“自己是媳妇,怎么跟这个家伙疯到这里来了!”羞涩一笑,又同容雪沿着鹅卵小径,直去后厅,一起向父母叩安。
屋里烧着地垄,热气蒸腾,温暖如春。李母看见两人直穿了一身细葛中衣,不由蹙眉:“大雪天的,你们怎么还穿单衣!”
容辉也想多穿,只是多一件衣裳就多一份重量,怕坚持不到陈都。眼下只好应承:“娘,我们不冷!”
“冰冻三尺,哪有不冷的!”李蕃宁见他敷衍,也沉下脸问:“你是‘开府建节’的人,就是这么回来的?”听说两人是飞回来的,愣了半晌,只好点了点头。
容耀和容雰闻讯来讨红包,容霜微笑着跟在后面,喊了声“二哥、二嫂”。端端稳稳,既不亲近,也不疏远。李容光带着周氏和歆姐儿过来,小丫头会说话了,也“嘤嘤呀呀”地伸着手喊:“二哥……”逗得全家哈哈大笑。
周氏忍俊不禁:“这是你‘二叔’,要叫‘二、叔’。”字正腔圆,款款大方。她既是长媳,又年轻力胜,正式接手了家族中馈。再和潇璇见面,自然有几分底气。
小丫头就只会说“二”,“叔”字怎么也说不出来,学了几遍,看见祖母来了,又伸着手要李母抱。老人家笑着抱了孙女,忙招呼丫鬟摆膳。
中厅摆宴,一家人觥筹交错,着实热闹。容辉两杯热酒下肚,开口就抱怨:“我们一大家子人,怎么只有这么座小宅子!”
容雪早就有气,应声附和:“就是,说你是‘两字王’,就是郡王,所以安排了座郡王府。说让加两个跨院,还是法外开恩了呢!”
容辉气极而笑:“开恩?看来咱得找陈凌云谈谈心,看看谁开谁的恩!”陈凌云是陈凌霄的胞兄,当今的陈国之主。众人吓了一跳,李蕃宁轻哼一声:“潇璇,他喝醉了,扶他下去歇息!”
潇璇一阵头疼,前后两间正厅都住了人,哪里还有歇息的地方。忽听李母解围:“你们今晚先歇在西梢间大炕上,明天在腾厢房!”当下应了一声,见容辉有些恍惚,知道是他飞遁太久,亏了元气,于是扶他去了西梢间。
容辉躺下来沾枕即着,潇璇也累得不行。索性让人放了落地帷幔,亲自叠被铺床,睡在了容辉身边。
潇璇有些择床,翻来覆去,闹得容辉也没睡熟。后来被热醒了,见窗外又飘下雪来,再无睡意。精雕锦绣之间,两人轻手轻脚,起床穿衣。又见一屋人睡得正熟,索性携手去花园赏雪。
飞雪连天,冷冷清清。晧顶晶檐,玉树琼英。松松软软,白白净净,灯光中美得让人后悔踩踏。两人临风沐雪,见一家人沉睡正酣,两颗心也宁静下来。忽然相视一笑,又一起去了后花园。
一声钟鸣,天色渐亮,已是“小年”。容雪穿了件松绿色克丝大袄,亲自给两人送早点,趁机问容辉:“二哥,初一大朝,你进不进宫!”说着摆出早点。一碗小米粥,两个白面馍,一碟桂花糕。
容辉穿单衣飞来,听言又是一阵头疼:“哥怎么把这茬忘了!自己可以高来高去,家人还得入乡随俗。”只好拜托容雪:“朝服是做不及了,你去找凌霄讨一套来。”话锋一转,说起大事:“我们准备过了‘十五’去一趟金州,一是瞧瞧出路,,二是把金矿捂住,再和那些外面来的盘盘道儿,你想不想去。”
容雪欣然神往,坐下来问:“飞过去吗?你们教我,怎么飞的。”
“骑马去吧!”容辉见妹妹功力尚浅,只好鼓励:“以你现在的功力,最多飞一两百里,再炼一年,估计就能飞到‘无量阁’了。”
容雪也有自知之明,垂下眼帘轻叹:“那就再骑一趟马吧”
潇璇笑着转移话题:“我们若强,外人是朋。我们若弱,外人则是敌。我先传你一套掌法,你也好撑撑场面!”见她欣然点头,仔细解释:“你练熟了‘绵掌’和‘擒拿手’,现在可以练本山绝学……凡是掌法,均有霹、推、震、挡、夺五字要诀。高明些的掌法,还包含腿法、轻功、擒拿、招式拆卸和暗器投掷。你主修的‘木灵力’合‘震’、‘巽’两卦,刚柔兼备,正好学这路刚柔并济的掌法。”
容辉也觉得姑娘家舞刀弄枪不好,如今更不是藏私的时候,连忙点头赞同:“跟她学,没错的!”
