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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红楼-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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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官的举人是那么容易被干掉的?他们可不是陈水驰。”
宝玉笑骂了几句,匆忙进了屋舍。
就在刚才,学到的知识有了足够的储备,已然可以熔炼文山。
宝玉刚进屋,袭人就把房门关好,看着宝玉上了床榻。
随后,就把火烛点着了,悄然撒了一点粉末进去。
整个屋舍,立马透出了朱红一片。
“袭人……”
无奈的叹息声,突然在袭人的身后响起。
袭人打个哆嗦,挂起一张讪笑的俏脸,回头道:“爷,您不是进入文山了吗?”
宝玉真个用力敲了下袭人的小脑袋,气道:“你当爷是傻的?前几次没感觉出来,现在还傻乎乎的让你骗?说吧,林妹妹给了你几点珠泪?”
“十点。”
袭人很乖巧的递过来一个锦囊。
宝玉打开看了,看见里面全是细碎的粉末,心里哇凉哇凉的直抽抽。
“十点珠泪?加上那么远距离给我红袖添香消耗的,她得丢了半条命去!”
宝玉把锦囊塞给袭人,气呼呼的坐回床榻。
袭人小心翼翼的往门外挪。
“跑什么,都磨成粉了,爷能怎么办?”
宝玉闭上眼睛,直接进了文山。
百丈的文山只剩下不到五十丈的高度,山体表面却是一片赤红,都是熔炼的文胆雏形。
而在更高的天空,君子剑镇压文山,把淡蓝色的文火,全部压成了巴掌大的一团。
宝玉心念一动,巴掌大的文火轰然炸起,化作遮天烈焰,飞快的烧灼文山。
文山表面那些理解过的经意,也好像真正的纸张,被文火疯狂炼化。
一寸,两寸……
一尺,两尺……
一丈,两丈!
不过三五个时辰,文山又矮了两丈,但是整个山体,变得更加结实。
仿佛真正的山脉岩石,透着金属般的闪亮光泽。
宝玉回过神来,君子剑蓦然出现在手,渲出一道森冷寒光。
“好宝贝,只是,你染血的次数,不会很多。”
宝玉收起君子剑,嘴唇翕动,低声吟哦:
“掷地刘郎玉斗,挂帆西子扁舟。
千古风流今在此,万里功名莫放休。
君王三百州。
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鍪(mou)。
却笑泸溪如斗大,肯把牛刀试手不?
寿君双玉瓯。”
吟哦刚落,屋舍内突起无名烈风。
风声潇飒,竟是卷起了盖世宏图,仿佛一卷图画,在宝玉的身前慢慢铺展。
只见其中山脉连绵,河如银带,更有宝石湖泊、宏伟城池、高鸟飞遍。
宝玉伸出手掌,整个画卷变成两个雪白的玉质长颈古瓶……
啪!
突然一声脆响,汤羹撒了一地。
宝玉转头看去,见是袭人端着汤羹过来,被他吓得摔了汤羹,发髻上的陶木钗,都在微微颤抖。
“爷!”
袭人突然扑了上来,狂喜道:“您是举人了?您没参加举人大考,竟然就是举人了!”
宝玉摇了摇头,笑道:“还不是。”
出口成章,这是举人才有的本事,但也有例外,比如陈水驰。
陈水驰开山五十丈,又有家学渊源,实力强劲,这才能熔炼五十丈文山,不参加举人大考就能出口成章。
宝玉以为自己也有,但是直到今日,才有了这种本事。
【陈水驰肯定有点古怪,按说我的百丈文山,熔炼三十丈就相当于她熔炼五十丈了,但是直到如今,我才能出口成章。】
宝玉只是一想,也就过去。
不管如何,他现在也能出口成章了。
“小丫头,要不要尝尝看?”
