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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大红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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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境遇。要说从外面看,他不介意贾元春当妃子,但如今,贾元春是他的亲姐。
接了小宝玉的身子骨,贾元春又疼他,他怎么能看着不管?
当朝皇帝虽然雄才大略,以帝王之身,作出和西、和南、联北、灭东的大好决策出来,但也是一个垂垂老者。
当朝帝王修炼的是帝王之功,不能延寿,如今八十九岁,最多十年就要归天。
贾元春呢,是青丘狐族,将来修炼上去了,还能延寿,她要守多少年的寡?
摇摇头,调笑道:“我说姐姐,您可别跟我抢职司。这中兴贾府的事情,要交给我这个宝二爷。话说回来,您就没个喜欢的?不需要我牵个线?”
贾元春拍了宝玉一下,笑骂道:“就你多事。”
脸上略红,嗔道:“要说喜欢的……你知道北静王水溶吗?”
“你喜欢他?”
“不是,只是女吏们都说北静王好,是个谦谦君子。”
谦谦君子?
宝玉没来由的,就想到了自己和贾雨村。
脑袋挂上冷汗,磨牙想道:【说不得自己过些时候,要试试这个谦谦君子的含金量。里外只是个三甲举人而已,得罪了一个贾雨村,不在乎招了另一个。】
还是那句话:贾元春,是个疼自己的亲姐。
…
练了二十多天弓箭,宝玉能十矢十中,当然,只是在平地射静物的情况下。他试过射快速运动的野物,那一箭下去,竟然把焦大找来的黑狗射爆了脑袋,也就不再试验。
“宝二爷,您就是心善。要说杀生么,世上哪个不杀生?托您的福,老头子没黑狗肉吃喽。”
宝玉只是摇头,不介意杀生,但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沾染了哪种生灵的血。
愣了下,问道:“黑狗肉?焦老爷子,您可别说,这条狗是您顺摸来的。”
焦大赧然,挠着乱糟糟的白头发,辩解道:“哪能啊,是街上的,捡来的,是野狗。”
宝玉哼了一声,摸出块银子递给王善保,让他出去找找。要是有黑狗的主人,赔了银子就是。
大周没那么多爱狗的,只是养来看家护院,要是开了灵智,成了妖怪,才会当作家人对待。
也有那亟不可待要弄死成妖的犬类的,多数会被王道儒家救下。
王善保领命去了,宝玉又练了阵,直到焦大点头认可,说他能够命中多数活物,这才告辞离去。
他需要准备行李,前去金陵。
开春大考,就在三天后。
别看玎是匹跛脚马,但也是鬼怪精灵属的,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而且昼夜交替,不需要停歇。金陵城距离中都城两千余里,也就是一天多点的时间罢了,他还有空闲。
宝玉拜见了贾母、王夫人,又听了贾政训话,往碧纱橱里走。
突然拐去北边的方向,去了薛姨娘暂住的厢房,跟薛姨娘商量一阵,带走了薛蟠。
薛宝钗泪眼汪汪,美人坯子的小脸满是失落,嗔道:“娘亲……”
薛姨娘抚摸宝钗的发髻,笑道:“小丫头,慌什么?知道你喜欢宝哥儿,可是男儿志在四方,终是要出去的。又不是不回来。”
“别顾忌林黛玉,她一样也得留下。宝哥儿不在的日子,你尽管找林黛玉去顽。她是个没心机的。”
薛宝钗点了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些不该有的成熟。
行礼准备妥当,满满的一大车。玎被套上笼头,很不情愿的给了贾政派来的车夫几个大驴蹄子,得意的昂昂起来。
它可是鬼怪精灵,是跛脚马,需要什么马夫?
宝玉上了车,薛蟠也跟了上去。外面有林黛玉依依送别,也只说尽量考好,等车走远了,泪珠儿再也忍耐不住。
晴雯安慰道:“林姑娘不用担心,很快就回来了。”
“我怎个不担心,这出去了,谁来照顾他?”
“有袭人姐姐呢,还有王善保、李贵,还有茗烟那个泼猴子……”
晴雯安慰着,安慰着,眼泪也哗哗的落了下去。
宝二爷没出过远门,这一出去,
万一病了痛了,
可怎生是好?
