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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红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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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仔细问过周云,发现数术方面最复杂的就数《孙子算经》,干脆带了众人,直奔藏书阁而去。
而那开始第二堂课的钱谋国,眼眸骤然大亮了一次,轻轻点头。
藏书阁是个好东西,其中的千士轰鸣,妥妥的能让众人不断进步,只是苦了老掌院,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不断摇头。
“飞沉,你去把他们看过的书籍巩固一下吧。”
“不去。”
风飞沉干脆利落。
说什么巩固?还不是让他把千士轰鸣中消耗的经意补全了?
要说一两本书籍也就罢了,最多劳累个三五天,可是贾宝玉带了那么多人来,这是消耗了多少书籍?
老掌院摇头道:“咱们一起去,谁都跑不了。”
“罗长缨也去?”
老掌院打了个趔趄,咬牙道:“你有本事就把她找来!”
闻言,风飞沉仔细想了一想,还是把这个会死人的念头丢掉了。
而在风飞沉的身后的楼阁里,以万长天为首的院士们,一个个的走了出来。
“去吧,总归不是白干。”
“一次要耗干净封号进士的全部心神,起码三五天下不了地,我就不明白了,贾宝玉为什么要照顾那么多秀才?”
“无外乎培养自身势力,管他呢,难道宝哥儿给的注释经意,你还不算满意?”
“我就是觉得他有更多。”
诱人的念头突然涌出脑海,又以更快的速度掐灭,他们都是中立的封号进士,根本不能付诸于实践。
宝玉回到驻扎的地点,只见屋舍已经建造完毕,虽然没上桐油,显得有点粗糙,但是如果只是住下所有人的话,已经算是不错的居所。
周围也扎下了枯藤、荆棘编织的篱笆,能够预防小型的野兽,或是山间的蛇虫出没。
宝玉让刚刚承受了千士轰鸣的秀才们进屋休息,自己一个人,向着小溪的上游走去。
没多久,就看见了乐阳吟。
乐阳吟还是光着膀子,抱着两人高的枯枝杂草往上面堆,看见这个,宝玉觉得更加满意。
在他看来,乐阳吟建造的驻地已经不错,可此时,乐阳吟又在利用地形,要把他的驻地隐藏起来。
这片空地,位于地势偏低的地方,一侧是挨着山石流淌的小溪,另一侧是块不大的断崖,只要把断崖下面用枯枝铺好,隐秘性就能够保证。
【这个乐阳吟擅长的不仅仅只是追踪,也擅长隐匿。】
宝玉丢过去几个银锞子,左右看了看,发现旁边的石头上,还有三个家伙眯着眼睛看他。
“竟然把他们也带来了,不怕我把你们一窝端掉?”
乐阳吟抓起来银锞子,直接塞进乐阳申的袖口,回道:“都被您给收拾过,要是想一锅端,早就被端掉了。某得看着他们,省得被什么豺狼虎豹的给叼了去。”
“你们的感情挺好。”
“不好!”
乐阳吟猛然惊了一下,却又苦笑摇头。
“好吧,也不瞒着东家,某是想申哥儿加入法道儒家,这才说是断绝了兄弟关系。唔,这一点劳请您不要说出去,说出去了,也没人信。”
“主要是法道文人不会信我吧?”
“怎么会?”乐阳吟含糊了两句。
宝玉和乐阳吟说了会话,只说多雇他几天,多给些许银子,也就回去。
在宝玉的屋子里,有刚刚制作的杌凳,甚至还有曲形的卧榻,宝玉躺在卧榻上,袭人一边给他捶着腿,一边对着窗外呶了呶小嘴。
“爷,那边还有人叫着呢。”
“我知道,先晾他两天。这老头子,我怕他想不明白。”
一个顶尖学士,哪怕只剩下灵魄了,那也是特别有用。
宝玉很看重风飞流的学识,但也怕风飞流脑袋抽筋,要把自个的身份说出去,囚禁一个顶尖的法道学士的罪名,国公府都承受不起。
当然,风飞流的脑子,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好用。
没过两天,风飞流就彻底服了软儿,愿意帮宝玉教导手底下的秀才,条件自然也有,就是
不要把他再丢进那个不可言喻的地方了。
对于这点小小的条件,宝玉用树枝做成的粪叉子,给了风飞流一个安稳。
“该死的小狐狸,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知道老夫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
从离开那个地方开始,风飞流就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一方面,风飞流不能让宝玉夭折;
另一方面,风飞流也不能让宝玉强悍太多,毕竟在他的心里,留下宝玉,就是想王道儒家有个撑起一片天的,而不是让王道儒家,成为了今日的法道儒家。
“我要看着你,不能让你太厉害了。”风飞流如是说。
“是您老太高看我了,我一介秀才,哪里能影响大周的局势?”