容雪本没当一回事,见二人肃然起敬,立刻打起精神。潇璇点头暗许,接着说:“既然这路掌法要用‘震’、‘巽’两诀施展,我就以卦辞作招数名……‘风驰电掣’和‘人随风至’两招是轻身功法……掌法叫‘风随掌至’,指法叫‘紫电穿云’……腿法有‘风行地上’,‘雷出地奋’两招……内功有‘雷电噬嗑’,‘震惊百里’……破法有‘风自火出’,‘泽中有雷’,‘雷在地中’三招。全路掌法共十一招,其中掌法、腿法和指法变化繁复,我先教你外功,你就以‘灵力’为基,以‘真气’为和。”当下念出口诀,又把招式和诸般变化演示了一遍。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道法’以‘道念’为和,‘神通’以‘神念’为和。”容辉吓了一跳,潇璇说的竟是那藏经中的一部“道法”。自己不过扫了一眼,她却把全书背了下来。
功法虽非原版原刻,也是观日四兄弟闲来复原的,弥足珍贵。原法须以灵力为基,以“道念”为‘和’,四人却改成以‘神念’为‘和’。如施展“人随风至”时,本须“逆来顺受,俯仰自得”,却被改成了“迎风直上,顶天立地”。又如施展“震惊百里”时,本须“忘我与天地为一,聚阳于天,凝阴于地,以我道为引”,却被改成“凝神而身心合一,以我心为阳,以万物为阴,以我神为引”。诸如此类,比比皆是。
正因如此,那些幸免遇难的修道者找上山后,拿到的虽是上乘功法,也无法以道心修炼。久而久之,连能筑基也难。
容雪凝神倾听,三遍后耳熟能详,开始自行操练体会。潇璇见她打得似模似样,虽有形无神,却已难得,又正色告诫:“这路掌法可妙得紧。你就修习‘木灵力’,以后若学到更上乘的法术,也可融入这路掌法。以此贯通阴阳,臻至‘阳明’、‘厥阴’之境,未必不可。”
容雪一向深信潇璇,听说今后前途无量,又问:“该给这路掌法起个好名字!”
容辉闻音知雅,立刻附和:“这还不简单,就叫‘风雷掌’,贴切又好记。”
容雪轻淬一声:“去,听着像江湖上的三流武功!”
潇璇抿嘴微笑:“那也不然!”说着拉过容雪,揽住她的双肩对容辉说:“你瞧这位小姐,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生得是华容婀娜,当真令我忘餐。将这掌法叫作‘留益回雪’,可还贴切?”
容雪知道“风雷为益”,如今又带了个“雪”字,正合心意。潇璇又说:“你先别喜,我既用了‘留益回雪’四字,一留一回,就不是胡诌的!”
容雪心下疑惑,只盼她说下去。潇璇只是略有顿悟,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嘱咐她记住这一“留”一“回”二字,又督促她勤奋操练。
容辉见妹妹专心练功,才和潇璇去正屋请安,路上小声商量:“既然来了,也该和爹娘商量两个丫头的婚事!”