第六十七章 紫纱飞天
跛着一条腿,玎还是悠闲自在的跑着。
两边的景物飞掠而过,玎也不看路,兀自低着马脸啃咬脖子上挂的大肉,喝脸庞上贴着的酒坛子里的美酒。
它是马匹类鬼怪精灵,奔跑是它的本能。
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只要吃食够了,永远不会疲累。
黑驴身子两边泛起白云状的丝缕,汇聚成团,把个马车车身连带车轮都给裹了。不管是宽阔的大道,还是林荫小径,又或者崎岖难行的山路,不带半点颠簸。
薛蟠在车里睡得正熟,打着憨,也不管宝玉为什么带他来。宝玉拿毯子给薛蟠盖上,名义上是弟弟,但以他的心性,只觉得薛蟠是个大孩子一般。
【贾史王薛,四家府上同气连枝,就是这般的信任吗?这个薛蟠,也不怕我把他给卖了。】
宝玉笑笑,掀开三重锦绢的窗纱帘子。
王善保、李贵、茗烟坐在外面的跨栏上。茗烟人小,贪睡,早就靠着车身睡下了,身上盖着李贵的外衫。
别看两人总是吵闹,这个小茗烟,真个是李贵看着长大的,最是疼爱不过。
李贵在打瞌睡,轮到王善保当值。看见宝玉掀开窗帘,王善保木木的脸扭过来,笑道:“爷,怎么不去休息?这睡上两次,金陵城就该到了。”
“睡不着。”
宝玉回了一句,看这山区美景。
正是清晨,薄纱般的雾气渐渐散去了,露出寒冬里的茫茫苍山来。宝玉伸手‘抓’了一把风中雾气,恍然想起了一种可怜的鬼怪精灵。
白霞仙子:山间晨雾成妖,朝生夕死,生性纯良,喜欢给迷途深山的旅人引路。据说不愿意自然消亡的会变成魔怪,吞吃旅人精血得以存活。
朝生夕死,比红袖娘还要可怜。
宝玉叹了口气,问道:“善保,你说咱们在这山区,会不会遇见不愿意消亡的白霞仙子?”
“爷,用不着担心。要说变成魔怪的白霞仙子,那真是个厉害的,能打过进士。但是普通的晨雾怎么能生出这等灵秀的东西来?要说白霞仙子多的地方,还是在青庐山。”
“青庐山文院?”
“对,就是青庐山文院所在的那个青庐山。据说之所以设在那里,就是为了保护白霞仙子。您也知道,白霞仙子能收集雾霭制墨,产生的罪墨是墨中极品,堪称最顶级的灵脂墨了。”
宝玉点点头。他知道这件事情。
据说在白霞仙子生性纯良,在她诞生的时候要是杀一个人,用血泼满她的一身,再用十个人的性命胁迫,就能让白霞仙子收集雾霭制墨。
这样制造的墨已经是很好的灵脂墨,但不能称为极品。想要极品的那种,就要在太阳落山、白霞仙子消亡之前杀掉那十个人,勾引起白霞仙子的怨气升腾。
物极必反,也就成就一滴极品墨了。
由于青庐山上白霞仙子的出现最为频繁,仿佛松烟的雾霭质量最高,所以叫作庐山松烟墨。
但很少有人这么称呼,都称之为
罪墨一缺!
十一人的性命成就一滴庐山松烟莫,千滴墨才能凝聚墨条,内含一万一千人的性命,被称为罪墨一缺,也是自然。
宝玉想到这里,再看逐渐消散的雾霭,仿佛看见无边的血腥气。
这儒家大周,未必如他想象的一般美好……
拍拍脸颊,笑道:“还是打起精神来,到底不是中都城,没那么安稳。”
王善保刚想点头,突然有声音荡漾四周。
是女人的声音,但是略带沙哑,沙哑中又特别富有磁性,让人听了,不由觉得这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奇女子。
“你尽可安稳,只要奴家不杀你,这里就没人杀得了你呢。”
天空一片紫纱,洋洋洒洒的,铺满了整个马车车厢的顶棚。
王善保挥拳打了上去,火红的妖气仿佛一只凄厉的惨狐,张牙舞爪的,要把马车顶上的人给撕碎。
蓦然。
紫光乍起。
只见王善保呆了一下,回过神,整个人已经被扯下马车,落在马车后面几百米的地方了。
玎停下脚步,往上面看一眼,两排大牙咔咔的笑。
“木愣子王善保,还不追上来,不然的话,你家玎太爷可就先走了。”
不用它说,王善保已经追了上来。没敢再对车顶的人出手,而是跳进马车,连同李贵、茗烟和车内伺候的袭人一起,把宝玉团团护住。
薛蟠就是个没什么心思的,打成这样了,还在睡。
宝玉看看玎无所谓的表情,让王善保他们放松些,跳下马车,打量车顶上的人。
只见是一个女子,看起来十三四岁,仔细一看,又好像**十岁的老妪。
他看不出来女子的年纪、具体长相,只是心里一直觉得这是个美丽非常的女子。
女子一身紫色纱衣,洋洋洒洒了五六丈方圆,好像一朵高贵的紫檀花。
而女子,正是这紫色檀花里最为美丽,也最为高贵的花蕊。
宝玉躬身行了一礼,笑问道:“敢问前辈名讳?”