这时的宝玉,分明是十分谦恭。
由于钱谋学代课的关系,宝玉这些日子,都没有前去学堂。
数夫子莫寰请人代课一个月,可不是只代每隔七天一次的课堂,而是把数夫子的课程集合在一起,让钱谋国在一个月内代课完毕。
所以这一个月内,除了每隔七天一次的休息,全都是钱谋国的课堂。
而对钱谋国此人,宝玉总是抱有极大的戒备心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呀。】
又过了几天,宝玉嘀咕着,往乐阳吟他们在的地方走。
他检查过乐阳申等人的伤势,总觉得有点不对。
【按照草药的疗效,乐阳申不该好得这么快,可是他们包裹的,分明就是那种翠绿色的草药呢。】
宝玉想了很久,最后也能当人家孤儿出身的受过磨练,底子好,如此,也就罢了……
远远的,乐阳吟就听见宝玉的脚步声,飞快拽了申哥儿等人身上的纱布,用大手抹了个干净,掏出翠绿色的草药,作出换药的架势。
宝玉等他给人换好了纱布,这才笑道:“申哥儿,要不要换个阵营?”
“不干,王道儒家太憋屈了,都是水货。”
这是第几次询问了?
宝玉不记得,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清一色的拒绝。
按照前些日子的流程,乐阳吟已经作好了送别宝玉的架势,毕竟前些日子,宝玉都是问过就走。
可是这一次,宝玉瞧了瞧不远处正在听课的赵贵宁等人,接着劝道:“我和法道儒家不一样,只要你们肯换了阵营,赵贵宁他们有的,你们一样会有。”
“有顶尖学士讲课?”
“有。”
“可以看你从进士洞府里拿出来的古籍?”
“可以。”
关于风飞流的存在,宝玉只说也是进士洞府里的产物,当下笑道:“我说过,他们有的你们都有,只要好生为我办事,我都会给你们好处,也不会拿你们顶锅。”
听到这里,乐阳吟皱眉思索,似乎有点心动,可是乐阳申和铁蛋、二狗子对视了一眼,就艰难挪动着身躯。
“不行,法道儒家势力庞大,跟着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命,我还是要加入法道儒家。”
宝玉摇摇头,不再说话,向着外面走去。
这时候,乐阳吟突然问道:“宝二爷,我们只是几个卑贱的孤儿,有些许机缘才能走到现在的地步,您是看重我们什么呢?让我们怎么相信您?”
宝玉想了一下,轻轻的笑了。
只见他捏起一段配药的铁木藤,略微用力,朱红色的汁液,就顺着指缝流淌下来。
“我也需要培养实力。”
宝玉铿锵道:“慕容驰虽然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可是他说的对,近朱者赤。我要所有挨着我的,有能耐的都跟随过来,这样才能集合自己的班底。
我要把这方天地都满是朱色,染红法道儒家的黑!”
闻言,乐阳吟兄弟俩都呆愣了神,铁蛋和二狗子,却是把目光放在了乐阳申的脸上。
沉默良久,乐阳申咬牙道:“宝二爷好大的志气,但是我们只是几个卑贱的孤儿,不是什么有能耐的,您又何苦揪着我们不放?
要说培养班底,那也需要有实力的追随者才行。
就好像慕容驰,他找了那么久,也就把您宝二爷给看眼里了,跟他相比,您是不是有点好的坏的,全都要一把搂?”
乐阳申的表情很认真,也有点屈辱的卑贱。
宝玉怔了一下,惊讶道:“难道你们认为自己是废物?”
听他如此问话,乐阳申忍不住低下了头,他只是个屠户出身,之后,还是个抢过狗食的乞丐……
而乐阳吟,已经把拳头攥得发白,咬牙道:“某本想投奔地狼一族,做个……
炮灰……”
想及孤儿生涯受过的屈辱,乐阳吟的双眸血红,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第一百四十章 左膀右臂
随手把铁木藤丢在一边,宝玉疑惑道:
“能从孤儿混到这种地步,你们竟然以为自己没什么能耐?申哥儿你知不知道,单从你想坑我的那一次看来,这青庐山文院里,你就能排在前三。
你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也够狠,有心机,有气魄,我当你是枭雄般的人物,你竟然,认为自己是废物?”