宝玉把长颈玉瓶递给袭人。
袭人使劲摇头,拒绝道:“爷,这是您第一次出口成章,得自己尝尝。”
宝玉也不勉强,托了玉瓶,仰头倒进了嘴里。
第一个玉瓶,其中美酒只有一口,刚刚入喉,顿时让宝玉身心舒畅,仿佛采菊南山下,更有佳人相伴,悠闲自得。
而另一个玉瓶中的美酒,宝玉喝了,就越发妥帖。
这个玉瓶里的美酒完全不同,刚刚入口,就仿如烈火,让人气血澎湃。
刹那间,宝玉感觉自己好像天际鸿鹄,俯瞰天下,只觉得江山在手。
“有趣,这出口成章的味道,还真不一样。”
宝玉看了看天色,让袭人早点安歇,而自己在思索了片刻后,方才睡下。
既然能出口成章,这举人使用的战类诗词,自然也要准备一下。
宝玉只是一想,脑子里就有千篇万言,更让宝玉惊喜的是,仿佛有自己想作的诗词,急于脱口而出。
【我的学识差不多了,可以自己作出不错的诗词,但是跟五朝大家相比,呵呵……】
只是一笑,宝玉就暂时放松了这个念头。
且等着,等他成就封号进士,定然能拥有匹配声名的才学!
第二天清早,一行人早早的到了桥下。
按理说,以天狼城这等的地方,外面大河要有许多艘大船,可是秀才们找了几次,却只找到一艘。
“一艘么?”
宝玉眯起了眼睛,嘴上却笑着道:“一艘就足够了,可曾订下?”
“订下了,价钱不高。”
“行吧,让船老大把船撑过来。”
秀才们办事很快,没多久,一条大船就撑了过来。
没有挂帆,是船老大用撑杆弄过来的。
宝玉仔细打量了下船老大,见是个苦哈哈的船夫样子,虽然是个妖族,也只是个没本事的小妖。
“生意不好做?”
宝玉随和问道。
“官人怎么如此说?”
船老大看见秀才们身上的白袍,还有百多人的数量,腰肢弓成了虾米。
第一百六十六章 死眼无珠
“回官人话,咱们天狼城的生意还是很好做的,连我这样的小妖,都能攒下这么大的一艘船呢。”
宝玉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看见船老大身子发虚,脸色发黄,明显是冻病了的模样。不过转念回来,苦哈哈么,他上辈子做过,大体都是如此。
“多给船老大一点银子,让他等着。”
宝玉吩咐赵贵宁。
看看时辰,差不多到了辰时。
“恩师,时辰到了。”
极北之处的天空白云如烟,哪怕该死艳阳高照的气节,仿佛都要被云彩遮成了光霾。
此时宝玉头顶的千余丈处,恰好有一片浓郁的烟云。
钱谋国站在云彩之上,身体被一股莫名而悠远的力量拖着,脚下空落,让他很不安稳。
而在钱谋国的侧前方,陈长弓悄然下望,不时吟出一个‘轻’字加持在钱谋国的身上。
“恩师,”
钱谋国苦着张粗犷的脸,再次提醒道:“时辰到了,咱们下去吧?不然您换一个言出法随,给弟子一个‘飞’字也好。”
闻言,陈长弓含笑看了眼自己的爱徒。
以钱谋国的本事,还不能飞上千丈高空,这身上加了个‘轻’字,整个人在云彩里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要摔了下去。
妻子已经远离家门,白狐娘娘封山百年,大弟子钱谋学又是个不成器的,也只有这个二弟子,能让他心里有点轻快。
钱谋国知道这点,所以堂堂的军阵大将,总是在自己面前摆出副顽童的样子。
而他,也乐得如此。
想了想,陈长弓吐出个‘飞’字,让钱谋国安稳下来。
“不急,让宝哥儿多等一会。他等得越久,咱们送别的份量才越重。”
“嘁,不是因为等了宝哥儿一整夜,您想要报复吧?那宝哥儿可够冤的,他又不知道您等过他。”
钱谋国的声音刚落,身上的言出法随立马换了回去,整个人唰的一下,被狂风吹了老远。
可是很快的,钱谋国就能够站稳飞行,回到了陈长弓的身边。
只见陈长弓凝神下望,嘴角,悄悄撇出了一丝十分奇妙的笑容出来。
“有趣,宝哥儿怎么惹了那个家伙?还是说,那家伙盯上了宝哥儿?”
钱谋国跟着看下去,就见一个淡蓝色锦袍的男子,飘然踏上了大船的甲板。
而此时,等着宝哥儿的大船,也响起了开船的号子,向着河中央滑了出去。
“咦?船家,你做什么去?”
宝玉安排了赵贵宁找船,赵贵宁也一直盯着,第一个发现了不妥。
百多个秀才们也躁动起来,有些脾气爆的,甚至拿出了笔墨纸砚。
船老大撑着杆子,冲一群人讪笑道:“对不起了各位,这位先生早些日子已经交了订金,把整条船都给包了,今个人家要走,小的也没什么办法不是?”