“别离桥头,紫纱飞天,叫我紫纱就是。”
紫纱一点不瞒着,连同姓名、来历一起告诉了。
宝玉心里咯噔一下
他最后送别贾雨村的谈话、动作,可是看在了紫纱的眼睛里?
那时候,他可是完全暴露了本性啊,
虽然,贾雨村也是。
【别离桥头,紫纱飞天……别人是一辈子撞不到一个鬼怪精灵,我呢,这是走两步就有一个……
要注意了,不能让这些怪家伙再捏到把柄。】
讪笑着,让表情更纯良,眼眸更和善了些。
紫纱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宝玉,看了一会,噗嗤笑出声,道:“你别装象,再装我也不信。”
好吧,宝玉让表情自然了。显然的,紫纱真的看见了别离桥头的一幕。
紫纱从车顶滑落下来,刚到地面,扬了五六丈方圆的紫色纱裙就变成普通长裙,让她在地面站着。
“放心吧,我不杀生,只是对你有点感兴趣而已。”
宝玉认真听着,让这种东西感兴趣,可不是什么好事。
紫纱瞬间从马车旁到了玎的黑驴背上,敲着玎的脑袋道:“我在别离桥头,看遍了天下送别,只见凡夫俗子悲痛莫名,不见文人骚客真情流露。但要说假的,还真没遇见你和那个贾雨村这般假的,伪君子到了极点,让人生气。”
“让您见笑了。”
“岂止是见笑,简直呢,想杀人。”
紫纱眯起眼睛,点点紫火般的冷芒不断闪烁,吓得王善保几个连忙挡在前面。玎也耐不住了,撇上去白生生的两排大牙,要咬人。
“去,你要是长开了我还怕你三分,现在就是个幼生的野驴,跟我拿什么架?”
紫纱一巴掌把玎的脑袋拍得旋转了三百六十度,诡异的又转回来,这才对宝玉道:“伪君子,我听闻你的诗才极好,要来求一副对联,挂在别离桥头上。”
宝玉乖乖点头,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明摆着,紫纱不是来求对联的,是来要的。
不给,要挨揍。
紫纱咬牙道:“我在别离桥风吹雨打三千年,看惯了离别泪,却看不惯你们这些文人骚客假惺惺的作词作曲。什么东西啊,自诩为高人一等,硬是让个别离桥变成了别理桥,我不喜欢!”
“那您是要?”
“一副对联,连同横批。就写文人混蛋、垃圾、不要脸,非得让那些不要脸的别再霸占别离桥了不可!”
“行,那润笔费用?”
紫纱把眼睛瞪圆了,惊声叫道:“润笔费?你你你……”
突然畅笑起来,“好,你要润笔费我就给,看你写的到底值个什么价码了。我揍过秀才,揍过举人,也揍过进士,就是没一个敢给我写的。本以为你个伪君子,说不定吓唬一下会给我写,却没想到…。。
润笔费?很好,我给!”
“帮不帮杀人?”
“不帮,我只揍人。”
“行,揍贾雨村、钱谋学,嗯……”宝玉想了又想,还是把‘揍贾政一顿’的心思放下了。
算了,暂且饶了他。
紫纱偏头想了想,贾雨村,钱谋学……问道:“钱谋学是不是陈长弓的大弟子?”
宝玉点点头。
“那我揍过好多次了。以前没打过陈长弓,他的弟子,我揍了十几轮。”
宝玉咽了口唾沫,这个紫纱,果真是个厉害的,有点不甘心的道:“那贾雨村?”