“还有你乐阳吟,他们叫你牛哥哥吧,是因为你是牛妖的缘故?
牛妖又怎么了,能以青牛妖族之身修成一血老妖,这起码是和举人老爷齐平的存在了,怎么会想到去做炮灰?”
听到宝玉的问话,乐阳吟的鼻孔呼哧冒出两股子白气,恨道:“妖族被人看不起,我又只是个牛妖,在妖族里也是垫底的!”
“垫底?”
宝玉好像听见了人世上最好听的笑话一样,指着乐阳吟的鼻子大笑。
“能在这座大山里找到我的居所,又能把营地隐藏了那么久没被发现,你以为你是垫底?
哈哈太好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外面,到底有多少个人在找我?”
乐阳吟懵懵的瞪大了眼珠子。
宝玉冷笑道:“周云和刀郎的居所够隐蔽的吧,他们经营了两年,换了七八个地方,可还是被人翻了出来,要躲到咱们这里歇着。
你知不知道慕容驰驱赶了第一峰、第二峰、第三峰的所有人来翻找这座大山,就是要找到我,跟我算账!
好个慕容驰啊,这前三座山峰就没个王道文人,全被他拧成法道文人了。
你别看他是个度量小的,但他的才学、能力,在整个大周都排得上号,这种人物召集了上百个秀才翻找咱们这么大的地方,十几天了,硬是没有找到!”
宝玉拍着乐阳吟结实的肩膀,赞道:“你还觉得自己没用?是不是怀疑我宝二爷瞎了眼?怀疑整个青庐山文院的秀才都是废物?”
“我这么有能耐?”
乐阳吟傻乎乎的看向申哥儿。
申哥儿和铁蛋、二狗子都使劲点头。
随后,申哥儿看向铁蛋和二狗子,同样傻乎乎的道:“我这么有能耐?”
铁蛋和二狗子再次点头。
突然,乐阳吟仰天嚎了一嗓子,骂道:“某不去做炮灰了,那些法道文人看不起某,某要让他们好看!”
“哥~~”乐阳申委屈的哭了声。
眼看乐阳吟的脸上从未有过的张狂和快乐,乐阳申低头想了会,一拍大腿跳了起来。
“我也不做法道文人了,哥哥要和法道文人拼命,我还做他们个狗/屎!宝二爷,您就说吧,跟着您到底给多少好处?”
“你开山多少丈?”
“五十丈!老子没敢开百丈的山,捡了个举人的遗物,有他么的运气好挖了那个举人的祖坟,这才攒够五十丈文山的书籍,老子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做举人大老爷,吃香的喝辣的,干脆开山五十丈,也没想过要开第二座山峰!”
乐阳申把两排不怎么齐整的牙齿磨得咔咔作响,眼珠子比牛妖还红。
“好处,必须有足够的好处!只要你能让哥哥不再被人欺负,老子敢把这些个法道秀才全给杀了!反正老子最多是个一胆举人,等你再强点就没用了,只要你给哥哥足够的好处,我这条命就送给您玩!”
闻言,乐阳吟猛然呆滞,蒲扇般的大手扬起来,要去呼申哥儿的脸子。
申哥儿也就挺着脸,等着乐阳吟的巴掌落下。
可是此时,宝玉往前一步,三千斤力气的手掌,一把扣住了乐阳吟的手腕。
“别急,”
宝玉看着一脸悲壮的乐阳申,眼睛闪着精光,好像发掘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样。
开山五十丈?
本以为孤儿出身,乐阳申最多是个心性上够厉害的,没想到还有如此潜力。
不管是赵贵宁还是那个有点邪门的翟明生,全都是开山十丈。
而十几个圈子里的秀才,最多也只是王星德和寥寥的数人敢开山三十丈而已。
这个乐阳申,还真是个大宝贝!
宝玉大笑道:“只要你做的够好,别说举人,就算成为进士又有何难?我有足够的书籍,有精妙的注解,你乐阳申,难道就没有吃苦的能耐?”
