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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官途-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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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闭着眼睛,头仰靠在椅背上,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任凭阳光直射在他的脸上。
安语晨终于忍不住道:“再晒。你那张脸油都要晒出来了。”
张扬笑了一声,却仍然没有睁开双目:“真舒服,清风明月,凉风习习!”
“明月你个大头鬼,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大中午,红日高悬!”
秦欢呵呵笑了起来:“爸,你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楚了!”
张扬坐直了身子,睁开双目。强烈的阳光让他眯起了双眼:“知不知道什么叫无官一身轻?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
安语晨凝望张扬,她当然知道张扬现在所承受的压力,而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而起,她咬了咬樱唇。展露出一个快乐而明朗的笑容:“市里又没有处理你。你还是招商办主任!”
张扬道:“我才想起来,今天我旷工了!”
秦欢道:“爸,旷工是什么?”
张扬道:“旷工就是跟你们学生逃学一样!”
“逃学不是好孩子!”秦欢认真地说。
安语晨笑道:“你爸本来就不是好孩子!”
秦欢抗议道:“姐,我爸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是大英雄!”
安语晨这个郁闷啊:“我说你这孩子,你凭什么叫我姐啊?”
张扬道:“我让他叫的,你是我徒弟,他是我儿子,他不叫你姐叫你什么?”
安语晨道:“不成,我不当他姐;他这么小一孩子,叫我姐我不是亏大了!”
张掩笑道:“不当姐啊?”
安语晨认真的点了点头。
“真不当?”
“不当,坚决不当!”
张扬道:“儿子,以后叫她干妈!”
“干妈!”
安语晨一张俏脸红到了耳根。脸上的表情似笑似颦,愣了好半天方才猛地推了张扬一把:“流氓师父!”
坐在船舷上的张大官人猝不及防。被她推得一个倒栽葱落入了湖水里。吓得秦欢尖叫起来,可随即又看到张扬水淋淋的爬了上来,不禁格格欢笑:“我就说了,我爸最厉害!”
安语晨搂着秦欢笑得就要直不起腰来望着张扬水淋淋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此时才是最幸福的,她的快乐她的幸福全都因为一个人。
安达文脸上的淤青仍然没能褪去,他望着从门外走入的安语晨,安达文早已料到她会来,微笑招呼道:“姐!来了!”
安语晨来到安达文面前,很平静的看着他:“阿文,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达文双手交叉在一起,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是个阴谋论者,即使昨天安语晨当场昏倒,他也存在怀疑。他怀疑安语晨是故意伪装,利用昏倒来破坏签约,不过张扬的举动。让他占据了主动,安达文没有说话。望着安语晨只是微笑,他笑得很阳光,单纯的就像一个高中生,可单纯的表象后却藏着深不可测的心机。
安语晨道:“收手吧,不要继续追究张扬的事情,内地投资我不管了。全都交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安达文道:“张扬对你很重要啊!”
安语晨怒道:“阿文,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伤害张扬,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安达文哈哈大笑,他指着自己的脸:“姐,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脸,他张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了我一巴掌,还打了我一拳。很痛快是不是?我安达文这么好欺负?”
安语晨道:“打都打过了,你想怎样?有本事,你跟他单挑一对一打回去啊?”
安达文摇了摇头道:“我打不过他。但是我不会放过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我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安语晨道:“阿文,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变得毫无亲情可言。变得如此冷酷,如此不通情理。张扬对我们安家有恩,就算他打了你。你也不能这样对他!”
安达文冷笑道:“对你有恩才是。你喜欢他,所以你不惜一切的维护他,甚至可以牺牲家族利益,为的是帮他增添政绩!”
“你给我住嘴!”安语晨愤然斥责道。
安达文道:“你不想我说,可都是事实!”
“事实是你违背爷爷的遗愿!”
安达文道:“爷爷的遗愿是广大安家的门据,让我们安家重振雄风,你懂吗?”
安语晨道:“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来找你是为了张扬,如果你还念着我们姐弟间的情分,我希望这次你能够到此为止,放过张扬,不要追究那件事。”
安达文道:“让我放过他,仅仅放弃内地投资管理权是不够的!”