赵贵宁压住火气,讲理道:“可我们也交了订金,没少你半个大钱。”
眼看赵贵宁跟他讲理,船老大挺起了身子,一个钱袋摔了过去。
“退钱就是,咱们做生意的,那得讲究一个诚信!”
腰杆直了,口吻也硬气了,跟举人比起来,秀才算个什么东西?
船老大丢出钱袋子,立马躲在了柯良策的身后。
他想要加速撑起杆子,也想拉起风帆,可是此时,柯良策咳嗽一声,他就笑眯眯的停下。
只见柯良策摇摆淡蓝色娟纱折扇,猛的把折扇唰起来,挨边朝着赵贵宁、百里鸣点了过去,
随后眼睛一眯,狠狠的点在了对他露出凶光的乐阳申的脑门上。
遥遥指着,好像手里的不是折扇,而是一柄利剑。
面对这样的挑衅,乐阳申哼哼着笑了起来,眼眸中的奇妙字体突然断了,变成阴森的杀气。
“呦呵,好个狗奴才!”
柯良策笑了一声,折扇指向贾宝玉的脑袋,讥讽道:“做事要讲个先来后到,不就是乘个船只的事情么?竟然对我无礼?”
“现在的秀才呐,真是……啧啧……”
柯良策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气得秀才们脸色铁青。
特别是以百里鸣为首的百多个秀才,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向宝玉,只等宝玉点头,就要干掉这个不长眼的混蛋。
百里鸣凑到宝玉的身边,冷笑道:“宝二爷,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就联手杀了他。这里是极北之地,不用顾虑青庐山的那套。”
宝玉笑看柯良策指着自己眉头的折扇,视线在柯良策一身的淡蓝色锦袍,以及淡蓝色的折扇扇面上掠过,轻轻摇了摇头。
【淡蓝色衣衫,淡蓝色折扇,做事跋扈,行事阴毒,难道是……】
宝玉拱手笑问道:“可是与贾三甲齐名的柯三甲?世称谋过贾诩的柯良策柯前辈?”
声音刚落,顿时一片杀机。
不管是平日敦厚的赵贵宁,还是本来就有很多戾气的乐阳申和百里鸣,亦或是别的百多个秀才们,全都略微低头,一股子杀气,却忍不住从全身荡漾开来。
这杀气集合在一起,宛如飒飒夜风,沁出、绵延过整条大河。
“呦,我的名号不小呢。”
柯良策讥笑道:“什么世称谋过贾诩,那是老子自称的而已。那文人嘛,妖族嘛,就是你小子说的世人,都叫老子死眼无珠柯良策,心狠手辣柯良策,釜底抽薪柯良策,害的老子现在,也不过是个二胆举人。
你们也用不着露出这样的杀气,老子没想着算计你们,就是恰好遇见了而已。”
柯良策如此一说,杀气顿时消泯。
众人看向宝玉,而百里鸣,也对宝玉微微摇头,提醒道:“宝二爷,这个柯良策太难对付,不是针对咱们的话,就,还是不要招惹他的为好。”
“哦,要是针对咱们了呢?”
“那就杀掉,立刻杀掉,他太可怕了!”
百里鸣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像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
以他的心高气傲,也觉得压力很大。
“宝二爷,这个柯良策虽然是个举人,却入了满朝贵胄的眼。
别看他死眼无珠,连封号进士、学士,甚至大学士都不放在眼里,却做过四品大员,后来贬官,也是因为……”
“杀生太多,招惹的怨气太大,连大皇子都护不住他,只能从头再来。”
宝玉接过话把,笑道:“我也不想招惹他,毕竟他是大皇子的人,而我们,现在还没和大皇子掰腕子的力量。”
说到这里,宝玉抬起手掌,略微示意,带着众人朝桥下走去。
“等等,”
柯良策突然叫道:“你这个秀才,真真的不知道礼数。想上船,多简单,给前辈作首诗词,前辈觉得好了,自然让你搭个顺风。”
宝玉摇头道:“柯前辈请自便,晚辈自认诗才不佳,上不得前辈的船。”
“贾宝玉,这周围,可是没有大船了。”
“没事,我们分散开,用小船一样。”
“那么很快的,小船也会没有。”
柯良策哈哈大笑,道:“你又不是傻的,干嘛装傻充愣?从老子叫出你的名字开始,你就应该明白,老子今个就是要抢夺你的诗词。
要么给,老子放你一马,要么不给,咱们可是邻居,将来呢,自有清算。”
噗!