此话一出,仿佛平地起了惊雷。
简陋木棚里的三人一妖,全都好像被雷劈了十几次一样,泪水混着眼角崩裂的血痕,哗啦啦的摔了出来。
眼见宝玉转身离开,乐阳申连忙大叫道:“宝二爷,我有吃苦的能耐,我我我,我一定好好做,我要成为进士!普通的进士就好!”
“您别小看我,攀登文山的时候没赶上秀才大考,我可是自己登上的文山!”
宝玉的身子突然一顿,随即,加快了速度离开。
开山五十丈?
自己登上的文山?
没用时辰香?
宝玉曾经受过那样的痛苦,自然知道其中的千难万险。
好宝贝,真是捡到了好宝贝!
宝玉突然觉得自己的手里,终于有一个堪用的大将了。
就如同慕容驰说的那种,属于他贾宝玉的,
左膀右臂!
一先一后,随着两道神念的传递,在半空交相碰撞,整个大周,就掀起了一股隐秘的暗流。
居于中央的中都军,位于大周极北侧的北天军,以及西海和东方边境,全都引起了一股十分隐晦,但也暗潮不断的洪流。
其中以北天军最为平静,但是在北天军的首脑中,却是最为震撼。
此处是一方大城,四面绵延数百里,建筑层叠,唯独没有城墙。
而在城池中央的一处宅邸中,那高高的主厅之上的琉璃彩瓦上面,迎风站着一名三缕长髯的文士。
“为情生,为情死,为情痴苦一辈子,我陈某人一生破城过百,为何却堪不透一个情字?”
陈长弓今年七十有三,以他封号进士的五百年寿元,如今正值壮年,可是那棱角坚毅的唇下的三缕长髯,被晚风吹荡,不时泛起点点灰白。
“老爷,您还说堪不透一个情字,这世上多少大能,都比不过老爷您的坚毅性子。”
身边落下一个穿着员外大褂的老者,双手掏在袖口里,有点驼背,是陈长弓府里的老管家。
老管家摇头劝道:“我知道老爷您心里苦,可是您也想想看呐,这浩瀚大周,除了老爷您,哪个能抵过白狐娘娘的魅力?
您不只是为了陈家香火娶了妻室,还为了大周安定,从来不肯对境内的王道儒家和妖族出手呢。
论起忠孝两全,这整个天下,哪个比得上您?”
“可我…。。”
陈长弓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向着南方青埂峰的方向遥遥相望,眸中,悄然有了几分凄楚。
白狐娘娘的魅力,哪个能挡?
世人只知道他娶了妻室,全了忠义,但是又有哪个能够明白,他陈长弓,为何堪悟不透一个情字?
“老爷,您就甭想那些了。”
老管家低声劝道,从袖口掏出一个卷轴,递了上去。
卷轴色泽苍黄,上面用火漆密封,陈长弓乍眼看到,立马拆开火漆,目不转睛的看了过去。
“老爷,上面说了什么?”
老管家是陈府上百年的家生子,从来不需要避讳。
陈长弓笑了两声,叹道:“好个有趣的贾宝玉,好个有趣的贾府,还有,好个有趣的水溶三殿下。”
说着,陈长弓挥手丢出卷轴,吟了一个灭字,整个卷轴就在半空灼成飞灰。
随后笑道:“贾宝玉得到一种难得的药方,竟然让贾府和水溶三殿下一起呈上了陛下的殿前。很好,如今三方边境军以及中都军,全都欠了他们一个好大的人情,这是兵部侍郎通行天下将领的警文,特别警告了我,不许对贾宝玉出手。”
“这……老爷向来不对境内的妖族下手,为何要特别警告老爷您?”
老管家的眼神有点闪烁。
“我也不知,等等,谋国最近去了哪里?”
“这……”
“说实话!”
老管家噗通跪下,埋头道:“老爷恕罪,是小老儿见老爷进来神情恍惚,知道您是念着白狐娘娘筹办乱心诗会的事情。小老儿知道老爷无心写诗,又听您总是念叨那两句,就起了心思。”
“哪两句?”
陈长弓刚刚问了一声,蓦然明白过来,惊叫道:“你让谋国去找了贾宝玉?”
“这……”
老管家抖若寒蝉:“小老儿也没想到贾宝玉一介秀才在,顶多是有点诗才的,怎么会搞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啊。”
“罢了,找了就找了吧。别看谋国性子莽撞,但这种求文章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用强。
对了,贾宝玉应该赶上了秀才大考吧,成绩如何?”