潇璇算了算了两个丫头的年纪,的确该谈婚论嫁:“可谈婚论嫁就得筹办嫁妆,‘灵山王’的妹妹下嫁,多的没有,一个一百万两是要花的。如今山上在大兴土木,哪里还抽得出钱来!”心头灵光一闪,想起熊应天暗算自己的事,冷冷一笑。
容光一家、容霜、容雰和荣耀先后来正屋请安。容辉又陪众人喝了碗粥,商量起过年的事。
小年关上,李蕃宁开始在书房琢磨锦联妙对,李母要领着女儿包饺子。容光要在前厅招待贺客,周氏要领仆妇们‘祭灶神’,潇璇则要领着丫鬟贴窗花。
容辉见没自己的事,主动请缨:“我带三弟出门买炮竹!”换了身克丝深衣,在腰里蹩了个荷包,就带着容耀出门溜达。陈都按五行布置,城东一片乔木林,称作“神木岭”。他和潇璇来时,已经见过。
城西二十里外有座紫金矿山,高约三百丈。登高远望,都城形势,尽收眼底。
城南三十里外有座火场,场中有洼“地火池”。相传池火与“地肺”相通,热力极高,终年不灭。
城北四十里外则有片十里平湖,名作“清水湖”,本为泄洪之用。湖堤四围却已是舞榭歌台。夜夜笙歌艳舞,处处灯红柳绿。坊间传说不少世家在“清水湖”畔置了房产田地,夏讯时才在灵州炸堤分洪。
容辉走马观花,四处转悠,转眼到了大年三十。一家人吃完年饭,李母拉着女儿媳妇到西梢间喝茶说话。灯火辉煌中,杯盘狼藉前,李蕃宁喝得微醺,还有些激动,拉着两个人儿子小酌慢饮。
“三钱”的薄口玉杯,他一口一杯,不住感慨:“真是祖宗菩萨保佑,想不到老子二十年后,还能回到陈都当王爷!”“造化呀,天意呀!”“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内侍宣你爷爷进宫,你爷爷就借‘更衣’嘱咐你们祖母收拾医书药典。说他半夜还没回来,就让我们兄弟各带一部分藏书,先躲起来,天亮就分头出城,再也别回来。”“我躲在北城一座四合院里,感觉天都要塌了!”“如今我回来了,也不知道几位老哥哥怎么样了。”“按说他们要是知道我当了王爷,应该来认亲啊!”……
二十年前,兄弟俩一个在肚子里,一个还没有影。如今听见,也只能扼腕叹息。除夕守岁,歆姐儿、容雰和荣耀坚持不住,先后回屋睡去。
第五章 乘风春游
夜半时分,阖府仆役忽然涌进后厅,争着给一家人拜年。周氏先是一怔,晃过神来,欣然招呼:“快抬出来,赏!”容雪兴冲冲地搬出一筐银壳子,听一句吉祥话就赏一枚。
容辉迫不及待,吩咐小厮搬炮竹,亲自端出太师椅,让众人坐到门廊下观看。大红灯笼下,几十口大木箱摆了半边庭院。炮竹一点即着,呼啸冲天,凌空爆开,“轰隆”一声,照亮了一片天空。
一家带头,纷纷响应。火束银花,片刻间照亮了内城夜空。尖啸雷鸣,响彻了都城内外。其中以宫中“御花园”和“灵山王府”的烟花最密最高,争奇斗盛,沸反盈天。
容辉坐在门廊下,瞧着瞧着,不由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潇璇坐在旁边,见这个家伙笑得直流口水,抬手打了他一下,蹙眉轻嗔:“乐什么呢!”
“我好像看出了点门道。”容辉直言不讳:“我买炮竹的时候,专门问了做烟花的师傅。烟花好不好,关键在于用‘硝’,按‘一硫二硝三木炭’抓药,烟火炸得又亮又开。其实真正烧的,还是碳,不过加了‘硝’和‘硫’就烧得快,烧快了才炸。”
潇璇闻音知雅,睁大眼睛问:“你的意思是,法术也是这么回事?”