“前几天揍了他个半死,他不敢给我写。”
好吧,宝玉是个知足的人,眉开眼笑的从碎花软黄玉四方砚里擎出笔墨和造竹纸,泼墨挥毫,写下骨力茕劲的两行大字。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没刻意改变字迹,就是他的字。大周境内,独此一家。
恬不知耻的道:“这幅对联应该可以了。把屠狗辈和读书人放在一起,那些文人墨客的,没脸面再霸占别离桥。用的我自己的字迹,谁要是还敢霸占别离桥了,就是让我看不起。”
“不行不行,你只是个生员,哪个在乎被你看不起了。再说了,这幅对联出去,你的文名要坏,就更不值得别人在乎了。”
宝玉一翻白眼,道:“你也知道我的文名要坏?”
“大不了给你加价。”
“好,君子一言。我给你写,润笔费你看着给。”
第六十八章 文火汇聚
宝玉才没傻到再提要求,听听,三千年别离桥头,这样的老怪物,天知道有多少好东西。
他沉吟片刻,在对联之外,加了一个横批。
四字横批:三省吾身!
紫纱先呆,后怔,最后大笑出声。她瞪了宝玉一眼,抓起三张造竹纸,化作紫气飘散。
“好你个伪君子,一个‘三省吾身’扭转全文,不仅达到了我的要求,还让我的别离桥为你广扬文名。最后还要我欠你的润笔费!”
“这是你的本事,我紫纱飞天认了。只是以后,别让我在别离桥头看见你!”
宝玉冲着天空拱手,笑道:“以后有生意,还望继续合作则个。”
天空传来一声冷哼,夹着忍不住的笑,宝玉也是低声笑了,钻进马车。
众人跟着上去,王善保三个还是在外面,只有袭人进了车厢。袭人给薛蟠把毯子掖了掖,笑骂过这个没心思睡得香的,就看宝玉。
一双贤惠的眼儿,泛起崇拜的水波来。
“爷,您好生厉害。”她柔声道。
外面传来玎夹着驴叫的叫骂:“可不是好生厉害?算给你家玎太爷出了气。哈哈有意思啊,只看前两句对联,那是把文人压在了屠狗辈的底下,传出去会被骂翻天,文名也就荡然无存了,可是加上横批……
宝玉你个孙子噢,真真个不要脸皮。”
按辈分算,宝玉还真是它的孙子辈,可就跟紫纱说的一样,这个玎,其实是个还没长成的,幼生的鬼怪精灵。
宝玉摔出去一坛老酒,把玎脑袋砸了个包,也让玎忙着喝酒,别再嘴里不干净。
他悠悠的笑,也很满意自己的横批。
一句三省吾身,就是把前两句的广义辱骂变成了辱骂自己。让外人看了,只会觉得他贾宝玉礼贤下士、贬低自己。而这种贬低不是没有缘故的,而是要三省吾身。
结合姻香楼的连篇一十一问,会让他名声大好。
同时呢,既然挂出去了,看到的文人也要三省吾身,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不正确的事情。
霸占别离桥,让‘屠狗辈’不能在桥上告别,正是当前最不正确的事情。
如此,
也满足了紫纱飞天的要求。
别离桥头伤别离。
参加开春大考的早就出发,别离桥的行人明显稀疏许多。
只剩下开春发去外面做官的,偶尔有一两人,都是身穿青色的举人长袍,要去外地做个守备或是县尹。前来送行的有文人、富商大贾,奴仆成群,车马如簇,把个别离桥头堵得水泄不通。
探亲外出或是归来的普通百姓,只能拐过去十几里路,从远处窄桥通行。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卷得众人迷失了眼睛。等风过去,桥头多了一副对联。
左书:仗义每多屠狗辈;
右书:负心多是读书人。
有人打眼看了,张嘴就骂:“混账东西!这到底是谁写的?怎么能把屠狗辈和读书人放在一起,还要把读书人放在……屠狗辈的下面。这,委委的不是个道理!”
“闭嘴!”
青袍举人才气燃烧,正气加身,一掌把大骂的富商打飞了去。
“你且看清,这是谁的字!你且看清,上面还有横批!”
众人连忙往上看,只见虚空之中漂浮一张造竹纸,普通的造竹纸,书写有力的四个大字。
三省吾身。
横批是三省吾身!