安语晨美眸圆睁,她开始意识到这个弟弟早就是有备而来,搞出这一系列的事情,他全都是计刮好的。安语晨道:“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安达文拉开抽屉,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书。此时他的表情冷静到了极致,他的最终目的是拿下安语晨手头的所有股权,这样他就将整个家族企业牢牢握在手中,即便他的大伯手中还有些股份,此消彼长,谁也无法和他相比。
安达文道:“我们是姐弟,我不会在这件事上占你便宜,我给你一个相当公道的价格,我要你把手头上所有的股权都转让给我!”
安语晨摇了摇头,内心中冷得就像冰,仅存的一点亲情已经被安达文击打的支离破碎。她黯然道:“阿文。我有病,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也许明年,也许明天,我就小卜离开纹个世界,钱对我没有任何的意安达文没说话,却把股权转让书向前推了一些。
安语晨道:“其实我已经跟律师签署过一份遗嘱,如果我离开人世。世纪安泰的股权全部归你!”
安达文微微一怔。
安语晨拿起笔,看着那份合同。充满嘲讽的笑道:“五亿港币,阿文。你还真舍得,我们家族的股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如果是市价十五亿没问题吧?”安达文道:“我要考虑很多因素的!”
安语晨叹了口气道:“阿文。您真的很聪明,机关算尽,目的无非是将我清出董事局,我对生意不懂,一点都不懂,你既然这么急于得到股权,跟我说一声就是,何必费尽心机,搞出那么多的事端?”
安达文望着安语晨拿起笔,一颗心坪忤直跳,安语晨只要签下她的名字,就意味着这百分之五的股权落入他的囊袋之中。
安语晨毫不犹豫的落笔,可是房门却被人蓬地一声给踹开了。
安德渊还是那身黑色风衣,满头银发,戴着墨镜,脸上的表情紧绷。线条宛如大理石雕塑一般坚硬。
安语晨和安达文都是一怔,谁都没想到安德渊是怎么突然来到江城的。可当他们看清安德渊身边笑嘻嘻的张扬时,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张扬把发生的事情捅给了安德渊,安德渊这才从台湾来到了江城。
张扬并非没有考虑到后果,想耍摆平安达文,就必须出动他老子,张扬估计安达文做的这些事情,安德渊未必知道,所以张扬绕过安语晨将这件事告诉了安德渊。安德渊给他的印象虽然是个江湖人,不过此人还算讲究信义,恩怨分明,从他舍生忘死回香港为父复仇,就能够看出他家族观念极重,应该不会让儿子任意胡为。
安达文脸色变了,他万万没想到张扬竟然把父亲给请到江城来了。他低声道:“爹晒!”
安语晨叫了声四叔,安德渊嗯了一声,他伸手把那份转让合同耍了过来,看完之后,点了点头,语气平静道:“门外有车,都跟我走!”
跟他走的是安语晨和安达文,张扬总个外人当然不会包括在内。
张扬微笑望着他们上车,向安德渊挥了挥手道:“安先生,晚上我在水上人家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安德渊冷冷答道。
安德渊带着儿子和侄女来到了青云峰,来到了父亲的墓前,他向儿子厉声喝道:“给我跪下!”
安达文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跪下去。却被安德渊一脚狠狠踹在膝弯。安达文重重跪到在地上,被坚硬的石板磕得好不疼痛。
安德渊抓起安达文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来:“你给我仔细看清楚。这是你爷爷,那边是你曾祖父!你现在所有的一切是谁给的?是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我就没有你,告诉我,你姓什么?”
安达文没说话。
安德渊气得狠狠在他后脑上打了一记:“回答我!”
“安!”
“大声点!”
“我姓安!”
安德渊点了点头道:“你总算还知道自己姓安!你爷爷尸骨未寒,你就想方设法把你姐赶出公司,你做的好事啊!”
安达文道:“爸,我这样做是为了公司未来发展,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还敢狡辩?”安德渊怒吼道:“你爷爷说过,大陆的事情不用你过问!你这样做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安达文无言以对。
安语晨叹了口气道:“四叔。算了。阿文也是为了公司的前景考虑。我本来就不懂经商,公司的那些股权,我也不想要!”