“恰恰相反!”容辉扬脸微笑:“咱们炼的‘灵力’好比木炭,‘阴阳二气’好比硫磺,神念就是‘硝’,至于配药的‘方子’,就是功法。”
潇璇会过意来,点头赞同:“你是说法术使得好不好,关键在于神念控制。强弱、快慢,先后,一点也马虎不得?我们就是没经验,只能大包大揽。好比同样是做烟花的师傅,有的用六斤药可以做出五十个形色不同的精品,我们却只知道把六斤药混在一起。”
两个人越说越高兴,眼中精光闪烁,似比烟火还亮。其他人见两人谈炮竹,也纷纷凑趣。或说的花色好看,或说颜色艳丽,或说声音厚重……
一家人还要进宫朝贺,过了夜半,纷纷回屋睡去。容辉谈得兴起,又说到声音:“你说同样是炮竹,怎么有的声音浑厚,听得人肃然起劲,有的就听着头皮发麻?”
潇璇深以为然,尤其是一连串的小烟花连爆,后声敢前声,前声还赶前声,明明声音不大,叠起来化作一道长响,却震耳欲聋。脑中灵光一闪,睁大眼睛问:“这和吹洞箫是不是一回事?”
容辉被她一语点醒,咧开嘴笑:“是啊,五十倍的洞箫,一曲吹下来,十个指头都要震麻。要是直接吹气,就是一阵凉风。”似有所悟,凝神运气,抬手向天一指。“木灵力”自食指“商阳穴”涌出,直飞上天。
阴阳相激,雷火横空,“轰隆”一声闷响。潇璇眼前一亮,脱口而出:“十一道后劲!”也学着抬手一指,灵力上天,火花散得更远,响声更加沉闷,却震得人心头一麻。
“十五道后劲!”容辉眼疾口快:“看我的!”
两个人比赛起来,雷声混在爆竹声中,初时尚不明显,待多数人偃旗息鼓,才见“灵山王府”上火花飞溅。接着一声闷响,震得人心跳一滞。
翌日大朝,全家人按品大妆。容辉穿衮戴冕,和父亲、容光直入前殿。潇璇戴翟披霞,领着李母、周氏、容雪等去了后宫。
文武百官中,容辉品级最高,大摇大摆走一群穿大红朝服的公卿前面。众人见了,迭迭低呼:“看哪,那就是‘灵山王’,听说还不到二十!”“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灵山王妃’更年轻,看着才十四、五岁!”……
容辉从“午门”到“掖门”,直至前殿丹陛,见路旁都是持戈戴甲的武士。前殿中,乐队在西,仪礼在东,两侧还有持刀武士,只道陈凌云想捉拿自己,不由冷笑。
一声钟鸣,内侍跪请銮驾。陈凌云应声走出,仪礼官趁势高呼:“拜—”百官俱伏,只有容辉容辉躬身一揖。一时间高下立见,群情肃然。
陈凌云轻哼一声,“呛啷啷”金铁铿锵,一众近卫拔刀出鞘,直扑容辉。李蕃宁和李容光吓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容辉学着轻哼,内息微吐,震得人心跳一滞,使不出一丝力气。众武士手头一软,刀剑失手,“哐当当”掉落在地,身子应声栽倒。殿中人人战栗,唯有陈凌云神色肃然。
四目相接,他只觉陛下少年的目光直入灵魂,看得人不敢生半点逆心。所幸他久居上位,还不至大失方寸。容辉见陈凌云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倒不像昏君,索性给他一个台阶,洒然一笑:“修炼者逆天而行,只跪父母恩人!”
“修仙者免跪!”陈凌云不卑不亢,随口吩咐:“继续。”仪礼官吓白了脸,颤巍巍提气嘶喊:“兴—”
百官五拜五兴,这才升殿。教坊司奏“圣安之曲”,礼乐声中,容辉笑看各司赞唱进表。你方唱罢我登场,抑扬顿挫,百转千回,最后一起合奏:“三阳开泰,万物成新。膺乾纳佑,奉天永昌!”