青袍举人的眼睛明灭不定,突然看向桥头的下方。他见那些车马、奴仆把桥头堵个严实,不让普通的民众通行,脸色就不好看了。
【我怎么没注意到,怎么没注意到这个呢?文人应该谦恭,应该德被天下,怎么能做这霸道的举动?那贾宝玉一言一行都有法度,藏着道理在其中,不会平白写个此等的对联。他是在三省吾身,也是让我等……三省吾身呐。】
【不愧是作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贾宝玉,不愧是踩了两位三甲的宝二爷。】
青袍举人伸开手掌,遥遥对着桥头堵塞的车马奴仆,开口吟道:“伯也持殳(一种一丈二尺长没有刃口的武器),为王先驱。”
举人开口,出口成章。
声音刚落,一道寒光汹涌而去,寒光长有一丈二尺,却不锋锐,把那堵塞的车马、奴仆全都推到一边,让出了通衢大道。
“宝二爷心怀百姓,李某受教了。”
这举人弯了腰,对着南方金陵城的方向,遥遥说道。
桥水优雅,青山巍峨。
玎一路疾行,宝玉也在一路上,把个大周境内的青山绿水看了个痛快。虽然是寒冬腊月,但有些地方长满青松,依然存着绿色,在这一片苍茫的雪景里,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没看见灾民,应该是安抚完毕了,只是还没听说瘟神到底抓到了没有。】
宝玉转过一个念头,自嘲的笑了起来最近总是跟举人较劲,差点忘了自己只是个生员,哪里轮得着他担心这些事情。
只是见灾民苦楚,心底善念,让他不太安稳罢了。
宝玉闭上眼睛,内观文山。
熊熊八十把文火燃烧,最上方的一把,更是冲天一丈有余,已然触碰到了最后一把文火的边缘。在宝玉的计算中,这最后一把文火,应该会在第二天一早点燃起来。
不早不晚,能赶上开春大考。
突然,百丈文山的更高处,那茫茫然不知道有多宽广的天际之中,陡然亮起一颗星辰。星辰通体碧青,光芒却不是那种青色的,有点诡秘的幽火,而是绚烂四方,惶惶正气浩荡。
“这是……”
宝玉呆了一下,迈步走到第八十一把文火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秀才大考,只要是通过的,都会有九位举人开口认可。九位举人认可,文山之中会有九星连珠,汇聚八十一把文火为一把烈焰,照亮登山之路。
生员登文山,攀登文山之巅,点山就能取得秀才文位。
就能纸上谈兵!
而此时……
宝玉仔细盘算了一下跟别的生员不同,他已经得到了包括贾雨村在内的,八位举人的认可。至于最后一位,应该是对联挂上去了吧?
【果然是君子可欺之以方,明明是被我反击了一把,自身吃了亏,却还要认可我。这是文人才会做的事情,换成一般人,早就结下大仇。】
【当然,也不是说没有结怨,而是他们认可了我的人品、本事,会正眼看我。】
宝玉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毕竟别的生员,都是在秀才大考上通过了,才能得到举人开口认可的。
他笑了笑,往下看去,第八十把文火的火焰,已经触碰到了最后一把文火上。
是在引燃最后一把文火。
多了一个举人认可,他的文名更盛,自然有更多人想起他的诗词,揣摩、学习他的诗词,他的才气也会增加。果不其然,只见火焰汹涌一分,把最后一把文火,彻底引燃了去!
九九八十一把文火,熊熊燃烧!
宝玉抬头看天,只见天空那颗碧青星辰之后,逐渐显露出八颗星辰出来,连同最初的一颗连成一条直线。
九星连珠!
还没参加秀才大考,他就要扩跨出通过大考后,才能跨出的这一步。
回想贾政告诫他的,关于秀才大考通过后会发生的事情,宝玉把两只手掌交叉,放在身前,腰肢微微弓起,正色道:“后学末进贾宝玉,愿以文章成火,攀登高山,照亮前路。
愿为人道先锋,不惧崎岖路行!”
九颗星辰,蓦然大亮。
碧青光芒透彻百丈文山,九九八十一把文火烈焰熊熊,被光芒席卷上了高空,化作一把熊熊燃烧的火把,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宝玉的手掌里。
天空回荡铿锵之音,仿佛从无穷远处来,又仿佛响在耳边。好像来自远古洪荒的过去,又好像射进遥远不知何许处的未来。
“文章成火,照亮前路。为传承计,勇于攀登。”
“登文山,”
“登文山,”
“登文山……”
开文山之后,便是登文山。宝玉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身在百丈文山中间,略微偏高的地方。
他计量过:自己所在的地方,距离山顶,还有四十一丈。
成就秀才文位的最后一步,就是登上文山山顶,插上汇聚的文火。文火会蜿蜒而下,点燃整座文山。
只要点燃了文山,哪怕不去参加秀才大考,他也是秀才文位!