“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争不走,谁也不能争!”
安语晨淡然笑道:“四叔,爷爷生前曾经说过,这世上什么都可以看轻,唯有亲情不能看轻,我当时以为他是劝我和我爸和好的,可现在看来,可能他老人家预见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安德渊静静看着侄女。
安语晨道:“我刚才对阿文说过。那些股权对我并不重要,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是爷爷,如今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我不久以后就会去见他的。所以钱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我在想,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帮助爷爷完成他的心愿,他想投资家乡。他想开发清台山,如果我们安家撤资了,家乡的父老乡亲不仅仅会说我们安家,还会说他老人家,爷爷埋在这里,我想他要是听到家乡人的非议,心里一定不会好过。”安语晨说到这里,眼圈不禁红了。
安达文此时内心中第一次生出些许的歉疚。
安语晨道:“股权我可以转让给你。我不要你的钱,我要内地的投资仍然继续进行,南林寺商业广场不能停。清台山开发欠的那笔钱,你也要及时到账,我想我的要求并不高!”
安德渊道:“不可以!我不能让这小子占你的便宜!”
安语晨笑道:“四叔,当我求你。我真的不想因为家产的事情发生任何的不快,阿文很能干,我相信他能够光大安家的门据,他有这个本事。至于内地的投资,既然你不看好。就全部转给我,这两天我们回香港。我会在公司董事会上宣布我的决定。尽快把手续办完,你看行吗?”
安达文想不到这件事会如此顺利。内心之中欣喜若狂,表面上却装出有些惭愧的样子:“姐,对不起!”
安语晨道:“不用说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你跟爷爷说,我想去紫霞观上香,先走了!”
安德渊望着侄女离去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转过身在安达文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道:“起来吧!”(未完待续)日0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第三百二十二章【因果】(下)
苍。你怎么来了。,安法女低声道六安德渊在父亲的墓前坐下,用风衣的袖子擦去父亲遗像上的浮尘。
安达文道:“是我堂姐给你打的电话,还是张扬把你喊来的?”
安德渊摇了摇头道:“都不是!”他在身边的石板上拍了拍道:“你大伯!如果不是他让我过来。我怎么可能来?”深邃的双目中闪过阴冷的光芒。
安达文道:“爸!我可以搞定。为了张扬,她会把股权给我”。
安德渊眯起双目,他慢慢从怀中掏出烟盒。抽集一支香烟点燃:“阿文,做人不可以锋芒毕露!”
安达文望着父亲笼罩在烟雾中的面庞,一时间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空中飘起了嚎嚎细雨,青云竹海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安达文道:“爸,下雨了,咱们也去道观里避一避吧!”
安德渊摇了摇头:“我想在这里多陪你爷爷一会儿!”
安语晨很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李信义望着孙女,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小丫头已经来清台山两次,可见安家内部必然经历了剧变,对她的打击很大。
安语晨道:“我四叔来了!”
李信义笑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安语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道长,人死后真的有魂魄吗?”
李信义道:“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就算有魂魄,记不起前世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如果能够记起前世,心中放不下对前世的牵挂,岂不是要痛苦一生?”
安语晨道:“我爷爷临终前。对道长说过什么?”