陈凌云大大方方地回礼:“履端之庆,与卿等同之。”三呼声中,又奏“定安之曲”。众人待乐止方出,真如一场大戏。
容辉开了回眼界,带着父兄走出“午门”,见周氏正眉飞色舞,向众人欣叹:“气派,什么是气派!”“原来凌霄真的是长公主,果然与众不同!”……
一家人聚在一起,李蕃宁忽然沉下脸吩咐众人:“先上车,回去再说。”周氏的下句话被堵在喉头,憋得脸都红了,讪讪地拉着容光上了马车。
百官目送中,一家人浩浩而去。五马并驾的金螭华盖厢车里,潇璇商量容辉:“御花园里有处灵脉,凌霄也筑基了。回来路上,澄国公夫人给我递了个音,礼部要奏请国主大婚。”
“你是说该准备准备?”容辉闻音知雅,抬手往后方一指,悄声问:“请画师给那两个丫头画像?”又打起精神问:“你猜会是谁?”
潇璇不答反问:“怎么,你看好陈凌云这个妹夫?”
“我今天仔细瞧了瞧,气质还行,心性也不错!”容辉喜笑颜开:“关键根骨轻灵,是棵练武修仙的好苗子。”
“两家联姻,势在必行。如果陈家想和我们绑在一起,就是容雪。”潇璇正色分析:“如果想和我们保持距离,就是容霜。”
潇璇既然来了陈都,“初二回娘家,初三走舅家”,还是和容辉去了楚国公府。楚国公夫人亲自恳求:“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请王爷高抬贵手,给我儿把把脉。”
容辉还记得她让自己先教护院的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世子爷的身体不是一两天了,不巧我和王妃还有要事,就让世子爷上灵山等我们回去吧!”心头一阵冷笑:“到时候哥也找个新弟子,好好教你的世子。”潇璇看在眼里,暗叹一声。喝了盏茶,就和容辉回了王府。
半月之间,容雪练功不懈。容辉和潇璇开始以琴箫合奏,感悟音调共振。由此及彼,继而感悟几种灵力共振。越钻研,越觉得法术博大精深。越体会,越觉得自己短浅无知。待过完了年,已颇有心得。
正月十五大朝,陈凌云果然宣制:
兹选灵山王二女为后,命卿等持节行‘纳彩问名礼’。
制书一出,满朝哗然。早朝罢后,公卿们齐派夫人到“灵山王府”恭贺。年轻命妇由周氏接待,上了年纪的由李母接待。来人众口一词,一在恭贺,二在想和李家结亲。
李母本在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一下又挑花了眼,只好含糊其辞:“大丫头不懂事,我还想再调教两年。”
容霜成了待嫁的国后,一家人待她又有不同,竟比容雪还尊敬三分。她却跟没事人似的,上午练功,下午绣花,照常晨昏定省。
容辉见有礼部官员依礼操持,索性把家中事务尽托父兄,自己拉上潇璇和容雪,直奔金州。二人从前修为不足,不敢飞遁而去。如今学会了振动灵力,以小博大。再捎带上容雪,也轻而易举。
三人踏云赏景,越往南天气越好,三千里路经不住盈盈一掠。中午时分,飞过一片山岭,忽见前方水汽盎然,下面竟是一片宽阔的河谷。谷中河网密布,细流蜿蜒,金铃城正坐落在最大的平滩上。
城池虽有十里纵横,却只有几条主街稍显气派。其它房舍高矮错落,式样各异。新旧参差,看似杂乱无章。定睛细看,依稀可见人来人往,丝毫不输于灵州府城。
三人未免麻烦,先下谷中,徒步进城。潇璇见两面高崖排闼,俊秀挺拔,又听鸟鸣婉转,猿啼悠长,也乐得散步,连过数座板桥,直入府城。
当地女子以彩衣为美,大街上五光十色,艳丽妖娆。“元宵”刚过,各家门口挂着彩灯,喧嚣中还有几声爆竹。潇璇觉得年味未散,欣欣然走到街口才问:“杏钗她们在哪。”
“跟我来!”容雪欣然带路,拉着潇璇直去南大街。
“清明居”是座两层茶楼,横阔五间,纵身七架,刚被翻修一新。春风中茶幌飘摇,特别起眼。容雪指着门楼说:“这后面的几座院子,都是我们的!”说着踏上门阶,撩竹帘进屋招呼:“杏钗姐,我们来了!”