所谓秀才大考,是先贤帮助后辈设立的,能够减小修炼难度的大考,而不是设下关卡,卡住后辈的实力。
大道三千,旁门八百,没有一个例外的,都是先驱者最为艰难。
身在这儒家大周,宝玉能够享受先辈的荫庇,只是到了这种状况,似乎他还能‘享受一下’,儒家先驱者们经历过的磨难了。
比如孔圣,比如孟圣。
比如先辈半圣们经历过的那些……
宝玉紧握火把,抬头看见火光照亮了前方四十一丈,直到山巅。他目不斜视,只是看着山顶,抬脚前行。
脚掌刚刚抬起,前方脚下,蓦然是一片刀山火海。
痛,发自灵魂的剧痛!
苦,苦进心脾的凄苦!
难,让人不敢动弹的艰难!
宝玉只觉得浑身数以百亿计的细胞,每一个最细小的地方都传来无数的痛苦,包含人世间的所有负面的东西,让他不敢前行。
跟这些痛苦相比,他要成圣的抱负,似乎都有点渺小了。
第六十九章 火漫金陵
“我思故我在,”
“我要做什么,那就去做。”
“既然做了,坚持了,努力了,就能成功。”
“我可以走,我,永不退缩!”
宝玉突然笑了,被火海烧成黑炭的脸扯出特别难看的笑容,被刀山穿透的身子,已然流不出鲜血。只知道自己要往前走。
一步,两步,身体麻木。
三步,四步。
宝玉僵硬在原地,想要前行,身子却不听使唤了。
他的腿骨早就折断,身体都不存在了,却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这四步?
“爷,到金陵城了。”
一声柔和的轻唤,把他唤回了当前。
宝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完好无损,打开窗帘,已经能看到金陵城藏青色的巍峨城墙。
四步路,让他走了一天一夜。
四步路,让他承受了,这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痛苦。
宝玉冲窗外啐口唾沫,咬牙道:“不去庄子上,就近找家客栈。”
距离大考还有一天时间,他就不信了,自己不敢再走一遭?
他不服输!
却说贾雨村早些日子到了金陵,刚刚上堂,就把积累多年的冤案、错案梳理清楚,全城称赞他是青天大老爷。
这天没有击鼓鸣冤的,就遣退了一应衙役,只剩下个传令的,要陪着说话。
那衙役低着头,不敢看府尹威仪,就听贾雨村温笑道:“高僧,许久不见,怎么这许多天过去了,都还不肯认了贾化?”
贾雨村原名贾化,字时飞,别号才是雨村。在外面他都用着别号,只有对熟人,才用本名。
衙役抬头笑道:“不敢高攀大老爷。小的现在不是和尚了,还了俗,也就变回了原来的名姓,大老爷叫我刘二狗就是了。”
刘二狗讪笑道:“和尚不能吃肉,不能找女人,委实无趣。不说这个,大老爷留下二狗子,不知道想问什么话?不瞒大老爷说,咱做惯了和尚,乍做了这人世间的,事事都要小心,大多注意着呢。”
贾雨村含笑道:“且不说这个,你我相逢于破庙,虽然过去许久,仍是贫贱之交不可忘。且随我来。”
带着刘二狗去了后厅,好酒好肉招待着,饭菜上了几次,酒水上了几轮,勾肩搭背,亲热得很。
等吃完了,这才不经意问道:“你刚才说注意着,这金陵城,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当然有,”
刘二狗得意道:“您是金陵府尹,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只要注意这一句。”
好像一个醉酒的俗人,满脸得色,癫癫放歌道:“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贾雨村颔首笑道:“这是说的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了。”
“没错,我知道你和贾府的宝二爷有过节,生怕你猪油蒙了心,非要跟四大家族过不去。你刚上任就处理了这许多案子,唯独有一个,我给偷摸顺来了,为你好。”
“哪一个?”
“是个人命官司。”
刘二狗大咧咧的喝了贾雨村倒的酒,一副‘为你好’的模样,傲气道:“薛府的嫡子,也是大公子薛蟠,您是知道吧?他和城里的一个粮商争着买一个婢女,各不相让,竟然把人给打死了。我怕贾化你非要处置大公子,就把案卷藏下,省得得罪薛家,自己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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