李信义道:“他只说这世上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安语晨眼圈红了,美眸之中泪光闪烁。
李信义道:“人活着未必快乐。死了未必痛苦,活在这世上,只要认认真真,对得起自己就已经足够。”
安语晨道:“我尝试着珍惜身边的每一位人,可是结果却并非我所愿。”
李信义笑道:“只需要去做,何必管什么结果,你们安家又有哪个人真正在乎过结果二字?”安语晨双目一亮。
此时门外传来安德渊的笑声:“道长,我们安家如何不在意结果了?”他和安达文一起走了进来。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风雨淋透。
李信义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什么因,日后就得什么果
安德渊笑了笑,磕头上香之后,站起身来:“我爷爷是马匪照道长的说法,我们安家种下的因可不好。”
李信义微笑道:“善恶,是非谁能说清,你爷爷在多数人的眼中可能是坏人,可在他家人的眼里却是好人,他对外烧杀抢掠,可对家人却种下的却是善因,就算天下人都指责他唾弃他,你们安家人不可以!你父亲当年在香港也混迹黑道,造下无数杀孽,可他后来洗心革面,踏入正途,晚年投资家乡造福家乡,他在家乡种下了善因,在家乡人这里必然可以得到善果。”
安德渊哈哈大笑,李信义的话让他联想起自己,他年轻之时就出走台湾,在台湾创立信义社,杀人无数。按照老道士的说法,自己种下恶因无数。安德渊道:“看来我还是不要在意结果的好”。
李信义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坏事做多了就不想去做好事!”
安德渊双目一凛。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散开来,安达文怒喝道:“老道士,你胡说什么?。
安德渊并道:“阿文,我和道长说话,哪有你插口的份,给我滚出去!”
安达文愤愤然离开了大殿。
安德渊歉然道:“道长,犬子无礼,还望道长见谅!”
李信义微笑道:“他眼中无我。我眼中无他!”他指了指门外道:
“雨停了!”
安德渊听到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自然也不好继续都留下去安语晨和他一起离去,走出紫霞观,李信义从后面追了出来,交给安语晨一个亲手雕刻的护身符,还有一卷经文,微笑道:“拿去看看!”
安语晨恭敬道:“多谢道长!”
安德渊心中暗忖,看来这安家能被老道士看在眼里的只有父亲和侄女了。
杜天野就张扬的事情请示宋怀明。宋怀明回了他四个字,秉公处分!杜天野明白,秉公处分不是秉公处理,张扬这件事的影响太坏了,宋怀明也要处分他。至于要给张扬怎样的处分,这件事杜天野考虑再三。他还是应该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一下。
市长左援朝也已经考察皿来。常委班子所有成员都已经到齐。
在常委会的最后,杜天野将张扬殴打安达文的事情抛了出来,他的目的很明显,有些人不是想跳吗?我再给你们一个跳的机会。
杜天野道:“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张扬同志的问题,事情的具体经过,我想大家也已经知道了,无论我们情不情愿,事情都已经发生。对我们来说,认识错误,改正错误才是最关键的问题,不过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很坏,我们不能听之任之,要拿出一个处理意见。”
政协主席马益民想说话,可杜天野不给他这个机会,转向左援朝道:“左币长,上次的常委会你没参加。我们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左援朝笑了笑。他当然明白杜天野的意思,杜天野和张扬的关系众所周之,这次的事情,杜天野肯定要保他,不过张扬殴打投资商,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坏,如果不拿出一点惩罚措施,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杜天野让自己先说话,也是想让他表明态度给其他常委看。左援朝对这件事有了正确的分析,说出自己意见的时候自然游刃有余,…工了口与道!我也是听说纹件事不久,泣件事让我很嚼比,办很难过,从根本上来说,这是一个认识上的问题
所有常委都看着左援朝,一时间都搞不清楚市长大人买的什么药,认识上的问题?什么意思?
左援朝道:“这件事的起因我们都知道,世纪安泰拖延清台山的投资。拒不兑现当初的合同,现在又想从南林寺商业广场抽回投资,公然搞出了转让开发权的把戏,张扬作为开发办主任,心里不舒服是难免的。说实话,我心里也很不舒服。这好比在饭店里订了一桌饭,饭菜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突然说不来,而且拒绝赔偿我的损失。换成谁心里也不会舒服。
左援朝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人家在挺张扬,而且不是一般的挺。
常务副市长李长宇道:“可不仅仅是订饭的问题,现在是饭菜做好了,他吃了两口,然后拍屁股想走人,根本就是吃白食!”
左援朝笑道:“如果真是饭店。那么这种行为,肯定让人无法容忍。我们要严惩白食!”
人大主任赵洋林冷笑道:“好一句严惩白食,这么说张扬殴打投资商的行为,我们非但不应该批评,反而应该鼓励了!”