“首榜首席。”
陈长弓的呼吸猛然急促了一下,抓住老管家的肩膀,两个手掌,全都青筋冒起。
“那他,去了哪里?”
老管家几乎是哭着回道:“老爷,您还是打我一顿吧,贾宝玉做了首榜首席,现在自然是在青庐山文院了。”
“老爷,您就打我一顿吧……。”
陈长弓哭笑不得,听得不远处传来狗吠,更是神情古怪到了极点。
“老管家,水驰的恶狗又出来咬人了?”
“嗯。”
“你说水驰要是招惹贾宝玉的话,会不会吃亏?”
“本来就不会吃亏,这谋国过去了,咱们肯定吃亏。”
老管家捶胸痛足,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巴掌。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举人求诗
宝玉最近很是清闲。
熔炼了五十丈文山后,为了巩固根底,那是往死里控制淡蓝色文火,平日里就是吟诗作对,还有研读下古人的文章。
一时间,宝玉仿佛一个山野的闲人,安得自然心。
今个清晨,宝玉练习了项庄剑舞,随后拿了壶淡酒,和周云饮酒闲聊。
那边赵贵宁等人都在听风飞流讲课,抓耳挠腮的嬉笑声,引得周云频频回首。
“不愧是顶尖的学士呐,这寓教于乐,真的是位良师。”
宝玉笑了一句,把周云的心思扯回来。
周云苦笑道:“宝二爷,您就别为难我了,灵魄夫子的教诲,我是一刻钟都不想耽误。
得,您长话短说,喊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啊,就是闲得无聊。”
“……”周云。
眼看周云只顾着风飞流的讲课,宝玉才安下心来。
那个草莽偏方的事,宝玉和周云共享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周云是水溶的人,这才难得大方一次。
当然,在那时候他可以瞒着周云,但是事情过后,水溶肯定能想个清楚,平白得罪一位盟友侧的皇子,绝对不是一件妥帖的事情。
而如今,更好的药方,宝玉却不想和周云分享了。
【别说是疗效差了点的草莽偏方,就算是回光散,或者是袭人带来的上好疗伤药,也没可能让申哥儿的伤势恢复得那么快。】
宝玉想起在简陋的木棚,艰难挪动的申哥儿一下子跳起来的样子,嘴角沁出笑意。
没关系,只要是他的人,早晚,那东西都会给他。
宝玉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往附近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申哥儿他们呢?”宝玉对袭人问道。
袭认一边给他收拾吃剩的酒菜,一边回道:“他们大清早的来找过您,见您没起来,就让奴回禀一声,说要给您个大礼。”
“大礼?爷还巴望着他们的宝贝呢。”
宝玉讪笑一声,没怎么在意,可是这时候,周围的空气,突然有点灼热了起来。
只见钱谋学周身缠绕火红的烟气缓缓落下,四处看了看,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
“宝哥儿,外面可是找翻了天,你竟然在这里悠闲自在。”
宝玉笑道:“不就是慕容驰弄了百多个秀才把山翻了个遍嘛,小事而已。当然,以您和慕容驰的关系,可以告诉他这个地方,然后呢,我就把他给收拾了,多好。”
“可别胡吹大气,水驰,不,慕容驰可是能出口成章的。”
水驰?
宝玉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口误。
不过到底是口误,还是故意泄露,宝玉看着钱谋国一脸的莽撞夹着些许的精明,真个有点估量不准。
宝玉见钱谋国神情闪烁,笑了笑,让袭人撤远了些。
钱谋国很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开门见山道:“宝哥儿,钱某这次来,说白了还是看上了您的诗才,想求您作一首诗。”
闻言,宝玉有点傻眼。
作诗?
钱谋国是七胆举人,其恩师陈长弓,更是有着破城之称的封号进士,要说诗才,已然属于拔尖的那种,哪里需要求他的诗词?
宝玉讪笑道:“夫子说笑了。”
“没说笑。”
钱谋国十分认真的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我知道这是一首表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正气诗,但是在恩师的眼里,这是一首情诗。”
宝玉的心里颤了一下。
没错,这真是一首情诗。
钱谋国突然弯腰,作揖一躬到底,恳求道:“钱某知道所来唐突,但是钱某真的很需要一首情诗,还望宝哥儿费心劳神,拉扯钱某一把。”
宝玉无奈,摇头道:“可是以您的诗才,以破城进士的才学,难道作不出一首精妙的诗词?”