高空之上,钱谋国突然笑喷了,对陈长弓道:“恩师,这个柯良策,是跟您打一样的主意呢。”
“哪有这么简单?”
陈长弓含笑道:“死眼无珠柯良策,心狠手辣柯良策,他只要出手了,向来没有只要一点好处的道理。人家是想把宝哥儿榨干了,捋净了,最后还要宝哥儿的文名、宝物,甚至脖子上的大好头颅铸就攀升的阶梯呢。
这家伙,从来不给自己留下后患。”
“那我去杀了他?”
“行啊,只要你敢招惹大皇子。”
陈长弓摇头道:“这人自比谋过贾诩,而大皇子,就是他眼里的曹操。
不必多管,宝哥儿最近在写《三国演义》,自然能摸清这个自比贾诩的柯良策的性子,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那他会怎么做?”
“躲为上策,将来徐徐图之。”
陈长弓的话音刚落,宝玉那边,却是有了反应。
只见宝玉略微思量,嘴角沁出笑容,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字眼:
“杀。”
简简单单,十分简洁。
而在这个字眼吐出之后,秀才们全都执笔在手,泼墨挥毫。
乐阳吟也祭起妖气青牛,冲着大船的方向,狠狠的轰出一拳。
“贾宝玉,老子高看你一眼!”
柯良策突然如同大鸟一般向后飞腾,眨眼落在了大船后面的一艘小船上。
被大船遮挡,秀才们的纸上谈兵没了目标,只能恨恨收手;
乐阳吟好悬才收回妖气力道,没把本来在柯良策身后的船老大打成肉酱。
而这时,遮挡视线的船只后,响起了一阵轻轻的笑声。
“贾宝玉,你以秀才文位做那从七品官员,不觉得太显眼了吗?只要压制于你,甚至灭杀于你,哪怕市井之徒都能成就碾压天子门生的大好之名……
这天子门生,岂是那么好做的?”
“我乃天子门生,犯我者,即是冒犯天威!”
宝玉蓦然冷哼,浑身正气如龙,一个起落,就是飚上了船老大的大船。
几乎在同一时间,君子剑化作一道冷电,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凌厉杀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价之宝
剑光如电,却只打皱了涛涛冰水。
宝玉收剑而立,只见一条小舟如同浪里白条,飞快向着河流的尽头飙射而去。
“天际识归舟,云中辨江树……
贾宝玉,今日送你小礼一件,打上招呼一次。你我,蛮夷之地再聚之……”
宝玉轻笑摇头,随即把君子剑纳入脑海……
这个柯良策,真个是打了个大好的招呼,把帝王心术,直接捅了出来。
宝玉知道给他封官,当朝天子肯定抱着磨砺的心思。
而磨砺,都是有两个结果。
要么是他贾宝玉乘风而起,真个当了天子门生;
而另一个结果,就是贾宝玉陨落中途,自然有其他人踩着他的白骨,踏上从龙之路。
帝王心术向来难以揣摩,就算有人猜测到了,也不敢擅自下手,可是柯良策把事情捅开,他的麻烦,就会接连不断。
【柯良策必须死,他不死,世人就会把我当成软柿子,一个接一个的来,让我分身乏术!】
想到这里,宝玉对着身后,轻轻摆了一下手指。
而此时,一直没动静的紫纱香车,缓缓向着道路的尽头,悄悄驶去……
等香车走远,宝玉突然抬头,笑道:“长弓前辈,您要是再不出来,晚辈可是要先走了。”
话音刚落,身边就落下两人。
陈长弓眯眼看了看香车离开的方向,再看宝玉,就见宝玉十分热情的扯住他的双手。
“今日分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宝玉心底悲恸,定要与前辈喝上几杯!”
陈长弓讪讪的抽回双手,笑道:“喝酒就算了,嗯,白大家的香车……
老夫就当没看到,你送我两篇诗词就好。”
一大一小,陈长弓和宝玉相互盯了好大一阵,几乎在同一时间哼了一声。
“小狐狸!”
“老不羞!”