左援朝笑道:“我们江城可不是饭店,我们想招商,就得虚怀若谷,就得目光远大,我们要有千金买马骨的精神。明知道人家不厚道,我们也要做出高姿态,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吓走了其他的投资商,所以张扬的认识有问题,他只看到咱们江城吃亏了,他要为江城主持公道,他没想到有些时候,吃亏就是占便宜
赵洋林和马益民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同样的感觉,这左援朝最近的政治修为进步的不是一般的大,从他的言辞上可以看出,通过他和李长宇的那场明争暗斗,左援朝在政治修为上取得了一个,突破这个,突破明显是质的飞跃,他的见识已经将其他的政治伙伴甩在身后了。
左援朝道:“所以我看,无论这次张扬的出发点如何,他所造成的负面效应还是很大的,热血值得肯定。冲动必须要受到惩罚,我建议给他一个党内警告处分,扣度职务津贴。”
话说到这里,谁还不明白,左援朝护着张扬呢,党内警告处分,扣职务津贴,乍一听是好像很严重。可稍一琢磨就知道这板子打得也太轻了。
政协主席马益民道:“我看扣发职务津贴就免了吧!”在场常委都有些奇怪,马益民什么时候开始为张扬说话了,要知道他可恨张扬恨得牙痒痒的。
果不其然,这厮稍作停顿又道:“张扬也不缺钱,一年的职务津贴还不够他养车的!”这话够毒,等于公然指责张扬在经济上还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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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长袁成锡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听说张扬戴的那块手表就一百多万。”
组织部长徐彪听不下去了:“人家戴块好表怎么了?那是人家未婚妻送得,谁看着眼馋,谁去找个有钱的老婆啊!”
公安局长荣鹏飞哈哈笑了起来,和徐彪的挺张扬到底不同,他在表面上还是很圆滑的,荣鹏飞道:“别说袁市长羡慕,我也羡慕啊,单单是一块表,我们在场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带着百万的手表,你让他去贪污公款,人家还看不上呢。”
气得袁成锡直翻白眼。
杜天野皱了皱眉头:“我让大家商量处理意见,怎么变成了手表讨论会,你们这么羡慕,干脆都别当官了,辞职下海做生意,那样来钱多快啊!用不了几年,你们人手一块钻表。谁也用不着羡慕张扬了
赵洋林似笑非笑道:“我们要是都走了,杜书记岂不是成了孤家寡人!”
杜天野淡然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谁也不可能在一个位置上呆一辈子,赵主任,您明年不也该离休了吗?”一句话把赵洋林憋得满脸通红。
左援朝冷眼旁观着赵洋林和杜天野的针锋相对,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赵洋林最近变得从未有过的强势。这厮莫非是打了鸡血?大有豁出去要跟杜天野周旋到底的架势,他究竟是匹夫之勇,还是有所依仗?旁观者清,左援朝几乎能够断定真正的原因是后者,混迹官场多数都善于把握机会,而且善于规避风险,盲目的死扛和对立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这些政治老手的身上,就算赵洋林哪根筋没有搭对,马益民、袁成锡、杨庆生这帮人不会跟着他疯,唯一的解释是,他们找到了靠山。
人越往上走,越是如履薄冰。越是懂得耍珍惜自己来之不易的位置。左援朝也是如此,他暗暗决定。要观察形势,没有必要的话绝对不说。
赵洋林最近的底气果然很足。他大声道:“我认为对张扬的处理不能太轻,因为他殴打投资商事件,我们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变成了什么形象?整个平海省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中央台的记者还在江城采访,用不了几天,新闻就会播出,我们一定要抢在新闻时空报道之前,做出反应。不但要处理他,还要公正公平。给投资商一个交代,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不能因为他有些背景关系,就纵容他任意胡为。”
杜天野冷笑道:“赵主任,那你说该怎么处理张扬?”
赵洋林道:“按照我的想法。这种害群之马早就该清除出党的队伍!”
徐彪阴阳怪气道:“真不知道是大义凛然呢,还是公报私仇!”