杏钗打理城中生意,正在堂中烹茶,忽见潇璇、容辉和容雪进来,先是一怔,又激动得热泪盈眶,汲汲上前福礼:“王爷、王妃、县主!”
她穿了件青丝半臂,彩袖流云。潇璇眼前一亮,又见她落得妩媚含羞,不禁好笑:“你多大了,还哭鼻子,出什么事了吗?”想到半年没见,也感动莫名,掏手帕亲自给她擦眼泪。
君钗听见动静出来,看见潇璇三人,也是一怔,先行礼解释:“这里一切都好,只是看高路远的,太想大家了!”又问:“王妃还没吃午膳吧,正房就在后面,我带您去。”说着拉了杏钗,转身带路。
潇璇环顾厅堂,清一色的红木圆桌,整整齐齐。只是正午时分,没有茶客。后门外是一条过道,北边是六尺高墙,南边是一排门面。杏钗向众人介绍:“你们走后,我们把周围几座院子全买了,这五间门面也是我们的。”
众人说话间走进垂花门,迎面是五间正房,下手还有六间厢房。杏钗又向潇璇介绍:“正房后还有一座小花园,虽没修葺,假山小池倒也活灵活现。花园后是后院,作了金库。花园两旁还各有一座跨院。”
潇璇直入正房,见和“无量阁”布置一样,也由心欢喜:“干得不错,先摆午膳吧,就摆到中厅。”
君钗应了一声,立刻去给厨房传话。容辉也有些疲劳,招呼众人坐下,问起最近的生意。
“喜忧参半!”君钗亲自给众人沏上热茶,摘要述说:“上次我们仗着本金多,操纵现价赚期价,狠狠宰了他们一刀后,他们就学乖了。如今赚钱的只有两项,一是金州内外的贩运生意。而是靠买黄金,运回中原套白银。”
“赚差价只是暂时之计。”潇璇点头微笑:“大朝那天,好几位公卿夫人都跟说,也想做金州内外的贩运生意。我们既然打开了局面,他们也会接踵而至。等一拥而上的时候,就再没有这么高的利润。”
容辉闻音知雅,顺着她的话说:“我们若投多了,只怕会陷在里面。要是打退堂鼓,过了这村,只怕就没这店了!”端起茶喝了一大口,长长吐出口热气:“被人惦记着,不好受啊!我有个想法,联合公卿世家甚至是陈凌云来这里开钱庄。”
他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不等众人回答,已先解释:“外面的人进来肯定没安好心,可人家既然没有先动手,我们也不能呲牙。先得平了进山路上的山贼,打开商路,让钱庄开进来,再让官府给私矿征税。”
潇璇觉得可行,点头赞同:“那我们得先找到那帮人,让他们别狗急跳墙。”当下分付君钗:“你去给那黑钱庄的瓢把子下个请帖,让他下午‘未正’来‘清明居’喝茶。”君钗欣然应诺,立刻去办。
众人吃完午饭,在花园里转过半圈,杏钗忽然过来回话:“王爷、王妃,梁老板来了,还带了三个人来。”容辉点了点头,随她去了前厅。
第六章 危机四伏
前厅书房里坐着四个锦衣青年,一个薄唇高鼻,闭着眼靠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养神。一个虎背熊腰,坐在北窗下的贵妃榻上歇脚。一个瘦如竹竿,双手抱臂,靠在门柱上和君钗说话。语声低沉,嘴角微翘,如调戏不知世事的少女。另一个恭恭敬敬地站在门边,正是梁老板。
杏钗在门口通传:“灵山王驾到!”容辉大步流星,应声走进书房。看出三人不过筑基修为,不由沉下脸来,抬手向那胖子一指。劲透指端,灵力共振,所过处尽成齑粉。胖子身下一空,屁股落地,瘫坐在了一堆木屑上。
座上青年掌身而起,目光剑锋般地直刺容辉后心。容辉眉头微紧,回头看去。这一眼平平淡淡,看在那青年眼中,却如直视朝阳,眼前发红,泪水直往外涌,不由闭上眼躬身一揖:“前辈,请息怒!”