柯良策点明了争斗的起源,白南烟不是宝玉的追随,自然不能大庭广众下直接出手,但是宝玉,一般来讲,还是喜欢干脆利落。
陈长弓就是看明白这一点,脸皮都不要了,直接伸手讨要诗词。
两人磨叽了一阵,携手踏上碧波桥畔,袭人给他们摆了方桌杌凳,好像普通的送别,低声笑谈。
开始的时候,声音很低,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过了一阵子,谈话的声音、内容,就变得正常简单。
宝玉递过去几张造竹纸,笑道:“劳烦前辈帮忙传递家书,驿站速度太慢,还望前辈能够体谅晚辈。”
“只是小事而已。”
陈长弓很自然的接过来造竹纸,看见没有信笺,就低声念了声‘来’。
桌上出现几个信笺,以及成盒的火漆,陈长弓把造竹纸挨边放进信笺,上面给谁的宝玉早就写上,容易分类放置。
但是在放置的时候,陈长弓突然呆了一下,猛然从造竹纸的中间,抽出来一张格外雪白的纸张。
是十扣纸,
而且,是上等的十扣纸!
“此篇文章,为何要压制才气灵泉?”
纸张是折叠的,陈长弓碍于礼法,也就没有打开。
但是以陈长弓的文位,只是略微感应,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
宝玉苦笑摇头,把珠泪的事情说了一次,就见陈长弓满脸唏嘘,连连发出感叹。
“好一个红袖仙子!好一个林黛玉!”
陈长弓想了一想,突然手掌在十扣纸上面一挥,顿时灵泉四射,绽放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
“不值得,才气灵泉虽然能弥补红袖仙子的亏空,但只是聊胜于无,没你得来的有用处……”
话才说了一半,陈长弓愕然停住,连嘴巴都没能来得及闭上。
只见才气灵泉被压制许久,竟然爆涌而出,瞬间达到六尺高度!
才高六尺,煊赫一方!
陈长弓只觉得心疼、肝疼,浑身都疼,这煊赫级别的才气灵泉,宝玉竟然当零食给林黛玉吃?
没错,对红袖仙子来讲,才气灵泉顶多算个零食。
但是对文人来讲,这他么的就是命根子呀!
想到多少文人成就举人、进士,甚至没有尝过煊赫级别灵泉的味道,陈长弓看宝玉的眼神,就是看一个败家子一般!
“你你你,真是……气煞我也!”
陈长弓指着宝玉就要说教。
但是这个时候,才气灵泉突然跳了一跳,直接……
八尺有余!
“贾宝玉!
陈长弓兀然站起,指着宝玉的鼻子大骂:
“你以秀才之身,写出这八尺灵泉的诗篇,将来成就举人,肯定能才高九尺十城共举!你连十城共举的篇章都喂了出去,你这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呐!”
听到陈长弓歇斯底里的吼声,钱谋国和秀才们都往这看,只是一眼,全都傻成了吓呆的鹌鹑。
他们看见了什么?
到底看见了什么?
竟然是八尺的才气灵泉,映照江河碧空,如同繁花千树!
而且,他们听到了什么?
喂了出去?
难道是……
送人?
啪!
赵贵宁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呆呆的呻吟道:“痛,不是做梦,宝二爷要把如今八尺灵泉,将来肯定能十城共举的篇章送人?”
“是啊,送人。”
“呜呜,我我我,我到现在名动的都只有一首,还是三尺一寸的低级货色,宝二爷……”
秀才们傻乎乎的,恨不得把那美丽无比的才气灵泉,硬塞进自己的眼睛里去。
特别是翟明生,气怒交加之下左右开弓,对着自己的脸噼里啪啦的呼了下去。
【宝二爷,您不地道啊!】
【宝二爷,我原先只想您有点名动的,最多煊赫的低级货给我点,早知道我耍什么心计?直接投靠您不就完了!】
【煊赫级别的,才高八尺的,您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呐!】
秀才们被噼里啪啦的大响惊醒过来,连忙扯住翟明生。
“明生兄,醒醒!莫要疯了!”
“我等都知道宝二爷诗才过人,这,呵呵,预料之中,不该惊讶。”
“明生兄,别痴傻了呀!”