赵洋林怒视徐彪。
徐彪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女暴徒】(上)
丁安局长荣鹏飞打破僵局耸!“有件事我想大家都知道岸,似打的香港商人安达文已经决定撤回对张扬的起诉,不再追究他的责任,现在不必担心后续的麻烦,对张扬的处理只是我们内部的问题。
李长宇叹了口气道:“人家被打。人家都可以做到这么宽容。我们对自己的同志难道要一打到底,不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吗?”
政协主席马益民咳嗽了一声。他已经看出挺张派在今天还占据多数。如果杜天野让大家投票表决。己方肯定是弱势,赵洋林的坚决反而会对形势不利,他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身上之后,慢条斯理道:“我看,对张扬处理是必须的。不过他毕竟是个年轻人嘛,人家又不追究了,也不能太重,就按照左市长说得,党内记过,扣除本年度职务津贴,至于招商办和企改办的工作,我看还是放一放,人家投资商听说了这件事,谁还敢来我们江城投资啊?”
左援朝适时纠正道:“我可没说是记过,我说的是党冉警告!”
马益民讪讪道:“我听错了。我听错了!”
其实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说错。
杜天野望着这帮老狐狸,心中这个怒啊,不过对张扬的这一板子是不能打轻了,如果打轻了,等于被别人抓住了把柄,自己以后的工作很难开展,针对张扬的处理宋怀明也说过,秉公处分,他之所以说处分,而没有说处理,就是要往重里打。杜天野早有准备,张扬职务暂时是要拿下,不然没法交代,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所有常委都在看着杜天野,左援朝此时心潮起伏,他感到一种压力。感到无形的压力正在朝杜天野的头上压过去,赵洋林这帮老家伙的能力不容小觑,他们在玩逼宫啊!他心中暗忖,如果自己处理这件事,他会提出意见然后举手表决。
杜天野并没有给常委们表决的机会,他缓缓落下茶杯道:“我决定。免除张扬招商办副主任职务。免除企改办副主任职务,给予张扬同志党内警告处分并内部通报,扣发略年全年职务津贴。”
杜天野说完就宣布散会,细心的常委留意到一件事,杜天野并没有说张扬的去向问题,也就是说只有免职没有任命。
杜天野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左援朝快步跟了上来,他低声道:“杜书记,对小张的处理是不是太重了?”
杜天野道:“不重不足以平民愤!”
左援朝道:“你把他的职务全都给免了,让他去哪里?”
杜天野道:“这个惹祸精,放哪儿也不安分,先老老实实反省反省!他的工作安排你看着办!”
左援朝不禁苦笑,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接下这个差事,叹了口气道:“先让他歇着吧!”
,,
安达文望着对面的许嘉勇,表情显得有些淡漠。
许嘉勇主动伸出手去:“安先生,你好,我是汇通的许嘉勇!”
安达文跟他握了握手:“我知道,你找我来,是不是想跟我谈南林寺商业广场的那块地?”
许嘉勇笑了笑道:“那块地皮是乔小姐独自开发,和我没有关系。”
安达文有些奇怪,此时侍者送上咖啡,许嘉勇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安达文向咖啡中加了一些糖和奶沫。拿起汤匙轻轻搅拌着。
许嘉勇低声道:“我是特地来问候安先生的!”
安达文听出他所指的是自己被打的事情,淡然笑道:“都过去了,一场误会!”安达文嘴上说得平淡,眼前浮现出张扬当众给他耳光的场面。内心之中恨到了极点,安达文的性情极其怪戾,他为人冷血无,情。做事阴狠不择手段,这次放过张扬,也绝非是看在安语晨的面子上。短时间内他不想股权转让节外生枝。
许嘉勇道:“我听说了一些事。想必安先生会感兴趣。”
安达文没说话,目光盯着咖啡杯内旋转的液面。
许嘉勇道:“张扬的处罚决定已经出来了,免除他的领导职务,党内警告处分,扣发略年全年职务津贴。”
安达文不屑笑道:“安职免了可以再任命,全年职务津贴加起来恐怕都不到两千港币,至于什么党内警告处分根本就是应付。”
许嘉剪叹了口气道:“张扬的后台很硬啊!”
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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