修真界以近道者为师,境界高者,就是前辈。“前辈?”高个青年反应过来,立刻收敛心神,怔怔地看向容辉:“‘太极境’修士?”
那胖子爬起来准备动手,也被那一句“前辈”惊在了当场:“前辈,怎么到了这个犄角旮旯,还有人是老子的前辈?”常人修真,纵然法力再深,体格再强,也止于筑基。唯有悟道者,才能以道化劫,达成“太极境”。
他怔怔地看着容辉,内心不断挣扎:“假的,假的,这里人连修真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前辈?外面的前辈,又怎么进的来?”可看见同伴泪流满面,极尽恭城,又不得不信。拱起手缓缓一揖:“前辈,请赎在下无礼。”
梁老板反应过来:“我的天,小爷一年炼成十二段基础功法,在外面也顶了天。这位爷如今是‘太极境’修士,当时肯定隐瞒了修为。还好,还好咱没跟他交恶……”连吞两口唾沫,忙向容辉介绍:“李老板,我们是‘玉华道人府’的!”
容辉心头微怔:“好奇怪的名字,当道士还有开府的。”一愣神间,梁老板已介绍完三人。那高鼻青年姓“蒋”,那胖子姓“韩”,高个子姓“杨”,都是道人府上护卫。
梁老板最后介绍容辉:“这位前辈就是‘灵山真人’。”
“灵山真人?”容辉一愣,看着梁老板问:“谁是‘灵山真人’。”
“这是‘帝君’的诰封!”梁老板肃然起敬,拱手解释:“七十二仙派掌门,皆封‘真人’,可是正一品仙爵。”
容辉压下心中疑惑,请三人到前厅说话:“大伙在江湖上混,就得讲规矩。这是咱的地方,你们来做生意,咱扫榻相迎。但该缴的税,一个铜子也不能少!”见三人上道,又说起闲话。旁敲侧击,也知道‘玉华道人’姓柳。
三人连番讲述:“中原大地受北方草原威胁,每到荒年,常有战事。小则数部联合偷袭,入关抢掠。大则数百上千部联盟压境,饮马江河。我们柳老爷子就参过战,话说大战一起,地上是战部冲杀,天上是修者纵横。灵兽遍地走,法术满天飞。溃兵便是贼,高手不如狗。一场大战下来,那是昏天黑地,血染山河!”
容辉见三人说得肃然起敬,虽想象不出那战争场面,却知道但凡出战有功的修者,皆赏赐灵脉,授与仙爵。袭封者交还灵脉,岁领灵米,最多传袭五代。其中“灵人”为三品爵,“道人”为二品爵,“真人”为一品爵。战功更大者封君,甚至封王。
天色将晚,容辉才送走四人。坐回位上,脸色渐沉。潇璇转出屏风,正色询问:“怎么了?”
“外面,外面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容辉靠在椅背上仰天长叹:“这三个家伙打不过我们,才和我们客气。可有一天进来的既打得过我们,又看见我们是一群‘乡巴佬’,会怎么对付我们。趁四位前辈还滞留界中,我们得出去瞧瞧。”
“有那么严重吗?”容雪坐下来问:“我们也没什么好让他们惦记的!”
“灵脉!”容辉看着门外缓缓述说:“你没听出来吗?柳老爷子是上战场拼过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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