钱谋国抬起头,指着满脸的络腮胡苦笑,“宝哥儿,您看钱某这样子,像是有女人喜欢的样子吗?”
咳咳,宝玉咳嗽两声,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
好吧,就钱谋国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不吓死女人就很能耐了。
唔,想必吓不死的,钱谋国也看不上。
“宝哥儿,算是钱某欠你一个人情,还请劳神费力,拉扯钱某一把。”
话说到这个份上,宝玉真的有点骑虎难下。
要说给吧,那可是一首好诗,他有点舍不得;
可要说不给吧,堂堂封号进士的弟子、七胆举人、代夫子,哪一个身份都让他不好意思不给。
不管怎么说,钱谋国也是陈长弓的弟子,而陈长弓,也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
【话说到这份上,不给诗词就是要打陈长弓的脸面,倒不如让他们多欠我的人情,以后大有用处。】
想到这里,宝玉低声吟了几句诗词。
只是第一句,钱谋国就瞪大了眼睛;
第二句出口,钱谋国挥手打散了天地异象,对宝玉再次行礼;
到了最后一句,钱谋国深深的注视宝玉,赞道:“宝哥儿的诗才,钱某人算是真个见识到了。贾府中兴有望,我北天军,自然不会与贾府作对。”
干净,
利落,
爽快!
宝玉也十分惊讶,没想到钱谋国竟然是这般投桃报李的好人。
这刚给了诗词,钱谋国的好处立马就到,说是不会作对,其实换句话来说,就是有需要的时候,可以力所能及的帮忙。
北天军向来是法道儒家掌管着,可是陈长弓的威望,足以影响整个北天军!
宝玉听过一个典故:
北天军与地狼一族交战时屡受挫败,便是学士都扭转不回劣势,可是陈长弓一到,将士们的士气顿时暴涨,硬是把十倍的敌军,给打了一个对穿!
此等威望,便是哪一天贾府跟北天军怼上了,只要陈长弓一句话,北天军就算是不遵上令,也不会动贾府的半根毫毛。
想到这里,宝玉正了神色,沉声道:“很好,我们四大妖族,从来都是大周的股肱之臣。”
钱谋国大笑道:“所以我才敢说这句话。宝哥儿,这可不是谢礼,而是我家恩师真正的心思,有待一日,钱某会真心谢你,但是希望,你不会有用得着的那一天。”
说着,钱谋国低声吟哦了一句‘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瞬间从原地消失。
七胆举人?
宝玉嗤笑了一声。
‘良时不再至,离别在须臾’,这是别诗三首中的第一篇,更是其中的第一句话。
诗词也分等级的,能够用出这须臾之间消失在原地的出口成章,起码需要消耗一个八胆举人的全部才气。
眼看钱谋国用得如此干脆利落,很显然,钱谋国的真正实力,要远远超过他那个身为八胆举人的哥哥!
“军队,还有朝廷的殿堂,这里面才是藏龙卧虎啊,那些布衣的举人、进士,乃至于学士,恐怕同阶的实力都要差了不少。”
宝玉沉吟了一会,坚定了做官的心思。
“宝二爷,第一份礼物可算满意?我的表现如何?”
到了下午,只听一声声噗通噗通的声音,小溪里就摔进去好些个人。
宝玉凑过去看了,见是一个个白衣的秀才,全都被扭脱臼了胳膊小腿,在不深的小溪里呛水。
“咳咳,救命!”
“咳咳,乐阳申你枉为法道文人,竟然做了贾宝玉的走狗……他么的,快把我们捞上去,真的想淹死我们吗?”
乐阳申大笑着从山壁上滑下来,指着下面的落水狗痛骂。
“什么法道文人?一个个都是没本事的水货,全都被爷收拾了……
你瞪什么瞪?老子可不是法道文人,只是准备加入法道儒家而已,都不收老子的亲哥,老子还懒得伺候你们!”
喊着铁蛋和二狗把人捞上来,旁边又有乐阳吟抓着藤条挨边绑了,乐阳申才跳到宝玉的身边,讨赏邀功。
“宝二爷,十七个法道秀才,其中分在咱们第一峰的就有六个,值个多少价码?”
“不许讨价还价,宝二爷已经给咱们够多的了。”
后面的乐阳吟扬起巴掌。
乐阳申一点不怵,瘪嘴道:“你是牛妖,牛妖你知道吗,不能打文人的闷棍,不能做过分的事情,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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