翟明生眼角带着泪花,心疼的浑身要打摆子,好不容易回过味来,给同窗们解释。
“嗯,没什么,宝二爷的诗才……我是气自己不争气,连个名动的都没,宝二爷……才高八尺的……”
翟明生还是没忍住,眼泪哗哗的落了下去。
见他安稳了,旁边有人不自觉的嘀咕了一句:
“怪不得明生兄这个样子,八尺的才气灵泉呐,能够增加我等多少的文火质量?质量上去了,多了底蕴,说不得还能突破老夫子的评判,将来……”
听到这话,翟明生双膝一软,要不是有人扶着,就要啪的一下跪了下去。
且不说秀才们怎么样,就算钱谋国,那也是络腮胡子炸了刺,眼珠子涨得通红。
煊赫级别的,他不在乎,但是才气灵泉高达八尺的煊赫篇章,他……
一辈子都没作出来过。
【我最好的是多少来着,前些日子,嗯,才高六尺三寸,他么的,连七尺都没达到呐!】
钱谋国撸起袖子,要不是陈长弓还在桥上,就要上去打劫!
怪不得恩师愿意等宝哥儿,怪不得宝哥儿的诗才名动达官贵胄,原来,竟是如此的恐怖!
【没事的,宝哥儿就是诗才过人,跟钱某人相比,哼哼,钱某人可是七胆举人,高他好些个文位。】
钱谋国如此安慰自己,但是越安慰,心里就越是觉得不太对劲。
嗯?举人?
嗯?秀才!
呀呀呸的,钱某人一个举人竟然比不上秀才?
钱谋国咬牙切齿,想把宝玉给生啃了出气。
而在此时,想生啃宝玉的,还有个陈长弓。
只见陈长弓噼里啪啦一通乱训,一边磨牙,一边把十扣纸展开了来。
“哼哼,老夫看看你作的什么诗词,竟然又是首八尺煊赫的!”
宝玉想要阻止,但是看看陈长弓满脸的好奇加生气快烧起来了,也就作罢。
“长相思,在青山。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陈长弓把《长相思》轻声吟哦的出来,随着吟哦过去,声音逐渐悠远。
到了最后一句,仿佛是扯长着嗓子哀泣而出。
“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摧心肝呐!”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就是写的陈长弓自己!
很熟,特别熟,这让他念叨了一整夜的句子,怎么不让他涕泪俱下?
好生品味了几次,陈长弓感叹道:“又是一首情诗,区区情诗,却又是一首八尺煊赫!
老夫本以为此等词句所在的篇章,应该是个六尺以上的煊赫篇章,但没想到,你真的又出了一个八尺煊赫!这篇《长相思》,比之无题,也不算逊色太多!”
是啊,何止是不逊色太多?
其一字一句,仿佛在说青埂峰上的美娇娘,诉说他隐藏心底无数年的思念,
每一个字眼,都生生夯在了在他的心门之上!
相比《无题》而言,这首《长相思》,对他更为贵重,是……
无价之宝!
“此物,归老夫了!”
陈长弓把十扣纸死死摁住。
宝玉怔了一下,刚想阻拦,一个亮金的物什,就啪的一下,狠狠的砸在了方桌之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佘化来啦
“此物,归老夫了!”
陈长弓泪眼通红,直视宝玉道。
宝玉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他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见到陈长弓这般模样,知道应该让陈长弓冷静一下。
只是正气加身,捻起方桌上嵌进去一半的金色物什,啪嗒一声,也就拔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金麒麟。
触手温软,仿佛是个活物,但是仔细摸着纹路,又好像十分坚硬,分明是个死物。
小金麒麟只有掌心那般大小,眉眼利齿全都栩栩如生,就连鬃毛都是一丝丝的,中间还有空隙,不是雕刻而成。
陈长弓喘了几口长气,终于略微冷静,对宝玉道:
“这是故友的遗物,故友是史家人,乃是封号妖将,连着儒家文位,也是到了普通进士的水准。他战死的时候气血激荡,妖气、才气全部凝成一股,变成了这方小金麒麟。”
“史家人?是跟我们贾府同气连枝的那个史家吗?”
“没错,就是史家,你应该清楚,他的亲生女儿,叫作史湘云。”
宝玉想起那个经常出现在老祖宗暖阁的小女孩,热情豪爽,心直口快,是个话口袋子,也会写诗。
只是那时候宝玉懒得招惹太多麻烦,跟史湘云也就不是很熟。
宝玉把小金麒麟放下,笑道:“如此,那就该给湘云了,毕竟是她先父的遗物。”
“你舍得?”
陈长弓似笑非笑的看他。
宝玉撇撇嘴,问道:“有什么不舍得的?”
“那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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